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吹灭, 宋时溪作为寿星,切了第一刀后,剩下的就交给了保姆。
宋时溪不太能吃得惯这种老式蛋糕, 有些太过甜腻, 刚吃了没几口就感觉齁得慌, 好在她给自己选的份量不是很多,正准备捏着鼻子勉强吃完了的时候, 从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从她手中接过了那盘蛋糕。
“不喜欢吃就不吃了。”
一扭头就对上了秦樾那双深邃的眼眸,他极其自然地将其递给了杨婶, 让她处理掉, 然后继续道:“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想到秦樾之前带她吃过的餐厅就没有一道菜踩雷,宋时溪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期待, 唇角轻轻往上勾了勾。
她一笑起来,原本就漂亮精致的五官越发明艳起来。
秦樾心跳乱了节奏,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余光瞥见秦泊远带着几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后生走过来,眉头微蹙,止住了话头。
“时溪过来, 伯父给你介绍几个朋友。”秦泊远今天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眉眼间全是笑意, 朝着宋时溪招了招手。
宋时溪下意识地朝着秦泊远所在的方向走去,但下一秒就感觉裙摆被人给拉住, 她被迫止住了脚步, 她都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干的,没忍住娇嗔了他一眼,示意现在人多, 他收敛些。
可是秦樾就像是没看见她的眼神一样,依旧拉着她不让她动,但到底是开口道:“她水果还没吃完。”
那边秦泊远听见秦樾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就主动领着人快步走了过来。
见还是没能躲过这一茬,秦樾的表情有些难看,气压也越来越低,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家里人个个都有着喜欢当媒婆的爱好?
“这都是我们厂新来的大学生技术员,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以后可以多交流交流。”秦泊远看着这些青春面孔,心里满是感慨,脑海中不禁想起了当年的光辉岁月。
想当初,他也是从一个小小的技术员一步步往上爬到了现在位置。
这些都算是他心腹下属亲自带的新鲜血液,每一个都根正苗红,出身清白,刚才在书房聊过之后,他想着郑慧兰之前跟他抱怨的话,便起了从中给宋时溪选一个丈夫的念头。
一来彼此知根知底,人在他手底下工作,不怕对方敢对不起宋时溪,二来要是好好培养,以后在厂里也能有个技术骨干的亲属,说到底,旁外人再好,也比不上姻亲关系。
“你们好。”宋时溪顶着身侧快要吃人的目光,先是强行拨开了他的手,然后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
她一出声,那些男同志们就一个接一个热情地回应起来,场面堪比孔雀集体开屏,宋时溪都险些招架不住。
“我记得前段时间厂里是不是引进了一项新的技术?我一个深市的客户对这个很感兴趣,有没有人给我具体介绍一下?”秦樾适时起了话头,面上带着浅笑,眸底却酝酿着寒意。
他一开口就吸引走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就连秦泊远都朝着秦樾看了过去,他是知道他这个儿子的能耐的,但是他这个人公私分明,向来不愿在中间帮忙牵线搭桥,这还是头一次主动提及深市的客源。
但不管怎么,都算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儿,秦泊远也顾不上其他的了,用眼神示意那些人赶紧抓住机会表现,要是能促成一单,这对他们厂打开深市市场有很大的助力。
这下“众星捧月”的人变成了秦樾,宋时溪顺势从中脱身。
他们聊的内容都是些理科类的东西,各种数字听得她脑袋疼,便干脆躲在秦樾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切好的西瓜。
秦樾应付着几人,余光却时时刻刻都落在宋时溪的身上,她用叉子吃着西瓜,嘴唇被汁水侵染得红润,两颊鼓鼓囊囊,可爱极了。
见状,他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只是还没高兴多久,就瞧见某个阴魂不散的人再次出现。
曾景叙端着两盘小吃悄然出现,占据宋时溪身旁的位置,“你还没吃东西吧?光吃蛋糕和水果对胃不好,我刚才在那边看到有这些吃食,就拿了一些过来,你要不要吃一点儿?”
宋时溪顺着曾景叙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瞧见靠近厨房的位置摆了很多小吃,“谢谢,但我现在不是很饿,等会儿再吃吧。
“好。”
曾景叙刚点头,肩膀上就搭过来一只手,紧接着就被莫名其妙地拉进了一场聊天局里,他侧头看向始作俑者,眉头轻皱,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重新跟时溪搭上话……
秦樾半倚在桌沿,脑袋稍歪,轻笑道:“我爸很久没见过你了,聊聊?”
闻言,曾景叙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只能笑着跟秦泊远打起了招呼。
看似聊得起劲,其实都有些漫不经心。
过了午后,在郑慧兰的有意安排下,聚会渐渐进入尾声,不少人都陆续离开了秦家。
宋时溪跟着郑慧兰在门口送客,见人走得差不多了,郑慧兰想到什么,偏头看了一眼身旁俏丽乖巧的女孩,最终还是开口道:“今天你觉得怎么样?”
听见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宋时溪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客气地点了点头。
除了这没有提前告知的隐秘相亲大会有些让她不舒服以外,其他的都挺好的,比如说漂亮用心的聚会布置,各种各样堆成山的生日礼物,秦樾送的精致礼服,顶奢包包,没来得及拆开的那个礼物,以及最重要的……
她多了一位姿色绝艳的新任男友。
但显然郑慧兰误会了,她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说完,郑慧兰看了一眼站在庭院里和秦泊远说话的曾景叙,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他对自己暗示的话,于是旁敲侧击地问道:“景叙这孩子年轻有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就是这些年忙着工作,身边也没有个可心的人……”
宋时溪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连忙打断道:“我觉得趁着年轻多拼拼事业也挺好的。”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才继续道:“伯母,实不相瞒,搬出去后,住在学校旁边,好好学习了一段时间,我的有些想法也发生了改变,我现在不想那么快结婚了,枝意之前说得没错,我们还年轻,不用那么着急结婚的事情。”
“这个年纪多看看书,多出去走走,完成学业才是最重要的。”
“在大学毕业之前,我暂时不考虑结婚的事情,也不想通过相亲来确定另一半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想慎重。”
“谢谢伯母这段时间为我操心,我很感激你。”
闻言,郑慧兰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宋时溪的语气温柔又坚定,却又那么陌生,像是一道惊雷炸响,脑海中陷入白茫茫的一片。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讶然道:“你现在不想结婚了?”
“嗯。”宋时溪点点头,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在大学毕业之前,她都不想结婚。
郑慧兰抿唇,一方面觉得欣慰,因为她也觉得草率结婚不是一件好事,再加上从宋时溪嘴里听到这么真挚的感谢,像极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十分复杂。
而另一方面又觉得这话属实不太像是宋时溪能说出来的,有些奇怪和狐疑,视线落在她身上上下不断打量了几遍,却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早该想通了。”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沉声嘀咕,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去,就瞧见秦枝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就站在离她们两三米的地方。
见她们都朝着自己看来,秦枝意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是知道今天这场生日聚会的目的的,一开始以为是她妈和宋时溪商量好了的,就觉得之前觉得宋时溪有所改变的念头简直是一场笑话。
不知道是出于恨铁不成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她一点儿都不想看见宋时溪在一群男人里周旋,于是才在房间里躲了一上午。
直到她从房间里出来上厕所,无意间撞见她妈急匆匆往三楼去,她便跟了上去,然后听见了她妈和她哥的对话,才知道宋时溪居然是不知情。
想着或许里面有隐情,所以她趁着切蛋糕的机会下了楼,在暗处观察了很久,看出了宋时溪的不自在和抗拒,刚才又听见了她亲口说自己不想那么快结婚,才终于确定她的想法。
她是真的有所改变,不光是为人处世,还是在各种观念上……
“嗯,是早该想通的。”宋时溪唇角漾着笑,眉眼弯弯,整个人仿佛都在发着光。
对上宋时溪的笑脸,秦枝意猛地偏过头去,借着发丝挡住隐隐泛红的脸颊,环胸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礼物给你放上楼了,生日快乐。”
话毕,也不等其他人反应,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宋时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愣怔片刻,然后垂下眼睫,秦枝意的性子还真是善良又别扭,心里有着自己的一套价值观,将对和错分得很开。
她曾经是真的把原主当妹妹看待的,投入了不少感情,所以才会在屡次劝说不成,又发生那件事后,才会对她比对其他人更加冷漠。
在她心里,怒其不争要比厌恶和憎恨占比更多。
“也没多少人了,要是累的话,进去休息吧。”郑慧兰目送秦枝意走远,眸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对着宋时溪的语气也连带着放柔了不少。
“没事。”宋时溪摇摇头。
见她坚持,郑慧兰也没有强求,没一会儿,最后一波人即将离开。
“时溪,生日快乐,下次再见。”
曾景叙瞥了一眼挡在自己跟前的秦樾,又不好特意绕开他,在这么多双眼睛下走到宋时溪跟前,只好隔得远远的,对着宋时溪笑着挥了挥手。
“下次见。”宋时溪红唇微弯,也冲着他挥了挥手。
曾景叙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秦樾打断了话头,紧接着被迫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
“那好,你自己回去。”秦樾双手插兜,面容带笑,高大的身影穿着一身白却依旧带着骇人的气势,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曾景叙:“……”
等亲自看着曾景叙消失在拐角处,秦樾才转身,让保姆将家中大门给关上。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以及秦樾的吩咐都被其他人听了去,宋时溪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扶额。
郑慧兰却笑着压低声音揶揄道:“现在就要出门了?”
问完,又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儿大不中留。
秦樾停下脚步,声音带着些许散漫,伸手解开了一颗领口的扣子,露出些许修长的脖颈,给他增添了几分慵懒和性感,再次开口时,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某个垂着头当鹌鹑的人,唇角往上扬了扬。
“上去收拾一下就出门。”
“有约了?”一旁的秦泊远看他们母子两打哑谜,不免好奇地问上一句。
郑慧兰故意卖了个关子,捂唇笑道:“是啊,还是很重要的约。”
她这么一说,秦泊远就更想刨根问底了,但是可惜郑慧兰专门要吊他胃口,而秦樾不想说的谁也逼不出来,只能干着急,最后恼羞成怒,气得拂袖而去。
难得见秦泊远吃瘪,郑慧兰眉宇间染上压不住的幸灾乐祸,心情愉悦地道:“那你快去吧,我要上楼休息休息。”
她为了今天忙了好几天,现在难得空闲下来,只想好好睡一觉。
三人一前一后地往楼上去,在二楼分道扬镳。
宋时溪走在前面,只觉得背后粘了一道黏糊糊的视线,让她往上抬脚的动作都变得艰难起来,最后还是没忍住往后看了一眼,谁知道刚扭过头去,对方就得寸进尺地径直贴上来,手捞起她的,放在掌心把玩。
“怎么有那么多人觊觎你?”
男人气息滚烫又热烈,喷洒在头顶,将她周围的空气全都入侵,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毫不掩饰的醋意,那股酸味快要将她淹没。
宋时溪垂眸看向他握着自己的手,修长白净,轻易将她的小手包裹。
“我漂亮又优秀,谁不喜欢?觊觎我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她大大方方地歪着脑袋,明艳的五官绽放,就算嘴里吐出这样张狂的话语,也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秦樾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事实如此。
两人踏上三楼,他不再隐忍,径直推开她房间的门,将人抱进怀里,垂眸盯着她,“但可惜名花有主了。”
宋时溪嘴角一弯,伸出手搂住他的脖颈,指尖像是羽毛一般轻轻拂过他的皮肤,从那处直直痒进心里,“我又没说要红杏出墙。”
望着她狡黠的面容,秦樾喉结滚动,蓦然轻笑出声,“我这堵墙可不是那么好出的。”
“逼我试试?”宋时溪眸中的笑意更深,简单四个字就让秦樾黑了脸,她见好就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开玩笑的。”
这打一巴掌,再喂一颗甜枣的行为,让人气得牙痒痒,但偏偏眼前之人是他的心肝肉,打不得,骂不得,只能顺着她给的台阶乖乖往下走。
秦樾何曾受过这种委屈?静默两秒,追上去吻住她的唇,他似乎亲得不紧不慢,但是只有宋时溪才知道他有多凶猛,一个劲地逮着她内侧的软肉咬,力道虽轻,但是却格外磨人。
没一会儿她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一点点瘫软在他怀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肯放过她。
“好了,不是要出门吗?还是说,你在外面还有个女朋友?把我欺负成这样,出不了门,就好去见她?”宋时溪捂着被亲得水光潋滟的红唇,没什么力气地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
“胡说什么?”
秦樾知道她是故意拿话取笑他,眉眼间染上一丝无可奈何,抱着她哄道:“只有你。”
经过这一吻,他的嗓音又变得嘶哑,再加上刻意放轻放软的尾调,透着股欲色。
宋时溪喜欢得不得了,一边去衣柜里选更加舒适的衣服,一边问些有的没的,勾他说更多的话。
“等会儿去哪儿啊?”
“一家餐厅,去了你就知道了。”
“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嗯哼,你要是想有更多,我也不同意。”
听到这儿,宋时溪正好选完衣服,回头娇嗔他一眼,只是这一瞧,就有些挪不开眼了,只见秦樾半靠在她的梳妆台上,身形挺拔颀长,柔和的阳光洒在他的一半侧脸上,显得鼻梁越发挺拔,清冷又矜贵,好似谪仙。
“看什么呢?”
秦樾的话把她的思绪拉回来,宋时溪回过神,心跳得飞快,强装镇定道:“我要换衣服了。”
“我出去等你。”
秦樾这时候倒是难得正经起来,长腿一迈,经过她时,不忘揉了揉她的发顶,“快点儿。”
“等会儿想看多久看多久。”
宋时溪呆愣愣地点点头,等关门声响起,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被调笑了!她懊恼地阖上眼睛,咬住下唇,连忙伸出手拍了拍温度有些不正常的脸颊。
就这点儿出息!
等没那么害羞后,宋时溪拉上窗帘,换好衣服后,想了想又拿出化妆品仔仔细细地补了一下妆容,重新扎了一下发型。
这算是她和秦樾的第一次约会,还是得重视一些。
等她收拾完打开房门后,就发现秦樾已经等在她的房门口了,听到动静,他掀起眼皮,等看清的瞬间,眸中闪过一丝惊艳。
她换了一件水青色的旗袍,上面绣着精致的兰花,稍微有些紧身的版型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凹凸有致,走动时露出一小节白皙的小腿,风情万种,摇曳生姿。
长发用一根簪子盘在脑后,些许碎发垂下来,多了几分慵懒随意,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完全露出来,愈发肤若凝脂。
秦樾微眯起眼睛,突觉喉间有些干涩,倚靠在墙的身躯也慢慢挺直,胸口因为呼吸的变化而加快起伏的幅度。
“好看吗?”宋时溪自然注意到了秦樾炙热的眼神,抬起手摸了摸耳边刚戴上的珍珠耳环,上挑的狐狸眼弯弯,娇媚动人。
秦樾喉结滚了滚,诚然道:“好看。”
“等会儿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我们现在该走了。”宋时溪没想到扬眉吐气的机会来得这么快,眼里浮现出大仇得报的亮光。
见状,秦樾轻笑一声,仗着三楼只有他们两个人,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指尖覆上她的手,在圆润的耳环上撩拨了一下,“行。”
说完,就要揽着她往楼下走。
宋时溪捂住耳垂,敏感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烫发痒,她却还有一丝理智,没忘记要避开秦家其他人,“我先走,在大门口等你。”
“被看见就看见了,又不是见不得人。”
刚才瞒着是因为两人独处一室,要是传出去,难免对她的名声有碍,再加上今天是她的生日,又带着相亲的意味,并不适合公开,不然他怎么可能任由那么多男人垂涎她?
而现在就不一样了,家里只有自家人,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
“可是……”
“有什么我担着。”秦樾才不顾她的拒绝,强势揽着她的肩膀,将人带下了楼。
宋时溪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秦泊远,郑慧兰,秦枝意从那个角落里蹦出来。
好在直到坐上秦樾的车,什么异常都没发生。
上车后,秦樾并没有急着开车,而是先从兜里掏出一个礼品盒,递给了宋时溪,“刚才没拆的。”
“等会儿回去再拆也行啊。”宋时溪拿着礼品盒,唇角就控制不住地上扬,什么心情都暂时被抛到了脑后,喜不自胜地摩挲了礼盒表面。
“不行,我的礼物你要第一个拆。”秦樾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不免好笑道:“你知道里面是什么?”
“当然……”宋时溪话说到一半,连忙止住话头,找补道:“不知道。”
这种奢侈品手表普通人一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接触,她一个从乡下来到京市的小村姑又怎么会清楚?
“那怎么这么高兴?”秦樾眉目深邃,虽带着笑意,但是盯着人看的时候,还是难免会让人紧张。
“这可是你送的,我不高兴,难道还要哭吗?”
宋时溪冲着他娇哼一声,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一边拆开礼物,一边继续说道:“而且你送的一定很贵。”
这话有着浓浓的拍马屁嫌疑,但是秦樾却忍不住轻笑出声。
小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