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他低头迅速噙住她肉嘟嘟……

国丧结束,皇帝改年号,将崇邺换成了宏景。

皇位还没捂热乎呢,亲爹才死了两个月,皇帝到底是没敢大肆采选秀女。

贪财好色自己清楚即可,再荒谬也不能大张旗鼓表现出来。

可眼睁睁看美人纷纷定亲,他又心有不甘。原来他早就盯上了虞宋两家的美人儿,馋了许久。

也馋陆梁两家的,有贼心无贼胆。

洛京第一美人宋音璃,光想想,皇帝就浑身发痒。宋家的老太君是元嘉郡主,与他沾亲带故,放在民间他得叫一声表姑祖母,那璃娘就是他的远房表妹了,召进宫做个正妃倒也谐当。

皇帝腆着脸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陈太后。

“只要他们识趣,我保证巡盐御史这个位置以后一直姓宋。”皇帝道。

陈太后皱眉看着他,“皇上,那宋音璃与梁元序青梅竹马,两

人差点定亲,现在两家还拉扯着,你确定要为个女人……”

梁元序。

皇帝一哆嗦,不说话了。

沉默须臾,眼睛一亮,道:“那虞家,虞家的小娘子各个是美人,庶出的也行。”

陈太后有气无力哼了声,“他家庙小规矩大,不是不许纳妾就是不做妾,你一个皇帝强人所难不大好吧。”

皇帝气个半死。

早知那日强行见一见虞斋娘,不能碰过过眼瘾也是爽的。

如今再见就难了。

做皇帝才知皇帝和皇帝也有极大的不同,有的肆意妄为,专横霸道,比如先帝,有的如他,想做点什么都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究其根本就是无权无钱。

无权无钱,哪怕做了皇帝都要夹着尾巴。

实在憋屈。

身边人灵机一动,给他出了一个妙计,既不用选秀劳民伤财还可以准确捕捉民间美人。

两个狗东西交头接耳,商量出一个名为花鸟使的吏名,也不走吏部,皇帝自己安排。

这群特使不动声色奔走民间,以为新帝物色美人为己任。

时间来到了宏景元年四月廿六。

粱宋终于联姻,喜结良缘。

这是继虞陆后,又一个最值得众人津津乐道的联姻。

联姻的话题离不开聘礼和嫁妆,这日虞兰芝的耳朵听得最多的便是梁家彩礼,光是绫罗绸缎就五十种,还有五缣蜀锦。

蜀锦在大瑭贵的离谱,比葛布还难求。一缣上百两,这只是价格,购买的话至少得提前一两年预定,产量比价格更离谱,。

由此可见非缙绅士大夫,就不必肖想蜀锦和葛布了。

当一样东西唯有钱权兼备才能拥有,那它就不再是个单纯的物件,而是身份的象征。

平民百姓遇到穿葛布的,茵褥坐垫用蜀锦的,直接跪不用多问。

虞府的小娘子们叽叽喳喳,热火朝天地讨论。

在这样的年纪,没有比亲事更让她们关注的了。

虞兰琼吃了块冬瓜条,斜眼觑向虞兰芝,自始至终都没插话,仿佛完全置身事外。

不打扰大家聊天,不扫大家的兴,却偷偷神游天外。

连五缣蜀锦都没能让她眉头皱皱。

虞兰琼悄悄腹诽,下一瞬,想起了陆家当年送来的可不止五缣,怕是十缣二十缣都有,怨不得没反应呢,真是财大气粗。

虞兰芝摆弄着一朵栀子花,把花瓣一片一片横放在自己的丝帕上,包起,晃一晃,香气扑鼻。

不知过了多久,姐妹们散去摘石榴花,她还坐在原地。

自从赋闲,几乎遇不到璃娘,下次见面的话,她会大大方方道一声恭喜。

发自肺腑的。

璃娘和梁元序都是她心里极有分量的人,她想要他们幸福。

今年的端阳节,陆府依旧送来烫金的大红邀帖。

仅仅邀请了姻亲往来的粱宋虞三家,算是一场小规模的观竞渡赛龙舟。据说岸边还设有春和班的戏台子,周围彩棚步幛,浓荫蔽日。

陆家的小娘子们则在长满奇花异草的绿翡园布下斗百草擂台,模仿春社的规则,两两组队,文斗武斗齐上阵,彩头亦是历年之最。

陆老夫人添的彩头,不用问也知非比寻常。

倘或能赢,面子里子皆有。

众人跃跃欲试,连向来不与小娘子相争的郎君也前来报名。

虞府没有适龄的郎君出席此等场合,赴宴的小娘子也只有虞兰芝和虞兰琼,于是这场比赛基本以另外三家为主。

姐妹俩消息闭塞,又不好向周围的陆家仆从打听,那样未免失了礼数,心底却益发好奇。

什么彩头?

众人摩拳擦掌。

不管是什么,虞兰琼都想要,悄悄摇晃虞兰芝衣袖,出馊主意:“你一个人就能把她们全撂倒,届时再把陆七郎拉过来,我看谁能赢你俩?”

赢下彩头记得与她赏玩赏玩。

“是斗百草,不是斗殴。”虞兰芝说,“我把她们都撂倒了与斗百草有什么关系?”

虞兰琼:“……”

谈话间,已来到了喧闹的河岸边,岸边彩棚错落有致,观看席三丈内皆矗立一排朱红的围栏,又喜庆又安全。

小规模有小规模的乐趣,相当于自家关起门来热闹,符合国丧结束不久后的低调。

又不至于疲于交际应酬。

姐妹俩随虞二夫人走上前,依礼拜见长辈,一一问安,又与另外三家小娘子打招呼,互相见礼,柔声寒暄。

长辈们慈爱地看着这群像模像样的名门淑女,都长大了,像盛开的花儿。

喝了一盏茶,小娘子们辞别长辈前去绿翡园。

斗百草即将开始。

今年的彩头由操办赛事的陆家嫡长女陆怡湘揭开神秘面纱——两颗大小相等的上清珠。

众人咋舌,上清珠相传为西域羯宾国稀世异宝,五十年前万国来朝方才流入大瑭,成为皇室秘宝之一。

因太后青睐,先帝派遣使臣出使羯宾国一探究竟,方知上清珠确实乃当地极为珍贵的宝石,但也没有传说中的稀世,尤其是神乎其神的天象,什么云飘鹤舞,仙女弹琵琶,全都是羯宾国国主博眼球的话术,为的就是万国来朝时显得与众不同,高其他国一等。

话说那羯宾国国主眼见谎言被拆穿,立刻写了一封请罪的折子,并附赠满满一翠玉匣上清珠赔礼。

从此上清珠才由皇室流入民间。

可再流也是稀罕物,比大瑭的珠宝稀罕数倍。

年轻人尚无雄厚的金钱实力,若能得到宝珠一颗,委实是笔横财,更是一件名利双收的美事。

陆老夫人连上清珠都舍得拿出。

只能说陆家百年门阀,奇珍异宝不知凡几。

这下虞兰芝都摩拳擦掌了,她也想要。

光是想一想赢下宝珠献给阿娘时,阿娘的反应,她就开心地眯起眼。

然而理想很丰腴,现实很骨感,打听完具体规则,心凉半截。

武斗还好,就是比巧劲和草的韧性,虞兰芝尚有七成把握。

文斗第一阶段,看谁采摘的花草种类多,更稀有,类似比运气,运气这东西向来五五开,虞兰芝也不怵。

难就难在文斗第二阶段,比肚子墨水。

其实就是对对子。

以花木绿草为题,轮流出对子,一直对到对方接不住为赢。这比的可不仅仅是文采,更像是比谁背的《万植草纲》多,谁是百晓生。

术业有专攻,这不是虞兰芝的强项,纵有万丈豪情,通天运气她也解决不了。

更让她绝望的是梁萱儿“作弊”,拉来最强后援——梁元序。

罢了罢了,有他在,就更没希望。

虞兰琼也知大势已去,不忍再撺掇虞兰芝,姐妹俩唉声叹气寻百草。

比还是要比的。

万一第二了呢?

第二名的彩头是一枚天然鸽血石,小是小了点,却也不便宜,赢了血赚。

搜集百草这个环节与玩耍无异,又带着点小心机,别有趣味。

大家在各种犄角旮旯搜索,还不能让旁人知道自己采了什么,最大限度地保证自己手里的种类数量独树一帜。

游戏规定二人一组,不得假手仆从,皆要亲力亲为。

园内每隔一段距离设一竹棚,棚内婢女若干,以山泉煮茶,侍奉新鲜果品糕点。

各家郎君和小娘子徒步寻宝,累了就自行走进竹棚休憩。

寻百草乍一开始好玩,玩久难免疲乏,大小姐立刻不乐意了。

虞兰琼的大小姐脾气上来,掉头就找婢女要茶喝,还要捏肩,且不要脸地提醒虞兰芝,“好歹我也出过力,赢下宝石分我一点点。上清珠我就不要了。”

虞兰芝哼了声。

不过落单的小娘子也不止她,显然有大小姐脾气的人也不止虞兰琼。

璃娘和亲妹妹路过,笑着朝虞兰芝打招呼。

虞兰芝眼睛亮闪闪,“璃娘,原来你和娇娘一组。”

“是。我妹妹怕生,同别人一组我不放心。”璃娘笑着看妹妹。

娇娘果然很怕生,羞羞怯怯喊了虞兰芝一声“芝表姐”。

虞兰芝笑着应声,彼此寒暄两

句匆匆辞别,比赛要紧。

望着宋家姐妹的背影,虞兰芝把到嘴的话咽下去,兀自寻了一处树荫坐下。

不对呀,梁元序不是与璃娘定亲了,怎么不帮璃娘反倒帮自己妹妹?

虞兰芝小声嘀咕,一不留神,嘴巴将心里的嘀咕念叨了出来。

“他没定亲。”

虞兰芝:“啊?可是大家都说粱宋联姻了。”

“粱宋两家那么多郎君和小娘子,为何你非要认为是梁元序?”

虞兰芝微微一窒,答不上来。

脑子蓦地“嗡”的一声。

神志从宋家姐妹的背影抽离。

她表情僵硬,猛然扭过头,仰着小脸,看清了眼面前与自己一问一答的人。

梁元序微微垂着眼帘看她,树叶与阳光在他洁白的肌肤上交织出深邃光影。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小脸仰起,一个微微俯身,美的宛如一幅隽永的山水画。

虞兰芝下意识左顾右盼。

周围可听范围内没有可疑的人,甚至连个人都没有。

远处人影走动,也没什么人注意这边。

为何她会下意识产生一种偷-情的错觉?

会不会是陆宜洲又在捉弄她?

保不齐正躲在阴暗角落看她的笑话。

虞兰芝慌忙站起身,退后一步,“本来想着再见面要说声恭喜的,既然如此,等你真的定了亲我再说……”

梁元序走过去,在她方才坐过的地方坐下,淡淡道:“你不用紧张,陆七郎还未回府。”

怎么办,听起来更像是偷-情?

已能想象出陆宜洲“捉-奸”的表情,一张如玉似雪的脸颊浮现薄愠,笑弯弯的眉眼皱起,咬牙,凶恶地朝她咬牙,漂亮的嘴唇故意用力,仿佛要吃了她。

虞兰芝深深凝目看梁元序,多看一眼都心悸。

美玉无瑕,可以远观,但不要再亵-渎。

当一阵充满草木清香的风吹过,她移开眼,福身作辞。

梁元序没回应,一动不动坐在原地,怕惊扰了她彷徨的目光。

背影孤寂。

一个时辰后,虞兰芝的细绢喜鹊纹斜挎包塞满“战利品”。

回头找虞兰琼,找了一圈,不见人影,问竹棚下的婢女,婢女回:“虞四娘子约莫一盏茶前离开,携婢女更衣。”

这个更衣可能是字面的意思,不小心弄脏衣裙需要更换干净的,也可能是去官房解决内急。

不论哪种,都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显然虞兰琼已放弃比赛,否则也不会留下“你要是等不及就先去吧,反正有我没我都一样”。

真晦气,怎么就摊上这种队友。

不意天无绝人之路。

消失四十余日的陆宜洲突然闪进了视野。

他在找虞兰芝,找了有一阵子。

习惯地看向粉蓝色衣裙的小娘子,蓦地想起芝娘许久不再穿粉蓝,下一瞬便跌进了灵动的水汪汪的杏眸里。

芝娘!

陆宜洲眉眼变得柔和。

虞兰芝在心里不屑,色胚。

那一幕,她可全都瞧见了,陆宜洲的目光追逐像只粉蓝色蝴蝶的璃娘,似乎想搭话,不知为何又放弃。

然后就发现了她,并且走过来。

她鄙夷陆宜洲时全然忘了自己适才也瞄了梁元序好几眼。

尚不知情的璃娘,一派无邪地从陆宜洲附近错身经过,任由妹妹牵着小跑而去。

陆宜洲离开十王宅便马不停蹄回府,走了一身汗,沐浴更衣后才来此寻找虞兰芝。

她好像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发现这点他就没再换过熏香。

虞兰芝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朝她走来的年轻郎君,她的未婚夫。

天水碧色的圆领袍,清爽得像盛夏汝窑瓷盏里的蜜瓜酥山。

眉眼仿佛天生含笑,嘴角微微上扬,在他的脸上,黑与白格外的鲜明立体,瞳仁黑亮,肤若凝脂。

对着她总是笑嘻嘻的,像是一个全无攻击性的孩子。

但孩子可做不出那些下流无耻之事。

虞兰芝:“你来的正好,咱俩组队。”

“斗百草?”陆宜洲习以为常攥住她的手,牵她步入遮天蔽日的绿荫下。

“对。”

陆宜洲摇摇头,“不行。”

“为何?”

虞兰芝满眼失望,他甚少拒绝她。

“文斗,我去岂不是欺负人,还让不让玩了,再说,我还是主家呢。”陆宜洲有自己的原则,“你想要上清珠,我送你便是。”

虞兰芝被说的哑口无言,嘴唇动了动,“那,那梁元序都能帮萱娘,你凭何不能帮我?”

“他又不是主家。”陆宜洲道。

你多厉害啊,好大的口气,去都没去就觉得有你别人玩不了。虞兰芝在心里嘀嘀咕咕,实则清楚陆宜洲的话很有道理。

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吹嘘,可三甲探花的身份摆在那里,再水也有两把刷子,文斗真的是碾压。

“可梁元序……”

“放心吧,他肯定连你也比不过。”

“……?”

“萱娘多半是没人组队落了单,他才陪她玩儿呢,文斗他不可能上场。”

陆宜洲猜的分毫不错,梁元序只是陪梁萱儿凑人数,为了比赛的公平性,不参与文斗环节。

开玩笑,真让一个状元一个探花参与,别人还玩什么,虞兰芝先前的担心纯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梁元序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像一朵白里透粉的芙蓉面。

陆宜洲轻揽她,“那我也陪你去凑数。”

“行啊。”

“我帮你忙,你不给我点好处?”

“你今天敢亲我一下,我就撕了你。”

她仰着的小脸宜嗔宜喜,嗔起来反更娇滴滴的。

令人心动。

陆宜洲后退半步,“谁说要亲你了,自作多情。”

虞兰芝:“……”

她忙退避三舍,把斜挎包丢给陆宜洲,指挥他采摘花叶。

“差不多得了,还真让我爬树?”他问。

“那我来。”

“还是我来吧。”

陆宜洲一个助跑,三两下窜上树,这哪里是爬,简直像飞。

虞兰芝的目的达到。

再淑女的人,爬树的姿势也很猥-琐,那种样子,她不想被陆宜洲瞧见,所以这活必须他来做。

微微失望的是,他爬树怎么不猥-琐,反而有种飒爽的俊俏。

“这些够不?”陆宜洲问。

她点头。

陆宜洲轻然跃下,像一只灵巧的飞燕。

借着合抱粗的树干遮掩,他贼心不死,一把搂住虞兰芝小腰,声音都变得与平时不太一样,“我是你的男仆吗?”

“什么意思?”

“你现在都是理直气壮使唤我。”

“好,下回我加一个‘请’字。”

“免了,吃亏是福,我不跟你计较。”

她警惕地望着他,有所预感,“我没开顽笑,你再亲我……”

“再亲你?”

他低头迅速噙住她肉嘟嘟的小嘴巴。

“你要求的。”陆宜洲挑眉坏笑。

虞兰芝狠狠踩了他一脚,擦着嘴逃走。

陆宜洲拎着斜挎包,闲庭信步,不远不近跟着她。

虞兰芝非常清楚自己不是那等轻浮的小娘子,便是梁元序吃错药突然自荐枕席,她也只会有贼心没贼胆,万不敢下手的。

偏偏在陆宜洲这边丢盔弃甲。

怎能甘心。

无耻!她不能像他一样无耻!

可是陆宜洲就像她的人形猫儿草。

无论多么虚张声势,多么努力反抗,最终她都会有感觉,想要很多,又不知道想要什么。

不想他停下,他却总会在失控前抽身。

留给她莫大的空虚。

虞兰芝在心里祈祷:千万别再招惹我了,否则担保不了哪天我兽-性-大发把你糟-蹋了,大家一起死。

鸣琴水榭的朱漆槅扇排排大敞,穿着水绿色绉纱裙的婢女时不时出入,平添春日丽景。

参赛者陆续到齐,两两成组。

虞兰芝收获颇丰,信心满满。

婢女点完人数,禀告陆怡湘:“娘子,人已到齐。”

陆怡湘放下杯盏,

笑眯眯走到中央,吩咐下人取来暗箱抓阄,比赛顺序以她随即抽取为准,一轮一轮淘汰,规则很简单,想站得住就看谁文斗第二阶段技高一筹。

能站在这里的年轻人,在修养和气度上都可圈可点,几场下去有说有笑,输的人拱手道一声“恭喜”,赢了的则拱手回一句“承让了”。

虞兰芝读书不行,玩游戏,她可太行了。

武斗一路过关斩将,寻常小娘子没有一个是她对手。

对面的郎君略略拘谨,不太好意思对着这么一个小娇娘用全力,谁知小娇娘三五下就扯断了他的草,高兴地直垫脚儿。

梁萱儿咋舌,气呼呼道:“我早就说了,不要带她,玩啥我们都打不过她的,不公平。”

梁元序看她一眼,她立刻闭了嘴。

一群小郎君武斗百草,十个输了九个。不是他们力气没有虞兰芝大,而是斗百草比的就不是力气,是巧劲。

同样的草儿到了她手里,立刻变得刚柔并济,拉着拉着就扯断郎君手里的。

最后一个上场的人是梁元序,两人对桌而坐。

虞兰芝吞咽了下,眼角下意识瞄向陆宜洲。

陆宜洲眼角轻抬,微微歪着头,似挑衅又似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