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25)

秦无臻带来的膏药很清凉,闻起来是很自然的中药味。

那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帮雪辞上药时,另一只手会按在小郎君腿上,指缝被柔软雪腻的腿肉夹满。

若晚来一步,就要被旁人这么挤压着腿吗?

不对,会直接舔。

雪辞不会拒绝,又这么乖,再骗两句身子也给骗走了。

男人眸色发深。

手指的力道也随之加重。

雪辞膝盖上堆着的肉粉粉盈盈,被对方的衣服蹭得发痒,他往后缩,腿却不小心碰到秦无臻的嘴。

好烫……

雪辞哆嗦了下,提醒道:“大哥……可以起身了。”

他腿上其实没蹭得多厉害,秦无臻作为大夫应该能看出来。

然而提醒似乎让对方更不高兴了。

那张嘴移过来,贴到他耳边。

雪辞怔住,被那些话刺激得呼吸短促,气血上涌,整个人像是粉沁的美玉。

想要躲开,秦无臻却像个无赖一样继续贴过来。

好过分。

雪辞耷着眼,没给好脸色:“你好烦。”

大概是这段时间被秦无臻宠得没边,尽管年长几岁的成熟气场压下来,他也不怕,甚至用脚朝对方肩膀泄气一般用力踩。

“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奇怪的话吗?”

秦无臻拧眉,捉住他的脚腕,顺势套上袜子。

慢条斯理道:“最近为何不回家?”

雪辞很笨地就被转移矛盾:“我很忙,要上学,晚上还要待在房间里学古籍。”

那些古籍都是图文类,是秦无臻听到他说有意思,夜里编撰好送来的。

“看了多少?”

雪辞最近被谢乔司带着在外面瞎逛,就看了一点点,心虚:“怎么?你要抽查我?”

秦无臻:“我是觉得你没时间看。”

雪辞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知道的,以为你跟谢乔司好上了。”秦无臻盯着那张清冷严肃的脸,丝毫没掩饰语气里的妒意。

他见雪辞别开脸,不愿意继续话题,便捉住那截细白的手指,低头轻轻啄了下。

雪辞抽都抽不走。

“平日上学跟他待在一起就算了,休息也不回家。不知道的,以为谢乔司是你的新夫君。”秦无臻重重捏着他虎口的软肉,开始用杀手锏,“宋夫人许久没见到你,叫我喊你回家。”

雪辞想了想,自己确实好久没回去了。

他终于将手抽回来:“你是来喊我回家的吗?”

秦无臻“嗯”了声。

“那不要对我说奇怪的话。”

“我控制不住,一看见你就想招惹你。”

雪辞抿唇。

他听到秦无臻闷笑了声:“现在回家吗?”

外面那排来找雪辞的同窗,站着等了半柱香,终于见到了人。

嘶……怎么还被秦灼的兄长牵着手?

这是正经兄长?

谢乔司朝两人交缠的手指瞥了眼,安慰自己——雪辞是被迫的,看,那张小脸多委屈,好不情愿。

两个成年男性,彼此心知肚明自己对于雪辞那点心思,于是空气中多了几分争风吃醋的暗涌。

谢乔司故意挡着路:“不学了吗?”

雪辞点头,歉意道:“我得回家了,腿也有点疼。”

“行,那你回去多注意休息。”谢乔司淡定道,“回来之后我再去带你最喜欢的那家酒楼。”

雪辞冲他笑了笑,甜的能让人的心脏融化:“谢谢。”

谢乔司不自在咳了声,耳根烧起来,沉默地给两人让了路。

秦无臻牢牢握住雪辞的手。

两人的背影已经消失,谢乔司却还像望妻石一般。

那群书生见完这种场面后,私底下都嘲笑谢乔司。

“平时看着气场挺像大房,没想到对方一来,他身上那股偷情的感觉怎么藏都藏不住。”

“还笑话我们,让我们别痴心妄想。”

“自己也就是个舔的。”

“别这么说,我还挺支持谢乔司的。你们想想,他跟雪辞在一起后,万一哪天突发恶疾,咱们接手的可能性要更高。”

“对啊。”

“自古以来,谁家兄弟不照顾嫂子啊?”

……

谢乔司没料到。

还没被情敌气死,就先让这帮人给咒死。

他耐心地对待,祈祷自己某天能上位,结果发现雪辞似乎对谁都没有兴趣。

对他那些马的兴趣更大。

看着那么娇气,没想到短短三日就学会了骑马。

雪辞听到夸赞后:“我早说了,我很聪明的。”

那副理所应当的得意小表情要把谢乔司迷死了。

雪辞学会了骑马,日常除了上学外,就是拖着秦无臻。

按照原剧情,秦无臻知道他与秦灼和离的原因。男人一门心思都在悬壶救济上,也婉拒了他的心意。更觉得自己也有破坏两人感情的责任,从此除了要过来给他看病外,生疏如陌生人。

现在,整个剧情就“有破坏两人感情的责任”是对的。

秦无臻每日都要来宋家,雪辞不在的话就主动给宋家的染坊检查账本,给几位长辈把脉。

宋父平日不在家,家里零碎的体力活都交给了秦无臻。

宋父经常能看到他,纳闷:“怎么秦大夫最近经常来?雪辞不舒服了吗?”

柳氏瞥了他一眼,低声道:“雪辞好得很。这你都看不出来吗?自然是心悦小辞。”

宋父惊讶:“他是秦灼的兄长,怎么会……”

“哎呀,我也在苦恼,而且小辞好像也只把他当作大哥。”柳氏纠结,“其实他们兄弟俩人品都不错。秦大夫要更稳重,我还以为他心里没有情情爱爱这些的。”

宋父惊讶。

秦无臻是秦灼的兄长,若是后续真成亲了,放在外面肯定要被人嚼舌根,说不定还以为他们早就有猫腻了。

嘶。

难道真的早有猫腻?

宋父心里揣着事,翌日起来后,连染坊都没心思去了,同宋母一起在厅堂招待了秦无臻。

两人都是实在人,单刀直入主题,问秦无臻是不是对雪辞有意。

秦无臻很怕被拒绝。本想做得更完善,连同雪辞和他的家人对他无法挑剔再跟两人提亲。

没想到对方先开口了。

既然已经提出,他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他心思重,怕两人碍于他是秦灼的兄长不同意:“我心悦小辞已久,只是那时他已经成亲,才收起心思。后来才知,小辞也对我有意。”

“小辞现在已经和离,我藏不住心思,想要跟他在一起。”

宋家人听到这话吃惊,怎么……两人是情投意合吗?那他们拒绝的话岂不是属于棒打鸳鸯了。

站在屋外偷听的雪辞:“……”

秦无臻太坏了。

怎么能这么坏?

有本事把自己要当小三的言论说出来?

他气得好几天没理睬对方。

眼看着宋父宋母的态度被软化,他担心哪天秦无臻真的过来提亲下聘,那连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到。

雪辞几乎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对于秦无臻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秦无臻是聪明人,当然能感觉到。

他先前就能察觉——虽说雪辞有他的画像,也承认了之前心悦于他,可对待他远远不如对秦灼。

甚至不如那个谢乔司。

他开始反省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甚至还腆着脸问雪辞以前秦灼是怎么伺候的,他可以学。

雪辞被激得脸颊涨红:“……学、学什么?”

“他都怎么舔你?”

什、什么……雪辞咬着唇瓣,装作困倦,却被秦无臻捉住脚腕。

滑腻滚烫的舌头顺着小腿一点点蔓延。

酥酥麻麻的。

雪辞呜咽一声,腰肢软塌下来,被秦无臻的宽阔大手用力环住,也不知怎么的,就抱到了腿上。

鼻尖蹭着鼻尖,男人身上略苦的药材气味侵袭着雪辞全身。

脸颊被轻轻啄着。

被触碰的地方像是火一般燃起。

雪辞整个人都快被对方带来的热意弄熟了,晕晕乎乎,听到秦无臻在耳边问“可不可以亲”后,清醒几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觉得秦无臻接吻会特别凶。

摇头拒绝。

“只有我夫君才可以亲我。”

雪辞说这句话的本意是拒绝秦无臻,让对方清楚自己的位置,可不知道,说出来却像是在钓人。

“那我什么时候能当你夫君?”秦无臻不依不饶追问。

雪辞松开唇瓣,鼓鼓的唇肉被咬出一道水痕。

“我才刚和离。”

秦无臻脸上浮现出妒意,却压抑着情愫:“我会等你彻底忘记他。”

雪辞以为秦无臻这样的变态,在他有夫君时都趁他睡着偷偷摸他,一定会等不及。

他还想,如果真拖不动,他就只能乖乖被对方亲嘴巴。

出乎意料,秦无臻对他的话很重视,也格外有耐心,除了望向他的目光炙热,平时想做什么亲密事之前,都会先问他。

雪辞目前只被他亲过耳垂和脸颊。

终于,秦灼决定去江南。

动身之前,他来书院跟雪辞告别,那么大个子的男人,见了面只知道愣愣盯着雪辞的脸看。

雪辞看他怔愣的脸,愧疚感油然而生。

秦灼平时对他很不错的……

他走过去,抱住秦灼:“那你要注意安全。”

久违没闻到雪辞身上的气味,秦灼浑身僵硬,鼻尖不争气地泛酸。

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见到雪辞了。

会跟秦无臻在一起吗?

秦无臻那样周全,必定能将人照顾好。

他确实……没什么用了。

秦灼小心翼翼,不敢回抱对方,希望这辈子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他把全部家当都给了雪辞,自己只带了几件旧衣就启程。

雪辞送的那幅画被他卷起来,用竹筒装好,再用旧衣在外面裹着。

*

自从秦灼去了江南后,一直不动的进度条开始缓慢增长。

正值阳春三月,江南水乡一片富饶之景。秦灼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给雪辞寄信,信中放着几包花种。

古代的车马太慢,信晃晃悠悠隔了一个月才到雪辞手里。

宋家人这时俨然已经把秦无臻当作自家人看待了,连书信都是秦无臻去领的。

雪辞在油灯下慢慢裁开信封,窗外的风吹动灯芯,灯影在雪辞脸上晃动,像是秦灼的手指在轻轻抚蹭。

秦灼用的是“雪体”。

仿得很像,雪辞瞧第一眼以为是自己写的。

要有多熟悉,才能把对方的字体熟记于心。

秦灼在信中说他一切都好,会在江南学点真本事回来,还说这里风景很好,在云枫镇都没瞧见过那么多种花。

他没说的是,就算没有那么多花,他还是喜欢云枫镇,喜欢跟雪辞过的每一天。

信一连写个两页纸,雪辞认真看完,折好,花了一晚上时间认真给对方回复了两页纸。

磕磕绊绊,有点像挤八百字小作文。

不过还是把书页占得满满当当。

第二日,雪辞下学回来,就把秦灼夹在信中的几包花种都种进花园里。

他满心期待,每天都蹲在这里等,想知道秦灼在信中描述的那是什么花。

秦无臻难免吃味,可也只敢说一两句酸话,提醒他不要贪凉,不要被谢乔司带坏,在外面偷吃。

雪辞:“?”

秦无臻趁四下无人,朝雪辞唇瓣上轻轻啄了下。

“偷吃冰糕。”

“嘴巴都被冰红了。”

雪辞的小脾气顿时泄了。

他怀疑秦无臻跟踪自己,不然怎么事事都如此清楚?

*

小小的种子破土而出时,雪辞等来了最后一个任务。

秦灼学习估计很顺利,进度条已经到达了99%。

终于到他认清了自己的心意,要出发去江南找秦灼表明的时候了。

出门需要的盘缠是足够的,还需要一匹马。

这事肯定不能跟宋父宋母说明,雪辞拿着钱偷偷去镇上唯一一家驿站租了一匹小马。

白生生的,眼神很有灵气。

驿站的老板惊讶:“小公子真会选呢!这匹马是良将驹马的后代,血统纯正,还会认人气味。”

雪辞诧异:“跟猎犬差不多吗?”

老板笑道:“对,相当于同时拥有的一匹马和一条狗。”

雪辞兴致勃勃,刚要租下来,就听到老板叹气:“不过这马脾气很犟,只认一个主人。”

雪辞惋惜:“我怕疼的,还是选一匹不摔人的马吧。”

他刚要跟老板往马厩另一边走,衣袖就要叼住。

小白马扯着他的衣服不给走。

老板惊讶:“还没发生过这种事呢……看来它跟你有缘分。”

雪辞摸着它的马头,跟它亲近了一会后,就舍不得分开了。

他像是在街上遇到小狗很想让家长买下来的小孩。

不过他现在自己有钱。

雪辞没再犹豫,直接买下了小马。

买一匹马还是贵的,他连盘缠都搭进去了。

腰包空空,雪辞却不后悔,用仅剩的一点铜板买了上等草料,叮嘱老板每日给他喂食。

“我后天就来领走。”

回家后没人起疑,柳氏照常问他去哪里了。雪辞将谢乔司搬出来,很轻易地糊弄过去。

他没注意秦无臻朝他这边扫了眼。

饭后,雪辞主动要洗碗,柳氏哪能让他去碰油污。

雪辞想了想,又问:“那家里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柳氏:“油好像快没了。”

雪辞眼睛一亮:“我去打油!”

“那你小心点,要不要秦大夫陪着你?”柳氏溺爱惯了,雪辞出门做什么都不放心,拿出钱袋。

雪辞眼巴巴盯着,看着她拿出了一两银子。

小狐狸的尾巴立刻就露出来了。

“那打完油剩下的钱,可以给我吗?”

柳氏忍俊。

这是缺钱花了?

她又拿了一两:“去吧,叫秦大夫陪着你。”

“我自己行!”

雪辞说完,转身就差点撞到秦无臻怀中。

最后秦无臻还是陪他去了。

他看到雪辞小心翼翼把铜板塞进荷包,疑心四起:“缺钱了?”

雪辞没抬头,“嗯”了声。

“昨日给你钱,你没收。”

秦无臻很担忧的一点就是,雪辞从来不要他的钱,似乎要跟他分得很清楚,随时跟他划清界限。

雪辞含糊应了声,油壶往秦无臻手旁一放,自己轻轻松回家了。

隔日,也是临出发前最后一天。

雪辞给秦灼写了封信,说自己要去江南找他。

将信件送出门后,他开始收拾行李。

反正第二日他就会在山道上被山匪掳去窝里,盘缠只用一天的量。柳氏给他的银子完全够了。

雪辞收拾好行李,准备安心入睡,可躺下床上又睡不踏实。

万一那群山匪看他没钱,用残忍的手段折磨他怎么办?他要是有钱给他们的话,说不定还能死的轻松点。

胡思乱想后雪辞睡不着了。

*

月明星稀。

秦无臻刚睡下,房间门就被敲醒。

他起身,开门后,身着一席白衣的雪辞就这么站在他面前。

相处这么久,秦无臻看到那张脸偶尔还是会失神。

当真像小菩萨,必然是给他施了什么法术,让他如此记挂。

雪辞冲他摊开雪白的手掌:“给我钱。”

直白的话语让秦无臻眯起眼睛:“前段时间不是不肯要?”

雪辞声音清清脆脆:“你都快成我夫君了,我当然要了。”

仔细听,他故意说这种钓人的话时,语气是不太自在的。

可惜秦无臻已经被迷了心智。

男人从房中拿出沉甸甸的钱袋子,都放在雪辞掌心。

他张了张嘴,还想问这些什么,雪辞转身就离开,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秦无臻失笑,长久地盯过去——

不过,雪辞突然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

雪辞像平时一样,起早,洗漱,甚至还在家中吃了个早饭才离开。

在家他都是装作淡定,一出家门便脚步匆匆,像是在做什么亏心事。

成功在驿站牵走小马后,秉着财不外露的原则,雪辞又换了套粗布衣。

他平时的衣服布料上乘,乍穿上粗布,整个人都被磨得不舒服。

尤其是大腿和胸口这种柔嫩的地方。

为了缓解这种不适,雪辞骑上马,跟11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

就在快要出镇时,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

雪辞心中一惊,看清对方是谁后立刻就要调头。

然而没过片刻,他的路就被另一匹马拦住。

马背上坐着的人,除了秦无臻还有谁?

*

秦无臻似乎也很生气,箍住他的力气都比平日大了几分。

雪辞磕磕绊绊,偶尔撞到他身上,被硌得身体发酸。

柳氏见两人回来,惊讶:“怎么还牵着一匹小马?”

“雪辞喜欢,就买回来了。”

秦无臻丝毫没提雪辞偷跑出门的事。

柳氏没多问,责备他也不看家里多大,怎么买马。

但看到雪辞耷着脸,一副要哭的表情,直接闭了嘴,将马暂时牵去了后院。

雪辞是要哭了。

表情比头顶快要下雨的天气还难看。

进度条狠狠退到了97%。

秦无臻要带他回房间好好批评,他不肯,任性地说自己要去江南。

结果男人冷下脸,直接将他扛到屋里。

雪辞身上还是粗布衣,被扛到肩膀,皮肤被磨得难受坏了。

任务的最后期限……要到了。

果然,进度条降到了95%。

雪辞很不高兴,吸了吸鼻子。

偏偏秦无臻还在质问:“为何出镇这么大的事情不跟我们说?连家里都要瞒着。”

“宋雪辞,你想做什么?要去江南?”

“马上就要下大雨,你淋了雨受风寒怎么办?”

好吵……

雪辞垂着眼睛,小脸倔强。

为什么会捉住他?

果然他的行踪秦无臻全知道。

被密密麻麻的掌控欲侵略着,雪辞冷得颤了下。

他咬牙:“你是不是一直跟踪我?你是变态吗?!为什么要管着我?我去哪里你都知道?”

“我才不要管,就是要离开你我才要去江南。”

秦无臻太阳穴直跳,一双黑测测的眼睛都这么盯着他。

两人僵持着。

片刻后,秦无臻先妥协:“你要是想去江南看看,我陪你。”

“等雨下完我们就出发。”

雪辞一把推开他。

他烦得什么话难听说什么。

“你还不清楚吗?我不是要去江南,我是要去找秦灼。”

“你想听什么?听我说一直喜欢你?可我现在只喜欢秦灼,心里一点你的位置都没了。”

“更不会把你当作夫君!”

一字一顿,化作绵密的细针,扎得秦无臻心脏刺痛。

又疼又苦。

喉间发涩,秦无臻眼皮跳得厉害。

轰隆一声——

外面打了个响雷,随后是雨点砸落在地面的声音。

乌云笼罩着天空,黑漆漆,阴沉沉,似乎要摧毁万物。

秦无臻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

黑影落下来,雪辞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被逼到角落里。

他被掐住粉腮。

眼眸中立刻雾气弥漫。

秦无臻凑到他耳边。

“心都归秦灼了,是吗?”

雪辞肩膀直哆嗦。

下一刻,就听到男人发狠的声音:“人,我总要得到。”

……

雪辞的嘴巴好久没这么酸过了。

秦无臻好凶,凶得没让他把嘴巴合过。

湿漉漉的口水被搅弄,顺着唇瓣把下巴打湿。

雪辞被亲得可怜坏了,眉眼间一点点染上失神的艳色。

勾得人继续欺负。

秦无臻的吻乱七八糟、毫无章法落下来。

他也不想的。

他不想把雪辞弄坏。

可那张嘴,总是会说出他不爱听的话。

雪辞不爱他。

没关系。

从今日开始,雪辞的身体,由里到外,会全是他的气味。

……

雨势转小。

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吹散房间内靡艳的气味。

粗布衣质量不好,彻底被撕坏,随意扔在地上。

旁边落了许多黏滑的水,混在一起。

雪辞被抱在怀里,浑身都在颤抖,稍微碰了一下反应就很大。

秦无臻是个疯子。

连床都没用上。

全程都是把人抵在墙上。

那样的位置,会让肚子都彻底鼓起来。

他们还是面对面的。

秦无臻肯定都看到了。

他全程的模样……

雪辞脸颊湿红一片,像是坏掉了,时不时会从喉咙间呛出一声哭嗝。

他闭着眼,软手软脚被抱着,似乎下一刻就要睡着。

此时耳边却传来低哑的声音。

“小辞这回没尿床。”秦无臻咬住那一小块软肉,感觉到对方在哆嗦,才满意松开,“都尿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