虞绾音被他触碰到还浑身发麻,撑着身子,拍打他肩背,“你放开我。”
戎肆将人扛出去。
段婶正好从外面回来,“诶,主公,你慢着些别摔了女君。”
段婶手忙脚乱地把膳食放在一旁去追人。
戎肆根本不为所动,直接将人扛进房,放到了软榻上。
虞绾音顺手抓起软枕就扔了过去。
戎肆被砸了一下,微微偏头。
虞绾音又把毯子扔过去,被戎肆伸手接住。
虞绾音抓到什么就砸什么,但软榻上也没太多东西。
很快她就砸完了。
四周空空荡荡地让她再度丧失安全感。
虞绾音缩紧身子,挪到后面,转头看见段婶过来,立马喊她,“我想跟你回去。”
她不敢跟这个豺狼虎豹呆在一个屋子里。
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再扑上来折腾她。
他太凶了。
她会被弄坏的。
说什么要么成婚,要么报复她。
她一早就觉得,这两件事没有区别,果然没有区别。
虞绾音从来不知道房事还能让人大脑空白到晕过去。
她当时以为她要死了。
段婶与戎肆打商量,“这几日你们先分房。”
戎肆很坚决,“不可能。”
一句话就给段婶堵了回去。
段婶无奈道,“她病着,你们还是分开些时候好养病。”
“怎么跟我分开就好养病了。”戎肆没打算让段婶把人带走,“在我这里也能养病。”
“普天之下,就没有刚成婚就分房的说法。”
虞绾音顿了下,她似是要说什么。
但话到嘴边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戎肆瞥见她的小动作,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她刚跟楚御成婚后,分房了几日。
是楚御心疼她不胜房事,又怕自己忍不住。
戎肆知道。
虞绾音不敢提别的,又求救似的看向了段婶。
段婶走上前示意戎肆,“你先跟我出来。”
戎肆看了虞绾音一会儿,只能转头先跟段婶出去。
段婶将戎肆叫出去。
虞绾音紧贴着石墙的脊背才轻轻松缓下来。
虞绾音默默祈祷着段婶能说服他,把自己带去她那里住。
但两刻钟后,戎肆自己回来了。
虞绾音绷着唇角看他进门。
戎肆一只手提着一箩筐瓶瓶罐罐,另一只手提着食盒,打量着她的神情,“看到是我很失望?”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朝着她走了过去。
虞绾音立马缩紧身体,看他就这么坐在了软榻边。
她一个劲地挪,恨不得把自己镶进墙里。
虞绾音表情有些许幽怨。
她也是这会儿才想到,段婶再怎么敢骂他,那也只是表面上的。
段婶不可能越过戎肆干涉他的决定。
他才是这一寨之主。
这么多年,总不可能谁都可以骑到他头上。
这人连皇亲国戚都敢杀。
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还烧不烧?”
虞绾音别开头。
戎肆扑了空,但并没有就此作罢。
他径直将她整个人都捞了过来,大手掐住腿弯,扣住纤腰一提一放,硬生生把人扣在了腿上。
这一系列如同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虞绾音屏住气息。
再一定神,身下就是男人那饱满鼓胀的腿部肌肉。
硌得她生疼。
很难不让人回想起,昨晚这身腱子肉是怎么撞在她身上的。
虞绾音手忙脚乱想要下去,却被他扣得结实。
“别动。”戎肆从她身后扶住她额头试温度,虞绾音被那力道带得微微扬起头,后脑抵在身后男人的肩窝。
他另一只手就这么环着她的腰身。
大掌一下子就覆盖了半边腰身尺寸。
虞绾音坐在他腿上都是只能到他肩膀的高度,腰身也感觉到了那股掌控感,甚至连气息都不敢过重。
生怕能让他感觉到他这般轻易就能掐住她。
戎肆已经感觉到了。
这腰还没有骨头,一手绵软,仿佛掐一下就能掐断。
戎肆这般想着鬼使神差地动了下手指。
掐了她一下。
虞绾音被捏得尾椎发麻,喉间立马压住了细细的呜咽。
戎肆将她那点声音和颤抖的睫毛尽收眼底。
不止软,还敏感。
动不动就生病。
戎肆对于眼前人的易碎有了切实的认知。
虞绾音绷着身体,这回是一动也不敢动。
她不明白怎么试个温度,试这么久,但也不敢说话。
戎肆神色暗了几分,就这么扣着她额头把人往自己身上按了下。
低头去尝她裸露在外的白润雪颈。
那灼热气息靠近时,虞绾音就发现不对劲。
她肩颈缩起,推搡他的手开始挣扎。
戎肆没用力囚着她,虞绾音却动作极大地一下子挣脱跌坐到了软榻边的雪貂绒毯上。
她把自己给摔疼了,细长如远山青黛的眉蹙起,眸底一汪剪水。
偏偏裙摆被蹭开。
显露出骨肉匀亭的双腿,蜷曲在白软的绒毯上。
足踝处还残留着一圈暗红指痕,再往上是乱七八糟的吻痕,
他俯身去扶她,虞绾音却不敢再让他碰自己,“你,你不行,我生病。我是算计过你,但你不能这样欺负人。”
“我昨晚都,都晕过去了,我都快死了。”
戎肆听着眉心一跳。
就昨天那挠痒痒的程度,还能死人就见鬼了。
弄他一身,那他妈是爽-晕过去的。
虞绾音真的很怕他硬要,“我都已经被你强娶来了,你,你干嘛还急。”
还肿着啊。
他要强来,以他那般蛮力,那处真的会破掉。
戎肆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禽兽,但看她害怕又可怜的模样,喉结又重重地滚了一下。
想把她就这样摁在雪貂绒毯上……
他眉头拧紧,思绪发沉。
吃过跟没吃过的区别很大。
他本就是精力旺盛的男人。
没吃过前靠行猎、走军火那些凶性活计泄掉精力,哪怕同屋而眠都不会起什么心思。
吃过之后,哪怕只有一回,也像是刻入心脉的瘾。
那些蛮力的消磨与她相比都索然无味。
一回根本不够。
整夜怕是都不够。
不够到,看见她就会心底发痒。
连呼吸都像是引-诱。
……
算了。
戎肆起身,他忽然就理解楚御为什么新婚就要跟她分房。
一个屋子里能忍住才怪。
迟早把她身子折腾坏。
偏偏她还禁不住折腾。
他往外走。
虞绾音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还是紧张地等了一会儿。
但进来的是段婶。
段婶是笑着进来的,“我与他说了好久,他都不答应分房先冷静一阵。”
“你是怎么劝的?”
段婶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虞绾音红着眼睛,“我没劝。”
可能是他良心发现了。
总归是戎肆不让她去别的地方住。
只能在他们的婚巢住,唯一的让步就是他可以不在这里睡。
很奇怪。
仿佛是怕刚抢回来的夫人,去别处睡就不是他夫人了一样。
虞绾音不管为什么。
只要他暂时不在这里,那就意味着她能好好歇一歇。
好在段婶陪她,到让她能安心一些。
段婶宽慰她,“他行事是粗鲁了些,但看得出来听你劝,日后磨合磨合总会好的。”
虞绾音没看出来他怎么听她劝了,她性子本身就温吞。
别说房事,就是往日里做什么都与粗鲁沾不上边。
那种事情她本身就吃力。
可他又凶又猛。
她还记得他昨晚是如何掰着她,让她颤颤巍巍地吞下。
粗声粗气地说她不是嫁过人吗,怎么吃不下。
那股子浑话,她想
都没想过的,他张嘴就是。
虞绾音本就不爱出声,更遑论听这种话。
羞愤得想打他还扛不过那般勇武。
她才刚刚适应楚御的和风细雨,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接受这个。
虞绾音不想磨合,磨合就意味着还要那样被折腾。
还要那般承受身体和心理上的羞耻。
她好像跟他房事风格很不合。
她踟蹰很久,有些难以启齿地小声跟段婶商量,“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不能合房啊。”
段婶愣了一下。
虞绾音其实也觉得,不论如何段婶是寨子里的人。
她跟戎肆应该是更近的关系,但虞绾音还是本能地相信她。
段婶反应片刻,忽然无奈低笑,“那就只能是我与他说不能了。”
虞绾音抿唇,“可以吗?”
“可以啊。”段婶也能理解虞绾音的处境。
人到底是主公抢回来的,想必是吓到了。
娶回来总归是要时间让她适应。
段婶是过来人,对于她的要求,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何况她的确身子弱,那小子又没轻没重,最好是暂缓合房。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告诉他。”
虞绾音放下心来。
她捧着药碗,将汤药喝下。
戎肆去了山寨主营。
主屋恢弘阔大,是先前他日常起居处理寨子事宜的地方,离特地准备的合居婚巢并不远。
宗承前来送消息,看到戎肆在这里,还有些意外。
他将手中文书放在旁边,“主公没去找女君?”
戎肆捡起文书,“段婶在。”
宗承“哦”了一声,心说段婶在好像跟他过去也不冲突。
他狐疑地环顾四周,发现一旁卧榻上寝具没有收起来。
宗承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多看了两眼主公。
其实主公这幅样子,更像是新婚不合,被新夫人赶出来了。
宗承明白了这一点就有些看热闹不闲事大,“女君如何了?”
戎肆眼皮也没抬,“昨日不胜路途劳累,病了。”
他还给自己补了一句,“怕给我过了病气,不让我去。”
宗承并不相信,“女君被你抢回来,按头成婚还这般贴心啊。”
戎肆掀起眼帘,宗承呲着的大牙慢慢收了回去。
他问,“你有事?”
宗承摸了摸鼻梁,“楚御身死的消息已经散出去了,前面迁都的队伍启程继续,卫尉领队。”
“楚御倒是处理了一批闲散冗官,队伍留下的多是朝廷肱骨。”
戎肆判断着。
京城的禁中卫尉风评还算是好,起码没有一些乌七八糟的事。
既然他们已经顺利启程,那剩下的就用不着他一个匪贼操心。
北蚩兵马此番吃了亏应当一时半会不会再有所动作。
能安生一阵。
“咱们防备着点。”说到底这次是直白了当的告诉北蚩兵马,他们是敌非友。
通常无法招降的势力,那最好尽毁。
这个道理他们都清楚。
不知道北蚩兵马何时会卷土重来。
“好。”宗承说着,准备出去安排。
刚走出去没两步被戎肆叫住,“等等。”
宗承折返回来。
戎肆沉吟片刻,“楚御的尸身能否找到?”
“找不到,主公。”宗承比划着,“那里的人都烧成炭了,看不出来谁是谁。”
戎肆沉默许久。
但楚御尸身一日找不到,他就无法安心。
他站起身,“你再跟我去把那条路走一趟。”
*
虞绾音安安生生地在屋子里呆了两日。
发热还有些反复。
仿佛要把前阵子迁都赶路受的累一并歇过来一样。
阿筝偶尔来看她,带着她新采回来的果子。
满满当当一篮。
阿筝不知道虞绾音怎么就病了,“是昨日累得吗?”
虞绾音眉眼微动,“是。”
阿筝还是个小孩子,没办法跟她解释太多。
且当她是赶路累的吧。
何况哪怕之前她跟戎肆不是夫妻,那现在也是了。
阿筝带路是好心,她心里清楚。
虽然认错了人,但是目的也达到了。
他们都得救,脱离了胡人的掌控。
阿筝帮她洗了几个果子放在旁边,陪她坐了一会儿,说是再去给青颂送一点。
青颂的情况没比虞绾音好到哪里去。
胡人那一下打得没轻没重,青颂足足昏迷了将近两日。
虞绾音风寒未愈不便去见她。
没想到约么一刻钟后,阿筝把青颂领了过来。
虞绾音微微撑起身,“怎么过来了?”
“青颂阿姊不放心你,非要来看看。”
青颂眼下走路还脚步虚浮,茫然地环顾四周喜幡和红纱帐,桌前还有已经燃尽的红烛。
她眼底带过几分诧异,转头看见虞绾音靠在红帐喜床上。
青颂便是不问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虞绾音跟阿筝支会了一声,“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在这里就好。”
阿筝应下来,走出了房间。
青颂走快几步,跪坐在床榻边握住虞绾音的手,“夫人……”
虞绾音没说话。
青颂看主子好端端的乍然生病,一定是受了大委屈。
这两日,青颂见的人不多,但是也知道了,这是一个山匪营寨。
应当是在她昏迷的时候。
山匪拦了胡人的去路,但是又见色起意把夫人劫走了。
青颂昨日在屋子里躺着,总是听外面说什么寨主新婚、寨主大喜。
这匪贼能是和谁大喜。
她急得总是想起来,但一起身就头昏脑涨地,连屋子都出不去。
青颂沉默良久,“怪我。”
“不怪你。”虞绾音想着,“都没事就好。”
青颂看着虞绾音,“我醒过来时,还想着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跟朝越他们送信,好让相爷过来把夫人救出去。”
“可我后来听他们说,相爷死了。”
青颂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甚至不太敢出声。
“他们说归说,”虞绾音闷声道,“我一日没见到他的尸身,就当他还活着。”
匪营里的人都与楚御有仇怨。
戎肆尤甚。
以她对戎肆的了解,他那般恨楚御。
楚御死了,戎肆一定得把尸身找回来,亲眼看着或许要千刀万剐才放心。
可是现在没有尸身。
应当是他找不到,既然找不到,那就可能是没有死。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但起码楚御对她实在是没的错处可以挑。
答应嫁归答应。
她与楚御分开三日,实在是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身死,自己高高兴兴地跟另一个男人成婚。
虞绾音觉得自己被困住了。
困在了道德和情义的枷锁中。
可她也清楚,戎肆多次救她不说。
且最开始也是她答应成婚,又把他丢下。
虞绾音思绪很乱。
说实在的,她不想这样陷入跟哪个男人成婚的争执中。
她现在想的跟一开始一样。
她不觉得与谁成婚,或者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能改变什么。
屋子里许久没有人说话。
虞绾音想有些事情想太多徒增烦恼,倒不如先这样稀里糊涂地过着。
已经这样了。
段婶进屋,看她们两个在叙旧,将给虞绾音准备的药放在旁边。
一左一右查看她们两人的伤势。
好在都恢复得不错。
段婶扶青颂回房。
很不巧,青颂出了门,正巧碰上戎肆回寨。
青颂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从前在相府办差的马夫。
青颂这会儿还头昏脑涨,看见熟人很是激动,压根顾不得细想。
戎肆下马她就甩开段婶,小步跑了过去,”
戎大哥,快救救夫人。”
戎肆神色严肃起来,“夫人怎么了?”
青颂小声帮虞绾音求救,“夫人被恶匪抢来了。”
戎肆:“……”
“那些个混账东西,定是看夫人生的好,将夫人强娶入寨。”
戎肆闷不吭声地被骂了一通。
段婶上前便听到这一番痛骂,勉强与戎肆解释,“她刚能活动,头脑还不是太清醒。”
“无妨。”戎肆受了这顿骂,然后平静坦然地看向青颂,“我就是那个恶匪,她现在是我夫人。”
青颂骂人的话音戛然而止。
戎肆没有过多停留,径直绕过她离开。
后面匪兵跟着上前喊他,“主公……”
青颂霎时间汗毛直立,难以置信地看着戎肆背影,“主公?!”
她愣在原地,一脑袋浆糊。
只剩下一个念头……
天塌了。
家里的马夫不仅是恶匪,还是个匪王。
然后凶性大发把夫人抢走据为己有了?!
段婶上前扶她,“孩子,先回去休息吧。”
青颂呆愣愣地走了两步,一下子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
虞绾音喝过药就开始犯困,她躺在卧榻之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温凉的布帛擦拭她的额头。
将她额角沁出的薄汗擦掉,又再度换水。
周围气息干净清爽,泛着潮湿的迷雾水汽。
低热中的人贪恋这一丝清凉,轻轻蹭了他一下。
那只手并不避讳,得寸就进尺。
带了私欲地开始明目张胆地顺着她的动作,剐蹭着她的脸颊。
那指腹上的薄茧蹭得虞绾音又麻又痒,不得不睁开眼。
正正看到床榻边坐着的男人!
虞绾音屏气,怔愣须臾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蹭的是谁。
以及他现在手指还在她脸颊上。
指腹在脸颊停留片刻,就褪去了凉水的清润,一点点升温,很快就恢复到他本身的体温。
滚烫而炽热。
如同他的眼神。
虞绾音被这眼神烫到了,立马撑坐起身,动了动唇。
她不知道是不是该问段婶去哪了。
戎肆却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敛眸收手,“段婶一会儿过来。”
他重新将布帛放入清水中淘了一下,拧干。
再将人拽过来擦了下脸。
虞绾音一动不敢动。
但能感觉到他手上力道是比之前那回是轻了一点。
戎肆仿佛很喜欢把她打理得干干净净,让她舒服一些,最后擦完一遍,将布帛扔进盆里,起身。
“去山上转了一圈,捡回来些你的东西。”
去什么山上转一圈,能捡回来她的东西。
虞绾音没听懂。
戎肆拎过来一个包裹放在床榻边的桌几上,大刀阔斧地坐在旁边示意她拆开。
虞绾音伸了伸手,将包裹拆开。
果真看到了一些零碎物件。
那像是在她那辆马车上放着的东西。
有一些她的荷包、衣物、挽发簪子丝绦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药。
再底下……是一个盒子。
虞绾音定神,看见那盒子是很意外。
这里面装的是她姨母留下来的信件!
她都没有想过还能再找到这些东西。
虞绾音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信封还都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
除此之外,里面倒是有个陌生的荷包,“这里面好像不全是我……”
虞绾音打开看见荷包里那节图腾玉坠,话语戛然而止。
戎肆看了过去,“不是?”
发现虞绾音盯着一个荷包发呆。
荷包里面的玉坠上刻着玄鸟。
是鄯善的图腾!
“是我的。”虞绾音拿了出来翻看着玉坠,玉坠上挂着的绳结与她那串佛珠的绳结一样。
是姨娘打结的方式。
这是姨娘给她的!
戎肆还是第一次见虞绾音这般情急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个很重要的物件。
这种带图腾的玉坠意义非凡。
如果虞绾音没有记错,这通常是见面的信物。
送来给她,是要见面的意思。
虞绾音反应很快。
姨娘想来接她?
她又继续翻荷包,翻到了荷包里面被折叠成细小一块的信件。
虞绾音当着戎肆的面,没有敢把信件拿出来,“你,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吗?”
“我有什么好看的?”
戎肆就打眼一瞥那马车里的东西大概都是她的,能拿上的就拿上了。
虞绾音轻轻“哦”了一声。
戎肆离开,虞绾音偷偷躲在被子里看过之后能确信,他肯定没有看过。
这个荷包里,这封信。
是姨娘和阿姊听说开战,要来接她走的信。
是要,不是问她要不要。
落款是一个月之前。
按照时间算,他们已经启程,快到边疆了。
玉坠也是玉哨。
是日后接应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