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24)

床边散落的是被撕破的布条,可以看出那原本是一条裤子。

耳边不停传来拳拳到肉的打架声,先前已经打过一次,雪辞现在已经可以淡定面对了。

他拱起膝盖,毯子随着动作滑落一小块,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大腿。

不时传来闷闷湿湿的香味。

“能帮我在衣柜里拿条裤子吗?”

谢乔司滚了滚喉结。

他庆幸自己是侧对着雪辞的,要是脸正对着那里,估计现在直接就想舔过去了。

“……哦。”

不自在地应了声,谢乔司迅速走到衣柜跟前。

虽然是雪辞和秦灼两人的衣柜,可大部分都是雪辞一人的衣服。

谢乔司被香得快晕了,特意挑了一条他送的,忍住一切念想将裤子递过去:“你要不要我帮你擦一下?”

“那里好多水。”

雪辞接裤子的手指哆嗦着,洇成了粉色:“不、不用……”

都被看到了。

他尴尬脚趾都蜷到一起,脚背绷紧,圆润的脚趾并在一起,很紧很鼓,让人有欲望想要一个一个挨个去舔湿舔红。

刚被架到肩膀上的大腿酸麻,一用力气都还是抖的。

雪辞拒绝了帮忙,就这么发颤地穿完,终于将那一身粉盈盈的皮肉挡住了。

他的脸颊已经湿湿红红,眉眼窘迫,而那两兄弟此时终于打完了架。

秦灼已经将力气耗尽,几步走到雪辞面前,鼻青眼肿的模样看着比平时可怖多了。

雪辞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谢乔司很自觉地拦住了对方,嫌弃又严肃:“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把雪辞吓到了。”

那样的语气,就好像自己才是雪辞夫君一般。

秦灼再笨也听出来,冷下脸色:“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谢乔司:“我不拦着,你们兄弟俩伤到雪辞怎么办?”

他也没问两人为何不顾形象地大打出手,心里恨不得打得更狠些。

秦灼懒得跟他解释,看向雪辞,露出艰涩复杂的表情:“娘子,我错了……”

“能不能不和离?”

谢乔司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一惊——原来是要和离!太好了!

他胸口顿时热血沸腾,站在旁边观察雪辞的脸色。

雪辞拧着眉心,看起来很不高兴。

“不可以哦。”

用很温和的语气残忍拒绝了对方。

那一瞬间,秦灼一个高壮的大男人,眼眶瞬间红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雪辞抿了抿唇瓣,不去看他。

不远处传来长辈们的声音,秦无臻熄了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影朦胧,不太能看清两人脸上的淤青。

他一把将秦灼推到旁边,自己靠近雪辞,拎住他细瘦的手腕。

“脉相有点快。”秦无臻顶着那张被淤青脸,仿佛刚才满身戾气的不是他,柔声道,“要沐浴休息吗?我帮你打热水。”

*

谢乔司最近像是活在蜜里。

雪辞跟秦灼闹和离,两人都还来书院上学,只不过位置已经调换了。

他现在跟雪辞离得最近,隔在他们中间。

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就知道这天会来!

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早。

三人平时除了晚上睡觉形影不离,谢乔司自然知道要如何伺候雪辞。

雪辞此时对秦家兄弟俩都没好脸色,是他上位的好机会——说不定连小三都不用当,直接一举成为夫君。

谢乔司暗自计划着。

而秦家这两位脸上的伤口不容忽视,偏偏秦无臻最近每日都来书院找他。送一些价格昂贵的小玩意儿,看上去就跟在追人似的。

雪辞为难:【他好像真的是在追求我……】

秦无臻本来也只敢暗地里做这些,知道雪辞喜欢自己后,整个人腰背都挺拔几分。

他故意没用药,也穿得少,让脸上那些淤青看起来更加严重。

“小辞,脸疼。”

11:【感觉他是那种会拍照片把伤口发过来博同情,谈恋爱会事事跟你汇报的类型。】

雪辞明白,他遇到的男人,好像大部分都这样。

他庆幸古代没手机,可以免除一部分骚扰。

跟秦无臻的精神状态完全相反,秦灼像只萎靡不堪的大狗。

他直直盯着前来跟雪辞搭讪的每一个男人,像是疯狗一般随时都能扑上去咬人。

雪辞觉得是个隐患,趁着秦无臻过去问他画像问题时,故意让秦灼听到自己的回答。

“嗯,确实喜欢好久了。”

秦无臻心脏跳得用力。

相反,秦灼黯然神伤。

就这么僵持几天,秦灼终于主动答应了和离。

进度条涨到了95%。

雪辞看他萎靡不振的模样,想要开口说点让他振作的话,可想到这些都是因为他,便闭了嘴。

他将准备好的银两递过去,秦灼一分没要,反而将自己最近那点工钱都给了他。

“是我没用,配不上娘子。”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记得给他买麦芽糖了。

秦灼眼眸发红。

可他还是好喜欢。

他会努力,努力往上,变成可以让雪辞看见的人。

*

和离的事情雪辞也没瞒着,两家后知道纷纷惊讶。

毕竟两小口平时千般恩爱,怎么看都不想要和离的意思。

年轻人易怒,气性大。

劝和不全分。宋家人和二娘轮番上阵,雪辞闭口不提,用性格不合的理由搪塞过去,本以为还要被质问好一阵,也不知道秦无臻说了什么,长辈们竟然都不再提起此事。

和离后,秦灼的东西全搬走了。本来也没多少,重要的是雪辞给的那幅面。

秦灼当成宝贝似的细心卷好。

而秦无臻作为他夫君的哥哥,丝毫不避嫌,三番两次都留宿在宋家给他准备的客房中。

雪辞怕被看出猫腻,干脆不回家了,躲在书院里,成天跟谢乔司待在一起。

学院里那群书生,知道雪辞和离后,对待雪辞的态度也都不像以前那般规规矩矩。

视线会不经意在小郎君撩起的白嫩胳膊掠过,玩蹴鞠时故意跟雪辞分在一起,就为了看他换鞋脱袜子。

也有一部分胆子大的,鼓起勇气跑去跟雪辞递情书。

古代的字雪辞就不认识几个,还以为是先生下达的作业,每一封都认真收好,还礼貌地跟对方说谢谢。

把那群书生钓得更心猿意马了。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机会,每日心思都不放在学习上,成天写着那酸歪歪的情诗。

雪辞每天都要收到好多,表情越来越郁闷。

怎么先生给他留了这么多作业啊……

终于,谢乔司看不下去了,私底下警告一番后,没人再敢把追求雪辞摆在明面上。

毕竟他们的条件远不及谢乔司。

明面上追求不了,等到晚上,他们会聚在一起闲聊,互相攀比今日雪辞跟自己说了几句话,聊雪辞是怎么跟秦灼和离的。

“那傻子也配得上?能当过夫君就是他最大的荣幸了。”

“该不会是不行吧?”

“应该不会吧,我见过秦灼那东西,唬人得很,跟牛似的。”

“肯定是那小子每天想着那种事情,小雪辞身体不好,腰又那么细,估计吃不消的。”

“啊?那什么……他会不会哭啊。”

“我感觉会吧。”

“肯定哭,眼睛红红的,说不定还会求饶。”

“那种时候求饶……”

“啧。”

查房的书童脚步声由远及近,众人的讨论声灭下去。

一个一个呼吸却越来越重。

……

雪辞的衣物和毛巾也经常丢掉,被书生们偷偷藏在枕头底下,时不时拿出来闻一闻上面残留的香气。

他们之中还有会画画的,画的自然不是雪辞平时的样子。

大部分表情都不太……严肃,衣襟敞开,双眼迷离的居多。

一张要卖到二两银子。

有天,有人把画不小心落在了雪辞面前,雪辞愣了愣,讶然盯过去。

对方被勾得魂都快没了,呆呆看着脸片刻,羞愧地将画收起来,跟雪辞道歉。

谢乔司知道后,把那人教训了一顿,将画全都高价回收过来。

“放心,都被我销毁了。”

雪辞信任道:“谢谢。”

至于销没销毁,全凭谢乔司一张嘴。

和离后的日子里雪辞也没闲着,他不爱回家,一方面是躲着秦无臻,一方面为以后去江南找秦灼做准备工作。

谢乔司在郊区山上有个马场,雪辞提出想要学骑马后,谢乔司爽快地带着他去了马场。

马场的味道不算好闻,雪辞一开始有些嫌弃,但见到小马后立刻就不愿意走了,顺着马槽挨个摸头。

马厩中有不少秉性不羁的马,平日旁人一触碰就要发疯。

然而被雪辞摸得乖顺的,跟条狗没区别了。

谢乔司啧了声。

没出息的样子。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马。

没想到马看起来比电视剧里的更乖,原本要骑马的雪辞光是撸马就撸了半天。

谢乔司到最后都吃醋了:“我的头发更顺,要不要也这么默默我?”

雪辞当做没听见,换话题:“我要学骑马了。”

谢乔司求摸失败,无奈笑了声。

雪辞从来没骑过马,他找来一匹温驯的白马,体型不大。

雪辞上去后,后背很快就抵上一个滚烫的热源。

他惊讶回头,谢乔司怕他误会,解释:“你是初学者,我先带着你骑两圈。”

电视剧里好像也是这么演的。

雪辞“哦”了声,放松警惕。

骑马是谢乔司的强项,他手掌中的薄茧也是拿缰绳才磨砺出来的。

看着清瘦高大的男人,却轻易掌控住缰绳,稳稳让马来回在附近的草坪上走了一圈。

雪辞被晃得有点晕,他没想到马背上这么硬,磨得大腿很不舒服。

下意识往身后人怀里靠。

靠到别人身上稍微没那么晕了,就是谢乔司身上也挺烫的。

谢乔司默许了他这种投机取巧的行为,呼吸却突然重了许多。

雪辞觉得可能是被自己压得喘不上气,他稍微往前挪了些,努力保持着平衡,身后人却突然凑到他耳边,开口来了句——

“前段时间有一对被捉奸,就是在马背上。”

雪辞肩膀颤了颤,尴尬地脊背都弓了下,耳垂迅速染上粉。

他不知道谢乔司为何突然提这个,也不好不回应,小声“哦”了声。

“光天化日,也是不害臊。”谢乔司突然轻笑了声,嗓音低哑,“不过马背上确实刺激。”

“你知道为什么吗?”

雪辞垂着眼睛,脸颊被这些听起来奇奇怪怪的话弄得很烫。

“……不知道。”

“马跑起来会很颠,起伏很大,无法确定下个动作是深还是浅。”

谢乔司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雪辞就像在他面前故意说这种话。

最后还装作好心道:“不过放心,我不会这么对你。”

“马鬃的毛很硬,你若是没穿裤子坐在上面,肯定会被磨破皮。”

“如果真要那样,我肯定会把你抱到我腿上,不让你沾到马。”

谢乔司呼吸变重,嗓子干痒,浑身烫得厉害。

就算他把雪辞抱在怀里,马鬃也会被打湿吧。

到时候会变得都是湿漉漉的香甜的黏水。

他压制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此时雪辞就在他怀里,靠得那么近,又被自己想象出的画面弄得浑身滚烫。

旖旎画面被细弱的声音打破。

“谢乔司……”

谢乔司被喊得头皮发麻:“嗯?”

雪辞眼尾红红:“大腿磨得疼。”

谢乔司立刻停下来,马背确实硬,所以他在雪辞上马之前多准备了条外裤。

还是被磨了吗?

谢乔司想到那身粉盈莹润的软肉,掐一下都会往外冒水:“你太嫩了。”

他下马后,将雪辞抱下马,打横抱进附近的小屋子。

这屋子专门用来更衣的,马场空旷,除了几个喂养马的伙计就没其他人。

门没有彻底关上。

谢乔司拿出一个软垫,让雪辞坐在上面。

“裤子不好捋,能脱下来吗?”

他的声音很正经。

雪辞其实不是太疼,他只是不想再继续马背上那个话题,结果现在只好就着自己的谎话接着圆。

忍着尴尬,他点头,将几层外裤脱了。

谢乔司看着那细伶伶的手指慢慢脱衣服,眼皮狂跳。

他蹲下来,脑袋蹭着雪辞的腿,脸凑过去。

呼吸都喷洒上去。

很痒。

雪辞忍不住并紧了腿。

谢乔司脑袋被夹住,爽得天灵盖都快翻过去了。

大腿红得不明显,还没那天被秦灼弄得严重。

“我去帮你拿药。”

谢乔司呼吸都乱了,胸口剧烈起伏着。

药在另一间屋子,却迟迟未见他起身。

雪辞的皮肤还暴露在空气中,以为自己的谎话被看出来了,有些尴尬,抿住的唇瓣刚张开,就听到对方突然问:“要不要先用口水消毒?”

“我不是要欺负你,口水真的可以消毒,我嘴巴里面也很干净,没亲过任何人。”

“除了差点亲到你。”

谢乔司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雪辞仰着脸,愣愣看着屋外。

他眉心拧起,回头。

屋外齐刷刷都是人。

学堂那群人知道雪辞来学骑马,纷纷赶过来。

结果就看到谢乔司跪在雪辞跟前,一副舔狗模样。

谢乔司将雪辞的腿盖住。

不满道:“你们怎么来了?”

不仅不觉得丢面,还格外骄傲。

他觉得这群人是嫉妒自己。

很快,书生堆里走出来一位身材修长的男人。

单薄的眼皮压着,狭长的丹凤眼显得更不近人情。

对着四周散着冷气。

秦无臻将门推开后后合上,朝雪辞的腿看了眼:“我来,你先出去。”

凭什么?没看到他脑袋还被夹着吗?

可那副正宫做派却让谢乔司不得不离开房间。

算了。

他一个三,委曲求全一些。

谢乔司倚在墙边,挡住众人视线。

依稀能从门缝中窥探一二。

他看到秦无臻从怀里拿出一小盒药膏,药草味中还夹着几分幽香。

那不是……

谢乔司轻嗤了声。

谁家好人随时随地把那种东西带在身上?

秦无臻是大夫,上药的动作很快。

上完药这厮依旧没起身。

凑到雪辞跟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雪辞的脸颊立刻沁成了一层粉,窘迫地将脸挪开,用手捂住了耳朵。

而秦无臻却继续凑上去,嘴唇启合。

非要把人臊得浑身粉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