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辞恨不得一脑袋钻进被子里。
为、为什么会是秦无臻啊……
这跟结婚当天喝醉酒认错自己丈夫睡在一起的那种尴尬有什么区别?
仔细想来,这种场景似乎也是有的,只是这个小世界里雪辞一直过得比较平静,没有过于抓马的情况,脸皮也跟着变薄了。
“……”
雪辞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可能是跟AI系统有仇。
他强忍着羞耻,将脚迅速缩回去,装作刚睡醒,什么都不清楚:“大哥,我睡着了,谢谢你帮我擦脚。”
秦无臻也不知给他抹了什么药膏,脚心黏腻又麻。
越抹越不舒服了。
雪辞紧绷身体,似乎是忘了自己觉得热将裤子脱掉。
曲起膝盖,原来盖住大腿和肚子的薄毯因为他的动作挂落,长衫虚虚盖住一部分。
重要的部位是哪里都没遮住。
泛红的脚趾踩在床的边缘,那里刚好对着秦无臻,冒出湿软的香味。
似乎此时只要用手指按一下,就能洇出水。
……香。秦无臻屏住呼吸:“无事。”
他的声音冷硬,在雪辞听来明显是在生气。
小郎君无措用手撑在床上,眉眼都是刚睡醒的湿意,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而他真正的丈夫似乎是被忽视的那个。
秦灼还没有傻到给其他男人看自己娘子身子都没反应那地步,他见雪辞的两条细腿露在外面,立刻大步迈过去,用薄毯将雪辞裹得严实,连个脚趾都裹起来。
“娘子,你怎么还把裤子脱了?这么冷的天气。”
被炭火弄出一身细汗的雪辞:“?”
秦灼说完,朝秦无臻望了眼。
幸好大哥的头一直是低着的。
应该没看到娘子那里。
雪辞被裹得又闷又热,这回终于清醒过来。
才想起秦灼是去偷拿毛笔去了。
一看任务进度条,在他睡着时已经完成了。
秦无臻还在屋里,怕秦灼这笨蛋乱说话,雪辞紧张起来:“大哥,太晚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了?”
他拽住秦灼的衣袖,装模做样打了个呵欠,卷翘的睫毛都被眼泪沾湿,脸颊粉润润,怎么看怎么好欺负。
连那里都是热的、粉的。
谁会忍住不欺负。
就算不真做什么,也会将舌头放进去,看究竟能吃出多少水。
秦无臻的呼吸滚烫,面上却越发冷硬,浑身散着难以接近的冷淡疏离气质。
他起身,用还残留着药膏的手慢条斯理关上药膏盒。
“天已经晚了,今日早些休息。”他叮嘱,视线朝雪辞脸上不轻不重瞥去。
“我会早点休息的……”
雪辞见他要走,松口气,语气乖巧。然而话音刚落,旁边秦灼这傻子却突然开口:“娘子,你现在立刻要睡吗?我方才——”
雪辞被吓得瞳孔都在收缩,见这笨蛋要把偷拿毛笔的事情说出来,脑袋一片空白。
手脚被困在薄毯里的他直接将嘴巴贴过去。
秦灼也没想到雪辞会突然凑上来。
带着香气的漂亮脸蛋无限放大在他面前,嘴巴朝他直直撞过来。
嘴唇和牙齿都被磕得生疼。
可是……好软。
被娘子主动亲了。
秦灼呆着张狗脸,盯着雪辞。
雪辞打着圆场,语气凶巴巴:“给你亲了,这下肯睡了吧。”
说完,还心虚地朝门口偷偷看。
见已经没了秦无臻的身影,他松口气,觉得浑身都紧张软了。
却不知屋外,男人的脸有多晦涩阴郁。
见秦灼还傻傻盯过来,雪辞伸手,雪白的掌心摊平在对方面前:“毛笔拿来了吗?”
秦灼才反应过来,“哦”了声,从怀里将毛笔递过去。
他舔了舔嘴唇,明显意犹未尽,身体跟条狗似的蹭过来:“娘子,刚才怎么突然亲我?”
雪辞的唇瓣被撞得发麻,没好气道:“要是刚才不堵住你的嘴,是不是就要在大哥面前说拿毛笔的事了?”
秦灼:“没有啊。”
雪辞:“?”
秦灼委屈:“娘子,我没那么笨,你说不让大哥知道,我肯定不会让大哥知道的。”
雪辞尴尬了,耳尖发烫:“那你……刚才是打算说什么?”
秦灼:“我想说刚才多烧了热水,你身上出了汗,肯定觉得黏,要不要洗个澡再睡?”
睡前洗澡是雪辞的习惯,古代条件不如现代方便他也还是要洗。
两人相处好一阵子,秦灼早已把雪辞的习惯记在脑子里。
“娘子,不用怕麻烦,我帮你把桶拿进来。”
秦灼品行好,又愿意宠着他,雪辞觉得挺不好意思:“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了。”
他摸了摸秦灼的脑袋,黑发有些扎手。
秦灼被摸得脊背发麻,凑过去嘿嘿傻乐两声,捉住雪辞的手指轻轻亲:“娘子,你对我真好。”
雪辞惊讶:“我都误会你了,还对你好?”
“你不仅亲了我,还愿意跟我道歉。”秦灼眼睛黑亮,“很少有人跟我道歉的。”
雪辞被他说得心软,又同情地顺着他的脑袋摸了两下。
秦灼毫无疑问地起立了。
他光是听雪辞呼吸都会这样,更别说被摸、被真心对待。
大型犬满身干劲地将准备好的新桶拿进去,将带来的干净衣服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又添了炭火。
这些他平日里都在做,很顺手,仿佛成了一种习惯。
雪辞洗完澡,舒爽地躺在床上。
炭火熄灭。
他被秦灼抱在怀中,男人在他耳边说什么,听不太清,便含糊呓语答应了对方。
*
雪辞这一觉睡得踏实,翌日醒来已经是中午。
秦家已经准备好午饭。
雪辞匆忙洗漱完,跑到厅堂后,略带尴尬地跟二娘打了声招呼。
他以为要被二娘说两句,结果对方并没苛责他,反而让他慢一些,身体本就不好,已经做好的饭菜也在锅里隔水热着。
食不言寝不语,雪辞吃得少,剩下的都被秦灼一起倒入碗中。
旁人还没吃完,他安静坐在椅子上去看秦无臻的反应。
看着跟平时差不多,应该没发现自己丢了根毛笔,也没把昨晚被他用脚踩脸的事情放在心上。
饭后小憩。
二娘给了雪辞一块桂花糕:“让他们兄弟俩带你去家里转转,家里也有花园,听子慕说你喜欢种花。”
雪辞没察觉出“为什么秦无臻会了解这么多”,点头:“我喜欢的,下次我要是过来,便采最好看的几朵给您。”
二娘是喜欢漂亮孩子的。
眼角都被雪辞哄得舒展开。
于是雪辞手上又多了几两碎银。
他被秦家两人一左一右护着,在大宅院里肆意逛玩,乌发被微风吹得飞扬,那份鲜活几乎快要溢出来。
只可惜有心无力,还没逛一般便体力不支,按着胸口微微喘气。
“去屋里休息吧。”
秦无臻刚要伸手去扶,秦灼就迅速将雪辞背到背上。
手指轻蜷,男人僵硬将手收回。
秦灼并没有看到秦无臻的动作,听雪辞在背上说想去秦无臻的书房看看,便跟兄长提起。
“无妨。”
秦无臻独自在前面走着,背影有几分清冷落寞。
雪辞是怕以后系统又会刷新出什么任务,干脆提前去书房摸底。
秦灼将人背到书房后就去后院煎药了:“大哥这里好多医书,你可以慢慢看。”
雪辞点头,仰着脸问秦无臻:“我可以随便翻翻看吗?”
秦无臻刚要说什么,就被丫鬟喊去。
“书架可以随意翻。”
他丢下这句便离开了。
书房里就剩雪辞一人。
秦无臻的书房其实很好记,一目了然。除了笔墨便是古书。
雪辞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一沓没有装订甚至没有封皮的书放在里面。
是什么草药图集吗?
雪辞对草药还是有兴趣的。他小心翼翼将书拿出来,结果一翻开就彻底愣住——
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11:【好多姿势!】
雪辞:“……”
他心脏跳得厉害,不敢再去看那本古代小凰书,刚要合起来,就听到11喊:【等一下,宿主!再翻一页,求您了!】
雪辞的耳尖已经烧起来:【你……】
11:【我发誓我不是想看!】
虽然听起来很没有说服力,但它是真的,它好像发现了华点——里面这两张脸,怎么其中一张这么像宿主?
满带狐疑,它又去看另一张脸,结果就看到有双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宿主的手腕上。
箍得牢牢实实。
手腕一热,后背也很快贴上热源。雪辞吓得肩膀小幅度哆嗦了下。
“雪辞。”
秦无臻的声音像是在他耳边炸开。
“在做什么?”
雪辞下意识想将手抽回来。他不知道秦无臻的力气竟然会这么大,手腕被攥这么紧。
声音在颤,呼吸短促,睫毛也抖得厉害。
小郎君脸颊都是红的,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才刚打开,什么都没看到……”
心虚的声音,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不过秦无臻好像信了,终于松开他,反手将书页合上。
“秦灼不懂男子之间如何欢好,我尚未有意中人,也不懂这些,便先自己学会,再教他。”
秦无臻不动声色将那几页纸放进抽屉。
原来是这样。
雪辞掩住尴尬。
他“哦”了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无措地含住唇瓣。
氛围有点奇怪。
小美人垂着眼,也不知道此时秦无臻看过来的眼神有多放肆。
“你会吗?”
什、什么……
圆钝的眼角逐放大,雪辞迟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从刚才起就一直含在嘴巴里的唇瓣被放出来,软烂嫣红。
“知道一点……”
他老实告诉兄长。
下一刻,秦无臻开口,语气跟平日病人问诊没区别:“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作者有话说:
大哥:不装了,想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