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殿下吻技好差

“儿啊,你还小”

成亲这种事情,不着急的

齐晔自认身体健康,不说过个百八十岁,六七十岁肯定没问题,完全足够把他的好大儿抚养成一代明君,下一代这种事,也不用这么着急

晚点成亲,到时候娶她十个八个,还怕没儿孙吗?

齐晔不着急,真的,他一点都不着急,语重心长地劝道:“阿铮啊,男人当立业再成家,你还年轻,才回来一年,先多熟悉一下朝政,多和各家走动走动,不要耽于儿女之情小情小爱”

就是耽于情爱也无事,娶他个十个八个他也会拍手赞成

但是也要看娶谁

宋锦是谁?

那丫头虽然他也就见过三次,但她的威风他还听少了吗?

不说她大字写不好一个,还不如自家儿子有文化,也不说她不理规矩不喜处事不会管家,更不说她整日四处逃窜逗猫遛狗,带着他好大儿翻城墙,抓凶盗,蹿野林子……

这些都不说

他作为皇上,作为天下之主,容忍这点小毛病的气量还是有

但是她是宋商的亲闺女啊,宋锦他不了解,宋商他还能不了解吗?

那小子又偏执又疯癫,若不是当年几乎是以母亲的命换了他的,他早就在新朝建立后就消失了,这些年来一日未停,从政到农再到商、道、工……

什么都要掺和一下

那些人只当他野心大,只有齐晔清楚,这人就是太无聊了,也没那么想活,偏偏死不了,也不能死,只能不停地搞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宋锦和牛铁兰母女俩的存在简直是奇迹,她们对宋商的重要性也可想而知

母女俩真要是出点什么事

齐晔想想眼皮子就跟着直跳,哪儿会想要自己的宝贝儿子去掺合这个浑水

年轻人不定性,什么情情爱爱的,现在爱得死去活来,等过两年万一有什么变动

后果很严重

即便作为帝王,齐晔也不想去试探这个可能,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宋商的破坏性了,也没谁比他更清楚宋商这些年的付出

于情于理于义

两个小年轻都最好离得远远的

齐晔看着对面不言不语的宝贝儿子,苦口婆心:“阿铮啊,父皇就你一个儿子,以后什么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美人没有?别说一个,就是十个百个也任你选,便是尚书侯爵家贵女,也随意选,你喜欢哪个爹立马就给你下旨……”

只要不是宋锦,其他的都无所谓

除开宋商,其余官员世家都是正常‘人’

齐铮就站在对面,看着齐晔脸上的忧虑,听着他苦口婆心的劝导,神色没有一点变化,看不出抗拒,却也没有意动,那双眸子黑漆漆的,如夜一般藏住所有情绪

齐铮缓缓开口:“父皇刚才,好似在教我日后做个昏君”

齐晔莫名有点心虚:“……有吗?”

他说了什么来着?

三妻四妾,三宫六院,贵女美人,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齐铮见他理所应当,微微抿嘴,漆黑的眸子黑压压地看着他,反问:“若是母后还在,父皇还会这般说吗?”

齐晔有些失神,透过他的眼,仿若又看到了去世多年的阿妹

那年齐家以她命相胁,他重新娶妻,阿妹便要和他和离,也是他用尽手段才把人留下,即便后面将那人视若无物,她也并不开心

等后面他登上皇位,还未等人提起三宫六院之事,她就已奄奄一息,他也从未面临这些抉择,也无需抵挡那些诱惑

在阿妹去世两年后,他便顺其自然收用美人,虽然不多,却也说不上情深,宋商以往便经常用此事讽他

齐晔只觉宋商偏执,人嘛,总是要往前走的,他依旧深爱阿妹,无人能在他心中越过她的地位,却也恋着红尘,不甘为这份情深苦行

他沉默良久,道:“阿铮,爹以前也如你一般”

齐晔清楚情谊难得,却也比谁都明白情谊更难守

他的儿子啊,前些年吃够了苦,后面的日子,恪守为君之道,其余享福就够了,三五好友,三两妻妾,赏轻歌曼舞,金衣玉食,岂不快哉?

非要追求这份少年情谊,现在是满足了,一年

两,十年,二十年呢?

那丫头本身性子就要强,身后还有一个更要强难搞,甚至还不知道能活多少年的老怪物

他担心以后

齐铮却是摇头,轻声:“爹和我不一样,爹和阿娘无依无靠,四面楚歌,一心求生,我有天下最厉害的依靠,求乐”

“……”

听听,听听这话

齐晔完全想不起刚才在说什么了,他理了理嗓子,端着神态,强压意满:“阿铮说得没错,我和你娘那会儿,天下大乱,她吃了太多的苦,伤了根基”

不然也不郁郁而终,等不到找回人

齐铮:“现在太下太平,国泰民安,全靠父皇圣明,我以往行走江湖之时,最经常听到的就是大家推崇于您,说您是千古明帝”

齐晔轻咳,谦虚:“哪有哪有,都是朝廷上下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齐铮眼中闪过笑意,继续:“能做父皇的儿子,孩儿三生有幸”

齐晔脸上的笑根本压不下来,摆着手:“别吹捧我,你说得再多,今天这事也成不了,你还年轻,没经历过事,不够稳重”

见他都这般了还未点头,齐铮在心里叹气,轻轻拱手:“那孩儿明日再来,父皇早点用膳休息”

齐晔:……

就不能多演一下吗?

这孩子

他没好气道:“都这个点了,一起吃了,晚上就在宫里休息吧”

齐铮顿了下,拒绝:“孩儿就不打扰父皇了,过两日便是殿试,父皇好好休息”

齐晔看着他,突然冷笑:“是好叫我休息,还是好让你跟着那丫头四处撒野?”

齐铮站在那儿,身姿挺拔,不同于在外的冷肃,在亲爹面前,周身气势消散,沉默又稳重,他看着人,认真专注:“父皇,和明光一起,儿臣很快活”

齐晔沉默,好一会儿才没好气地摆手:“走走走,不在朕还能多吃点”

齐铮拱手:“儿臣先行告退”

……

离开御书房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等到走出皇宫大门,夜色彻底笼罩整个永安城

今日天色阴沉,乌云密布,遮住了明月,城市一片漆黑

北区多是达官贵人,各府门前皆挂着灯笼,灯光虽然微弱,走过还能感受着些人气

马车在路上行着,前后都有仆从举着火把灯笼开路,免得路上有坑坑洼洼惊了路,就这么不快不慢地回到了王府

府中管家过来:“王爷可用膳了?后厨饭菜温着,在那儿吃?”

齐铮:“正院厅堂,摆好就散了吧,早点歇息”

管家笑着退下:“好咧”

齐铮自食其力惯了,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所以他突然改了吃饭的地方,不让人靠近,也没人会多想什么

便是多想,也只能想想

府内仆役忙碌起来,为一天中最后的工作收尾

齐铮朝着正院走去,院子门口有侍卫守候,里面往常也有,不过现在都调到院外守着,院里除了打扫时候并无他人,唯有灯笼随风晃动,照亮前后的路径

他踩在青石板上,朝着房内走去,里面油灯已经点亮,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他动作一顿,轻轻关上房门,朝着里面走去,绕过屏风,床帐放下,床上本该折叠好的被子乱糟糟的,被子底下鼓起,从左到右,一个人睡出了横七竖八的姿势

齐铮再看床头左右,书本被扔得乱七八糟,浓密的乌发下还藏着一本

心里像是被什么砸了一般,迅速加快,涌出些热意

还真有人在等他啊

他撩起床帐,侧身坐在床边,伸手抚上乌黑的秀发:“困了?”

作为习武的人,真睡装睡还是很好区分

宋锦埋到被子里的脑袋钻了出来,睡眼惺忪的,抓着他的手压在脑袋下蹭了蹭,继续趴在床上不想动:“好暖”

虽然说她不怕冷,但是暖和的被窝真的有种魔力,让人进去了就不想出来

她睡了有一会儿了,埋着脑袋,闷得脸蛋通红,额头还有些细汗,就这么扒在他手上,有些湿热,没一会儿就把在路上冻得微凉的手心也热得冒汗了

齐铮像是木头一般僵硬地坐在床边,好一会儿,见她眯着就又要睡下了,低着声音:“一会儿回去睡,先吃饭”

宋锦迷迷糊糊:“也不饿”

宋府她的房间很好,各种材质都是上好的,但是和齐铮这皇帝的宝贝疙瘩比起还是差一些,他这边很多东西全是特供的,就像着盖的被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轻薄但又绵软,躺在里面就发着热,可舒服了

宋锦来之前是打算带着齐铮出去溜达,来了躺下了,就不想动了

齐铮看着赖在床上的人有些无奈

宋锦不理会,拉着他的大手当枕头,整个人反客为主,躺在他的大床上一动不动,直到脑袋下的大手挪动,猛地攥住她的肩,被子一掀就被人给抱了出来

她也不动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伸手拍了拍他胸口,紧接着就顺着领子探了进去,非常不老实地摸着坚硬饱满的胸膛

齐铮神色一僵,迅速松手想把人放下

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

宋锦手一勾,轻轻一转,就宛如树袋熊一般挂在他的身上,原本惺忪的眼眸也明亮如皓月,她手上一个用力,往上爬了一些,脸和他面对面了起来,鼻子擦在一起

她挑着眉毛,勾着唇:“堂堂岐王殿下,怎么这般小气,摸一下都不行?”

齐铮漆黑的眸子看着她,无奈:“别闹,吃饭”

宋锦又凑近两分,唇瓣若有若无地擦过:“怎么,殿下饿了?”

她贴得极紧,修长的双腿绕在腰间,柔软的胸脯就贴着胸口,呼吸若有若无地打在脸上,红唇时不时擦着唇角,主动又大胆

齐铮眸色深了两分,声音沙哑:“别闹”

宋锦扬着唇,往前一挪,重重印在他的唇上,轻轻咬了咬,随后退开,眸中闪过狡黠:“殿下的嘴也不硬啊,怎么说话这么硬?”

齐铮:……

虽然之前在外时候已经有过两次这般碰触,但都在野外,四周带着人,更多的是纯粹的亲昵

而现在只有他们二人,在狭小昏暗的房间内,身形紧贴,呼吸交缠

齐铮僵硬得宛如石头,一动不敢动

宋锦就是一种的得寸进尺的生物,见他不动,那就更不客气了,一只手紧紧搂着人,另一只手顺着人的肩膀,胳膊,劲腰就捏了过去

验货验货

自己的对象自己验

婚前不验货,婚后白吃亏

她咧着牙,一双凤眸就跟灯笼似的,燃着诡异的亮光,眼

看着糟蹋完上半身,就要往下面钻去

齐铮眼皮一跳,伸手重重抓住她的手,带着些恼意,按着她的脑袋,冲着红唇直接咬了上去

这人

这人真是

太嚣张了

宋锦被咬得有些意外,嘶了一声,目光落到他掩着的眼皮上,浓密的睫毛微颤,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红意,她眨了眨眼,目光如炬

齐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感知力太强是件坏事,他伸手盖住她睁大的眸子,睫毛窸窸窣窣,便是隔着手,也藏不住那股被窥探的感觉

他更是懊恼,嘴上的力道也重了两分,只听得嘶了一声,他微微一顿,又多了些悔意

她还小呢,他和她计较这些干什么?

想到这,齐铮停下过于‘粗暴’的啃咬,压下沉重的呼吸,却压不住胸口的起伏,他有些狼狈地敛着眼皮,深深呼吸,刚要道歉,湿滑的舌尖擦过唇瓣

宋锦舔了舔唇,发自内心地感慨:“殿下吻技好差”

她现在信了这人没有什么红颜知己了

齐铮呼吸再次一窒,目光沉沉地看着身前格外大胆的人

宋锦倒是玩够了,松开搂着人的手,擦了擦嘴角,又拍拍他的胸口,‘不经意’地把口水抹到他的衣服上,松开双腿跳了下去,一脸无辜模样:“吃饭吃饭,饿死了”

齐铮继续沉沉地看着她

宋锦瞪了回去:“干嘛?”

齐铮深深吸气:“无事”

宋锦轻哼一声,这才满意下来,拍了拍手,扬着唇角,整个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磨磨蹭蹭,走走走,吃饭,一会儿还要去练剑,我听他们说金铃山好像来了只豹子,我们去找找做皮靴……”

她坏事做得多,忘得也快,转个头就当不存在了,抱着手在那里叽里咕噜

因为睡了一觉到缘故,她的衣服有些凌乱,一头秀发更是披散开来,落在腰间,有些蓬松,像是炸开的松鼠尾巴,在那儿一晃一晃

她碎碎念念地说着,但是一个回话都没听到,又有些不乐意了,哒哒两步走了回来,眯着眼睛看着在原地站着的人,手戳向他的胸口,正要再次恶人先告状

齐铮敛着眸子,本就艰难压制的情欲终究还是在她的一会儿一凿子的破坏下决了堤

他忍无可忍,一把束住她的手,轻轻一个用力

原本是想将人拉到身前,恶狠狠地吻过去,让她闭上嘴

但是宋锦是谁?

眼看着被抓,她手疾眼快地那么一挡,随后就是一个手肘过去

齐铮深呼吸,攥住她的手一拉

宋锦呲着牙后退两步,一个不查,踉跄地跌倒在厚软的床上,她一个鲤鱼打挺瞬间蹿起,瞪着床边的人,长腿毫不留情地踹了过去

齐铮避开,他站在床边,胸口起伏,黑眸深深,像是夜里的深海,藏着看不清的凶兽

宋锦才不管那么多,见动作落了空,又是一个翻滚,起身站在床上,她微抬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人,轻哼:“怎么?殿下不服?”

齐铮呼吸加深,沉声:“不服”

好一个不服

凭什么不服?

她凭本事占的便宜

宋锦瞪着凤眸,脚丫子一抬,直直踩在人的胸口上,正要放狠话,脚腕突然被重重钳住,一个巧劲,她下意识往后一落

齐铮按着人的肩头压了下去

宋锦眯起了眼睛,虽然被褥厚实松软,床上也很舒服,但她可不喜欢被压,膝盖一个用力往上,被结结实实拦住。她毫不意外,只是顺着这个动作,手一撑,就翻了起来

下一瞬她又被大手握住,砰一下砸在人身上

木床为擂,攻守交换

宋锦一开始想走,后面就成了想守,以床边为界,使尽功夫要将人翻身下去,脚踹、拳击、扭打……

两个人稳稳占床上,倒是那床昂贵的蔚蓝绸被落了地

最后,宋锦缠在人身上,脚交叉制住人的动作,手肘抵着他的脖子,一双眼因为打斗格外晶亮

比剑她肯定比不过这人,但是比近身战

宋锦凑到人面前,一番打斗下来胸前敞开,乌黑的秀发扫在他的脸上脖间,钻入胸膛,她毫不在意,就这么咧着牙压在人的身上,一双眼因为亢奋而格外明亮

她扬着唇,得意:“你输了”

齐铮没有说话,他喘着气,黑漆漆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手臂一个交错,挣脱她的束缚,在她乍起的反击下,按着人的脑袋,带着浓浓的恼意,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张嘴,就不适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