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17)

雪辞觉得秦灼好像变聪明了。

知道用伤口来博取他的同情。

说好只亲一会儿,可秦灼一脸的不满足,说亲嘴巴好像能止疼。

雪辞:“……”

雪辞觉得他是故意的,可男人就那么明晃晃地将手掌摊开给他看,还说亲了一会儿手好多了,要是能亲到红尖尖,肯定以后换药都不疼了。

什、什么啊。

雪辞觉得秦灼把他当笨蛋了。

被一个傻子当笨蛋,有点过分了。

雪辞表情有点不高兴,嘴巴也被亲得鼓鼓水水的,带着明显的水痕。

“我觉得你过分了。”

秦灼有点聪明,但不多。

见雪辞不高兴,立刻哼唧蹭过去,他半跪在雪辞面前,用脸蹭着雪辞膝盖:“娘子,我错了……你、你别生气。”

“你身体刚好,一定别生气。”

雪辞并没有生气,更何况秦灼会主动承认错误。他向来吃软不吃硬,也很少跟秦灼生气。

“不过娘子,我手真的不疼了……”

秦灼见雪辞的气血一天天好起来,欣喜不已:“娘子,你好以后,想去什么地方我都跟你一起去。”

“马上春天要来,你想要去江南吗?”

“听说那里有好多花,家家都种花,还有船。”秦灼生于云枫镇,从小就没出过门,对于其他地方的想象都是在书中所见,能够描述的词语极其匮乏。

可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像是对以后的日子充满憧憬。

雪辞看他这副模样,心虚地“哦”了声:“放心,你会去江南看到的。”

秦灼难得敏感:“怎么就我一人?娘子当然也能看到,娘子只要把身体养好就行。”

他紧握住雪辞的手:“我觉得娘子这段时间身体好了许多。刚才亲娘子的时候,喘得没之前厉害了,亲完之后也不哭了。”

“……”雪辞觉得自己被看扁了,被激得反驳道,“我什么时候哭了?”

秦灼立刻道:“娘子没哭,是我看错了。”

雪辞:“?”

对方越这么说,雪辞就越觉得是在敷衍。

如果是别人,雪辞会觉得这是在故意惹怒他,好让他一时上头答应什么。

可这是秦灼……

脑袋笨笨的,肯定不会骗他。

雪辞忘了——男人在遇到这种事上,会是主动变聪明。

他咬唇想了想,在秦灼炙热的目光下,朝他招招手。

秦灼立刻凑过去,近到呼吸交缠在一起,嗓音都是哑的:“娘子……”

雪辞:“可以再亲一次。”

秦灼的喉结滚了滚,攥住雪辞虎口处的软肉。

娘子真会勾引人。

从刚才起,他烫的那里就没消停过。

可娘子现在在养身体,一切都等养好再说。

……

秦灼对于亲吻这种事无师自通,他很会观察雪辞的表情。

轻咬舌尖会被激出眼泪,舔口腔会受不得小声哼。

平日卷翘的睫毛会变得湿哒哒,黏糊糊,看起来可怜又引得人想要欺负。秦灼觉得雪辞大概是什么小狐狸变得,他每次见都忍不住往那些地方去想。

他想把小狐狸的浑身都舔得湿淋淋,毛发湿了,耳朵和尾巴都蔫了,浑身都软弱无骨一般靠在他怀里。

……

雪辞也不知道,自己应允的一个浅尝而止的亲吻,到最后竟然胸口大腿都被亲了。

潮了一次后,浑身的皮肤泛着熟红,眉眼间失神得厉害。

眼角圆钝,眼尾却是朝上勾着的。

凝滞的模样,就好像此时在他耳边提什么过分的要求,都不用连哄带骗,就会乖乖应允。

直到进行一半可能才会反应过来,可这时候已经被男人紧紧钉住了。

身子早就化作一滩水,软手软脚想要逃跑,被禁锢着腰后,又会跌坐更深。

……

秦灼发出很大的吞咽声,嘴边还残留着不透明的水渍。

他很想亲雪辞,不过知道雪辞很嫌弃这些,只能用脸颊去蹭对方的下巴。

雪辞脑袋晕乎乎的,衣衫凌乱,待反应过来,想要恼怒,可看到秦灼嘴上的东西后,又觉得是自己在占便宜。

他不好发脾气了,扯了扯唇角:“你不要做这些多余的……”

“不过你这次这么过分,我也没哭。”

“我一直都不爱哭的。”

雪辞胸膛挺得很直,费力说出这些话,殊不知这副模样要把人勾死。

秦灼身体已经难受得要命,捧场道:“娘子,你好厉害!”

雪辞轻哼了声,结果就听到秦灼的下一句——

“娘子,能不能踩我?”

雪辞:“……”

*

秦灼最后没能如愿。

宋家小厮站在门外敲门,说秦大夫已经回来,可以帮忙扎针了。

秦无臻白天去药房,晚上回来还要照顾雪辞,着实辛苦。雪辞很体谅他,没让他等,让秦灼帮忙把衣服换好就去了秦无臻房中。

临走前叮嘱:“记得把脏衣服收到桶里。”

秦灼“哦”了声。

宋家有下人去做这些事情,可雪辞的衣服都是秦灼自己去洗。

男人滚了滚喉结,鼻尖陷进雪辞刚换下来的还带有污渍的衣服中。

好香。

娘子身上的味道。

“娘子……”

秦灼额角爆出几根青筋,攥紧雪辞的衣服。

他又要做这些坏事了。

若是让雪辞知道,他用衣服做这些,肯定要跟他生气的。

可他没办法控制。

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大哥才能控制住。

秦无臻房中只点了一盏油灯。

昏暗的光影,将他深邃的侧脸映得半明半昧,晦涩难懂。

雪辞觉得这副模样的秦无臻有些反常。

或者说,有些可怕。

他在门口顿住脚步,弱弱喊了声:“大哥……”

秦无臻的面部线条像是一瞬间柔和下来,起身喊他:“小辞。”

“你只有一盏灯吗?”雪辞担心他晚上会看书,对眼睛不好,“大哥这里灯油没了吗?我可以让人添置。”

秦无臻:“不必。还有许多,只是我发现你放松下来再帮你按穴位会更有效果,灯点得少你更容易睡着。”

雪辞若有所思。

他每隔两日就要针灸治疗,惯性一般来到秦无臻床上,枕在男人腿上。

也许是方才跟秦灼的胡闹让他累到了,也许是灯光和燃香的助攻,雪辞本来也挺有精神的,可躺到这里不到一会儿眼皮就黏在一起了。

半梦半醒间,他像是听到有人在问他话。

是贴在耳边问的,很亲密的距离。

只有秦灼才会离他这么近说话。

雪辞感觉唇瓣被磨来磨去,对方手上有不算薄的茧,磨砺地很不舒服。

“别、别磨我……”

他含糊开口,然而那道声音却说他在撒娇。

雪辞蹙起好看的眉,唇瓣张开的瞬间,对方就顺着他的唇缝,将手指探进去。

好粗糙……

那是一种很下流、很熟练的手法。

两根修长骨感的手指夹住柔软的舌头,来回搅弄,又故意扯出来,让雪辞把舌头露出来。

雪辞的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轻声哼了两下,睫毛颤得厉害,却怎么醒也醒不来。

“小辞,好涩。”

“口水都兜不住。”

他听到对方这么说。

“口水好多,床单都被你打湿了。”

雪辞下意识羞耻地蜷起身体,脚背绷直,手指不自觉攥住床单,他轻声哼了两句,却困顿地无法组织出任何一句像样的话。

只知道小声呓语。

唇瓣和下巴都是打湿,那张脸被灯光映衬得可怜兮兮的。

*

雪辞醒来的时候,舌尖还有些麻。

屋里已经点了五六盏灯。

他身上盖着被子,秦无臻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看书。

“大哥……”

雪辞的鼻音很重,掀开被子起身时,才察觉到胸口也有些酸胀。

应该是秦灼弄得吧。

没想到睡了一觉更严重了。

雪辞丝毫没怀疑秦无臻,起身后,秦无臻过来帮他穿上外套:“最近身体如何?”

雪辞点头:“好多了,谢谢大哥。”

他没注意到秦无臻晦涩压抑的眼神:“是不是快到春天的时候就能好了?”

秦无臻“嗯”了声,帮忙理好衣领后,方才开口:“这段时间正是养身体的时候,不可房事,也不可过分亲密。”

秦无臻盯着雪辞被弄得熟红的脸颊,身体也都是果实成熟后的香味。

他深嗅一口气,借着夜晚昏暗的光线,撕掉白日装在脸上虚伪的面具,用灼热的、肆无忌惮、想要将人一口吞掉的野兽般的表情看着对方。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措辞,如果雪辞露出惊讶的表情,尴尬撒谎说自己没跟秦灼亲密,他就回答。

——隔着衣服,可以看到胸口那里有点鼓。

——应该是你夫君吮肿的吧。

若是雪辞再装。

——这是人之常情,若我是你夫君,也会夜夜笙歌,做得只会比这个更过分。

他已经到了无法接受雪辞跟旁人亲密的程度。他不想每天像个卑鄙小人一般躲在暗处。

可他更怕雪辞讨厌拥有这样肮脏念头的自己。

他看得出来,雪辞是那种很传统的人,只认自己的夫君。

他若是提出做小,估计只会被雪辞远离。

所以现在,他只能用这些言语,来一步一步试探。

看雪辞是厌恶还是尴尬。

只要不是嫌恶……

可惜雪辞听到他说得这些,就只是揪紧衣服,垂着眼睛“哦”了声。

小郎君离开后,房间的香味也渐渐消散。

秦无臻只能闻着雪辞盖过的被子,发出低哑的呼吸。

*

雪辞尴尬回到房间。

他觉得秦无臻不愧是大夫,连自己……他以为可以瞒住的。

秦灼已经洗好衣服,连澡也洗好了,见雪辞回来,他立刻从床上下来:“娘子,床已经暖好了。”

雪辞“哦”了声。

秦灼熟练地帮他脱去外衣和鞋袜,两人相拥而眠。

雪辞睡了片刻,将人推开:“你呼吸好重,吵得我睡不着。”

秦灼委屈:“娘子身上好香,我忍不住。”

“我已经洗冷水澡了,可身上还是烫烫的。”

雪辞想到他伤口:“这么冷的天冷水澡?”

秦灼:“娘子今日没帮我踩……”

雪辞怕他伤口发炎,本来就是冬天,就算秦灼身体再好也扛不住冷水澡。

古代得伤寒可是很严重的。

雪辞板起脸:“以后都没了。”

秦灼一听,立刻不愿意了,从身后抱住雪辞的腰,一直用脸蹭他,跟他到处保证。

雪辞硬着语气:“大哥说的,让我们先不要亲近,不然我的病好不了。”

秦灼听到跟雪辞的身体有关,立刻不闹了。

雪辞以为他听进去了,可接下来的一个月,他的嘴巴、胸口还有大腿根……一些很私密的地方总是留下莫名其妙的红痕,有时候还有指印和牙印。

除了秦灼还能有谁?

雪辞忿忿去找秦灼发了一顿脾气,而秦灼还以为是自己半夜偷亲的事情被发现了,完完全全将这个锅背下来。

幸好这些并没有影响治愈过程。

雪辞的病基本好了,除了力气和饭量比普通男子小一些,其他都无恙。

眉眼间的病气也完全散去。

宋家人皆大欢喜,正好又临近过年,便喊了秦二娘和秦无臻一起去家中过年。

一桌酒席是请的当地最好的神厨做的,每道菜都很有锅气,雪辞难得吃了一整碗米饭。

宋家人见他食量变大,喜笑颜开,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女儿红。

雪辞在电视里听说过这个酒,从秦灼的酒杯里抿了一小口,结果被辣得小脸就皱到一起。

可连这个模样旁人都觉得好看。

秦灼傻乐两声:“娘子是不是被辣到了?还是喝桂花酒吧。”

雪辞的杯子里盛满了二娘带来的桂花酒,一小口一小口地品。

这酒像果酒,都是果香,可后劲足,雪辞本就不怎么喝酒,喝得又猛,结果一杯下去就重影了。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听到宋母要带他回房间,然而任务在这会儿又蹦出来。

【酒后你无意识会亲近自己喜欢的人。】

【你会要求秦无臻送你回房间。】

雪辞起身,脚步磕磕绊绊来到秦无臻面前,一双清澈湿淋淋的眼睛就这么盯过去。

“大哥,扶我回房间,可以吗?”

他身上还带着桂花香气的酒味,连微醺都不忘很有礼貌。

一笑起来嘴角牵起一点弧度,眼皮半睁,连平日里藏在眼皮褶皱中很难看到的那颗淡色小痣都能看清。

容纳了满室月光。

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就好像有瞬间,会觉得自己是被喜欢的。

人活着便是为了这若有似无得的瞬间。

秦无臻终于明白秦灼为何能一直当狗了。

换作是他……是他的话……

秦无臻喉咙灼热,被盯得浑身发麻,刚要起身,雪辞却被人从身后抱住。

秦灼跟雪辞的身形差太多,雪辞被他抱住,脚尖都快沾不到地面。

男人跟条大狗似的在人脖子上蹭了两下:“娘子是不是醉了?我带你回房间,就不麻烦大哥了。”

秦无臻僵着身体,在长辈们的注视中坐下。

余光却一直瞥向那道身影,可惜很快就消失不见。

连气味也被酒气盖住。

秦无臻无端想到雪辞成亲那天,又无端想到自己的八字。

他饮下一杯酒,可舌尖的苦涩却又不断泛起来。

*

雪辞只听到了任务完成的声音。

他没彻底醉掉,只是脑袋昏沉。

被秦灼抱到房间里后,他坐在床边,对方弄来热水给他擦拭身体。

屋子里很热,雪辞被擦完大腿后就不愿穿裤子。

秦灼怕他受凉:“娘子,不穿裤子容易感冒的。”

雪辞拖着长长的声音“哦”了声:“你不是不希望我穿裤子吗?”

秦灼心头一顿,脸颊烧起来,觉得娘子说话怎么跟勾引似的。他开口都不利索了:“娘、娘子,你怎么……”

“我听到你说梦话了。”雪辞连抬眼皮都觉得费力,想起都觉得尴尬,“你怎么都做那些梦啊……”

秦灼闷声不吭,不敢再多看一眼。

他低头给雪辞洗脚。

雪辞没穿裤子,脚背白生生的,被他麦色粗糙的手指摸在手中显得很小一只。这样秀气的脚,却帮他用来踩那般丑陋的东西。

秦灼不知想到什么,抬头朝雪辞看了眼。

快睡着了……

秦灼贪心地想——睡着了,是不是舔一下就不会被发现。

小巧圆润的脚趾被男人含在嘴中,大概是嫌他舌头过于滚烫粗糙。

雪辞不由蜷缩,意识也跟着清醒了。

他想要将腿缩回来,然而小腿和大腿根上的软肉却白花花跟着一起晃动,把秦灼的眼都晃直了。

雪辞能感觉到男人炙热的呼吸打在他腿上。

“秦、秦灼……”

像是能察觉出危险的食草系动物,雪辞小声地喊。

强装镇定的声音很容易能听出在发颤。

可怜。

又诱人。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时候要做什么,想做什么。

雪辞的话不管用了,脚被攥在男人手掌心,烫得红红的也抽不回来。他浑身都开始颤抖:“你不听话了吗?”

“不是乖狗狗了吗?”

“是要变坏狗了?”

他每说一句,秦灼的呼吸都加重几分。

烫得要把人烧起来。

这样炙热的温度,雪辞终于慌了,用脚朝他肩膀上踢,自己往床里去躲。

可惜被子很快就被掀开。

“娘子,娘子……”秦灼像条大狗那样不停黏他,缠他,说自己想洞房,也知道怎么洞房。

“可不可以……”

“娘子,我想要你。”

“呜呜我好喜欢娘子……”

雪辞皮肤被舔舐地发烫,察觉到自己躲不掉后,下意识呜咽了声。

好不容易涨了一点的进度条,又要倒退了。

他委屈地别开脸。

……

雪辞也没想到,傻子可以这么过分。

一次、两次……凶他,抽巴掌也不愿意放开。

一遍又一遍就算了。

最后雪辞声音都是软的:“我、我肚子有点涨,你先松开……”

秦灼就跟听不到似的。

只是将他从床上抱起来。

不同于前几次潮湿的水,这次的很清,淅淅沥沥从空中洒落,将床单都打湿了。

*

喝酒的好处是能做梦。

于是秦无臻回到房中睡下后,梦到了最想梦见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秦无臻这次在梦中的动作孟浪无比,把人弄得哭着求饶不说,还把床都晃塌了。

塌了也无妨,雪辞就只能抱住他。

连脚都不能落地。

窗户被撞得吱吱呀呀。

……

敲门声打扰了秦无臻的好梦。

醒来后他满身的热汗,额角的青筋还在,皱眉打开门后。

秦灼正站在屋外,衣衫凌乱,显然是随便穿上的。

“大、大大大哥,娘子他……”

秦无臻眉心拧起,嗓音沙哑。

一身的温度瞬间冷却。

“快说。”

“小辞怎么了?”

秦灼嗓音也是哑的,身上明显还带着一股……雪辞独有的气味。

秦无臻很快意识到秦灼在来之前跟雪辞做了什么,眉心拧得更深,结果就听到秦灼无措开口——

“娘子他尿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