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被抱去洗澡, 趴在浴缸里,全身酸痛得要命,精神却格外充沛, 很多时候任舒确实会觉得这种事很解压,做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不想。
厍凌买了午餐, 任舒从浴室一瘸一拐出来, 也来不及想早上到底想吃的是什么,她只想填饱肚子,扒拉着面前的韩式烤肉饭往嘴巴里塞。
狼吞虎咽的样子让厍凌忙给她倒了杯水, 看着她的样子又想笑。
“你吃慢点。”
“谁让你做那么久。”
厍凌坐在旁边没吭声揉了揉她的腰, 旁边小猫蹦跶过来, 厍凌怕它掉碗里,把人逮住,又揪着它的后颈看。
“你干什么?”欺负小猫。
厍凌抱着猫, 看了几秒又在手机上搜了搜, 随后说:“它鼻子上是什么?感冒了?”
“啊。”
任舒懵了一下, 放下还没吃几口的烤肉饭,起身凑过去看到它鼻子,周围有黏液, 摸一摸体温好像也有些高。
任舒被吓了一跳,昨晚还是好好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搬家导致得小猫生病。
“那怎么办?”她一时慌乱。
“去医院。”
厍凌找了附近的动物医院,饭都没吃完, 带着一人一猫迅速赶过去。
路上任舒忙不迭给乔亦然打了电话, 她工作还没结束暂时回不来。
“没事别担心,我去之前还去医院给它检查过,医生说身体倍儿棒呢。”
“等检查结果出来我再跟你说。”任舒说。
“行。”
“应该是猫鼻支,不是什么大病。”厍凌看任舒坐在副驾驶抱着小猫皱着眉的样子, 说出刚他在搜索引擎得到的结果。
他不喜欢讲述不确定的事情,但猜测也不会是什么大病。
任舒满眼心疼地摸着小猫,用手指勾着它的下巴安抚说:“是我没照顾好它。”
车停在医院,猫咪被带进去检查,任舒跟厍凌就坐在休息区等待,过了会又出了门。
任舒眼看厍凌出去,以为他不喜欢医院回了车里,也没叫他。
一刻钟后,医生出来,任舒忙的上前。
“猫鼻支,喂一些赖氨酸搭配抗病毒的眼药水即可,不算什么大问题。”
任舒松了口气,跟医生说:“谢谢医生。”
“你是第一次养猫吗?不用那么担心,它还挺健康的。”
从皮毛也能看出主人的精心养护。
“对,这是我室友的猫。”
“怎么没自己养个?”医生心血来潮问。
看得出任舒很喜欢养猫的样子。
任舒想了想说:“以后吧,我做餐饮,害怕身上粘毛。”
他点了点头。
“你是常住在这里吗?要不要办一张我们医院的卡,当然看你自己的意愿,卖卡我没有提成的。”他开着玩笑说。
任舒考虑了一下,还是算了。
“等室友回来可能就跟室友一起住了。”
她不太清楚乔亦然会留在申城还是北京,反正不会是江城。
她也不一定会在这里。
“那我们加个微信?小猫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咨询我,免费附赠。”医生视线落在她脸上,大方抛出橄榄枝。
厍凌去附近小店排队,重新给她买了吃的,又把车里的巧克力也拿了过来,赶过去刚推门进来,好巧不巧听到医生说这句话。
“这么好?”任舒掏出手机跟他添加。
医生才笑着说:“我去过你们甜品店,你是lingling的老板。”
他说完这句话,添加了微信后,抬头看到任舒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厍凌。
任舒也顺着目光回头,看到厍凌,又移开继续跟医生说:“下次去给你打折。”
医生此时才意识到他是跟任舒一起的,刚才在里面并没有看见,以为任舒一个人。
“这位是……”
任舒一瞬间也顿住,随后随意说:“朋友。”
说完还有些莫名,这医生问这个干什么。
厍凌眼神不善一言不发。倒是想说炮友,男朋友说不了炮友他还说不了么?但不合适。
医生瞬间把手机揣进口袋里,轻笑了一声看出猫腻。
大意了,忘记问对方的感情状态了。
错失的缘分并不让他感觉遗憾,只是点了点头又叮嘱说:“注意平常多用棉签蘸生理盐水给小e擦一擦分泌物,保持干净,一两周就能恢复。”
任舒点点头说好。
医生去拿药,任舒跟厍凌坐在休息区等待。
看到厍凌,扫了他一眼。
“你干什么去了?”
厍凌把提着的早餐递给她:“吃两口。”
不太好在别人店里吃,任舒准备一会上车了再吃,但她太饿,就偷偷吃了个小笼包。
任舒买过这家,现做的,鲜美多汁,经常要排长队。
任舒注意到他肩膀有些湿,身上带着股潮气,这会儿外面下起小雨,俩人出来也没拿雨伞。
嘴巴里嚼着,任舒此时才想起来含糊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给她发机票信息。
厍凌坐在旁边,兴致缺缺偏眼看她说:“昨晚的飞机。”
飞了一晚上,到江城刚好早晨。
他情绪不高,也好像在出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任舒又看了一下他的眼睛,熬红了。他刚才也没睡,又因为猫折腾了半天。
“哦。”
厍凌见任舒浑然不觉的模样,低着头手里的小笼包望梅止渴,气的肝疼,坐在旁边冷不丁说了一声。
“谁的微信都能加我的不能加是吧?”
还说不是单独针对他。
任舒脑子一顿,抬头双目对视上。
她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厍凌移开眼起身往外走了,出去透气。
任舒坐在原地,盯着小笼包揣进宽大的衣服口袋里,被前台小姐姐叫进去看小猫,女孩跟她一起进去的,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又说:“小猫好乖。”
任舒点点头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慰:“特别乖,不吵不闹的。”
女孩又想到她男朋友,她刚站在前台听到他们闹矛盾,于是略微八卦地说:
“你男朋友你不去哄哄?应该是白医生要你联系方式他误会了。”
任舒低着头把小猫放进笼子里,准备提回去。
“我才不哄。”
旁边女孩啧了一声,“你懂什么,这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快点把你的超雄男朋友甩了好吗!能不能有点志气。”
她不服:“我男朋友——他是个rapper,他那是个性,你懂什么。”
“呵呵。”
任舒抱着小猫,跟俩人说:“我走了,小e跟姐姐说再见。”
小e弱弱喵了一声。
“拜拜小e,就不下次见了。”
任舒提着小猫出了门,看到原本已经走的人正站在门口等她,脚步一顿。
脑海里还荡着刚才她说的那句话,被偏爱吗,人都会累的,像她以前一样。
厍凌回头看她,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接过她手里的笼子,说:“走吧。”
任舒上了车,坐在车上吃口袋里的小笼包,她看了看时间,十五点。
便问:“你什么时候走?我晚上要去应酬。”
厍凌驱车在路上开得很稳,说:“不走,住你家。”
任舒说:“那你给钱。”
厍凌侧目:“陪睡还要给钱?”
好吧。
回去后小猫也是懒洋洋趴在自己小别墅,跟平常无异,任舒才放心。
“过来睡会儿?”厍凌把客厅桌面买的烤肉饭吃完,又叫她说。
她其实并不困,昨晚很早就睡了,目光又落在厍凌的面色上,移开眼跟着进了卧室。
窗外阴云密布,雨滴悄无声息落在玻璃窗。
这样的下雨天很适合睡觉。
任舒躺在床上,找了一个自己很舒服的位置窝在他怀里,感觉到皮肤跟皮肤相贴后身体的热度迅速攀升。
闭着眼不敢动,许久没睡着,她睁开眼看厍凌,人阖着眼,眼睫毛很长,大概真的困了。
任舒眼神在他唇上描摹,盯着看了几秒,很轻地凑过去亲了一下。
温热又轻飘飘的吻落下。
厍凌毫无反应,呼吸均匀,任舒又往他怀里缩了缩,重新闭上眼。
淅淅沥沥的雨声拍打在玻璃窗,声音令人犯困,任舒跟着不知不觉睡着。
醒来时下午五点半。
任舒睁开眼的一瞬间脑子还有些懵,周遭一切都很静,身体处于极度舒适的状态。
她分不清此时是什么时间,甚至又想起无数个这样的早晨,她同样不想吵醒什么,愿意一直沉在虚实之间,是当时她觉得的幸福时刻。
起床洗漱换了件衣服出了门。
出门前看厍凌睡得还很沉,害怕小猫跳进卧室床上把他吵醒,任舒蹑手蹑脚关上卧室房门。
从公寓出来,雨声彻底暴露在耳畔,潮湿阴冷,风往领口灌,任舒缩着脖子踩在湿漉漉的沥青路上,一边等车一边看地面水洼映出的路灯光线。
北京的店铺还在装修,何双提前去了北京租房,江城的店也提了新人管理。
任舒跟江城一个果园的供应商约在一家酒楼吃饭。
新开的,算比较平价的餐厅。
到达目的地后匆匆走进酒楼门厅,又在门口拍了拍身上的雨珠。
“任舒?”
任舒听到声音,一回头,眼熟的身影映入眼帘。
几个男女成群堵塞在门口慢悠悠地往里面走,一边大声嚷叫开着玩笑。
几乎是任舒刚抬头跟其中一人对视上,就被盯上了。
江城在国内人均GDP紧跟北京之后,不少同学毕业后都往一线城市涌入,碰上几率颇高,也不奇怪。
“你不记得我了吧?高中三年的数学课代表,我还帮你抱过作业本。”男人穿着一件格子衫外带着件V领毛衣,笑容很温和。
任舒此时才倏然想起男人是谁,石堰,他在高中坐最后一排,还跟骆盂打过架,高中时还是寸头,跟此时相差甚大。
他曾经喜欢过她,经常坐在最后一排看她,但也从来没说过什么。还是任舒从同桌口中得知的。
“记得,你们是聚餐?”
他点点头说:“嗯,刚好我们几个都在江城,你自己吗?要不一起?”
石堰在北京原公司被裁员,索性过年跟老婆回她娘家另谋出路。
看到任舒在江城格外意外,他没想过会再次见到高中喜欢了三年的人。
也没想到再见到她的第一眼,心脏还是乱的不像话,一眼悸动。
旁边女生跟任舒高中并不熟,但也不影响她看到任舒还是好奇,毕竟是当年班级里成绩数一数二的人物,长得漂亮家世背景都很好,私底下跟老同学不少八卦她的现况。
“对啊一起嘛,原本想叫你来着,结果你微信号显示禁止添加,都没人联系得上。”她略含抱怨地开着玩笑。
任舒委婉拒绝:“不了,我有应酬。”
大概看出任舒眼神中的拒绝,以为她只是不想参与的说辞罢了,也就没再强求。
“那行吧,不耽误你正事。”
“果然是忙人,哈?”
石堰表面面不改色,手心都开始冒汗,又忙的叫住她问:“任舒。要不要加个微信。”
旁边几个人眼神瞬间看向他,都他妈结婚了,还在这搞这一套,但都默契地没吭声。
任舒顿了一下,正要推脱,远处传来喊声。
“任舒?”肖艳穿着一套工作服从酒楼二楼下来,看到她站在这边叫了两声,快步过来。
“给你发消息也没回,还以为你路上怎么了。”
任舒忙的走过去:“抱歉抱歉,遇到老同学了。”
又回头跟他们说:“我得走了,不好意思。”
几人才意识到任舒真是来应酬的,忙的挥了挥手放过她。
又捶了石堰一把,没忍住低声说:“得了吧,别说你结婚了,你没结婚人家也看不上你啊。”
……
任舒跟肖艳一同推开包间的门,菜已上齐,除了她俩还有两个男性,跟肖艳差不多大,是她果园的合伙人,一个负责技术管理一个负责市场销售。
“你跟你高中同学关系一般?”肖艳想起刚才她的眼神。
任舒坐在她旁边:“一般,我高中没什么关系好的朋友,后来也没联系过。”
“也是,正常,那种忽然联系你的指不定是干什么的,以前我也碰到过,就隐约记得高中性格还蛮好的一个女孩,他乡遇故知想着可以常联络,结果被人坑了一把。”
旁边男人说:“也看人,我们仨不就老同学。”
肖艳瞥眼:“你确定不是因为你暗恋我?”
男人一瞬间愣怔又震惊,随后又愣怔。
任舒被这么忽然的一下给吸引了,吃瓜心突起,笑眼说:
“诶?”
肖艳眉眼不动说:“回去再说。”
他摸了摸鼻尖整个饭局都没敢吭声了。
这两年越来越习惯这样的场合,任舒也跟着喝了几杯酒。
肖艳手肘撑着下巴,问任舒:“任舒还没结婚吧?要不要我帮忙介绍?我有几个朋友性格跟背景都不错。”
任舒啊了一声,随后笑着摇了摇头:“不了不了。”
肖艳瞬间了然:“有发展对象?”
任舒还没说话,又听到肖艳直截了当说:“结婚记得请我。”
任舒不得不站起身笑:“敬肖总一杯。”
她喝的不多,女性为主的酒局上很少劝酒,这几个人性格也都平和,话题点到为止。
中途手机里还收到厍凌发来的消息,问她在哪?
【你没走?】
【我去哪。】
任舒就给他发了地址。
江城最近一直在下雨,时下时停,结束后傍晚七点,从包间出来,路边溅出水花。
肖艳看任舒没开车,说:“我送你啊?我司机开车。”
“不用,我……”
那几个老同学也从餐厅用过餐后出来了,林林总总有七八个人,有几张面孔任舒没认出来,甚至有的只记得外号不记得本名。
石堰快步走过来,目光落在任舒脸上,无事献殷勤说:“任舒?你没开车吧,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她想快点走。
话音刚落,面前徐徐驶来一辆车,雨水噼里啪啦落在车顶,黑色宾利缓缓停靠在门前,车灯切开雨幕,车门打开,厍凌从驾驶座撑着一把雨伞下了车。
他身上还穿着一套黑西装,冷峻轮廓被酒楼门口挑高的灯光勾勒,显得气势逼人,他下午去跟一个合作方见了面,原本已经取消,对方在浙江说愿意过来,在机场临时碰面聊了两句新项目,看他一直在看手表,结束后他仓促赶回来。
石堰看到厍凌格外惊讶。
“厍凌??你也在江城?”
厍凌目光没在他身上停留,只是看向任舒摸了下她的手,掌住没松开,问:“喝酒了?”
任舒手指想把他掰开,也完全没有反抗余地。
她觉得这样的场面有些尴尬,想要快点离开,也就咬牙切齿说:“走吧快点。”
“你们……”石堰上前了两步,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彻底愣住。
身后的几个同学也相视一看,眼睛都满是八卦意。
当年学校的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如今在海外常居的厍凌,跟那会儿班里最不爱说话的任舒在一起了?
什么情况?
肖艳目光落在这辆新款豪车上,又把视线放在厍凌身上。
不光长相,从气质上来看便透着股冷淡公子哥气质。
她微扬眉,跟合伙人一同上了旁边的车默默先行离开。
台阶上全是盈盈雨水,有些滑,厍凌一手撑伞,右手紧扣住她的手臂下台阶,看到她穿的鞋,皱了下眉:“你不能穿平底鞋?”
“我穿的就是平底鞋。”任舒不满。只有一点跟儿。
下了台阶厍凌才松开手给她开了副驾驶车门。
合上门,冷冽雨水被驱散在车外,上车后把湿漉漉的雨伞扔在后排,驱车驶离喧嚷的酒楼门口,透过车窗,站在酒楼门口的几个男男女女逐渐消末在视线之中。
“你们一起吃的?”
“不是,碰上了。”
肯定会被八卦,不知道又会被传播成什么样,但不影响她的生活,她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反正也不会有其他交集。
任舒就沉了口气。
厍凌大概跟聚餐这几个人也不熟,刚都没搭理他们。
但任舒隐约记得厍凌高中时跟石堰是同桌关系,关系很亲近。
过去那么多年疏离也正常。
车停在小区,从空寂地下停车场直上电梯,任舒才想起来问:“你干什么去了。”
厍凌才淡声说:“见合作方。”
任舒哦了一声。
两人都没说话,这种安静让任舒觉得跟平常不太一样。
掏出口袋的钥匙打开门,刚推门进去,又倏然在玄关被吻住。
他指骨冰冷,嘴唇也有些凉意,吻得并不深,浅尝辄止似的在唇边流连忘返,又一直没停。
“干什么。”
“能干什么。”厍凌揽着她的腰,收紧,又把下巴垫在她肩膀,嘴唇也贴着她侧颈的皮肤,就这么微靠在她身上。
“抱会儿。”
“厍凌。”
任舒把他推开,又慢吞吞说他:“你天天来回跑不累吗?”
厍凌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低眸看着她。
“我服务不好?”
厍凌不轻不重地用手指捻了下她的唇:“不是说睡习惯了吗?”
任舒把他推开,“反正你也不吃亏。”
厍凌手指一顿,随后说:“那以后不做了。”
也不必…
“那你要我怎么做?”厍凌觉得这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攻克的难题,于是要用余生认真又专注去解决。
任舒低着脸,隐匿着神情。
客厅没开灯,玄关处更是很暗,逼仄的空间仿佛呼吸都在纠缠。
厍凌又摸了摸过她的脸颊,问:“你之前去北京找过我吗?”
任舒以为他不会再问。
“嗯。”又在他询问的瞬间情绪松懈下来。
“为什么?”
“想问你一件事。”任舒说。
想问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厍凌却没再继续问,缄默片刻,只是轻声说:“任舒,要不要谈一次恋爱。”
他又觉得这样的措辞不太好。
他在感情上实在笨拙。
“以一辈子为目的的恋爱。”
在厍凌眼里,谈恋爱就意味着以后一定会跟对方结婚,他要负责,要预测一切可能性提前规避,他不想步后尘。
“不想吗?试试看谈恋爱是什么感觉,或许比你想象中的要好。”
任舒抬眼看着他,此时才缓缓问:“厍凌,我能知道之前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接吻吗?”
炮/友之间为什么要接吻呢。
“因为是你。”
他觉得那样跟解决需求是不一样的,他从来没有抱着单纯解决生理需求的前提跟她维持那段关系。
任舒当年问过,他会不会有其他人。
厍凌的回答是不会。
任舒低眉顺眼想,所以都怪厍凌。
不然她不会喜欢上。
明明是他先越界,却没先爱上。
厍凌伸出手抬她下巴,一股不容置喙的语气。
“答应。”
任舒张唇咬住他的手,手指揪着他的西装外套,咬得很用力,一点也不留情。
厍凌由着她,只是笑着。
“疼,这么狠心。”
“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