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晚听到他的话, 直接啪的一声拍掉了他的手,将被拽住的衣袖给扯出来。
“你只是喝了酒,不是断了手。”她拒绝得干脆:“不能对我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站不稳。”谢见淮语速缓慢, 却说得理所当然。
“那就去浴缸里泡着。”
他又慢吞吞地道:“躺不下。”
林听晚这才仔细打量他此刻的模样, 男人懒懒地斜倚在沙发角落,笔挺的西装起了褶皱,领带被扯得松垮挂在颈间,领口的纽扣也解开两颗,露出微红的肌肤。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额发垂落几缕,遮住了微蹙的眉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柔软。
他的动作都是慢半拍的, 像是强撑着的清醒, 可依旧能提出要求,能条理清晰地回话,又不像是喝醉的。
都能知道侧卧的浴缸躺不下, 旁敲侧击地表示想要去她的浴缸里泡澡,哪个喝醉的能这么能耐?
“等着。”林听晚终究是松口了,转身去到卧室的浴室里。
喝过酒后是不适合洗澡和泡澡的,但谢见淮爱干净, 肯定不会愿意带着满身的酒气睡觉, 更何况她也不能接受他这样躺在自己的床上,只能把水温调低些, 用温水泡澡。
林听晚放完水后试了试, 熟络地把入浴剂和精油放进去, 刚刚准备去外面扶谢见淮,听到清晰的关门声响。
她回身看见谢见淮已经自己走进来了,他的脚步带着明显的虚浮, 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但身形还算稳当,至少没有摇晃到要摔倒的地步。
林听晚走上前道:“水帮你放了,你......”
话未讲完,谢见淮突然摇晃着朝前踉跄,林听晚下意识伸手接住迎面扑来的男人,滚烫的体温混合着清冽的酒气瞬间将她笼罩,打断了后面的话。
他轻轻握住手腕,带着她的手触碰到敞开的领口,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嗓音低沉而沙哑:“晚晚,帮我脱衣服。”
林听晚抬眼撞进他的视线里,他的眼眸比平日更黑更深,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解开那条松垮的领带,随手扔在旁边的置物架上,指尖触到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喉间滚了滚。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林听晚试图抽回手:“剩下的你自己来。”
手腕被他更紧地握住,谢见淮靠在她的肩上,呼吸又沉又烫,理直气壮地说着:“没力气了。”
林听晚只能继续动作,解开所有的纽扣,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她帮忙脱掉西装外套和衬衫,先扔在旁边放着,正想扶他去浴缸,却听到谢见淮低声提醒:“还有裤子。”
“裤子你......”
不等林听晚回绝,他握着手腕放在皮带的位置,灼热的掌心覆着她的手背,用气声重复一遍:“我没力气。”
她稍微抬手试图挣脱开,被谢见淮更用力地牢牢摁在上面。
这样叫没力气?
林听晚抬眼瞪他:“我看你根本没有醉。”
他没有回答,只用那双蒙着醉意的眼眸固执地望着她,轻轻唤着:“晚晚,帮帮我。”
林听晚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伸出手,低着脑袋有些生疏地解开皮带扣,金属扣环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触到西裤纽扣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腹部肌肉收紧。
她微微挑眉,故意放慢动作,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腹部,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喉间溢出,带着难耐的隐忍。
林听晚的嘴角勾了勾,慢条斯理地拉开拉链,西装裤落在地上。
她的目光落在鼓鼓的地方,只是一瞬就挪开视线,听到谢见淮低声问:“不喜欢?”
林听晚耳根不自觉地微微发烫,正准备说不喜欢时,却听他带着醉意的低笑:“应该不会,你很熟悉了。”
是很熟悉,看过,摸过......也用过。
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内裤边缘,示意最后一步,林听晚强作镇定,目不斜视地拉着两边的裤沿,直接利落地往下扯掉。
林听晚刚转身要走,腰间骤然一紧,被他拽回怀中牢牢抱住,她脚下踉跄,不小心踩在他的鞋上。
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酒气混合他独有的气息笼罩着她,鼓起的地方也有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他靠在她的肩头,声音很轻:“晚晚,扶我过去。”
脚下传来他鞋面柔软的触感,林听晚故意加重力道踩了踩,没好气地嘟囔:“我踹你过去算了。”
“那你重点。”
“......”
林听晚都帮到这里了,干脆侧过身扶住他的手臂,一步步走向浴缸。
她小心搀着他跨进浴缸,温热的水漫过他修长的双腿,溅起的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他坐下来靠在浴缸边缘。
林听晚终于将他给弄进去了,总算是松了口气,侧背着他道:“泡十分钟起来,不然会......”
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握住,她猝不及防地被拽过去,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重心不稳地朝着浴缸里跌落。
在落入水中的瞬间,谢见淮的手臂及时挡在浴缸边缘,护住了她的身体,没有被撞伤。
尖叫声和水花四溅的声音同时响起,林听晚穿着裙子直接跌进浴缸,下意识想撑起身体,手却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她慌忙地想要挪开,手忙脚乱地失去平衡,不偏不倚地坐在了上面。
浴缸里的水在轻轻晃动,泡沫遮住了他们的下半身,林听晚坐在他的怀里,浑身都湿透了,裙摆层层叠叠地在水中散开,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轮廓与热度。
谢见淮的手臂依然护着她,另一只手却缓缓扶上腰间,他的指尖透过衣料轻轻摩挲着,细微的动作让他们的处境更加暧昧。
“十分钟,可能不够。”
他低哑缓慢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林听晚终于反应过来,用手肘撞他的胸膛,不满地叫他:“谢见淮!”
谢见淮抱着她往上坐,下巴轻轻抵住肩膀,手掌紧扣住她的指节:“老婆,帮帮我。”
......
林听晚在客厅里摆了一个巨大的鱼缸。
她很喜欢鱼缸,偶尔会亲自去换水,鱼被喂养得粗壮,看起来一口都吃不下,她因为好奇触碰过,拿起来时浑身沾着水意,湿.漉漉的,握在手里有种前所未有的滑腻触感,需要牢牢握住才不会溜走。
林听晚的力气小,一只手握不住,需要另只手要反反复复地抚摸鱼身,安抚住它。
摸鱼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很快手酸的放弃:“我不行。”
谢见淮的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悄无声息地沉入温热的水中。
水波因他压抑的喘气而漾开,滚烫的掌心牢牢托住林听晚的腰肢,将她在水中轻轻向上提起,她借力扶着浴缸边缘站起来。
身后男人嗓音低沉,因情动而沙哑得不像话:“踩我。”
......
浴缸里面湿滑,无处着力,林听晚根本站不稳,跌落时又被谢见淮及时搂住腰身,稳稳地托住了她。
谢见淮抱着她迈出浴缸,她的长裙完全被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长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不用照镜子都能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他拿过旁边的毛巾,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她的长发,动作迟缓却自然,林听晚伸手虚虚地掐他的脖颈,语气很确定:“你就是清醒的,我看没人比你更清醒了。”
上面下面都活跃成这个样子,清醒的都没有他这么能耐。
“嗯。”他颔首应声,把毛巾放在旁边,顺手拉开她长裙背后的拉链,低声道:“被你踩醒的。”
林听晚闻言又故意踩住他的脚背,直接站了上去,但在感受到熟悉的触感时,她立马退回去,松开掐着他脖颈的手,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往下看。
“你不是刚......”她小声嘀咕:“不会真又被我踩醒了吧?”
“看来是的。”谢见淮扯掉松松垮垮的长裙,俯身慢慢逼近,扣住她的后颈,用鼻尖轻蹭着。
呼吸间是他炽热的气息,清冽的酒气混着熟悉的橙香,林听晚清清嗓子,没什么底气地提醒:“你晚上是空腹喝酒的,应该出去吃点东西。”
他轻笑着嗯声,轻轻吻住她的唇,没有深入,而是一下下地亲着嘴角,梨涡,脖颈,不急不徐地往下。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身高差不方便,他扯过干净的浴巾垫在台子上面,托起她的双腿抱到台面上,声音低沉含混:“我正准备开吃。”
浴室里水汽氤氲,在镜面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蒙上一层薄薄的雾,将他们的身影模糊成暧昧的轮廓。
林听晚不知被他纠缠了多久,直到原本就没吃多少的胃开始抗议,她才无力地推了推他的肩膀,用命令的口吻道:“去把打包的菜热了。”
谢见淮眉眼间透着餍足后的愉悦,答得干脆利落,他随手系上浴袍衣带,去到餐厅整理带回来的餐盒。
林听晚从洗漱台下来的瞬间腿脚发软,止不住的发颤,险些跪倒在地,撑着台沿才勉强能够站稳。
谢见淮重新进来时正巧看到,快步上前将她稳稳抱起,放在餐厅的餐桌前。
今晚打包回来的饭菜全都加热了,摆放得整整齐齐,林听晚看到餐桌上有两副碗筷,忍不住阴阳怪气:“你不是吃过了吗,还要继续吃?”
“没有吃饱。”谢见淮在她身旁坐下,神色认真地反问:“你不让我吃这个吗?”
林听晚很确定自己从话语里听出来了威胁的意思——你如果不让我吃这个,等下我就要吃你了。
“吃吃吃。”她连忙夹起鲍鱼放在他的碗里,含嗔带怨道:“赶紧吃饱去睡觉,没见过喝酒后这么精力旺盛的。”
“嗯,我也没想到。”谢见淮从善如流地颔首:“看来今后要常喝。”
他们用过这顿迟来的晚餐后,林听晚见时间不算晚,把相机里面今天拍的照片导到电脑上,谢见淮取来吹风机,站在她身后吹干长发。
“这张拍得不错吧?”她指着谢柠的照片问。
“不错。”谢见淮随口接话,指尖轻柔地梳理着她的发丝。
林听晚目前除了婚礼照片,数据最好的就是谢柠的水下写真,她觉得不仅谢见淮旺自己,可能谢家人都很旺自己,所以对谢柠这组海边写真很有信心,仔细筛选着妹妹的照片。
她最终挑出来十张满意的,打算保留九张,一张张询问谢见淮的意见,他也耐心地一张张回答。
翻看间隙,林听晚忽然想起来下周的安排,说道:“我准备星期三飞北京找许栀清拍照。”
北京三月份的天气能穿风衣,许栀清身量高挑,性格清冷,风衣能衬出她的气质,很适合拍老胡同里的氛围感写真。如果是秋天效果当然会更好,但是三月份也会有落叶,找准角度同样能出神片。
谢见淮正巧吹干了长发,关掉吹风机问:“星期几回来?”
“估计下下周吧,还要拍谢嘉珩和他们的情侣照呢,我去都去了,起码要待一个星期才能拍回本。”林听晚漫不经心地回答,继续挑选照片。
“周末不在?”他蹙起了眉。
“是啊,所以下周末你也不用特意回来。”
林听晚讲完这句话,没有听到谢见淮的回应,整个人突然被他打横抱起,重新揽入怀里,她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问:“你干嘛?”
他稳步往卧室里面走,回答得理所当然:“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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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喝个酒给他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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