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没关紧, 阵阵微风拂过,带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深邃的眼睛, 褐色瞳孔清澈透明, 全然倒映着她的身影, 目光灼热,里面的情绪像是快要溢出来一样。
在这一刻, 秦樾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仿佛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摆在了两人面前,仅剩下一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等着一方去戳破。
看着他眸中隐隐溢出来的祈求和爱意,宋时溪想到那个可能性, 突然觉得喉间有些干涩, 脑海中一片空白,不自觉地抿了抿唇瓣, 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但是却被他扣住了双手, 修长瘦削的手指一根根强势挤进来,逼着她十指紧扣。
这一有些熟悉的动作骤然扰乱了她涌到嘴边的话头,感受到他掌心的湿黏,宋时溪的注意力全都被勾走, 忍不住尝试性地挣扎了两下。
“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秦樾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拖长的尾音听起来缱绻又无奈, 混着滚烫的热度一同融进她的耳膜当中,惊得宋时溪蓦然瞪大双眼, 下意识地出声打断道:“我不想明白。”
这话一出, 她明显感受到他的呼吸滞了一声,紧接着他咬牙切齿地凑近她耳边,“不想明白也得明白。”
“哪有你这样的。”
宋时溪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有些痒, 连带着说出口的声音都变了调,再加上她的声音本就又娇又糯,含糊中便带上了一丝懒洋洋的撒娇意味。
不像是在吵架,反倒像是在调情拌嘴。
气氛瞬间由紧张变得旖旎起来,秦樾紧绷的脸色也放松了些,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就这么轻易地被哄好了。
他收起有些沉闷的语气,自顾自往下说,“这段时间你不知道我过得有多苦,深市和沪市之间来回跑,休息时间少得可怜,偏偏躺在床上还会控制不住地要去想你,想得根本就睡不着。”
“好不容易抓紧时间处理完了事务,赶回来见你,给你过生日,你还一个劲地气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在她心尖上挠,连带着眼睫都颤了颤,但是等回过神来,宋时溪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在撒谎,毕竟谁都有可能过苦日子,唯独他不可能。
而且他想她想到睡不着?
宋时溪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脸颊慢一拍地快速烧了起来,染上动人的粉红,眼前这人真的是哪个冷冽自持的秦樾吗?居然能说出这么肉麻的情话……
她眸光闪了闪,掀起眼皮看到的是一张依旧正经俊朗的脸,仿佛刚才那些话都不是出自他的口中,对比之下,她的兵荒马乱显得有些可笑。
但直到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耳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处已经红得滴血,阳光正巧落在上面,晕开更为明显的绯色。
这种反差让宋时溪愣怔片刻,紧接着,漂亮的眸中不自觉地溢出些许笑意。
秦樾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暗自调整好有些激动羞赧的情绪,再次偏头朝着她望过来,就正巧瞧见这一幕,一向深邃如墨的黑眸竟闪烁着几分手足无措的羞恼,“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
话毕,手掌更加用力地箍住她的手,像是想将她揉进骨子里,但看起来凶狠,实则一点儿都不痛,只是贴得太紧,让人感觉距离太近,有些暧昧得喘不过气。
“那我不笑了。”听他这么说,宋时溪当即收敛了笑意,板着脸道:“你两地跑和睡不着关我什么事?别怪在我头上,我不背这个锅。”
秦樾觉得她简直是不讲道理,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仿佛都是他的错,他在欺负她。
可是气氛好不容易缓和一些,他也渐渐明白了,她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轻声细语地哄着,宠着,供着。
这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祖宗!
思及此,他放缓音调,用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语气道:“我没不让你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是想说……”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眼眸垂下,细密的长睫毛覆盖其上,遮住所有的情绪,但是从宋时溪的角度,能清晰瞧见那深褐色的瞳孔泛着局促的光,深不见底,带着极致的吸引力。
“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感情,以至于浪费了很多时间去验证。”
“时溪,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收回当时在医院里对你说的话?”
宋时溪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目光落在他因为紧张而不断吞咽的喉结上,伴随着凸起的喉结,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她本该毫不犹豫地拒绝的,但是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他为自己做的那些事。
每次但凡她有什么事情,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出钱出力。
带她去医院,领着她吃美食,冒雨过来履行诺言,给她数额庞大的零花钱,帮她安排律师,让徐秘书守在她身边,那两个案子如果没有他,应该不会那么顺利又快速地结束。
还有他在秦家人面前帮她说话,让李砚行险些下不来台,以及徐秘书口中的路灯,他派给她的保镖……
所有的一切,说不感动是假的。
如果他不是秦樾,不是秦家人,该多好。
想到这儿,她轻咬住下唇,刚想要开口,他就像是提前预判到她会说什么一样,率先堵住了她的嘴,“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我已经在处理了,本想等处理好后,再跟你说这些事情,但是我实在忍不了了。”
“顺利的话我们早点结婚,不顺利的话……”
“也要早点结婚。”
宋时溪瞳孔猛地瞪大,不是,她什么时候说要跟他结婚了?
“我知道你和他们之间存在矛盾,但是我不在意,你也不用在意,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受不了委屈,也不会让我喜欢的人受委屈。”
“如果你不喜欢待在秦家,以后我们就不回来,反正这个家除了我,也没有谁是真的喜欢你。”
听着他的话,宋时溪觉得自己的观念受到了冲击,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又觉得简直是胡扯,没忍住问道:“那可是你爸,你妈,你妹妹……”
“那又怎么了?我先是我,才是秦樾,我的人生凭什么要为他们让步?”
闻言,宋时溪还没缓过来,就听到他继续道:“这个世界上的人不是全都围绕着父母和子女进行的,我爸除了家庭以外,放在心上的还有他的厂,我妈还有她的娘家和各种收藏,我妹妹还有她的舞蹈和学业。”
“而我,还有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唯有胸腔内扑通扑通跳动的心在被一种又酸又涩的情绪包裹,宛若一张巨大的网,将她整个人盖得密不透风。
眼前之人生了一张极有男人味的脸,眉弓立体,眉毛浓密,轮廓分明的线条流畅自然,高挺的鼻梁下是形状完美的唇,薄厚适当,一张一合吐出他内心的想法。
霸道又强势,很符合书中对他的描写。
“所以,你想跟我试试吗?还是晚点儿再开始?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跑不掉的……”
最后一个字被一抹柔软给吞下,秦樾愕然地瞪大眼睛,手中的力道下意识地松懈下来,一双白皙的双臂顺势挣脱他的禁锢,抬起来搂住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往她的方向拉去。
因为他完全压了下来,宋时溪朝着被褥里又陷进去了一些,鼻尖被他的味道所包围,冷冽清新,扫清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
叽里咕噜还在啰嗦什么呢?不亲,她亲!
只是说亲就亲的勇气过去后,就只剩下生涩和青稚,呆愣地贴在一块,动也不敢动,偏偏秦樾也是个呆子,她不动,他也不动。
宋时溪一时之间有些羞恼,刚想往后撤一撤,他就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了一般,大掌抚上了她的腰肢,将她搂紧,不准她退半寸,同时薄唇轻启,低低喊她:“宋时溪。”
他的声音一向偏冷,这会儿却带上了一丝燥热的暖意,哑沉地缠上来,好听得快要将心酥麻掉。
宋时溪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就在这个空隙,他化被动为主动,朝着她亲了过来,唇瓣微张,轻柔地开始吮吸她的,两人的呼吸顿时变得凌乱又急促。
他的嘴唇比想象中的还要软,亲吻的感觉更是让人大脑空空,险些失去理智。
宋时溪晕晕乎乎地揪住他后背的布料,眼睫颤了又颤,感觉自己的气息很是滚烫,不,浑身的气温都在升高,快要将她灼烧。
彼此辗转中,唇瓣被慢慢濡湿,秦樾的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慢条斯理又温柔。
但是覆在她腰间的大掌却在开始止不住地放肆摩挲,另一只撑在她耳侧的手更是缓缓朝着她的后脖颈处摸过去,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些粗砺,落在本就敏感的部位,痒得厉害,让人禁不住呢喃出声。
又娇又哑,甜软粘腻,格外撩人。
就算宋时溪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咬住了舌尖,将暧昧的声响咽了回去,但他还是敏锐地听见了,耳边响起一道轻笑,她羞臊地恨不得将脸埋进被子里,却被他擒住下巴,吻得更深,越来越重,仿佛要把她吞吃入腹。
就在她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一道有些刺耳的声响突兀地中止了这场荒唐的激吻。
宋时溪猛地推开他,心口怦怦直跳,双手撑在身后,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拿脚尖抵住他还想俯身压过来的肩膀。
“我,我的鞋掉了。”
一开口的娇媚嘶哑让宋时溪吓了一大跳,差点儿咬到舌头,连忙清了清嗓子,才故作镇定地把话说完,只是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
秦樾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眸眯了眯,直勾勾地盯着她,呼吸间全是她身上清甜的香味,快要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击溃,最后还是没控制住偏头亲上她的小腿,从喉间溢出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诱哄。
“等会儿再捡。”
柔软滚烫的触感落在皮肤上,宋时溪颤抖着缩了缩脚,但是他握住她的脚踝,根本不让她动。
宋时溪又羞又气,眼尾泛上娇艳欲滴的粉色,咬住下唇,“你就知道欺负我。”
说完,她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氤氲上两颗水光盈盈的泪珠。
见她这样,他一颗心都快跟着化了,哪还敢忤逆她的意思,连忙松开手,起身去地板上捞她的鞋。
宋时溪趁机从床上半跪起来,本想直接下床,但是看着他宽厚结实的背影,心念微动,俯身弯腰趴了上去,娇滴滴地伸出脚,“你帮我穿。”
就算她不说,他也会亲手帮她穿上。
感受到趴在他背上的柔软身影,秦樾唇角微勾,只觉得心尖发软发烫,一股浓郁的满足感从内心深处弥漫开来,随后遍布全身。
他长臂一伸搂过她的腰身,直接将人抱在腿上,开始给她穿鞋。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干净,手指骨节白皙修长,一只手拿着她的白色高跟鞋,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踝,灵活地帮她给穿上。
她的脚很小,握在他手里只有巴掌大,入手光滑细腻,薄薄的皮肤下漫着些许青筋。
细高跟精致优雅,小细节中却透出几分少女心,版型极好,将她的腿勾勒得愈发修长笔直。
秦樾盯着看了几秒,道:“很适合你。”
宋时溪抬起下巴,去看他的眼睛,问出藏在心里的疑问,“这是你准备的?”
“嗯,让港城的朋友帮忙设计的,带回来后就放在你门口了。”秦樾也没否认,直接应下来。
想到这熟悉的送礼方式,宋时溪又想起一件事,呐呐问道:“那之前放在我房间门口的相机和随身听那些东西也是你送的吗?”
秦樾想了想,回道:“你不是说吃点儿好吃的,买点儿好玩的,保持心情愉快有利于养伤吗?所以我就去了一趟百货商场。”
“还是你亲自买的?”
宋时溪心弦一动,讶然出声,要不是今天她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嘴,怕是永远都会就这么误会下去,她当时以为是秦泊远他们从郑家回来给她带的礼物,万万没想到会是秦樾买的。
“嗯。”
说到这个,秦樾眼尾潋滟上一缕薄红,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这一声“嗯”就好像是在当面跟她承认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对她动了心思。
不然他怎么可能那么在意她不经意间说的一句话,还在第一时间就去实施。
但是瞥见她眸中的动容,秦樾指尖摩挲了两下,鬼使神差地出声补充道:“我没亲自给女孩子买过那些东西,都是听柜员介绍后,精心挑选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话音刚落,他就细心地察觉到她搂住他脖颈的手紧了两分,身体也往他的方向凑近了些许。
见状,秦樾好似有了什么天大的发现,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喜欢。”宋时溪有些感动地将头偏靠在他的肩膀上,微红的狐狸眼里裹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就当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的身子突然腾空,被他公主抱着往床头柜的方向走近了几分,他弯腰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给你的生日礼物。”
闻言,宋时溪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向秦樾,她以为这套漂亮的裙子和鞋子就是他给她的生日礼物了,没想到还有?
“时溪,生日快乐。”
秦樾轻笑一声,轻握着她的手放在礼盒上面的蝴蝶结上,示意她打开看看。
宋时溪指尖拂过丝带,莫名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礼盒有些大,有些重,要不是他帮忙在下面托着,她一个人根本拿不了。
深吸一口气后,她轻轻扯开丝带,然后将盒子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一小的两个包装盒,在看清上面印着的英文字母后,宋时溪瞳孔微微放大,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然后就是控制不住地兴奋和惊喜,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大盒子,撕开包装后,里面躺着一只黑色的包包。
包包是非常经典但是又有些特别的款式,品牌标志上还镶嵌着碎钻,闪亮又别致,链条上面黑色和金色交缠,十分漂亮。
宋时溪眸光一亮,将其拿在手中看了看,又试着背了一下,刚想去拆另一个包装的时候,倏然想起送礼的人,当即转过头,仿若没有骨头一般靠进他的怀里,眼波流转间,娇声问道:“我背着好不好看?”
她一靠过来,长发如瀑布一般垂下,拂过他的手背,带起一阵阵香气,秦樾喉结滚动一番,诚实回答,“好看。”
“我也觉得!这个很难买到吧?我好喜欢。”
宋时溪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见她这样,秦樾突然有些后悔没让廖子娟回国的时候多带两个。
“喜欢,我们下次还买。”秦樾说完,想到下个月要去港城出差,眸光闪了闪,补充道:“到时候你自己去挑。”
“啊啊啊,我太喜欢你了。”
这一刻,什么都被宋时溪抛在了脑后,她一只手拿着包,另一只手捧着秦樾的脸就亲了上去。
本想着亲一口就去拆第二个小盒子,因为她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心里期待得不行,但是没想到刚碰上他的唇,就被他给捏住了后脖颈。
“唔。”
他吻得太凶,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宋时溪手滑落在他的肩膀上,没忍住推了推。
“乖,再亲一会儿。”
秦樾低沉的声音砸下来,透着点儿勾人的旖旎春意,宋时溪刹那间顿住,推拒的手指蜷缩起来,但没想到他越亲越凶猛,完全不讲道理,只一个劲地轻咬摩挲她的双唇,根本不懂得变通。
再这样下去,妆没了,唇也要被他咬肿了。
所以她还是推开了他。
被她推开时,秦樾那双好看的狭长眼眸中还满是欲色,整个人像极了勾魂摄魄的男妖精。
但不管怎么样,也无法掩盖他吻技烂到家的事实。
宋时溪抿了抿有些红肿的唇瓣,又气又委屈地瞪了他一眼,鼓起的脸颊把主人的幽怨展现得淋漓尽致,“哪有人像你这么亲的。”
本是控诉,但是殊不知她自己现在有多诱人,水盈盈的眼眸水波流转,像是会说话一样,唇瓣周围凌乱又透着娇艳欲滴的绯色,轻而易举地勾起男人藏在心底的劣根性,想要将她蹂躏得更加不成体统。
秦樾眸色愈发深了几分,一直压抑着的欲望在这一刻翻江倒海般生长起来,在白色西裤的映衬下,根本藏不住。
宋时溪就坐在他腿上,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不对劲,垂眸一看,下意识地就要站起身来,却被他按住了腰身,根本动弹不得,脸色羞得通红。
“秦樾,你耍流氓!”
他自知理亏,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嗓音染上无奈,“别动,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要是对着她无动于衷,那他还算是男人吗?
宋时溪虽然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是不代表她能在短时间内接受,一时之间看都不敢往那处看,推着他的肩膀,“放我下去。”
“那你先说你以后不会躲着我。”
“我……”
心中的心思被猜中,宋时溪一噎,下意识地往下又瞥了一眼,虽然她早就知道他规模可观,可从没想过还能这么可观!
这真的能……
见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秦樾蹙起眉头,刚想说些什么,不远处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听见这动静,宋时溪不自觉地将脸往秦樾怀里埋去。
“小没良心的。”见状,秦樾气得牙痒痒,但见她害怕,还是伸出手搂住她瑟瑟发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我锁门了,就算真是来捉奸的,也有时间让你躲起来。”
宋时溪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顿时没好气地锤了一拳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埋怨道:“你还说呢,都怪你。”
要不是他突然出现把她拉上楼,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先亲的我。”
秦樾轻飘飘一句话堵住了宋时溪所有的话,她懊恼地闭了闭眼睛,她当时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亲上去了呢?
真是男色惑人!
想到这儿,她伸出手用力揉了一把他的脸,“还不快去开门。”
秦樾吃痛地轻嘶一声,不顾她的催促和门外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在她唇上又咬了一口,才抱着她起身,将她安稳地放在地上。
“我躲在哪儿?”宋时溪现在没精力去找秦樾算账,站稳后在室内转悠了一圈,一时之间没个主意,只能去问秦樾。
“衣柜。”
秦樾见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在原地转圈圈,不由轻笑一声,然后拉着她的手往衣柜的方向走,先将她塞了进去,然后从里面抽出一件长款外套穿上,才把柜门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