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chapter47给小狗奖励。……

“笃笃笃。”

二十分钟后,门被不紧不慢地叩了三声。

“是小礼吧?”时跃要去开门。

时岁指尖在手机屏幕摩挲着,犹豫瞬息,还是先一步迈过去,“我来开吧。”

看得时跃扬一下眉,兴味地坐了回去。

这个人明明可以在她家畅通无阻,却能在她父母面前装成最温良礼貌的模样,时岁脑中乱七八糟地吐槽,极力忽略手指微弱的汗意。

她并没有在意那一束花。

如果打开门,晏听礼什么没拿,她也无所谓。

她只当他是心血来潮编的瞎话。

时岁神情莫测地拧开门。

和来人对上视线。

还是没忍住,上下找了一圈。

空空如也。

晏听礼微微倾身,似乎不得其解地望向她:“岁岁在找什么?”

“……”

时岁不承认她有些破防。

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道轻如羽毛的哼笑声。

时岁的手臂被拉住。

接着,被他故意掩在背后的粉色郁金香花束出现在眼前,香气沁鼻。

晏听礼不出席正式场合时,去公司都穿穿休闲服。穿着最简单的浅色夹克,一如校园时期年轻貌美。

时岁掀眸朝他快速看一眼,心脏跳楼一样咚咚咚。

表情也有些期艾,半晌都忘了伸手去接。

直到黎茵好笑的声音传来:“岁岁?”

时岁这才晃过神,深觉出糗,埋着头快速接过花。

手指是烫的,心尖也在不停冒绵密的小气泡。

花束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礼物。

但相比那个传说中一个亿的粉钻脚链,她好像更喜欢这束花。

晏听礼进门,又反手递给黎茵一束康乃馨:“阿姨,这是您的。”

任何年龄的女性,收到一束漂亮的花,都一定会开心。黎茵受宠若惊,眼眸亮晶晶地看像晏听礼:“…我也有啊。”

“当然。”晏听礼颔首。

黎茵笑容满面地抱着花,板板

正正地摆放好。

唯独时跃在一旁看得咂嘴,表情变幻莫测。

黎茵放完花,示意晏听礼落座,不由好奇问了句:“小礼,今天是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吗?”

时岁也抬眼,余光打量过去。

依她对晏听礼的了解,直觉不是什么世俗意义上的“好事情。”

晏听礼唇角弧度加深:“算是吧。”他慢条斯理给时岁添了一筷子鸡腿:“我爸来杭市了。”

时跃一听,立刻道:“那则呈有没有时间,我请他吃饭。”

“可能没有。”

时跃点头:“也是,则呈向来比较忙…”

他话没说完,晏听礼笑笑说:“他现在不忙,事情都是我管。”

“那怎么…?”

“我爸骨折进了医院。”

黎茵不由担心问:“啊,怎么会骨折?严重吗?”

“车祸。”

桌上所有人大脑都没转过弯,不明白晏则呈“出车祸”怎么和“好事情”牵上关系。

晏听礼想了想道:“没死,只是骨折。”

“应该算好消息吧?”

时岁咬着筷子,迷惑地看他。

古怪的直觉让她觉得晏听礼可能在平静地说一些疯话。

“啊…”黎茵吐出个字,高情商圆回场子,“那确实,不幸中的万幸了。”

时跃:“啊对对对。”

晏听礼笑了下:“的确很幸运。”岁岁没事,晏则呈也就不会出大事,多幸运。

既然晏则呈出了事,时跃自然不好不作为:“那则呈是在哪个医院,我和你黎阿姨好去看望一下。”

“不用叔叔阿姨担心。”晏听礼笑意温然,“我爸马上要转回京市的。”少来他面前碍眼。

话题到这,基本也只能作罢。

说起晏则呈,时跃的表情也陷入某种回忆:“当初,我和你爸是混寝的室友。他学计算机,我学建筑。”

“我刚去大城市,什么也不懂,许多东西还是你爸教的呢。”

“连许多年后,我找他帮忙给岁岁找个住处,你爸也一口答应了,真是个好人啊。”

晏听礼漫不经心地笑:“嗯,大好人。”

时岁却能听出他笑容里的嘲讽,忍不住投过去一眼,用眼神询问他在搞什么鬼。

他无辜眨一下眼。

饭桌不好说,时岁只能把话憋回去,低头吃饭。

黎女士好像突然爱上了散步,吃完饭,她又提议让时跃陪她出门溜达。

如此生硬,看得时岁无语凝噎。

“我和岁岁今晚也说好要出去。”晏听礼突然说。

时岁倏而偏头看他。她怎么不知道她要出去?

时跃根本不想出去瞎溜达,累的慌,立刻就问了句:“去哪里。”

晏听礼脸不红心不跳:“约会。”

时跃干脆利落地把穿上的鞋脱回去:“那你们去吧。”

“……”

晏听礼慢悠悠的眼神投向她。

时岁额角抽了抽。

她的确有话要问他。

再加上那束花。

偶尔赏他个约会,也不是不可以。

时岁只能道:“我去换件衣服。”

她回房间,在衣柜找了半天,全是裤子。

又翻到最底下,才找到黎茵给她新买的鹅黄色长袖连衣裙。

换完衣服,时岁对着梳妆镜看了眼脸色,实在是素面朝天,配不上这条漂亮的新裙子。

她便又坐在化妆镜前,涂涂抹抹。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直到3.0的声音突然响起:[岁岁,晏先生说他等你很久了]

“让他等着。”

话音刚落,房间门被打开。

“砰。”

晏听礼关上门。

她父母还在外面,他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进来。

时岁刺他一句:“你怎么不继续装你的绅士了?”

“我们睡一张床,妈妈都看到了。”晏听礼语气像是把这件事当荣誉勋章,“装是礼貌,不装也是人之常情。”

“都是过来人,他们也能明白的。”

…全是歪理。

时岁懒得费力气和他辩驳,最后对着镜子打量妆容,颇为满意地弯起唇。

平时时岁基本就是擦一层素颜霜和口红提升气色,这样精致化全妆的次数很少。

从前和晏听礼见面,更是什么千奇百怪的丑模样都有。

她如此郑重其事,看得晏听礼弯腰,歪头打量她,语气莫名:“为什么要涂这么多粉?”

像有一把小箭戳中时岁心脏,让她为自己突然而然的打扮举动感到恼羞成怒。

重重放下刷子:“要你管。”

晏听礼还上手,指腹对着她脸颊搓了下。

垂眸看着上面的粉,不满地说:“这样我会吃一嘴粉。”

时岁用力将他手拍开,强调:“我从没同意你亲我。”

晏听礼:“你答应和我出去。”

时岁气笑了:“…这两者有必然联系吗?”

“今天是周六,”晏听礼理直气壮到像在陈述什么既定事实,“我们要做三次,我以为你知道。”

时岁飘过满头的问号:“什么三次?!”

晏听礼:“飞机上,我们说好的,一周见七次,做三次。”

时岁炸毛:“我什么时候和你说好——”

也在这时,大门被敲响。

黎茵在外面说:“我看天都黑了,你们还出去吗?”

长辈还在,他们又没结婚,共处一个房间这么久,还是不符礼节。

晏听礼嗓音变得谦和:“马上,岁岁刚化完妆。”

全妆都化了,哪怕现在外面下刀子,时岁都得出门。

她冷着脸拎包起身。

一上车,时岁安全带还没系好,晏听礼便倾身过来。

滚烫的气息扫落她面颊。

知道他一发。情。就习惯性强迫的毛病改不了,时岁伸手去挡住他的唇:“我让你亲了吗?”

晏听礼不语,反而握住她手腕,脸颊贴着她的手掌心亲吻。

时岁对他的下限再次刷新,几乎是打一巴掌都怕被舔的程度。

“你不是在追我吗?”她抬高嗓音,“追求者这样,叫性骚。扰。”

听到她的话,晏听礼停顿,黑眸眯了眯。

显然,被这样不轻不重地用看不见的细线拴住脖颈,让他非常不爽。

他淡淡道:“你已经答应我的约会。”

时岁愤然怼道:“答应和你约会,不是答应给你房卡。”

几秒后。

晏听礼握紧她手,慢条斯理往脸上,自上而下抚过:“那你摸我。”

“我让你性。骚。扰。”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发笑。

时岁气得拇指在他喉结毫不客气地按一下:“我给你一巴掌行不行?”

因为这一按,晏听礼喉间溢出声闷哑的响动。

脖颈也往后靠,缓缓吞咽。

显然,碰他喉结,又把他按得很舒爽,体温也快速上升。

时岁忍无可忍,一把将手抽出来。

好不容易化妆出来,她不想浪费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低。俗的事情上。

“开车,我要去电影院。”时岁命令。

她不清楚其他人

的约会流程是什么样的,只记得在大学,祝唯经常和新钓的鱼,出去吃饭看电影,做手工,或者什么都不干,纯压马路。

手工她和晏听礼做过,两个丑得千奇百怪的陶瓷娃娃就是他们的杰作。

压马路更不行,他们很可能在马路上吵起来。

唯独看电影能让晏听礼闭上那张随时说疯话的嘴巴,公共场合也不允许他做出非常出格的事。

果然。

晏听礼对出去看电影的提议,异常兴致缺缺,眼神直勾勾凝在她身上:“电影,我家也可以看。”

时岁冷若冰霜:“拒绝。”

晏听礼看过来的眼神,像又变成带刺的舌苔,舔过她的皮肤。

尖锐的,刺刺的。

时岁察觉到,语气适时软下来:“听礼哥哥,我今天化了妆,我想出门。”

“看完电影,”她刻意停顿几秒,才道,“我就亲亲你。”

晏听礼忽而哂笑。

不知是笑她手段幼稚,还是笑筹码太轻。

时岁心中冷哼:“你不愿意?”她拉安全带,“那我现在就回家——”

还没动作,晏听礼便猛地倾身过来。

攥住她的手很重,带着种说不出的恼火,他沉闷地含住她唇瓣。

顺着要往里亲的时候。

晏听礼突然顿住,退开,用手指擦过唇上染到的厚重口脂。

一副吃了化学武器般的表情。

时岁也恼他弄花口红,淡道:“我没让你亲,你就亲我。”

“扣分。”

晏听礼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边继续擦嘴,边哂:“扣分?什么分?”

“你在我心中的分数。”时岁道,“满分才能转正。”

虽然觉得可笑,但晏听礼仍然好奇:“那我现在多少分?”

“负分。”

晏听礼唇角泛起冰冷弧度。

一把拽住她的手,人也倾身过来,眼中黑压压一片:“既然我怎么样都是负分,那我还有必要听你的——”

时岁脊背泛起针扎的悚然,好像一不留神又驯过头了。

她连忙用手捧住他的脸,缓和语气道:“但你今天送我和妈妈花,我很高兴。还没来得及加分。”

“一加就是正的了。”时岁小声说,“超过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异性,百分之一是我爸。”

晏听礼的表情像是听到弱智发言。

但握住她手腕的指骨还是渐渐放松。

“我知道听礼哥哥在为我改变,”时岁继续观察他的表情,“我会每天更爱你一点点。”

晏听礼眼睑垂着,脸上一副可笑,又不以为意的神情。

他退回驾驶座,语气也是居高临下的审判:“你以为这些浅显的手段,能哄骗我多久。”

说完,他让3.0导航去了最近的电影院。

时岁没搭理他,眼睛亮亮地看向前方街景。

虽然每次和晏听礼拉锯都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脑细胞也不知道死掉多少。

但最终能让晏听礼因为她收敛爪牙,这种成就感,就像是打赢一场胜仗。

毕竟从前,从来只是她为了他而妥协。

电影很一般,三流的国产商业片,打着情怀的名义,诓骗票房。

连时岁都看得犯困,中途转头看晏听礼。

他已经靠在椅子上,安静地睡着了。

呼吸均匀绵长,侧颜像是最精美的建模。

今天是周六,但因为先前在美国耽误的行程,晏听礼还是需要加班。

整个智联的核心业务都压在他身上。

就像是一根重重的悬木,使得他也必须如周密的机器一般运转。

但好歹也是他们第一次外出约会。

电影实在无聊,前排的情侣,也说起悄悄话。

女生将头亲昵地放在男生肩膀,一看就是热恋中的情侣。

时岁看着。

心突然砰砰跳两下。

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满涨。

非要形容的话,就类似于,收花前的期待,约会前的装扮。

更精确一点,或许可以用难以形容的少女情怀概括。

这种情绪,也驱使时岁缓缓地将头偏移,靠在了晏听礼肩膀。

像是坐了时光机。

某种回忆也随着她靠上他肩膀的动作,映入脑中。

那是几年前看动画片时,他自以为不明显地,拧巴地将她的头按在肩。

时岁压住笑,突然,头上再传来他手掌触碰。

晏听礼醒了。

“电影看了,现在该亲我了。”

“……”

因为不想成为电影院的监控素材,时岁强自按住他脸,一直到坐回车。

才让晏听礼擦掉她口红。

他捧住她后脑,边亲边喘。

“岁岁,”晏听礼吞咽着,克制不住地说,“摸摸我。”

时岁的手被他按在身上,挣也挣不开,只能道:“别忘了,你还是追求者——”

“所以我让你,”晏听礼阖目,顺势说完后面半句,“骚扰我。”

时岁:“……”

他整个人都被情。欲沾染,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变成粉色。

“回国就没做。”

“晚上还不能监控你。”他声音像是带着示弱的色彩,背后却是可耻的渴。欲,“就弄不出来。”

晏听礼这张嘴再说出什么,时岁都不会震惊了。

监控本来就是违法的事情,被晏听礼这么一偷换概念,好像他为了她做了多大牺牲一样。

时岁看穿一切,不接他的茬。

“我今晚想和你做,”晏听礼抓住她手,滚烫的体温传给她,“想一周了。”

时岁不想和他纠缠,立刻就要抽回手。

又听他说:“我还不听话吗。”

晏听礼睁眼看她,眸底染上情。欲的潮气。

“你不让我做的,我都没做。”

连把他爸撞进医院,都因为怕你害怕,没有说。

听话?

现在只能叫勉强听话,甚至还会随时反扑。

时岁淡淡道:“可哪次不是我费了好大劲,你才听的。”

晏听礼眨眨眼:“我也忍耐得很辛苦。”

又在强词夺理。

时岁忍不住说:“…听话是你应该做的。”

晏听礼默了几秒,又重新握住她手指:“就是训狗,也该偶尔给一点惊喜式奖励,不是吗?”

“……”

有时候,时岁也不知道晏听礼的底线到底在哪。

明明对外那么高傲,对她使的把戏也是不以为意的不屑。

但当想在她身上榨取价值时,“训狗”这两个字,就这么轻易被他说出来。

总结起来,就是没有底线。

时岁试探:“你想我给你什么奖励?”

“我想和你在车里做,很想。”

在时岁一秒变脸时,晏听礼眨一下眼,话锋直转,“但我尊重你,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

“……”

从没感受被“尊重”的时岁沉默。

“所以,”晏听礼握住她的手,从大腿缓缓,往上带。

“帮我弄出来,岁岁。”他嗓音闷哑,用乌黑透澈的眼睛看她,“堵很久了,不舒服。”

让时岁幻视用尾巴尖讨好她的狗。

为了达到这种下。流的目的,他甚至愿意暂时装成狗。

时岁心中清楚他的性。欲有多强,能做到这份,也是真的忍不住了。

从前,除了她偷跑写生的那一个月,他们从不会超过一周不做。

有时遇上她生理期,那也要用别的地方纾。解。

时岁基本不去想他前三年怎么过的。

让晏听礼清心寡欲,那必不可能。

所以,估计就用尽手段找到监视她的方法。

想到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被晏听礼用各种手段监控意。淫,时岁就一阵恼火。

她倏地圈紧手。

力气也骤然加重。

成功让他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睁开眼看她,雾蒙蒙的:“岁岁,轻点对小礼。”

这句“小礼”让时岁脸颊烫了烫。

她的父母,每天都这么叫晏听礼。

时岁听得牙酸,报复式地用指腹用力磨。

晏听礼爽得直哼。

好像她的报复,还让他更爽了。

时岁可不是想让他舒服的。

她心中有别的算盘,倾身凑近,直直望进他眼底,突然问:“晏伯伯为什么突然住院?”

晏听礼掀眸朝她看一眼,似乎还在陷入欲。望的漩涡。

“唔,大概命不好天收的吧。”

时岁直觉不对。

抬眸撞进晏听礼气定神闲的眼底,根本不把她的问话当回事,还在嬉笑:“别分心,紧一点,小礼喜欢岁岁重点。”

时岁火“蹭”得冒出来。

她瞪着他,继续问:“是不是你干的?”

晏听礼喘:“我不知道。”

“我想出来。”

时岁咬牙点点头:“不说是吧。”

她将他抛上云端,在晏听礼额前碎发汗湿,瞳孔也涣散时。

指腹倏而严严实实堵住:“不许。高。”

这一下,好像确实整到了晏听礼,他好看的眉头蹙紧,脸颊也更红。

手背青筋透出,整个人像被从水里捞出来。

“松开。”

“现

在。”

时岁不放:“所以是不是——”

晏听礼睁开眼,突然将她一把按下。

同时有什么迸出,沾。湿了她崭新的鹅黄连衣裙。

他看她的眼神,也像野兽从笼中放出。

“是,晏则呈是我撞的。”

“我不想告诉你的。”晏听礼掐起她下巴,眼中翻滚着冷意,“我有在改。”

这下,好像真的玩脱了。

时岁头皮发麻,慌乱摆手:“我,我就是想知道个真相而已,你,你别生气,冷静。”

“晚了,”晏听礼嗤笑,“我现在只想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