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辞肩膀哆嗦了下。
意识到对方在说下流话,他不自在地将脸撇到一旁,装作没听到。
陆修楠见他抖得厉害的睫毛,心脏像被猫爪挠到似的。
凸显的喉结来回滚了滚,凑到雪辞白软的耳垂边,声音更为低哑。
“不愿意的话也不强迫你,反正这一下是我愿意挨的。”
坏男人坏就坏在,知道雪辞会心软,会故意利用同情心来谋取到自己想要的。
果然。
雪辞的态度变得迟疑,眉头微微蹙起。
陆修楠一点儿也不急,耐心地等着雪辞的回答。
一只手臂刚缝完针被纱布缠上,另一只却也不得闲地攥住雪辞的手腕。
指腹来回磨完,又捏着虎口处的那点软肉来回捏。
皮肤很快就红了。
雪辞真的娇生惯养,体质敏感。
怪不得受不了赵鹰那种乡下粗糙汉子。
每一次估计都很不适应。
“你身上怎么不是粉的就是白的?”男人低低笑了声,“弄得我想把你全身都舔一遍。”
雪辞愣了愣,脸上热气直冒:“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陆修楠正经说着垃圾话,“我真的想舔。”
雪辞被捏得抽不开手,开始找各种借口,说那样会不舒服,说病人应该多休息。
他表情认真劝说对方。
陆修楠语气幽幽:“你之前也这么糊弄我哥吗?”
雪辞:“……什、什么?”
“我哥吃你舌头,吃你胸口,你从来没拒绝过。有段时间你嘴巴天天都是肿的。”
不提还好,越提陆修楠语气就越酸,空气中弥漫着醋意。
他在雪辞身边蛰伏太久,见过的画面不计其数,吃过的醋更是能装成桶,此时一股儿全宣泄出来。
“他还抱着你洗澡,抱着你去上厕——”
气血上涌,雪辞皙白的脸颊被他说得涨红,立刻捂住了男人的嘴。
“你……你怎么能!”偷看这些……
雪辞眉眼羞恼,大概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忿忿道:“不许再说了!”
弱小的力量凶巴巴。
怎么看怎么好惹。
把陆修楠勾得视线都移不开了,眼睛紧紧盯着雪辞,舌头探出来,快速在柔软白嫩的掌心扫了下。
吓得雪辞把手弹开,随后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
陆修楠则是意犹未尽:“手怎么也这么香?”
雪辞是真不知道该回什么好了,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无意抬头一看,却在扫到男人手臂时吓到。
缠好的纱布因为刚才的动作开始渗血。
雪辞小声吸气:“你流血了!你要不要吃止疼药?”
“止疼药对我不管用。”陆修楠盯着雪辞,终于肯让步,“那就只看,不吃。”
雪辞抿了抿唇瓣。
视线掠过垃圾袋里染血的纱布条。
垂下脑袋。
*
诊所晚上只有这一位来缝针的病人,大夫开了消炎药后,让对方躺到病床上休息:“不要乱动,血才刚止住。”
都是一个村的,大夫自然认识雪辞,但他把陆修楠当成了赵鹰。
以为两人旧情复燃,干脆把空间留给他们。
于是就遂了陆修楠的意。
诊所的白炽灯很亮,可以看清楚一切。
雪辞被逼到角落里,陆修楠几乎要贴上他的身体,四周的氧气也被夺走,温度急速上升。
热意让皮肤透粉。
雪辞抖着手指攥住衣角,一点点撩起来。
男人明明不近视,却像是看不清,非要将脸凑得很近。
炙热的呼吸都喷洒在皮肤上,又麻又痒,雪辞的肩膀不受控制哆嗦。
高温逐渐侵吞了他的意识。
等脑子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黏腻滚烫的东西亲住。
他小声惊呼,想要推开对方,离他最近的确实陆修楠刚包扎好的伤口。
于是委屈地将手缩回去。
陆修楠只在黑夜里偷吃过,从来没正大光明。这种怪异舒爽的感觉从头皮一直到脚尖,爽得他呼吸粗乱,完全丧失理智,像是一头随时会把雪辞吞到肚子里的野兽。
来回描绘。
很快就圆圆鼓鼓。
这回陆修楠看到了,水渍覆上,亮晶晶,像是雪地里的小梅花。
闻起来好香。
他这才把人松开。雪辞的睫毛已经沾染上泪花,脸颊秾红,像是喘不上气,唇瓣微张,能看见里面一小块粉色软舌。
“肿了,小辞……”陆修楠换了更加亲昵的称呼,像是一下子就从弟弟位置变到老公,“你好漂亮。”
雪辞被欺负得眼睛雾濛濛,也不敢大声说话:“……好、好了没有啊。”
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却也容易引起男人肮脏的欲念。
本来都打算收手的陆修楠,目光灼灼将视线从肿起来的地方转到了被咬出水痕的唇瓣上。
空气热,也很安静。
雪辞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陆修楠:“能不能亲我一会儿?”
雪辞意识很浅,茫然看向他:“不是说只看吗……”
陆修楠像是没听见。
“算了。”
“我自己来。”
……
陆修楠亲法很涩,学习的理论终于有了实践的这天。
唇瓣完全被含住,又烫又麻。
雪辞尽量抬着脸,让自己在这场漫长的亲吻中可以好受点,可无论怎么调整,嘴巴都很酸。
呜咽了好几声,手指也抵上宽厚肩膀,示意对方放开。
可男人却更加激动,将指缝都缠上。
……
雪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做了一小会儿。
矜贵的男人没嫌弃粗制滥造的旧矮凳,坐在上面仰视雪辞的脸。
看对方被自己亲到失神的表情,嫣红水润的唇瓣,他觉得身体在兴奋地战栗。
好香。
怎么能怎么香?
陆修楠见雪辞意识回拢,立刻牵住对方手腕,说了一堆话。
问雪辞能不能当他老婆,明天就可以领证,他身份证户口本早就准备好了。
雪辞被他说得挪开视线,慢慢抽回手。
他现在没之前那么笨了,知道这时候拒绝的话估计还会被亲第二次。
于是尝试着迂回:“你先把伤养好……”
“结婚要拍照的。”
简单几个字,就把陆修楠吊得死去活来。
“那等我伤好了我们就去领证。”陆修楠声音微微发颤,“我们都这样了,肯定是要结婚了,不然就跟耍流氓没区别。”
雪辞被亲得浑身都不舒服。
“……那你好好休息。”
陆修楠:“我回你那休息。”
雪辞有预感,今晚不能跟陆修楠待在一起。
说不定,对方就会借要结婚的名义提更过分的要求。
雪辞想到什么,朝陆修楠摊开手。
陆修楠想都没想,挑眉轻笑了下:“放心,戒指肯定挑最大钻的。”
“……”雪辞尴尬地缩了缩手,“给我电话。”
才只是亲一下就开始查岗了。陆修楠嘴角扬了扬,从兜里掏出手机递过去。
对于查岗他很有信心。
雪辞翻开通讯录,找到傅允的名字,拨过去。
陆修楠脸色立马变了:“你找他干什么?”
“告诉他你受伤了,让他接你回去。”
见陆修楠还要张嘴说什么,雪辞将食指放在唇瓣中央,小声“嘘”了下。
陆修楠乖乖闭嘴。
电话很快就接通:“喂,陆哥,这么晚了什么事?又被雪辞拒绝了?”
雪辞:“……”
他尴尬地不敢去看陆修楠的表情,小声道:“喂,傅允吗?”
那头很明显愣了下:“……雪、雪辞?”
声音立刻柔下来,呼吸也变急促:“怎么是、是你啊?”
“陆修楠他受了很重的伤,现在简单处理好了,你要不要过来接一下他?他现在在我们村的诊所里。”
都是好兄弟,雪辞以为对方会很担心,然后立刻挂电话开车过来。结果对方似乎并不是很着急,还问他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他现在过来帮忙。
雪辞还没回答就听到陆修楠不耐烦地对着电话那头:“有完没完?没空就直说。”
两人相处多年,傅允一听就知道陆修楠不乐意自己过去当电灯泡。
他想起刚才雪辞在电话里黏黏糊糊带着鼻音的声音。
……亲了吗?
破坏是妒夫的本性。
傅允:“我有时间,我现在过去找你。”
陆修楠不耐地“哦”了声,随后挂断电话。
“那你先在这里休息,我要回去了。”
雪辞找好借口就要溜,可陆修楠也起身,紧随其后:“我不放心你,万一孙兴民回来报复你怎么办?不然跟我一起回城里。”
雪辞正在犹豫,结果门口就出现一个庞大黑影。
他抬起脸,愣住:“阿辉?怎么还没回家?”
阿辉一半的脸都藏在阴影深处,他无法说话,只是看着雪辞的脸。
雪辞:“在等我吗?”
男人点头。
跟阿辉待在一起更放松。
雪辞拒绝了陆修楠的提议:“我这几天都跟阿辉待在一起,应该没事。”
“你快回去休息,傅允会过来接你。”
丈夫肯定要听妻子的话。
陆修楠就这么安慰自己,眼睁睁看着雪辞跟那个高大的怪人一起离开。
*
雪辞一路被送到家后,发现阿辉并没有打算回家,似乎是要保护他。
他其实也有点担心,便抱出被子让阿辉在另一个空房间睡觉。
可阿辉并不愿意,抱着被子在他房间门口打了地铺。
“……”
这下更像大狗狗了。
雪辞没再说什么。
白天待在苞米地,晚上又有突发事件,还被陆修楠亲得缺氧。他已经困顿到一碰枕头就能睡着。
不过还是强撑着睡衣去洗漱。
洗好后,雪辞惊讶发现被孙兴民翻乱的东西已经整理好,下午收的苞米也整整齐齐摆在大堂角落里。
“……谢谢。”
人跟人的差距太大了,雪辞很佩服阿辉的精力。
他用毛巾擦头发,边给对方说怎么洗澡。
潮湿的发丝黏在脸蛋上,整张脸被热水烫粉,蒙着一层水汽。
“浴房就是这个房间,花洒已经装上了,但水还没烧好,你要是觉得不够热的话,暖瓶里还有。”
雪辞很仔细地跟他说完,一抬头,却发现对方眼睛黑亮,视线落在……
低头,雪辞尴尬地咬住下唇。
他嫌麻烦,换的夏天旧衣,本来就薄,现在一沾上水渍,里面都透着肉色。
被陆修楠亲肿的地方也能看到。
要不要挡住啊……
可都是男的,阿辉对他也并没有想法,说不定只是觉得他衣服湿了。
雪辞忍着脸色的热意,装作无事发生,从他身边穿过。
殊不知,卧室门关上那一刻,阿辉朝他经过的地方深嗅。
随后,低下头,对着鼓起来的地方露出无措的表情。
*
第二天一早,雪辞刚跟阿辉吃完早饭,宋柳就过来问他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昨晚睡得沉,也是有人到她家里告诉她才知道。
“我刚去过村长家了,他们一大群人昨晚就把孙兴民扭送到警察局,他故意伤人,伤得还是陆家那种有钱有势的,肯定要做几年牢。”宋柳觉得痛快的同时不免担心,“不过他最近也就是拘留,说不定中间还会再放出来,你可要小心才好啊。”
雪辞这么单薄的身体,遇到孙兴民的后果可想而知。宋柳越想越后怕:“小赵最近还联系你吗?不然你跟他先去省城,虽然已经离婚,但我看他还对你有情,你找他帮个忙躲一阵子应该没问题。”
那样的话主角的事业线肯定会被耽误。
现在的进度条是95%,等赵鹰把家具厂办起来,他过去一趟就可以离开了。
雪辞正垂眸沉思,就感觉肩膀就轻轻蹭了下。
他侧过身。
高大的男人不会说话,也没有表情,宋柳一头雾水,完全看不懂对方想表达什么,结果就听到雪辞轻拍他的手臂,用安抚的语气:“放心,说好让你保护我,不会丢下你的。”
宋柳震惊。
她外甥是怎么懂阿辉意思的?
“姨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昨天我已经跟阿辉说好了。”雪辞冲她弯弯唇角,“没事的,阿辉力气很大,体力很不错的。”
这话听着……宋柳明眼人能看出来,雪辞是单纯想跟阿辉做朋友,可阿辉的心思太明显了。
不过这人怪是怪了点,对雪辞确实不错。
宋柳没再说什么,叮嘱他们这段时间注意点。
一整天,有不少想要八卦的人过来打听孙兴民的事情,雪辞应接不暇,同样的话说了好几遍,把嘴巴都说干了,最后让阿辉单独待在大堂里。
大家见高大的屠户守在门口,没敢搭话。
雪辞连续两天都宅在家里。周启泽过来找过他好几次,他用身体不舒服婉拒了对方。
陆修楠和赵鹰没来,可电话一天三个。
雪辞没接,也不回讯息。
不过这样也耽误了阿辉,男人好几天没出摊了。
雪辞不好意思:“我应该没事的,你要不要回去了?”
听到这话,阿辉垂下脸。
雪辞像是看到了他耷下来的耳朵。
有点不忍心。
于是加了句,解释:“你早上要去肉铺的。”
阿辉闷闷看着他,随后突然拽住他的衣角,雪辞被这股力气扯着向前,来到门口。
阿辉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山。
雪辞愣愣看着他:“你想带我过去吗?”
阿辉点头。
想到阿辉以前是猎户,雪辞觉得对方带自己去打猎的可能性比较大,兴冲冲道:“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阿辉依旧点头。
山上冷,雪辞刚换上厚外套,就听到门口就停车的声音。
是陆家的黑色轿车。
雪辞以为会是陆修楠,结果下来的竟然是陆母。
他怔了怔。
难道离婚的事情被……
果不其然,陆母一下车就表达来意。
“小辞,怎么就离婚了?怎么……也没商量。那两个孩子竟然知道也没告诉我们,你说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听到他俩吵架才知道的……”
陆母带着哭腔说明情况。
雪辞胆战心惊。他听出来对方并不知道离婚跟陆修楠有关,还以为是单纯感情不合。
长辈一向很劝和不劝分,更何况是这个年代。
不过陆母劝到最后,终于说出最在意的原因。
赵鹰也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说是要把门面房退租,带着雪辞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陆家人好不容易认回亲生儿子,补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走?
于是想要恳求雪辞过去劝劝他,当然,如果能和好最为不过。
“今天还是他爸生日,结果听到这种事……我这阵子没见到你,还以为你要学习。”陆母紧紧拽住他的手。
雪辞当然不会拒绝长辈的请求,而且也很怕赵鹰真的会把生意兴隆的门面房退掉。
于是答应了陆家回去一趟,会尽量劝赵鹰。
他让长辈们先回车上,自己回家锁门。
屠户从厨房走来这边,视线一直黏过来。
雪辞踮脚,拍了拍他有点扎手的脑袋:“在这等我回来。”
阿辉一双眼睛黑亮。
雪辞让他别出门,他就真守在门口,一动不动。
*
到陆家的时候,院子里聚集不少人,似乎都是上门来给陆父庆生的。
而已经知道这件事的陆父表面还维持着稳重情绪。
陆母没直接带雪辞去见赵鹰,而是帮他挑了一套衣服。
她无奈笑了笑:“上次上街看到,准备等你考完试送你的。”
雪辞接过衣服,愧疚道:“我一定好好劝他。”
陆母默默他毛绒绒的脑袋,欲言又止。她很想劝两人和好,可怕这样会起反效果。现在年轻人都叛逆。
她那两个儿子不愧是双胞胎,看着性格不同,实际上都是犟种。
陆母的眼光高,给雪辞买的是一套很洋气的白色小西服,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修长身形。
雪辞换好后出了房间。
外面都是人,聊得都是他听不懂的话题。
陆母想要带他进房间,结果有人正巧过来找她聊天。
雪辞被保姆领着,小心翼翼穿过人群。
他一心思考等会儿要跟赵鹰说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落在他身上的几道不善目光。
人太多,雪辞几乎是被挤进房间,一进去就看到两个同样高大都穿着西装的男人。
两人一见到他,像是两条脾气暴躁的野狗找到主人,收敛情绪,大步走过去。
被两道阴影笼罩,雪辞下意识往后退。
高大男人将清瘦的身体遮挡严实,只能露出一小截粉色手指。
“小辞。”
“小辞。”
两道同样低哑隐忍的声音响起。
雪辞愣住。盯着他们的脸。
几天不见,兄弟俩原本的气质像是中和一般,脸一样,气质一样……这下连雪辞都不好分辨了!
他来回看了几圈,终于,在看到右边男人从衣袖里无意露出的褪色红布条时,终于松口气,拽住对方的衣袖:“我有话对你说。”
一旁的陆修楠脸色差得很:“你一直都不接我电话,就没话跟我说吗?”
雪辞根本没时间理他,拉着赵鹰去角落谈事。
陆修楠像个被丢下的弃犬,面上还是淡漠桀骜的模样,实际上脊骨都碎掉了。
赵鹰这几天度日如年,也不敢轻易去见人,只能把精力都放在木工上,可却过得浑浑噩噩,完全提不起精神。
他已经看透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有骨气的男人,他只想以妻为天。
他攒了好多话想跟雪辞说,可真见到对方,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似的。
嗓音低哑得唤他:“小辞。”
雪辞说了好多劝导的话,可最后发现赵鹰根本没在听,视线一直盯他的脸,他抿抿唇,不太高兴。
不能怪我。
我也不想威胁人的。
雪辞在心里道。
最后,赵鹰的表情在听到“家具厂顺利开起来就复婚”的话,沉郁的眼睛瞬间变得黑亮。
“小辞,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
雪辞咬牙——家具厂开起来之后,他就完成任务了。
正巧陆母走进房间,不远处站着,心不在焉跟人聊天。
雪辞过去告诉对方:“您不用担心了,他不会离开你们的。”
又加了句:“他答应我的。”
大儿子对雪辞的感情多深陆母当然知道,她彻底松口气:“你要不要在这待会儿?这里的饮料和小蛋糕很好吃。”
“再待一会儿吧,等结束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盛情难却,雪辞避开兄弟俩,在人少的地方到处逛。
“您需要饮料吗?”
一个打着领结的看起来很专业的服务生过来,托盘里放着一杯颜色很好看的饮料。
雪辞刚才说了好多话,口干舌燥,接过后喝了半杯。
之后陆母又过来跟他聊天,可雪辞觉得后背有点烫,不太舒服,便跟对方提出想回去了。
陆母以为他怕生,便没再强求,安排司机送他回去。
雪辞一上车脑袋就晕乎乎的,总感觉身体莫名发烫。
他睡了一路,并不踏实,以为车上太闷。
见已经进村,雪辞让司机停车,自己下车走回去。
他面色泛着不自然的红,快到家时,脑袋里突然响起11的声音。
【宿主!有人在我们家里埋伏!】
【先不要回去!】
雪辞一个激灵清醒。
又听到11急迫的声音:【是之前陷害陆修楠的那群人,都是陆家的亲戚,现在被陆修楠整得公司股份都没了,就想绑架你来威胁陆修楠。】
【刚才那杯饮料里有料!】
11急得直打转:【我刚才已经用了屏蔽的药,可以屏蔽70%,可随时会失效。】
【失效的话,可能会起反作用。】
【村头也有他们的车,准备拦住你们的车,您现在处于被包围的情况!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雪辞听到这些话,脸瞬间白了。
他立刻转过身,朝反方向跑。
很快,他听到身后有嘈杂的脚步声。
不远处有车灯闪起。
怎么办……
漆黑的乡间小路上,雪辞也不知道方向,只知道不能被逮住。
他跑了几分钟就没了力气,双腿发软,正稍微停下来,小声吸气,结果口鼻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
“唔——”
对方力气大得惊人,几乎直接把他拽走。
雪辞被磕磕绊绊拖到苞米地,停下来的时候踉跄地坐在对方大腿上。
背后人在粗重呼吸。
雪辞止不住哆嗦,不过很快就察觉对方并没有恶意,似乎是在帮他躲过那些人。
“跑哪去了?”
“肯定躲起来了,仔细找找!”
雪辞不敢呼吸,彻底没了力气,全靠身后人抱着他。
时间过得很漫长。
那群人并不熟悉庄稼,骂骂咧咧在田地里搜索,其中一人还不小心被咬了。
“这他妈是不是毒东西啊!我不会要死了吧,我可不想搭条命进去!”
“瞎猜什么?”
“废话,咬得不是你!”
几人起了内讧,又找不到雪辞,最后一部分带被咬的人去医院,剩下一部分继续搜寻。
可惜苞米地密不透风连在一起,一进去就失了方向,几人找了半天,觉得雪辞不会藏在里面,又换了其他地方去找。
脚步声逐渐消失。
阿辉将怀里人稍微松开,结果却对上雪辞不太清明的视线。
脸颊很烫。
不对……浑身都很烫。
“……阿辉?”
雪辞发现是熟悉的人,彻底放松下来,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整个人像是被抛到岸边的鱼,根本呼吸不过来。
阿辉身上很凉,雪辞蹭了蹭,似乎是觉得舒服,又将整张脸贴过去。
可……还是难受。
雪辞的眼中逐渐起了雾气,搂着男人的脖子。
身上的细汗随着香味带到空气里。
阿辉深吸了一口气,月光下,像是一头野兽一般看着雪辞。
雪辞不舒服。
嘴巴很红,总是张开。
阿辉几乎是靠着本能亲上去,他不会任何技巧,最原始的欲念驱动着他,什么最直白他就怎么来。
……
密不透风的苞米地里,只有些许月光能透进来。
时不时传来像猫一样细小的呜咽。
像是在哭。
粗糙的苞米叶偶然碰到扬在空中的细白小腿,光是碰一下都能引起颤抖。
被抱在怀里、背对着男人的雪辞哆嗦得厉害。
整个人像是化成了水。
比苞米叶更粗糙的是男人,指节宽,手指长,其他更是巨物。
雪辞整个人都晕晕乎乎,身上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黏糊糊,很不舒服。
他吸了吸鼻子,小腿再次绷直,雪白的脚背被月光映得莹润。
白生生一片。
随后又脱力垂下。
蹭过男人的腿,留下湿哒哒的一片。
同时,有什么东西溅到泛黄的苞米叶上。
不同于前几次。
这次是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