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经期不能练柔体功,苏筱圆心安理得地给自己放了个假,一觉睡到大天亮。

也就是七点不到。

起床正要洗漱,她不经意地往地上一瞥,忽然看见夏侯澈送她的锦盒掉在地上,盒身盒盖分离,盒子里的耳坠不见了。

她吓了一跳,忙下床捡起盒子,桌上床下地上找了个遍:“傅停云,傅停云——”

傀儡人推门进来,用平淡的声音问道:“何事?”

“你有没有看见我的耳坠啊傅停云?”苏筱圆问。

傀儡人蹙了蹙眉:“那不是你的耳坠,你并未答应收下。”

“对对,”苏筱圆哪里顾得上和死脑筋的人机抠字眼,“是夏侯师兄的耳坠,你知道耳坠在哪里吗傅停云?”

傅停云毫不犹豫地回答:“不知道。”

苏筱圆自言自语:“昨天睡觉的时候还好好放在桌上啊……总不会是风吹的吧……”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小猫昨晚回来过吗,傅停云?”

总算想起来了,傅停云几不可察地觑了觑眼睛:“傅慎行来过。”

“那这个盒子,是小猫咪推到地上的吗?”

“是。”傅停云如实回答。

破案了!

“耳坠一定是被小猫咪叼走了,”苏筱圆急着披上衣服,“傅停云,你帮我一起去外面找找吧。”

一人一傀儡把院子找了一遍——总共就巴掌大的地方,很快就把犄角旮旯都彻底找过了。

“说不定被他叼到门前的草丛里去了……”苏筱圆又去傅慎行常常躲藏的草丛里找。

傅停云不动声色地提醒她:“上课快要来不及了。”

“再找找……”苏筱圆胀红着脸,皱着眉,看着好像快要哭了。

“找不到你可以赔他点钱,”这傀儡人口气挺大,“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苏筱圆哭笑不得,随即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有钱……哦对了……”

那天她把两张黑简收到箱子里的时候,他也在旁边看着。

苏筱圆觉得有必要趁机给这败家的傀儡人上一课。

她看着他,严肃道:“傅停云,就算不缺钱也不能乱花钱,要勤俭节约,知道吗?”

傅停云点点头:“好。”

“而且耳坠丢了不光是钱的事,”苏筱圆又回头继续扒拉草丛,“我担心傅慎行把耳坠吞下去了,这样很危险……”

她背对着傀儡人,没看见他眸光闪动。

“原来猫会吃这种东西。”傅停云若有所思地说。

“一般小猫咪不会吃,”苏筱圆压低声音道,“但是我们家慎行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确实愚蠢。”傀儡人中肯地评价。

“不能这样说我的小猫咪!傅停云!”苏筱圆立刻翻脸。

傅停云:“……”知道了,她能说,别人说不得。

苏筱圆把附近的草丛也大致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再找下去要迟到了,她只能停手,急急忙忙回到房中洗漱。

傅停云跟在后面,看她走路的样子有些怪,问道:“你的腿脚怎么了?”

苏筱圆脸一热,不是她腿脚有问题,是那月事带尺寸不合适,料子又粗糙,她穿了一晚上,又走来走去,磨得腿心疼了,所以走路姿势才有些别扭。

“没什么……我腿脚没事……不说了,我要迟到啦。”苏筱圆不想和傀儡人讨论这个问题,含糊地敷衍过去。

她快步走到房里,转身对傅停云说:“对了,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下,我要换一下……衣服……”

傅停云知道她每日早晨的例行公事,点点头等在院子里。

苏筱圆换下月事带,施了个净诀,然后连同换下的小衣、亵裤一起扔进木盆里,塞到床底下,准备回来再用水洗。

换好衣服洗漱完毕,整理好书包,阮绵绵准时来喊她上学了。

临出门前,苏筱圆对傀儡人道:“要是看见傅慎行的话,先把他圈住。”

阮绵绵:“怎么了?”

苏筱圆简单解释了一下:“我担心小猫吞了耳坠,如果真的吞下去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划破肠子,要看着他拉出来才行。”

阮绵绵皱起脸:“好好好,快别说了。”

待两人走远,傅停云走到门外,向树丛看了一眼。

片刻后,树丛里响起沙沙声,罗罗兽捣腾着四条小短腿,挣命一样跑过来。

“那东西藏在何处?”傅停云问。

罗罗兽转身跑出去,过了会儿叼了那亮晶晶的东西回来。

傅停云:“吃了。”

傅慎行:!!!

上次让他吃比翼鸟内脏和鸟毛就算了,怎么还要让他吃石头!

傅停云仿佛听不见他的抱怨:“然后排出来。”

傅慎行:???

神兽没想到这傀儡人比他想的还要惨无人道、道德沦丧,它还是高估了这东西的底线!

身为一只三百岁的罗罗兽,他当然早就可以将摄入的食物全都化为精气,哪里还需要做这等污秽龌龊、有损神格的事!

傅停云挑了挑眉:“不愿意?”

罗罗兽毫无骨气地往地上一趴:“咪呜……”

傅停云面无表情:“别用这一套对付我。”

薄唇中吐出两个无情的字眼:“恶心。”

罗罗兽:“……”

不过他还是不敢忤逆这傀儡人。

毕竟是三百岁的神兽,对危险有着过于常兽的直觉。它知道这傀儡人绝不是普通的傀儡,里面的东西邪性得很。

它呜咽了两声,把耳坠吞了下去。

正要找块沙地进行下一个步骤的时候,傀儡人突然又改了主意:“慢着,等她回来再排。”

傅慎行:“喵喵喵喵喵!”

……

傅停云不管猫怎么抗议,无情地把它打发走,回到屋里,从床下拿出木盆。

她以为自己藏得好,但是他一进屋就闻到了她衣裳上的隐隐淡香,还有那股特殊的血气——她的修为低,施的灵水咒也差点火候,并不能将气味完全清除。

对他来说就像是暗夜中的火光一样明显。

他端着木盆走到院子里,提水开始洗衣服。

洗完小衣和亵裤,盆里只剩下一小片布料。

这是她那朋友昨日买回来的月事带,她生性害羞,拿了那东西便遮遮掩掩的不让他看。

实在很没必要。

他将那东西捞起来看了看,是一条长条形的双层布片,里侧有开口可以塞进垫布之类的东西,前面缝了两根带子可以系在腰间,简单粗糙。

他一摸那面料便蹙起了眉。

绲边用的是不知什么料子上余下的边角料,有些硬,针脚也很粗糙,中间的带子未免也太宽了些,不能贴合身体。

难怪方才见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古怪,原来是因为这东西。

傅停云一边搓洗一边嫌弃,越洗越嫌弃,只想一把火把这东西连同苏筱圆藏在屋子里的那打一起烧了。

她那朋友粗枝大叶,果然靠不住。

傅停云将月事带洗完蒸干,收进箱子里。

这段时间,他已经想出十七八种改进月事带的办法,不但能让这东西不那么难看,还能让她更舒服。

最难找的是趁手的料子。

柔软的旧衣最好,但是他不能自作主张动她的东西。

他思忖片刻,想到了最合适的东西。

傅停云脱下外衣放到一边,然后脱下里衣。

这面料轻软,又不会太滑腻,一件衣裳裁下来应当够她用一阵子。

他换上苏筱圆替他买的新衣,又用新发带将长发束起,然后从苏筱圆的工具箱里翻出剪子,没有丝毫犹豫,三下五除二便将一件中衣裁成了一堆合适大小的布片。

这些布片并不是规整的长方形,而是中间稍窄,两端略呈扇形,系带由两根变作四根,加宽了些,这样不会勒得肌肤生疼,加宽的系带不雅致,可以绣点东西上去,针迹会磨肌肤,所以要用隐藏针迹的绣法……

中间垫的东西不能用寻常的布或纸,当然更不能用草。

傅停云想了想,最合适用来温养她体质的是南海一种祝融树的绒絮,不过一甲子只有一日可以采摘,这穷乡僻壤大约也不会有铺子卖。

看来只能先用寻常火浣布来代替了……

凌岳仙尊做什么事都务求尽善尽美,不知不觉钻研起来

他去了一趟城里,从最好的一家衣料店里取了一匹上好火浣布,将钱通过柜坊转给了店主,然后回去继续缝月事带。

第七条缝完绣完,洗完蒸干,填好处理干净的火浣布,阳光已经偏西。

他继续拿起布片做下一批。

才缝好一条,他忽然感觉到外面某个地方有一道视线在盯着他看。

他抬起头,目光扫向窗外:“谁?”

没有回答。

院门无风自动,仿佛有个隐形的人从外面轻轻推门进来,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口。

傅停云正打算入定,放出神识扫一扫这不速之客的真面目,窗外响起个鬼鬼祟祟的声音:“小师弟,是我……”

傅停云蹙了蹙眉:“三师姐。”

话音甫落,仿佛有一股凉风从窗缝刮进屋里。

几息之后,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他的三师姐,堂堂五行法修大能,明心元君,猫着腰,做贼一样朝窗外打量了一会儿,这才直起腰,把目光落在师弟手中的活计上。

“小师弟,我来找你啦……咦,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好奇地伸手要去拿:“这是什么东西,还绣花呢,怪好看的……”

傅停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三师姐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月事带。”他语气平淡地回答。

三师姐对着他露出个惊悚的表情,活像见了鬼一样:“你和那苏姑娘,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

傅停云挑眉:“哪一步?”

三师姐:“你们结道侣了么?”

“自然没有,”傅停云面无表情,低下头继续缝,“我不会同任何人结道侣。”

明心道君:“噫!”没想到小师弟情窦初开,竟然是个天然渣。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画面,难道是她为老不尊,在孩子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把他教坏了?

傅停云看师姐神色,就知道她想岔了。

他掀了掀眼皮:“我和师姐说的这位苏姑娘,没有半点瓜葛。从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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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三师姐:要不你先把人家月事带放下来再放狠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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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砚清眼里,林疏语是那类他最看不上的典型二世祖,不学无术、骄奢淫逸、贪图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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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的修勾:啪啪啪

陆砚清:“……至少白天请您节制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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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手段打断他们、隔离他们、阻挠他们、破坏他们……他觉得自己疯了,却控制不了自己

林疏语终于忍无可忍地一脚踹开他房门:“陆砚清,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会爱上我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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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小男友是同一时间线上的十八岁男主本人,因为时空乱流穿越过来失去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