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001.

一个多小时后,童湛言忙完端着菜出门时,一群人又已经排上队。

他们早就已经凭着香味察觉这一次的菜和之前的又不同,这一次的菜透露着一股奇怪的香味。

不同于辣的深入灵魂,这一次的香勾动着他们身上每一个细胞,让他们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

童湛言拿了餐盘就去盛他和清霁月的。

其他人见状,立刻跟着动了起来。

吃饱喝足,童湛言照例领着清霁月去湖边散了个步。

随着童湛言撒在湖边、山脚下的紫云英那些都长起来且陆续开花,现在基地除了地里和山上,基本已经看不见裸露的土地。

特别是还洒了水草的水湖边、溪边,如今早已绿草成荫。

天还未完全暗下,湖面倒映着两岸的芦苇水草,微风袭过,沁人心脾。

一路走来,童湛言正准备找个地方坐下,幽深的湖面就突然溅起水花。

童湛言看去,只瞥见一抹白。

童湛言瞬间没了坐下休息的心情,视线转了一圈后,领着清霁月就向着山脚的树林里而去。

树林里比外面更黑,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清霁月有些疑惑,但还是跟了进去。

童湛言视线都在那些树枝上,一路走走停停,直到都绕到关宁琅东的母亲和清霁月的爷爷他们那片区域。

那便现在一片空。

更准确来说,除了几个分开放的大笼子,就只有宁琅东一个人。

他应该是吃完饭后过来散步,顺便看看。

两个月下来,他母亲已经确实清醒过好几次,而且维持的时间越来越长,但大概是深度感染得太久,目前还未恢复人形过。

所以宁琅东并未靠近,只远远找了个地方坐下。

童湛言从树林里看了一眼,转身往回走。

“你找什么?”清霁月开口。

“鱼竿。”

“什么?”清霁月没明白。

“就是用来钓鱼的杆子……”童湛言话说到一半才想起来清霁月应该理解不了,毕竟鱼在这世界也是个宝贝,“一根比较直比较长但不要太粗的棍子。”

清霁月完全想象不出来童湛言说的“钓鱼”,不过后面那句话他倒是听懂。

清霁月往更里面走了些,要帮着一起寻找。

虽说是山里,但有草的地方都集中在比较外围,树林里也没能伤人的蛇虫,童湛言也就由他去。

半个小时,清霁月声音门从更里面传来。

童湛言过去看了看。

清霁月找到几簇竹子。

“这个行吗?”清霁月。指着其中一根只有拇指粗细的问。

童湛言挺惊讶,他都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竹子,不过退后两步抬头一看,他又释然。

建造这基地时,徐老他们弄了挺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但他们对这些东西其实也并不了解,所以基本是混种。

这几簇竹子就混种在树林中,再加上营养不够体型不大也不够高,从外面根本发现不了。

“可以。”童湛言上前,“再找一根。”

清霁月走向旁边另外几簇竹子。

上前后,他才发现自己没带刀。

想想,他召唤自己的灵兽。

“帮帮忙,从这里烧断。”童湛言对着竹子根部指了指,“别烧到其它地方。”

那鸡看看童湛言,抖抖羽毛,并不搭理。

童湛言嘴角勾起,有想带它去看杀鸡的冲动。

“这个可以吗?”清霁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童湛言过去,清霁月找到另外一根差不多大小的,“可以。”

顿了顿,童湛言补充,“我们明天带了刀再来弄。”

竹子和树不同,纤维太重,不把其它部分弄坏的情况下很难折断。

清霁月看向童湛言的灵兽,“能帮我们弄断吗?”

那鸡看看清霁月又看看童湛言,昂首挺胸地走向童湛言刚刚指的那棵竹子。

一小窜蓝色的火苗腾起,那竹子立刻断掉。

那竹子长在边缘,再加上细和体型不高,上方的叶子并未和其它的缠绕在一起,根部一断,直接就向着旁边倒去。

那鸡并未回头看,而是悠哉游哉地走向另外一根。

童湛言嘴角抽了抽,打定主意下次杀鸡一定带它。

另外一根竹子长在偏中间的位置,上方的竹叶和其它的缠绕在一起,并未直接倒下。

不过因为营养不良,枝丫不多,童湛言把它扯下来倒也没花什么力气。

把它和另外一根拖到一起后,童湛言把它们扛到肩上,带着它们向着代步车而去。

几分钟后,食堂后门。

童湛言把那两根竹子上方的枝丫全部削掉,只留下主杆。

不得不说,那两根竹子长得挺漂亮。

怕被人拿走,童湛言直接把它们拖上楼。

好在它们也就三米多,客厅完全放得下。

钓鱼线就比较难找了,毕竟平时少用到。

清霁月也帮着想,不过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合适的。

童湛言只好上网搜索。

网上也没有专用的,不过童湛言找到了做手工的透明丝线。

鱼钩,童湛言直接买的绣花针。

鱼漂,童湛言买的乒乓球大小的玩具泡沫球,准备到时候自己串在上面用。

休息够,又吃到好吃的,第二天一群人干劲十足。

童湛言去小楼时,徐老已经给他们安排起活,一部分拔草和掐花掐叶,一部分浇肥。

童湛言没去参与,他把那些玉米移栽进大棚,顺便再去收了些佐料。

佐料那些都是他在管。

忙完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

童湛言简单吃完饭,立刻向着后门那边而去。

靠近,他才下车还没来得及上楼,就在楼道里看见正提着行李上楼的清霁月。

童湛言立刻明白过来,清随风终于是来了。

童湛言已经做了两个多月的心理准备,这一刻还是打起退堂鼓。

他选择从心,上车回去小楼。

油菜早就采收,早已经没味。

上楼后,童湛言给清霁月发了条信息。

清霁月并未说什么。

隔天下午,童湛言买的渔线和绣花针送到。

他赶紧联系清霁月,要看看什么时候方便去取竹子,以及他自己那些衣服。

因为基地来往的人多,一次性洗漱用具很多,不过衣服他得拿回来。

清霁月很快回复,他送过来。

童湛言让清霁月送去湖边,他正好带他玩个好玩的。

交流完,童湛言看了眼正忙得热火朝天的田新清他们,拿了个桶,带上绣花针和线、球,有些心虚地向着湖边而去。

半小时后,童湛言刚好把绣花针掰成鱼钩的模样,就听见代步车的声音。

“清霁月,这里。”童湛言赶紧开口。

芦苇太多太高,不注意找根本找不到人。

片刻后,脚步声在童湛言背后响起。

童湛言回头,“带你玩——”

童湛言脸上笑容僵住,因为站在他身后提着他的行李拿着竹子的人虽然也是一头长发,却并不是清霁月,而是清随风。

一段时间不见,清随风倒没什么变化。

清随风浅浅一笑,“小月在忙,就让我送过来了。”

说着,清随风把行李放在远离湖边的地方,把竹子拿到童湛言正坐着的水边。

童湛言瞬间明白过来,清霁月是故意的。

童湛言头皮发麻,不过倒也没怂到连话都说不利索的程度,“您钓过鱼吗?”

清随风摇摇头。

童湛言拍拍旁边的草地,拿过鱼竿,开始给鱼钩、竹子捆线和上鱼漂。

清随风在旁边坐下,看着他忙。

钓鱼也是需要些技术的,童湛言就是个业余的。

不过忽悠连钓鱼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清随风,和湖里那些同样不知道钓鱼是什么的那些傻鱼,还是够的。

做好钓鱼竿,童湛言又随手拔了两根草捆成小小一团,并把它们挂在鱼钩上后,把其中一根杆递给清随风。

“这样……”童湛言说着,把自己那杆上的鱼饵扔进水里。

鱼钩带着草直接就沉进湖里,三个鱼漂被拉下去一个半,不过总归是稳住。

草鱼买回来时就已经三指宽,买回来到现在也已经快一年,已经能吃。

清随风颇为稀奇地学着童湛言的模样抛竿出去,“你是想抓水里那些鱼?”

清随风虽然离开基地已久,可他也看直播,更准确来说就没人不看童湛言这基地的直播。

这已经成为他们所有人的日常。

“嗯。”童湛言应声,“如果有鱼咬钩,那几个小球会动,你也能感觉到。鱼上钩后,记得把线绷直,一旦松了力道它们就会跑掉。不过也别绷得太紧,那样线容易断。等它们折腾累了,再收线。”

“这样能行?”清随风不可思议,那些鱼是不是太傻……

“试试就知道了。”童湛言没去解释,就像他说的,试试就知道了。

湖边一时间安静。

水里的那几个球也安静。

“你和小月吵架了?”清随风突然来了句。

“没……”

“哦,那就是因为我来了?”

童湛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童湛言硬着头皮侧头看了眼,清随风静静看着湖面自己那鱼竿上的球,就仿佛在说天气不错。

那瞬间,童湛言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都忘了他这基地全程直播。

他和清霁月那点子事,清随风估计早就已经知道,不光知道,他可能还全程围观……

002.

“您不介意?”童湛言半天后才憋出一句。

清随风嘴角勾起,“我其实挺高兴的,他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清家,霁绯的死,他和清霁月爷爷感染狂暴的事,他自己异于常人的能力,加诸在清霁月身上的东西太多太多。

如果童湛言没有出现,如果所有人都走在原来既定的路上,那清霁月的余生注定会是悲壮的。

毕竟越是高压的环境越容易感染狂暴,而清霁月未来的路早就定下。

但童湛言出现了。

他就那么突然地就出现了。

然后他凭着一己之力,用一些就算现在再回头去看依旧不可思议的方式,硬生生撕开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来。

他不光撕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他还蛮横的把他们的世界也搅得天荒地乱,蛮横的把他们也拽着走向了一条全新的通往生的路。

“我也很高兴,他遇到的那个人是你。”清随风看向童湛言。

被喜欢的人的父亲夸奖认同,这种事童湛言两辈子加起来也还是第一次,那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清随风移开视线,看向湖里。

“谢谢……”童湛言道。

“动了。”清随风突然就紧张起来。

童湛言愣了下后才反应过来,他连忙看向湖里。

果不其然,清随风拿着的那鱼竿上挂着的鱼漂正被扯得向下而去。

“别动,稳住——”童湛言话未说完,鱼漂就被扯的往旁边而去,“拿稳——”

清随风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手忙脚乱。

童湛言怕鱼跑掉,赶紧上前帮忙。

一阵兵荒马乱后,鱼被拖到岸边。

童湛言赶紧拿了桶上前,装了水,把它抓进桶里。

彻底忙完,两人都松了口气,旋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事发突然,两人都吓了一跳。

缓过劲,清随风来了兴趣,自己拔了草就要学着童湛言刚刚做饵。

童湛言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指点一两句。

鱼钩再次扔进湖里后,两人很快再聊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他们都没再提之前的话题,而是说起杨洪他们。

杨洪、王延洲他们的回归,不只是让前线多了几个战力那么简单。

狂暴越来越严重后,前线的招兵其实也逐年变得困难,毕竟那不只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事关整个家庭。

可现在不同。

今年,前线招兵的数据明显上升。

在前线感染狂暴的人四大家是会给一些补偿的,可那点钱对于那些人的余生对于他们的家庭毫无意义。

但现在不同。

四大家正在商讨建立一个通道,由四大家统一购买作物,再以内部价供给前线感染狂暴那些人。

这还是学的童湛言。

对这,童湛言表示可以给予一定的帮助,例如拿出一定比例的作物专供给前线。

他给杨洪他们的内部价,因为人不多,因为不用担心影响外面那些利益相关的人,所以是直接按照两折给的。

给四大家的话,只要他们是真的把作物用在前线那些人身上,他也可以按照这个价钱给。

不过考虑到外面还有很多人需要作物,目前比例他不能给得太高,最多一轮作物的三成。

量是少了点,不过再有一年多古云扬他们就毕业了,虽然他无法控制他们的价钱,但到时候外面作物肯定会更多……

童湛言算得很认真,清随风听着听着却沉默。

网上关于基地的顾虑,清随风当然也看见,也是因此,这一刻才更为触动。

从一开始的感染率降低的作物和普通作物一样卖,到一次次打折,童湛言是真的在努力让这世界变好。

他心中千言万语,最终凝聚成六个字,“谢谢你,童湛言。”

大概是见他们一直没回去,两三个小时后,傍晚五点左右,清霁月过来。

童湛言把自己的鱼竿让给他,准备让他也体验一把。

有新手保护期在,鱼很快上钩。

鱼最终不是被钓起来的,而是被清霁月用能力抓上来的,他太慌乱,反应过来时已经下意识地用上能力。

清霁月动静闹得太大,水里其它鱼估计是被吓到,之后再也没有咬钩。

临近六点,田新清他们该收工时,童湛言也喊停。

折腾半下午,他们一共钓起来了六条鱼。

草鱼整体算下来已经快两年,加上他们定时投喂,基本已经有七八斤,还挺大。

不过就算不算古云扬他们,只吃作物那些人也足足百来个,吃肉是不可能的,只能熬个汤。

童湛言三人回去时,后门厨房正忙着,已经快开饭。

其他人不会,童湛言亲自上手。

四十多分钟后,童湛言把汤端进前厅时,一群人早就已经吃上。

不过那并不影响他们排队尝鲜。

童湛言照例先装走三份。

夜里,童湛言没再回去小楼那边。

翌日,听说童湛言昨夜熬了鱼汤,古云扬一群人立刻眼巴巴地望着童湛言。

童湛言以前有好吃的都会叫上他们的。

童湛言哭笑不得。

那些鱼正处于繁殖期,少量钓几头尝尝鲜就算了,大量吃还得再等等了。

童湛言只能先画个大饼。

知道没得吃,古云扬一群人看着吃上那群人的眼神都不对,而后者,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

接下去一个星期,他们最热衷讨论的话题都是那鱼汤有多鲜,那鱼肉有多好吃。

在此之间,童湛言翻出之前收起来的紫云英那些的种子,把基地几座山山上都撒了些。

山加起来也才六七座,不算多,但真要按面积算也已经不小。

童湛言没把种子全部用完,只很稀疏地撒了些。

那几样都很能活,过段时间自己就能繁衍开。

童湛言也把小麦种进了大棚。

那些小麦的生长周期已经长达四十天,上一次它们成熟时,好多玉米都已经结出颖果。

所以这一次童湛言在玉米才长高到他的腰时,就提前种下。

一个星期后,地里的杂草过完一遍,其它作物的肥也浇得差不多时,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玉米、南瓜、红薯那边。

这三样加起来足足六百亩地。

童湛言没再偷懒,跟着上。

六百亩地全部都需要手动浇肥,就算是人多,也相当耗时。

忙碌间,童湛言满脑子都是灌溉系统,只可惜目前肥还不够浪费不起。

一个星期后,忙完时,童湛言累得腰都已有些直不起来。

浇肥需要频繁弯腰。

浇完一轮,之前其它作物的地里杂草又已经长起来,肥也到了可以再浇的时候。

休息一天,一群人再次上阵。

两轮后,再轮到玉米、南瓜、红薯那边时,玉米已经快人高,南瓜早就已经爬满地,红薯藤蔓也厚实一片。

那让浇肥变得更加困难。

同时,它们开始大量开花。

之前靠着河边山脚下紫云英那些的花过活的蜜蜂见状,立刻一拥而上。

童湛言放弃人工授粉。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徐老一群人都有些心疼,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红薯不需要授粉,南瓜的花不像其它作物那样小且多,而且这几个月里蜜蜂也有再繁殖。

最主要的是,就算让他们上他们也已经忙不过来,花有花期。

玉米、南瓜那些童湛言种得早,比其它的早了快有四十天,虽然因为没有育苗所以前期长得慢了些,但总的来说也还是有二十天的差距。

也正好是那二十天,让其它作物的花期和它们错开。

二十天后,玉米、南瓜那些粉授得差不多时,那些蜜蜂立刻转移向其它作物。

见状,童湛言直接不再去管。

徐老他们除了固定的拔草施肥外,选了比较边缘的两三样作物,抽空人工授粉了一遍。

蜜蜂授粉可不会保证每一朵花都成功,而损失掉的那些就是损失掉了,他们舍不得。

这边忙停,童湛言去给大棚里那些玉米浇了次肥。

这一批的小麦涨势比上一批的还要慢,而且慢了很多,比他预料的都还要多。

上一次它们四十天就能采摘,这一次它们四十天了却才刚到他大腿。

这也是第一次,它们生长过半了都还没追上那些玉米。

童湛言特别高兴,反手就奖励了它们一些高浓度肥水。

至于那些玉米,他也没亏待。

忙完,童湛言刚从大棚出来,就看见宁琅东。

他身后不远处,是几个穿着斯荻军事学院校服的四年级学生。

他们很激动,也很紧张。

看着他们,童湛言一下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又到了毕业的时候。

童湛言想到之前的戴书达。

那次见面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如何。

果不其然,宁琅东上前问童湛言有没有时间,那些人来告别。

童湛言虽然和他们一个学校,但几乎不去学校。

他们每个星期都有机会来一次基地,可大部分时候都见不到童湛言,就算见到,也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因为童湛言总是在忙。

所以,这一刻对他们来说尤为重要。

他们也格外紧张,说起话来都磕磕绊绊,脸更是红到脖子。

童湛言笑着和他们聊了会儿,又说了些鼓励的话后,看着他们无比开心地奔跑着向着车子而去。

目送他们离开,童湛言回头看向宁琅东,问了戴书达他们的事。

宁琅东、田新清、苏烟然三人因为每个学期末都有考试,有空也会回去学校看看,所以和学校那边的人还挺亲近。

闻言,宁琅东脸上露出有些悲哀的表情,“上一批一共八个人,现在就只剩下四个了。两个是在之前兽潮的时候就没了的,剩下的两个是这一年间陆续出的事。”

童湛言嘴唇翕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斯荻军事学院很多都是外城来的,他们抱着希望而来,但往往撑不过三年兵役。

童湛言早就知道,但真的发生在身边又是另外一回事。

宁琅东试图安慰,可半晌后也只憋出一句,“……这种事挺常见。”

顿了顿,他又补充,“其实今年情况已经比往年好了很多,有了希望,大家精神状态都不错,所以整体的死亡率也低了许多。”

“我听说今年招兵情况也不错,等人多了,情况应该又会再好些。”

“其实狂暴出现之前防线一直挺稳的,很少出现大范围的伤亡,只是最近这些年人心惶惶,参军的人也少了,才变成这样……”

后面宁琅东在说什么童湛言没去听,他看向刚刚那群人离开的方向。

他刚刚应该再多跟他们说会儿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