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虞绾音被他触碰到还浑身发麻,撑着身子,拍打他肩背,“你放开我。”

戎肆将人扛出去。

段婶正好从外面回来,“诶,主公,你慢着些别摔了女君。”

段婶手忙脚乱地把膳食放在一旁去追人。

戎肆根本不为所动,直接将人扛进房,放到了软榻上。

虞绾音顺手抓起软枕就扔了过去。

戎肆被砸了一下,微微偏头。

虞绾音又把毯子扔过去,被戎肆伸手接住。

虞绾音抓到什么就砸什么,但软榻上也没太多东西。

很快她就砸完了。

四周空空荡荡地让她再度丧失安全感。

虞绾音缩紧身子,挪到后面,转头看见段婶过来,立马喊她,“我想跟你回去。”

她不敢跟这个豺狼虎豹呆在一个屋子里。

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再扑上来折腾她。

他太凶了。

她会被弄坏的。

说什么要么成婚,要么报复她。

她一早就觉得,这两件事没有区别,果然没有区别。

虞绾音从来不知道房事还能让人大脑空白到晕过去。

她当时以为她要死了。

段婶与戎肆打商量,“这几日你们先分房。”

戎肆很坚决,“不可能。”

一句话就给段婶堵了回去。

段婶无奈道,“她病着,你们还是分开些时候好养病。”

“怎么跟我分开就好养病了。”戎肆没打算让段婶把人带走,“在我这里也能养病。”

“普天之下,就没有刚成婚就分房的说法。”

虞绾音顿了下,她似是要说什么。

但话到嘴边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戎肆瞥见她的小动作,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她刚跟楚御成婚后,分房了几日。

是楚御心疼她不胜房事,又怕自己忍不住。

戎肆知道。

虞绾音不敢提别的,又求救似的看向了段婶。

段婶走上前示意戎肆,“你先跟我出来。”

戎肆看了虞绾音一会儿,只能转头先跟段婶出去。

段婶将戎肆叫出去。

虞绾音紧贴着石墙的脊背才轻轻松缓下来。

虞绾音默默祈祷着段婶能说服他,把自己带去她那里住。

但两刻钟后,戎肆自己回来了。

虞绾音绷着唇角看他进门。

戎肆一只手提着一箩筐瓶瓶罐罐,另一只手提着食盒,打量着她的神情,“看到是我很失望?”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朝着她走了过去。

虞绾音立马缩紧身体,看他就这么坐在了软榻边。

她一个劲地挪,恨不得把自己镶进墙里。

虞绾音表情有些许幽怨。

她也是这会儿才想到,段婶再怎么敢骂他,那也只是表面上的。

段婶不可能越过戎肆干涉他的决定。

他才是这一寨之主。

这么多年,总不可能谁都可以骑到他头上。

这人连皇亲国戚都敢杀。

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还烧不烧?”

虞绾音别开头。

戎肆扑了空,但并没有就此作罢。

他径直将她整个人都捞了过来,大手掐住腿弯,扣住纤腰一提一放,硬生生把人扣在了腿上。

这一系列如同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虞绾音屏住气息。

再一定神,身下就是男人那饱满鼓胀的腿部肌肉。

硌得她生疼。

很难不让人回想起,昨晚这身腱子肉是怎么撞在她身上的。

虞绾音手忙脚乱想要下去,却被他扣得结实。

“别动。”戎肆从她身后扶住她额头试温度,虞绾音被那力道带得微微扬起头,后脑抵在身后男人的肩窝。

他另一只手就这么环着她的腰身。

大掌一下子就覆盖了半边腰身尺寸。

虞绾音坐在他腿上都是只能到他肩膀的高度,腰身也感觉到了那股掌控感,甚至连气息都不敢过重。

生怕能让他感觉到他这般轻易就能掐住她。

戎肆已经感觉到了。

这腰还没有骨头,一手绵软,仿佛掐一下就能掐断。

戎肆这般想着鬼使神差地动了下手指。

掐了她一下。

虞绾音被捏得尾椎发麻,喉间立马压住了细细的呜咽。

戎肆将她那点声音和颤抖的睫毛尽收眼底。

不止软,还敏感。

动不动就生病。

戎肆对于眼前人的易碎有了切实的认知。

虞绾音绷着身体,这回是一动也不敢动。

她不明白怎么试个温度,试这么久,但也不敢说话。

戎肆神色暗了几分,就这么扣着她额头把人往自己身上按了下。

低头去尝她裸露在外的白润雪颈。

那灼热气息靠近时,虞绾音就发现不对劲。

她肩颈缩起,推搡他的手开始挣扎。

戎肆没用力囚着她,虞绾音却动作极大地一下子挣脱跌坐到了软榻边的雪貂绒毯上。

她把自己给摔疼了,细长如远山青黛的眉蹙起,眸底一汪剪水。

偏偏裙摆被蹭开。

显露出骨肉匀亭的双腿,蜷曲在白软的绒毯上。

足踝处还残留着一圈暗红指痕,再往上是乱七八糟的吻痕,

他俯身去扶她,虞绾音却不敢再让他碰自己,“你,你不行,我生病。我是算计过你,但你不能这样欺负人。”

“我昨晚都,都晕过去了,我都快死了。”

戎肆听着眉心一跳。

就昨天那挠痒痒的程度,还能死人就见鬼了。

弄他一身,那他妈是爽-晕过去的。

虞绾音真的很怕他硬要,“我都已经被你强娶来了,你,你干嘛还急。”

还肿着啊。

他要强来,以他那般蛮力,那处真的会破掉。

戎肆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禽兽,但看她害怕又可怜的模样,喉结又重重地滚了一下。

想把她就这样摁在雪貂绒毯上……

他眉头拧紧,思绪发沉。

吃过跟没吃过的区别很大。

他本就是精力旺盛的男人。

没吃过前靠行猎、走军火那些凶性活计泄掉精力,哪怕同屋而眠都不会起什么心思。

吃过之后,哪怕只有一回,也像是刻入心脉的瘾。

那些蛮力的消磨与她相比都索然无味。

一回根本不够。

整夜怕是都不够。

不够到,看见她就会心底发痒。

连呼吸都像是引-诱。

……

算了。

戎肆起身,他忽然就理解楚御为什么新婚就要跟她分房。

一个屋子里能忍住才怪。

迟早把她身子折腾坏。

偏偏她还禁不住折腾。

他往外走。

虞绾音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还是紧张地等了一会儿。

但进来的是段婶。

段婶是笑着进来的,“我与他说了好久,他都不答应分房先冷静一阵。”

“你是怎么劝的?”

段婶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虞绾音红着眼睛,“我没劝。”

可能是他良心发现了。

总归是戎肆不让她去别的地方住。

只能在他们的婚巢住,唯一的让步就是他可以不在这里睡。

很奇怪。

仿佛是怕刚抢回来的夫人,去别处睡就不是他夫人了一样。

虞绾音不管为什么。

只要他暂时不在这里,那就意味着她能好好歇一歇。

好在段婶陪她,到让她能安心一些。

段婶宽慰她,“他行事是粗鲁了些,但看得出来听你劝,日后磨合磨合总会好的。”

虞绾音没看出来他怎么听她劝了,她性子本身就温吞。

别说房事,就是往日里做什么都与粗鲁沾不上边。

那种事情她本身就吃力。

可他又凶又猛。

她还记得他昨晚是如何掰着她,让她颤颤巍巍地吞下。

粗声粗气地说她不是嫁过人吗,怎么吃不下。

那股子浑话,她想

都没想过的,他张嘴就是。

虞绾音本就不爱出声,更遑论听这种话。

羞愤得想打他还扛不过那般勇武。

她才刚刚适应楚御的和风细雨,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接受这个。

虞绾音不想磨合,磨合就意味着还要那样被折腾。

还要那般承受身体和心理上的羞耻。

她好像跟他房事风格很不合。

她踟蹰很久,有些难以启齿地小声跟段婶商量,“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不能合房啊。”

段婶愣了一下。

虞绾音其实也觉得,不论如何段婶是寨子里的人。

她跟戎肆应该是更近的关系,但虞绾音还是本能地相信她。

段婶反应片刻,忽然无奈低笑,“那就只能是我与他说不能了。”

虞绾音抿唇,“可以吗?”

“可以啊。”段婶也能理解虞绾音的处境。

人到底是主公抢回来的,想必是吓到了。

娶回来总归是要时间让她适应。

段婶是过来人,对于她的要求,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何况她的确身子弱,那小子又没轻没重,最好是暂缓合房。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告诉他。”

虞绾音放下心来。

她捧着药碗,将汤药喝下。

戎肆去了山寨主营。

主屋恢弘阔大,是先前他日常起居处理寨子事宜的地方,离特地准备的合居婚巢并不远。

宗承前来送消息,看到戎肆在这里,还有些意外。

他将手中文书放在旁边,“主公没去找女君?”

戎肆捡起文书,“段婶在。”

宗承“哦”了一声,心说段婶在好像跟他过去也不冲突。

他狐疑地环顾四周,发现一旁卧榻上寝具没有收起来。

宗承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多看了两眼主公。

其实主公这幅样子,更像是新婚不合,被新夫人赶出来了。

宗承明白了这一点就有些看热闹不闲事大,“女君如何了?”

戎肆眼皮也没抬,“昨日不胜路途劳累,病了。”

他还给自己补了一句,“怕给我过了病气,不让我去。”

宗承并不相信,“女君被你抢回来,按头成婚还这般贴心啊。”

戎肆掀起眼帘,宗承呲着的大牙慢慢收了回去。

他问,“你有事?”

宗承摸了摸鼻梁,“楚御身死的消息已经散出去了,前面迁都的队伍启程继续,卫尉领队。”

“楚御倒是处理了一批闲散冗官,队伍留下的多是朝廷肱骨。”

戎肆判断着。

京城的禁中卫尉风评还算是好,起码没有一些乌七八糟的事。

既然他们已经顺利启程,那剩下的就用不着他一个匪贼操心。

北蚩兵马此番吃了亏应当一时半会不会再有所动作。

能安生一阵。

“咱们防备着点。”说到底这次是直白了当的告诉北蚩兵马,他们是敌非友。

通常无法招降的势力,那最好尽毁。

这个道理他们都清楚。

不知道北蚩兵马何时会卷土重来。

“好。”宗承说着,准备出去安排。

刚走出去没两步被戎肆叫住,“等等。”

宗承折返回来。

戎肆沉吟片刻,“楚御的尸身能否找到?”

“找不到,主公。”宗承比划着,“那里的人都烧成炭了,看不出来谁是谁。”

戎肆沉默许久。

但楚御尸身一日找不到,他就无法安心。

他站起身,“你再跟我去把那条路走一趟。”

*

虞绾音安安生生地在屋子里呆了两日。

发热还有些反复。

仿佛要把前阵子迁都赶路受的累一并歇过来一样。

阿筝偶尔来看她,带着她新采回来的果子。

满满当当一篮。

阿筝不知道虞绾音怎么就病了,“是昨日累得吗?”

虞绾音眉眼微动,“是。”

阿筝还是个小孩子,没办法跟她解释太多。

且当她是赶路累的吧。

何况哪怕之前她跟戎肆不是夫妻,那现在也是了。

阿筝带路是好心,她心里清楚。

虽然认错了人,但是目的也达到了。

他们都得救,脱离了胡人的掌控。

阿筝帮她洗了几个果子放在旁边,陪她坐了一会儿,说是再去给青颂送一点。

青颂的情况没比虞绾音好到哪里去。

胡人那一下打得没轻没重,青颂足足昏迷了将近两日。

虞绾音风寒未愈不便去见她。

没想到约么一刻钟后,阿筝把青颂领了过来。

虞绾音微微撑起身,“怎么过来了?”

“青颂阿姊不放心你,非要来看看。”

青颂眼下走路还脚步虚浮,茫然地环顾四周喜幡和红纱帐,桌前还有已经燃尽的红烛。

她眼底带过几分诧异,转头看见虞绾音靠在红帐喜床上。

青颂便是不问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虞绾音跟阿筝支会了一声,“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在这里就好。”

阿筝应下来,走出了房间。

青颂走快几步,跪坐在床榻边握住虞绾音的手,“夫人……”

虞绾音没说话。

青颂看主子好端端的乍然生病,一定是受了大委屈。

这两日,青颂见的人不多,但是也知道了,这是一个山匪营寨。

应当是在她昏迷的时候。

山匪拦了胡人的去路,但是又见色起意把夫人劫走了。

青颂昨日在屋子里躺着,总是听外面说什么寨主新婚、寨主大喜。

这匪贼能是和谁大喜。

她急得总是想起来,但一起身就头昏脑涨地,连屋子都出不去。

青颂沉默良久,“怪我。”

“不怪你。”虞绾音想着,“都没事就好。”

青颂看着虞绾音,“我醒过来时,还想着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跟朝越他们送信,好让相爷过来把夫人救出去。”

“可我后来听他们说,相爷死了。”

青颂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甚至不太敢出声。

“他们说归说,”虞绾音闷声道,“我一日没见到他的尸身,就当他还活着。”

匪营里的人都与楚御有仇怨。

戎肆尤甚。

以她对戎肆的了解,他那般恨楚御。

楚御死了,戎肆一定得把尸身找回来,亲眼看着或许要千刀万剐才放心。

可是现在没有尸身。

应当是他找不到,既然找不到,那就可能是没有死。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但起码楚御对她实在是没的错处可以挑。

答应嫁归答应。

她与楚御分开三日,实在是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身死,自己高高兴兴地跟另一个男人成婚。

虞绾音觉得自己被困住了。

困在了道德和情义的枷锁中。

可她也清楚,戎肆多次救她不说。

且最开始也是她答应成婚,又把他丢下。

虞绾音思绪很乱。

说实在的,她不想这样陷入跟哪个男人成婚的争执中。

她现在想的跟一开始一样。

她不觉得与谁成婚,或者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能改变什么。

屋子里许久没有人说话。

虞绾音想有些事情想太多徒增烦恼,倒不如先这样稀里糊涂地过着。

已经这样了。

段婶进屋,看她们两个在叙旧,将给虞绾音准备的药放在旁边。

一左一右查看她们两人的伤势。

好在都恢复得不错。

段婶扶青颂回房。

很不巧,青颂出了门,正巧碰上戎肆回寨。

青颂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从前在相府办差的马夫。

青颂这会儿还头昏脑涨,看见熟人很是激动,压根顾不得细想。

戎肆下马她就甩开段婶,小步跑了过去,”

戎大哥,快救救夫人。”

戎肆神色严肃起来,“夫人怎么了?”

青颂小声帮虞绾音求救,“夫人被恶匪抢来了。”

戎肆:“……”

“那些个混账东西,定是看夫人生的好,将夫人强娶入寨。”

戎肆闷不吭声地被骂了一通。

段婶上前便听到这一番痛骂,勉强与戎肆解释,“她刚能活动,头脑还不是太清醒。”

“无妨。”戎肆受了这顿骂,然后平静坦然地看向青颂,“我就是那个恶匪,她现在是我夫人。”

青颂骂人的话音戛然而止。

戎肆没有过多停留,径直绕过她离开。

后面匪兵跟着上前喊他,“主公……”

青颂霎时间汗毛直立,难以置信地看着戎肆背影,“主公?!”

她愣在原地,一脑袋浆糊。

只剩下一个念头……

天塌了。

家里的马夫不仅是恶匪,还是个匪王。

然后凶性大发把夫人抢走据为己有了?!

段婶上前扶她,“孩子,先回去休息吧。”

青颂呆愣愣地走了两步,一下子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

虞绾音喝过药就开始犯困,她躺在卧榻之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温凉的布帛擦拭她的额头。

将她额角沁出的薄汗擦掉,又再度换水。

周围气息干净清爽,泛着潮湿的迷雾水汽。

低热中的人贪恋这一丝清凉,轻轻蹭了他一下。

那只手并不避讳,得寸就进尺。

带了私欲地开始明目张胆地顺着她的动作,剐蹭着她的脸颊。

那指腹上的薄茧蹭得虞绾音又麻又痒,不得不睁开眼。

正正看到床榻边坐着的男人!

虞绾音屏气,怔愣须臾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蹭的是谁。

以及他现在手指还在她脸颊上。

指腹在脸颊停留片刻,就褪去了凉水的清润,一点点升温,很快就恢复到他本身的体温。

滚烫而炽热。

如同他的眼神。

虞绾音被这眼神烫到了,立马撑坐起身,动了动唇。

她不知道是不是该问段婶去哪了。

戎肆却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敛眸收手,“段婶一会儿过来。”

他重新将布帛放入清水中淘了一下,拧干。

再将人拽过来擦了下脸。

虞绾音一动不敢动。

但能感觉到他手上力道是比之前那回是轻了一点。

戎肆仿佛很喜欢把她打理得干干净净,让她舒服一些,最后擦完一遍,将布帛扔进盆里,起身。

“去山上转了一圈,捡回来些你的东西。”

去什么山上转一圈,能捡回来她的东西。

虞绾音没听懂。

戎肆拎过来一个包裹放在床榻边的桌几上,大刀阔斧地坐在旁边示意她拆开。

虞绾音伸了伸手,将包裹拆开。

果真看到了一些零碎物件。

那像是在她那辆马车上放着的东西。

有一些她的荷包、衣物、挽发簪子丝绦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药。

再底下……是一个盒子。

虞绾音定神,看见那盒子是很意外。

这里面装的是她姨母留下来的信件!

她都没有想过还能再找到这些东西。

虞绾音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信封还都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

除此之外,里面倒是有个陌生的荷包,“这里面好像不全是我……”

虞绾音打开看见荷包里那节图腾玉坠,话语戛然而止。

戎肆看了过去,“不是?”

发现虞绾音盯着一个荷包发呆。

荷包里面的玉坠上刻着玄鸟。

是鄯善的图腾!

“是我的。”虞绾音拿了出来翻看着玉坠,玉坠上挂着的绳结与她那串佛珠的绳结一样。

是姨娘打结的方式。

这是姨娘给她的!

戎肆还是第一次见虞绾音这般情急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个很重要的物件。

这种带图腾的玉坠意义非凡。

如果虞绾音没有记错,这通常是见面的信物。

送来给她,是要见面的意思。

虞绾音反应很快。

姨娘想来接她?

她又继续翻荷包,翻到了荷包里面被折叠成细小一块的信件。

虞绾音当着戎肆的面,没有敢把信件拿出来,“你,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吗?”

“我有什么好看的?”

戎肆就打眼一瞥那马车里的东西大概都是她的,能拿上的就拿上了。

虞绾音轻轻“哦”了一声。

戎肆离开,虞绾音偷偷躲在被子里看过之后能确信,他肯定没有看过。

这个荷包里,这封信。

是姨娘和阿姊听说开战,要来接她走的信。

是要,不是问她要不要。

落款是一个月之前。

按照时间算,他们已经启程,快到边疆了。

玉坠也是玉哨。

是日后接应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