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15)

雪辞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舔不舔的……谢乔司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紧皱起眉头,狐疑又尴尬,结果接下来谢乔司几乎又将话重新了一遍:“秦灼昨晚不也帮你舔那里了吗?”

雪辞脑袋发晕。

什么啊。

气血上涌到脸颊上,他羞愤不已,白生生的腮肉染上红晕:“你、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连续开口的谢乔司似乎忘记了羞耻,只一心想要得到雪辞的回答,“我都听到你叫了。”

“叫起来像猫似的,真好听。”

雪辞气得双眼发黑,也不去细想他说得是真是假:“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便直接告诉秦灼。”

谢乔司不说话了,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雪辞沉静下来。

他暂时不会跟秦灼说这些,说完两人必然反目,还是永远不会和好那种。

他将桌子往旁边移远了些,觉得谢乔司只是一时糊涂,需要做出正确引导:“你不是喜欢女子吗?”

谢乔司见雪辞还理自己,模样瞬间振作起来:“我没喜欢过。”

雪辞疑惑“啊”了声。

谢乔司举起手指:“我发誓,我谁都没喜欢过,身体清清白白。”

11:【呵。】

“……”别说11,这种话雪辞自己都听腻了,“秦灼说你不喜欢男子。”

谢乔司确实说过这话,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了:“我应该依旧不喜欢男子,可我看到你我身上就烫起来。”

雪辞尴尬地垂下眼:“那、那……”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甚至觉得自己脾气挺好,也是遇到太多变态,听到谢乔司这种奇怪的话,竟然能心平气和沟通了。

“总之,我已经成亲了,你就算有这种念头也应该止住。”

他真心实意劝谢乔司:“这样是不对的。”

谢乔司完全不在意什么对不对,道不道德,毕竟雪辞连自己夫君的兄长都接受了,他一个外人为什么不能接受。

肯定只是不喜欢他。

他低头,面上失落,为自己的首次心动失败觉得沮丧:“我知道,你应该是不喜欢我这种。”

“你喜欢秦灼那种听话的?”

一向懒散不受拘束的谢乔司看起来要碎了:“我其实也挺听话的,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我的身体随便给你用,我也不会要名份,更不会让秦灼知道。”

“我会趁着秦灼不在偷偷舔你。”

“多试一个男人怎么了?”

“我以后也不会有其他人,会保证干净,你觉得呢?”

谢乔司越说越急迫,像是在极力往外推销自己,可他说的每个字都在冲击着雪辞的三观。

“你……”对于谢乔司让他主动在外面找男人这种事情,雪辞板起小脸,严肃拒绝,“不然你先换座位冷静几天。”

他不敢告诉秦灼这些,目光朝学堂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一个看起来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身上。

书生正临摹字迹,结果一股香味就贴过去,往他鼻腔里钻。

“可以换个座位吗?”

他听到一个软绵绵跟豆腐似的声音。

抬眼,漂亮的眉眼放大在面前。

书生记得这个漂亮人是秦灼的小娘子,也没想到对方会主动跟自己说话,一时间结巴起来。

“要、要换座位吗?”

雪辞点头:“可以吗?”

“可、可以!当然可以。”书生如梦似幻,搬起桌子,回头就看到谢乔司冷着脸看他。

谢乔司算是学堂不好惹的大魔王,家里有钱,喜欢捉弄旁人,一般招惹不起。他看到雪辞对谢乔司不知说了什么,谢乔司虽面色不善,但也搬着桌子换了座位。

秦灼进学堂后,发现雪辞换了同桌,问是怎么回事。

雪辞说谢乔司这几日耳朵不好,坐在后面听不到先生说话。

完完全全能听到雪辞说话的谢乔司:“……”

他想舔,免费提供干净身体,可雪辞却瞧不上他。

这对一向骄傲的谢乔司来说算是比较严重的打击,一连几天都萎靡不振。

秋风渐冷,几场秋雨一下,天气骤然变冷。

学堂里的炭火不够,雪辞看书时冷手冷脚,幸好秦灼会及时塞热水袋给他。可热水袋明显不够,雪辞的体质在这种气候中尤为虚弱,咳嗽半日后秦灼心疼坏了,班上的多数同学也都上前询问。

雪辞病恹恹的,气若游丝,皮肤苍白。

似乎说话都要费力。

可那张脸带着病容,并没有变难看,反而更加惹人怜惜。

他收到了大多数同窗的好意,有厚被子,暖手壶,止咳糖……不过这些只是治标不治本,晚上气温低,雪辞更加虚弱了。

秦灼急得跟先生请了假,去找秦无臻过来。

临走前他准备好一切,事无巨细,尽可能给雪辞提供了舒适的环境。

“娘子,我会早点回来。”秦灼将雪辞鬓边的碎发理好,“我跟谢乔司说了,我去找大哥这段时间他会照顾你,你要是想喝茶,尽管让他做就成。”

谢乔司最近也不知道是转型了还是怎么着,说话也不呛人了。

秦灼并不知道这人在私下对雪辞说过什么话,只是觉得对方还算靠谱,若是知道,必然也不会托他来照顾。

雪辞晕乎乎的,缩在厚被子里,也听不清秦灼说什么,含糊应声。

秦灼朝雪辞的眉间亲了下,便匆忙离开。

屋里安静下来,炭火正旺,雪辞睡了一会儿又醒来,感觉有双大手伸进被子,攥住他的脚踝。

又有什么发烫的东西贴过来。

帮秦灼踩那两次给雪辞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心中一惊,瞬间清醒,下意识朝对方踢了脚,却感觉并不坚硬,反而是柔软的。

雪辞睁眼,刚好看见谢乔司将脸从被子里收回来。

“你……”

难道他刚才瞪得是谢乔司的脸吗?

雪辞尴尬了,毕竟这动作挺侮辱人的,现在秦灼不在,谢乔司要是想兴师问罪简直太容易。

他紧张起来,脸颊也泛起不自然的红。

“怕我?”谢乔司看出来雪辞在紧张,撇了撇嘴,“放心,我没那么禽兽,不会在你不舒服时偷偷舔你。”

雪辞刚松口气,然而下一句又冒出来——

“我就算舔你也会经过你同意。”

雪辞依旧听不惯什么舔不舔的,皱起鼻尖:“我不需要别人舔我。”

“是吗?”谢乔司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做这种伺候人的活了,可身体还是不听使唤地将雪辞的被子掖好,“可感觉帮你舔的那个人挺爽的。”

“秦灼之前每日亲你的时候,表情看起来不知道多爽。”

“刚才你踢我脸,我也感觉挺爽的。”

“……”

雪辞不懂,雪辞彻底没辙了。

谢乔司脸上也没什么愧疚感,好像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挺正常的话。

他的大手滚烫,紧紧贴在雪辞微凉的脚底:“你怎么一副看流氓的表情看我?”

雪辞:“……你不是吗?”

“我要是耍流氓,刚才就会用鼻子闻你那里,或者亲你嘴巴。”谢乔司偷拿的那点布料早就没了气味,每日跟有了什么瘾似的想要闻雪辞,他贴近,雪辞身上的气味稍微被药味掩埋,可这种味道混在一起并不难闻。

他的桃花眼垂下,表情完全不似平日里那么散漫。

“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突然的表白让雪辞无所适从,最后喉咙里只能发出“哦”一声。

“你不能像接受秦灼的兄长秦大夫那样接受我吗?”

“我比他年轻,也不需要名份,实在不行你先验货,你觉得呢?还是你……”

后面的话雪辞没听进去,他还被谢乔司前面那句弄懵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大哥……”

“我看到你枕在怀里,他还用手——”

谢乔司后面的话被“吱呀”的推门声盖过,两人齐齐朝门口看去。

秦灼和秦无臻身上还带着湿润的夜风。

“娘子,我跟大哥回来了!”秦灼立刻跑到雪辞床前,关切道,“你怎么样?手脚冷不冷?”

雪辞才察觉脚还被谢乔司攥在手中,有种被丈夫捉住偷情的心虚感。

他将脚抽回来,谢乔司手中一空,失落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秦无臻淡淡瞥了眼。

秦灼傻愣愣的,什么都没注意道:“大哥来了,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都说出来。”

两兄弟肩膀宽,体格大,站在床边之后完全没有谢乔司的容身之处。

确实不需要我。

两人估计就受不了的。

可相处多了会腻,谢乔司坚信自己有机会。

“去烧些热水。”秦无臻打开药箱,拿出被药浸泡过的银针,攥住雪辞的手腕,面色不善。

秦灼立刻点头。

他见谢乔司还站在床尾,眼睛一直盯着雪辞,冷下脸,让对方跟自己一起去厨房烧水。

看。

这不是也有我的份了。

谢乔司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融入这个家中。

银针一扎,雪辞的气血通了不少,胸口也不闷了。

秦无臻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胸口以下用被子盖住裹好,手指轻轻按着穴位。

指腹温热,将雪辞的皮肤也一并沾染发烫。

“那位就是谢乔司吗?”

秦无臻特意了解过,富豪家中的公子,一掷千金,玩世不恭。

他不动声色,压住心中的在意和嫉妒:“最近跟他关系很好?”

雪辞被他按舒服了,发出轻微的哼声,就像是猫被顺毛会发出咕噜声似的。

“他人挺好的,经常请我跟秦灼吃饭,功课也不差。”

说完,雪辞感觉秦无臻的手指加重了力气,柔嫩的皮肤被磨红了。

他发出不满又娇气的声音:“大哥,你轻一些。”

“抱歉。”秦无臻收了力气,见雪辞闭着眼睛,要睡不睡,忍不住伸手去碰雪辞纤长的睫毛。

雪辞睫毛乱颤,感觉到什么不妥,心中掠过一丝古怪。

想到谢乔司方才的话,他重新审视一番——他跟秦无臻之间确实挺亲密的。

尤其是刚才秦无臻碰他睫毛这个动作。

不过他相信对方并不是这个意思,一直是把他当弟弟来照顾。

雪辞自认为跟秦无臻关系不错,有什么话就都说了:“大哥,我跟秦灼已经成亲了。”

秦无臻神情晦涩:“嗯。”

“所以,不可以随便碰我睫毛哦。”雪辞觉得他应该是没谈过恋爱,不懂这些,耐心解释,“这些是夫君才能对我做的。”

片刻,秦无臻幽幽道:“是方才那位谢公子对你说了什么话吗?”

他站在门口听到自己的名字,却没听完整。

也不知道这位姓谢的会在雪辞面前说他什么坏话。

“他可能误会我跟大哥的关系了,不过他没什么恶意。”雪辞觉得秦无臻应当很看重名声,于是加了句,“我已经跟他解释过了,大哥只是把我当弟弟照顾的。”

弟弟吗?

秦无臻盯着自己爆出青筋的手指。

他这双手,更多的是想去磨柔软的唇瓣,捻起白雪中的一小片梅蕊,去探究细流深处。

将青涩的果子慢慢弄熟,散发出熟果的香味。

再一点点吃掉,吞进肚子里。

“放心,我只把雪辞当弟弟。”秦无臻的唇瓣提了提,眼眸中却未带一丝笑意,“若是旁人误会,就任由他们误会吧。”

雪辞有点发困,含糊“嗯”了声。

他完全没注意到秦无臻像野兽一般的眼神,眼眸逐渐闭上。

“小辞?”

秦无臻低声喊,听到雪辞发出无意识的呓语,手指顺着脸颊往下,轻捻。

有什么在他手指下复苏起来,变得圆圆鼓鼓。

像是下一刻就要迸溅出汁水,溅得他一手香甜的汁水。

若是雪辞这会儿醒来会怎么样呢?

会给他一巴掌吗?还是像只兔子一样惊慌无措盯着他看,一边小声哭一边告诉他这么做是不对的?

笨兔子。

若真是兔子就好了,他会把这小兔子肚子弄大。

逼着对方喊他夫君。

秦无臻满脑子阴暗的念想。

可真要做什么,却什么都不敢。

“小辞,那个姓谢的是不是也觊觎你?”

“我看到他把手伸进你被子里,是在帮你暖脚吗?”

“小辞不是说,只有夫君才能做这些?”

“小辞不乖。”

一字一顿,秦无臻在雪辞耳边疯魔一般地低语,手上动作又轻又缓。

……

雪辞醒来后,身体某些地方有些酥麻,不过更多的是按摩后的舒畅。

他感觉秦无臻的手掌在他脑袋上揉着,习惯性地蹭了蹭:“要是大哥经常来帮我按就好了。”

“小辞很喜欢?”

雪辞点头:“大哥懂穴位,按起来好舒服。”

秦无臻的声音里带着不有明说的暗哑笑意,曲起手指,捏住雪辞的粉腮:“那我以后天天帮小辞按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