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的倒计时还在继续。
怕是完不成了任务了。
想到上次没完成后的代价,雪辞吸了吸鼻子,睫毛轻抖,被眼泪打湿成一捋一捋,怎么看怎么可怜。
他撇了撇嘴,忍着眼中酸意,劝自己想开点。
上次的惩罚那么奇怪,不也被他挺过来了?
更何况这次已经有夫君了,还傻傻的,要是真会涨……的话,让秦灼帮他吃掉就行了。
雪辞这么安慰自己,结果任务反倒是完成了。
嗯…他愣了愣,发现不知何时,秦无臻已经递了手帕在他面前。
“别哭了。”男人给他的帕子是新的,刚从衣襟中拿出来,“手脏到了哪里?我帮你擦掉。”
“……”雪辞心虚地将白生生的手缩回去,接过手帕,“我自己擦。”
【任务完成。】
他听到系统音,将手帕攥紧,见秦无臻盯着自己看,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哭鼻子的模样还是看出了什么。
秦无臻是聪明人,一般糊弄不过去的。
雪辞攥紧手帕一言不发急急忙忙转身离开。
只留秦无臻一人在原地,眼眸晦涩,从地上捡起脏掉的手帕,用鼻子凑近,又抬起脸,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清瘦身影。
*
【他是不是还在跟着我?】
雪辞一边朝前走,一边紧张问11。
11朝不紧不慢跟在雪辞身后的秦无臻,越发觉得宿主被变态盯上了,尤其是对方长得还真不像个变态。
【宿主没事的。】它知道雪辞是在担心自己偷拿手帕的事暴露,宽慰道,【既然系统已经判定通过,说明秦无臻没看出来的。】
是吗…
雪辞还是觉得身后有洪水猛兽。看到秦灼后,他也不知道从哪根树枝上蹭了一手灰,小跑到男人跟前。
摊开手掌,将手帕递过去,娇声娇气:“手脏了。”
秦灼看到他掌心还有红色划痕,心疼道:“娘子,别乱跑了,想要什么让我去做就行了。”
雪辞“哦”了声,人机一般:“谢谢夫君。”
秦灼心里美滋滋的,朝雪辞脸颊亲了下,接过手帕:“这是大哥的帕子吗?”
雪辞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一股药草味。”秦灼鼻子比狗还灵,“大哥喝过水了吗?”
“……他可能不渴吧。”
雪辞都快忘了是过去给秦无臻送水的,转移着话题,开始用老招式,说自己身体哪里都不舒服,娇气地掀开衣袖说自己胳膊疼。
秦灼很快被引开了注意力。
秦无臻站在不远处,视线落在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
雪辞已经不让他碰了。
从舌尖泛起一阵酸楚,秦无臻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雪辞已经慢慢依赖秦灼,对他没有丝毫超越兄长的情分。
这样是好的,他们之间就该是这样不可逾越的关系。
可看到雪辞那副依赖夫君不愿理自己的画面,秦无臻心里还是会起把人抢过来的念头。
他压着欲念,不动声色将手帕收回去。
*
完成任务后,雪辞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
他偷偷去看秦无臻,正好接上视线。
吓得立刻移开眼睛。
雪辞怀中像是揣着一只小兔子,心脏慌乱地跳。
难道怀疑起他了吗?他刚才偷拿手帕的模样很像一个喜欢偷窥别人的小变态?
秦无臻不好糊弄,万一看出什么,剧情肯定又要偏了。
雪辞觉得最近还是消停一段时间比较靠谱。一个下午他紧紧贴在秦灼身边,看起来依恋又娇气。
“师傅,雪辞跟二公子感情真好。”景云的言语里明显透露出羡慕之意,“若我有一个天天缠着我的娇气娘子就好了。”
话音刚落,他就瞧见秦无臻拔断了一根草药。
景云:“……”
不敢出声。他觉得秦无臻最近气压都很低,明明语气做派跟平时无异,连问诊增加都能保持从容,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师傅心事重重的,尤其是对雪辞,之前宠得跟宠自己娘子似的,怎么现在有了嫌隙?
他也不好乱猜,默不作声采药草,一个下午他留心观察——雪辞小公子一直黏在秦灼身旁,而秦无臻倒是用余光不停地撇。
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捉奸。
景云压着这怪异荒诞的念头,隔日一早,他一到药房,秦无臻就喊住他:“帮我将这些糕点带去宋家。”
送到是可以,但每次去宋家秦无臻都是亲力亲为。
景云疑惑:“师傅,您今早有事吗?”
秦无臻手里的活完全像是在给自己找事:“一般。”
“……”
景云犹豫再三,还是问出来,“那您不亲自送给雪辞公子吗?”
问完,他看到秦无臻手指一顿,语气略带悲凉:“他应该不想见到我,昨日把他惹生气了。”
景云不再过问,拿上这些看起来像是在道歉的糕点去了宋家。
送去时雪辞正在修剪花叶,开得灿烂的花朵比起那张脸都显得逊色。景云多瞧几眼,便将糕点递过去,说明来意。
雪辞心惊胆战,觉得秦无臻这是在试探自己。
他故意道:“我最近胖了,不吃了,你拿回去让你师傅自己吃哦。”
秦灼看不出微妙的地方,只是对雪辞偷偷说“娘子哪里胖了,就大腿和屁股上有肉”,被瞪了一眼,身体迅速起立后便咳了声,装模做样对景云道:“娘子最近不爱吃这些小零食,多多吃饭才对身体好。”
景云被秀了一脸,反倒被雪辞塞了一袋子糖糕。
他拎着两倍重的东西回到药房。刚迈进来,秦无臻就盯着他手中的东西皱眉:“这是如何?”
景云实话实说。
秦无臻眉心难得拧起来:“胡闹,他胖什么?”
景云:“秦二少爷也是这么说的。”
秦无臻这回眉心不皱了,直接整张脸都冷下来。他盯着景云带回来的那对东西,也不知在想什么。
“听雪辞公子说,有个糖很好吃。”景云刚要伸手过去,就被秦无臻拦住,最后是一口也没吃到。
不爱吃甜的怎么还护食了?
*
隔日,秦无臻没买糕点,去了成衣店买了两匹布料。
等衣服做好后已经过了好几日,这回他带上衣服,跟景云一同前去宋家。
可惜雪辞不在家。
柳氏见他前来,拿起衣裳。
自家就是做染布生意的,当然知道这布料有多贵重。柳氏心想这秦家兄弟俩倒都是心眼实在,两人都对雪辞真心实意的好。
她眉开眼笑:“这好巧不巧,雪辞他们俩前些日子刚去学堂,怕是有点时间不回来了。”
秦无臻面上的僵硬一逝而过:“怎么突然想起去学堂?”
“雪辞这孩子一直都想去的,加上秦灼说自己想要好好读书,两人就跑来跟我说这件事。”
雪辞自小身体不好,去了几天学堂便发起高烧,宋家请的私塾先生来家里教,不过读书过于耗费心神,他们只希望雪辞能健康,多陪着他们几年,并不奢望他考取功名,读书的事情便一直落下了。
“他们想念书便是最好的。雪辞最近身体也好了,秦灼也是个细心孩子,他们俩能互相照应,而且去学堂半月就可回家一次,不用担心的。”
柳氏这般担心雪辞,都能放心让他前去学堂,秦无臻不再说什么,只说最近天气差,冬衣要带足。
“冬衣倒是只带了两件。”柳氏说完就开始发愁,“那我给他送去吧。你瞧我,最近这段时间家里生意忙,没想起来了。”
秦无臻:“若是您忙,我可以代劳。”
柳氏惊讶,见秦无臻愿意,便说了感激的话,去了雪辞房中整理出冬衣:“秦大夫,若是雪辞有您这么个兄长的话,我可要放心多了。”
秦无臻面上笑笑,没再说什么。
兄长。
他想要做的可不是兄长。
谁家兄长想把人按在腿上来回晃,做尽浪荡之事。
*
进度条涨到了50%。
雪辞最近监督秦灼读书,颇有成效。
他暂时放弃了秦无臻那条剧情线,等任务来了再硬着头皮实行。
秦灼的成长线倒是简单许多。
他只要给点小奖励,对方的功课便突飞猛进。
只是奖励比较费嘴。
“好……好了,不给亲了。”学堂学费贵,安排住宿的地方。雪辞以秦灼晚上看书光线太亮为由自己住了一间,可也架不住对方每晚偷偷进来抱着他亲嘴巴。
雪辞被抱在腿上,亲得气喘吁吁,胸口不断起伏。
秦灼盯着盯着声音就哑了:“娘子,我想吃这里……”
雪辞意识不清地垂眼,看到秦灼盯着自己的胸口痴痴地看。
“不、不要……”拒绝后雪辞就听到了OOC警告,不情不愿又加了句,“等你被先生夸奖再说。”
秦灼眼睛亮了亮,他最近功课进步了许多,每天还能亲到雪辞,像是活在蜜里一般。
唯一不足的就是学堂里面那些人,整日就盯着他娘子看,还争先恐后想要坐在他娘子旁边。
幸好娘子不怎么理睬他们。
秦灼满足地对着雪辞的唇瓣舔了舔,便将雪辞的乌发全都束起来,戴好布冠。
漂亮的小书生大概不知道自己多受欢迎。
连一向跟秦灼不对付的谢乔司都为了引起他注意,做出一些奇怪幼稚的举动。
“你今日是不是涂了胭脂?”
谢乔司坐在雪辞右侧,课上也不好好听先生讲课,就盯着雪辞的脸看。
“嘴巴那么红。”
雪辞看了他一眼,乖乖道:“没有哦。”
谢乔司:“撒娇做什么?”
雪辞:“……”
他已经不想跟谢乔司说话了,不过为了以后主角的剧情能够流畅进行,还是主动让两人从死对头到朋友。
他会故意拉上秦灼跟谢乔司一起吃饭,一起踢球。秦灼虽然依旧耷着张狗脸,但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一见面就互相厌恶。
唇瓣被含得不太舒服,雪辞舔了舔,结果一旁的谢乔司就这么看愣了。
他之前听说宋家小公子是个病秧子,可谁家病秧子脸颊这么粉,唇瓣这么红,还水水鼓鼓,唇珠翘翘,引得旁人上前去咬似的。
谢乔司趁着秦灼那野狗不在,将桌子移到雪辞旁边,结果用力太大,将雪辞桌上的墨水撞洒了。
黑色墨汁倒在了纸上,雪辞辛苦抄写的课文就这么被弄脏了。
他抿了抿唇,看起来不太高兴。
见雪辞皱眉,平日拽得不行的谢公子想了想被冷落的后果,立刻将面子抛下,跟人诚心诚意道了歉。
鉴于对方看起来不太像会道歉的人,雪辞着实惊讶。
看来是他以貌取人了。
“我再抄一张吧。”
他好脾气地开口。
“我也很想帮你抄的。”谢乔司凑近,盯着雪辞那张鬼画符器看一眼,面不改色,“但我写不出你这样的‘雪体’。”
雪辞茫然:“雪体?”
“你叫雪辞,写出的风格独成一派,别人都模仿不来,可不就能称作‘雪体’吗?”
听他这么解释,雪辞大概理解了——跟“瘦金体”一个道理。
可他的字……
雪辞垂眼,呆呆盯着自己的字迹,陷入了沉思。
他很有自知之明,不会用毛笔,本来觉得自己写出来的很丑很潦草,结果经不住谢乔司这么夸张的夸法。
表情由一开始的惊讶、到半信半疑、再到开始飘起来,觉得自己写的确确实实就是“雪体”。
“可、可能我这几天勤奋练习了吧……”雪辞的脸颊有点红,咳了声,语气里带了点小得意,“好像别人是写不来我这种。”
谢乔司被他那副模样弄得闷笑出声。
雪辞察觉到不对劲:“你是认真夸我的吗?”
“我当然了,我哪次不是认真夸你的。”谢乔司伸手比划,“夸你皮肤白、脸长得好,上学认真。”
“还有‘雪体’,风格独特。”
雪辞觉得谢乔司语气很真诚:“你是要跟我学吗?”
谢乔司:“……是。”
雪辞满意了。
也不怪罪对方把他墨打翻,重新拿出一张纸:“那你要好好看哦。”
谢乔司盯着他白生生的侧脸,心不在焉:“在看呢。”
这个人是什么小神仙下凡吗?
脸长得这样好,说话还细声细气的,真有这样的男子吗?
跟这样的漂亮男子亲嘴……会是什么感觉?
谢乔司喉结滚动,终于将困扰他多日的问题问出来,他凑到雪辞耳根,嗓音低哑,磨着后槽牙:“男子之间,都是怎么做那些的?”
认真教书的雪辞小老师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对方在问什么后紧皱起眉头:“你怎么三心二意的?做功课的时候想这些。”
谢乔司:“我就是好奇,问问,我看你每天嘴巴都红红的,说话时嘴巴里面都好香。”
“就好奇,没别的意思。”
雪辞才察觉到对方原来一直盯着自己的嘴看。
他忍着羞耻,故作镇定道:“你要是真好奇,可以找个愿意的男子试试。”
谢乔司呼吸都被撩得陡然加重。
“是吗。”他语气幽幽,直勾勾盯着小书生的唇瓣,“我也觉得我需要试试。”
明明没有龙阳之癖,却整日想着怎么亲人,甚至是更过分的念头。
至于对方有没有夫君,谢乔司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性子天生浪荡不羁,没什么道德感。
——他甚至觉得雪辞是爱玩的年纪,一个夫君怎么可能会满足?
外面的野草必然也是要采一采的。
谢乔司胆子够大,刚想问雪辞今晚要不要试试跟他亲嘴巴,外面就有人进来喊雪辞。
是平日给学堂开门的书童:“宋小公子,外面有人找你呢。”
雪辞警惕道:“他说了自己是谁吗?”
“他没说自己姓名,他说自己被你冷落丢在家中,应该快忘掉了。”
“……”雪辞满头雾水地起身,“那我跟你去。”
留下谢乔司,闻着雪辞残留在座位上的香气,浑身哪哪都被勾得发燥。
今日就去问。
没名份也行。
主要是体力过剩。
不让雪辞用掉可惜了。
*
雪辞跟着书童到了门口,见到那席清冷身影才明白过来是谁来找他。
——“被冷落在家中”。
这话竟然会出自秦无臻之口。
说得他好像是什么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秦无臻听到声音,转身过来,身边的景云还带着一堆行李,冲他招手:“雪辞公子!”
秦无臻沉默地看着他。
雪辞冲景云挥挥手,本想也跟秦无臻也挥手,可想到上次见面两人似乎并不是很愉快,又被说成是负心汉,犹豫片刻,还是将手放下。
小猫收回了粉色肉垫。
秦无臻主动开口:“我带了冬衣给你跟秦灼。”
雪辞尴尬地“哦”了声:“谢谢。”
生疏了。
秦无臻心中苦笑一声:“我送到你房里。”
书童给人放行。雪辞带着两人去了住处,景云将行李放下后便去找秦灼。
房间里就剩下雪辞与秦无臻两人。
雪辞莫名觉得气氛诡异,将自己缩在角落,主动开口:“大哥,衣服送来了,您不去找秦灼吗?”
“我过来是为了找小菩萨。”
嗯?
雪辞抬眼,结果秦无臻突然上前,吓得往后退。
本就在角落,身后就是书桌,小郎君一时腿软,后腰被抵住。
下一刻,视野摇晃,他被捞起来,顺势抱到桌子上。
这个姿势雪辞比较熟悉了。
几乎每个男人都对他这么做过。
可……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是秦无臻能做出来的。
雪辞警惕起来,下意识并拢起双膝,结果膝盖就被男人的腿碰上。
“大哥……”
雪辞有些慌了。
“我去了你家。”
秦无臻眼眸发深,紧紧盯过去:“给你买了吃的用的,天天想着你。你去学堂也不跟我说一声。”
“你以前什么事情都跟我说的。”
雪辞硬生生从男人生硬的语气里听出了委屈。
他抿了抿唇:“是你先凶我的。”
雪辞觉得自己有点胡搅蛮缠了,一件小事记恨到现在。结果秦无臻还真又跟他道了歉:“我错了。”
“你要是再不理我,我的脸就在这,想打我随时可以。”
嗯…雪辞能看出来,秦无臻有礼貌,可骨子里的高傲改不掉。
这么高傲的人,说出让他抽巴掌这种话,应该是诚心跟他道歉的。
其实,秦无臻好像也没做错什么。
但雪辞被宠坏了。
仰着脸,恃宠而骄:“那你以后还像那天凶我吗?你把我手都捏疼了。”
熟悉的语气回来,连日以来压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秦无臻以为自己不见就不会想,可想念却像是清潭中带着藻草的石头,被水冲洗后,袒露无疑。
他现在,只想让雪辞看到他。
说不定,雪辞会因为依赖离不开。
就算待在身边,做个小的也无妨了。
秦无臻提起唇角,凑到雪辞跟前:“不会了。”
“再要犯,就罚我一辈子娶不到娘子。”
雪辞觉得这个誓发得有些大了:“大哥的模样还是能找到漂亮娘子的。”
秦无臻垂着眼皮“嗯”了声:“有那种皮肤白白的,眼睛很漂亮的小娘子吗?”
雪辞有些鄙夷:“大哥不要以貌取人。”
秦无臻笑了声,揽住雪辞的细腰将人从桌子上抱下来。
雪辞下意识觉得这举动过分亲密了,可他来不及细想,秦无臻便说帮他把脉,看最近身体如何。
“我最近被照顾的很好。”雪辞瞬间就忘了对方刚才微妙的举动,乖乖坐在床边,将手伸过来,见秦无臻直接将手搭在他手腕上,“不用手帕了吗?”
“手帕被你用来擦手了。”
雪辞:“?”
秦无臻垂眼,突然拧眉。
雪辞害怕:“怎么了?”
“脉相不太平稳,也许是最近念书比较操劳。”秦无臻收回手,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要不要我帮你按摩?”
秦无臻的手法很舒服,雪辞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他躺在秦无臻腿边,束发被解开,一头乌发散落在头枕上。
被按得舒服了,雪辞软软哼了两声,跟他汇报最近的生活。
“先生夸了我,班上就我一人答出来了。”
“我的字体还被说是‘雪体’。”
秦无臻想到雪辞的字,眼含笑意:“谁说的?”
“就……谢乔司,坐我旁边的……”雪辞声音越来越小,眼皮像是被黏住,最后听到秦无臻说话,困得只能发出几声呓语。
秦无臻的眸色晦涩。
片刻。
他伸出手指,放在雪辞嫣红的唇瓣上。
语气幽幽。
“这么红,是被秦灼亲得吗?”
“那个谢乔司,也盯着你这里看吗?”
他的声音发冷,带着令人发颤的气场。
屋外。
正想问雪辞想不想碰外面野草的谢乔司,脚步一顿,停在屋外。
敲门的手停在空中。
未关严的缝隙中,他看到雪辞枕在旁人的大腿上。
眼眸紧闭。
乌发落在床边。
本就微肿的唇瓣被手指来回碾磨,是那种很下流的磨。
压住,唇缝很轻易地被撬开。
手指在口腔里来回搅。
谢乔司浑身发僵,却因为这暧昧的水声而脊背战栗。
他听到有陌生男人的声音。
“小辞,嘴里好软。”
那人将修长的手指拿出,带出一片晶莹。
随后,又将上面的涎液尽数舔去。
作者有话说:
谢:那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