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淮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自己绝非妄言, 将这一个星期的冷落,连带昨晚被关在门外的债全都讨了回去。
空气里的凉意被急剧攀升的体温驱散,肌肤相贴处烫得惊人, 渐重的呼吸声与急促的心跳交织缠绕,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林听晚的意识恍惚,只有他存在的感觉无比清晰,熟悉的气息,灼热的体温,更有力的探索都让她指尖发麻,浑身酥软,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
“谢见淮......”破碎的音节自唇边溢出, 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呜咽。
他低哑地应了一声, 动作却没有半分缓滞,反而愈发的放肆,在她几乎无法承受过度的刺激时, 他才稍稍退开,给一丝喘气的机会。
“你到底,哪来的这么多......套?”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意。
万星酒店每间房只标配两个, 而他用的数量远远不止。
温热的吻沿着唇慢慢往下, 留下湿.漉漉的痕迹,最终停留在软白的地方, 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我房间的。”谢见淮嗓音低沉。
林听晚一时语塞, 他自己搬过来就算了, 竟然还要把房间的套也搬过来。
“那应该......没了吧?”她抱着侥幸问。
“酒店的没了。”
他就着这个姿势动了动,语气是相反的慢条斯理,继续道:“但我带了。”
林听晚凉了一半的心彻底死了。
重新被卷入新的风暴中, 猛烈的动作冲散意识,残存的理智让她记起每日准时前来打扫的服务员。
他们订的是不同房间,这两天又是早出晚归,酒店里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老公也来了,只有早晨在餐厅时被几位员工看到身旁有陌生男人。
林听晚生怕明天服务员会看到一片狼藉,发现那堆用完的套,让酒店员工们都知道二小姐和野男人在房间里厮混整夜。
“你必须......收拾干净。”她声音细弱,有筋疲力尽的倦意,却依旧不忘叮嘱,指尖无力地抵着他的胸口。
“嗯。”他含糊地应着,手臂将她的身体搂得更紧,进行着最后漫长而彻底的清算。
星期一的踩点工作不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林听晚睡到中午醒来,房间里面都收拾整洁了,谢见淮也已经穿戴整齐,西装革履地坐在旁边沙发椅上,处理着邮件和文件。
她洗漱出来后听见他问:“我叫午餐送上来?”
“行。”林听晚下意识应声,随即想起来他如果打电话,也会让前台知道她房间里有男人,急忙改口:“不行!你别叫,我来点。”
“我见不得人?”谢见淮面无表情地反问。
“你当然可以见人,但不能是在我的房间里见人。”林听晚回答,拿起座机拨通前台的电话,点了两份套餐让他们送上来。
就连开门取餐都是林听晚亲自去的,将身后的谢见淮藏得严严实实,他接过递来的餐盘,淡淡道:“欲盖弥彰。”
她听出来了话语里的怨气,忍不住弯起唇角,软声安抚着:“都是为了二小姐的名誉,谢总您就委屈忍忍嘛。”
“好。”谢见淮应下,语气再自然不过:“白天忍了,晚上就不忍了。”
林听晚被他理所当然的口吻给噎住,没忍住反驳:“......你晚上什么时候忍过?”
先前觉得他在谢母面前夸大其词胡说八道,说半个月用完整箱的避孕套,以这段时间晚上的消耗来看,如果他真的每天都在家里,确实能够用完。
他就是这样言出必行的“不重欲”。
谢见淮闻言,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你确认我没忍?”
“......”
林听晚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起新婚夜的混乱,做到外面天都已经亮了,累得连指尖都抬不起来,他依旧想撕下一个包装袋,最后是自己欠下贷款利息才结束。
他如果不忍,能直接做晕她。
“我明天有拍摄哦。”她提醒着。
“我知道。”谢见淮回道。
他在这件事上虽然经常胡来,但是也有分寸,从来不会耽误她的摄影工作,林听晚对他是信任的,转而问道:“你待会儿去分公司吧?”
昨晚可是为了他去分公司的事,才付了另外的价格。
“去,和你一起出门。”谢见淮倒是信守承诺,低声道:“你踩点结束告诉我。”
“好。”林听晚点头,顿了顿又补充:“我明天拍大学同学,结束后请她吃饭,另外会再来三位同学,应该晚上才能回来。”
她的人缘向来不错,圈里圈外都结交不少朋友,主动约拍的两位同学是平时联系频繁的,也有几位同学在北京读书或者工作,难得飞过来一趟,大家彼此认识,干脆都喊出来吃饭聚聚。
林听晚没有考虑过带谢见淮,同学们都没结婚没对象,她当然不可能独自带老公,况且这是同学聚会,肯定会聊学校的趣事,他跟过去也很无聊。
“有男的吗?”谢见淮忽然问。
“有一个是男的。”林听晚回答得坦然。
谢见淮抬起眼眸,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听晚不解:“怎么了?”
他听得出来,她完全没有带自己的意思,哪怕主动提出来明天跟着,大概率也会遭到拒绝。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同学,总不会又是贺瑾舟那样的吧。
他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低声说:“散场了我去接你。”
林听晚点头,应得随意:“你有时间就行。”
用过午餐后,她突然想起刚来北京时他打的电话,问道:“你之前说有很重要的话要见面告诉我,是什么事啊?”
谢见淮原本是打算表明心意的,但飞过来的当晚就惹林听晚不高兴,被关在房门外,自然是没有机会讲的,昨天一整天都在拍摄中,晚上忙着做她也没机会说出口。
他抿了抿薄唇,觉得自己如果此时此刻告白,会很莫名其妙,只能道:“不急,后面再说。”
林听晚听他这么讲也没有再追问,叫上洛禾出去踩点,在酒店门口时分道扬镳,她选的拍摄地点是公园和古建筑,服饰是白色复古长裙和披肩。
踩点的工作很简直,难的是妆造相对而言会复杂,林听晚怕会耽误拍摄的时长,让同学早点出发。
洛禾提出关键问题:“听晚姐,在哪里做妆造呢?”
以前在深城的时候,多是在林听晚的别墅里做妆造,或者在临时布置的场地里化妆,但是在外地就不太方便了,尤其是这次的妆造很重要。
她想了想道:“来酒店吧,我通知同学,你联系化妆师。”
洛禾应声:“好。”
回到酒店房间后,林听晚就直接朝谢见淮伸手:“你的房间借我用用,明天给我同学化妆。”
谢见淮从口袋里拿出房卡,递出去的瞬间又收回来,问道:“借我房间,没有奖励吗?”
她微笑:“那你回去住,我让同学来我房间。”
他赶紧把房卡塞到林听晚的手心,转身往里面的房间走。
等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完了,林听晚安心地睡了个早觉,第二天在谢见淮的房间里等来化妆师和同学白妍。
白妍见到她后先问的便是:“你怎么突然结婚了呢?老公没有跟着你来吗?真想不出来到底什么样的男人能和你相配。”
林听晚的婚礼请的都是圈内的宾客和朋友,高中和大学同学没有请,大家都是通过朋友圈才知道她结婚的,两家联姻的新闻多半也只有圈里人才会关注,他们平时不会刷到,并不知道谢见淮是谁。
她没有讲老公正在对面房间,笑着道:“晚餐的时候我再讲,他们肯定也会问的。”
白妍只能忍住好奇心,转而聊起在这边读研的趣事,又问她这大半年的摄影工作,林听晚边聊边指导着妆造师,在三点钟的时候准时出发。
三点的光线很柔和,洒在脸上显得很温柔大气,林听晚大学时拍过白妍,气质很适合今天的服饰,拍照时的镜头感也不错,合作的过程算是顺利。
拍完后她们直接去预订的餐厅,另外两位同学也陆续到了,果然在点过菜后问起结婚的事。
“家里安排得相亲,看着不错就结了。”林听晚言简意赅。
“只是不错吗?你可是白富美啊,怎么样也得配个高富帅吧。”白妍道。
林听晚回答得很笃定:“那他肯定算。”
谢见淮在高富帅这个词上无可挑剔,绝对是顶级。
这话一出,另外三位同学都发出起哄的声音,好奇极了她老公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并没有过多的谈论这个话题,毕竟同学聚会能聊的实在太多。
不知道是谁点的酒,店里都是酒精度不高的鸡尾酒和葡萄酒,一杯接一杯地端上来。
林听晚大学时和同学聚餐会喝酒,逢年过节偶尔也会陪长辈喝些红酒,既然已经点了,她也没有推辞,一边吃着菜,一边喝酒聊天。
谢见淮打电话来时,林听晚喝得脸颊泛红,意识勉强算是清醒,接通后慢吞吞地“喂”了一声。
“八点钟了,聚餐快结束了吗?”他问。
“没有,早着呢。”林听晚拖长音调回答。
谢见淮听出来她语气不太对劲,问道:“你喝酒了?”
她听到质问的口吻,立马扬起下巴,拽拽地回:“是的,我喝酒了,怎样呢?”
“......”
“我马上过来。”谢见淮讲完这句话后挂断了。
林听晚看着黑掉的屏幕,不在意地随手扔到旁边,又端起桌上的鸡尾酒喝,白妍凑过来问:“谁给你打电话啊?”
她撑着下巴,懒洋洋道:“我老公,催我回家呢。”
“八点钟就催你回家啊?”白妍难以置信。
“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每天都十一点准时睡觉呢。”林听晚笑着说。
旁边的同学好奇:“不是吧,哪个年轻人会十一点睡觉,他多大啊?”
林听晚又端杯喝酒,然后比出一个八的手势,闭着眼回答:“八十二岁。”
同学们全都震惊地愣住了,白妍最先反应过来:“是二十八岁吧?”
她摇了摇脑袋,语速虽然很慢但是字字清晰:“他就是八十二!不熬夜,不喝酒,爱工作,假正经。”
白妍看出来林听晚喝得有点多,连忙给同学们使眼色,不过可惜的是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醉意上头问的问题也大胆起来:“年龄这么大,你岂不是都没有性生活?”
“哈。”林听晚听到最后三个字冷笑了一声,口无遮拦道:“他太能做了......”
“什么?”同学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太能做了!”林听晚体贴地重复一遍,晃着脑袋含糊不清地说:“做起来就停不住,我哭着求他也不放过我,累并快乐着唔唔......”
后面的话没能讲出口,因为被白妍及时捂住嘴巴,对面的同学同样喝多了,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回道:“不是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不行嘛,他都三个二十五岁还有多的,怎么做到的?”
林听晚扒开白妍的手,重重拍桌道:“就是啊,怎么做到的!”
“吃药了?”同学接着话。
“吃药了?”林听晚重复一遍,停顿两秒后,慢半拍地道:“你等着,我问问。”
她重新拿起手机,拨通谢见淮的电话,接通的瞬间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到了。”
“你到了,到哪里?”林听晚意识模糊地道。
“到你身边。”
这道声音近在咫尺,她转过脑袋看见面前修长的身影,再缓缓抬起脑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顿时笑弯眼睛:“帅哥,你好帅。”
白妍是这一桌最清醒的,见到男人问道:“你是?”
谢见淮的视线定在女生红扑扑又笑眯眯的小脸上,沉声回答:“我是晚晚的老公。”
所有同学的视线都转过去,这就是传说中八十二岁夜夜笙歌的男人?
他扫了一圈桌上的同学,目光在唯一的男生身上停留两秒,随即握住林听晚的手臂将人扶起来,白妍不放心地确认:“晚晚,他是你老公吗?”
林听晚又看向谢见淮,用力点头:“这么帅,当然是啊。”
谢见淮把他们的结婚照调出来给白妍确认,等她终于放心后,他颔首道:“今天麻烦各位了,我来接晚晚回家,账已经结过,请自便。”
他说完拿上林听晚的包包和手机,半搂半抱着人走出餐厅,见她动来动去的不老实,干脆直接拦腰抱进车里。
林听晚坐进车里后依旧很兴奋,没有忘记先前的话题,小手紧紧地抱住谢见淮的手臂,趴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问:“你有吃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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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晚晚:真正的社死是大吵大闹。
30个小红包~
昨晚突然冒出来灵感,写了个短文案《既定钟情》,死对头商业联姻的做恨文学,喜欢的老婆们移步收藏下~
姜今越和沈时妄是圈里的死对头,见面不是吵架就是干架。
家里给他们挑联姻对象,问各自的想法。
姜今越眼皮都懒得抬,漫声道:“随便,是个人就行,除了沈时妄。”
沈时妄得知后,在宴会上当场冷笑,隔空放话:“巧了,娶谁都行,唯独姜今越,我见一次躲一次。”
三个月后,姜沈两家联合举办发布会,宣布商业联姻。
姜今越:“......”
沈时妄:“......”
凑合过呗!还能离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