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的过程还算顺利,洛霖雅的需求很简单,大家先一起把帝星军校淘汰,之后温彻斯特军校以第三的名次主动退出。
目前剩下四所军校,温彻斯特军校处于弱势,如果不做点什么,几乎逃不过最先淘汰出局的命运,不如找忒休斯军校合作,争一争第三名的位置。
洛霖雅的出现让阿依夏木陷入犹豫,如果他们先打温彻斯特军校,必定会造成部分损失,于后面对上帝星军校不利,洛霖雅的提议对双方来说都是双赢的结果。
阿依夏木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现在忒休斯军校生全部回到营地,一共五十二人,其中十一人重伤,十八人轻伤,战力不算太强。
阿依夏木:“我的想法是同温彻斯特军校合作,尽可能提高赢下帝星军校的机率。”
大家都同意她的想法,多个盟友比多个敌人好,更何况帝星军校蝉联第一,是众矢之的,谁都想先把他们干掉。
洛霖雅没返回她的营地,留在忒休斯军校这里一起准备战斗,蒙西河军校那头纪九霄再次沟通好,把目标改为帝星军校。
天蒙蒙亮,众人出动。
温彻斯特军校离帝星军校最近,最先抵达并发动进攻,阿依夏木带领忒休斯军校生赶到的时候,战斗正处于白热化阶段。
她带领一支先锋队去帮助温彻斯特的人,安排一批人让他们跟着纪九霄从其他方向突袭。
帝星军校的营地跟其他军校差不多,同样是筑起冰墙,墙上架起各类武器,让敌人难以靠近。
基础器械是由主办方提供,军校生可以自由拆解组织,这就是在考验机械师的能力,一个精神力高、动手能力强的机械师,足以影响整个战局。
同时也考验机械师的眼界,见过或亲手组建过的武器,拼凑改造起来越容易,如果一个机械师见都没见过某种枪械,自然不知道如何组建。
在这一点上,帝星军校生占有绝对优势,所使用的枪械五花八门,有些东西纪九霄还真没见过。
她给同在机甲里的戎天疆投去鼓励的眼神,“靠你了。”
被精神力附着的机甲可以抵御子弹,但是精神力有限,子弹却可以源源不断地制造,他们不能仅靠机甲进攻,装备也必须跟上。
戎天疆的机甲手指灵活转动,在战场后方快速维修枪械和制造子弹。
有些枪可以压缩空气能量做子弹,缺点是发射太快枪膛热度上升后必须冷却一段时间,有些枪是实体子弹,打完必须进行补充,各有优缺点。
战场上方各种子弹乱飞,带着不同的光,乍一看跟放烟花似的。
公共频道里充斥着催促声,都在喊机械师搞快点,机械师们穿梭在战场中间,重复着接武器——修武器——递武器的动作。
戎天疆手都快出残影,旁边总是突然出现一只手把子弹或武器拿走,又突然把故障的枪械塞进他手里。
他忙得眼睛都没时间抬起来看是谁,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拼命。
纪九霄坐在机甲副驾上,精神力在机甲外表形成屏障,机械师一般无法兼顾自保和修机械,所以一般都是被瞄准的对象,折损率比单兵都高。
她帮戎天疆做好防护,让他能够安心干活。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戎天疆身上砸下一堆炮却仍平安无事,甚至手中工作一直没停下来过,于是大家纷纷给他递东西要东西。
戎天疆累得半死,找个间隙
抬头一看,发现其他机械师都退到后面去修,只有他一个人还在战区中间。
戎天疆:?
他也想往后退,刚走两步就被一个人抓住,“你上哪去,别走啊,离太远不好递武器。”
“他们不都到后面去了吗?”戎天疆振振有词,“我要跟他们共同进退。”
对方:“他们哪有你厉害,你比他们强多了,又能维修又能抗伤害,能者多劳,你就在这别跑太远啊。”
前面的话戎天疆听着还挺舒心,可这话越听越别扭,什么叫“能抗伤害”?
他这才惊觉纪九霄带来的麻烦比帮助更多,他是怕疼才拉上纪九霄帮忙防御,结果反倒坑了自己?
什么能者多劳,他只是快累死的学渣,他要回家!
戎天疆果断把纪九霄赶走,纪九霄摊手,“你确定不需要我吗?子弹落在身上太多也是会疼的。”
戎天疆:“我宁可中弹疼死也不愿意被你坑死!”
纪九霄离开,一颗炮弹落在戎天疆身上,因为维修而防御减弱的机甲将感知传递给大脑,他五官扭曲。
真他爹的痛啊!
机甲表面被炸出一个小坑,他顺势倒地装死,引起周边一阵惊呼,有人把他拽离战场。
对方看着戎天疆即使倒地也依旧不停干活的双手,感慨道:“真是太尽职了,伤到站不起来还在坚持维修,向你致敬!”
其他人围过来,对他的顽强表示敬佩,为了体现尊重,把一堆等待维修的器械放在他身旁。
戎天疆:……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他手里是一个被打断的机甲手臂,要修复好里面的零件才能重新进行神经连接,他想的明明是装死躺平啊,可他为什么下意识地还在修!
完了,他的脑子被纪九霄污染了。
莫名背锅的纪九霄在枪林弹雨中穿梭,逐渐靠近营地围墙。
帝星军校的指挥们站在墙边,手张开贴着墙,精神力注入墙中,连起来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平时一拳就能打碎冰墙此刻固若金汤,炮都轰不动。
人又强又多才能这么玩,要是之前会海军校来这一手,也不会那么快被淘汰。
她围着营地转一圈,手搭上冰墙,尝试释放精神力。
“啊——”
“什么鬼东西?”
“怎么回事?”
“好痛啊,什么情况?”
……
帝星军校生们在同一时刻感受到疼痛,有人发现墙下的纪九霄,子弹像大雨一样朝她落下。
她手里抓着飞竹,在被发现的时候脚底抹油溜走,飞竹带着她光速飞奔,子弹全部落到地面。
她回头看一眼被打得飞溅泥泞的雪地,攻击万一落到人身上,不得把人打成筛子。
目光上移,她看向墙上的帝星军校生,刚才的实验证明她的精神力副作用一次对上多人依旧有效。
如果接触的时间长一些,她或许可以通过把他们疼麻的方式打破防御。
在她思索怎么把想法付诸实践时,公共频道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
“救命啊!帝星军校从后面偷袭了!”
一批帝星军校生没驾驶机甲,不知什么时候从营地走出绕到他们的后方,正向治疗师们发动进攻。
后方原先有个控场的指挥,但他是最先被击中淘汰的,连预警都来不及就倒下,后方顿时乱做一团。
帝星军校生被发现后立即拿出机甲开启防御模式,纪九霄进入戎天疆的机甲,抽出光剑一顿狂砍。
炮弹难以打破精神力的防御,她的剑比热武器更好使,砍一个死一个。
来偷袭的人不多,不顾纪九霄夺命一般的光剑,不反击只进攻,以放弃性命的姿态疯狂攻击治疗师们,在彻底停止不动前都要发射出最后一颗子弹。
帝星军校生接连不断地倒下,纪九霄惊讶,“没想到他们这么团结。”
戎天疆:“算不上团结,阶层稳固,上层指挥下层做事,下层不得不做。”
军校联合演练只是一场比赛,在赛场之外还有现实生活,对于层次分明的上层阶级来说,有比赛场更重要的东西。
而帝星军校把这种阶级体现到极致,便呈现出一种比民间团体更稳固的“团结”。
“你还懂这个?”纪九霄有点刮目相看了都。
戎天疆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傻子,见得多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纪九霄看着被淘汰的治疗师们,一时间有点犯愁。
战斗持续一个上午没歇过,人不是机器,多少有些疲惫,双方偃旗息鼓,默契地停手休息。
离得最远的蒙西河军校姗姗来迟,作为没参与第一场战斗的人,他们自觉地打猎准备食物,让其他人能够好好休息。
此时治疗师是最忙的人,身体包扎清理、精神疏导缓解压力,带着药包穿梭在队伍之间。
治疗师被帝星军校生偷袭干掉大半,目前三所军校的治疗师加起来只有二十二个,其中有一半处于负伤状态。
剩下一半因长期处于恶劣环境导致状态不佳,即使是给伤员做精神梳理而不是更深层次的精神疏导,也不足以覆盖所有伤员。
洛霖雅眉头紧皱,“大家的状态太差了。”
帝星军校蝉联十几届冠军不是没理由的,想打败他们非常困难。
纪九霄:“你说精神状态?这个好办。”
她高喊一声,“黛瑞拉,干活啦!”
“我正在做呢。”黛瑞拉露出一个微笑,帽子有点歪,红色碎发从帽檐下钻出往脸上飘,细腻白净的手上沾着血。
纪九霄顿了一下,还是不太适应镜头下她“做作”的模样,清清嗓子说道:“身体上的伤就交给其他人吧,你全权负责精神疏导可以吗?”
黛瑞拉点头,“好,只要大家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伤员脸上露出感动的神情,这可是公主啊,他们何德何能可以接受公主的精神疏导,唯一个被黛瑞拉包扎伤口的人,更是幸福得冒泡。
黛瑞拉环顾一周,不太舒服地悄悄搓一下手上的血痂,“人数太多,就一起来吧。”
她嘴唇轻启,空灵的歌声倾泄而出,像月光划过绸缎,让人仿佛身处绿草如茵的仙境,忘记所有痛苦和烦恼。
黛瑞拉的嗓音是全星际公认的天籁,不掺杂一点水分,融入精神力的歌声为人洗刷疲惫,即使是同为治疗向精神力的治疗师们也沉醉其中。
阿依夏木和另外两所军校的人商量对策,纪九霄让飞竹拉着铁片升空,她坐在铁片上往下看,盯着帝星军校的动向,以防他们偷偷派人出去其他军校营地偷家。
顺便用私人摄像仪器拍拍风景,高处和平面所看到的景色有所区别,连绵的雪白中点缀着浅绿的冰树,美不胜收。
星冉也来到战场,身上的羽绒衣已经脱下,和其他人一样穿着单薄的作战服。
她捂着嘴咳嗽两下,看着半空的飞竹若有所思,“飞竹还能这么用。”
“早知道就不杀那么快了,它比积分还值。”一旁的洛霖雅接话,眼中带着懊恼。
星冉反手掏出一根飞竹,不
过和半空的飞竹比起来焉巴得多。
洛霖雅:?
“留着作用不大。”星冉握着飞竹,“雅各星环境不适合飞竹,它精神不好,活不了多久。”
洛霖雅抬头看向纪九霄,“为什么它的飞竹那么有活力?”
星冉:“或许她有自己的办法。”
“你可以去问问她,怎么说也是A级异植,总能多点助力。”洛霖雅提议。
星冉语气淡淡,“这样的技术,没有人会免费分享。”
而她现在出不起任何价格,没有谈交易的资本。
洛霖雅淡紫色的眼眸里带着疑惑,不理解星冉的想法,她直接道:“我去问问看。”
她朝天上的纪九霄招手,等人下来后直接把问题问出口,态度自然,看不出一点特意探听秘密的试探感。
纪九霄回答很快,没有拐弯抹角,“我给它喝了两瓶植物营养剂,把它随身携带保持温暖,还让它多睡觉休息。”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继续道:“或许你可以试试暴力胁迫,跟它太熟有时候管不住它,建议换个人揍它。”
听到答案的星冉一怔,没想到纪九霄这样简单就说出答案,简短地道了句“谢谢”。
飞竹在落地后跑远,纪九霄在扶桑的肩上找到它。
扶桑:“我没有揍它。”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呀。”纪九霄笑眼弯弯,拿起飞竹,手指整理扶桑的衣领。
“你打了它也没关系,应该说做得非常好,因为你动了手它才变得乖乖听话,对吧?”
她注视着扶桑的眼睛,瞳孔黑得像一面镜子,反射出周围的景色,掩盖住眼底的内容。
“好吧。”扶桑改口,“我确实打了它。”
飞竹扑腾叶子,纪九霄抓住它准备离开,扶桑开口喊住她。
扶桑:“如果之前的树根异植出现在这里会是好事吗?”
纪九霄眼睛一亮,“当然,你有办法?”
扶桑点头。
办法还是老一套,就是用气味吸引树根异植过来,这一套她们曾经在实训基地猎杀粉花异植的时候用过,当时的诱饵是涂满鸡血的江觉。
收集血液是个麻烦事,天气太冷气味散发不出去,必须有足够的量才能吸引来树根异植。
先前蒙西河军校做饭杀了不少异兽,它们的皮毛存有味道,再往远处走走挖出一些冬眠未醒的异兽放血,勉勉强强攒够一盆。
扶桑摘下飞竹的一片叶子,碾碎出汁扔进盆里,“复杂的味道会让树根异植认为这里有众多食物聚集,过来觅食的概率更大。”
有人拿着一块被血浸红的绷带,“这是我的血,可以用吗?”
扶桑:“可以。”
绷带泡入水中,淡淡的红色漾开,其他人纷纷找寻没扔远的染血绷带,反复在同一盆水里洗涤,水的颜色逐渐变深。
收集到的所有血液混在一起,虽然掺了点水,但问题不大。
洒血的地点很重要,众人一致决定撒在帝星军校营地上方,戎天疆贴心地做了一个喷壶,方便均匀泼洒血液。
纪九霄踩着被切割过的缩小版铁片,一手抓着金属绳,另一只手抓着装满血的喷壶,在飞竹带动下像荡秋千一般扬风飞起。
刚接近帝星军校营地,密集的攻击袭来,飞竹自动躲避,动作又快又刁钻,下方的纪九霄都快被它甩出去。
喷壶嘴朝下,兑过水的血液流淌而出,连续的直线下落到一半时自动断开,犹如雨滴一样下坠。
帝星军校指挥们用精神力撑起的防护已经撤销,普通的防护罩能抵挡剧烈攻击,却挡不了无害的“雨滴”。
红色的雨淅淅沥沥,引得下方帝星军校生们一片咒骂。
“她往下洒什么东西?”
“当心有毒!”
“好像是血,太恶心了吧!”
“打不过就恶心人,手段真脏!”
……
营地中心的积雪被血染上颜色,帝星军校生忍无可忍,其中一人操控机甲浮空,近距离朝纪九霄发射光炮。
飞竹察觉到危险,不用纪九霄提醒,它主动跑远躲避。
玉苏普:“敢来恶心人,不敢正面对战吗?”
来的还是纪九霄认过脸的熟人,他追着飞竹跑,飞竹躲子弹有一套,硬是靠风骚走位保住自己和纪九霄不中弹。
纪九霄一张口就是一口冷风灌进嘴里,只好默默把回答的话咽下,不是她不尊重人不回答对方的问题,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嘴。
她在空中不好移动,心里还有点小紧张,主要是不太肯定飞竹的能力,怕自己被甩下去,又怕被玉苏普打中。
紧张归紧张,手里的活一点不耽误,喷壶嘴在经过帝星军校营地上方的时候稳稳朝下。
离开这个区域时就朝上,保证一点不浪费,给帝星军校生们体验一下什么叫“狗血淋头”。
下面的攻击没停过,但偏偏没有一颗子弹打中她,她一开始惊叹于飞竹的躲避技术,时间一长,慢慢察觉出一点不对劲来。
整个帝星军校营地充斥着精神力波动,所以很难辨别出其中某一道不同寻常的精神力。
纪九霄能发现有道精神力不对劲,主要是因为这道精神力波动是从她头顶上往外散发。
原来不是飞竹躲得有多好,而是它释放出精神力影响帝星军校生的思维,让他们的枪口稍稍偏移一些。
因为子弹太多,帝星军校生一直没发现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她离飞竹足够近,一时半会也察觉不出异常。
把飞竹当成交通工具太久,她都快忘了精神影响才是飞竹的老本行。
血洒得差不多,纪九霄让飞竹返回,飞竹在空中拐了个弯往回走,在半道上被一架机甲拦下。
玉素因:“玩够了吗?”
他抬枪射击,第一颗子弹击中飞竹的身体,飞竹飞快下坠,纪九霄猝不及防间被第二颗子弹打中,血液从她的右肩头涌出。
即将坠落在地的时候,飞竹努力支棱起来,贴着地面险险来一段滑翔,然后和她一起滚两圈一头扎进积雪中。
飞竹影响不了S级精神力者,玉素因在旁边看半天戏,在纪九霄以为任务完成时,突然从天而降给她泼一盆冷水。
为了给她这一击,他甚至可以冷眼旁观血液洒满他们营地。
纪九霄脑子晕肩膀痛,用最后的理智抓住飞竹催它动起来,这个时候静止是要命的。
刚移动一点,原地便落下一颗炮弹,厚厚的积雪炸飞,露出地下的冰层。
她落下的位置正好在帝星军校营地中,纪九霄暗道一声倒霉,在营地里疯狂逃窜。
帝星军校生分出一批人清理地面上红白斑驳的积雪,即使他们不清楚纪九霄的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洒血的行为对他们有害。
纪九霄双手牢牢抓着飞竹,它的速度快到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色,眼前只有一个个模糊的色块。
外面响起进攻的号角声,她的同伴们在想办法帮她减轻压力,朝她发射的子弹少了不少。
血泼洒出去有一小段时间,不知道树根异植什么时候出现,就算它不来,来点别的什么异植异兽也好啊,多给帝星军校添点麻烦。
她肩头的伤来不及处理,刚才滚入雪堆时,积雪埋住伤口稍微止住血,但她现在抓着飞竹不断移动,伤口再次撕裂开来。
浓重的血腥气钻入鼻腔,温热的血液从体内流出后快速变凉,她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逐渐失温。
玉素因逗猎物一般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子弹偶尔能打中她,不过落点都是不会造成致命伤的部位。
“如果你现在自行淘汰出局,就不用继续忍受痛苦。”
纪九霄确实挺痛苦的,又痛又狼狈,语气坚决道:“我不。”
“为什么?”玉素因带着一丝不解,“你在坚持什么?”
纪九霄:“你可以打赢我,却永远无法打败我。”
玉素因的眉头一动,摇摇头,子弹对准她的心脏,“我不理解你无意义的坚持。”
“非常有意义。”纪九霄否认他的话。
“刚才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非常帅,充分体现出我的人格魅力,等到下一个赛场,我的直播
间观众会更多,很多商家会来找我打广告,我将拥有丰厚的报酬。”
她嘻嘻一笑,“钱嘛,就是最大的意义。”
“庸俗。”玉素因开枪。
纪九霄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躲避,龇着牙揉揉手臂,“这么快就不玩了,我还想再拖一拖呢。”
本不该被躲开的子弹落空,玉素因瞳孔微微放大,“怎么可能?”
纪九霄背后贴着冰墙,喉咙在刚才擦地而过的时候呛进一点雪,她弯着腰连连咳嗽几下,几滴血沫落在纯白雪地上,被她抬脚捻了捻。
纪九霄:“既然你不想玩,那我就不奉陪了。”
她张开五指贴在冰墙上,精神力疯狂输出,顺着冰墙蔓延传输到每一个搭起防护的指挥身上。
惨叫声同时响起,连成一片,玉素因紧紧盯着纪九霄,手中的枪连续发射。
这一次纪九霄躲不了,子弹在她眼中逐渐放大。
身后传来爆炸声,冰块往前飞射,和子弹撞击在一起,江觉伸手扶住纪九霄的肩膀。
纪九霄看向他的眼睛,微微一笑,“时间卡得刚刚好。”
她扭过头看玉素因,没受伤的手抬起一挥。
上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