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吟鸾一头雾水,“我单独问他做什么?”
适才的确是是想要问,但转念想想,卫家的消息,她都差不离从沈蔻玉那边知道了。
沈蔻玉都说了卫家这一次恐怕是再难翻身,那卫家定然是官司不断,不死都要脱层皮吧?
卫家根本没有什么旁支嫡系能够帮忙,不敬而远之,亦或者踩你一脚都算是仁至义尽了。
当初卫如琢攀升,多少卫家的旁系看不惯他,先前得罪尚书大人,不就是卫家旁系惹的祸?
多想无益,她如今已然跟卫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不必要追着过问细则。
更何况还是当着沈景湛的面。
沈景湛是她再嫁的夫郎,那卫如琢是她的前夫,当着后夫家过分追问前夫家的事情,恐怕......
等等。
这么想下来,越发不像是错觉,沈景湛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好似真的吃味了一般。
思及此,祝吟鸾忍不住再朝着沈景湛投去了视线。
男人俊逸的容色淡淡,在月色的照耀之下,映出绝色的光华,看不出来究竟有没有吃味,只叫人觉得他俊逸。
看着他的神色应当是没有,可...他又问得人奇怪。
她做不到如同沈景湛那一般直接问他是不是吃味了?
所以干脆保持了沉默,没有开口。
可她没有说话,沈景湛却在这时候对上她的视线。
开口道,“实不相瞒,我还以为鸾儿的心神不宁是因为得知了卫家出事的消息,担心卫如琢所以食不下咽,神思倦怠。”
祝吟鸾,“......”
适才他都已经问过了一遍,她也解释说并非如此,只是因为梦魇,可沈景湛如今还是这样讲,摆明了是不相信了。
祝吟鸾不得不道,“他出事...我自然是欣喜,哪里会担心?”还担心得食不下咽,神思倦怠?
她又不是圣人,卫家的人那么对她,已经算是将她扫地出门,将她逼入绝境,令她在京城毫无立足之地。
她怎么可能担心卫如琢出事,真的盼着卫如琢好,盼着卫如琢步步高升?
况且,卫如琢这么步步高升,将来要是越过了沈家,越过了沈景湛,转过头对付她怎么办?虽然这并不可能,卫如琢就算是升,家底也是单薄,比不过沈家树大根深,但凡事总要做各种打算啊。
她可没有忘记离开卫家之时,卫如琢那高高在上,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就算是再见面,也不可能和和气气,只会是狭路相逢。
“我就算是担心,也是担心你,怎么可能去担心卫如琢,我厌恶他都来不及。”
单是用利害关系来分析一二,沈景湛怎么就拎不明白呢?还一直问她。
男人勾唇笑,“是我误会多嘴了,鸾儿不要生气?”他朝着她倒了一盏茶,还仿佛讨好似地给她拿了两块糕点。
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容,祝吟鸾原本吃不下了,但还是伸手将他给的糕点接了过来。
在吃的时候,回想这件事情,她依然觉得沈景湛不对劲。
“小妹有没有跟鸾儿说是谁弹劾的卫家?”
祝吟鸾摇头,随口问,“是谁弹劾的?”
“鸾儿不怀疑是我做的吗?”他饶有兴致,“亦或者我找人做的?”
“不会。”
“为何。”沈景湛疑惑她的语气如此笃定。
“因为你是正人君子。”祝吟鸾脱口而出。
话落之后,她又表示并非认为卫如琢被人弹劾的事情是诬告,只是觉得他根本不屑对付卫家,更何况他料理着殿试的案子,哪里还有空去管这些。
沈景湛笑了一下,重复她的话,“原来因为我是正人君子。”
看来,往日里,他在她的面前实在是伪装得太好了。
卫家的事情她一点都没有怀疑到他,不会认为是他下的手。
可既然如此,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起了疑问,开始躲闪他的触碰了?
难不成,她的确梦到了过去的事情,果真是想起了什么?
之前,他便觉得她很有可能回想起了有关过去的事情,原是要找太医来看看,可她却不让。
“夫君笑什么?”祝吟鸾不解,“难不成夫君不是正人君子吗?”
若他不是正人君子,就是她梦里那个令人可怕的男人了?
他没有回答是不是,“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歇息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弹劾的卫家?”她问。
沈景湛道,“骆家,骆大人做的。”
“是因为长姐同骆暄和离的事情吗?”骆家怀恨在心?
祝家和卫家一旦结亲,卫如琢坐了尚书的位置就会打压骆家?
沈景湛告诉她,“礼部尚书的位置有四个人晋选,分别是四司主,其中礼部的主客司郎林项与骆家交好,林项可是说是骆大人扶持上去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沈景湛不用再说,祝吟鸾便已经明白了。
说到底,还是士族之间的利益相争。
回了院子,说到歇息,祝吟鸾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沈老太太和沈夫人又派了人过来。
她听到明芽说外面的时候,真真在心里感叹听墙角老妈妈的锲而不舍,真的就是日日都来。
她如今有着身孕,最好还是不要跟沈景湛行房,万一动了胎气怎么是好?
沈景湛在房事上虽然温柔,但他自幼习武,身形高大强悍。
既然是克制温柔,却总能够叫她失控,有的时候还会尖叫出声,已经不只是低咛抽泣了。
她能够感受到,沈景湛已经比她还要了解她的身子骨。
他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她会瑟缩,揉到了什么软处会叫她化成一滩水,吻到什么时候令她气喘吁吁。
前几日,她跟他也有行房。
又不得不说,经过之前的磨合,两人在房事之上越发的契合了。
已经不需要过多的前期哄润,春雨便会渐渐开始了。
沈景湛吻上来没一会,他的大掌在掐着她腰肢,两人拥到一处。
他的宽阔强硬的胸膛将她整个人的雪软撞得没有了形状,她就开始没有力气。
真的要得益于沈景湛生得俊逸,身骨也健.硕,与他行房令人愉悦。
更别提他很会吻,很会亲,很会.揉...
叫她整个人的身子骨都泛着无尽的松愉欣悦,舒服到大哭。
想到这个,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说于从前的自己,恐怕她也不会相信。
祝吟鸾从忐忑到惊惧再到接受,享受,现如今她自己都渐渐有些习惯了,甚至是……喜爱了。
前几日她还在庆幸,自己的身子骨不易受孕,不管她与沈景湛如何放肆,都不必吃避子汤,可没有想到…她竟然就有孩子了。
祝吟鸾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拒绝沈景湛,他却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叮嘱她好生歇息。
闻言,祝吟鸾在心中感叹她多虑了。
沈景湛做事一向温和知礼,怎么可能会在她不舒坦的关头跟她行房。
这一夜睡都不算安稳。
祝吟鸾做梦了,但这一次她的梦境,并没有跟那个男人相关。
而是她梦到从前,回到卫家的日子,梦境走马观花略过那四年,转过头,她看到了卫家人锒铛入狱。
她不知怎么的,居然去探望卫家
人。
牢狱当中,庞氏奄奄一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可见到她来,眼睛瞪着她,嘴里似乎在骂她是狐狸精,是红颜祸水,恨不得要将她碎尸万段。
祝吟鸾冷眼旁观,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咒骂。
实在是听得有些腻味了,又不知道来做什么,她正打算离开。
可她刚抬脚要走,梦里庞氏竟然使尽全身的力气,爬扒到锈迹斑斑的牢笼旁边,死死抓着牢笼,说她勾结沈景湛害了卫家,如果不是她红颜祸水,卫家不至于此!
庞氏的面目可憎到了令人惊悚的地步,她的声音惨厉,一直回荡在牢房,整个人的手和脸都开始滴血,祝吟鸾被吓醒了。
她猛然睁眼,发觉竟然已经是白日了。
手腕凉凉的,抬眼看去,映入眼帘是一张俊逸的面庞。
男人眉心微蹙动,坐到她身侧,将她整个人扶抱了起来,祝吟鸾靠在他的怀里,手腕又重新被盖上了丝帕。
想问太医什么时候来的,沈景湛会不会已经知道她身怀有孕的事情了?但她没有问。
她不能说,如果这时候问起,很有可能被沈景湛察觉,暴露沈蔻玉会医术的事情。
她不仅不能问不能说,还要假装自己也不知道。
太医把脉之后,果然拱手庆贺两人,说祝吟鸾已经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胎象很稳。
“什、什么?!”她装出错愕的表情,整个人“大惊失色”到了极点。
随后看向沈景湛。
她眼下要看的就是沈景湛的表情,她想知道沈景湛对她的胎象究竟是怎么样的?
待触及沈景湛脸上的意外神色,祝吟鸾愣了,因为沈景湛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似乎会有身孕的样子。
但很快,他的意外神色便隐藏去了,笑着对她说,“鸾儿居然有身孕了?”
他的笑意似乎不达眼底,只浮于表面。
触及男人的神情,祝吟鸾意识到还是在人前,她也扯出一抹笑,但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扶着她躺下,给她掖了掖被褥,又问了太医一些细则,才送对方出去。
期间,祝吟鸾一直在想,带沈景湛回来要怎么问他?
可沈景湛对她的身孕也很意外,所以他不是故意的吗?
不是故意入那么深,不是故意久久停留,不是故意用那些姿势叫她怀孕?
祝吟鸾心烦意外,捏紧了被褥。
在听到沈景湛折返的脚步声,她立马松开手坐了起来。
“我……”
“我怎么会怀孕?”她问他。
沈景湛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的身形宽阔,站在床榻之前简直犹如小山一般,完完全全笼罩着她,将她整个人圈在他的身前阴影之处。
祝吟鸾下意识觉得紧张,她往旁边挪。
沈景湛也在这时候坐下,他垂眸看着她的手,似乎在思索,总之眉心微微拢起,弧度并不明显。
他的语气倒还是温和的,“我问了太医,太医说鸾儿的体质很容易受孕,所以才……才会这么快有了孩子。”
沈景湛这句话简直把祝吟鸾心里的主意全都给打乱了。
她原本还想问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没有想到,沈景湛居然先来问她?
不,他是先去问了太医,可就算是问了太医,那又跟质问她有什么区别?
不也还是那个意思了?
意思便是他也不清楚她怎么会有孩子,觉得她骗他吗?
思及此,祝吟鸾越发坐直身子,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之前在卫家很多年都没有身孕,那个太医说……”
当时在卫家时,太医就说了她容易受孕,身子骨没有任何的问题……后面在沈家也是这么说的。
如果沈景湛并没有插手,那就是卫如琢的身子骨不好,是他的原因。
祝吟鸾,“……”
其实一开始她也觉得生不出孩子,可能是卫如琢的原因。
可看过的郎中并没有说过,就是一味给她开方子,让她熬药喝,庞氏也总是在她身边念叨,还攀扯到她的小娘,说她小娘生了孩子没多久便死了,就是身子骨难以生养,她定然也是这样。
听多了这样的话,所以她也觉得应该是她难要孩子了。
在卫家的时候,那个太医给她把脉说的是真话了?
只因为碍于庞氏在场,没有点名太过,说得太深攀扯到卫如琢,那时候想着长姐的事情,她便没有过多深想…
“我不知道我其实容易生养,我也并没有算计你。”祝吟鸾直言道。
“嗯,我明白。”沈景湛安抚着她,说她有了身子让她不要激动。
“太医说你的脉相虽然安稳,还是要多多休息,情绪不宜动荡太过。”
祝吟鸾被男人“倒打一耙”的计谋弄乱了阵脚,缓了好一会,她问,“先前婆母找太医给我诊脉,你说你事先打点过,那时候你…你没有提前得知我的脉相?”
所以,她最近的反常也跟这个有关系了?
怀疑他给她下套,让她怀孕。
沈景湛隐藏心中情绪,他蹙眉跟她解释那次的事情,
“当时母亲找太医来给你看身子,家里的人给我传信,当时我在勤政殿,并不得空听细则,只能匆匆吩咐手底下的人要办妥这件事情,把母亲那边给掩饰过去,打点好母亲身边的人。”
“后来也只是询问太医是否解决了,并没有细问鸾儿的身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祝吟鸾听着男人的话沉默下来。
他说完太医的事情也有片刻的沉默。
两人之间少见的死寂。
过了一会,男人视线往外转,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但褪减往日做戏才有的情意缠绵,多了公事公办。
“实不相瞒,我早听闻祝小姐嫁入卫家四年难以生养,所以才择迎祝小姐进门,当时我想女子身子终归是姑娘家的私隐,所以不曾过分细究追查……”
祝吟鸾听到他前半句话语里的“祝小姐”,下意识看向他的侧脸,生疏清冷,竟然觉得心里有些委屈和失落。
真是看惯了沈景湛往日的温柔体贴,今日他骤然脱身,不过一句祝小姐,就让她鼻尖酸涩?
祝吟鸾的另外一只手攥紧了被褥,“……”
沈景湛的余光自然留意到了她的动作,但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若是不演这一出戏,她的疑心会越来越厉害。
届时翻出滔天风浪,他恐怕难以掌控。
于是他只当没有看到,继续道,“此事已成定局,也不能全然怪你。”
“毕竟一开始你也对我抗拒,圆房一事……”
男人顿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眉心蹙得比刚刚还要厉害。
祝吟鸾顺着他的话往前回想,想到两人的“洞房花烛夜”,那时候似乎是她主动跟沈景湛说可以圆房?他拒绝了她?
是这样吗?
此刻思绪乱如麻,她都快要想不起来当时的情景了。
祝吟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想了一会,她想起来的确是她主动跟沈景湛说不如就圆房。
可在那之前她也抗拒的,甚至还惊恐问了两人该不会要圆房吗?那时候他也问了她不想跟他圆房吗?
沈景湛今日骤然变脸,莫不是觉得她…当时是以退为进,欲退还迎?故意给他下套?
她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沈景湛居然开始怀疑她用心不良了。
她没有
理由这么做啊。
话是这么说,她又不可避免站到沈景湛的角度上想这件事情。
沈景湛怀疑她动机不纯,用心不良,完全是……说得通的。
因为沈景湛是什么人?
侯府世子,天子近臣,人又生得俊逸完美,多少人垂涎。
而她……被娘家扫地出门,什么都没有,当时还官司缠身。
若说她为了坐稳世子夫人的位置,算计沈景湛生孩子,也无可厚非。
但她根本就没这么做啊。
现如今,她要怎么说,才能让沈景湛相信。
会不会他出去的时候问了太医,得知了先前太医在卫家给她把脉,告诉她,她身子骨没问题的事情了?
她要怎么自证?
“我——”她觉得自己一定要说点什么,不能让沈景湛污蔑她,她根本就没有算计他,也没有想要凭借孩子坐稳世子夫人的位置。
可刚要开口,沈景湛打断道,“没事,就这样吧,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我也有错。”
他总算是把脸转过来了,脸上恢复了些许温柔,“有了孩子便好生养着,你好生休息。”
言罢,男人给她掖了掖被褥,起身要走。
祝吟鸾伸手拽住他。
他脚步停下来,没有转身,但目光已经先一步落到了她拽着他手腕的地方。
祝吟鸾被他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景湛往日都没有对她这般抗拒,现如今……就好像在一夕之间变了。
变相的,她居然感受到了前些时日沈景湛来拉她,被她躲开之后的感受。
他当时难堪之余,也会这般失落,甚至觉得心里受伤吗?
会吗?
不会吧。
他似乎一直清醒,得知她怀孕,觉得她算计,今日都叫她祝小姐了。
祝吟鸾松开他的手之前,先跟他说了一句,“你先不要走,我有话跟你说。”
男人没有作答,祝吟鸾攥了一会,还是把他的手给松开了。
“我…我没有算计你。”这是她第一句话。
祝吟鸾坐起来,仰着一张玉面看着男人略显清冷的侧脸。
“我知道……此刻我没有佐证,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但你与我也相处了些许时日,我是怎样的人你也应该有些清楚的吧?”
她只能寄希望于此了,虽然说服力不大,毕竟她和沈景湛成亲没有多久,往日里他又总是忙碌,夜里两人水.乳.相融更多一些。
可……夜里的事情,祝吟鸾已经不想再提了,毕竟她贸然有了孩子,而沈景湛怀疑她算计他。
她此刻还能怎么说啊?
“听澜……”
她下意识叫了他的表字,声音也放软了一些。
“你于我而言,不仅仅是…盟友,更是我的恩人,我心里一直是感激你的,没有你,我或许早就被家里人逼得走投无路,赶出京城,亦或者身首异处了。”
“我这个人有恩必报,你对我这样好,帮我许多次,总救我于危难,我怎么可能会算计你?”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做过。”祝吟鸾都不知道她自己怎么了,委屈得难过至于鼻酸,她想掉眼泪。
但又不想在沈景湛的面前哭。
于是捏着被褥强行忍了回去,微低下头,视线触及她的肚子,道,
“…这个孩子来得意料之外,本就不应该存在给你添烦恼,现在趁大家都没有发现,只有你我得知,你封了太医的口,给我拿一剂落子汤来吧,我吃了便好。”
她心一横,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祝吟鸾只觉得眼前有一团迷雾,是泪吗?她不能哭的。
甚至开始在心里后悔,觉得她当初不应该嫁入沈家?
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一会,原本要走的男人却坐了下来,坐到她的身侧?
祝吟鸾没敢看过去,只感觉到床榻边沿一重,有阴影笼罩在身前。
他怎么还不走。
是不是真的要打掉这个孩子?
祝吟鸾在等着沈景湛的后话,心里也略微忐忑。
若是沈景湛真的说不要,她又该如何?
话是这么说,真的不要这个孩子,走到那一步,她扪心自问,心中还是很难过的。
可她没有想到,沈景湛没有提孩子,只是问她,
“鸾儿觉得我是盟友,是恩人,感激我帮过你很多次,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了吗?”
别的什么?
他还想要问什么?问她有没有盘算谋算他?
可她又觉得沈景湛的话里似乎不是这么要表达这个意思。
“鸾儿对我,没有一丝男女情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