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05)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雪辞彻彻底底被热度浇懵了。

等反应过来后,秦灼已经从被子里撑起上半身。

房间里漆黑一片,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黑影。

“娘、娘子……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秦灼的鼻息声线都低哑得吓人,就算隔着半尺也能感觉这人滚烫的血液和剧烈起伏的胸口。

然而语气却无措慌乱:“我好像把娘子身上弄脏了……”

雪辞那点后知后觉的脾气被这些话一压,完全发不出来。他又臊又无奈,脑袋还躺在睡枕上,闷闷湿湿的声音从嫣红的唇缝中吐出来。

“烫死了……”

雪辞稍微抬起身体,黏腻就开始顺着大腿往下流,又痒又难受。

他头皮发麻,被诡异的感觉弄得起了一身疙瘩。

不敢再动弹,雪辞僵着身体,将脑袋埋在睡枕中。

现在温度是降下来了,可腿下的床单已被濡湿。

倒像是他尿床了似的……

还是在大半夜。

他什么也没做。

明明是去看对方有没有不舒服,结果却无缘无故遭受到这些。

回忆起皮肤被烫到的瞬间,雪辞忘记了自己当时怎么反应的,好像……大概是叫了声。

如果真叫了,也不知道对面的傻丈夫有没有听到。

雪辞抿了抿唇,意识到说别人傻不好。

他平时没这么没礼貌的,只是刚才太生气了。

对面传来的慌张颤抖的声音。

“娘子我错了都是我的错,都、都是我不好……”

雪辞没回应他,只在心里默默收回了那句傻。

他咬唇,眼睛还泛着酸意。知道秦灼在看他,不想让对方听见什么动静。然而越憋眼泪就越多,口腔每处都泛着酸意,连呼吸也提不上。

最后,忍不住从喉间发出细弱的如同小兽一般的悲鸣。

秦灼愣住。方才那是什么声音?有点像哭,可好像也在喘,调子又尖又细,他身体根本不受控制,自己就变烫了。

秦灼顾不上多涨多难受,他只想怎么才能让雪辞跟他说话。

怎么成亲第一晚就把娘子惹哭了?

要、要怎么办?

秦灼急得想打自己一巴掌,立刻弯腰凑到雪辞脸跟前。

隐忍的啜泣声和从皮肤中冒出的湿湿软软的想气,让他半边身体都酥酥麻麻的。

男人像条狗似的,热气烘烘:“娘子,方才是我错了!你用力打我吧!”

又是奇怪的要求。

秦灼靠得太近,气息都滚落下来,把雪辞烫得已经不愿意跟他较劲了。

“你往那边去点儿……”雪辞伸手去推他,结果手指也被攥住,被湿热的口腔含住。

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吃我手指干什么!”

周围太黑,他也不知道秦灼的脸和眼究竟在哪儿,只能对着完全把光线遮住,影子有他两个大的黑影。

“娘子,我舔舔你,不哭了好不好?”

“……”

雪辞懵了,这又是什么哄小孩的招式?

看样子他方才的发怒,秦灼完完全全没被震慑住,反倒是他自己,突然床上起来,动作幅度太大,那些床单上、腿间的东西,都黏黏糊糊往更奇怪的地方流去。

雪辞脸蹭得一下热了,也不跟对方置气了:“我身上脏了,要洗掉,你帮我把洗澡水打进来,我就不生你气。”

秦灼本就有此意,只是找不到机会提,一听这话连连点头:“好!好!我去帮娘子打水!”

说完便从床上下来。

屋里漆黑,雪辞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得见的。很快,微弱的烛光摇摇曳曳照亮了男人深邃的侧脸。

接着,第二根蜡烛被点亮。

第三根……总共点了四根蜡烛,屋子里才勉强看得清。

雪辞也不想在黏黏腻腻气味古怪的被子里待了,抬脚要下床。脚还没踩到地面,就被一双大手握住。

“娘子,夜里冷,要穿鞋。”

秦灼就这么蹲在他脚边,把他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暖着,手小心握住他的脚腕,另一手伸手拿鞋。

如果不是男人一丝未挂的话,雪辞还挺感激他的。

现在只觉得被对方碰到的地方都会被浇上东西。

他头皮麻麻的,想将脚缩回来。

秦灼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了,明明看着没使力气,却能轻易禁锢着他。

脑子可能用来换力气了。

还有那个东西。

雪辞是无意看到的,察觉后就立刻别开视线。

他吓得以为是自己眼睛看错了,又偷偷瞄了眼。

……雪辞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幸好秦灼不懂那些,不会跟他有夫妻之实。

否则,肚子会戳鼓出来……

秦灼正郑重其事给雪辞穿好鞋袜,也不太抬头,声音不自在:“娘子,腿要擦干净再用毯子裹。”

他刚才帮穿鞋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一点不该看的。

也看不清是具体是什么模样,能看清的是被红色烛光映出一层润光的大腿。

上面还留着一层浆膜。

是他的。

雪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秦灼起来了。

小郎君瞪大眼睛,眼眸中也不知是害怕还是震惊,或者再加上一丁点儿想要用脚踩扁它的冲动。

但他知道那样不行。

脚肯定又被变脏。

【废物。】

【光是被碰一下就爽成那样。】

【中看不中用。】

什、什么?

雪辞:【你怎么出来了?】

最近病毒碎片在休眠期,雪辞半个月都没听到它说话。前段时间他被大雨困在那种那么无聊不出来,偏偏是这种时候。

碎片:【我听见宝宝叫了声,就出来了。】

声音是闷颤的,可仔细听又尖弱。

像是被什么烫到受不了。

雪辞的新婚之夜,剧情里一切都不会发生,可现在呢,才睡在一张床上第一天,就是这种事。

碎片像无能丈夫:【真想这天下靠近你的男人都是太监。】

雪辞:“……”

他没再跟碎片聊下去,愠着小脸让秦灼赶紧把衣服穿上去打水,其余的不用做。

外套挂在床头,雪辞随便拿了一件,披上后才发现是秦灼的。

能遮到脚踝。

雪辞跳下床,浑颤的腿肉像是水波似的,也没注意到腿根正对着秦灼的脸。

叮嘱对方:“记得不要跟其他人乱说,问的话就是我想洗了,其他问题就不要回答。”

男人被扑鼻而来的香味弄得发晕。

“嗯……”

僵僵起身,秦灼甩开满脑子杂七杂八的念头,套上成衣出屋。

门没关好,留了道缝隙,他止住脚步要合上,却在门缝里看到雪辞坐在椅子上。

是侧对着他的。

上衣被拢到腰间,雪辞用一只胳膊挽着,随后软腻的大腿抬起来,圆润的脚趾崩得紧紧的,踩到椅子边缘处。

雪辞弯下腰,那种折度,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柔软程度。

他看到雪辞闻了闻自己的大腿,露出嫌弃的表情。

秦灼眼皮不停地跳,他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什么心情,眼前依旧是柔软雪腻的一片。

腿太嫩了。

他怀疑自己用鼻子一压,就直往外冒水。

还有刚才,他喷了好些东西在雪辞腿上。

雪辞那么爱干净,肯定要讨厌他了。

秦灼乱七八糟的念头一堆,却不影响手上动作,那么重的木桶单手就拎去了里屋。

大婚夜,热水肯定是让人备好的。雪辞很快就洗上了舒舒服服地热水澡。

他舒展着手臂,软白的皮肤都混着热腾腾的水汽,眉眼湿润,脸颊带着婴儿肥的鼓。

秦灼已经收拾好床铺。

凡是染了一点味道的,他都扔进了床边的桶里,放着等第二日天亮了去洗。

雪辞洗完出来,只套了一件薄衫。

就像个煮好的汤圆滚到床的最里面。

脏衣服和用过的洗澡水都不用他操心。

秦灼在这方面很有眼力见。

秦灼倒掉洗澡水,再把桶放回去,干完活后第一时间不来床上休息,反而趴到床边,跟条大狗似的守着他看。

雪辞被盯得睡不着:“怎么了?”

秦灼腻腻歪歪:“娘子,我可以像大哥那样喊你雪辞吗?”

雪辞含糊“嗯”了声。

秦灼心里美滋滋的,每次他见大哥都是直接称呼名字,听起来关系就很好。

他傻傻笑了两声,语气羞涩:“雪辞,雪辞。”

雪辞连应两声。

然而就听到秦灼突然冒出一句:“我那里好像跟你长得不一样。”

什、什么?

“我看到娘子那里是粉色的,比我的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雪辞瞬间没了困意。

怎么突然说这个……但都已经成亲,又是大婚之夜,谈论这些也不算过分。

也许是单纯好奇。

至少,对方是不懂房事那些的。

雪辞“哦”了声。

“大家都、都差不多吧。”他说完就不愿意再聊这话题,想要让对方快点休息。

却被系统提醒OOC预警。

雪辞:“……”

这都第几次了。

他总觉得这个Ai系统是在故意为难。

难道要继续这个话题?雪辞语气干巴巴的:“那你、你的不是吗?”

“我的很丑。”秦灼惭愧道,“不好意思拿出来给娘子看。”

雪辞觉得他已经把天聊死了。

终于可以把人喊上床:“你还不上来休息吗?”

秦灼露出难为情的神色:“我也想去床上休息来着,可我一看到娘子躺在上面,我身体就好热。”

“那里也涨涨的。”

雪辞裹紧被子,湿润的声音传出来:“没事的……过一会儿睡着就不热了。”

更热了。

听娘子这么说话。

秦灼不自觉吞咽口水。

娘子看着体型小小一个,身子又弱。

不能再用那些烫娘子了。

“我睡地上了,娘子你休息吧。”秦灼抱着一床被子躺在了地上。

雪辞想到刚才洒在他腿上那些,没阻止。

他一个人占着大床,将被子盖好。

秦灼突然冒出一句:“娘子,你知道怎么洞房吗?”

雪辞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躺一张床上就是洞房了。”

他听到秦灼应了声:“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娘子好单纯,竟然觉得躺在一张床上就是洞房了。

听到进度条涨动声音,雪辞满意睡下。

屋里留着一根蜡烛。

雪辞发丝柔顺,单薄的里衣像层薄纱一般顺着身体的线条遮住。

秦灼视线锁在雪辞身上。

他娘子真的好单纯,什么都不懂。

不过他懂得也不多——只知道成了亲后要洞房,具体却不知要怎么做。

雪辞身体如此娇弱,秦灼不知道要怎么做。

要不就不洞房了吧。

不洞房应该也能舒服吧,他负责让娘子舒服就好。

可那样具体又该如何做?

秦灼只能想到大哥。

回头问问大哥要怎么帮娘子舒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