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沈景湛拉着手,所以祝吟鸾被迫触碰到了他拿出来的锁.环,她的手往回缩,却还是无法执拗过沈景湛的力道。
白嫩如细葱的手指,只能够触碰到令人可怕的冰凉的刑具。
他还在她的耳畔说话,告诉她这个物件可以将他给锁住,折磨他,教训他。
祝吟鸾听他说话越发觉得受不了。
更不要提此时此刻被迫看到手上的东西,她只觉得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恨不
得当下就给甩了出去。
除却浑身汗毛倒竖,她还觉得危险。
也不知是不是同沈景湛在一处久了,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沈景湛并没有具体说明这个物件究竟是怎么使用,如何能够教训折磨他,她便已经能够自己想出来了。
祝吟鸾的面色无比红润,耳朵也仿佛要被蒸透了。
她挣扎着,“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也不要再闹了。”
若是她去跟旁人说,表面不近女色的京城第一公子,私下里居然玩这些勾栏瓦舍的把戏,只怕都没有人相信。
“鸾儿——”男人磁沉的声音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祝吟鸾只觉得耳朵子酥麻发痒得厉害,她不停扭动着身子,好在她如今怀有身孕,沈景湛在某些方面还是很顾及的。
所以,祝吟鸾趁着他不注意,将他略微推开了一些。
她抓着空子见缝插针,直接从沈景湛的身上跳了下来。
可是她没有想到,沈景湛留有后手。
她的手被沈景湛扣住了,是用他方才弄到的锁.环。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锁.链。
不对,回过神来,她觉得她自己应该早就想到的,因为沈景湛处心积虑要抱着她,适才细心观察都无法从他的怀中挣脱,眼下怎么就跳下来了。
原来是转移她的注意力,目的就是在她的手腕之上扣这个东西。
眼下她和沈景湛被锁到了一处。
这个锁.环之间的链子距离并不长,一步的距离都拉不开。
若是不解开,意味着她要随时随地跟沈景湛在一处了。
祝吟鸾痛恨他像只老狐狸一样处处算计,娇斥道,“你快些解开!”
“我想跟鸾儿在一处,不得不剑走偏锋。”
不想听他这些污言秽语,他不解开,她只能够自己想办法了。
祝吟鸾抬起手腕看,发现这个手腕的锁.环做得无比精巧,就算是连钥匙孔之类的东西都没有找到。
或许是有的,只是在沈景湛的那一边。
她看过去,感受到她的目光,知道了她在想些什么,沈景湛将他的手腕挪到她面前让她看。
祝吟鸾生气瞪他一眼,低头在他的手腕之上翻找起来,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打开的方法。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认真翻找打开锁.环的清丽眉眼,她的手在他的腕骨之上摸来摸去,只是简单的触碰都令他觉得愉悦。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把目光专注放到他的身上了,在没有生气以前就因为娇怯而不敢怎么看他。
生气以后更是刻意的躲闪,若是强硬一些,将她的目光挪到他的身上,她还是要生气的
沈景湛勾唇感受着她的触碰,她的专注,即便她是因为翻找别的东西而触碰到他,并不是因为想要触碰他而去触碰他,也叫他觉得无比愉悦和欣喜。
翻找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就连锁.孔都没有找到。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祝吟鸾抬头对上男人蕴含笑意的脸,气得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了。
“我想跟鸾儿形影不离。”
祝吟鸾无言以对,好半响又训他一句,“...疯子。”
好端端说着话,他又开始发疯。
“许久没有跟鸾儿在一处了,这里没有旁人,我想跟你说说话。”
他又接着道,“家中固然安静,却也有父亲母亲和祖母,时不时还会有亲眷上门,我不喜欢。”
祝吟鸾,“......”
硬.的不行,便只能够来软的了,祝吟鸾在心中按捺住气息,随后道,“你我如今不是在一处么?”
“做什么还要用这个锁在一起?”
沈景湛轻笑出声,他站起来,身形高大伟岸,靠近走过来时,祝吟鸾感受到了无形的压迫,有些许想要后退,她也的确是往后退了。
扣在手腕上的锁.环链子甚至撞到了桌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在宁静的白日里,犹如银铃碰撞落地的声音,十分的好听,也惊醒了此刻略微惊慌失措的她。
“鸾儿害怕我?”
近在咫尺的时候他停下了,伸手给她扶正因为挣扎跳出他怀抱,而弄乱的珠钗。
“真的害怕吗?没有期待?”他俯身靠近她。
两人鼻尖相触,祝吟鸾看到男人幽深眸子当中清楚倒印着她的身影。
但她的瞳眸当中,何尝不是如此,何尝没有倒影男人的身影。
越来越近的距离,沈景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用深邃的眸子,精致俊美的眉眼吸引她,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勾.引她。
让她高度紧张之下的思绪凝聚放落到他的身上,渐渐忘记两人之间究竟为什么起了争执。
然后他又在无形当中凑过去,距离越来越近,若是此时此刻谁张口说话,必然会吻上对方的唇瓣和脸颊。
因为祝吟鸾已经感受到了沈景湛的呼吸,悉数打在她的脸上。
男人的睫羽往下垂落,是他要亲吻她的前兆,祝吟鸾下意识紧张起来,她的手指在宽袖之下攥紧了。
她应该推开沈景湛的,但是不知道为何浑身没有力气一般,她没有动作。
他给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就这么笼着她,罩着她,叫她无法逃脱,忘记了动作。
她的思绪被他给吸引走了,祝吟鸾的脑海当中出现了男人问她的话。
对他只是害怕吗?没有任何的期待吗?
不期待他靠近她,不期待他亲吻她吗?
无法当着沈景湛的面说出来,但是祝吟鸾自己的心里很清楚...
她的确是不害怕,对于沈景湛锁她的手腕,靠近她的同时,压迫她,笼罩她...的这一些。
她似乎真的不怎么害怕,更多的也的确是期待。
她期待沈景湛吻她,期待他的薄唇触碰到她。
不仅仅是因为沈景湛在床榻之上的功夫很好,还因为他的皮相出众,手腕权势是整个人京城的翘楚。
她是一个俗人,她入俗世当中,如何能够免俗,对这样任何地方都出众,且是京城贵女们都想靠近的,摘下的一朵高岭之花,无动于衷呢?
他对任何人都不屑于顾,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唯独拜到在她的襦.裙.之下,对她施以偏爱,为她力排众议,用十里红妆迎她入门,又给她豪横的家世撑腰...
在与那些京中贵女.交涉往来的时候,在对方羡慕的言行当中,她亦觉得殊荣。
即便是心如槁木,她也早就动心了。
在她还没有从卫家伤痛当中走出来的时候,沈景湛凭借他优越的在床榻之上的“攻势”,通过她的柔软,闯入了她的心扉。
从喜欢与他同房,亲吻,到喜欢上他整个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记不清,分不出来了。
所以这些时日不仅仅是躲着沈景湛,她也是躲着她自己,祝吟鸾觉得她是虚伪的。
她又有什么资格说沈景湛表里不一?
他也的确是表里不一,斯文败类,处心积虑谋算得到她,可若是她能够坚守本心,坚持自我,没有为之动摇,没有对他有所期待,又怎么会那么愤怒,那么闹腾?
更多的,是对她自己的厌弃吧。
她也是虚伪的。
思及此,祝吟鸾的瞳眸闪烁。
男人又在这时候停顿,轻声询问她,“可以亲一亲鸾儿么?”
他的声音很低,接近轻轻喃喃,顺着她的耳朵钻到她的心尖上,叫她的心上泛起涟漪。
祝吟鸾整个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她没有说话,手指抬起抵在两人中间,沈景湛垂眸看去,她的手抵至两人中间停下,却没有将他推开,而是渐渐蜷缩起来。
他观察着她的动作,唇边的弧度越发
加深。
他已经知道她的回答了。
于是,男人的大掌抬起攥掌控住她的后脑勺,祝吟鸾整个人被迫后仰。
他动作之间,锁环的链子响在耳畔,祝吟鸾仿佛在一瞬间惊醒。
等等.......她怎么就!
待她反应过来,沈景湛已经强势吻了上来,因为过于大力,祝吟鸾整个人往后仰。
因为两人之间锁.链过短,祝吟鸾的另外一只手也被迫抬起束缚到了脑后。
沈景湛实在是吻得太重了,即便是他的大掌控制着她的后脑勺,另外一只手也小心护着她的腰肢,但她整个人还是被他吻.啃得节节败退。
手掌扶着桌沿,桌上名贵的骨玉瓷随着圆桌的挪动而摇摇欲坠。
沈景湛的吻虽然重中蕴含轻柔,但是姿态却也十足十的强势,几尽显出占有欲。
祝吟鸾感觉呼吸困难,她过往学到的渡气法子在这一刻都不管用,因为沈景湛亲吻她的方式也改变了。
他吻入,将她给带出来,然后.吮.着她的唇瓣,不停吻着她,中间停留的间隙不足够她.喘.息了。
祝吟鸾在这场亲吻当中很快败下阵来,她开始挣扎的前夕,男人又给了她空隙,让她能够渡气,可是这气都还没有渡多久,他又接着吻了。
男人强势霸道扫过怀中人唇齿,似乎要将她缓和过来的芬芳甜美全都给汲吸过来。
将她融入他的骨血,再也不分离。
可又在她察觉到他意图泛起恐慌的时候将她放下,让她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就这样,两人断断续续吻了许久。
等祝吟鸾彻底软成一滩水,在他怀中滑落,整个人的脸上满是红晕之时,沈景湛才算是真正停了下来。
不出意外,跟之前一样,她整个人的唇都被沈景湛给吻肿了,而且是高高肿起。
唇上还留有水泽,男人眼眸深沉吓人,伸手将她唇瓣上的水泽拂却而去。
靠近的时候,轻柔的吻又落到了她的鼻尖和面颊之上,祝吟鸾浑身轻颤。
不过就是一个吻而已,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全都是沈景湛身上的味道。
他留下的气息是如此的明显,完完全全笼罩着她。
思及此,她想到方才沈景湛亲她时候,她先前是不是咬他了?似乎还没有好。
两人静默无言许久,沈景湛抱着她,带着她去妆奁台那地方,给她整理发髻。
透过铜镜,祝吟鸾可以看到男人的动作是如何的温柔,眼神是怎样的专注,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他对待她,小心翼翼到害怕碰碎了她。
这似乎就是她以前想要的......偏爱吧。
没想到,会在离开卫家之后得到,她原本以为一生都不会有了。
可当祝吟鸾的视线左移,看到扣连两人之间的锁.环,又忍不住感叹,无论任何事情,过犹总是不及的。
“......”
沈夫人没有想到,沈景湛居然不是说笑,就这么带着祝吟鸾搬出去了,一夜都没有回来。
分明庭院当中伺候的大部分小丫鬟都还在,随从们也都停留在外院。
当日夜里,沈侯爷回来,沈夫人怎么都睡不着了,跟他说起这件事情,问他应该怎么办?
沈侯爷正在净手,瞥见沈夫人慌慌张张的样子,他问了一句,“今儿一直都没回来?”
“是啊。”沈夫人叹一口气,“那祝氏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听澜还真是胡来!”本来想要训斥几句,眼下又怕传到了沈景湛的耳朵里,所以沈夫人只能够将满腹委屈给噎了回去。
儿子不好说,干脆就说起老子来。
毕竟憋着还是太难受了。
沈侯爷在梳洗之时,吃了许久的奚落,沐浴的时候总算得了清净,可出来之时,沈夫人脸上怨气慢慢。
他笑着坐到沈夫人旁边,哄她消气,又被沈夫人啐了好几口。
沈侯爷耐心问她孟家那边的事情处理了么?
沈夫人没好气,“我倒是想去处理,可....人前些时日一直过沈家来,都说好了再去拂人面子,叫我怎么做得出来?”
说来说去,就是没有想好了。
沈侯爷看着她为难的脸色,提议道,“明日我告半天假,随夫人一道过去吧,这件事情总归是我们沈家做得不地道,合该摆出样子来。”
“真的?”沈夫人欣喜。
若是有沈侯爷陪同,这底气也能足一些,孟家纵然是心里埋怨也不敢表露得太明显,日后不至于结仇,毕竟面子也给了。
“嗯。”沈侯爷又道,“携带一些重礼赔给人家,除此之外....便说是夫人瞧孟家的姑娘合眼缘,想认她做义女,如此也算是赔偿了,不至于累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关键是堵住外面的悠悠之口啊。”
主要还是沈夫人前些时日一直带着祝吟鸾过孟家去,世家高门已经察觉到了沈夫人的意图,品出她要抬举孟云娶她过来。
如今断了,外头必定议论纷纷,于孟家女定然是不好找亲事,即便是找到了,指不定被人闲话。
人言可畏,两家闹出龃龉,届时官场上两家面对面尴尬。
“还是夫君思虑周到。”沈夫人先前也冒过这个念头,但孟云....认作义女还是太抬举了。
孟家跟沈家相比,不论是官声亦或者威望,都是差沈家很多。
沈侯爷瞧出她不怎么乐意,哄她说,“夫人心中早有决断,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算不得什么。”
三两句话,沈夫人心中畅快了。
但沈景湛和祝吟鸾的事情都还没有完,沈夫人无法彻底放下心,她又开始苦着一张脸。
“听澜那边要怎么办?”
对于这个儿子她历来是拿不了他的主意,并且有些畏惧他的。
“孟家的事情解决之后,两人能回来么?”
沈侯爷道,“夫人以为听澜为何要带着媳妇搬出去?”
“不就是因为孟家的事情?可我总觉得不只是这样......”
具体什么样,沈夫人说不上来。
“有些话我说了夫人可不要不高兴。”沈侯爷打着商量。
沈夫人白他一眼,让他快说不要卖关子。
“听澜搬出去主要是因为他和媳妇之间出了些龃龉,其次嘛....”
前些时日沈蔻玉找了沈侯爷,跟他说回门那日不小心祝吟鸾说了一些话,她也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但似乎是闯祸了。
沈蔻玉害怕沈景湛,知道这个家里,只有他这个当父亲的能够弹压他,所以来告知他。
沈侯爷做父亲的,混迹官场,自然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猫腻。
譬如沈景湛与已经致仕的礼部尚书马其昌往来的事情。
当初那封喜帖,沈夫人分明已经送到了马家一封,沈景湛为何又送过去一份?
他往日里都不管这些事情,纵然是娶到了祝家女心中愉悦,要亲自送喜帖,也不至于就单单送马家吧?
所以,这其中有猫腻,当时沈侯爷得知这件事情便叫人留意了。
除此之外,还有骆家大人,他曾经去过中书找沈景湛,沈侯爷底下的人碰见的,具体什么事情居然察觉不出来,如今出事,沈侯爷方才反应过来,敢情是这样了。
包括要续弦祝家女的康老王爷,沈景湛底下的人也与之有交集,最后是....卫家。
卫家的事情要追溯到过往多年以前了。
当时卫家老大人卫籍因为一桩事情没办好被流放外任,卫家的子弟受到牵连,频繁被打压。
第二年,沈景湛通过姚太尉之手,提了贬臣后嗣再准录用一则。
当时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甚至有不少同僚来找沈侯爷,问沈景湛究竟是怎么想的?
沈侯爷面上敷衍着,背地里也不好跟这些同僚说,他这个当爹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也询问过,沈景湛只说连坐之罪不宜盛行,毕竟一人做事一人当。
若是敷衍旁人倒是可以,沈侯爷自然是不相信。
就算是不相信,这件事情在当年他摸不到头绪。
现如今算是想明白了。
是为了给祝吟鸾当时的夫婿卫如琢晋升做准备。
后来,他底下的人抽中了一个青楼女子送到卫家老大人身边......
多年以后,那女子待在卫家老大人的身边,与他生了情意,生儿育女,如今卫家老大人带着那女子回京城,把卫家主母生生给气死了。
人死以后,卫家老大人火速将这女子给扶正,京城当中可是一直在议论啊。
不仅是这样,当初卫家老大人卫籍为何能够回京城?
是礼部尚书马其昌给圣上提议求情,当时圣上原本是不允许的,可沈景湛帮着说
了一句话,那人也就回来了。
这件事情并非是正面上做的,前朝的人都不太清楚。
沈侯爷叫人去调查过这件事情,马其昌当时帮卫家老大人求情,是想要利用卫家老大人返京的事情,让卫家老大人“大义灭亲”。
礼部尚书能够想到这么多么?
沈侯爷陷入沉思好一会,沈夫人迟迟等不到他的后言,让他话不要只说一半,“其次什么?”
沈侯爷左右看了看,吩咐内室的人全都出去,然后他把这些年发觉和验证的事情,都跟沈夫人细细说了一遍。
半个时辰过去,沈夫人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神,“什么?!”
“这怎么可能?”沈夫人不可置信。
沈侯爷叹气,“事实如此啊。”
“卫家这门姻缘,是听澜巧取豪夺而来。”
何止是巧取豪夺,说得太好听了,完完全全就是没有道德律法底线,搞垮了祝、卫两家抢来的。
上位者,谋夺下僚妻,简直...谁好意思说出去啊。
主要是沈景湛往日里在人前那风光霁月,郎艳独绝的形象树得实在是太好了,没有人会往她的身上去联想,这件事情居然会是他做的。
沈夫人也知道沈侯爷的情报不可能有误,她怔愣呆滞好一会。
沈侯爷见她神色不对,让她缓一缓,“这件事情的确是荒谬,但的确属实。”
“我跟夫人说这么多,也是想要告诉夫人,祝氏在听澜心中的地位珍而重之,你要对她好一些,往日里能哄则哄吧,别叫她委屈了。”
若是沈侯爷没有说这一番话,沈夫人定然会说还要怎么哄着?
可沈侯爷既然说了那么多,便是他不讲这句话,沈夫人都知道了。
祝吟鸾对于沈景湛而言,并不一般。
先前沈夫人觉得他就算是喜欢,也始终有个度,谁知道啊,也不知道随的谁...
思及此,沈夫人忍不住朝着沈侯爷身上投过去一眼。
沈侯爷被她看得好笑,想说这到底是两人一道孕育的儿子。
可沈夫人心绪好不容易回缓一些,沈侯爷只能点头揽下,“都是我不好,教子无方,教出这个混账逆子来!”
沈夫人哼了一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沈侯爷干脆就把卫如琢被人“断子绝孙”“无法人道”,以及祝吟鸾为什么会怀孕那么快的事情也跟沈夫人说了一遍,说是查到太医那边得知的。
沈夫人原以为适才得知的事情足够荒谬毫无底线了,没想到有关卫家子无法人道的事情也跟沈景湛有关系,祝吟鸾的身子骨也是他算计的。
许是沈景湛有前科,这一次沈夫人震惊之余,没有怎么怀疑。
她当下拍着锦被腾身而起!
“好啊他,难怪媳妇要打他,我这个做娘的听了都想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