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阅棠将雪白的肥肉滑进锅里慢火细熬, 热气滚滚的油渣子在热油里边滋啦冒着细泡。
洪东芝闻着那个香味情不自禁走进厨房,刚好瞧见林阅棠正在片猪肝,猪肝被切得薄薄的, 连形状大小都差不多,配上那干净利落的动作, 实在是一种非常解压的视觉享受。
洪东芝心中纳闷, 真是奇怪,那么多人都会做饭,怎么就小棠做饭能有这种在搞艺术的感觉呢?
林阅棠倒出猪油,将肥肉猪油渣捞出来,煮好腌面和猪杂汤, 正准备给洪东芝端出去。
“我来就好。”洪东芝连忙接过来。
林阅棠问:“洪姐, 你吃不吃猪油渣?你想吃的话,我给你调个椒盐。”
洪东芝连忙点头:“好啊, 你熬猪油的时候我就闻着老香了。”
林阅棠将猪油渣放在碟子上,往上撒一点椒盐, 洪东芝本来在低头吃腌面, 这会儿眼睛又忍不住落在油渣上边, 等嘴里油润咸香的腌面吞进胃里,她便迫不及待夹起一块猪油渣放入口中。
这油渣色泽金黄,口感焦香酥脆, 也没有一丁点儿猪腥味, 真是太好吃了。
可惜这玩意吃多容易上火喉咙痛, 不然真想要吃个不停。
林阅棠处理完配菜,洪东芝也吃完腌面喝完汤,她满足地打了一个嗝,把碗端到洗碗池:“小棠, 谢谢你请的这顿,我就先回去了。”
“那你拿碗猪杂汤回去给小乖喝吧。”林阅棠用大勺子舀出来猪杂汤,然后打包好。
洪东芝接过来,笑着说:“小乖肯定会很开心的。”
洪东芝刚离开,小卿宝也起床了,她自己刷好牙洗好脸哒哒哒下楼,闻着香味走进厨房。
林阅棠一转头,就看见一个小不点扒拉在厨房门边,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想要偷油吃的小老鼠一样:“小姨~我今天还可以吃猪猪薯片吗?”
猪猪薯片就是猪油渣。
小姨说这个不能吃太多,宝宝昨天吃了,前天吃了,大前天也吃了,吃了好多天,所以她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吃。
“这个是你的,这个是云雅姐姐的。”林阅棠把猪油渣分好,“只能吃自己的哦。”
小卿宝用力点头:“嗯嗯,不多吃,不然喉咙痛痛。”
林阅棠笑着道:“没错,宝宝真聪明。”
小卿宝自己坐在椅子上吃猪油渣,很快,她那一小碟就见底了,小姑娘恋恋不舍地把小碟子都给捧起来,然后将里边的碎渣渣都给舔得一干二净,连味道都添没了,她叹了口气,目光一转,看着旁边那个装着满满猪油渣的碟子。
“好香啊~真好吃~”
林阅棠在厨房里边备菜,她刚把生菜洗好,听见外面的动静,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按理说她给小卿宝盛的猪油渣量应该已经吃完了啊,怎么现在还能听到吧砸吧砸的声音?
难道这小家伙在偷吃?
林阅棠眯起眼睛,往外头看去,第一眼看见小卿宝趴在云雅那份堆满猪油渣的碟子前。
第二眼看见小卿宝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猪油渣,一只小手在扇风,小鼻子一动一动的,那小嘴也啊呜啊呜个不停在嚼猪油渣的香气:“好香,好香,真好吃,宝宝又吃到猪猪薯片了……”
林阅棠看清楚了小卿宝吃空气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想笑,好嘛,这小小年纪已经学会画大饼忽悠自己了。
等云雅来到店里,林阅棠就去菜市场买了点甘蔗、马蹄,还有茅根回来,甘蔗不去皮,马蹄切成块,再加上洗好的茅根一起放锅里烧开后转小火继续煲。
洪东芝回到市场的店里,跟小乖说:“妈妈给你带了猪杂汤,赶紧趁热吃吧,吃完打电话让你大表哥送完货顺便送你回家里看书,上午妈妈一个人看档就行。”
“猪杂?”小乖有点拒绝,“妈妈,我不喜欢吃猪杂。”
洪东芝拉长了语调:“真的吗?这可是小棠煮的猪杂哦,你不吃的话,那我就吃掉了。”
刚刚还说不要的小乖赶紧从洪东芝手上把猪杂汤拿过来,她打开盖子,鲜美带着清爽荤味的香气飘过她的鼻子,小乖用力深吸一口,忍不住陶醉其中。
“好香啊,我要吃!”
洪东芝笑着道:“那你刚刚不是说不吃吗?”
小乖迫不及待拿起勺子:“我不知道是小棠姐做的呀。”
现在知道了,肯定要吃,因为小棠姐姐真的很厉害,她可以把任何东西都做得很好吃。
小乖低头先喝一口汤,这汤清香中带着一丝甘甜,口感极为独特,眨眼的功夫她就喝掉半碗,最后将猪杂跟枸杞叶也给全部干完吃得干干净净。
林氏饭馆。
厨房里煲着的甘蔗汤也快好了,林阅棠掀开砂锅盖子,加一点点黄糖片进去搅拌化开,然后倒出来给小卿宝喝。
小家伙两手捧着自己的向日葵杯杯,含着吸管:“小姨,这个好喝,甜甜的。”
林阅棠又往她杯子里倒了点,然后用一个干净的碗给云雅也盛了一碗:“这个甘蔗水清热下火,你们吃完猪油渣喝点这个就不怕喉咙痛了。”
小卿宝咕嘟喝完嘴里这一口,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举手:“小姨,那我可以吃一个猪猪薯片,然后喝一口水这样一直吃嘛?那是不是就不会喉咙着火了?”
林阅棠摸了摸她的小肚子:“你这小肚肚可以吃得下吗,吃那么多万一爆炸怎么办?”
“!!!”小卿宝赶紧捂住自己的小肚子,不能爆炸的,还要留着来吃其他肉呢。
这时,有客人来点餐,林阅棠起身去厨房煮面。
小卿宝纠结了一下,拿来一个小杯子,然后把甘蔗水倒在里面,接着又拿起一个猪油渣泡了泡甘蔗水,然后张嘴吃了一口,小脸蛋立刻皱起来。
呸呸呸,浇水之后的猪猪薯片一点都不好吃!
下午一点多,全部食材都卖空,云雅在洗碗,林阅棠带着小卿宝出门去买今天中午吃的菜。
她还没想好要吃点什么,一直走到菜市场门口,看见有个大叔拉着车在卖活的麻鸭,鸭子皮毛光亮,精神饱满,看着都挺不错的。
林阅棠走过去问价格。
小卿宝好奇地伸出手,想要跟一只鸭子打招呼,小小声地问:“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嘎!”这鸭子毫不客气地啄了一下小卿宝的手。
小卿宝吓得立刻收回手,紧紧拉住小姨,这鸭鸭好凶啊,它不讲礼貌,是坏鸭。
林阅棠挑好一只鸭子,老板是帮忙杀的,不过要等很久,前面还有四五个人呢,最后她让老板帮自己把鸭子绑起来准备带回家自己弄。
林阅棠单手稳稳拎着被五花大绑的鸭子,另一只手牵着小卿宝,在菜市场买了一把油麦菜,然后拐进旁边小超市,拿了一盒罐头鱼,结账的时候,老板报完价格,随口又问:“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林阅棠这才想起来:“差点把最重要的忘记了,老板,帮我拿一瓶啤酒吧。”
小卿宝本来蹲在门口跟鸭子大眼瞪小眼,听见林阅棠的话,好奇扬起小脸蛋:“小姨,我们中午喝啤酒嘛?”
“你是小孩子,不能喝啤酒的哦,啤酒是给鸭子喝的,我们中午吃啤酒鸭。”林阅棠接过袋子。
小卿宝又转过头,羡慕地看着鸭子:“你可以喝啤酒耶,那你是大孩子鸭了。”
鸭子:“嘎!”
小卿宝又吸溜了一下口水,啤酒鸭,听着好好吃的样子哦!
回到店里,云雅已经打扫完卫生,林阅棠就让她帮忙拎菜还有带着小卿宝上楼,她在后厨烧开一锅热水,手起刀落把鸭子给解决了,然后将羽毛之类垃圾的全装进垃圾袋里扔掉。
林阅棠把鸭肉焯水去腥后下锅加葱姜蒜爆炒,炒到鸭肉表皮金黄酥脆,溢出薄薄的鸭油后加泡椒、八角、桂皮炒香,接着淋入生抽老抽,咸香味伴随腾起的烟雾飘散出来,她淋入啤酒,然后加冰糖焖煮。
小卿宝闻着这个香味,喉咙吞了吞,但是吞晚了,还是不小心流出来一点口水,她赶紧抽出纸巾擦擦自己的小嘴巴,她抬眼看见也在吞咽口水的云雅,很贴心又抽出一张纸巾。
云雅正闻着厨房传来的香味呢,手里突然多了一张纸,她有点懵:“?”
林阅棠看啤酒鸭差不多焖好了,就另外起一个锅,将炒锅用猪油加热,把蒜蓉跟用锅铲弄碎的豆豉罐头鱼炒香,再将切好的油麦菜倒进去,翻炒到发软,最后加一点蚝油直接出锅。
“可以吃饭啦。”林阅棠朝外面喊一声,放一点青红辣椒段到啤酒鸭砂锅里炒一炒,最后撒上一把翠绿色的葱花。
她端着啤酒鸭走出去,云雅盛好了三碗饭。
砂锅里的鸭肉色泽棕红诱人,大块的肉之间点缀着红青色的辣椒,那气味更是香辣酱咸直冲鼻腔,刺激得人馋虫直叫。
“小棠姐,这个啤酒鸭也太香了吧。”
云雅真是忍不住了,她用筷子选中一块油亮的鸭肉,刚刚吃进嘴里,一股浓郁的香辣味就在舌尖上泛开,紧接着酱香味跟肉香味接踵而来,鸭肉也是越嚼越带劲。
云雅这会儿脑海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香!无敌香!
覆在鸭肉外面那一层浓浓的酱汁香,肉香,连骨头也香,她连鸭块那片薄薄的骨头都给咀嚼碎了才肯罢休。
云雅吃完这一块,立刻去夹下一块,这块鸭肉挂着的香辣酱汁更多,她的米饭都被染上深褐色了,鸭肉带着鸭皮,不过鸭皮的油脂已经全部被煸出来了,只剩下酥脆滋味,一点都不腻,鸭肉收足了汁,相当入味好吃。
云雅吃完鸭肉,然后用筷子挑起变了颜色的米饭,就算不配菜,这个被浇过啤酒鸭酱汁的米饭也特别香!
等嘴巴里的米饭全部都吞下去,云雅才想起要吃菜:“小棠姐,这是油麦菜吧?油麦菜炒什么?”
林阅棠咬了一口酥软的鸭肉:“罐头鱼。”
云雅有些惊讶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油麦菜炒罐头鱼的。”她之前只吃过清炒的油麦菜。
她还挺喜欢吃这个菜,油麦菜鲜脆多汁,跟罐头鱼一起炒多了点荤香味,看着也油汪汪的,但吃着倒是不腻,同样很适合下饭,她夹的这筷子油麦菜正好里边带着几颗豆豉,减去了油麦菜的清苦,变得更加好吃了。
啤酒鸭这道菜又有香辣酱香,又有干香滋味,而且因为焖出来的,连鸭肉都变得软嫩许多,少了平日里那种死硬的劲儿但又不失嚼劲,跟平常的鸭肉相比较吃着没那么费牙齿。
不过小卿宝人小,她吃鸭肉吃得连脸蛋都在使劲,脸颊两边粘着酱汁,小嘴嚼个不停,林阅棠看她爱吃,就把鸭腿夹给她。
小姑娘不会用筷子夹那么大的鸭腿,干脆直接上手拿,她先把一大片鸭皮给吃完,然后开始啃鸭肉:“小姨,这个鸭子好好吃啊!”
最后小卿宝把这个鸭腿都给啃完了,然后又吃了半碗米饭跟半碗菜,饱得差点走不动道,林阅棠就陪她出去走了一圈。
到了傍晚,林阅棠跟小卿宝说:“宝宝,明天我们要去洪阿姨的厂子看看,今晚早点睡觉好不好?”
小卿宝眨眨眼睛:“洪阿姨的厂子有什么呀?”
林阅棠:“有很多好吃的面条,应该还会有鸭子小鸡,可能还有牛牛跟羊羊哦。”她记得洪老板跟她说过,厂子是建在郊区的一个村子里,也就是洪老板的老家。
小卿宝兴趣一下子就上来了:“如果有小羊的话,我可以带它去吃草吗?”
林阅棠哄她:“那我们要问一下羊羊的主人。”
小卿宝:“主人是什么?是羊羊的爸爸妈妈吗?”
林阅棠:“不是哦。”
小卿宝:“那是羊羊的老师吗?”
林阅棠摇头:“也不是,是养羊羊的人。”
小卿宝懂了,然后得出结论:“小姨是宝宝的主人。”
“???”林阅棠无奈一笑,她开始用小孩听得懂的话科普,“不是哦,一个人不可以当另一个人的主人的,这种事情只有以前那些坏蛋才会做的,小姨养宝宝是因为我是你的小姨呀,我们是家人。”
小卿宝似懂非懂:“人不可以,那猫猫可以嘛?”
林阅棠点头:“可以呀,如果我们养了猫猫,那我们就是猫猫的主人,要为猫猫负责,要给它准备吃的,要给它准备窝窝睡觉。”
小卿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姨,宝宝想当啤酒鸭的主人,想让它住在宝宝的肚子里。”
林阅棠懂了,点点她的鼻子:“肚子饿了是吧。”
小卿宝不好意思地偷笑:“嗯嗯。”这个鸭肉真的太好吃了,中午吃得那么饱,现在肚子变空空的了,她还想吃。
“好,那我们去吃饭吧。”林阅棠去厨房把剩下的半锅啤酒鸭加热,直接用啤酒鸭拌饭吃。
一口鸭肉一口饭,晚餐就这么解决了。
第二天。
洪老板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把小卿宝跟林阅棠带到村子里。
林阅棠透过窗口,看见石碑上雕刻着洪家村三个大字。
车子开进面厂,林阅棠下车发现很多穿着制服的员工都是年纪比较大的大姨们。
洪东芝说:“她们没什么学历,也不认识太多的字,常年都住在村子里,但干惯苦力活能吃苦,又不会随便抽烟喝酒,所以我就请她们来帮忙,正好也让她们能赚点钱补贴一下自己或者家里。”
林阅棠点点头,很赞同:“洪姐,你这是在做好事。”
“还是靠你我才有机会做成这件好事,你同样功不可没,”洪东芝笑着说,“走吧,带你们进去看看。”
她们换了衣服,戴上口罩,把面厂从头到尾参观一遍,确实设备齐全,而且很干净,操作也规范。
看完一圈,林阅棠确定入股了。
洪老板也特别开心:“小棠,中午就留下吃饭吧,我让人杀一只鸡,这都是自己家养的,味道可香了。”
林阅棠问小卿宝要不要在这里吃饭,小卿宝也很期待地点头。
林阅棠就说:“行,那就麻烦你们了。”
洪老板又问:“你想吃什么鸡?酱油还是白切?”
小乖今天也在:“小棠姐,我们窑鸡吃吧。”
窑鸡就是去一片没有种东西的田里面,然后找来各种小土块,搭起来一个窑塔,用火烧到土块发红再清掉明火,再把用锡纸包起来的鸡扔到里面,靠着土块的高温度把鸡给焖熟。
从前师傅也给林阅棠弄过这个吃:“可以啊。”
洪老板拍手:“那就搞这个。”
正好面厂前面就有一块空田地,洪老板分配任务了:“你们小孩去捡土块回来搭窑。”
小乖超开心:“好啊好啊,宝宝,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小卿宝先问林阅棠:“小姨,我可以去嘛?”
林阅棠:“去吧。”
“小棠姐,你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宝宝的。”小乖拉着小卿宝去找她小表哥。
林阅棠跟着洪东芝走进厨房,洪老板说:“哎呀,早知道要窑鸡,就不挑那么大的鸡了,不容易熟。”
林阅棠主动道:“没事,砍成两半就好了,我来腌吧,就这一只吗?”这鸡肉很新鲜,看着就知道好吃,她已经迫不及待要上手了。
洪老板问:“你要出手,那我再让人多杀几只,让大家都尝尝你的手艺?”
“行!”林阅棠想起个事,“洪姐,你们这里有荷叶吗?”
洪东芝摇摇头。
林阅棠:“芭蕉叶呢?用来包着鸡,然后再加上几层锡纸,窑出来的鸡肉会更清甜一点。”
洪东芝回忆完:“这个有,我等下去摘。”
“我跟你一起吧。”林阅棠把处理好的鸡先放进冰箱里。
洪东芝带着她往田里的方向走,小卿宝跟着小乖找土块,脸上蹭着几道脏兮兮的痕迹,看起来像一只小花猫。
她看见林阅棠,立刻跑过去,拉着林阅棠的手,指了指前面的小土堆说:“小姨,你看,这些都是我找的!”
“你找的土块都很漂亮,全都可以用上的,你也太厉害了吧。”林阅棠给她擦一下额头的汗水。
“我再去找,我要找好多,然后我们就可以搭一个那么那么大的窑啦!”小卿宝被夸得干劲满满,两只软乎乎的小手跟雨刷器一样上下比划着。
洪东芝看着她这个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俯下身子,柔着嗓音问:“我跟你小姨要去找芭蕉叶,你要一起吗?”
小卿宝立刻点头:“要。”
几人一起往前面走去,过了会儿,就闻到一股味道,小卿宝捏住小鼻子,看见前面篱笆里的猪:“猪猪!”
一个大叔走出来,洪东芝跟他说:“陈叔,我来你这摘一点芭蕉叶。”
林叔点头:“行,你随便摘。”
林叔的几颗芭蕉树在里头,她们走进去,折下来几片芭蕉叶。
“小姨,我来拿我来拿。”小卿宝迫不及待伸出小手。
这芭蕉叶比她还高,林阅棠就只给了她一片,小卿宝抱着芭蕉叶差点摔倒,她就停了下来,把芭蕉叶放在地上,拍拍手,然后捏着小拳头给自己打气,紧接着嘿咻一声,将芭蕉叶给扛起来,一边走一边突然唱着歌鼓励自己:“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走到一半,她看见前面停着一辆三轮车,这个车车挡着她去火焰山了,小卿宝正有点不开心,然后看见开三轮车的那个人正是小乖姐姐的小表哥。
“我带你们回去吧。”
这三轮车是电动的,载上她们开得又快又稳,风呼呼地往后吹,小卿宝的芭蕉叶东甩西甩的,她有点担忧,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抱着:“小姨,这个大扇子会不会把我带到天上去?”
林阅棠挑了挑眉:“那你想不想上天啊?”
小卿宝也纠结了:“想,但是宝宝还没学会飞呢,摔下来可怎么办?”
林阅棠笑着说:“摔下来小姨接住你。”
“嚎!”小卿宝用力点头,小姨那么厉害,肯定能接住她的。
三轮车回到厂子里,林阅棠走到田里蹲下来开始搭窑,下边要用砖头留个入口,然后将土块叠上去慢慢收拢,最后封口,然后用树枝跟稻草点燃了火,塞到里边去,大概要烧一个多小时左右,这样土块的温度才足够高。
小乖又拉着小卿宝去别的地方玩,村子也有人种荔枝,沉甸甸的果实把树枝都压弯了。
因为洪东芝在村子里建厂子,这个种荔枝的人的亲戚也去厂里上班了,她看见小乖跟小卿宝就招呼她们过来,给她们摘荔枝吃:“来你们挑些最甜的。”
小卿宝尝了一颗,点点头,觉得真的好甜好甜,特别好吃,她抱住荔枝没有继续再吃了,她要留着回去给小姨尝尝!
林阅棠把芭蕉叶洗完没事做,就跟洪东芝去办公室把合同给签了。
洪东芝还把未来的一些计划资料都拿来给她看,接下来面厂的方向主要还是以散客为辅,供货为主。
洪东芝说:“我们现在供应一些茶楼跟餐饮店,反馈都挺好的,超市方面有些不错,有些不太行。”
林阅棠让她把超市的资料拿来看看,发现销量好的超市周围是老人或者家庭比较多,销量一般的超市主要面对的顾客是单身年轻人或者情侣。
林阅棠提建议:“洪姐,我觉得可以弄个半斤一包的小包装,然后包装袋后边印上煮面的配方,半斤粉要放多少水多少克盐全给它列清楚。”现在年轻人就喜欢这种能把饭喂到嘴边的。
洪东芝一边听一边记:“小棠,你这想法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