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见面与新的疑问

夜晚,位于城东区商业街边缘的一家小酒馆。

酒馆背面就是城卫军东营区所在,很多城卫军在下班后会直接通过后门进入酒馆,这里几乎也成了城卫军放松的驻扎地之一。

不帅戴着一顶遮掩兽耳的带檐软帽,单肩背着一个兽皮包,走进这家他从没有来过的酒馆。

酒馆内很嘈杂,一群糙汉子糙妹子在一起喝酒吹牛打屁,上了年纪的招待不耐烦地送上酒水食物,偶尔还要制止几个闹腾过头的家伙。

酒馆最中间还有一个擂台,里面正有两个兽人赤膊着上身在打斗,周围一群挥舞着赌票看热闹叫好叫骂的人。

不帅避开醉醺醺的酒鬼们,走到吧台,对正在忙碌的酒保喊了一声。

头发花白、身材却异常壮硕的半老酒保走过来,简单打量不帅:“第一次来?想喝什么?第一杯我请客。”

“谢谢,您是店主?”

“嗯哼。”

不帅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硬纸片推到酒保面前。

硬纸片上印着酒馆的名字和一个冒着火焰的酒桶,背面还有一个看起来有点特殊的标记。

这家酒馆就叫烈焰酒馆。

酒保垂眸看了一眼纸片,示意不帅收起纸片,冲着厨房里面大吼一声:“老丁!有人来买烈焰酒,带他去地窖拿货。”

厨房里探出一颗长角的羊脑袋。

酒保打开隔板,让不帅进厨房。

吧台有客人注意到这一幕,但也没有多少人在意,这家酒馆最有名的就是烈焰酒,经常有人慕名来买。

但只有酒馆自己人才知道,买烈焰酒很正常,但让老丁带路就不正常了。

不帅跟在羊脑袋的老丁身后从厨房的角落踩着阶梯进入地窖。

酒馆地下的地窖丝毫不逼仄,层高足有四米,里面堆满了酒桶酒坛,绕过这些酒桶酒坛,里面竟然还有几个隔间。

从隔间透出的灯光来看,里面都有人。

“这里可是我们的贵客包间。”老丁伸手。

不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把硬纸片递给老丁。

老丁接过,瞄了一眼上面的标记,直接揣进口袋,然后径直走向左侧尽头的房间,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老丁,客人到了。”

包间门打开,老丁侧身。

不帅走进包间。

门从外面被带上。

不帅取下软帽,看向正面对面坐在石桌边的两位客人。

都是他认识的人。

郎侦老伯爵和他曾经的上司侍卫统领克莱门特。

看到郎侦老伯爵,不帅不惊讶。

但他没想到克莱门特竟然也来了。

克莱门特笑,对不帅招手:“别发呆了,过来坐。”

不帅背在胸前的包裹内部有东西蠕动,一只小老虎脑袋从袋口钻出。

郎侦老伯爵眯眼:“这是你收-养的那个幼崽?”

不帅:“……他闹着来,我就带他来了,你们不用管他。”

小老虎:“昂~!”

郎侦老伯爵瞅瞅这只虎崽子,很想伸手把他从不帅的怀里拎出来。

不帅在桌子外侧这边坐下,顺手把单肩背包取下,抱住。

小老虎扒拉袋口,想要从背包里出来,被不帅按住。

小老虎张嘴咬不帅的虎口,但他的小乳牙显然没使劲。

“你自己都还是孩子,养什么小崽子。”郎侦老伯爵的眼里有不赞成,但也有一丝纵容的笑意。

不帅尴尬,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大了还能被人当孩子。

也许在家人长辈眼中,后辈不管年龄长到多大,都还是个孩子吧。

“不知两位约我过来是为了?”不帅装糊涂,主要也是他搞不明白克莱门特统领为什么也在场。

克莱门特看向老伯爵。

老伯爵把面前的酒杯推开,两手交握:“克莱门特曾经和我的女儿郎飞共事,他差点就娶了小飞。但小飞只把他当哥们看,最后她为了躲避克莱门特的追求,就选择了卡内家的泽沐尔。”

克莱门特神情正常,甚至还笑了笑。

不帅下意识问:“虎王不知道这件事?”

克莱门特回答:“他并不关心下属这种感情上的事,加上我的表达比较内敛,且当时我只是侍卫营中一名普通小队长。郎飞也是个非常果断的人,她发现我对她有意思,而她对我没意思后,就火速和她感觉来电的泽沐尔发展成情侣关系。侍卫营中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喜欢过郎飞。”

克莱门特还夸赞:“郎飞本可以吊着我,但她没有。她说我就是她哥,如果她和我暧昧,感觉就像乱-伦。”

小老虎咧嘴。

“但小飞答应克莱门特,说将来她生了第一个孩子,不管雄雌,都会许给他做伴侣。”老伯爵说。

啥?!小老虎震惊地抬起头。

不帅也有点傻眼。

克莱门特轻笑:“有那么惊讶么,我们兽人好歹也能活两三百岁,年龄相差百来岁的夫妻也很常见。小飞结婚很早,如果她愿意早早生孩子,那孩子和我的年龄相差也不会太大。”

“再说,她只是这么允诺,不代表将来她的孩子一定会喜欢我,我也不一定会喜欢上她的孩子,所以这只是一个朋友间的玩笑式承诺。”

不帅吐了一口气。

小老虎也放松地重新把脑袋搭在不帅的手上,但他的眼睛仍旧紧紧盯着克莱门特。他要看透这个男人,马上!

克莱门特指着小老虎对老伯爵说:“看,护食的来了。”

老伯爵大笑。

不帅干咳:“两位特意跟我提这事的意思是?”

这次是克莱门特先开口:“因为这个约定,在郎飞怀孕后,我把家族传下来的一个宝物借给她使用。”

老伯爵接口:“当时我和小飞母亲以及泽沐尔那孩子也在场,因为这个宝物的作用有点特殊,使用起来也需要一定技术,所以克莱门特和小飞没有隐瞒我们。”

克莱门特:“这个宝物没有名字,但因为它的外表看起来有点像心脏,我家祖先就习惯叫它心之果。”

“心之果?一种果物?”不帅好奇。

小老虎一听这个名字,脑中就冒出一个奇妙的预感。

克莱门特点头,但随后又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但不管是它的外表还是捏上去的手感都很像是果物,可我们家人已经持有它很多很多年,它一直都没有腐坏,看起来还是那么新鲜。”

“难道这么长时间,你们家人就没有人想要吃掉它吗?”不帅问。

“当然。但是这东西并不是谁都能吃。实际上我家祖先在得到这枚心之果后,第一时间就把它吞吃了。之所以是吞吃,只因为这看起来像水果的心之果完全咬不动。”

克莱门特摊手:“然后我那位祖先在吃掉果子的第二天,就发现胸口结出了一枚果子。也就是那枚心之果,它自己又跑出来了。”

“后来经过漫长时间的验证,为此我家祖先中还有人特地去学习药剂学、炼金学、植物学、宝物学等等,就是为了弄明白那枚心之果怎么吃、有什么效用。大约在六百多年前,我家祖先终于在一次偶尔的意外中发现了一点这种心之果的用法和用途。”

“首先,这枚心之果对未出生的孩子有极大好处,可以确保孩子在母体内发育完全并保证健康,且出生后都会有不错的天赋血脉。”

“其次,心之果的使用方法比较苛刻,需要划破孕妇的小腹,也就是子宫外侧,把心之果尽量近的贴近子宫,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用管,只等伤口自己愈合,并在第二天重新出现在孕妇小腹处。”

“第三,心之果必须相隔三年才能使用一次。提升胎儿体质会消耗它的能量。”

老伯爵:“因为这东西的效用非凡,克莱门特家族一直秘而不宣,且只传给下一代家主,对家中孕妇使用这个宝物时也会让孕妇处在昏迷状态,为此,这么多年下来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家有这么一个宝物。克莱门特也是瞒着家里,偷偷把这宝物带出来给小飞使用。”

克莱门特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我也是为了我将来的伴侣。而且我父母过了两百岁也只有我一个孩子,我父亲担心自己突然离世,来不及交代,就提前把心之果的秘密告诉我,还让我一定要用在自己孩子身上。”

克莱门特又说:“我相信郎飞和老伯爵夫妇的为人,也……相信泽沐尔那家伙。”

克莱门特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追加一句:“郎飞会看上他也是有原因的,那是个值得信赖的正直人。”

不帅忽然感到心里有点暖,就像是自己的父母被夸奖称赞了。

“那家伙当时还特别得意地对我说,他等着做我的岳父。”

克莱门特那个表情似乎此时要是泽沐尔能站在这里,他就能……他似乎真的不能怎样,总之就是憋屈加无奈还有一丝怀念。

小老虎目光阴沉沉,虎爪爪尖都弹出来了。

克莱门特瞅见,对小老虎露出年长者宽容的微笑。

小老虎:泥马!敢跟我抢不帅的统统去死!

不帅很高兴能听到郎飞和泽沐尔的过去,这就像是两个原本只有名字的人一下就变得“活”起来,让不帅脑中勾勒出更加有血有肉的形象。

老伯爵敲敲桌子,把在场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说这么多,就是想要告诉你,当年克莱门特给郎飞使用了那枚心之果,奇妙的事发生了,那枚心之果自己钻入了小飞的子宫中,融化在那孩子体内。第二天也没有再凝结出来。”

不帅:“……所以?”

老伯爵和克莱门特一起看向他。

老伯爵缓缓说道:“所以我们家欠下克莱门特很大一份人情,如果小飞的孩子将来能成为克莱门特的伴侣最好,如果不能,就得还他一份价值相等的宝物。”

克莱门特要说话。

老伯爵抬起手指:“这是我们家给予克莱门特的允诺,虽然他说不需要,毕竟谁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意外,他还说这证明那枚心之果和小飞怀的那个孩子有缘。但这不是克莱门特说不用还,我们就可以真的不用还的事。你明白吗?”

不帅缓缓点头。

小老虎目射刀光。

老伯爵露出笑容,拉斐尔的心性果然如他想的一般好。一般人一听还没认亲得到多少好处,就得先还债,就算嘴上不说,脸上也会带出一些。

“我们再说雷米尔。克莱门特在他刚出生时就很关注他,但那时雷米尔一直由虎王的心腹仆人照顾,虎王也总是以孩子刚出生身体娇弱为借口,不让其他人探视那孩子。等克莱门特看到那孩子时,那孩子已经半岁多。”

克莱门特忽然道:“我第一次看到雷米尔时就想这孩子看起来可真不像是半岁多,更像是才三四个月,而且很瘦小,比我想象得要瘦小得多,跟我们家族以前受到心之果好处的幼崽完全不一样。另外,”

他对雷米尔完全生不出亲近之心,他恋慕郎飞,对郎飞许诺要给他做伴侣的孩子充满期待,在郎飞怀孕期间,他比亲生父亲泽沐尔还要关注这个小胎儿,还会贴近郎飞的肚子,听孩子的心跳,感受孩子的小手小脚活动。

为此泽沐尔还背着郎飞跟他打了好几架。

他还会对着小胎儿说故事,甚至唱歌给ta听。

他也不是一定要这孩子长大后成为他的伴侣,他只是……产生了移情作用,他把对郎飞的恋慕转化成了对这个小生命的关爱,就好像他和这个小生命之间产生了一种很特别的联系。

可他看到雷米尔时却完全感觉不到那种特别联系。

克莱门特没有说他对雷米尔的感受,只说:“我们家也许和心之果接触时间长了,也许是胎儿期都受到过心之果的滋养,这导致我们对心之果有种天然的亲近之心,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很好。”

不帅:“……”

小老虎的虎脸变得严肃,大爪子搭在不帅的手臂上,一副“这是我的”霸道姿势。

克莱门特失笑:“别误会,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你那时太小了,才十几岁,我看你就是小孩子。后来你到了王宫,成为虎王近卫,成为我的手下,我心里很高兴。但因为你的身份,我无法照顾你太多。”

“不,您已经照顾我很多。”不帅衷心说。王宫里对他最好的人就是侍卫统领克莱门特,他也信任这位上司。

老伯爵似乎不想再等待下去,也许是觉得已经酝酿得差不多,冷不丁亮剑:“我收到可靠消息,雷米尔和你很可能在你们刚出生之际就被调换。”

不帅……很想做出震惊的样子,但他不想欺瞒这位老人,就只是如平常一样看向老伯爵。

老伯爵点头:“你果然知道了。”

克莱门特有点神色复杂地看着不帅。

“那天是你吗?”老伯爵又问。

不帅摇头,迟疑片刻,又说道:“但我知道。”

老伯爵脑子一转,立刻得出结论:“是阿瑞斯商?”

不帅只能点头。

老伯爵冷笑一声:“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

不帅,尴尬。

小老虎骄傲地昂起脑袋。

克莱门特眯眼看向小老虎。

小老虎给了他一个特别碉的眼神。

敏锐的克莱门特:这绝对不是幼崽的眼神!

老伯爵没注意一边的交锋,脸上表情很不好看地说道:“一个外人,不过才认识你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发现了你的身世之谜。不得不说,除了个人能力以外,要说关注,可能没有人比他更关注你。”

但这不代表老伯爵能接受阿瑞斯商做他的孙婿,那家伙太高调了,不过他现在不会和拉斐尔说这些。

“我们都没有想过孩子会被交换,那时谁会想到这样的事呢。何况安妮塔给虎王生了孩子这件事,也是到了孩子快要九岁才暴露出来。”

老伯爵神色有点痛苦:“我不是想找借口,这毫无疑问就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疏忽!明明有那么多破绽,有那么多明显的提醒,但我们都用各种理由自我对付过去。”

“其实,克莱门特在见到你后就有来找过我。但他那时应该也没有任何证据,他看到你时感觉到的亲近,他也分不清是因为心之果,还是因为你和他气场相合。他只是来问我和雷米尔处得如何,问雷米尔的血脉天赋有没有觉醒。”

老伯爵嗯声:“这也是一个非常明显但被我们忽视的点。克莱门特家族凡是使用心之果在胎儿期提升体质的幼崽,都在七八岁以前就觉醒了血脉天赋。但雷米尔直到十四岁也没有觉醒天赋,他那时为此还很痛苦和自卑,后来我们付出极大代价才让他觉醒。”

不帅:“神血天赋激发仪式?你们找到了一个虫族?还有聆听者?”

老伯爵没有回答,但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一切。

小老虎想到不帅一开始遇到他,就是听到他的房间中传来虫子的呓语声,怀疑他在进行神血天赋激发仪式。

克莱门特清清嗓子,把一人一虎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我去找老伯爷不仅因为我对你产生的亲近感,更因为你十四五岁时受到的一次大伤。”

“你受伤的那一天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强烈的心之果的能量。我用最快速度赶到我感应到心之果的地点,到了那里却发现你躺在地上。”

不帅惊讶:“你是第一个发现我重伤的人?”

克莱门特点头:“是。那时你躺在街边墙角,没有人特别注意到你。你应该是被人特意挪过去的。你的胸口插了一把刀。我不敢把刀拔-出来,我当时很混乱。因为等我赶到时,心之果的力量就消失了,我完全感觉不到心之果。”

不帅和小老虎对视。

小老虎仿佛在用眼神说:你觉得安妮塔是不是就是通过融入拉斐尔身体中的心之果的力量才察觉到石耳的异常?

不帅也觉得很有可能。

换言之,心之果很可能也是自然之神遗失的力量之一。

有意思的是,到底是拉斐尔天生就和自然之神的力量特别合,还是他在融合了心之果的力量后才变得能融合其他自然之神的力量?

克莱门特叹息:“因此我也无法确定我感知到的心之果能量是否和你有关系,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感觉到心之果的存在。”

“可你心存怀疑。”小老虎突然开口,奶声奶气的腔调很逗人。

克莱门特没有否认:“是,自那时开始我就心存疑惑。尤其在我把你送回家,见到你的母亲安妮塔夫人,看到她当时的神情和动作后。”

“她当时是什么神情?”小老虎追问。

克莱门特并没有因为小老虎年幼就不理睬他,反而很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安妮塔夫人可能太震惊,她愣愣地看着你看了好一会儿,她的神情比起伤心悲痛,更多的是愤怒、懊恼和……恐惧。”

“但我当时以为安妮塔夫人之所以恐惧是因为害怕某人在伤害她的儿子后,还会继续伤害她。包括愤怒也是针对对她儿子动手的人。至于懊恼,也许是后悔没有让仆人陪同自家孩子一起出门?但是她震惊之下,脱口问出了一句话。”

“她问,他死了吗?”

克莱门特脸上露出困惑神情:“安妮塔夫人没有第一时间上来查看你的安危,没有上前拥抱你,也没有方寸大乱,她就是站在门前脱口问出了那句话。”

“之后她就冷静下来,两眼发红,从我手里接过你,把你抱进屋里。她没有问我是谁动的手,也没有让人去叫治疗师。”

“但伤痛者的表现各种各样,很多人心里不悲痛却会演出悲痛神情,但真正伤心的人有时反而会没有真实感,安妮塔夫人会有这样的反应不代表……”

“等等!”小老虎打断克莱门特的陈述,问:“你在发现拉斐尔被人刺伤后,有查看他的生死状况吗?他那时是生是死,你给他叫治疗者了吗?”

老伯爵也发现小老虎不对劲了。

克莱门特看向不帅:“我当场就查验拉斐尔……也就是你的生死,你那时还活着,呼吸和脉搏都很微弱,但你确实还活着。在我把你送回家之前,我先把你紧急送往了最近的治疗师处,还给你找了药剂师。”

克莱门特觉得小老虎的问题很奇怪。如果拉斐尔当时没有活着,哪有现在的拉斐尔?

拉斐尔完全不知道这段经过,下意识问:“后来呢?”

克莱门特:“后来经过紧急施救,你的生命被挽回了。那名治疗师称赞说你的生命力非常顽强,还说你恢复力惊人。因为你不是单纯被刺了一刀,凶手不但刺中你的心脏,还用那把弯刃刀在你心脏中转了一圈。你的心脏受损极重,原本应该救不回来,但你就是被救回来了。”

“我当时找的药剂师吹嘘说是他的药剂效果好,治疗师说是她的治疗效果加上药剂的效果,催发了你的身体生机,才让你自我愈合力大大提高。”

“总之,当时你的伤情已经稳定下来,后续只要好好修养就可以,但你一直昏迷不醒,治疗师说你在靠睡眠进行自我恢复,我只能把你送回家。我报给虎王时,只说你已经被救回来。这也是你被刺杀,但终归没有闹大的原因。”

克莱门特最后道:“我想你没有当场死亡,还能在拔-出凶器后恢复过来,应该就是和心之果有关。不过心之果也为此消耗了全部能量,故此才全部消失。我也是在那之后才开始怀疑你的身世,暗中进行调查,但当年留下的证据和痕迹太少了,陛下扫尾扫得很干净。”

克莱门特看向老伯爵:“我没有证据。我试探过您,但您似乎一直没有察觉雷米尔也许不是你的亲外孙,我也不想弄错让你们伤心,就没有说。直到您昨天主动找到我。”

老伯爵眼睛通红,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

他能责怪克莱门特吗?

他不能!

因为克莱门特也不敢确定。

此时,不帅和小老虎却都感到了诧异。

因为克莱门特的陈述和安妮塔后来的举动大不符合。

如果小拉斐尔当时的心脏之伤已经愈合,为什么安妮塔还要使用石耳并施展招魂秘术?

其实这里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安妮塔从哪里学来的招魂秘术?还能隔着空间壁障,把一个位于遥远的法德尔大陆的灵魂召唤到兽人大陆?

这个疑惑也许要当面询问安妮塔才能知道答案。

两人就把这个疑问暂时放到一边。

“统领阁下,你既然怀疑,为什么没有想到要验证血脉?”小老虎问出了一个非常犀利的问题。

克莱门特似乎就在等着被这么问,当下就回道:“我想法验证了,但验证结果告诉我,拉斐尔就是安妮塔和陛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