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燃着香,香是秦无臻用十几种草药亲手制成,用料昂贵,气味清淡,有安神效果。
雪辞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睡了,迷糊间,他感觉有双手在他唇瓣上来回碰。
…怎么会做这种梦?
雪辞尴尬地想要躲开,可对方却不由分说捏住他的脸颊。
这回更过分了,直接搅进他的口腔里。
那根手指骨骼感很强,蹭得雪辞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反抗手脚却软绵地抬不起力道。
“呜呜……不、不要……”
他含糊着,却听到对方在他耳边,用低哑的语气:“宝贝为何不要?”
“我看宝贝脸颊都红了,好像很舒服。”
下流的话语,让睡梦中的雪辞眉目染上了羞恼,他想要开口反驳,却张开嘴却只让对方探得更深。
他能感觉到口腔被搅弄得难受,嘴巴到最后都兜不住口水,顺着唇瓣往外面流。
脸颊都被打得湿漉漉。
偏偏梦里的人还说“宝贝舒服得流口水了”这种话。
雪辞被臊得想哭,发出颤抖的鼻音,睫毛被眼泪打湿,反复挣扎许久才恢复意识。
“小辞。”
费力睁开眼睛,雪辞的视线很模糊,只能听到秦无臻令人安心的声音。
“小辞怎么哭了?”
雪辞听到有人安慰,鼻尖泛酸,委屈得将脑袋蹭到秦无臻怀里。
眼泪不停往外冒,他的声音可怜坏了:“我好像被人欺负了……嘴巴好疼啊。”
可怜的宝贝。
真想直接抱到腿上肆意触碰。
秦无臻压着心脏深处肮脏的欲念,伪装出担忧的模样:“我帮你看看。”
雪辞对于年长的人百分百信任,加上两人刚和好,对方说什么他都照做了。他将身体坐直,乌发凌乱,脸颊上的泪痕还在。
“我遇到一个好凶的人。”
“手指放到了我嘴巴里面。”
秦无臻凑近,闻着雪辞唇齿间浓烈的香气。
被他用手指搅弄后更香了。
“我一直都在这里,没看到什么人。”秦无臻收起肆无忌惮的眼神,“小辞的唇瓣确实有些红,我能看看里面吗?”
感觉到秦无臻的视线,雪辞才变得不好意思,将眼泪擦掉:“没事……我就是做梦了。”
不过唇瓣上麻麻的触感倒像是真的。
舌头也好酸。
像是被人用手指揉过一般。
雪辞没怀疑秦无臻,舔了舔唇瓣。
秦无臻很贴心地递过去茶水:“小辞最近脉相不稳,随着天气变冷,要多加衣服。”
雪辞心不在焉地点头。
“凉食也不可再吃。”
“嗯……”
“床事也不可。”
雪辞愣住,露出窘迫的表情:“我其实……”
秦灼也担心他的身体,除了亲得时间太长了些,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亲密举动。
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可秦无臻作为大夫好意思问,一切都让他事无巨细描述出来。
雪辞略过一些细节,说起这些事情红了耳尖。
他垂着眼,也没看到秦无灼盯着他时的晦涩目光。
“这些也要少做。”秦无臻起身,为雪辞整理好衣襟,“这些事情,等天气变暖后做也不迟。”
最好,永远不要跟其他男人做。
*
走廊外。
秦灼拿着卷纸兴冲冲往雪辞房中走去。
今日先生又夸了他,说他功课进步很大,这一些都是雪辞的功劳。
当然,他走得这么快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怕秦无臻走了。他想要当着秦无臻的面展示自己的试卷。
雄竞大概是天生的本能,秦灼就算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也下意识想要将自己的长处在对方面前展示出来。
“二少,您走慢点。”景云跟在后面直喘气。
秦家这两个公子体力都生得如此好,怪不得是亲兄弟。
离雪辞屋还有段距离时,秦灼遇到了谢乔司。
在雪辞的努力下,两人面上倒是和睦了,而谢乔司这些日子也没一遇到就冷嘲热讽。
可今日这人的老毛病似乎又犯了。
虽什么也没说,可眼神却奇怪的很。
秦灼懒得搭理他,大步朝前去找雪辞。进屋后,秦无臻正在帮雪辞整理被褥。
“大哥。”
秦灼喊了声,“你今日来给我们带衣物吗?”
“我们”——指除了给他那两件里衣,剩下都是给雪辞做的新衣服。
秦无臻“嗯”了声,又叮嘱他最近天凉,要好好照顾雪辞,多添衣,随后又留下银两:“房中炭火要加多。”
叮嘱完秦无臻就要离开。
秦灼追到屋外:“大哥,我送你。”
又对身后的雪辞道:“娘子,你待在屋内,外面起风了。”
兄弟俩出了屋子。路上,秦灼找机会跟秦无臻说了自己最近功课进步的事情。
秦无臻本不想问这些,见他主动提了,便停下脚步,问:“先前不是不愿意去学堂吗?怎么现在又愿意了?”
秦灼对秦无臻没什么好隐瞒:“大哥,我觉得自己配不上雪辞,雪辞好像更喜欢功课好的。”
“我本就笨,若是不好好学,哪天娘子说不定就跟着其他人跑了。”
秦无臻沉思。
没料到秦灼也会想的如此长远。
他轻微拧眉:“若是雪辞真跟其他男人跑了呢?”
秦灼傻傻愣在原地。
他只想到了这层,从没想过雪辞会跟其他人跑。
“娘子……应该不会的。”愚笨的男人抓了抓脑袋,似乎很不好意思,语气中带着羞涩,“娘子每晚都给我亲,应当是喜欢我的。”
他没察觉到秦无臻听完这话逐渐发冷的脸。
“就算现在喜欢你,那以后呢?若是遇到优秀的男子,雪辞喜欢旁人了怎么办?你要如何?”
秦灼被说得难过了,像是真的雪辞喜欢了旁人似的。
“那……我就问他还喜不喜欢我。”
秦灼像是想通了:“大哥,我看张员外家中娶了好几个,雪辞喜欢旁人,我应该还可以是雪辞的夫君吧。”
秦无臻安静半晌:“你倒是想得开。”
“只要娘子愿意让我待在身边就行。”秦灼压下心中的苦闷,傻乐两声,没再聊天,将秦无臻和景云送到学堂门口。
回去路上,秦灼一直在想着秦无臻刚才这些话。其实他方才撒谎了——他不愿意让雪辞喜欢旁的男人,他想雪辞身边就他一人就够了。
秦灼脚步越来越快,等回到屋里见到雪辞后,一些烦恼都抛到脑后。
屋里比外面暗,已经点上油灯。
灯下的雪辞比平日还要美上三分。
秦灼看得愣愣的,凑到跟前,蹲着抱住雪辞的腿:“娘子,不要离开我,不要喜欢旁人。”
雪辞被他说得心虚:“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秦灼却不说话了,跟条大狗似的抱住他的腿。
这是怎么了?
雪辞仔细回想了下,自己今天跟秦无臻并没有过分举动,以秦灼的智商应该察觉不出来的。
他给秦无臻画得那些画像,连同偷拿的毛笔和手帕都藏在了家中抽屉里,用锁锁得严实。等到要走剧情的时候才会让秦灼故意发现。
雪辞皱巴着小脸,还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哪个地方让秦灼察觉出不对劲了,而秦灼却已经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拿着今日的功课过来讨好好处。
雪辞:“……”
“娘子!”
当傻子真好,前一秒还在忧愁,后一秒就能完全忘事。秦灼跟条大狗似的蹭着雪辞,提醒道:“娘子,你说功课有长进就让我吃的。”
他声音太大,雪辞吓得肩膀一颤,捂住他的嘴:“你声音小一些!”
秦灼立刻闭嘴,乖乖点头。
目光却灼热,直勾勾盯过来。
雪辞拖时间,将功课重新检查了一遍。秦灼的卷题比他的写得工整多了,先生给的评语文绉绉的,虽看不懂但依稀能感觉出是夸奖。
实在挑不出毛病,雪辞硬着头皮将秦无臻搬出来:“大哥今日过来帮我把脉,说我身体不好,这些事情要少做。”
秦灼露出失落的表情,不过很听话:“既然是大哥说的,那我不吃了。”
雪辞刚以为自己可以躲过去,却听到秦灼急促哼了两声:“可是娘子,我这里烫烫的,好难受。”
怎么又……
“我刚才一想到要吃娘子的粉尖尖,这里就烫了。”秦灼拽住雪辞的衣衫,求道,“娘子用脚帮我吧……好不好?”
他求了好久,雪辞被缠得没办法,最后点头答应了。
然而冬天衣服穿得厚,弄了好久,雪辞脚都酸了,抱怨道:“我困了……”
秦灼额角青筋爆出来,喉结不知滚过多少次,低哑着声音:“娘子,衣服太厚了。”
雪辞没办法,答应他可以脱掉衣服。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屋里灯光昏暗,雪辞漂亮细瘦的脚踝被人抓在手里,白嫩的脚心跟粗大虬结的紫筋碰在一起,着实让人忍不住生出玷辱的念头。
太纯净了,如同天上遥远的皓月。
想把月亮弄脏。
秦灼像是无师自通一般,听着雪辞被烫得呜呜的哭声,没有衣料的阻隔,他这次很快就弄到了柔软的脚心上。
“烫死了……”雪辞的声音里满是隐忍和哭腔,说出口后又觉得自己过于娇气,咬着唇瓣小声吸鼻子。
娘子这副模样好可怜……
可,为什么又烫烫的。
秦灼不敢放肆,猩红着眼圈用热水打湿帕子,将雪白的脚心擦拭干净。
屋里烧着炭火,雪辞被弄得一身香汗,隐隐觉得浑身发热,胡乱将衣服扯开。
他困得睁不开眼,下一秒,却感觉脚腕被抬起来。
——架到了肩膀上。
“娘子好香……好香……”
秦灼已经听不到雪辞说话了,一直自言自语说雪辞这里香,吃起来甜甜的。
雪辞发出呜呜的泣声。
他像是小雪团,被融化出一身甜水,甜水刚好被男人用嘴巴接住。
秦灼嘴巴又烫又厚,雪辞被烫得哆嗦。
……
如此便折腾到半夜。
油灯晃着微弱的火苗,灭了一次,又被换了一盏新的。
雪辞感觉自己被抱到桶里,身子被洗得很清爽,可身体蹭得泛红,真要闭眼却也睡不着。
抬起眼皮,秦灼正凑到床单上闻。
鼻尖都快要凑上去了。
雪辞被臊得双眼发黑,嫌弃地用脚踢开他:“烦死了……”
秦灼被踢得呼吸粗重:“娘子……那里到底是什么水?”
“好香……”
雪辞欲哭无泪,他实在不想跟傻子计较,被舔得湿湿软软也没责备。
怕秦灼还要问出什么羞耻的问题,他赶紧给对方找了点事情去做。
“快去烧水。”
“床单要换新的。”
“脏衣服要洗掉。”
“我肚子饿了。”
秦灼乖乖点头,他干活利索,越闻越觉得香,很想对着舔。
*
明月高悬,学堂里很安静,只剩下几个用功读书的屋里还掌着灯。
谢乔司睡不着。
一躺下,脑中便是雪辞被磨砺唇瓣的画面。
他不清楚那陌生男人是谁,今晚问了书童才知道,来找雪辞的是秦灼的兄长。
怪不得能说出“被冷落在家中”这种话,原来是二夫共侍一人……
谢乔司眼皮一跳。
无论是秦灼还是秦灼这位兄长,都是男子中最为高大的那款。尤其是秦灼,体格一看便是常年做体力活做出来的。而那位兄长肩膀也宽,不像是没力气的人。
雪辞到时候被夹在他们中间……
他不敢去想那些画面,毕竟雪辞看起来过于病弱,光是磨唇瓣那张脸就变得乱七八糟的。
若是再加上他……
会很撑吧。
谢乔司浑身发热,呼吸烫得吓人,怎么也睡不着了。
带着怪异的念头,他起身穿上外衣,在学堂附近来回走动,不知不觉竟然走到雪辞屋前。
雪辞屋里还亮着灯,仔细听里面有动静。
还没睡下吗?
谢乔司心里装着白天见到的事,犹豫再三,抬起头刚要扣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秦灼正端着一盆衣服出来。
谢乔司不动声色瞥了眼,他对气味很敏感,可以闻到房间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香气。
他从没闻到过,带着幽香,很独特。
秦灼压着嗓音,见到他就瞬间垮下脸:“你过来做什么?这么晚来找我娘子?”
谢乔司被噎住,轻嗤了声:“我又没有龙阳之癖。”
秦灼听到后,脸色稍微好了些:“他现在没力气。”
怎么没力气?是被怎么样了?被亲了吗?还是更过分的事情?
谢乔司面上淡淡“哦”了声:“既然没力气我就不找他了。”
又朝秦灼手里的盆瞥了眼,那里香味很重。
“你这是要帮你娘子洗衣服?”
他好好说话时秦灼也不烦他,语气也变得没那么冲。怕吵到雪辞休息,他关上门:“娘子饿了,我去给他煮碗热汤面。”
学堂里有一个简单灶台可以给学生用。
谢乔司:“行,那我帮你生火。”
秦灼狐疑:“你今日怎么这么好心?”
谢乔司:“娘子不是希望我们和平共处?”
秦灼立刻拉着脸:“是我娘子,你说清楚。”
谢乔司糊弄道:“是是是,我说快了。”
是谁娘子不都一样吗?
秦灼怕雪辞饿肚子,听到谢乔司要帮忙也没阻拦,只是谢乔司一个大少爷也没做过粗活重活,生个火把手指活活弄伤两处才点起来。
“就你这样还想娶妻生子?”秦灼看他的样子,突然就有了自信。
谢乔司被他说得脸色也不好了。
我在做什么?
为了一个已经嫁人的小娘子做这些?
明明只要把身体给小娘子用就行了,为何要做这些没用的?
谢乔司心里疑惑,可身体上却不由自主去伺候雪辞了。
我大概疯了。
他想。
又咬牙往里面送了一捆干草。
草料烧得噼里啪啦,谢乔司无事,视线又掠过秦灼脚边的盆:“那些是什么?”
秦灼:“我娘子换下来的衣服。”
怪不得这么香。
谢乔司拖着尾音“哦”了声,不知想到什么:“跟男子……舒服吗?”
秦灼正在煮面,没听懂他这么绕的话,粗着嗓门“啊”了声。
谢乔司沉默着。
过了片刻,终于又开口。
这回直白了许多:“跟雪辞亲嘴巴,舒服吗?”
秦灼愣了下:“你问这些做什么?”
谢乔司:“跟你请教。”
谢乔司高傲惯了,很少说这种话,秦灼还以为他性格被雪辞感化好了。
“我娘子嘴巴那么软,舌头和口水都那么香,当然舒服了。”
谢乔司眼皮轻跳:“你每晚都亲?”
“今晚没给亲。”秦灼露出羞涩的表情,“不过……我舔了别处。”
“能伺候娘子,真好。”
虽然没说完整,可就是这恰到好处的半遮半掩的话更能勾起遐想。
谢乔司安静坐在凳子上,身体被灶台里的火映得烫死人。
秦灼已经将面碗端走,留下那盆衣服。
谢乔司鬼使神差凑过去。
拎起一小块白色布料。
很小,比起他的,要小许多。
中间洇着一小块水渍。
谢乔司将鼻子凑近,被香得头晕眼花。
他将那一小团布料攥紧,放入怀里,灭了火回房间。
*
翌日先生有事,无课。
一部分学生溜出学堂去了外面,大部分都在学堂里用功。
雪辞醒来后就听到秦灼的道歉,说昨晚太黑可能没看清,不小心丢了件衣服。
“丢了就丢了吧,没事。”
雪辞从来没想过这全是男子的学堂竟会有内衣贼,他的心思都在进度条上。
进度条涨得有些慢,看来还是要拉拢谢乔司。
最近谢乔司与他跟秦灼关系已经开始缓和了,雪辞打算再接再厉,饭后主动去敲谢乔司的门。
男人迟迟来开门,面色发青,昨晚似乎没怎么休息好。
雪辞关切道:“你不舒服吗?”
谢乔司退后两步:“……还好。”
雪辞“哦”了声:“那你去学堂吗?”
他见谢乔司不说话,刚想说可以教昨日没教完的“雪体”,结果谢乔司突然开口:“去。”
谢乔司一整天的举止都很奇怪,有时候对上视线,对方总是用那种说不出来的眼神看他。
中午喊他一起吃饭,让他与秦灼都坐自己旁边时,会突然冒出一句:“两个人,你受得住吗?”
雪辞:“?”
奇奇怪怪的,看起来像是在找茬。
可说起什么,又听话的很,让做什么做什么。
雪辞不理解。
他端正坐在书桌前,握紧毛笔,细白的手指曲起来,还能看到细小的经脉。
身上好香。
每一根乌发都是香的。
皮肤白生生的,让人忍不住要咬。
身体其他地方会更白吧,可能情动起来会粉。
雪辞认真抄书,完全没料到谢乔司会突然凑过来。
?
雪辞歪着脑袋,一对上视线,就感觉到男人灼灼的目光。
他手指一顿,肩膀不住哆嗦了下。
谢乔司嗓音低哑:“秦灼昨晚对你做坏事了吧。”
男人口中的坏事指的什么,雪辞能听懂。他的耳根烧起来,忍着尴尬:“……没有。”
“我都听到了,他没吃你嘴巴,却吃了你那里。”谢乔司忍不住吞着口水,嗓音也变得沙哑,“你今天身上有秦灼的口水味。”
雪辞:“……”
什么口水味?雪辞被莫名其妙的话烦得瘪了瘪嘴。
他压着羞恼,干脆直白地承认了。
“我夫君对我做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果然,谢乔司反驳不了,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男人张了张嘴,可声音太小,雪辞没听清。
皱起小脸,他松开咬出的唇瓣:“你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这回。
谢乔司凑到了雪辞耳边。
一字一顿。
低哑卑微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雪辞耳中。
“我想帮你舔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