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意乱情迷

宋时溪只当作没听见秦樾那声笑, 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盒,果不其然就在里面看见了一块做工精良的女士手表。

表盘很小巧,显得尤为精致, 银色和黑色交杂的颜色, 百搭又不过时, 这种大大方方的款式恰巧是她最喜欢的类型,而且十分具有收藏价值, 算是一种变相投资了,要是放在后世出售,价格都要翻上好几倍。

秦樾这些礼物简直都送到她心坎上了, 宋时溪乐得合不拢嘴, 心里像是打翻了蜜罐一样,甜滋滋的, 但是她也没忘了给送礼的人提供情绪价值。

要把“金主”哄高兴了,下次送的只会更好, 更合适!

思及此,宋时溪朝着秦樾微微俯下身子,嘴角勾勒出动人的弧度,伸出一只手轻微戳了一下他的手臂, 指尖所到之地泛起阵阵涟漪。

“帮我戴一下。”

虽是请求, 但是语气却是实实在在的命令口吻, 可她眨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眸中透出一丝期待, 声音软糯娇媚, 尾音上扬,任谁都拒绝不了她的请求。

平时只有他吩咐别人的份儿,哪曾被人这么使唤过?但是望着她眼波流转的娇俏模样, 秦樾一颗心顿时软成一团,甘愿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手表戴上去。

她的手肌肤细腻,柔弱无骨,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圆润可爱,色泽泛着粉,与他的完全不同,一大一小,肤色差别明显,交缠在一起透出别样的暧昧。

表盘有些凉,刚放上她的手背,她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紧接着又主动送了回来,乖巧得不像话,引得秦樾唇边的弧度越来越高。

等他帮她戴完,宋时溪就抬着手左看右看,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真好看,我之前那块手表都有些划痕了,我一直想换一个,结果还没来得及买,就收到你的礼物了,简直就是及时雨!我会好好戴的,谢谢。”

秦樾盯着她的笑颜,目光顺势看向她纤细手腕上戴着的表,那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一般,好看又贵气,分外适合她,他的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心里琢磨着她还缺什么及时雨,最好是把她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添上他的痕迹才好。

车子缓缓启动,驶出秦家车库。

秦樾选的地方有些远,开车过去,天色渐晚,落日余晖铺满云层,晚风拂过,减去不少夏日的燥热。

下车的时候,宋时溪想起一件事,开口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让我朋友去你们公司面试的事情?”

放假后她就被接到秦家了,一直没回去,也就没法跟吴秋红联系,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面试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录取。

本想过完生日,搬回青云街后再去学校宿舍找吴秋红问问,但现在秦氏的大老板就在面前,便想打听一下。

秦樾帮她关上车门,闻言,颔首点头,“记得,她前天入职了。”

听见他的话,宋时溪难免有些惊讶,其实她也没抱太大的希望能从秦樾口中听到答案,也是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才开口询问,毕竟他日理万机,每天要忙的事情那么多,能记得有这么一件事都不错了,可是他却能立马回答出来情况,甚至就连吴秋红什么时候入职的都知道。

或许是看出她的惊讶,秦樾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开口道:“跟你有关的事情,忘不了。”

他的嗓音悠闲散漫,透着股漫不经心,可是有案例在先,她根本没办法将其视为开玩笑,耳尖爬上一丝红晕,她轻咳一声,磕磕巴巴地转移话题,“不是说有好吃的吗?快进去吧。”

说完,率先迈步朝着里面走去。

秦樾垂眸轻笑一声,然后三两步追上她。

两人容貌出众,刚出现在店门口就吸引了不少视线,但可惜他们刚出现没多久,就被服务员引向了包间方向,想多看几眼都没有机会。

这是一家颇具江南风味的店,店内装潢十分有格调,将青石板路,小桥流水,杨柳依依,古朴家具等特色一一搬了进来,穿过游廊,仿佛踏入了一幅水墨画卷。

再往里走,就能看见湖水中央修建了一座楼阁,窗户大开,里面穿着整齐的厨师正在为顾客准备菜肴,各种新鲜的食材摆在案桌上,配上精湛的刀工,简直是一场视觉盛宴。

就算在后世,也很少看见这么有品味的餐厅,更何况现在是八十年代。

宋时溪看了一圈,不禁感叹了一句不管在什么年代,都存在着贫富差距,并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这里从老板到服务员都是平南省人,等会儿你可以尝尝味道正不正宗。”

耳旁传来秦樾低沉的嗓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宋时溪下意识地偏过头看向他,秦樾个子高,屋檐边上挂着的风铃是不是拂过他的肩头,发出清脆的响声,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巧能瞧见他优越的侧脸,俊逸非凡。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秦樾的用意。

原主和她都是平南省的人,而京市和平南省隔了千里,要在这儿吃上正宗的平南省菜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特意选在她生日这天带她来这里吃饭,属实是有心了。

心尖漫上一股酸涩又甜蜜的感觉,长睫颤了又颤,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好。”

“这位同志也是平南省的?您的普通话好标准,我都没听出来。”服务员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同志,听见他们的对话,没忍住多嘴笑着说了一句。

宋时溪点点头,“是啊。”

两人顺势聊起来。

秦樾看着她带笑的眉眼,觉得带她来这儿来对了,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唇角也跟着往上扬起,只是转瞬又想起一件事,脚步顿了顿。

普通话很标准?的确,她毫无任何前后鼻音不分的痕迹,不带方言习惯,吐字清晰,字正腔圆,跟专业的主持人也没什么区别。

当时她在五一晚会上表演时,他就更深层次地体会过。

但他怎么记得之前在深市时听郑慧兰在电话里抱怨过宋时溪刚被接来秦家的时候连普通话都不怎么会说?是他记错了,还是……

秦樾蹙起眉头,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不由扶额揉了揉额角。

他们的包间临水,坐在窗边能将餐厅内的大部分的美景尽收眼底,屋内燃着淡淡的香,清新淡雅,屋内的温度也比外面凉快不少,宋时溪一进去就不想挪动脚步了。

“想吃什么?”

秦樾拿个菜单的功夫,就发现她趴在窗户上,正在拿桌上的鱼食逗鱼,面对他的询问也只是懒洋洋地摆摆手,连头都没有回。

“就招牌菜吧,我什么都想吃。”

闻言,秦樾将菜单还给服务员,让她出去,然后起身走到她旁边,俯身将她困在窗户和自己中间,眼睫下垂,盯着她白皙瘦削的侧脸,低声询问道:“想不想喝茶?”

宋时溪只觉得一个大火炉靠了过来,整个人下意识地往里靠了靠,但她挪一寸,他就靠近一尺,让人哭笑不得。

“喝。”

她一边回答,一边侧头扬起下巴看向他,幽幽道:“这是在外面,秦总能不能收敛点儿?”

秦总两个字从她嘴里念出来,颇有些揶揄的味道,秦樾却觉得受用得很,眸中添了几分笑意,高挺的鼻梁差点儿擦过她的,薄唇翘起,“好。”

话音落下,倒是十分自觉地主动起身,两人之间的距离倏然拉远,宋时溪倒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余光朝着他瞥去,就瞧见他正在清洗自己的手和桌上的茶具,像是要亲手给她泡茶的样子。

这样一来,宋时溪没了逗鱼的心思,放下鱼食,坐直身子,用一旁刚才服务员拿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然后聚精会神地看着秦樾动作。

他的手生得很漂亮,掌背稍宽,骨节分明,指腹握住水壶,手腕微压,用煮沸的沸水将茶具全都烫洗一遍,然后将茶叶置入茶壶当中,摇香,洗茶。

水流三起三落,干净利落,行云流水,热水轻轻注入茶壶,将碧绿茶叶轻轻搅动,舒展,没一会儿雾气伴随着茶香袅袅升起,极为赏心悦目。

“尝尝?”

最后,他抬手将一杯清茶放在她面前的木桌上。

宋时溪没想到秦樾还会这么风雅的事情,眸光闪了闪,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然后才拿起茶杯,抿下一口茶,淡淡的苦涩散开,余留下一股清香。

“香气鲜浓持久,回味甘爽,不错。”

她自认是个俗人,喝不出好坏来,但是上辈子因为工作需要,谈合作时也喝过不少茶,夸赞的话自然信手拈来。

比起味道,她更好奇秦樾怎么会泡茶,这么想着,她也就问了出来。

她的话术太过敷衍客套,秦樾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轻抿茶水,掩下唇边的笑意,喉结滚动,回答道:“几年前为了讨好一位客户学的。”

闻言,宋时溪喝茶的动作一顿,她没想到秦樾这么实诚,直接就把实情给说了出来,同时也有些惊讶他这样的出身,以及矜贵冷冽的性子居然也会去讨好人,难道不是只有别人讨好他的份儿?

可是转念又想到书中写他靠自己白手起家,吃过的苦怕是外人无法得知。

这一部分被作者一笔带过,但却是他真真切切的经历。

在这一刻,在她心中他仿佛才有了实质,不只是单纯的书中人物。

*

秦樾选的店还是没让宋时溪失望,每一道菜都十分地道,极具平南风味。

宋时溪吃得很满足,等从餐厅出来,感觉肚皮都圆滚了不少,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开车到家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带妆了一整天,宋时溪只想赶紧回去卸妆睡觉。

这个年代大家睡得都早,整个秦家鸦雀无声,宋时溪放轻上楼的脚步,还拉着秦樾一起做“贼”,后者一脸不悦,但是见她坚持,也只能顺从。

等到了三楼,他才轻启薄唇,声音有些冷,“我们又不是偷情,没那么见不得人。”

“怎么就不算了?”

宋时溪看着他臭着一张俊脸,不由感到好笑,双手背在身后,朝着他的方向靠近两步,勾唇脆生生喊道:“哥。”

三楼没有开灯,全靠月光取亮,昏暗的光线下,也遮掩不住她卓越的风姿,小脸白嫩,香腮粉唇,故意扬高的尾调轻而易举击碎他冷峻的表情,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在黑夜中格外明显。

“我可是你妹妹啊……”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招惹他,但是秦樾还是中了招,只觉得太阳穴突突作痛,一种羞臊和心虚的感觉从胸口浮现出来,顺着血液向四肢百骸蔓延,就好像他真的突破了底线,与畜生无疑。

“胡说什么?”秦樾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将人抱进怀里,严肃地纠正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了。”

听出他不同寻常的坚定态度,宋时溪眨眨眼睛,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个年代的人都偏向保守正经,就算秦樾见过各种大风大浪,接受过新思想,也改变不了刻在骨子里的规矩守礼。

像是类似于乱那什么伦,他是绝对接受不了的,尤其是他还有亲妹妹。

于是宋时溪立马顺坡下驴,乖巧地点点头,想了想,还是为自己据理力争,“可是我还是想暂时瞒着伯父他们。”

“不行。”秦樾眉头蹙得越发紧,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

“……”

宋时溪被他一噎,然后立马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晃了晃,刻意咬着舌尖,放软声音撒娇道:“人家今天才跟伯母他们说想好好读书,不想再相亲了,转头就告诉他们跟你好上了,他们会怎么看我?”

“他们的看法不重要。”秦樾不吃她这套。

“……”

宋时溪感觉一记重拳砸在了棉花上,立马耍赖般仰起头,踮起脚尖将下巴抵在他的锁骨上,两个腮帮子微微鼓起,用水盈盈的大眼睛盯着他。

“反正我就是不想他们打扰我们谈恋爱,我就想跟你好好地在一起嘛,我们才刚在一起,万一他们横插一脚,让我们闹掰了,我上哪儿哭去?”

她都还没把他吃到手呢!这种极品帅哥谈了,当然要吃!不然她多亏啊!

“什么闹掰?又胡说!”秦樾语调倏然变冷,伸出手掐住她的两颊,微微用力将鼓起的皮肤按下去,不让她用如此犯规可爱的动作扰乱他的心神和判断。

见她说了那么多,他只抓到那么一个重点,宋时溪差点儿被气死,“你到底答不答应我?你说话啊,你说呀,快说!”

“我不会让他们打扰。”秦樾见她情绪有些激动,连忙揉了揉她的发顶以示安慰。

“他们当然不会打扰你了,柿子挑软的捏,他们只会找我,到时候你去深市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京市,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事情。”宋时溪瘪起嘴,软软地靠在他肩膀上,“等我们感情稳定一些了,再告诉他们也不迟嘛。”

“那明天去领证。”秦樾垂头看向她,指腹滑过她柔软的头发,轻声道。

没有什么是比领了证还要更稳定的。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宋时溪觉得秦樾的脑回路真的跟她想的不一样,她才刚满二十岁,今天刚确定人生中的第一段恋爱感情,都还没有捂热,就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

“我好困,我想睡了。”害怕秦樾再提及那个可怕的想法,宋时溪急忙打了个哈欠。

看出她的逃避,秦樾眯了眯眼睛,倒也没戳破。

因为这的确有些快,她年纪还小,只怕会吓到她,于是他只是幽幽道:“洗漱了再睡。”

宋时溪用力点了点头,刚想松开抱着他的手,就被他更加用力地拉近了怀里,他俯下身子,下巴在她脖颈处蹭了蹭,过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我明天早上去深市。”

这个消息来得猝不及防,宋时溪微微发怔,讶然道:“明天就走?不多待几天?”

他们这才刚在一起就要异地恋,她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指尖不自觉地抓紧了他后背的布料。

“嗯,有一个项目要我亲自盯着。”

要不是为了给她过生日,他也不会回这一趟京市,想到那个项目完成后,家里的事情就能基本上全部安定下来,他和她之间或许再也没有阻拦,秦樾心中不免微微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她越抓越紧的力道,这是她对他的不舍和依恋,他就也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脑海中浮现出她刚才对公开关系的抗拒,沉吟片刻,最后还是妥协道:“你想晚点儿公开就晚点儿。”

“真的?”宋时溪一扫即将分开的沉闷,语气带上了几分兴高采烈。

秦樾一时之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气压沉了些许,但是下一秒就被一个香香软软的吻给哄得勾起了唇角。

“我保证,最晚不会超过明年这个时候。”宋时溪抿了抿唇瓣,嘿嘿一笑。

“不行,最晚过年前。”秦樾算了一下时间,最迟项目完工就是今年年底,到时候就是最佳公开时间。

他本就气场强势,这样说话真能吓死人,但是宋时溪现在可不怕他,小嘴一嘟,作势就要哭,嘤嘤出声:“你就答应我嘛,好不好。”

明知道她光打雷不下雨,但是秦樾就是见不得她如此,心软了,嘴自然也就软了,不情不愿地轻声应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最最最好了。”宋时溪眸光一亮,马屁拍得十分顺溜。

秦樾望着她水光潋滟的黑亮眸子,只要想到未来很久都见不到她,心里就一阵抽痛,忍不住开口道:“明天跟我一起去深市。”

就算带她去了深市,也只有晚上能瞧见她,他也心满意足。

谁曾想她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那不行。”

说完,或许是觉得她这三个字太过冷硬,她又娇声补充道:“我有事要忙。”

她前天跟张素兰通了电话,过几天要去红太阳服装厂拍摄夏季最后一组服装,可不能爽约。

闻言,秦樾不由咬紧了后槽牙,这才明白她这张小嘴哄人高兴那是一套又一套,实则都是虚晃一枪,他在她心里都不知道排第几号了。

“忙什么?”

宋时溪便将自己的安排说了一遍。

听出她忙完这一组拍摄就没有事情可干了,秦樾顺势提出:“等你忙完了再来,到时候我让徐进泽来接你。”

“到时候再说吧,慧莉她们之前说要约我爬长城呢。”宋时溪摆摆手,深市这个时节热得要命,整个人像是放在蒸笼里烤一样,现在空调又没普及,她可不想去受罪。

看出她的推脱,秦樾眸色沉下来,只好甩下杀手锏,“你来的话,下个月带你去港城买包。”

本来是想瞒着她,到时候当作惊喜告诉她的,但是现在不说不行了。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她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亢奋起来,“啊?你认真的?那我拍完了就来,到时候就辛苦徐秘书来接我了。”

秦樾轻哼一声,声音带着懒洋洋的散漫,“我还没包重要?”

但是宋时溪却听出他话中的不满,哪还管那么多,吐出熟悉的话术,“谁说的?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最最最重要了。”

话毕直接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在他唇边亲了一口,谁知道还没收回手,转瞬就被他摁住了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宋时溪双眸瞪圆,一瞬间,耳朵和脖颈都红了,像是熟透的红苹果。

“慢点儿。”

发出的声音沙哑又暧昧,娇气得很。

他这一吻又凶又急,像是在发泄着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羞恼,宋时溪这下是真的眼泪汪汪了,红唇被欺负得又红又肿,可双臂却不断地环住他的腰。

秦樾在昏暗中睁开眼,睨着她的意乱情迷,平日里冷冽的黑眸此刻泛着红,里面的欲色像是能燎原。

搂着她腰的手臂青筋凸起,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血肉里,再也不放手。

但是该走的人,第二天还是走了。

宋时溪隔天从床上爬起来,就发现停在后院的车不见了踪影,心情莫名有些低落,趴在窗边吹了会儿冷风,又摸了摸到现在还有些红肿的唇瓣,这才慢慢回过神来,转身去洗漱。

洗完漱之后,宋时溪下楼去吃早饭,刚靠近楼梯口,就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