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个月初, 中间两周的时间两人没有发过信息。
等他飞回申城那天,申城的台风天早已过去,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林鸣谦跟他一同回的申城, 明灿忙于事业,公司也逐渐走上正轨, 林鸣谦几乎把大量时间都用在公司项目上, 极力达到厍凌要求的市场与业务扩张目标。
在飞机上还跟厍凌说:
“你之前不是说要留在北京或纽约吗?没必要来回跑,多折腾。”
厍凌打开面前的小电视,播放了一个恐怖片看。
“管好你自己。”
林鸣谦看着他面前的恐怖片, 厍凌除了财经新闻外几乎不怎么看电视, 更别说什么恐怖片。
一看就知道是谁想看的。
在背后啧了一声, 戴上眼罩补觉了。
下午三点落地申城。
林鸣谦叫上厍凌去吃饭,人自己拉着行李箱直直往外走。
“你自己吃吧。”
司机拉过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又问厍凌去哪。
厍凌看了眼时间, 稍忖才说:“甜品店。”
车程半个小时。
下车后司机把他的行李箱带回别墅。
厍凌站在玻璃门外看到任舒穿着一件工作服站在前台给客人点单。
中间抬眼跟对方确认时, 视线扫向门外猝不及防定住。
厍凌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衬衫, 开着两个扣子露出锁骨,臂弯勾着西装马甲,手腕处换了款复杂陀飞轮结构的手表, 浑身是一贯疏离冷淡的贵公子气度。
长相过分俊逸,他走进来后,便有不远处几个穿着工作服包臀裙的女人咬着吸管把视线扫过来, 黏在他身上移不开, 甚至偷拍了一张照片。
任舒给人点完,看到厍凌那张脸映入眼帘又被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甜品店。
任舒盯着人扫了两眼,随后佯装陌生询问:“先生需要点什么?”
厍凌扫着点单屏, 胳膊放置在点单台上,声线清淡问:“你喜欢什么。”
话语落在,旁边一个穿着洛丽塔裙的妹妹看了一眼他,这语调里含/情意味太重,如若不是他的长相跟气质,以及脸上的冷淡表情,大概会被报警抓走。
任舒最受不了厍凌不动声色的挑逗,但还是绷住表情跟慌乱情绪,认真指了指甜品店最贵的一份甜品,但也不到一百。
“就这个。”他定定看着任舒的脸,说,“谢谢。”
厍凌坐在店里角落的位置,过了会儿有个女生也点了单,旁边还有空余小桌,她仍旧选择坐在了厍凌对面。
大概是附近申大的学生,穿着申大校服,化了精致妆容,长相是一眼会被吸引的猫系长相,一双眼格外勾人。
漂亮女孩在什么地方出现都赏心悦目。
“任舒?”乔和风推门而入,站在前台笑着叫了她一声。
大概是害怕影响她生意,声音压得很低。
任舒恍然移开眼,很意外,才忽然想起乔和风说今天过来,她给忘记了。
于是任舒给他点了店里比较火爆的两款,又点了一杯冷饮。
乔和风点点头说:“我都可以,不打扰你工作。”
任舒很是抱歉说:“好。”
他点的那份舒芙蕾比较好做,服务员给他上餐时。
手机滴了一声。
来自S。
【不是我先来的吗?】
任舒还没明白过来:【什么?】
【为什么先给他上。】
任舒就抬头看了他一眼,厍凌也没抬头,板直倚靠在椅子上,交叠着长腿手指里把玩着一支打火机,视线看窗外奔流不息的车,兴致缺缺无所事事地坐在那,大概感觉无聊。
他不喜欢等待,对他这种人来说时间是最具价值的东西,很多时间都不会选择放在等待上。
【他的好做,我去催一催,你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别的,菠萝包可以吗?也是现做好没多久的。】
不至于连菠萝也不喜欢吧?
厍凌回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见任舒捧着手机还在等他回消息,都忘了抬头看一眼。
而此时只点了一份甜品的乔和风用完餐,看向前台注意到任舒低着头在回消息,没有作声离开了。
厍凌扫着人的背影,又心情不错地给任舒发。
【舒舒晚上有时间吗?】
任舒看着这个称呼,心跳了一下,回:【没有呢。】
【要干什么?】他问。
【我想回去睡觉了,而且我戴了口罩,是我上周去医院拔了智齿。】
拔了两颗,脸颊上肿了很大两个包,恢复了一些但还是像仓鼠,任舒觉得太丑了,会吓到他。
那边没回复。
任舒就很故意地说:【所以厍凌,就不能接吻了。】
反正不do的话也没必要见面。
厍凌回:【刚好我有个应酬。】
那你问什么。
任舒抬了下眼,看到他跟对面女孩说了什么,表情淡漠疏离,对面女孩尴尬笑着,埋着头没再吭声。
他拒绝人时向来毫不客气。
【明天呢。】
任舒没回。
她现在也学会跟厍凌一样不回消息不搭理人,但仅针对厍凌。
一直到下班,任舒在后台忙碌完,再回那个位置看时厍凌已经离开。
大概是因为应酬。
她低着头,又给厍凌发消息。
【厍凌,你不要喝酒,晚上可以来我家睡。】
【我的床虽然不大,但是很舒服的。】
为什么每次都要她找他。
任舒手机嗡声响起。
【行,今晚怎么样?】
【你不是应酬吗。】
【结束后去。】
厍凌把那份甜品吃完就走了,他大概没有很喜欢,剩下一块没吃完。
任舒过去收拾餐桌,还看到餐盘下的一张餐巾纸上写了一串微信号,是那个女生的,后面画了一个漫画眼睛很可爱。
任舒以前好像没太注意过,厍凌很受欢迎这件事。
乔和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任舒都没注意,看到手机里他发来的微信:【先走了,不用招呼我,甜品很好吃,改天我给我妈妈也带一份过去。】
任舒回:【好的。】
下班后回了家,任舒洗完澡吹干头发,抱着电脑等厍凌过来看电影。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束。
等门铃被敲响,手机也跟着嗡声,任舒走过去打开门,看到厍凌站在门口走进来,身上还是白天那一套。
任舒凑近,没闻到酒气。
厍凌低眸看她嗅过来,跟小狗似的,把她肩膀推开往里走,又皱了下眉说:“你开门不看是谁吗?”
任舒才注意到她光顾着打电话,忘记看猫眼了。
他不是发消息了吗。
“不用换鞋。”她家没那么讲究,都随便踩的。
任舒看着厍凌自顾自在她客厅转了一圈,随后进了她卧室,跟巡视似的,看完才想起来把西装马甲脱掉。
任舒刚要站起来说挂在架子上就好,就见人一边解着扣子一边问:“吃饭了吗?”
他下意识打开了冰箱,看到里面堆满食物,最上层放的肉松面包已经硬,厍凌顺手帮她扔掉。
“你干什么?”
“变质了。”厍凌扫了她一眼,“难怪你胃不好。”
任舒就是看到浪费会难受,卖不掉又吃不完,当然只能放进冰箱里。
厍凌便把她冰箱里好多东西都给扔掉,任舒看着难受,蹲在垃圾桶旁缅怀了好一会。
电视机里正播放着恐怖片,是个台湾恐怖都市故事集,每一集都没有结尾,十分钟看完,台湾腔在里面很明显。
手机响了一下,任舒没太关注电视机里的声音,打开看到是文霜发来的消息。
【蛋糕很喜欢,任小姐做的很好吃,不过被小狗吃完了[苦笑],都没尝到是什么味道,如果能开到纽约就更好了。】
任舒同一时间看到红点的朋友圈,是文霜发的跟厍凌在国外餐厅吃饭的照片。
西装革履与小香风短裙的两人坐在餐桌两边,她举着香槟跟厍凌面前的酒杯碰杯。她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
厍凌忽然转头问:“怎么没听你讲过粤语。”
任舒才忽然晃神,合上手机,一瞬间觉得喘不过气:“我不太会。”
她妈妈是北京人,父亲土生土长申城人,以前开厂子时也要跟合作方交谈,大部分都是申城周边或香港人,父亲粤语倒说得很好,但苗佩玉不会也听不太懂,他在家便从来不说,导致任舒也不太会。
厍凌:“一句都不会?”
任舒:“我普通话也没口音,为什么要说。”
厍凌大概是心血来潮的好奇,“说句我听听。”
任舒就看向他,“bb。”
说完心脏空了一下。
厍凌跟人对视,一动不动静了两秒,身子陡然压过来,虎口扣住她的下巴,“说什么。”
任舒就缩着脖子跟肩膀往沙发尾巴处缩。
“我没说话。”
厍凌低眸,目光落在人的脸颊上,低眸含住她的唇,鼻骨在人的脸颊上蹭。
他总是喜欢这个小动作,弄的任舒很痒,又总被唇给引走。
牙齿还没好,不能深吻了。
厍凌的薄唇亲在唇边的皮肤上,薄唇包裹着她的唇亲,又顺着往下,落在锁骨。
任舒穿得睡裙,感觉厍凌的手指挑开那层单薄布料,裙子团着围上,任舒盯着穿着整齐的厍凌很想哭。
原来没有接吻的doi会是这样的,简单直接,并不是像那次酒店而已。
“厍凌唔…”
厍凌托着她,衣服没褪完,冰凉的扣子贴着,往身上沉:“想不想我。”
任舒睁着眼看着他,呼吸颤着不成样子说:“好想。”
厍凌没再吭声,亲了亲她的唇把自己送进去,托着下半身几乎到了沙发尾,又架在肩上。
迷恋似的发疯,砸落的汗水,任舒脸颊泛红一直在哭厍凌也充耳不闻,只是抚她的背说她怎么哭成这样。
抱着她给灌了两口水,又站在衣柜前的镜子面前,迫使她往下看。
任舒闭上眼歪去头,眼泪也蹭在他身上,无助又难过说:“不要,我不看厍凌。”
厍凌看出任舒不喜欢,亲了亲她的手腕。
“嗯,不要就不这样。”
他们好久没见面,到最后任舒感觉自己是晕过去的。
厍凌抱着人去洗澡,洗完吹干头发干干净净放在床上,抱着她睡觉。
手机亮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工作消息,厍凌打开来看。
一个陌生人发了一张照片,对方用的虚拟号。
照片里在电影院的走廊,乔和风给任舒递了一张纸巾,她眼圈还很红,乔和风看着她笑着。
第二张照片是在影院并排坐的两人,图片昏暗模糊,但也能从背影看出是任舒。
对方发来的照片带有相册自带的拍摄时间跟位置。
五月二十下午一点半场。
任舒半夜醒来口渴,起身时没看到卧室的厍凌,打开灯房间空无一人,她脑子忽然清醒了。
穿着拖鞋下床,去了客厅倒水喝,转身看到厍凌从门外走出来的,楼道间有个窗户可以通风。
“你干什么去了?”任舒润了润嗓子,声音也还有些沙沙的。
客厅没开灯,窗外月光透进来,人影模糊晃动。
厍凌声音浅淡:“没干什么。”
她喝完又走过去问:“喝水吗?”
厍凌摇了摇头。
“自己喝。”
任舒凑近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出去抽烟了。
“怎么了?睡不着吗?”任舒问。
厍凌接过她的空水杯,放在茶几上,顺势落座在沙发。
又抬眼瞧着她,随后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再有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他勾起外套起身,看着任舒那张脸,忽然有些燥意,便兴致缺缺说:“走了。”
任舒有些意外:“现在?又要出差吗?”
厍凌说不是,视线也没落她身上,情绪很淡,甚至有些少见的疏冷。
“明天。”
任舒就走过去抓住他的衣袖,又往下摸了摸他冰凉的手。
“那再陪我睡一小会吗。”
厍凌不吭声。
任舒就伸出胳膊抱住他的腰,额头贴在他胸膛。
“别不开心。”
厍凌笑了下,震动了胸腔,任舒脸颊贴着感觉到了他有放松一些。
“你故意的吧。”
任舒抱着不撒手。
“故意什么。”
厍凌看着任舒,想问就问了:“任舒,你上个月去看电影了吗?”
任舒微仰头,松开手想了想,她上个月就去看过一次电影。
“嗯。”
“跟谁。”
任舒一双眼跟人安静对视,谁都没有先移开,有些心照不宣地说:“跟朋友。”
厍凌点了点头说:“好。”
任舒便看着他的背影问:“我不能跟异性朋友看电影吗?”
厍凌停下脚步,回了下头,又点头说:“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