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月黑风高,一阵笛声飞扬,如泣如诉。
听起来吹奏者像是死了妻子,又死了孩子,又死了父母……
一排排红色的大肚虫像列队去河边游泳的鸭子,从门缝和窗缝处钻进了屋内。
它们伴随着笛声曲调的变换,在墙面上乖乖排列组合成了“死”字,然后伴随着一声激荡刺耳的笛音,这些大肚虫同时排泄。鲜红色的排泄物就在墙上刚好“写”成一个血淋淋的“死”字。
宋显把头凑近了,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得看着这神奇的虫子。另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蛋也凑了过来,是宋济民。紧接着,宋陆远也凑过来看。
一双大手将他们三人都揪了回去,让他们保持与虫子的距离。
“小心虫子有毒。”
“这虫子没毒。”
宋显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虫子,吩咐宋陆远他们快去拿盆罐之类的东西来装虫子。
【价值说明】:红灯虫,全虫是宝,高级营养补品,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维生素,可以增强体质,提高免疫力。粪便鲜红似血,长期喝可以增强脑细胞活力,提高记忆力。
宋陆远依言拿来了两个陶罐子。
宋显就用刷锅的刷子将这些虫子全都扫进了罐子里,扫完自己屋里,就扫其它屋子。
终于赶在笛声停止前,宋显把这些虫子全都扫进罐子里了。
宋显收获满满地抱着俩罐子,笑着松了口气。
“之前可能是我误会隔壁邻居了,人家或许是个好人。”
宋寒承:“……”
宋陆远:“……”
宋济民:“……”
他们的爹爹真好收买,两罐虫子就给他哄高兴了。
不知道此刻隔壁的严守静,是什么样的心情?
须臾后,笛声停了。
须臾后,笛声再度响起,吹了很长时间,吹到最后声音都有点变调了,似乎还不甘心,继续吹。
到最后,气力不够了,笛声断断续续,弱似蚊蝇,历时一个时辰之久,最后似乎终于死心了,彻底停了下来。
哐当!
宋显和几个孩子上床睡觉的时候,隔壁传来房门摔打的响声。
宋显半张脸埋在被窝里,眨着漆黑幽亮的眼睛,问隔壁床的宋寒承道:“我这不算偷人家虫子吧?”
“不算,虫子自己跑咱家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宋显把整个脑袋伸出被子,好奇问宋寒承,“对了,老三为什么跟你换房间了?他是不是又跟老二起龃龉了,俩人晚上要约架?”
“没有。”宋寒承吹灭了油灯,温声劝宋显,“早点睡吧。”
……
花媒婆天还没亮就守在宋家门前,等着宋显出门。
宋显今天惯例早起,打算去早市买菜,推开门就看见一位穿着翠绿衣裳的年轻女子正在打哈欠。
“你是?”
花媒婆立刻开心地笑起来:“阿呀,你这么早就出来啦,我还以为要再等你一会儿呢。那咱们走吧,趁早去赶上第一炷香,许愿可灵验了呢。”
“真的?”宋显轻咳了一声,跟花媒婆笑了笑,“可惜我没空呢,要给仨孩子买菜做早饭。”
花媒婆眼珠儿一转:“这我早想到了,喏,你看,我给孩子们准备了粟米糕。”
花媒婆说着就想把装食物的篮子递给宋显。
宋显忙摆手拒绝:“我刚丧妻,带着仨孩子,只想着我们先把日子过好,暂时不考虑其他。烦劳你告知对方,我意不在此,承蒙厚爱了。”
花媒婆愣了下,“这怎么行,昨日说好了的,天黑前不拒绝,今日就要去长乐观。”
“跟谁说好的?我当时在吗?一个人的自说自话、擅作主张,就算两个人约定了?”宋显反问。
花媒婆:“……”
没想到宋显平时看着挺温和的一个人,说话也有咄咄逼人的时候。怎么办,她更爱了!
“这事儿是我办得不妥帖了。”花媒婆笑着赔罪,“行,话我一定带到,今日多有打扰。”
花媒婆跟宋显礼貌道别后,就拎着篮子回家了。
宋显转身打开家门,瞧见宋寒承刚好起床从屋里出来,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今日早饭:凉拌藠头,凉拌豆芽菜,粟米粥和蒸饼。
宋寒承将这些早饭摆放桌的时候,收获了四双从“闪闪期待”转变为“晦暗失望”的眼睛。
宋寒承觉得好笑,“王孙贵族吃的早饭不过如此了。”
“王孙贵族算什么东西,哪有我爹好。”宋济民眨巴两下眼睛,问宋寒承,“爹爹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没做早饭?”
宋寒承眯起眼:“怎知这些不是阿爹做的?说不定这些饭菜里另有奥妙呢。”
宋陆远马上抢了两个饼子,大口塞进嘴里,噎得他咳嗽了数声。
宋陆远灌了口水后,好不容易把干巴的饼子咽下去了,冲宋寒承委屈喊:“大哥,你骗人!这根本就不是阿爹做的饭!”
宋寒承笑出声:“兵不厌诈。”
“啊!”宋陆远捶桌,好气!
宋济民哈哈笑:“二哥你好笨,这还用尝吗?看都看得出来。这饼子就是巷口赵三郎家的蒸饼。”
“大公子说的没错,平常我们能吃到这食物就烧高香了。”刘大娘笑着将蒸饼撕成小块,放到粥里泡着吃。
徐英夹了些凉拌豆芽菜放在饼上,卷着吃。
宋陆远觉得这吃法好,有模有样学了,才勉强把早饭入口。
宋济民喝了两口粥后就把筷子放下了,揉了揉可怜的瘪掉的肚子。
“吃不下,果然胃口被爹爹养刁了。大哥还没说呢,爹爹今早为何没做饭?”
宋寒承斯文地夹菜到碗里:“去长乐观了,要赶早上第一炷香。”
刘大娘听到这话,眉眼舒展地乐了,与徐英无声地互相递眼神。
“什么!”宋陆远“啪”地拍桌起身。
桌上的碗盘互相碰撞,发出脆响,众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阿爹真跟那个花媒婆相看了?”
宋寒承挑眉:“这不正合你意?”
“我……我……”宋陆远支支吾吾起来,脸憋得通红,不知道是窘迫的还是气的。
宋济民歪头看宋陆远,幸灾乐祸:“恭喜你啊,有了后爹,又要有后娘了。”
宋陆远鼻孔出气:“咱们是兄弟,说得好像我有,你就没有似得!”
“我不认,不认就没有。”宋济民歪歪脑袋,对他吐舌头,摆足了小孩子耍赖样儿。
“那我也不认。”宋陆远小声嘟囔着。
“诶?你为什么不认,是谁之前装大度,张罗得挺欢?”
宋陆远:“我……我……之前那是觉得如果她不错的话,爹爹喜欢,我可以支持。谁想到她才刚相看第一天,就早早约阿爹走了 ,让我们仨孩子饿肚子。这人人品肯定不行,所以我不同意。”
宋寒承笑了,拍拍宋陆远的肩膀,“不错,老二这张嘴有长进。”
宋济民哈哈笑,刘大娘和徐英也笑了。
宋陆远突然有自信了,挺开心自己被大哥夸赞。阿爹说的果然没错,有短处也不怕,多练习,多磨砺,自然就会有长进。
“放心吧,他婉拒了花媒婆,一个人去的长乐观。”
宋陆远大大地松了口气。
目前他好像确实接受不了有后娘,以后绝不装大度了。
宋寒承顿了下,对宋陆远道:“不过,你冤枉花媒婆了。她人不错,本来是给我们准备了粟米糕当早饭。”
“粟米糕?什么味儿?有阿爹的粟米棒好吃吗?”宋济民正对着一张蒸饼踌躇,听到这话马上眼睛亮晶晶了。
宋寒承摇头表示不知道,他没吃过。不过那粟米糕看着倒是松软,想来这位花媒婆在做饭食上也跟阿爹一样,很有自己的手艺。
……
长乐观前,前来上香的百姓们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
宋显脸蒙着一块布,拎着香烛,排在第一位。
等观门一打开,宋显第一个窜进去,快速点燃香火,跪在神像前上香许愿。
“求神仙保佑我今天出观后,就遇到一位伤口腐烂陷入昏迷的老丈,我用药粉给他治疗后,果真去腐生肌,让他伤口恢复了。
老丈苏醒后,拜托我将他送回家中。我依言照做,没想到老丈儿子是永州郡第一首富。
老丈儿子很感谢我救他父亲的命,立刻跪地哐哐给我磕了三个响头,要送万金答谢我,被我言辞拒绝了。
我告诉他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只收治病的药钱三十文’,老丈和老丈儿子都被我悬壶济世的救人精神打动了,对我大加赞赏,这之后推荐了很多需要去腐生肌的患者给我治疗。
我的去腐生肌粉药到病除,受到了患者们的广泛称赞。从此来找我看病买去腐生肌药粉的人络绎不绝,我的去腐生肌粉销售一空,不仅赚了钱,还得了名声,很多显贵都答应我日后有难定会帮我一把。
此后,我带三个儿子过上了富足安定的生活,一辈子平平安安,幸福安康。
以上,是我的愿望,不接受调剂,不接受调剂,不接受调剂,感谢神明!如果愿望实现,我必来还愿捐赠千文香火钱。”
宋显说完,哐哐磕头,三叩首。
再抬头,他才发现周围光线似乎变暗了,有很多上香的百姓围在四周看着他。
宋显马上起身,跟大家说抱歉,给大家让位置。
众香客们:“……”
我们差的是这一个位置吗?我们听的是故事!
宋显从道观出来后,感觉一身轻松。他迎着东升的太阳张开双臂,伸了伸懒腰。
东方淡淡的光辉洒落在他清俊的脸上,将他白皙无暇脸蛋上的绒毛照得清清楚楚。他就像被写意于画中的少年,散发着驱散阴霾的阳光气息,充满了恬淡怡然的治愈感。
花媒婆与好友上香完,远远瞅见这画面心思动了。她立刻上前,想要询问这位年轻男子是否婚配了。
等走近了,她才发现这人是今早刚拒绝她的宋家爹爹。
果然,她的眼光始终如一。
不过,他怎么会在这?他拒绝了自己后,自己跑来上香了?
花媒婆为了避免尴尬,想要立刻逃离这里。不料她晚了一步,在她刚要转身的时候,刚好碰到宋显转头,俩人就四目相对了。
宋显眨了下眼睛,后知后觉地摸了下脸,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蒙面布掉了。
“哈哈好巧。”花媒婆尴尬笑,小声对宋显道,“你也听说了?长乐观附近有家酒铺可以偷买鸡肉,你是为了给孩子们补身子,也想去那买肉吧?”
早上宋显拒绝花媒婆的时候,说要给孩子买菜做早饭。花媒婆就顺着这说法给宋显台阶下。
宋显笑着应是,很感谢花媒婆主动化解尴尬。他对她礼貌点了下头,就立刻朝酒铺去了。
“这谁啊?长得真俊!这不会就是你之前看上的那个人吧?”黄莺撞了下花媒婆的肩膀,表情有点暧昧,“姐妹,眼光不错啊。”
花媒婆叹气,“眼光好有什么用,人家没看上我。”
“当初我听说你看上个带仨娃的男人,觉得你肯定疯了,没事儿找罪受。今日一见,我懂你了!别说带仨,带十个也行啊!”
人英俊,有礼貌,见到有姿色的女人不会眼神儿乱瞟,会哄孩子又会做饭,这简直是就是她们理想中的男人啊!
“收收你的口水,别想了,你最近刚定亲。”花媒婆拿帕子给黄莺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
提到定亲,黄莺气得“呸”了一声。
“梁王真不是个东西,问都没问过我,就把我当个物件似得,赏给一个豆腐铺老板做妻子。我真想掘了他八辈子祖坟!”
花媒婆忙堵住了她的嘴,“妹妹,这在外面呢,慎言!”
黄莺扒开花媒婆的手,继续骂:“伪君子,王八羔子!呸!”
花媒婆举起她一篮子满满当当的香烛,哄黄莺道:“今天咱们就大把地烧,祈祷你早日再做寡妇。”
“那可太好了,最好是望门寡!”
宋显真去了花媒婆指点那家酒铺,他暗暗观察了一会儿,果真看到有人在鬼鬼祟祟地买鸡肉。
宋显当即也加入鬼鬼祟祟的行列。
虽然法律不允许,但两顿不吃肉真的难受啊。家里的孩子还要长身体,缺少蛋白质怎么行?虽然他今早刚获得了两罐子蛋白质,但仨孩子估计暂时接受不了吃虫子。
偷偷违法买肉的不只他一个人,他偶尔干一次应该也没事吧。
宋显拿到了荷叶包的鸡肉后,立刻藏到篮子里,匆匆逃离了酒铺。
“救命,救命啊!”
走过无人的巷子,宋显听到有人呼救,连忙跑进去查看。
有一名老者正躺在墙边,捂着腹部的伤口,虚弱地呼救。
宋显忙问老者情况,查看他腹部的伤口,居然腐烂化脓了,伤口正散发淡淡的臭味。
“老丈,你这伤口怎么弄得?”
“我——”老者头一歪,突然晕了过去。
宋显赶紧掏出一包休眠期地狱藤的药粉,也是宋显许愿时刚起的新名字去腐生肌粉,撒在老者的伤口上。
老者眯着眼,偷偷看宋显的举动,欲言又止。他就这么直接上药了?不需要挤出脓水,剜掉腐肉吗?
很神奇,药粉上了不久后,疼痛消失了,那种腐肉引发的伤口撕扯跳痛的感觉完全没有了。
这药粉竟然这般神奇?
宋显用纱布包好老者的伤口后,就蹲在老者身前,眼巴巴看着他。
“咳,”老者假装渐渐苏醒过来,对宋显诚挚道谢后,试探询问,“不知可否麻烦小兄弟将我送回家?”
“好。”宋显就等这话呢,跟愿望一样,许愿真灵!
今天运气很不错,宋显走出巷口没多远,就遇到了出租骡车的车夫。
老者家住城东,好大一处府邸,府里面亭台楼阁水榭俱全。
他们刚到府邸,就有管家去通知了大公子。
不一会儿,穿着一身玄衣的老者儿子就来了,邀宋显上座。
宋显心里有点好奇了,老者儿子会不会刚好就是永州郡第一首富?
好奇害死猫,为了让猫保命,宋显干脆就把话问出口了。
胡三多笑着摇头。
宋显松了口气,还好,不然这事情巧合地跟他许的愿望一模一样,他真要怀疑这世界存在真神了。
“原本不是我,永州郡第一首富是红袖楼的李红袖,不过他死了,那排第二的我现在应该算是首富吧!”
“当然算!”宋显精神抖擞地应答。
有真神存在可太好了,那他以后一定去长乐观常许愿!
胡三多再三感谢宋显医治他老父亲,果真如宋显许愿的那样,给他磕了响头,欲以万金答谢。
万金?万金!!!
真要给啊,他都能不拒绝吗!?
这乱世啊,真有人家有那么多黄金?首富的家底一共有多少?他如果真拿走了万金,会不会把他家库房搬空……
宋显纠结犹豫的这段时间,胡三多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冒下来了,紧张直抠手。
“不了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宋公子果真不同凡俗,十分有行医者的气节,我敬你!”
宋显话还没说完,胡三多就迫不及待起身,举杯对宋显敬酒,似乎生怕宋显反悔。
宋显愣了下,稀里糊涂举起杯子,跟胡三多一同饮下。
胡三多命人将三十文的诊金给了宋显,“您数数看,刚好三十文,不多不少。”
宋显摸着装诊金的丝绸钱袋,上面的金元宝花纹是用真金镶嵌而成。钱袋都比里面的钱值钱,三十文就没必要数了吧。
“我老父亲这伤已有月余,仇家在刀子上涂了药,令他的伤口一直无法愈合,时至今日竟险些丧了命。
您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日后但凡有用得上我胡三多的地方,您尽管吩咐,我定竭尽全力。
另外我如果有朋友也遇到这种情况,不知能否请宋公子来医治?”
宋显连忙点头:“好呀,但别的病我可看不了,只有去腐生肌这一项可以。”
“好好好,懂了。”
恭敬送走宋显后,胡三多大大地松了口气。
胡大多这时候也出来了,他惊喜地摸了摸自己腹部的伤口,“真好了哎,按着也不疼,我真想现在就拆开看看。”
胡三多阻拦:“不行!等两天再看,别浪费了那么宝贵的药粉。”
“三十文的药粉算什么宝贵?不够咱们再跟第一狂剑买一包就是了,对吧?”
胡大多扭头,调皮地对着走进门的宋陆远眨眼。
宋陆远哼笑一声,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位:“这我可保证不了,看我爹心情,看你们演技。”
胡三多劝胡大多:“大哥,你可老实些吧,别整幺蛾子,没这药再等十天半月,你真会死了。”
“啰嗦。”胡大多撅起嘴,转头逗胡三多,“老三,再叫大哥一声爹听听?”
胡三多抬手就想打他,胡大多三蹦两跳,躲到了刚进门的胡二多身后。
胡二多捻着花白的山羊胡笑:“大哥你又调皮。”
“是的呢,还调皮,快拿镜子照照自己吧,我们仨人中就属你显老。”胡三多说完,就揭下他脸上的假面皮,露出一张近似五十岁的老人脸。
宋陆远哈哈笑:“别争,你们叫‘无邪三老’,哪个都老。”
快到晌午了,无邪三老要留宋陆远吃饭,宋陆远仿佛听到仇家要来了似得,立刻摆手表示不留,一溜烟跑了。
宋陆远赶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吃午饭。
宋显做了黄米鸡圆,刚蒸好出锅,白色的蒸汽散开后,蒸笼里一个个圆圆的金灿灿的鸡圆就露了出来。
黄米鸡圆是用鸡肉、栗子肉和豆粉调味搓圆后,裹上大黄米粉蒸熟而成。
鲜美的鸡肉与甜面的栗肉、软糯的黄米交合,不只在香味儿上交叠出最完美的香味儿刺激人的味蕾,在口感上也互相加持。
鸡肉单吃有些柴,栗肉则有些干,大黄米面儿则太粘牙,三者融合在一起后,都把各自的缺点优化掉了。
鸡肉保持住了鲜嫩多汁,栗肉和黄米保持住各自的香味同时口感上变得软、糯、弹却不过分粘牙,极好吃。
饭后,宋陆远半躺在竹椅上,捂着跟黄米鸡圆差不多圆的肚子,心里美滋滋。
他就知道,他满足了爹爹的愿望后,爹爹一定不会亏待他们!
他今天可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宋老二!
“今天的鸡肉圆子真好吃呀,想天天吃肉。”宋济民追在宋寒承身后感慨三遍了。
宋寒承一眼看透他的心思:“你想我劝梁王改政令法规,允许普通百姓吃肉?”
宋济民点头,他的酒楼想打出名声有特色,就必须要有黄米鸡圆这类的肉菜撑场子。
“也不是不可以。”宋寒承竖起三根手指,示意宋济民给他这个数。
“三十万!你杀了我吧!”宋济民肉疼。
“你不亏。”
宋济民:“……”
他确实不亏,但不耽误他肉疼。
大哥就是这样,总是能精准掐住他软肋,让他不得不在谋取大利益前先舍中利益。
宋济民夹起一个黄米鸡圆,盯着宋寒承的背影,狠狠咬一口,就当是咬在大哥身上了。
宋显突然笑意绵绵地凑到宋济民身边,将一杯红色的水殷勤地送到他跟前。
“民民乖,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