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仆今天穿的是一件绿色长裙,脖子上有一条蕾丝细带。
可那半透明的细带能遮挡住什么?
那块吻痕范围那么大,吸得那么重。
可以想象对方有多用力,用力的同时又在压抑着某种欲念。
真有手段。
白天还在喊他老公,晚上就乖乖把脖子仰着给其他男人吸。
傅成斯冷冷收回视线,转身去了厨房。
雪辞完全没注意到傅成斯充满猜忌的视线,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脖子上有块粉色吻痕。
只觉得有异样的不适,以为是蚊子咬的。
古堡附近树林多,有蚊虫很正常。
昨天从集市上回来后,乔尔询问完傅成斯的去向后,并没有额外说什么,只是给他安排好了最近的工作。
死去一个园丁,暂时没有招到人,打理花园的一部分工作交给了他。
踏着清晨新鲜的雨露,小男仆拿着玻璃瓶走到花园附近,采摘下最鲜艳的花朵。
那些花朵争奇斗艳,却无一不在那张漂亮清纯的脸蛋面前黯然失色。
雪辞的鸦羽般的睫毛垂下来,被朝露打湿,蒙着一层水雾的仙气。
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小花仙。
陆泯来到花园,进入视野的就是这个漂亮小花仙。
他看直了眼,站在原地磨磨蹭蹭想着要不要过去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对方。
雪辞还没剪下两朵,系统面板就“叮”一声刷新了。
多了个人物。
比尔——昨天在集市拽住他的金发男。
资料里显示比尔住在距离这里有几百公里的贫民窟,是个孤儿,很早就辍学了,本人没志向也没什么手艺,全靠坑蒙拐骗活到现在。
回想起昨天比尔的语气,雪辞觉得大概率是认识的。
他不理解,他们相隔这么远,对方怎么会认识他呢?
【您触发了隐藏剧情——与丈夫的相遇。】
【您与丈夫相遇在格莱里小镇的一所教堂门前。】
也许,比尔知道这些情况。
雪辞记下了关键词。
手上心不在焉,他不小心剪坏了一朵花。
脸上露出惋惜,雪辞没再去想这些,专心做眼前的事情。
玻璃瓶并不大,雪辞用几种不同的种类搭配出来,打算让乔尔放在韦斯特夫人床边。
转身回城堡,他才发现,城堡常年不见光的那面墙壁上爬满了藤蔓。
雪辞觉得它很眼熟,却一时想不出来。
【宝宝。】
碎片的声音突然冒出来:【以前确实见过。】
雪辞茫然“嗯”了声,面板上就出现了两张照片。
看到后耳尖彻底烧起来,他终于想起来,忍着羞臊:【你是故意的吧,专门找……这种照片!】
也不怪雪辞这么说,实在是碎片发的照片太不严肃了。
一张是雪辞在全息游戏里用男巫皮肤时在迷失森林副本里被缠住腰腿,另一张,是他在丧尸世界里睡着时被藤蔓树枝磨嘴巴的画面。
怎么看怎么涩。
没想到竟然都保存下来了。
任凭碎片这回再怎么说好话,雪辞都没再搭理他。
他端着玻璃瓶进去,将花拜托给乔尔后,陆泯在身后喊他。
“你、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到花园里工作?”
雪辞点头。
他知道社恐人士不会主动打招呼,以为对方是有什么要紧事,结果陆泯只是说要帮他一起。
两人去了花园,活基本被陆泯包揽了。
作为社恐人士,他什么都不愿意麻烦别人,动手能力很强,修剪起树枝也有模有样。
“你好厉害啊。”雪辞从不吝啬夸夸,把这条大型犬夸得尾巴都快摇上天了。
涨红的耳根藏在了乱糟糟的卷毛里。
陆泯闻着从雪辞身上飘来的香气,里面夹杂着一点点驱蚊水的气味。
他的视线不由落在对方脖子上的那枚吻痕上。
昨夜,他是亲眼看到那枚吻痕如何被吸出来的。
对方是没有影踪的男鬼。
没想到这栋古堡里真的有鬼。
陆泯并不怕鬼,甚至觉得古堡里以后还会出现更诡异的东西。
可这个鬼竟然是个色鬼!
鬼的眼光居然还挺好,专挑雪辞这样的漂亮小男生下手。
雪辞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灰吗?”
“……没、没有。”陆泯欲言又止,纠结半天终于开口,委婉道,“你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
雪辞没做噩梦,睡得也沉,早上醒来气血充足,脸颊都是粉的。
“嗯……”陆泯将想说的话咽回去。
他本来都睡了,被啧啧作响的水声吵醒。一睁眼,月光下,雪辞的脚腕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抬起来,几乎要掰到胸口。
那种情况下,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雪辞好软,连那样的姿势都能摆出来。
色鬼吃得很专注,可惜没有实体,吞咽不下流淌出来的蜜水,只能把大腿和床单弄得湿漉漉。
陆泯看不清,但能闻到香气。
房间里弥漫着甜腻轻糜的味道。
雪辞发出无意识的轻喘,仰着修长的脖颈,小小的喉结上很快就多出痕迹。
陆泯这才反应过来,雪辞在被鬼欺负,他立刻冲过去,却被一股力量直接打到墙上。
胸口发出剧烈疼痛,陆泯闷哼一声,耳边响起肃杀的声音。
像是在警告。
让他离床上的人远远的。
这色鬼的占有欲极强,就像是本来就认识雪辞一样。陆泯不管这些,咬牙忍着疼痛爬起来,他用积分在系统里换取了几样用来驱魂的商品,每个都试一遍,终于把这恶鬼都给赶走了。
陆泯原本还在喘粗气,见雪辞还没醒,又立刻憋住气。
雪辞的腿踩在床单上,被子挡住的腿上,隐约能看到湿淋淋的水渍。
陆泯产生了想要把它们都舔干净的荒唐念头。
他什么时候变成恶心的变态了?
压下念头,他帮雪辞裹好被子,却不小心看到雪辞肚子上的印记。
看着像纹身。
发出妖异的红色后便像是褪色一般不见踪迹。
陆泯过目不忘,看一眼就重新在系统面板上画出来。
利用搜索框,看到查到的词条后,他彻底愣住。
……竟然还有银纹这东西。
银纹是魅魔一族的特有设定,陆泯顺着查了下魅魔,久久不停平静。
需要靠男人的那个补充体力吗?
如果真交往的话,一天可能会要三四次,很多情况下都是魅魔主动骑。
骑那里,或者坐脸上。
陆泯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到无法平静。
心脏砰砰直跳,小腹发紧。
他吞咽着口水,盯着鼓鼓囊囊撑得老高的地方。
一边自我厌弃一边计算着他可以给雪辞多少量。
陆泯彻底睡不着了,也不想睡。他坐在床边,上半身趴在床上。
怕色鬼再来,就这么守了一宿。
怎么一个游戏npc还要被骚扰?还是说这是原本的人物设定?
陆泯为雪辞抱不平。
要听从身体支配的魅魔吗?
可他知道,这并不是雪辞愿意的事情。
他能做什么?他可以为雪辞做什么?
陆泯冒出了想要把人带出游戏的念头。
要将人带出游戏,至少要先解密通关,打出end结局。
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浑浑噩噩的宅男第一次有了人生动力。
*
陆泯手长腿长,做事格外利索。
雪辞只用负责在旁边夸就行了:“你是不是还帮我洗了床单?谢谢你。”
“……没、没什么。”
男人脸上露出可疑的红。
雪辞没注意,也不知道自己那条床单已经被陆泯贴着脸闻过。
上午就在工作中度过。
午饭时,另外两人也不知去了哪里,乔尔让其他仆人去找,最后分别在古堡顶层和外墙边上找到的。
饭后,秦洲主动提出要去帮雪辞喂兔子。
“放心,我家里养过,有经验。”
“兔子”触发了关键词,雪辞将其中一条线索告诉对方:“这兔子是韦斯特夫人养的,夫人从小就喜欢养兔子,不知道养过多少只了。”
秦洲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在意这句话。
等人离开后,雪辞的系统面板今天第二次刷新了资料。
【您可以看到玩家们的游戏进度条。】
这对于雪辞有很大帮助,毕竟他需要搭上最厉害最有可能通关的玩家。
这栋古堡其实很平静,除了死去的npc外没再发生过怪事。
尽管这样,傅成斯的进度条已经达到了40%。
雪辞吃惊。
更让他吃惊的是,每天都围在他身边的陆泯,进度条也达到了30%,排在第二。
秦洲跟陆泯的进度条差不多。
看完进度条后,雪辞才察觉今天还没有和傅成斯说过话。
他抬眼望向四周,发现傅成斯正站在厨房,手里拿着张纸条,估计又查到了什么线索。
总不能没话找话,雪辞觉得那样挺尴尬,尤其是傅成斯这样嘴巴恶劣的人。
他身上还有一小瓶驱蚊水,从口袋里拿出来后朝厨房走去。
11看了眼倚在门边模特站姿的傅成斯:【……好装。】
每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衬衫是每天要烫熨的,折叠出的部分要稍微露出手臂线条。侧脸正好将凌厉的下颌线对着宿主,连头发丝的角度都用发胶抓了好久。
像是求偶期的花孔雀。
还要装作毫不在乎。
雪辞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在他眼里傅成斯只是个不好接近对一切都很挑剔的人。
所以他在跟对方说话时都很小心,生怕那句不对就要遭到嘲讽。
“你需要驱蚊水吗?”雪辞将小小的玻璃瓶放在了傅成斯身旁的桌上,顺便偷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纸条。
是前几天乔尔给他的食材清单,不同的是,上面已经被标记出韦斯特夫人本人以及她女儿和孙女的口味偏向。
雪辞将毛绒绒的脑袋凑过去:“这张清单跟园丁的事情有关联吗?”
怕其他人听到,他说话是用气音说的,听起来很娇。
傅成斯瞥了他一眼:“没有。”
雪辞察觉到对方并不告诉自己,没再继续问,刚要离开时,男人却又开口了。
“驱蚊水是给我的?”
雪辞“嗯”了声。
“比起我,你房间的蚊子更多吧,不然脖子上怎么能被吸出红印?”
雪辞一头雾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有没有红包。
笨蛋也没听出嘲讽,认真解释:“我在房间里没用,是今天早上去花园用的。”
还在装傻。
傅成斯看着宋雪辞清清纯纯的脸,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对方原本的模样还是故意用来吸引男人的手段。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里是自己都未察觉的妒意:“既然已经选了陆泯,为什么要对我喊老公?”
“你是觉得我很随便?被你喊句老公就心甘情愿给你当狗?”
在说什么啊。
雪辞实在不理解,一瓶驱蚊水怎么就牵扯到昨天“喊老公”的事情了。那是特殊情况,傅成斯明明也知道。
可为什么隔天还要揪住这件事不放?
明明……他也没提这些吧。
雪辞抬眼,朝傅成斯看去。
对方正在盯着他嘴巴。
就好像在检查他到底是不是跟其他男人亲过嘴似的。
那副模样,跟检查妻子有没有出轨的丈夫没区别。
好奇怪……
尤其是自己还真喊过老公。
雪辞受不了对方裸露的视线,默默将驱蚊水拿走:“你不需要就算了。”
傅成斯还在等一句解释,哪怕宋雪辞说脖子上的吻痕是蚊子包,他也就信了。
结果不仅没有解释,到手的驱蚊水也没了。
宋雪辞拿回驱蚊水后,就撞到了从花园出来的秦洲。
然后,他就看到宋雪辞把本来给他的驱蚊水塞给了秦洲。
一个衣服上沾满兔子毛,头发还挂着树叶的蠢货。
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驱蚊水。
傅成斯的脸色沉得可怕。
他冷眼看着那个蠢货,不知道从哪儿掏出点骗小孩的魔术玫瑰花,在宋雪辞面前展示。
结果学艺不精,玫瑰花都起火了。
他心底冷哼一声,刚要走过去重新要回驱蚊水,结果就看到宋雪辞收下了那朵烧焦的玫瑰。
“谢谢你。”
宋雪辞的侧脸刚好对着他,能看到一点点翘起来的弧度。
把对面红毛迷得只知道直勾勾盯着。
宋雪辞身边又多了一条狗。
傅成斯僵住脚步。
他过去做什么?也给宋雪辞当狗?
宋雪辞这么随便钓男人,最后也只会引火上身,被弄得浑身熟透,哭都哭不出来。
*
“你这里好像有东西……”秦洲把人哄高兴后,才看到对方脖子上有东西,俯身凑过去,他愣了下。
这是……
余光瞥到一抹高大身影,秦洲朝不远处的傅成斯看了眼,立刻用身体挡住雪辞。
雪辞:“?”
“你脖子上……是吻痕吧。”秦洲的表情不太自然,语气不屑,“是不是陆泯偷偷干的?”
他像是笃定了陆泯是变态宅男:“他跟你一个房间,肯定趁你偷偷睡着亲的。”
雪辞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脖子上有个吻痕。
傅成斯应该也看到了,怪不得说那些奇怪的话,原来是以为他脚踏两条船。
可他这次不止是两条船哦。
雪辞也不知道脖子上的吻痕从哪来的,甚至还没亲眼见过:“应该不是陆泯……”
“除了他还能有谁?”秦洲嫌弃地嗤了声,似乎很不屑这种行为,“说不定还偷偷吸了其他地方。”
“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雪辞正在犹豫,下一刻,就听到秦洲继续道:“不然我帮你检查?能看到你看不到的地方。”
“你放心,我是直男,不会占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