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城的屏蔽药是个很坑爹的东西,这类药有是有,但会根据不同的宿主显现不同后遗症。
尤其是一些体弱宿主,不建议经常使用。
雪辞被折磨得快要神志不清了。
身体的敏感程度被放大好几倍,光是空气的流动都能引起他剧烈的战栗。
更何况还有粗糙的苞米叶,粗糙的皮肤,和粗糙的大手。
屠户直勾勾盯着少年。
他很听话得在家等了一天。
临近傍晚,宋柳过来找雪辞,随口提了句苞米收好了没,他便背上竹篓去了苞米地。
直到天色暗下。
他并没有收割完,注意力都在村口。
村里一到晚上就没什么人,所以一有车开进来都会引起注意。
他跟着车追过去,很快车就在雪辞家门口停下。
里面出来一群人,阿辉知道来者不善,于是回到村头等着雪辞。
终于等来了陆家的车。
他就这么把慌里慌张的雪辞拖到苞米地里。
幸好现在安全了。
可雪辞身上好烫,又香又烫。
衣服也被不太规矩的动作弄得皱皱巴巴,手指不停蹭着衣领,像是被热得喘不上气。
可似乎怎么也解不开扣子。
他看到雪辞急得快哭了,半阖上的眼睛湿润润,坐在他怀里不停地动。
屠户并不知道从刚才开始涌动的躁热是什么,只是觉得雪辞好像很难受。
很热。
他伸手,用体温更高的手指,去帮忙扯开雪辞衬衫的扣子。
屠户常年跟牲畜打交道,力气大,明明有所收敛,却依旧把雪辞的衬衫扯坏了。
扣子飞到空中,弹到苞米上,又掉落在坚硬的地里。
“阿辉……我、我有点渴……”雪辞断断续续说着什么,胸口已经露出来,唇瓣张张合合,散着绵密浓烈的香气。
好香……
屠户身上的肌肉紧紧绷起来。
苞米之间紧紧挨着,密不透风,空间本就狭小。
阿辉徒步掰断了两棵,那些叶丛才无法蹭到雪辞。
月光下,他能看到雪辞的脸,眼神并不清明,迷离懵懂地朝他看着,盈着充足的水雾。
男人像是没有进化的原始物种,并不懂雪辞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调情。
他被脑子里最根本的想法驱动。
他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放在地上,不让雪辞身上弄上灰尘。
只是雪辞身上依旧被弄得很脏。
……
苞米地里软香一片。
直到不远处的天际线开始发白。
屠户额角的青筋还未完全褪去,用仅剩的也不知道被溅上多少液体的衣服将雪辞包裹严实,背上,一脸满足的回家了。
他并没有回雪辞家里,害怕昨晚那些人还在附近守着,于是便把人带回自己家。
阿辉一个单身汉,家里只有一张床,回来之后立刻烧了热水给雪辞洗澡。
换上他最干净最新的衣服。
不过他的裤子雪辞完全套不上去,最后也只是穿了件很宽大的长袖,衣角一直挂到了大腿根。
遮住了一身透粉的莹润皮肤。
雪辞似乎在做梦,偶尔身体还会哆嗦两下,阿辉手忙脚乱,最后找了家里最合适的被子给人裹严实。
雪辞的呼吸终于绵长。
哭过好几次,眼皮都是粉的,睫毛潮润,卷翘。
像一个漂亮洋娃娃。
阿辉一夜没睡,可此时一点不困,跪在床边,视线一直落在雪辞的脸上。
他伸出手指,粗糙的指节被卷密的睫毛挠得痒丝丝。
房间很安静。
他收敛了呼吸,面瘫似的脸上终于露出类似满足的表情。
比起村里各家的家长里短,阿辉的生活很单一,像是对于人们结婚、亲密、生活之类的事情,并没有彻底了解。
只是雪辞有丈夫照顾的那段日子,他的心像是空了一块。
酸涩至极。
太阳逐渐升起,阿辉动作很轻的关上窗帘,随后又回到床边。
他深吸一口气,闻到了自己身独属于雪辞的味道。
被染上了气味。
阿辉不愿意这气味消散,可他知道,等雪辞醒来,看到他身上这么脏,一定会很嫌弃。
男人不太情愿地起身。
去院子里随意冲了个冷水澡,做好早饭,又把脏衣服洗掉。
做这些的过程中他无法完全专心,草木皆兵,稍微有动静就要去房间里看了眼。
瞥到床上隆起那一小团才安心。
*
陆家乱了一夜。
幸好那几个为非作歹的亲戚都被陆修楠逮住,他手里挪用公款的证据足够这群人将牢底坐穿。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雪辞身上。
兄弟俩知道他们打算绑架雪辞后,脸色阴沉到极致,像是被人动了不能动的眼珠子。
这群人本打算用多年交情和关系挽回什么,可陆家兄弟并没有给他们求情的机会。
看着对面两张同样燥郁的脸,这群人才终于明白——他们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
兄弟俩在警局待了半天,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律师,随后马不停蹄开车去了周家庄。
雪辞家里的门是锁着的,陆修楠急躁敲了两下门:“雪辞!”
没人回应后,他下意识朝窗户的方向走,胳膊伸进防盗窗里,对着窗帘猛得一掀。
看样子是个惯犯。
也不知道在这偷窥过多少次了。
赵鹰想到之前在这里看到的脚印,脸色一点点变黑。
但眼下并不是跟陆修楠计较这些的时候,两人确定雪辞不在家后,又匆忙在附近找了一遍,随后去了宋柳家里问询。
昨晚的事情宋柳还一概不知,此时还在准备早饭:“我还以为雪辞昨晚去城里住在你们家里没回来呢。”
她想了想:“不过他可能去阿辉家里吃早饭了,我昨晚去找他,阿辉还守在家里等他呢。”
陆修楠冷笑了声,来不及想太多,跟赵鹰赶到屠户家里。
木门虚掩着,两人一进去就看到院子的挂衣绳上晾着雪辞的衣服。
是昨天在陆家穿的那套衬衫西裤。
心里的石头落下来,两人都松了口气。
可看到阿辉的身影,他们又觉得格外刺眼。
雪辞被下了药,还一整夜都跟屠户待在一起。
做了什么可想而知。
这回,看着更稳重的赵鹰反而是沉不住气的那个,冷冷盯着阿辉:“小辞人呢?”
阿辉指了指房间,又做出让他们安静的手势。
陆修楠磨了磨后糟牙。
赵鹰的拳头也捏得作响。
两人都嫉妒地发狂,但知道雪辞还在休息后,连吵架都不敢大声。
几人都进了屋。
阿辉还给雪辞做了早饭,放在桌子上,用塑料撑挡住。
这狗东西还真以为自己是雪辞丈夫了?陆修楠忍不住了,根本顾不上脸面:“你对雪辞做了什么?你不知道雪辞已经答应跟我领证了?你怎么有脸插入别人的感情?”
骂别人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干了什么事。
陆修楠怕会吵醒还在房间里休息的雪辞,声音低了八度,吵架气势上没了,更觉得可笑。
当然,一旁的赵鹰笑不出来,声音冰冷地像块铁,面色阴沉。
“小辞什么时候答应跟你领证了?”
陆修楠差点忘了赵鹰是雪辞前夫这回事。他脸上没有任何愧疚感,理所应当道:“就上次,我挨了一刀那天。”
“小辞说等我好了,就去拍结婚照。”
赵鹰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会这么厚颜无耻:“你不要逼迫他。”
“我们是互相喜欢。”
陆修楠这句话让赵鹰再也忍不住,攥紧的拳头闷闷朝男人深邃的眉眼砸去——
陆修楠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正要反击,门吱呀一声有了动静。
几人的视线齐齐望去,破旧木门打开一条缝隙,里面探出半个脑袋。
见到这么多人,雪辞眉眼诧异,像是想到什么,怔愣几秒后,身体往房间里退了些。
“雪辞!”
“小辞!”
两人终于见到雪辞,一拥而上,阿辉默默跟在后面。
雪辞尴尬地脚趾都蜷起来,他身上的衣服是阿辉的,除了布衫之外什么都没穿,空荡荡的。
他能感觉到兄弟俩的视线落在那里。
“你们怎么来了……”
刚说完,雪辞就感觉陆修楠朝他这边走来,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你先别进来,我衣服没穿好。”
雪辞对于衣衫不整并没有那么羞耻,毕竟大学时他们都是公共澡堂。
可澡堂里大家都在洗澡,都会脱衣服。
跟现在情况不太一样。
雪辞推门板的手指蹭成粉色,强装镇定:“你们是要跟我说昨晚追我那些人的事情吗?”
陆修楠点头,刚想说什么就被雪辞抢先。
“等我先穿好衣服,行吗?”
说话声音都带着绵软鼻音。
陆修楠视线挪不开,点头“嗯”了声。
赵鹰的表情一点点晦涩下来。
雪辞是他的妻子,只会穿他的衣服,可现在浑身上下都被别的男人的气息包裹住。
唇瓣嫣红,唇珠亮晶晶,鼓鼓的。
那是被用力吮吸才会有的模样。
昨晚发生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双胞胎兄弟俩的身体都不由发僵,痛苦、嫉妒、不甘……各种情绪混在一起,在心脏深处歇斯底里。
痛苦编织成网,他们的视线像野兽一样盯着雪辞,却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只能幻想着此时此刻,把雪辞身上唯一那件粗糙简陋的灰色布衫撕碎,露出漂亮皮肤上已经肿掉的地方,发疯一样啃咬、吮吸、吞噬。
把雪辞身上的味道重新染回自己的。
就像是最原始的野兽之间争夺求偶权一般。
然而现实是,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高大笨拙的屠户走到雪辞跟前,给雪辞找裤子。
屠户找了条最崭新的裤子,找到布条帮雪辞绑在腰间,裤腿挽起好几道。
雪辞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出来,更显得腰肢细瘦。
他的鼻尖在空气中轻轻耸动。
兄弟俩顿悟过来雪辞还饿着,没着急说什么,让雪辞先洗漱吃早饭。
屠户蒸的鸡蛋羹很滑腻,雪辞吃得七成饱,才开始问他们昨晚究竟怎么回事。
陆修楠说了情况,问他有没有受伤。
雪辞摇头。
屠户的裤子布料很粗糙,蹭到他大腿上,那里昨晚刚被磨过。
不舒服……
眼睛里的雾气逐渐弥漫。
两人盯着他,没再往下问。
他们不用问就知道雪辞昨晚遭到了怎样的对待。
他们不敢去想,随后又阴沉沉盯着还在院子里给雪辞刷鞋的屠户。
接下来几天,他们不敢离开,天天待在雪辞家里,加上陆家人也过来一次,开始劝合,雪辞被围攻地差点招架不住。
进度条没涨,也没退。
雪辞被兄弟俩质问,陆修楠问他什么时候去领证,而赵鹰说家具厂快开起来了,能不能复婚。
雪辞被烦得脑袋都疼了。
要想个办法。
让他们找不到自己。
*
陆修楠跟赵鹰依旧僵持不下,兄弟俩反目成仇,但陆家人对此一概不知。
两人一边忙事业一边到雪辞跟前献殷勤。直到有天他们过去,雪辞家里的门锁上了。
疯狂找了一圈,最后宋柳告诉他们雪辞回到老家。
两人问对方要了地址,驱车十多个小时,结果房子是空的,并没有看到雪辞的身影。
雪辞抵不住他们的纠缠,就这么消失了。
……
另一边,雪辞在吃屠户弄的烤红薯。
是用柴火堆架着烤的,味道比用锅蒸煮要美妙。
红薯流了一层蜜汁,香软绵密,屠户宽厚的大手剥开薄皮,用油纸包着,递给雪辞。
天气冷,山上狩猎的小木屋里靠烧火取暖。
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
雪辞吃完后脸颊上留下一点,屠户很自然地顺手帮他擦掉。
雪辞:“他们现在还过来吗?”
屠户摇头。
雪辞松口气。
果然,进度条又开始涨了。
他跟宋柳说回老家,却躲到阿辉原来待在山上的小木屋里。
小木屋看着简陋,但雪辞很喜欢。
门口的杂草被阿辉清理干净,月季和凤仙花也种上。
阿辉还捉到一只野兔,围了围栏养在另一边,又给兔子做了一个瓦罐窝。
雪辞每天的乐趣就是喂兔子。
没有人来纠缠,阿辉去完肉铺就会过来陪他,只做事不说话,雪辞像是给自己度了个假,在小木屋里当起了宅男。
时间过得很快。
逐渐到了寒冬,被子又加了一层。
某天,还在睡觉的雪辞感觉被推了推,睁眼,阿辉手里放了个小雪人。
雪辞眼睛立刻亮了:“下雪了吗?”
开门,外面的世界早已银装素裹。
雪辞觉得自己很幸运,连续两个世界都能看见雪。
山里茂盛的植被此时都被大雪覆盖。
雪辞将兔子窝搬回家里,又跟阿辉一起在门口做了个大雪人。
他的脸颊红红,鼻尖也红红,用围巾裹得只剩下半张脸露出外面。
可光是看那双眼睛,就知道长得多漂亮。
阿辉时不时看一眼。
苞米地发生的事情雪辞从来没提过,他甚至怀疑雪辞那天糊涂,已经完全忘记了。
可他……想亲。
雪辞压根不知道男人的想法,玩雪玩了一整天,鞋袜都湿了。
阿辉怕他感冒,煮了姜茶,烧热水让雪辞泡脚。
木桶很高,一直到雪辞的小腿。
热水的蒸汽和炭火让小木屋里格外暖和,雪辞只穿了单衣,眼睛逐渐黏在一起。
脑袋一点一点歪下去。
阿辉见人睡着了,蹲下来,将雪辞的脚从桶里拿出来,帮忙擦脚。
雪辞的脚腕纤细,脚趾圆润,脚背很白,连指甲盖都是粉的。
阿辉盯入了神,下意识凑近。
他敛住呼吸,含住了小巧的脚趾。
……
雪辞是被打闹声吵醒的。
睁开眼,他已经在床上,而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像是察觉到他已经醒来,两人朝他看去。
来找他的人真是赵鹰。
男人低沉着声音,用压抑隐忍的目光看着他:“……小辞。”
雪辞愣了愣,被他的视线烫到,心虚地移开眼睛。
赵鹰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帮他穿上衣服,牵住他的手带他下山。
雪辞想要抽回手,却听到OOC的声音。
顺从爬上赵鹰宽厚的背,雪辞见嘴角有淤青的阿辉要跟上,立刻摆摆手,示意让他别跟。
不然又要打架,他不想再看他们打架了。
阿辉垂下脑袋,失落坐在矮凳上。
*
雪天的山并不好走。
但赵鹰的步子很稳,雪辞待在他背上,一路都没颠簸地回到家里。
家里很干净,墙壁重新刷了一遍,门口的花园也改造好了。
雪辞被放到椅子上,他以为赵鹰会质问他很多问题,一路上都在苦恼地想怎么回答对方,结果对方什么也没问,一回到家就帮忙铺床,问他想吃什么。
雪辞迟疑看着他,不敢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赵鹰去了厨房。
就好像他们之前什么都没发生,没离婚,没逃跑,还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雪辞以为赵鹰没生气,逐渐大起胆子。
晚上睡觉还要分房睡。
这回赵鹰没答应。
反而拽住他的脚腕,对着他的脚趾来回磨。
雪辞的腰瞬间软下来,刚想皱着脸问他干什么。
结果就对上男人直勾勾的眼睛。
“我找到你的时候,阿辉正在舔你这里。”
什、什么。
雪辞已经自己听错了,表情还呆愣着。
像是一只毫不设防的清纯小猫。
片刻,像是想到什么。
“不要打架……”
谁会不喜欢这样的雪辞?
是个人都在破坏他的家庭,觊觎雪辞。
赵鹰不知道该怪谁,因为阿辉这样的人数不胜数,围在雪辞身边的野狗只会越来越多。
偏偏雪辞还让他以后不要跟人打架。
明显在关心阿辉的安危。
却不关心他。
他真的不爱我了。
赵鹰像条被抛弃的流浪狗,黑眸沉沉,语气晦涩:“小辞是喜欢他吗?”
“小辞是不是让他亲过了?”
雪辞能感觉到赵鹰的不满:“你在说——”
后面的话被结实堵住。
鸦羽搬的浓密睫毛不停颤抖,雪辞的眼底尚未清明,就被窒息的吻覆盖住。
好酸。
口腔被长驱直入。
这个吻并不算漫长,却格外凶狠,雪辞被亲得胸口来回起伏,恹恹躺在床上。
他以为这就要结束了。
结果下一刻,脚腕被一股力道拽走。
……
雪辞呜呜咽咽,感觉到很烫的水溅到脚心。
那里的皮肤像是经受过什么漫长的折磨,粉粉盈盈,黏黏糊糊。
雪辞吸了吸鼻子,不愿意理人。
赵鹰帮他一点点擦干净。
男人黑眸里充满了偏执。
“小辞,永远不要离开我。”
之后的日子一如既往过,只是再有男人来找雪辞,赵鹰反应不会再那么强烈。他白天去家具厂,晚上开车回来,隔三差五就给雪辞带东西,问雪辞要不要去城里玩。
雪辞偶尔答应他。
总之,原本应该清贫的结局,被几个主角强势介入后,好像……过得挺滋润。
11:【宿主,他好像依然把自己当成你丈夫了。】
雪辞无奈,赵鹰对自己好,他应该也要反过来对对方好的。
可……
他觉得有点对不起赵鹰。
而陆修楠还在锲而不舍追他,不过也没做什么过分举动。
临近过年,各家各户开始准备过年食材,大扫除。
雪辞家里格外热闹,几个男人挤在大堂里,争抢着那点货。
周启泽是里面被排挤的一个——就因为雪辞说喜欢皮肤白,年轻的。
几人又开始为了谁包饺子吵起来。
雪辞阻止不了,躲到卧室里清扫。
桌子擦到一半,他无意间瞥到了木箱,想起来自己好久没打开了。
找到钥匙,打开后,里面有一股很重的木气味。
雪辞以为里面空无一物,毕竟上次搬家都搬走了,结果却发现有十几个木雕。
有几个很粗糙,只是越来越成型,也能清晰地看出雕刻的是谁。
雪辞盯了好久。
最后,他一个一个将木雕拿出来,用干布细心擦好。
*
进度条已经到了99%。
到了做最后一个任务的时候。
雪辞不认识赵鹰的家具厂,拜托了陆修楠带他去。
陆修楠不情不愿:“你是不是想跟他复合?”
雪辞不回答,反而道:“你不带我去,那我去找傅允。”
轻轻松松就把人拿捏。
陆修楠开车把人带过去,雪辞其实带了礼物。
是他上次去镇上时看到的红绳。
并不是普通红绳,雪辞还从商城里买了好运值附在红绳上。
11见他花积分:【宿主,我们很快就回收这个世界了,这样一来好运值就会废掉。】
雪辞反过来安慰它:【没事的。】
他还会挣到很多积分。
可……赵鹰一直带着的红布条已经旧了。
夕阳余晖,家具厂在临过年前赶工,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雪辞找到了办公室,将装着红绳的盒子给了一位员工。
对方当然认识雪辞,老板桌子上就有照片,宝贵的不得了。
他刚想带雪辞去见老板,结果那道清瘦的身影就不见了。
雪辞已经出了厂房,按照11的指引去见赵鹰。
男人的模样并没有变多少,可眉宇间却成熟不少,此时正在指导工人操作机械。
雪辞欣慰转身。
【宿主,进度条100%。】
【我们可以离开了。】
雪辞想说什么,正巧,厂里迎新年的鞭炮放起来,噼里啪啦。
他像只受惊的小猫,肩膀缩了缩。
无措地不知道往哪里躲。
不过很快,就有人从身后用手帮他捂住了耳朵,推着他往角落走。
雪辞用余光瞥到了红绳。
鞭炮声停下。
赵鹰放下手:“你怎么来了?”
像是想到什么,语气带着惊喜:“你是来找我复婚的吗?”
雪辞摇了摇头。
对于之前的承诺出尔反尔,他很愧疚,小心翼翼偷看对方。
不过男人脸上并没有露出失望或愤怒的表情。
黑亮的眸子一直盯着他看。
“……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
“可……为什么?”
无缘无故离婚,无法兑现诺言。
应该要生气的。
赵鹰张了张嘴。
然而声音被鞭炮声挡住了。
雪辞并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因为你是雪辞。”
所以。
不会生气,不会失望。
我将永远无条件忠诚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