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42你再跑一次试试!……

十几个小时极限飞行。

到达时,洛杉矶正是晚上,月明星稀。时岁抬眸眺望深蓝天空。这瞬间,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突然回寝室,昨天刚在宿舍开完party的室友揉着眼睛出来,看到门边的她,口中惊讶地飚出英语:“Lily,你怎么会回来?”

时岁推着行李箱进门,简略答:“就是突然想回来了。”

本科结束后,美惠子就毕业回国了,露娜是时岁研究生时期的新室友,社交场上的女王,热衷于开party。

也因此,时岁打开房门,看见自己房间横七竖八的酒瓶和游戏牌后,无奈停顿在门口。

“oh,sorry。”露娜急急忙忙奔进来捡酒瓶,手又没拿稳,半瓶没喝完的酒又倒在地上。

“Sorry,”露娜连声,“sorry…”

时岁疲惫地摆摆手:“没事,我来收拾吧。”

舟车劳顿,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收拾完全部狼藉,更是精疲力尽。

时岁连床也没铺,就这样直直躺在地毯,一闭眼,就这样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窗外天光已经大亮,明媚的阳光,有几缕落在脸颊。

宿舍很安静,应该怕吵到她,露娜早早出门了。

看一眼时间,以后快到中午了。时岁这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

按住昏沉的头撑起,时岁抬目打量四周。

这个她住了快三年的小宿舍,位置不大,基本只摆放下一张床,一个书桌,床边是个总能透进阳光的小窗户。

时岁已经很久没有睡这么好了。

杭市的新房装修每一处都精致,凝聚了父母的心血。

但对比起来,竟然都没有在这里睡得沉。

发了会呆,时岁才把一直免打扰模式的手机打开。

上飞机前,时岁和父母发了消息,没说回学校,而是借口出国旅游。

两人明显发懵。

黎茵在群里问:[怎么突然要出国旅游?]

时岁回:[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黎茵:[那什么时候回来?小礼有和你一起吗?]

时岁选择性回答:[再说吧]

看到消息的黎茵无奈和时跃对视:“这丫头,真是越来越随心所欲了。”

“都这么大了,随她去了。”时跃无限纵容地说。

自从知道时岁和晏听礼恋爱都谈了五年,甚至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两人一时都有些恍惚。

是啊,岁岁早就不是小孩子了,甚至独自在国外三年,已经成长为比他们还能独立的大人了呢。

回完父母的消息,时岁屏息凝神片刻,才将屏幕往下滑,看晏听礼的聊天框。

空空如也。

他什么也没给她发。

时岁胸腔并没有因此放松,反被一种更为忐忑的情绪充满。

琢磨了半天,她才突然想起什么,找到高霖翰的聊天框。删删减减半天:[你们今天忙吗]

那头隔了好半天才回,带着种上班惯有的淡淡死感:[我们每天都忙]

那就好。

时岁回复:[那你忙吧]

但高霖翰人设不崩,再忙也不忘八卦:[你和晏哥,要结婚了?]

晏听礼是要昭告全天下吗?时岁冷笑。

大概是美利坚的自由空气让时岁找回底气,首次爆了回粗:[结个屁]

啊?晏听礼今早不还说要离开几天,去结婚顺便度个蜜月吗?

几乎是晏听礼一说离开,整个技术部都压抑着兴奋,就差开party狂欢了。

天知道,在晏听礼手下工作,是多么高压且恐怖的一件事。

晏听礼智商和反应能力都和普通人不在一个维度,哪怕他们这群人已经是精英中的精英,想跟上他的思路,还是费劲到要命的地步。

工作做不好,晏听礼的教养虽然不会骂人,但被他用那种似笑非笑的漠然眼神扫过,感受来自高一维度的王之蔑视,比挨一顿骂还难受。

现在晏听礼不在,那和放假有什么区别!

故而眼看时岁这么回复,高霖翰胸腔的兴奋凝固一秒。

又双叒叕吵架了?

不要啊!你们可千万要结婚啊!

他忙不迭敲屏幕,提出疑问:[可晏哥不是说]

打一半,身后冷不丁传来的道轻缓的嗓音:“聊得开心吗?”

高霖翰猛地一哆嗦,手机“啪嗒”落在地,转座椅,对上晏听礼带笑看他的眼睛。

“咳,晏哥。”

晏听礼视线慢悠悠落于地上的手机。

高霖翰立刻会意,捡起来,当着晏听礼面滑动屏幕。

总共就聊了几句。

晏听礼眼神冷冷地盯了好半天。

座椅靠背被人指骨搭住,高霖翰察觉他凑近,像是要把后一句话敲进他脑中:“她问你,就说我在公司。”

“懂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高霖翰向来没有什么原则:“懂的懂的。”

这头,时岁对着手机若有所思。

看来晏听礼最近很忙,还没发现她走的这件事?

时岁咬口汉堡,眯着眼看窗外的太阳,刚要松口气。

屏幕,晏听礼的聊天框上跳,发来消息:[爸妈说,你出去旅游了。去哪里玩了?]

时岁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好久,脑子半天都没转过来。

实在是这对话过于正常。

正常到,好像她真的只是出去玩几天,晏听礼得到消息,随口问了一句。

不知又在搞什么把戏。

时岁面无表情摁灭手机,没回。

回加州的日子,让时岁的心灵重归平静。

她一连休了几天,每天起床了就看剧,深夜才休息,没有人际关系复杂的班要上,更没有每

时每刻监视的3.0。

一切都如此舒心。

时岁偶尔会暗戳戳向高霖翰打听消息,得到的答复都差不多,晏听礼似乎真的在上班,什么也没有做。

让时岁心里又古怪又隐晦的不安。

但她本就带着豁出去的心态。

反正晏听礼要真做什么她也拦不住,不如就离远点摆烂吧,隔这么远,他跑过来都更费力气。

晚上刷完剧,时岁舒心地准备入睡,刚闭上眼睛,手机嗡动一声。

时岁眉头一皱,习惯去开免打扰,等看到屏幕的消息,猛地从床上起身,直勾勾盯着晏听礼刚发来的:[岁岁,九月六日,怎么样?黄历说很吉利。]

什么九月六日,什么怎么样?后天就是国内时间九月六日,他想做什么?

时岁脑中蹦出一大堆问号。

也在这刻,屏幕跳出来新的一句:[作为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神经病!

时岁心浮气躁地啪啪敲屏幕:[你做梦吧!]

回完,她就把手机一扔,躺倒在枕头上强制自己入睡。

这一觉睡得还能浅,时岁大清早就醒了。

刚打开房间门,便看到刚从外面打着哈欠回来,化着小丑女妆造的露娜。

看到时岁,露娜哈欠打一半,“是我吵到你了吗?”

“没,我自己醒了,”时岁新奇地朝她张望,“你这是去哪里了?”

“学校的cos晚会呀!”一说起这个,露娜兴冲冲的道:“最近舞蹈和音乐社共同举办的呀,就在学校礼堂,每晚好多人在那玩儿呢。”

时岁天天在公寓和食堂两点一线,还真不知道。

“Lily,你再继续在房间待着,洛杉矶的太阳都不能阻止你发霉了。”露娜用夸张的腔调说,“不如和我一起去玩吧。”

时岁眨眨眼,被说的有些心动。

休息了这么些天,筋骨的确太懒散,需要活动活动。

再者,她不确定晏听礼会不会神出鬼没,直接杀到她的公寓来,相比起来,还是参加活动更安全。

“那晚上我们一起去吧。”时岁答应说。

露娜又打了个哈欠:“好哦,但得等我先睡醒。”

露娜的精力旺盛之极,五小时睡眠便能让她满血复活。

起床看到还是穿着睡裙追剧的时岁,她“oh”一声:“你就打算这样去cos晚会?”

时岁反应过来:“是每个人都必须要cos吗?”

“不cos有什么好玩的。”露娜拉住她,兴奋地说,“你跟我来,我有套衣服特别适合你。”

“当当当,”露娜从她杂乱的cos服装中,翻出一套繁复重工的白裙和头纱。

时岁看着裙子正中间红色的“血迹”,不由惊讶:“这是cos什么?”

“吸血鬼新娘呀。”露娜从裙后探出个脑袋,比大拇指,“很适合你。”

“为什么?”时岁疑惑。

“你的眼睛很黑,头发也是黑色。”露娜说,“特别有感觉。”

时岁联想到,黑色在西方有不详的象征含义,影视剧的吸血鬼,也总用到这种元素。

虽然不喜欢这种象征,但她尊重各地方文化,没说什么。

“对了,”露娜拿起另一套性感的红裙,也是今天她要cos的吊带袜天使角色,“Lily,你能帮我化妆不?”

时岁美术出身,化复杂的cos妆自也是信手拈来,她莞尔应下。

这一划,就几乎化到天黑,时岁才将她和露娜装扮好。

露娜毫不吝啬夸奖:“你就是今晚最美的吸血鬼新娘。”

“我也是最美的性感天使。”

时岁看着她笑。

为了贴合人设,她刻意给自己用了最白的粉底,把整个脸都化得异常苍白,唇角还有逼真的血迹。

裙子最中心,胸腔位置,是特意印上去的血迹。

时岁看着镜子,这扮相配上死气沉沉的表情,乍一看,还真有些悚然。

晚会在晚上八点开始。

时岁参加这种大型的晚会的次数不错,不由新奇地张望来去。

场地很大,动感的音乐配上灯光,各种经典角色穿梭来去,各自跳舞,随着音乐摇摆,整个场面都异常嗨。

露娜是个社交达人,认识的人不知凡几。

刚进场,就有新鲜面庞迎上来。

看到她身侧的时岁,都毫不吝啬夸奖:“哦,你真是我见过最合适的吸血鬼新娘。”

时岁欣然回以笑容。

不得不说,偶尔参加这类型活动,进行社交,确实是一件放松身心的事情。

随着露娜在场内活动了几圈,时岁便提出自己休息一会。

她今天穿的也是露娜的高跟鞋,不太合脚。找了个安静处坐下,时岁无意识摸出手机滑动。

然后看到微信跳出的最新消息,晏听礼发来:[看到你了,我的小新娘]

时岁指尖一震,猛地抬起头。

但也在此刻,全场的音乐躁动地放大,灯光也更酷炫,人越来越多地挤入,伴随着场内排山倒海的欢呼尖叫声,气氛达到了高潮。

想在这么多奇装异服中找到晏听礼,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同时,时岁眼前还出现很多,邀请她拍照的coser伙伴。

她今天的扮相足够吸睛,各位“美队”“蜘蛛侠”“死侍”上前互动,时岁勉强应对。

视线却在人群间飘动。

在拒绝眼前这个“蜘蛛侠”的贴面礼后,时岁准备起身,离开这里时。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惊艳的惊呼。

男声如清薄的雪,清冷动听,配上自带贵气的英式口音:“Myimmortalbride,doyouawaitmeintheshadows?”(我的吸血鬼新娘,是在等我吗?)

晏听礼走过来时,人群都自动为他让出空隙,视线却随着他而转动。

他面上戴着场内发的最普通的面具,只露出节冷白的下颌,和在暗光下显得格外殷红的唇瓣。

晏听礼穿的只是他衣柜里最普通的黑色西装,衣襟前佩戴暗红鸽血胸针。

但个子高,体态也修长笔直。

慢条斯理走过来时,就像中世纪的贵族吸血鬼。

连时岁都一时看得没移开视线,甚至感觉心脏随着他迈过来的脚步,同频率跳动。

直到晏听礼在她面前半蹲下。

时岁还没反应过来,小腿就被温凉的指骨握住,小腿又传来的金属链条触感。

她眼睫一颤。

看他不紧不慢,将那个带着定位器的脚链,重新给她扣上,心中一阵恼火,穿着高跟鞋的脚立刻就要蹬过去,晏听礼像是早预判她的动作,先一步摘下她的高跟鞋。

下一秒,在所有人尖叫的欢呼中,时岁浑身一轻,被他单手打横抱起,另只手顺势替她勾住不合脚的高跟鞋。

“I'vecometotakemybridehome.”(我来接我的新娘回家)

他抱得紧,时岁是必然挣脱不开的,察觉到周围拍摄的闪光灯,她又羞又恼,最终只能将红透的脸埋在他胸膛。

唯独晏听礼胸腔发出气定神闲的笑声。

他还知道羞耻,要戴个面具。

那她呢???

时岁怒视回去,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手指在他后腰狠狠拧一把。

晏听礼抱着她,一路走出场地。远处的喧嚣渐消,他扔掉面具,装出来的笑消失,看她的眼神也终于成了要算总账的冰冷。

时岁被他扔进车后座。

下巴被抬起来,他唇角下撇,指腹不算温柔地在她唇瓣揉搓,试图擦掉唇角为了逼真,刻意画上去的血迹。

时岁不满,张唇咬他一口:“你干嘛,疼。”

晏听礼表情漠然:“擦掉。我不喜欢。”

然后他手伸到她背后,拉下拉链,就要脱她的衣服。

时岁气得一掌把他手拍远,骂道:“你能不能注意点场合?这里是哪里?学校!”

晏听礼还是执拗地脱她衣服,淡淡道:“衣服,脱掉。我不喜欢。”

时岁:“……”

可能换了个环境,时岁翅膀又不自觉硬起来,抬起下巴:“我管你喜不喜欢,我不会在这换衣服的。”

“车厢有备用的衣服,”晏听礼的脸色看起来耐心已经告罄,“换掉。”

时岁用黑白分明的眼和他

对峙。

在这里,没有父母,没有同事,也没有时刻监视的3.0。

没有什么能再压抑她的真实想法,时岁平静道:“晏听礼,你还不明白吗?我讨厌你的专制和强迫,所以我才一刻不停地想要逃离你。”

晏听礼看着她的眼中还是偏执的冷意,语气是满不在乎的哂意:“你觉得你还有多少本事,能从我手里逃走。”

时岁沉默几秒。

突然从车窗指向对面的一栋楼,那是整个学校的mainbuilding。

“三年前,我就在食堂,看你站在那里找我一天,然后离开。”

时岁安静地看着他说。

感觉晏听礼握着她的指骨收紧。

带着几乎要将她揉碎的力道,他嗓音变得有些低哑,一字一字道:“你以为我猜不到吗。”

时岁讶然看他。

“我只要结果就够了。”晏听礼没有任何表情地说,“至少以后,你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时岁咬牙道:“但我永远不会主动走向你。这也是你想要的吗?”

晏听礼盯着她许久,眼睫垂着,缓缓地动一下。

良久,他唇角溢出嘲讽的弧度,掐着她的下巴抬起来,和她直直对视:“这么多年,不一直是这样过来的吗。”

时岁无法反驳。

“没关系,”晏听礼继续用指腹蹭着她的唇瓣,慢条斯理地擦去最后一点画出来的血渍:“只要我高兴就好了。”

时岁无力地看他,再说不出一句话。

晏听礼则低头强制地,不容拒绝地舔吻上刚被他擦干净的嘴唇。

执拗地吃掉最后一点讨厌的血迹。

边亲边兀自道:“我为我们的婚期选了一个好日子。”

“明天早上,我们就去洛杉矶登记处领证结婚,再去大使馆公证。”

“回国就和爸爸妈妈说,我们在洛杉矶结婚,顺便度了个蜜月。”

每说一句话,都让时岁的脊背僵硬不已。

而晏听礼像是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继续厌恶地打量着她身上带着这件血迹的裙子。

他讨厌这种不吉利的东西,讨厌这种毫无活力的装扮。

指骨不由分说,继续去拉后背的拉链。

却被时岁脸色苍白地躲开,她胸腔起伏,大脑也一片空白,空白到什么都没想。

全身都疯狂叫嚣着“逃离”两字。

时岁推开车门就往车外跑,赤脚踩在地上也不管。

晏听礼面无表情地迈长腿,下车,“砰”关车门。

两步就跟上去,一把从后拽住她的手。

从小的家教使然,说话时语调从容清晰,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哪怕情绪再不稳定,也从不会浅显地浮现在表面。

但这一刻,他胸腔起伏,盯着她的眼像蛰伏许久,终于忍无可忍的兽。

“时岁,”晏听礼第一次抬高音量说话,一字一字,像从嗓子里被炭滚过般沙哑:“你再跑一次试试!”

时岁转身,倔强地盯着他:“你只会强迫我。”

“所以,我永远不会主动走向你。”

晏听礼倏地掐紧她的脖子,面无表情地问:“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舍不得把你关起来?”

“你关我,”时岁表情无波无澜:“那我去死好了。”

晏听礼眼尾愈发红,他咧唇,几乎是颤抖着笑出声。

“好。”他边说边笑,“那我现在掐死你吧。”

时岁抬起脖子,恶狠狠地盯着他说:“你掐死我啊,我说了,就是死也不愿意和你结婚!”

话音落。

良久,晏听礼脸色从阴翳,到古井无波。

看着她的眼也到了几乎让时岁瘆然的地步。

这是时岁第一次,真正从晏听礼身上感觉到无边几乎将她吞噬的暗黑,毫无理智可言,绝不是从前的小打小闹。

整个学校的主场都在礼堂的cos晚会,这里只有拂过的风,和几乎快要凝固的紧张氛围。

“一年前,我在洛杉矶,买了间带地下室的别墅。”他歪头,古怪地笑一下,“虽然,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他边说,边往前走。

细如兜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让时岁全身发抖。

“但这都是你逼我的,”晏听礼愉悦地弯唇,眼神却只有空洞的惘然。

他喃喃低语:“我要的从来很简单。”

“从来很简单。”

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他一点点呢。

为什么呢。

岁岁。

时岁摇头往后退,却逃无可逃。

晏听礼冰凉的手握住她的,夜色下,他的脸色的确像中世纪阴翳的吸血鬼。

有一阵风吹过,带起树梢绿叶沙沙作响。

时岁视线无力地从晏听礼肩膀略过,空茫地看向一个点。

她精疲力尽到已经认命。

那句“我们结婚”也到了嘴边。

突然她看到什么,时岁瞳孔颤动,浑身血液也在一秒内变冷。

身体比大脑更先做出反应。

时岁一把推开晏听礼。

同时,静谧校园内的爆发出一声尖锐枪响。

时岁低头望被穿透的肩胛骨,红色渗出,和胸口上画的血印交融在一起,区分不出来。

只能看到大片的鲜血,铺满整个视线。

时岁最后看了眼被她推一边,晏听礼苍白,孩子般无助的神情。

脑中荒谬地想——

她的现世报就来的这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