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糖霜梅干

温热的吻落在颈间, 贺星芷绷着腿,微微撇开头,鼻尖剐蹭过宋怀景的衣襟, 她吸了一口气,又屏住呼吸, 感觉到他指尖贴近的触感。

“你明知故问。”贺星芷忽地觉得宋怀景这人有些坏心眼, 手都摸到哪去了,还在这明知故问。

只是她又瞥了一眼他的右手,忽地抬手推了推宋怀景, 腾的一下坐起了身。

“阿芷, 怎么了?”

“让我看看伤口。”她将软乎乎的被褥扯到怀里, 捏了捏。

这床榻的被褥换过几次了,但都是手感柔软的羊毛。

贺星芷一直觉得这样毛茸茸软软的被子比主卧那些绸缎被褥要舒服得多。

宋怀景显然也是知道她更喜欢这样质地的被褥,特意在东厢房的卧房床榻准备此等被褥。每每结束一场鱼水之欢, 他会替她擦干重新洗净的身子, 换上单薄的绸缎寝衣, 再用被褥将她裹住。

对于贺星芷来说,这十分有安全感。

以至于她如今也忍不住将被褥攥在掌心中揉了揉。

“阿芷,我自己的身子, 我还不清楚吗?当真没事了。”

他索性将上身的寝衣褪去,上身彻底地裸露在空气中。

“只是如今伤口还包扎着,拆开怕难看。”

宋怀景垂下眼睫, 又抬眉望着她, 将结实的右臂伸到她面前。

“阿芷隔着布料碰一碰也好,早就不疼了。”

贺星芷低头放下怀里的被褥抬手轻戳,见他依旧扬着寻常那样的温和笑意。她抿了抿唇,目光不自主地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就这样赤着上身, 在昏黄暧昧的光束下,带着几分祈求的目光以及引诱的语气,她又如何能把持得住。

显然,她是喜欢与宋怀景做这些事的,身体的亲近与交缠不会给她带来不适感,反倒是有一种浸入最适宜水温浴桶中实实在在的舒适感。

她的目光从宋怀景向下移,看着他身上块垒分明的肌肉,在火光下若隐若现的疤痕,贺星芷顺势握住宋怀景的手腕迎了上去,轻咬了一口。

见贺星芷这副模样,宋怀景自然心下了然,又亲昵地搂上她的腰身,将那温柔却又带着侵略性的吻落在她的身上。

贺星芷咬住他的肩头,很快溺在宋怀景早就布置好的陷阱中。

她的目光下意识瞥向铜镜,镜里画面瞧得极其不真切,但她又知晓镜中的是何物。

她扭回头,将脸埋在宋怀景的胸前。

“阿芷,可是哪里不适?”

宋怀景停下来,抚在她颈后的掌心轻轻地裹住贺星芷的后颈,指腹隔着发丝轻轻摩挲着。

贺星芷摇了摇头,见他停下动作,自己便难受得紧了,她扯住宋怀景垂落在自己胸前的长发,“别停。”

宋怀景却依旧只是望着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闷声笑着。

她抬起头,蹙着眉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你笑什么嘛?”

而此时的他反倒是顺势将脸埋在她的肩窝,贺星芷想要掰开他的脑袋,却怎么也掰不动。

贺星芷瘪瘪嘴,掌心推在宋怀景的肩上将他推倒,自己则手疾眼快地压在他的腹上。

待坐稳后,她沉了沉身子,低头看着宋怀景。

前些时候,她也不是没尝试过用这个姿势,只是她到底还是生疏,或许是没掌握到技巧,每次晃了几下就累得趴下了。

之后便是宋怀景的使力,自己则软绵绵地压在他身上,被他用一只手臂揽住背脊,任由他的动作。

“见阿芷实在可爱,难抑心绪。”他道。

贺星芷眨眨眼,将掌心贴在他凸出的喉结上,感知敏锐的掌心感觉到喉结上下滚动,她顺势将指尖扎在他那看似脆弱的喉咙肌肤上。

宋怀景低眉看着她赤裸的手臂,握起她另一只手放在唇边舔舐轻吻着。

“阿芷。”

“嗯?”

贺星芷被他这一叫唤分了神,腰上传来掌心的力道,她整个人被抱起腾空,紧接着又沉沉地坐了下去。

她忽地失力松下手上的力道,手忙脚乱地撑在他的胸膛上。

“阿芷,这般可会难受?”

宋怀景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重新贴在自己的脖颈上,“你若是想掐便掐。”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仿佛只是在与贺星芷说些什么家常话,但屋内那旖旎不绝的声响,打破了平静温和的表象。

贺星芷抿着唇,摁住宋怀景的腰际止住了他,他向来更在意她的感受,见她这副样子,以为是她不舒服,便始终没有继续。

贺星芷眯了眯眼,脸上的神态却不似是不适,她垂下头。

散落的长发黏在她身前,落在他的腰腹上,轻飘飘地交缠在两人之间。

她双手撑在宋怀景的身上,忽地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

正当宋怀景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猛地闷哼一声。

……

……

他倏然蹙眉,握紧主她的手腕。

“阿芷!阿芷慢些。”

宋怀景抿紧唇,强硬拉回自己最后一丝理智。

贺星芷见宋怀景吃瘪,忽地更兴奋了起来,将自己最后的力气都使尽了。

紧接着她长叹一声后霎时没了力,撑着身往后仰。

贺星芷缓过劲后,睁开泛起泪花朦朦胧胧的双眼看向宋怀景,只见他弯着眉眼中含笑地看着她。

宋怀景那幽深浓酽的双瞳就这般直勾勾地望着她。

贺星芷咽了咽干涸的喉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子,也不知胸口何时被他弄出了吻痕。

“不许看,不给你看。”

贺星芷将手覆在宋怀景的眼睛上,彻彻底底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阿芷,可是在怪我,我认错,我做错了,我要听阿芷的话。”宋怀景的声音低哑,带着十足的讨好。

“做错什么了?”贺星芷问。

“阿芷想要的时候不能停下来。”

“嗯,孺子可教也。”

趁着她放松,宋怀景又将她抱着紧紧贴着她的身子将她搂在自己怀中,感觉到她渐沉的呼吸。

“阿芷方才那样用力,会累坏的。”

贺星芷有些嘴硬地逞强,“我才没累坏。”

“嗯,你没累坏。”

宋怀景笑道,贴在她耳畔侧,轻呼了一口气,惹得贺星芷浑身一颤。

紧接着她听到他比寻常低沉几分嗓音,夹杂着浓郁的情欲,又有流泪过后的鼻音道:“没累坏那便继续吧。”

“唔……”贺星芷还未说出的话被他堵在唇上。

不知又过了多久,宋怀景抱着她坐起身。不远处的铜镜朦胧,映出交叠的声影,烛火摇曳,在光亮的镜面镀上一层暧昧的光晕。

“阿芷,睁开眼睛,看着我。”

宋怀景吻着她的眼睫,掌心托在她的下巴处,将她的目光引到一面铜镜前,“看着我们。”

贺星芷下意识睁开眼睛,被热潮蒸得眼前水雾迷蒙,镜中的画面,于她而言,只是模糊晃动的影。

她抬头看向宋怀景,他眼中蓄的泪已然落在下颔处,眼眶泛着显眼的红润,像是将她向上推起的浪潮浪潮。

贺星芷仰着头,眼睫轻颤着,生理性泪水倏然从眼角处滑落。

方才模糊视线的泪花却在泪珠落下的瞬息之间,让她得了片刻清明的视线。

她看见了镜中沉迷专注的宋怀景,以及自己意乱情迷的模样,这些都异常清晰地撞入她的眼底,陌生又熟悉。

转瞬之间,眼前再度变得朦胧。

只是方才那片刻的画面却一直映在自己的脑中。

贺星芷记不太清又弄了多久,只记得耳边环绕着延绵不绝的属于宋怀景的声音,他一遍遍说着“我爱阿芷”,又一遍遍地去取悦她。

每次都要让她将他弄得湿漉漉的一片才肯停歇……

贺星芷抱着手感光滑的被褥,望着看不穿的屋顶,屋内承尘①也被仆人打扫地一干二净,连蜘蛛网也没有。不过在贺星芷眼中,什么也看不见。

床榻被她弄脏了,又因为东厢房的卧房都是铜镜,她被宋怀景抱回了他院中的主卧。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在宋怀景的胸前,深吸了一口,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声。

宋怀景抱着她一遍遍地轻拍着,悄然安抚极致愉悦过后会落入片刻低迷情绪的贺星芷,顺势轻轻地亲吻着她的发顶。

贺星芷抬手揪了揪他胸前的肌肉,又戳了戳揉了揉,自顾自玩得不亦乐乎,不禁轻轻地低声笑了两声。

“又白又粉。”贺星芷扒拉开自己的领口看了一眼,又看了眼宋怀景的,“你的胸是不是比我的要大。”

宋怀景哽住,哭笑不得,“阿芷的也好看。”

“我没问你这个!”贺星芷一巴掌拍在他的胸膛上,忍不住抓了一把,仰起头与他对视,“我只是单纯讨论大小。”

“阿芷。”宋怀景此时侧卧着将她一整个人都搂在怀中,他垂下眼睫扫过她的唇,不知是不是方才吻她吻得用力了,她的唇上泛着异样的红。

贺星芷眨眨眼,没管宋怀景方才叫了她的名字,她又垂下脑袋,又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猛吸了一口,熟悉温柔的馨香让她感到颇为舒适。

就这样往复地,吸一口缓一口,将他的胸口都撞得泛起淡淡的红晕。

宋怀景抱紧着她,任由她的动作。

先前几次,结束过后贺星芷都筋疲力尽地倒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今夜她身子的精力竟好了些许。

好到贺星芷现在还有兴致抱着他嗅着、吻着、咬着宋怀景的胸口。

宋怀景此刻在想,他爱贺星芷,爱得无法描述此刻他的内心。

纵然他曾经以笔墨文章扬名,此刻心中脑中却只剩下一片灼热的空白,所有精妙的辞句在他此时波涛汹涌的爱意下都显得格外苍白。

他只想将贺星芷更深更用力地揉到自己的怀里,想要两人的血肉骨骼都交错生长,分不出彼此。

想要永恒地与贺星芷相连,恨不得她将自己嵌入自己的胸膛。

想要,想要吞吃入腹。抹掉从前那早已刻入骨髓的唯恐她再次离开自己抛弃自己的恐慌。

“阿芷,卿卿……”他微眯起眼,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只是唤她的小名,都不足够。

方才在床榻上时,他也这样叫了贺星芷,只不过那时她已然压根听不清他在说话了。

贺星芷止住动作,有些懵地看他,随后将手从怀里抽出勾住宋怀景的脖颈,冷不丁便往他的唇上啄了一口,亲了一口似乎还未餍足,又吻了吻。

宋怀景显然被她这样突如其来的主动亲吻弄得更懵,他甚至有几分受宠若惊,“阿芷,怎的忽然吻我。”

贺星芷仰着脑袋,微蹙眉头,“啊,刚刚不是你说的吗,亲亲,要亲亲?”

“我道的是阿芷卿卿。”

宋怀景眼底扬起化不开的笑意,轻声道:“卿卿我我的卿卿,是谓夫妻缱绻,恩爱不疑。”

他话音未落,已是忍俊不禁,将贺星芷抱在自己的怀中,笑得胸腔震动。

低沉而欢愉的笑声溢满了惊喜与宠溺,让宋怀景一时忘记了贺星芷近来身子的不对劲感,更忘了潜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那种时刻都存在的害怕她再度离自己而去的恐慌。

此时,宋怀景满心满眼,只剩眼前对他比一开始多了几分爱意的贺星芷。

贺星芷挠了挠脸颊,才发现自己空耳了还前后鼻音没分,以为他是在索吻,她嘀咕道:“这不就和叫宝宝差不多。”

“嗯?”宋怀景未听清她的话,敛起脸上的笑意,“阿芷方才说什么?”

贺星芷想这懒得与宋怀景解释,摇摇头,“没什么。”

见她确实没有兴致解释,宋怀景也没有追问,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眼睫扫去,将她面容五官清清楚楚地刻在自己的脑中,“阿芷,可否唤我一声卿卿?”

这称呼对于贺星芷而言并无甚特别之处,她便脱口而出:“卿卿。”

她这轻轻的一声,却让宋怀景不自控地身子轻颤,胸腔如同被暖流涌入,欢喜到难以自持。

贺星芷见他这副模样,便碎碎念般地喊着:“卿卿卿卿卿卿卿卿……”

宋怀景的臂弯不自觉地收紧,将她抱得更紧,下颔轻蹭着贺星芷的发顶,嗓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阿芷,我的卿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不对。”

贺星芷终是抵不过浓重袭来的倦意,在宋怀景这温暖的怀抱和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下,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声回应,对于宋怀景来说便足够了。

“阿芷,累了就睡吧,睡吧。”

他会永远与阿芷在一起,想方设法地与她在一起,若她不在了,他也不会独活。

窗外的秋风呼啸着,卷着枝头最后几片枯叶,风吹着吹着,便悄无声息地便掠过了深秋,将京城的天地裹入了初冬的寒瑟之中。

自从系统消失之后,贺星芷自然而然也没有再收到任何剧情提示。

就连那些游戏中设定好的男主们与她最多也只是好友模式的相处。

在她的认知中,有些像玩完一个单机游戏,又有些像走到一本小说的结局。

贺星芷的意识在《浮世织梦》中又变得漫无目的,就如同现实生活中的她。

经商赚银子吧,得亏她贪心,进入游戏选择的身份就已经到达顶点了,产业已然做得足够大了。

贺星芷甚至有些怕自己没了系统与剧情会拖金禧楼后腿,不过好在距离李成璟赐她牌匾又过了两三个月,金禧楼的生意倒依旧红红火火。

今年的京城初雪来得很晚,直到腊月时才飘下第一场雪。

贺星芷有些惊讶地从屋外走到外面,被冷得脸发疼,她又跑回了屋里,扯着宋怀景的衣袖道:“下雪了诶。”

“阿芷怎的如此兴奋?”

“我从前几乎没怎么见过雪啊。”

贺星芷下意识将现实中的自己道了出来。

别说下雪,她经历过最冷的冬天也没有低于零下摄氏度。除了从前出去特意去北方旅游见过几次雪,她当真是没见过什么雪,初雪更是没见过。

宋怀景也没有去细究她的话,他并非愚钝之人,早就将真正的贺星芷揣测出几成。

他知晓她读过很多书识得许多字;知晓她真正的家乡,应当比江南水乡还要更南一些。他更知晓,贺星芷偶尔流露出对父母至亲的怀念是真,知晓她与他相似,年幼便失去了至亲。

宋怀景将汤婆子塞到她怀中,又用自己温暖干燥的手揉了揉她的手。

“若是想玩雪,如今还不是时候。阿芷,先快些把这药喝了。”

贺星芷丧着脸,看了眼案几上两碗黑漆漆的药汤,一碗是她,补气血的。

另一碗是宋怀景的,这是他的绝嗣汤药,眼下他不需要日日都喝,但每月还需要喝上四次。

天冷了之后,贺星芷几乎都窝在府中。好在金禧楼这段时日经营蒸蒸日上,没了系统,也不需要她维持自己的社会身份获取积分。楼中又有两位掌柜管事,加之还有红豆协助,最近也没什么大事需要她出面,贺星芷便索性放手给自己放长假。

她就如同冬眠的蛇,缩在屋里。

有时候头晕症发作也没有发觉,因为发作时她有可能恰巧在梦乡中。但贺星芷知晓,她身子大抵是真有什么问题。

她端起碗一口气喝完,缓了一口气后,宋怀景便将糖霜梅子塞到她口中。

贺星芷含了含,甜味总算盖过了苦涩味儿。看着宋怀景又坐回书案前继续抄写成亲仪式的请帖。

他字本就写得好看,便将请帖这活揽在自己身上。

他们二人这般身份,昏礼的宴会小不了,宴请的宾客也多得很,这请帖要写上好一段时日才写得完,宋怀景忙里偷闲时便在写请帖。

贺星芷坐到他面前,撑着脑袋,“还有一个月要过年了诶。”

“嗯,府中已经开始置办年货了,阿芷有什么想要买的与管事说一声便好。”

他停下写字的动作,执着笔望向她。

“嗯,我其实想问的是除夕就是你的生辰诶,你有想过要怎么过吗?”贺星芷歪着头,好奇地问着宋怀景。

还未等他开口,又自顾自道:“不过在过年这段时日过生辰,感觉大家注意力都在过年上了。”

宋怀景扶了扶贺星芷头上那勾住鬓角发丝的步摇,“只要阿芷陪我那便足够了。”

他什么都不缺,他只缺贺星芷的爱,他只想贺星芷能再爱他一点点。

比起过年还有生辰,宋怀景自然还是更在意成亲仪式的事,从前过年,府中有家的家仆都放了假,有家的便回家过,没家的一同在府中吃年夜饭。宋怀景到底是做主子的,知晓下属在自己面前定会放不开,他也不会与他们一同吃年夜饭。

岁岁年年,都是他独自一人过,桌上身侧还特意留一副空的碗筷,不过也是他在自欺欺人,骗自己阿芷也会来吃。

其实贺星芷也差不多,过年时她总觉得那些热闹都只属于别人,她则是伫立在被热闹环绕的寂寥中心。

虽然记忆中也与宋怀景过过年,但那些记忆都太久远了。如今,贺星芷倒有几分兴奋。

见宋怀景这样说,她却又感觉有点无趣,“感觉你对过年都没什么兴致。”

“比起过年,我自然更在意成亲仪式的事。怎的感觉阿芷好像都不怎么在意,还有两个月,便到昏礼了。”

贺星芷挥挥手,“就是走个过场的事情嘛,我们不是什么都做了吗,那律法也认了算是夫妻了。”

宋怀景噙着笑,顺势用笔顶轻轻地点了点贺星芷的鼻尖。

“阿芷,九年前,可是你与我主动说了要成亲,自你那日说了,我才暗暗开始准备,连聘书都写了好几版。如今怎么觉得你对此事心不在焉,可是后悔与我成亲了?”

笔顶微凉的触感弄得她一怔,她下意识摸了摸鼻尖,脑中飞速回忆,但一片空白。

她蹙起眉,脸上满是茫然与纳闷,“哥,我啥时候主动说的要和你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