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已经点着了。你得负责灭……

准女婿把闺女在门口“掳走”这种事,可大可小,全在人心。

非要搬出伦理教条,男女之大防理论三天三夜的话,此举就是轻佻了,长辈得站出来批评陆宜洲。

然而礼法外不外乎人情,同一件事在不同情况下,不同的人来做,则有不同的理解。

当准女婿拥有岳父岳母的绝对信任,两家关系相当融洽,那“掳走”就不过是小两口的情-趣,说起来,旁人也只会笑着打趣两句,不值得小题大做。

虞二夫人听完春樱的禀报,笑骂了句“年轻人轻狂”,任由他们去了。不过到底是娘亲,她叮嘱仆婢备好车马,沿途跟过去,守在长楸街附近也行,万一娘子累了好乘车回来。

春樱领命退下。

那边厢的小两口已骑马漫无目的走到了牡丹桥,桥畔垂柳占芳春,小鸟成双成对,蹲在枝头唱着婉转小曲,桥下的鸳鸯也成对。

虞兰芝渐渐回过味。

她在自己家门口被人强掳了。

掳她之人正悠然自得拥着她踏春。

“我渴了。”她说。

陆宜洲解下水囊递给她,“喝吧,大小姐。”

虞兰芝喝了两口递给他。

“芝娘。”

“嗯?”

陆宜洲:“你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男人怎么都喜欢问这个,辞表哥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所以说,男人其实比女人更敏感,察觉幽微变化的能力并不弱。

“我没有变,我始终如一,不忘初心。”虞兰芝说,“如果你觉得变了,那是因为你变了。”

陆宜洲蓦地攥紧了缰绳,在她身后变得安静。

良久之后。

“上回,我亲你,为何发脾气?”他耿耿于怀。

他在那方面经验尚浅,不代表笨拙,反倒相当敏锐,感她所感,她害羞,惊慌,却喜欢的要命,也快要了他的命。

可上回,她突然暴怒,张牙舞爪,令他困惑。

虞兰芝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你不如问问,谁家小娘子被轻薄还能开心?你总是那么急色,兴之所至欺辱我。”

陆宜洲被骂红了脸,却正气凛然道:“好色怎么了?人之天性,自然而生,就像你饿了想吃饭。我这样的年纪,这么好的身体,当然会有很强的需求。”

虞兰芝:“那是你的需求又不是我的,以后不准再碰我!永远不许!”

“不准我纳妾也不准我在外面做坏事,更不准我碰你,话都让你说了,你当我和尚吗?我猜你还不知成亲以后要干嘛。”

“干嘛?”

陆宜洲低头在她耳畔小声说了几句。

虞兰芝花容失色,尖声道:“你做梦!我不要,我才不要!”

他怎能如此无耻……

陆宜洲哼笑一声,自不会与她争辩。

只待洞房花烛夜,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她,定要把在她身上受的这些气都用另一种方式用力……

“明年六月就是咱俩的婚期。”陆宜洲举着水囊喝了口,想到自己碰的地方沾过她水润的唇,喉咙一阵滚烫,他冷静了下,继续道,“满打满算十五个月,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了吧?”

虞兰芝没反应过来,问:“够什么?”

“整理好你对梁元序的感情,然后心无旁骛做我的女人。”

虞兰芝:“不用你提醒。”

“我知道有些话直说不好听,你听了也不高兴,但我必须说。”陆宜洲用力抿唇。

“你说。”

“成亲前,你有不该有的心思我都认了,那是我答应你的。可我没答应成亲后的,你懂我的意思,将来成了亲,你再有异心,做什么出格的行为……”

“你就休了我。”虞兰芝替他说。

“你休想。”陆宜洲冷哼一声,“夫妻相处以和为贵,我是郎君,自然要呵护你礼让你,可那不忠之事除外,你若负我,我定叫你哭。”

虞兰芝也冷哼一声,“我不会那样。”

“我不会那样不是因为怕你,而是我自己的底线。”她忿忿道。

“好,我信你。”陆宜洲说。

“嗯。”

陆宜洲执起她的手,轻吻,“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虞兰芝抽回手,望着一目春光,这么久了,没有一个仆婢跟过来,阿爹阿娘是如此信任陆宜洲。

陆宜洲说没有婢女也会将她照顾得极好,并非大话。赏春半日,看遍洛京春景,品尝名满大瑭的福仙楼菜肴,她尚无任何不适。

福仙楼的味道着实不俗,想吃上一桌全靠预定。

虞府逢年过节才定一次,也不是每次都能成,陆宜洲显然临时兴起,掌柜的却亲自相迎,直把人领进最好的雅间。

“你是不是认识这里的东家?”虞兰芝想到了唯一的可能。

“是。”陆宜洲唇角上扬,挑眉,“你想不想认识?”

也不是非认识不可,方便的话……虞兰芝说:“倘若方便的话,帮我捎句话,真心恳请他家预定席面的时间不要那么久。”

“好。”陆宜洲爽快道,转而凝视她,“我帮你忙,你许我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

陆宜洲毫不迟疑点了点自己的唇,“你想要什么就亲我,有求必应。”

虞兰芝哼笑一声。

陆宜洲下巴微抬

,不屑地斜了她一眼,哼。

他图的就是她的身子,一点好处不给,休想使唤他。

虞兰芝忽然想起陆宜洲所言的成亲后要做的事,牙齿用力咬住唇肉。

鼓起勇气道:“就算成了亲,你也不能……”

“不能什么?”

“不能不顾我的意愿,做不穿衣……你说的那种事。”

陆宜洲微微的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虞兰芝默认这样的笑是善意的,权当他答应了。

心情转阴为晴。

关于未来,她也不知会变成何种模样,唯一肯定的是得不到想要的人。

得不到就没必要再强求。

因为,她得不到的东西多了去。

嫁陆宜洲是所有人都希望她走的路,那肯定是正确的路,她走便是。

这个人条件优秀,她不亏,运气好的话兴许真能与他相敬如宾过一生。

上巳节最好玩的不是赏春品尝美食,而是喝花酒。

国丧期间,喝花酒!

几名胡姬头顶酒坛穿梭街市。碍于国丧,她们各个素颜素服,举止低调,虞兰芝却忍不住想起她们的胡旋舞,扭着扭着就钻进了帘内。

帘内是郎君的世界,小娘子免进。

真想跟进去一探究竟。

“这个容易。”陆宜洲说,“你发誓不说出去,我便带你玩。”

“国丧期间,谁家胆敢待客?”

“玩的就是刺激,你敢去么?”他说,“兰台坊胡月楼。”

“没听过。”

“先发誓。”

好。虞兰芝心想他真会玩,平时定是寻花问柳的常客。

“我发誓保守秘密。”她道。

不久之后,陆宜洲领着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的虞兰芝大摇大摆迈入了一座神秘宅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两人穿着圆领胡服,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这里只接待郎君,像你这样女扮男装由郎君领进来的小娘子也不是不可。”陆宜洲道。

“你懂的真多。”虞兰芝赞叹。

她这话就是字面的意思,是真的觉得他见多识广。

陆宜洲突然就不高兴,“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以为我经常来?”

难道不是吗?虞兰芝仰头不解地看向他。

陆宜洲不自在道:“我只来过两次,是公宴,公宴你懂不懂?”

这个她懂,朝廷官员之间的一种应酬,她阿爹每年都要参加。

“这种地方设公宴,你是狗官?”虞兰芝很难不多想。

“狗官设的公宴,不是我。”

来都来了你能是啥好人。虞兰芝在心里鄙夷。

陆宜洲正要反驳,眼前一粉,差点被小娘子的丝帕扫着脸。

好香啊。虞兰芝不解地瞅着扔丝帕的胡姬小娘子。

胡姬第一眼只注意了陆宜洲,双目立时流转了妩媚眼波,心生顽皮,朝他丢丝帕,试探一番。

虞兰芝反应慢,被香香的丝帕甩一脸,算是替陆宜洲承受了美人恩。

胡姬这才发现美男子身边带着小娇娘,顿时明白了什么,嫣然一笑,翩跹而去。

虞兰芝摘下丝帕道:“她刚才对你笑,真好看。”

陆宜洲问:“你吃味?”

虞兰芝有时候挺无语的。

不管怎样,这趟胡月楼之行令她大开眼界,体验了一把做男人的快乐。

这世上不是只有男人喜欢美人的舞蹈和歌曲,女子也很喜欢!

然而因为种种原因,虞兰芝十八年来竟是头一回见识。

从前家里来贵宾,长辈也会安排歌姬舞姬,不过那样的场合,她肯定进不去,最多听听音儿。

此时此刻,身在胡月楼,四周红颜绿鬓,水袖婀娜,软腰风流,各个舞姿飘飘欲乘风归去,美得让人如痴如醉。

仙女的歌喉简直是对耳朵最柔情的恩赐,唱尽人间芳菲。

虞兰芝羞涩地接过美人递给她的佳酿,美人眨眨眼,娇笑退下。

做男人真好,做有钱的男人更好。

招待二人的胡姬娘子什么场面没见过,自然不会在意虞兰芝的女扮男装,全程也不揭穿,只贴心地安排不含一丝妖娆妩媚的歌舞,奉上最好的果酒。

表演的胡姬也都拿出看家本领,展示自己的美丽与技艺。

对她们而言,不用搔首弄姿讨好男人,舞蹈瞬间更纯粹。

虞兰芝饮了两杯酸酸甜甜的果酒,有些飘然,“陆宜洲,下回再带我来行不?我掏钱。”

“好。”陆宜洲问,“现在知道与我在一起的好处了?”

虞兰芝点点头,怅然道:“我真羡慕你。你的人生没有一丝不如意。”

像他这样“完美”的人,没有人忍心不如他的意,是个人都会心疼他。

不像她,拼尽全力都无法做到完美,不完美的人遭受再多苦难都难以被共情。

“胡说。”

“……?”

陆宜洲漫不经心扫一眼舞姬,轻声道:“你不就是我的不如意。”

他没有办法哄她开心,便是他最难过的事。

虞兰芝拧眉分析陆宜洲的话,却被他喂了一杯酒,满满一杯。

他摇了摇杯盏,“还能喝吗?”

“不了不了。”虞兰芝不是那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陆宜洲轻蔑地笑笑,自己斟满酒盏,仰首一饮而尽。

……

上巳节,人间热闹。

无人注意一辆低调的马车离开外郭城,来到了东郊的一处别苑。

别苑从外面看高大结实,其余并不起眼,里面却别有洞天。

梁老夫人颤巍巍地迈出锦帘,在仆妇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此行仅有她和梁元序,没有惊动府里任何人。

一走进明间就嗅到了淡淡药香。

梁意浓将将起身梳洗完毕,正半坐在临窗的大炕,后背靠着蝠纹大引枕,腿上盖着一床锦被,眉眼萦绕孱弱,不过气色比之宫中改善数倍。

她的病一多半乃心疾,而今害她心疾缠身的恶鬼已不在人间,病痛自然就减轻了大半。

洛京城人多眼杂,作为去世多年之人,不宜突兀露面。知晓她尚在人间的亲人也不多。

三弟弟将她安排在这处隐蔽的宅院,一则有利于静养,二则趁静养这段时间为她换个身份。

拥有正常人的身份,才能光明正大站在阳光里。

“元娘。”

一声熟悉又悲怆的呼唤。

拉回了梁意浓的思绪。

“祖母。”她怔怔道。

做梦也没想到能这么快见到祖母,还是劳她老人家亲自过来。

祖孙二人抱头痛哭,周围的仆婢无不红了眼眶。

梁元序注视片刻,默默退出。

他垂眸立在庭院一株梅树下。

老皇帝比预期提前了数月去世,所有计划都得随之提前。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尚未抓到头绪。

胡月楼的醒酒汤除了醒酒,还能祛除酒味儿。

两碗醒酒汤下肚,虞兰芝在掌心呵气,再三确认,以防回家撞见阿娘,满身酒气惹猜忌。

小娘子喝花酒,可不是长辈能理解的。

她和陆宜洲,一个敢想一个敢做,实属奇葩。

太阳落山前,虞兰芝和陆宜洲,两个满身脂粉味的浪荡子骑马打道回府,途经牡丹桥,稍稍放慢速度,吹吹醉人的风,散散身上的香味儿。

虞兰芝扭头嗅了嗅陆宜洲领口,吓得他心跳骤然定格,她又低下头嗅自己的,“好像是我身上的。”

陆宜洲没好气道:“我又没抱胡姬,怎么可能是我身上的。”

她兴致高昂,与胡姬手拉手跳舞呢,抱着转圈。

“那怎么办?”虞兰芝做贼心虚。

“小娘子身上有点脂粉味不是很正常,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刚做过坏事’六个字写在脸上?”

是哦。虞兰芝敲了敲脑袋,多少是醉了,反应迟钝。

她拽着衣襟又闻了下,“咱俩这样的距离,你能闻到吗?”

陆宜洲却低头在她颈窝里嗅了嗅,“很香。”

她一把推开他的脸,“故意的吧,哪有人离这么近闻?”

却发现陆宜洲变得特奇怪,她盯住研究了一会儿,哈哈大笑。

陆宜洲:“你笑什么?”

“你,你怎么四只眼睛,两个鼻子,哈哈好傻。”

“你再数数。”

她伸着食指数起来。

谁知自己的食指也是重影,明明要点陆宜洲的鼻子,结果落在他喉结上。

陆宜洲烦躁地拿下她作乱的手,“不要点火。”

虞兰芝“哦”了声,转回身老老实实坐端正。

没懂哪里点了火,但他似乎很生气,眼下荒郊野岭的,最好不要招惹他。

这是女孩子的直觉。

身后的陆宜洲微微僵硬,仿佛在纠结,在思考,在天人交战,然后他猛然勒停马儿,在夕阳下单手捧起她的小脸,压了下去。

已经点着了。

你得负责灭火。

虞兰芝往上窜撞他鼻子,又哭又骂,很快就被他完全吞没唇舌。

她想咬死他,下颌却被捏住,合不上。

她越反抗,他就越撒野。

最后她没了力气,瘫在他怀中,眼角挂着晶莹泪珠,香腮异常潮红,杏眼朦胧,呼吸紊乱。

陆宜洲擦去她嘴角水渍,又擦一擦自己的,“忠于自己的本能不挺好,自然的正常的人性有何羞耻?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身体,爱极了我。”

他与她一定会成为世上最契合最快活的夫妻。

说罢,扬鞭催马,搂着她在夕阳下疾驰。

马蹄声和她的尖叫诅咒一样清脆悦耳。

此后整整十日,虞兰芝都不想再见到陆宜洲。

他真的不是人。

十四这日锦绣庄送来不少花样子。

时下大户人家的嫁衣绣被都要提前一年左右准备,尤其是嫁衣,繁复华贵,非朝夕可得。

虞兰芝的婚期定在明年,虞二夫人现在雇人着手准备,不早不晚。

“夫人您看,这是鸳鸯纹,这是瓜瓞绵延纹,还有葡萄纹百子纹,全都是我们庄上最好的绣娘精心设计的细节,调配的颜色,保证独一无二。”徐掌柜温柔的声音里透着浓浓骄傲。

芭蕉接过花册奉给虞二夫人。

虞二夫人凝目认真研究。

虞兰芝心不在焉,胡乱选了两个,找借口溜走。

小娘子备嫁前或多或少羞涩,在所难免。

众人不以为意。

又翻过两日,仿佛为了应验虞兰芝的咒骂,一向顺风顺水的陆宜洲毫无征兆地被皇帝从军机营调进大理寺,明升暗贬。

从四品的指挥佥事摇身一变成了正四品大理寺少卿。

武官变文官。

倒不是大理寺少卿不好,单论起来也很有前途的,只是明眼人都知这份前途比之军机营,云泥之别。

可不就是明升暗贬了。

皇帝并非针对陆宜洲,而是对军权跃跃欲试。

国丧尚未结束,他就按捺不住了。

却又不敢把人得罪死,那就得补偿一个品秩更高的,左腾右挪,好不容易扒拉出一个大理寺少卿。

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

原想如法炮制,把虞侍郎也挪走,谁知安排在吏部的亲信当场拦下了他危险的想法。

亲信说:“吏部暂时不能没有虞侍郎。我等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理不清吏部这张大网,一旦有个闪失,必定为陆尚书所不容。”

届时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帝只好命他们抓紧渗透吏部。

搞不了吏部那就搞钱,然而搞钱也不轻松,不能明抢吧,抢也抢不过。国库倒是有一些,可他没法完全做主,一旦调用失衡,势必要被群臣抗议。

新登基的皇帝,最是膨胀的时候,却发现处处受制于人。

唯一能让他拿捏的就是几个兄弟。

于是他在兄弟跟前逞威风,把他们像猪狗一样关进十王宅,又罗列了各种明目削减开支,省下的钱全部填进自己的口袋。

上回敏王来觐见,锦靴都破了一道口子,特别招笑。

皇帝为了摆帝王的架子,又去十王宅兜一圈威风。

当时敏王正在用午膳,两盘清汤寡水的食物,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皇帝鄙夷。

晚上的皇帝则一定要搂着美人才能安寝。

不能选秀,美人从哪里来?他自有妙计,从父皇没用过的妃嫔秀女里挑,别说还真有几颗漂亮的沧海遗珠。

期间发生了点小意外,一名贞烈难驯的小美人,誓死不从,当场撞柱身亡,气得他命人将尸身拖下去喂狗,吓得一众美人抖成了风中落叶,再无人敢反抗。

就这般疯魔了数日,皇帝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在母后的劝诫下洗心革面,每天都去陪大腹便便的梁妃。

这个女人和肚子里的骨肉是他最大的依仗。

没有梁家,洛京那几个世家联手就能把他废了。

梁元序也在等这个孩子出生。

他对野狗一般的新帝逐渐失去耐心。

……

再说回虞兰芝这边,二十这日前往太常寺销了假,正式上衙。

梁萱儿嘲笑她发福,定是在家好吃懒做。

她没有。

她……只是丰腴了。

腰肢依然是从前的尺寸。

这日下衙,天不遂人愿,陆宜洲一身麻料文官丧服,像只守株待兔的狼,总算捉到了她。

幸好这里是皇城,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

陆宜洲:“你不是答应嫁我了,凭何还要躲我?”

整整十七日未曾相见。

“哪条律法规定未婚妻必须与未婚夫见面?”虞兰芝认真道,“你就不能安静地等我明年嫁过去吗?”

陆宜洲一张漂亮的小白脸写满愕然,直直瞪着她。

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没有这种规定。”

她微微抿住唇角。

“但是,我想见你。”他说。

“别傻了,只要你不点头,我永远都是你的,又飞不走。”虞兰芝道。

不明白的人会以为这是一句动人的情话。

陆宜洲听懂了,却假装听不懂,上前拉着她的手,送她回家。

一路上温声软语哄着她,“我以后不那样亲了。你不也骂回来了,你骂人多难听,我都被你骂成啥了。”

她说:“我总觉得将来你会变本加厉欺负我。”

他失笑:“才不!我只会对你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