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芷瞪大着双眼, 眯起,又瞪大,想要看清宋怀景脸上的神色, 只可惜这黑夜中的烛火在微风摇曳下,到底是有些微弱, 她这双眼没戴上水晶透镜, 什么也瞧不见。
只能看见暖黄的火影在他的脸庞上摇曳。
宋怀景不着痕迹地握住她揪在自己衣袖上的手,不知是风吹的,还是过度紧张过后的放松, 贺星芷的掌心有些凉, 凉的他忍不住握得更紧了些, 再靠近些,将自己的身体彻彻底底地贴在她的身上。
只见宋怀景似是笑了一声,道:“可是阿芷如今是在你院中, 我并无衣物在此处。”
“那去你院子的盥洗室洗。”
贺星芷目光不自觉向下移去。
他今日穿了一身深色直裰, 衣裳上金银线勾勒出的图腾在烛火下熠熠生辉, 这衣裳剪裁极其得体,隐约勾勒出他胸膛紧实饱满的轮廓。
贺星芷抿了抿唇,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怎么,你觉得不合礼法,那算了。”
“阿芷!”宋怀景连忙打断她的话, 与她共浴, 宋怀景心中自是千万个愿意,只是想到又要与她坦诚相待又极致亲近,他心中惶恐,惶恐自己按捺不住心中那脏污的色欲。
阿芷那夜疼得直皱眉面庞依旧烙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想要以色侍人,想要用自己的身子留住她的心。
可他不年轻了,也许还不如八年前那般貌美。
就连应着她的要求欲要与她行鱼水之欢,都未能如她的愿,还叫她吃了苦头。
可他没有别的筹码了,他能明确地知晓的事只有一件,那便是阿芷如今还是贪图他的美色与身子。
宋怀景紧紧抓住贺星芷的手,温声细语到近乎夹杂着几分卑微,“好,我且唤她们帮你收拾好换洗的衣裳。”
“好呀好呀。”贺星芷心大得很,一点也没想到宋怀景心中所想。
她脑子里只有要将脸蛋埋在宋怀景的胸膛上蹭啊蹭,一想到脸颊上的肉肉贴在软弹的胸肌上,将两坨肉都压扁,贺星芷就有些心花怒放。
现实中没摸上的肌肉男,总归是在游戏里给她摸上了,这要摸定是要摸个够。
“而且我的床脏了我不想睡,我要睡你的床。”贺星芷嘀嘀咕咕,一副今晚不打算回后正房的模样。
两人的住处到底还是有些距离,明明住在一个府邸,但连邻居都算不上。
贺星芷自知自己的性子,沐浴过后她定会犯困,且今夜又实在晚了,她也不想熬夜,难不成在宋怀景那洗了澡又走好一段路回自己的房间。
“床榻脏了?”
宋怀景一怔,旋即不禁联想起夜里的荒唐,新换的被褥怎的会脏了,莫非她是觉得前两日夜里两人做的那些事脏污了这床榻。
想起那些污秽,想起自己在她已然熟睡时还要继续做那不堪的事。
明明身子做那事时候觉得浑身舒爽畅快,可宋怀景如今只觉得自己恶心、当真恶心。
那股自我憎恶如同藤蔓绞在胸口,逼得他快要呼吸不过来,几乎要呕出来。
他指尖下意识地扣紧了贺星芷的手,“阿芷,那夜我有特意重新换过被褥,里外都换了新的,不脏的……”
“嗯,什么?”贺星芷懵然瞧着他,自顾自道:“什么那夜,我今晚弄脏的啊,我今晚不是喝醉了吗,你们把我放到我主卧的榻上睡了,可我还未沐浴,身上还一股酒味,今日又奔波忙活一日,就算没出汗我这身衣服都脏死了。”
她说着,将五官扭作一团,只觉得浑身腻腻的,平日她可是坚决不会穿着外裤就上床躺着的人,怎能接受自己一身酒气躺上她心爱的床榻,她摇摇头,“我不要在那床上睡了,我要洗澡。”
贺星芷扯起宋怀景的手,“快去沐浴。”
“好,都听阿芷的。”宋怀景吸气时猛地一滞,旋即继而沉沉叹了一声,似是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依旧对着自己有不可磨灭的愤懑。
只不过这样的情绪在贺星芷将修长的手压在他胸膛上时,瞬间被淡忘了。
宋怀景院中的盥洗室与她的构造差不多,浴桶也如她的那样比自己现实中的浴缸还要大。
只不过他沐浴用的澡豆与熏香与她用的有些许不同,而且宋怀景沐浴并不撒花。
那桶中的水清澈见底,只不过热水带出的腾腾热气将眼前视线遮挡了几分。
在某些方面,宋怀景与她挺相似的,他也无法接受自己沐浴时还有下人来伺候,除非要换热水,否则盥洗室一律不得进人。
“阿芷,先好好沐浴。”宋怀景抱着她沉在水中。
她洗浴时所喜的水温比他寻常用的要烫些,为了依贺星芷的习惯,今夜宋怀景便也跟着她在这比平日要烫些许的水中沐浴。
只是这水对于他来说太烫了,瞬间将他那白皙的肌肤烫得泛起了红。
透过昏黄烛火的照耀,显得格外鲜艳。贺星芷竖起指尖,左戳戳,右戳戳,还一边用湿漉漉的掌心捂住他的眼,不许他看见自己的身子。
“阿芷,我什么也瞧不见了,如何伺候你?”
“你不许看。”
“可否要唤下人来往这浴汤中撒花?”
贺星芷摇头,想着此时宋怀景可能看不见,她道:“算了,叫人进来好麻烦,又要先起身裹住自己,又要在屏风后面遮挡。”
她一边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从未停歇,指尖从他的鼻尖落至下巴,点在滚动的喉结上,戳着锁骨里积下的水珠,最终落在他的胸口。
她戳向那胸膛,他身子果然还是这般矫健。
旋即她将自己整个手贴上,只感觉比自己掌心略烫的温度。
贺星芷十分好奇地想,要练成他这身肌肉得练多久,平日他莫非是背着自己锻炼去了。
宋怀景算是明白了,她之所以主动提及要与他沐浴,全然是为了看他的身子,将他当作孩童的玩物。
贺星芷轻哼了一声,继而俯身想要低下头去。
感觉到身前的动静,宋怀景猛地将手从水中抽出,指尖轻轻捏在她的脸颊,“阿芷,不要……”
她此时正准备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甚至已然微微张开嘴。
贺星芷被捏住脸颊,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为什么不要?”
“阿芷,身上脏,且等洗一洗再咬,好不好?”宋怀景渐渐松开手上的力道,将双手圈在她的腰上。
哪怕两人坐于浴桶汤池时,已然在外头先用水淋浴清洗了一遍,但宋怀景还是觉着要洗得再干净些,再让她啃咬。
贺星芷只觉得身子轻了轻,水中的浮力让她感觉意识变得有些模糊,她整个人都往上靠了靠,顺势坐在宋怀景的身上。这样的姿势,让她的视线比宋怀景要高了些。
“我就要咬,讨厌你。”贺星芷双手撑在他胸膛上,语气故意恶狠狠道。
说罢,她只觉得身前袭来一阵微凉。
宋怀景将脸贴在她的身前,高挺的鼻尖随着他轻晃的动作剐蹭过她的肌肤,宋怀景微微仰起头,将吻落在她的身上。
“阿芷,不要讨厌我,求你。”他仰着头,幽深的眸聚着星光点点。
贺星芷本来只是一句带了几分撒娇意味的玩笑话,她也不信宋怀景听不出这话的意思,可如今他这副模样,好似将这话当真了。
她眨眨眼睫,抬手指尖点在他的眼下,也不知道这肌肤上的晶莹是泪水还是温汤的水。
贺星芷忽地觉得小腹因为呼吸急促抽动,她撑在宋怀景的胸膛上,开口说话的嗓音好似也沾上了水雾,黏黏糊糊,“你给我咬,我就不讨厌你。”
“阿芷,等换了这趟水,便给你咬,好不好,我的好阿芷。”宋怀景将唇贴在她的颈侧。
感觉到他的亲吻,甚至是轻轻的啃咬,贺星芷觉得宋怀景很不讲道理,为何一边说着自己身上脏要再洗干净些才能给她咬,一边又自己咬上她了。
宋怀景开始一下一下地啄吻,将她的脸颊、脖颈处处都吻了个遍。
若不是知道自己是一个人,贺星芷还以为自己是一个要被他吃入腹中的食物。
“你是亲亲怪吗?”贺星芷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倒不是因为对这样亲密的接触感到生疏而身子发软,而是柔软嘴唇亲吻的触碰感让她感觉发酸,酸痒得她开始发笑,笑到肚子疼得使不上劲来。
“亲亲怪,这是何物?”
宋怀景知晓“亲亲”是亲吻的意思,只是加上这怪字又是何意。
“嘿嘿,就是,就是特别喜欢吻别人的妖怪。”
宋怀景笑着蹙眉,“阿芷说我是妖怪?”
“重点不是在怪物上!是在亲亲,很喜欢亲吻的人可以叫做亲亲怪。”贺星芷还十分认真且详细地与他解释。
“好了阿芷,先别闹了,认认真真洗浴一番,这水快要凉了,等会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宋怀景圈住她,用澡豆与细软巾子擦拭着她的身子。
直至此时贺星芷才意识到,两人如今正坦诚相待着,而这一切还是她先提起的。
她忽地觉得有些可怕,甚至还未想明白,自己与宋怀景的关系竟就这般亲近,连什么事都做了个遍。但这样的亲密又自然到让她习以为常,不仅仅是因为旧记忆的影响,也有如今她的欲望驱使。
从前贺星芷以为自己七情六欲只剩食欲,如今看来,显然并非如此。
“宋怀景。”
“嗯,阿芷,怎么了?”他句句有回应,怕她听不清,还贴近她的耳边说道。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贺星芷说罢,还闷闷地笑了两声,靠在他宽实的肩上,手抓住他的胳膊。
“阿芷。”
“嗯?你也是想叫叫我吗?”
宋怀景放下手中的细软巾子,凑到她耳边道:“阿芷,我爱你。”
他说话之间的气息喷洒在耳尖,惹得贺星芷又酸痒又热乎,下意识想要弯下腰蜷起身子,却被宋怀景的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腰肢,“阿芷,我不求你多爱我,但是你知晓我爱你便足够了。”
贺星芷垂下眼睫,看着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身上各处游走,他将自己弄得浑身没了力,又一点一点伺候她洗浴。
趁着贺星芷兴致还未尽失,宋怀景为擦洗一遍,便匆匆唤人来换水。
新的热水将宋怀景的身子热得更红了些,贺星芷挣脱开宋怀景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双手撑着浴桶转身,朝着他面对面,她下意识抬起手挡住宋怀景的双眼。
敏感的掌心被眼睫扫过,挠得她又有些酸痒。
贺星芷低下头,想要仔细端详宋怀景的身子,只是待瞧清了眼前的机理,她戳了戳他饱满的胸膛。
“你身上好像有奇怪的红点点。”她起初以为他身上的红润是被热水烫到的,可如今凑近了看,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宋怀景低头望去,指尖抚过身前那红点,又点了点她的鼻尖,“阿芷,你是罪魁祸首。”
“我?”贺星芷指着自己,满脸疑惑。
“你方才喝醉时,抱着我啃,我沾了酒气,便会起这些红点。”
“我忘记了!你怎么不阻止我,你力气那么大,不可能推不开我吧。”贺星芷哑然,不知宋怀景这体质对酒精竟如此敏感。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又默默朝着浴桶的另一侧挪过去,心想着自己虽彻底醒了酒,但身上到底还是有酒气的,她不敢碰宋怀景了。
“阿芷,你这是何意?”
宋怀景敛起脸上的笑意,声音温柔缓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微微侧着头,似是在端详她这些小动作。
贺星芷东一句西一句,小声嘟囔道:“那我不能再把酒气过给你了,赶快洗完澡吧,今晚是不是也不要一起睡比较好啊,你这个要不要吃药啊,以后我喝酒你不能靠近我了。”
贺星芷话音还未落,被宋怀景攥住手腕将她又朝着他面前扑来。
宋怀景眯起眼,潮湿温热的掌心捧起贺星芷的脸。
贺星芷还未看清宋怀景这副俊美的脸庞,便被铺天盖地的吻堵住。
宋怀景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上去,不似从前温存,甚至像是带着一种啃噬的侵占欲望,想要将贺星芷的气息吞噬,想要将自己的气息与她的交缠在一起。
贺星芷下意识伸手攀附在宋怀景的身上,身前的肌肤贴在他的胸膛上,近乎一致的体温让她分不清你我。
她失了力沉下身子,正巧抵在他的腰下,感觉到那突兀的触感,贺星芷睁开双眼,停下迎合宋怀景亲吻的动作。
她呼着气,因着呼吸的动作,胸口上下起伏。
“酒精过敏可大可小,哥,不怕出事吗?”
贺星芷被亲得晕头转向,也管不着他听不懂听得懂酒精过敏这个词,倒在他怀里,在温柔与极致的潮湿中,思绪早已模糊。
“无妨的,阿芷。”宋怀景的指尖轻轻抚过她后颈,“死不了的。”
就算死了也无所谓,阿芷让他死,他便去死。
不过这样的话,宋怀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经年累月的压抑早已将他磋磨得变了模样,宋怀景甚至摸不清,阿芷心底更欢喜的究竟是当年那个清朗少年,还是如今这个沉郁的自己。
但宋怀景知晓,他至少要在她面前掩埋掉那些阴暗面与见不得光的念头。
“阿芷,不是说想要咬我吗。”
他身子从还冒着热气的温汤中扬起,胸膛一大半裸露在空气中,余下的便还溺在那水中。
宋怀景圈着她的腰将她拉近,又让贺星芷贴在他的身前。
贺星芷垂下眼睫,想来就算自己身上有酒气,也不至于让宋怀景有多严重的过敏反应……望着他那在昏暗的盥洗室的白得发光的胸膛,贺星芷下意识咽了咽唾沫。
她哪能抵挡得住这般诱惑呐。
贺星芷伸手揉搓了一番,瞬间便出现了红润的印子。
“阿芷……”宋怀景仰起头,双手却还是紧紧箍着她的腰肢。
他在仔细地想着,阿芷与从前比,到底是瘦了还是胖了。
显然真正的结果是她比从前要胖些,但他依旧觉得她瘦,好瘦……要多吃些,要再胖些身子才算得上更加健朗。
可平日见她吃得也不错,为何还是这般瘦。
“阿芷还要多吃些,怎的还是这样瘦。”宋怀景皱着眉,连语气也如针扎般心疼。
贺星芷抬头瞥了他一眼,两只手还在揉捏,看着那两团白皙的肌肤,在自己手下压扁搓圆挤在一块,便自个儿玩得不亦乐乎。
甚至分不出神与宋怀景解释,自己体质就这样,从太奶奶那辈起一家子都是瘦子,是典型清瘦的南方人。不过是消化快吸收差了点才瞧着瘦,但身子还是十分健朗的。
宋怀景想起她从前身子长得就慢,月事来的也比其余正常姑娘要迟一些。
世家子弟富贵人家多数十岁出头便定了婚事成了亲,而他们俩人真正相爱的时候,阿芷已然十七八岁。
他从前不敢与阿芷做太过分的事,一来是这礼法束缚,他认为这样的事定然需侯至成亲洞房夜才能做,二来是她身子骨瘦小,宋怀景完全不敢与她做这样的事,怕她疼怕她不舒服。
那时的阿芷甚至还在长个子,他想着等她再大些,等到二十成亲时再行房事,显然才是最合适的,只不过一切事与愿违甚至灰飞烟灭。
如今他硬生生等了八年,明明知晓用这副样貌身材是博取阿芷的爱的捷径,可他依旧不敢与她圆房。
一边渴望着自己阿芷永远只属于他,而阿芷也只能有他一位夫婿,想与她日日在榻上做这事。
用自己的样貌作饵,引诱着阿芷沉沦粗俗的欢愉。
可一旦从那份这暧昧中抽离,巨大的空洞便即刻反噬他。宋怀景清晰地记得前两日夜晚,她疼得煞白脸色以及眼角的泪。
他非但未能予她欢愉,反徒增痛楚。
而自己还因为无法克制的欲念,拿着沾染她体香的寝衣,难以自持地攥到手中。
在放纵的片刻中得到餍足,旋即又陷入那滔天的罪恶感。
恶心、好恶心。
直到胸口传来疼痛感,才让宋怀景从自我厌恶中抽离出来。
贺星芷将脸埋在宋怀景的胸膛上,往小痣的方向咬了去。
在这雾气缭绕的空间里,她居然还能闻到宋怀景身上那股说不清的香气。
她抬起头,又埋下去深吸一口,继而又抬起头,又埋头吸一口,如此往复。
短促频繁的吸气让贺星芷又感觉有些头晕,他身上的馨香像是有了形状,丝丝缕缕漫上她的脑中,酥麻的餍足感从脊椎窜起。
好香、好香……
“阿芷……”宋怀景的指尖在她的后颈处轻抚着。
再如何厌恶自己,宋怀景也知晓,他要以色侍人,他要用阿芷为数不多喜爱的去魅惑她。
阿芷太单纯太懵懂了,不懂人世间这些复杂的情爱,但也因为单纯的直白,宋怀景知晓她也与常人那般贪财好色。
他眼睫垂下,复而抬起与贺星芷对视。
与此同时,他的眼眸中浮起一层精心恰到好处的水色,唇角牵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贺星芷指尖扣在宋怀景的手臂上,感觉水下那处突兀的触感越发明显。
她怔了怔,抬起头看着宋怀景胸口上被自己吸出的浅淡血痕,再对上他那双幽深得几乎要将人吸进去的眸子,她忽地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身体里仿佛有一簇熟悉又陌生的火苗被点燃,驱使着她不自觉地扶着宋怀景的双臂轻轻蹭动起来。
带着几分懵懂的试探和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渴求。
她撑着他的手臂,往水中坐下。
浴桶漾起阵阵的水声,水面上浮着白雾,还有那晦暗不明的水波纹。
头顶传来那道无法抗拒的嗓音,“阿芷,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与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