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补全) 阿雪,你到底是要他还……

热雾蒸腾, 银色的龙尾在水中若隐若现,水纹荡漾,如一弧幽静的月光。

谢殊望向绮雪, 金色的竖瞳蕴含着浓烈的视线,只是被他静静地看着,就叫绮雪的腰有点发软。

卫淮皱紧眉头,不可思议地审视着谢殊的妖形,但惊诧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毕竟卫淮本就不是人类,看到谢殊也不是人, 他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受到很大的触动。

“难怪你方才走得那么干脆利落,原来是想到阿雪会来温泉池沐浴。”

他收敛起情绪,冷笑着对谢殊说:“只可惜你漏算了一个人, 今晚该我陪着阿雪,你还不滚回你的道观?”

谢殊没有理会卫淮的挑衅,只是看着绮雪, 龙尾在水面下灵活地游动,缠住绮雪的腰, 将绮雪往自己这边拉。

感觉到腰间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绮雪还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卫淮先察觉到了,两条结实的手背穿过绮雪的腋下, 将他紧紧箍在自己怀中:“你以为我会让你带走阿雪?”

“别、别拽我……”

绮雪被两人拉扯着,疼是不疼,却已经站不住了,那条龙尾一直向下滑动,在他的大腿上缠了好几圈, 他根本使不上力。

他无奈地放软声音:“道清哥哥,放开我吧,我已经答应七郎今晚陪他了。他明天就走,你不必和他争抢,我明天再陪你好不好?”

谢殊:“不行。”

卫淮也不悦极了:“阿雪,你叫他‘道清哥哥’,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能做你哥哥?不行,不准你陪他,要是你明天想陪着他,我就不走了,我才不把我的位子让给他。”

“让给我?真是大言不惭。”谢殊冷冷道,“我才是绮雪的天命道侣,是我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贺兰寂,你和绮雪又是什么关系,你有什么是可以让出来的?”

卫淮:“大言不惭的人是你,你把位子让给陛下?说得可好听,你是没抢过吗,那还不是因为你抢不过陛下!”

两人互不相让,一个冷嘲一个热讽,绮雪被他们吵得头疼,只想变回兔团悄悄游走,却又没法撒手不管,他害怕他们打起来,这两个人争风吃醋起来着实太可怕了。

“你们别吵了,我要沐浴。”

绮雪一手贴着卫淮的小臂,一手摸了摸谢殊的龙尾:“要是你们两个再吵架,我今晚就去找陛下睡,以后也一直粘着陛下,你们谁都别想单独见我了。”

“我再也不会给你们写书信、送礼物……有的人一天要送给我两封信,我都不会看了;有的人想要礼物作为逆鳞的回礼,也没有了,我会把我亲手做的礼物全都转赠别人。”

绮雪的语气轻飘飘的,说出来的话却格外有分量,那两人瞬间就不说话了。

卫淮从背后抱着绮雪,贴着他的脸颊求饶:“对不起,阿雪,我不该扫你的兴,是我的想法太狭隘了,其实我又何必生气,谢殊想留下就随他吧,我只要你陪着我就够了。”

说罢,他亲了亲绮雪的脸,对谢殊面露笑意:“姓谢的,既然你这么不愿意离开,想留下来看着我和阿雪恩爱,那我就大大方方地让你看,但是你可别眼馋,我不会和你分享阿雪。”

说着,他也不管谢殊的龙尾还缠着绮雪的一条腿,抬起了绮雪的另一条腿,在他耳畔低笑着说:“不管他,阿雪,我们继续。”

“七郎,你——”

绮雪睁大湿润的乌眸,正觉疑惑,声音却蓦地堵在喉咙里出不来了,全都化作了甜腻而短促的呜咽:“不……不行,你别……”

卫淮但笑不语,反倒变本加厉了,绮雪的眼泪顺着滚烫的脸颊流了下来,他泪水涟涟地对上谢殊的眼眸,羞怯地闭上:“你快出去,不要看,别留下来……”

“哗啦……哗啦。”

水面晃动。

芳香馥郁的花瓣顺水而流,随着层层涟漪漂荡不定,而绮雪就像是这些娇嫩的花,被卫淮拢在掌心中,而后掰开了、揉碎了,散发出花泥般妖异湿润的甜香。

绮雪浑身瘫软,近乎失声了,连哭都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只能从喉咙里冒出一点点短促的泣音,脑海中一片空白。

水雾在头顶升腾、盘桓,他无论看什么都似雾里看花,变得不真切起来。

“阿雪。”

卫淮低声轻唤,唇边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像是欺负人似的,将手掌按再绮雪的小腹上,很满意于绮雪夸张的反应:“有这么舒服吗?”

“……”

绮雪动了动眼珠,露出茫然天真的神态,耳朵里如同被塞了厚重的湿棉花,根本听不清卫淮在说什么。

甚至能意识到卫淮可能说话了,就费了他大半的气力。

“真可怜。”卫淮低下头,舔了舔他湿红的眼皮,“还没完全进去呢,怎么就成这样了?我们还有一晚上,会被我玩坏吧?”

他说着,冲谢殊笑了笑:“阿雪真的好可爱,不仅他的人喜欢我,就连他的身体也这么迷恋我。”

谢殊看着绮雪露出的痴态,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你给他吃了药?”

“哈……”

卫淮露出好笑的神色:“就当你是夸我强悍了,我跟阿雪好,还用得着下药?如果说有什么药,也就是我本身,我在自己身上加了点小玩意,才叫阿雪对我上瘾。”

“以后你们几个,谁都满足不了阿雪,阿雪必须用我这根才行。”

他低头亲了亲绮雪的耳朵,将手掌重重往下一摁:“阿雪,我要继续了……你再吃一吃第六颗珠子,包你会喜欢。”

“啊——!”

绮雪甜腻地尖叫起来,全身颤抖绷紧,就连脚趾也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差点晕了过去。

他出了许多汗,只是在热雾腾腾的温泉池中并不明显,脸颊满是醉人的酡红,汗水与泉水融合在一起,单薄的肩头湿漉漉地粘着发丝,楚楚可怜,又美艳得惊人。

绝顶来得太快太凶猛,令绮雪眼前发花,完全支撑不住身体。他无力地向前倒去,却蓦地倒入了坚实可靠的怀抱。

谢殊垂眸望着绮雪,握住他的喉咙往上抬,逼着他抬头:“抬头,绮雪,看着我。”

顺着他的力道,绮雪懵懂地抬起头,视线是涣散的,染着迷蒙的快乐。

他呼吸不顺畅,不得不张开双唇,露出红软的舌尖。

他的姿态是那么地娇媚又天真,本该是百般惹人怜爱的,却叫谢殊妒火中烧,甚至将他寒冰似的双眸都燃得只剩一层薄薄的冰壳,在灯火下幽幽地透亮。

就在这股妒火之中,谢殊的理智、冷静和自持如蜡般融化,外层的人皮被烧净了,只剩下雄兽般贪婪而凶狠的本能。

为了争夺与心爱的雌**/配的权利,雄兽们将会凶猛地搏斗、残杀、疯狂地撕扯彼此的血肉,直到对方血肉模糊、自己获得雌兽的青睐为止。

“哗啦!”

谢殊用水洗净绮雪的唇,重重地吻上他,霸道地拨开他口腔中最柔软的内里,掠夺他的呼吸,逼得绮雪不得不颤巍巍地攀住他的肩头,无声地向他讨饶。

“阿雪,让他滚,不要抱着他。”

卫淮少了些许笑意,箍着绮雪的手臂,将他的双臂带到身后,单手扣住他的两只手腕,如此一来,绮雪就再也抱不住谢殊了。

卫淮也是铆足了劲同谢殊较劲,就想逼迫他快些离开,这下可是辛苦了绮雪,绝顶如山呼海啸,一浪高过一浪,却又绵延不绝,半分也不给他停下来的机会。

还没过半,他就体力不支地昏了过去,跌进了谢殊怀里。

再次醒来,他连睁开眼皮都显得吃力,直到喉咙里灌入了清凉的灵药,他的视线才变得清晰,映入重重罗帐,灯火昏暗,夜色浓重,是他的寝殿。

独属于谢殊的焚香气息萦绕在他的呼吸间,他终于听清了谢殊的声音:“绮雪。”

“啊……”

绮雪感觉到自己的腰被谢殊的手扣住了,原来还没有结束,更可怕的是,卫淮竟然也没有离去,他就是枕在卫淮的腿上。

卫淮见他醒了,既想亲他,却又酸楚难当,显得有些咬牙切齿的。

他满怀妒忌地问:“阿雪,你到底是要他还是要我?若是你再不选,干脆就不要选了,我们谁都走不了了。”

“还是说这就是你想要的,人越多越好,把你伺候得越舒服越好?”

罗帐上的芍药花仿佛活了过来,在视线中花枝乱颤,摇摇欲坠,却又好似是绮雪颠簸得太厉害,才教绣在花边的凤蝶也振翅欲飞,流连在层层叠叠的罗帐间。

绮雪泪盈盈地摇头:“我不是,七郎,我是想叫谢殊走……嗯!”

谢殊不过稍一施力,绮雪就捂着肚子哭得说不出话了。

汗珠滑过谢殊的眉骨,挂在他银白的睫毛上,他低哑说:“绮雪,我不走,我已经对你百般退让,可你欺人太甚,你为何次次都要我让?”

“上回是贺兰寂,这回是卫淮,下一次又是谁,你还要叫我忍让什么人?”

“你当然还要忍让太子殿下。”

卫淮冷笑着讥讽:“除了陛下,阿雪最心疼的就是他这便宜儿子,有时连我都比不过他儿子,你又拿什么比?等到再段时日,阿雪又有了新人,你连外室都算不上了。”

下一刻,绮雪明显感觉到谢殊更发狠了,他呜咽着捶打卫淮:“他不走,那你滚出去!”

“这可不行,贵妃娘娘,臣是奉旨留下来的。”

卫淮用宽大的手掌包住他攥起来的拳头,温柔地说:“既然娘娘最爱陛下,就该遵从陛下的旨意,好好让臣侍奉您,离日出还有不到三个时辰,臣定会全心全意侍奉娘娘,直到臣回京的一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