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许明月一看许金虎回避……

许明月一看许金虎回避她的眼神, 做牙疼状态,就知道他是不太乐意去管这件事情的,除非有利益可图。

许明月也知道, 让他去提亮女知青们在大山里的不易,许金虎是不会提亮的, 别说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许金虎了, 就是前世受过很多教育, 资讯已经很发达,可以了解到很多女性生存不易的男性都做不到。

人性本就是自私和利己的。

她转了个思维,笑着对他说:“二叔, 你之前不是说修路的人不够吗?你看,这人不就来了吗?”

许金虎先是没明白这话的意思,等反应过来后, 眉头又是深深皱起,“你是说, 进山里去把这些人抓过来修路?”许金虎吸了下牙,兴趣来了:“那抓一个两个恐怕也不行吧?”

许明月慢条斯理的端起水杯喝了口温水, 语气也慢条斯理的:“谁说只抓一两个人了,五公山那么多大队呢,咱们就按照罪名的轻重缓急, 严重刑事犯罪的, 咱们就修路, 修完路再拉到蒲河口去挑石头, 挑个七/八年、八/九年。”

听得许金虎是倒吸一口凉气,挑个七/八年石头,人不都挑废掉了?

许明月捧着手里温热的水杯,温婉的面容看上去是那么的温和无害, 可从这种温柔浅笑的面容上,说出的话却是冰凉又冷血,“要是只是轻度流氓罪,还没造成伤害事实的,就关的时间短一点,给个教训就成,正好咱们水埠公社的人数不够用,这不就有人了吗?”

水埠公社的事,只能找水埠公社的人做,一般来说,除了挑堤坝这样的事,各公社是无法从别的公社调人来做事的,但这其中有一个例外,就是犯罪分子。

附近十里八乡唯一一个关押罪犯的劳动改造农场,就在水埠公社旗下,也就是说,不论你是哪个公社的,只要是犯了罪,水埠公社这边的公安机关就有权利抓人、关人。

许金虎还有些犹豫,他本意上,是不愿意为了那些外地来的外乡人,去得罪本地人的。

许明月脸上笑容淡淡的,说:“二叔,只是抓他们来修个路而已,对他们犯下的罪来说,修路的活还不轻?又不是要了他们的命?不会这点小事你都怕了吧?”见瞪起虎目,一副‘我会怕?’的模样,许明月轻笑一声说:“再说了,水埠公社这边的罪犯该抓的都抓的差不多了吧?正好山里又有了人,不得抓过来批斗一下?”

别看许金虎对大山里的人和下乡到山里的女知青们不管不顾的,那是不在他的权责范围,对打击水埠公社的犯罪行为,许金虎可是一点都不手软。

对他来说,他是水埠公社革委会主任,他的权责范围就只有水埠公社,至于五公山公社,关他许金虎什么事?插队到山里的外地女知青,就更不关他的事情了。

现在许明月说批斗的事,就又让许金虎心痒起来,水埠公社和五公山公社,哪个公社的人和他关系更近,他还是知道的。

水埠公社毕竟都是一个公社的人,沾亲带故的比较多,批斗个几回,人家认了错,也知道要改正,不敢再犯,人也乖乖挑堤坝去了,不是那种罪大恶极,得罪他得罪狠了的,他也不愿意一次又一次的批斗、游街,从身体到心理双重折磨人家。

现在许明月给他出主意,本公社没有需要批斗的人,就去隔壁公社抓,本公社没有干活修路的人,去隔壁公社抓!

抓的还是严重刑事犯罪的罪犯,把他们抓了都无话可说。

这样既不得罪支持他的乡亲,还能免费抓人过来干活,更关键的是,用这些罪犯来干活,不用给工分。

至于隔壁公社大山里的人会不会不满他为了外乡人的女知青们抓人,关他水埠公社的许金虎什么事?他抓的是犯了罪的罪犯!你不犯罪,他会无缘无故的来抓你吗?

许明月跟他说什么为了女知青、为了女同志这些,都是虚的,唯有解决他缺人干活的实际利益才是现实的。

许金虎想清楚后,就用手指在空中虚点了几下许明月,笑呵呵地说:“你呀你,就你这心软的毛病……”

他以为许明月是因为自己被人休离的经历,自己小时候受过太多苦,才会格外怜悯女孩子几分,倒也能理解她。

如果说刚开始还看不出来,可时间长了,从许明月当上干部开始,除了刚开始拉拔了她娘家兄弟姐妹,后面在蒲河口提拔女性干部,鼓励大山里女娃上学,单独给女娃送糠米,到现在的连隔壁公社的女知青们的事情都管上了,许金虎就看明白了,许明月作为一个女性干部,她在一点一点通过她自己的影响力和权利,在逐步改善水埠公社,乃至隔壁五公山公社女娃们的地位和处境。

这种改变刚开始是潜移默化的,很多人都没有看出来,直到现如今,她权利越来越大,能够影响的事情越来越多,她的各种决定已经毫无掩饰。

对此许金虎并不反感,对他来说,提拔男的还是提拔女的,都无所谓,这些并不会影响到他,只要能把事情处理好就行。

但要他特意为女孩子们做什么,那也不会,他又不是闲的没事干?他成长的环境和传统的观念也让他根本想不到这一块。

他之所以会一直在背后支持许明月,根本原因只在于一点,许明月能带着临河大队的乡亲们吃饱肚子,穿暖衣服,带着家乡在变好。

许金虎大马金刀的靠坐在自己的木制椅子上,答应下来说:“行吧,这事就交给我了,哪些人,干了哪些事,你心里有没有数?你要没数,我就自己去调查,你要有数,给个名单来,我带人去抓人!”

许明月将自己这几天从知青们那里打听来的消息的笔记本递给许金虎:“这些知识我从那些知青们口中打听到的消息,不一定真实准确,里面可能存在着一些挟私报复,我今天已经叫凤翔阿哥他们带人去山里打听调查了,顺便把山里的路打探清楚。我们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冤枉一个好人,你说对吧?”

许金虎被她逗的发笑,直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许明月装作小辈的模样,头靠前了一点,装作压低声音说秘密的模样,对许金虎说:“其实二叔,这对你我来说,也是好事。”

许金虎不想再被她忽悠,一个大白眼翻过来:“你可得了吧,你说这事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就得了几个白干活的?”

许明月做出‘你怎么朽木不可雕’的表情来,“二叔,你想想,等我们临河大队把山头都开发出来,茶叶都种出来后,茶叶要卖出去吧?光是我们供销社,能吃掉几斤茶叶?那大头还不是要往外面找销路?你想想这些知青们都是哪里来的?至少都是城里来的对吧?我听说城里知青大部分都是往大西北、陕北、内蒙古、北大荒那边去,听说北大荒那边全是风沙,荒凉的很,能够被下乡到我们这边来的,都是家里有些关系的,舍不得孩子吃苦,才插队到这边来的,要是我们帮了这些知青,哪怕一时没有好处,将来谁能说得好,咱们以后就求不到人家父母的?”

这话倒是把许金虎说的一愣。

他在这个小小的地方当一个小小一霸当习惯了,视野始终脱离不了这小小的一方土地,根本就没有往外面想过。

许明月继续说:“你想想看,我和江县长在路上随手救的一个孩子,可能就让江县长……”她用食指往上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让我年纪轻轻就……”她又指了指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和屁股下的椅子,“未来那些知青肯定都是要回城的,国家发展需要人才,现在的状态绝对不会长久,他们在我们这里待的开心,对水埠公社产生了感情,对我们这里的人产生了感情,以后他们要是回了城,有能力的话,能不帮我们水埠公社,能不帮我们这里的人?”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帮不到我们,那假如未来我们的子孙想进城,城里人生地不熟的,找到他们,他们还能啥都不帮?”

许金虎没忍住又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也真是想的远,娃儿都还没出生,子孙都想到了!”

许明月辩解道:“这又不是多远的事!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江县长到了吴城,建国和建军大哥他们的户口就全部能跟着江县长实现农转非,我大外甥生下来就是非农业户口,吃供应粮,以后他们一家子还能在农村里待着,不跟江县长进城?”

许明月直接一句话把许金虎说的心思斗转起来:“你又比江县长差哪儿了?江县长都能……”她指了指上面:“升上去,你不能?”

把许金虎说的心中澎湃火热不已。

他不眼馋别的,就眼馋江天旺这老小子当上副县长后,能带着家人一起,实现户口上的农转非。

这年代,户口想要实现‘农转非’十分的困难,除非你是应征入伍,或者考入中专院校,统一分配工作留在城市,或者夫妻一方在国家单位工作。

户口上的‘农转非’不光是只有吃国家供应粮这一条好处,这时代的‘副食品分配’、单位分房、工作就业、子女上学等,都是需要城镇户口的,就比如说吴城很多工厂、本地也有水泥厂,可为什么整个临河大队,一个进入这些工厂的人都没有?很简单,人家工厂招工,需要城市户口,也就是非农业户口。

说的更实际一点,江天旺的家人跟着他实现了户口上的‘农转非’之后,他的家人在临河大队的一切劳动工作,都可以不参与了。

在这个年代,‘农转非’三个字,就是农村青年梦寐以求的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小女儿许红荷是农业户口,想嫁到城里去,农业户口想在城里找个小学教师的工作都不可以。

当然,水埠公社不算,她爹是公社革委会主任,在这个特殊的、正常晋升渠道混乱,政治战队比能力更重要的混乱时期,只要她想,基本上公社里除了公社书记、主任之类的位置,其他小干事小干部的位置随便她挑。

他小闺女虚岁都十九了,今年要是还找不到合适的婆家,明年就是大龄姑娘了。

当年他还只是一个小村长的情况下,都把大闺女嫁到炭山工人家庭了,现在他都公社革委会主任了,就更不会把小闺女留在农村了。

要是他也能升到吴城去……

他忍不住畅享起来,先让小闺女在临河小学历练两年,积累经验,再一层层的往上调,公社小学、吴城小学,最后再到教育局,要是能嫁到吴城去,在吴城找个有工作的女婿就更好了!

这美好的畅享差点没让许金虎笑出声来,原本没什么干劲的他也坐正了身子,保证道:“行了,不就是让山里面的人不敢再欺负那些女知青吗?多大点的事,我保证给你完成的漂漂亮亮的,那些干了坏事的,都交给我!我保证让他们这辈子都不敢欺负女同志!”

他都已经想好了怎么来操练这些人了。

大兰子不是想修两段路吗?修!

她不是想迁坟吗?迁!

她不是想建那什么烈士陵园吗?建!

和许金虎说完了事情,她又和许金虎说了下大河以东稻田养鱼的事。

他们这里因为是水乡,基本上种的都是水稻,只有山里和山边上的人才种了部分麦子。

原本许明月是想了很多关于种植改变河东的事情,可想了许多,在这个时代都搞不起来,唯有稻田养鱼这事,还有些搞头,实施起来也容易。

许金虎本来就是生产主任出身,一听许明月说搞生产的事,他立刻劲就来了,听的特别仔细,还让许明月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他,并且大手一挥:“你放心,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你只要把你自己身体养好,其它的事情我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说完工作上的事,许明月就没在许金虎这里多留,起身去后面的家属宿舍看许凤莲去了。

孟福生也起身跟着,被许金虎喊了句:“福僧,你留一下。”

等许明月一走,许金虎立刻就变了脸,对许明月时不好说的话,此时全都沉着脸对孟福生训斥了出来:

“你怎么什么事都由着她?你说你俩,好不容易得了个娃娃!不劝着她在家里好好修养身体,先把娃娃好好生下来,去操心五公山公社的事!啊?现在多冷的天?大河上多少冷?河水多少冷?现在河水退下去了,你俩坐小船来的吧?真要在河中心翻了船,到哪找人去?”

他毫不客气的说孟福生:“我说的难听点,你掉到河里都没事,大兰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能不能担待的起!”

稻田养鱼的事,许金虎不知道有没有搞头,可若真能搞成功,她随口一个主意,可能就是给整个水埠公社带来巨大的收益!

开荒种茶,茶叶种出来后的外销,这些哪样离得开许明月?他知道他自己,就是一个大老粗,当个一村之长,带一个大队一个公社种种田种种地搞生产还行,让他带水埠公社的人发家致富,搞经济,他是屁也不会!

他要是有这能力,之前也不会在村长、大队长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几年都没升到公社来。

孟福生被许金虎突然这么一训斥,也是一愣,刚要说点什么,想起来自己水杯还没拿,回头来拿水杯的许明月就推门进来,把孟福生拉到自己身后回护道:“二叔,你这话可怪错人了,要不是福生劝着,你觉得我能来?”

这话的意思是,要不是孟福生劝着,她就自己带人到深山里抓人去了,正是因为有他劝着她爱护身体,她才来找你许金虎帮忙来了。

许金虎自然听懂了她的未尽之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也没法说孟福生了,只是没好气地说:“说他两句还不能说了?你现在这身体,本就要好好保重自己,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纪了。”他加大声音:“三十岁了!”

他不耐烦的挥手:“滚滚滚,都给我滚。”说着起身把两人赶出办公室外,直接把办公室门带上,自己也拿着茶缸出门找人办许明月说的事情去了,下楼的脚步极其的轻快!

许明月被许金虎赶出办公室也不生气,反而担心孟福生会不会生气,挽着他的胳膊安抚他的情绪:“二叔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就那狗脾气,心里有火就想对人撒气,不敢对我发,就迁怒到你这了,你好不好我还不知道吗?”

孟福生本就没有生气,被她这么护着,心里更是如太阳花盛开般,整个世界都晴朗一片。

许凤莲还没出月子,她婆婆因为没地方住,早就跟着江天旺去吴城了,只留下了鸡和鸭,许明月来到他们宿舍院子的时候,院角的鸡和鸭都在被绑着脚在狭小的院子里散养着,地上一地的鸡屎鸭粪,一股子鸡鸭身上的说不出的味道,许明月差点没有下脚的地方,当场就转过身对着墙角吐了!

此时已近午时,江建国正在门口廊下的小煤炉子上给许凤莲炖鸡,听到声音一抬头,“阿姐、姐夫来了?”

他忙拿了扫帚一边把鸡屎鸭粪往院子墙边扫,一边讪笑着说:“我真的天天扫,早上扫一遍,中午扫一遍,晚上回来,就又这样了!”

他刷刷刷几扫帚就清理了一片路出来,赶着鸡鸭到墙角,赶紧喊道:“阿姐,快进来吧,没鸡屎了!”

可院子里的味道依然让许明月难受,等进了屋内,因为天冷关着窗户,孩子的尿片味,奶渍味,食物的味道等各种味道混合着闷在房间里,许明月刚打开门就又冲了出来在门口又是一阵yue!

yue 完了许明月隔着外面的院墙对里面喊:“小莲,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进去了!”

许凤莲一听许明月来了,可激动坏了,隔着窗子就扯着嗓子喊:“阿姐!你别走,陪我说说话啊!”

许凤莲坐月子,那是啥都不能做,窗户也不能开,不能吹风,不能受冻,不能洗头,不能看书,什么都不能做!吃的也是没盐的食物,白天江建国还要上班,只能中途抽空回来一趟看看她和孩子,弄完了又得走。

现在水埠公社又是要修路,做通迁坟人家的工作,又是建大院干部宿舍,各种想着分房子的,事情一大堆,他事情也多的很。

许凤莲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在家做了快一个月的月子,都要闷坏了,好不容易阿姐来可以陪她聊聊闲天,才刚看见个人影子呢,人就要走了,她哪里肯干?忙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建国!建国!快把我阿姐留下来,别让她跑了!留下来把饭了吃再走!”她生怕许明月听不到,嗓门加大,“阿姐!你别走!留下来陪我吹牛皮!”

许明月刚走到院子外面,听到许凤莲的话,差点没摔倒,想不明白她妹子生个娃,还把自己性格生放飞了,她过去说话可不是这样的!

江建国追出来讪笑着热情挽留:“小莲她就是闲的发慌,这一天到晚的,我要工作又不能一直陪她,她一个人可不就想和人说说话嘛?阿姐,姐夫,饭都烧好了,你们就吃了再走!”

许明月摆摆手,“我真不行……”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yue!yue完高声对里面的许凤莲说:“小莲,我还有事,下次来看你,这次就先走了啊!”

说着也不等江建国还想挽留,忙拉着孟福生跑了,一直跑到了大院门口,两人骑上了自行车到两边都荒无人烟的堤坝上,吹着湿冷的河风,才舒服了点。

傍晚的时候,许明月和孟福生到了家,那群进了山送录取通知书的民兵们也回来了,他们不光是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两个人,一个是这次被录取的女知青之一,一个是被抓回来的一个大山里的男的。

他嘴里原本被堵着一只臭袜子,人被抓到临河大队,他们就带着人到荒山来找许明月汇报这次的情况,刚那男的嘴里的袜子扯开,那男的就开始骂,他也不骂别人,就骂和他们一起过来的女知青各种下三滥的方言从他嘴里往外冒,骂的特别脏。

这个女知青正式许明月和张医生她们了解了这一批女知青们在山里插队的情况后,特意从中挑选出来的考试成绩不错,性子又软弱,在山里被人欺负的情况最差的人之一。

原来知青们一起出来报名参加了临河大队的考试后,这个早就缠上女知青的男的,生怕她考试考上了跑了,就想着先和女知青生米煮成了熟饭,让她考上了也跑不了。

蒲河口的民兵们进山送录取通知书,还没到村子呢,就听到里树林里传来的惊呼和尖叫声。

民兵们好歹也接受了好几年洗脑扫盲的人,听到女子尖叫声,第一时间就进去救人,那这男的当场就抓了个人赃并获。

他们本就是进山调查女知青们在山里处境的,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给带回来了!

就这,要不是他们都带了猎/木仓,说的是本地话,人都抓不出来,男子家人直接跑出来扑打女知青,说是她不要脸,勾引他儿子,他儿子沾了她身子,就是他的人,就是他媳妇儿,和自己媳妇儿亲热不叫犯罪,“天王老子来了也无罪!”

他们这一套对这些外地来的势单力孤的知青们有效,对同样本地人,还出身大村落,又兼了劳改农场的民兵们丝毫作用都没有,直接对着天空放了一/木仓后,再也没人敢上前厮打抢人了,又改为了跪求哭嚎。

许明月本就孕吐吐的难受,听了这些晦气的话,胃里更是一阵翻涌,听那男的还在辱骂女知青,气的直接对许凤翔说:“把他的嘴巴堵上!既然犯了罪,那就没收他的犯罪工具!”

许凤翔一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许明月见他不懂,加重了语气提高了声音又强调了一句:“没收犯罪工具不懂吗?阉了他!”

此话一出,直接吓的那人夹紧双腿,亡魂皆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