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6章得知沈景湛并非表面温润无害……

都到这个份上,居然还能够保持一定的冷静。

奉安公主越发欣赏起祝吟鸾。

她答非所问,“少夫人此言,是相信本宫了吗?”

她都把身契给摆了出来,面对如此铁证,祝吟鸾还能说什么?

“如此看来,想必往日里少夫人也在沈世子身上察觉到一些异常了吧?”

否则也不可能就这么快相信了。

也是,这祝家女又不是傻子,从她的言行举止便能够看得出来,她警惕和机敏,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过来沈蔻玉的院子里寻她了。

“我想要知道祝家和卫家的事情。”祝吟鸾同样的答非所问。

奉安公主却笑了一下,“少夫人想知道,我却不怎么敢说了。”

祝吟鸾眼睫一动,只怕奉安公主不是不敢说,而是不想说,故意给她卖关子。

祝吟鸾沉默下来,思忖着怎么接奉安公主的话。

她在想,奉安公主告诉她这些,除却跟沈景湛有过节不和之外,会不会也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东西,亦或者利用她去做些什么?

现在的人不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么?即便是奉安公主说了许多,祝吟鸾也不完全相信,对方一定还对她有所隐瞒。

否则她何必平白无故费这么大力气。

重要的是,开罪了沈景湛。

从奉安公主的言行当中得知,她还是害怕和畏惧沈景湛的,对沈景湛也诸多忌惮。

背着沈景湛告诉她这些,就不怕沈景湛查到她的头上吗?

如果不怕查到她的头上,想必也不会如此隐晦和避忌见面了吧。

“公主是想要跟我交换什么物件东西么?”利益往来,才是

最稳妥的。

又一次,祝吟鸾出乎了她的意料。

奉安公主忍不住拍手,“少夫人当真是个爽快人,你不仅仅是为人不错,做事还很通透。”拎得清楚。

祝吟鸾却没心情调笑,她此刻的心绪无比沉重,“只是...我身上并无长物,恐怕无法与公主做等利益的交换。”

“有少夫人这句话,本宫纵然真的想要从少夫人身上得到些什么,即便你此刻没有,本宫也是安心的。”

奉安公主还是没有说她想要从她的身上交换,亦或者得到些什么。

她问,“有关祝家和卫家,少夫人都知道些什么?”

祝吟鸾抬眼看向她,“我知道的消息多是京城当中流传的消息。”

“少夫人自嫁入沈家之后,便再也没有跟祝家的人有往来了么?”

祝吟鸾摇头,“没有。”

当初被卫家休弃,已经闹得相当难堪了。

她也不想再跟祝家和卫家的人有任何的往来。

只是......

这件事情似乎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看来少夫人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祝吟鸾皱眉,“我只是隐约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譬如卫家的瓦解,还有祝家......长姐要嫁人的消息。

说到祝沉檀,这些时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祝吟鸾问奉安公主,她要嫁给郭老王爷做续弦的事情是真的吗?

“怎么不是真的,郭王府的聘礼都送到祝家去了,祝家人要面子,不想叫人觉得这是一场卖.女求荣的姻缘,给的嫁妆倒是丰厚,只是时日挑得非常着急,帖子也没送几家。”

尤其是祝家那边的亲戚族长,多数人都不知道。

提到这位年过半百毫无建树,且无礼义廉耻的皇叔,奉安公主的脸上也是忍不住露出厌恶。

祝吟鸾不知道怎么问,她在犹豫着。

祝家和卫家的事情,她只察觉到方种月不对劲,还有卫家与她亲近,唯一被保全的卫明烟,除此之外......

卫如琢的身子骨,当初奉安公主也提过,说消息走漏得太快了,就仿佛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个人又是谁?

当时奉安公主含沙射影的人又是沈景湛么?

见祝吟鸾的神色已经越发绷不住,奉安公主也没有耽误太久,她告诉祝吟鸾,她在梨花园里有个喜欢的小生。

因为对方卖艺不卖身,加上家世不太好,孤苦无依,到底没有过分强求,往日里去只给钱让他弹曲子听听就罢了,渐渐的也有了些朋友之间的情谊。

可在她被禁足的那段时日里,这位小生最后还是落到了她那皇叔的手上,现如今都没有出得来。

“他跟我说,你长姐的画像是被人有意呈到郭老王爷手中的。”

“什么?”长姐的姻缘竟然也有内情。

祝吟鸾脸色一白。

“是....是沈景湛做的?”她已经被吓得改口了。

奉安公主挑眉,“对。”

“皇叔喜好京城没人,府上有两个侍妾跟皇叔说,祝家长女国色天香,虽然和离过,但看着跟京城当中未出阁的姑娘没有什么区别。”

“她二人日常轮流给我皇叔吹枕头风,夸耀祝沉檀的美貌,怂恿皇叔娶她过门做续弦,所以才有了祝家与郭王府的亲事。”

“郭王府提亲的聘礼送上祝家门后,这两名侍妾纷纷病了,得宫内太医周旋,如今已然脱离了郭王府,太后宫里的小宫女亲眼所见,沈世子身边的人与前往郭王府给那两名侍妾看诊的太医有往来,只是没有听清说了些什么。”

祝吟鸾的心沉入了谷底,她觉得恐慌。

沈景湛的手居然伸得这么长了。

可他既然要处置祝家,当初为何要帮祝鸣生提携官位呢?

这是说不通的。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真的是因为她么?

想不明白,索性就问了奉安公主。

对方蹙眉苦思道,“沈世子帮祝家人提携官位的事情,我也不得而知他为何要这么做,还需要查探。”

这件事情既然问不出来了,祝吟鸾问还有没有别的?

“祝家那边沈世子倒是没有过分.插.足,但是卫家这边就有很多他的手笔了。”

祝吟鸾心中紧张,不仅仅是手蜷捏起来,就连神色之上的慌乱都展露无遗。

奉安公主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倔强样子,只觉得娇态惹人。

自问见过的美人也不少了,还是在京城这样的地界,可这祝家女还真是招得住人时常看的,瞧得久了,不仅不觉得厌烦,反而觉得漂亮精致。

若非在沈蔻玉那边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奉安公主或许真的觉得他见色起意,觊觎朝廷臣妻了。

“什么手笔。”祝吟鸾攥紧了裙摆。

“少夫人还撑得住吗?”

奉安公主这时候想起来,祝吟鸾是身怀有孕的,告诉她这么多事情,看她备受震惊,脸色都隐隐发白,万一出事,她可承担不起。

祝吟鸾深吸一口气,她抬眼,与奉安公主对视,“能。”

奉安公主眼神示意旁边的人,去给祝吟鸾端一盏安神汤来。

很快,安神汤内很快就端上来了,与此同时,宫娥还说了一声外面的情况,倒是一切如常,只是祝吟鸾的贴身小丫鬟明芽回来了,在外面等着呢。

祝吟鸾道了一声多谢,低头慢慢喝汤。

奉安公主等她缓和了一会,见她的脸色还可以,便接着道,“卫家当年获罪,卫大人被外放,卫家子弟多受到打压。”

“这件事情也是他做的么?”祝吟鸾对沈景湛在朝堂之上的事情并不算很了解。

此时此刻的她,脑中思绪被这些消息冲得嗡嗡的,已经有些难以分辨奉安公主说的话了。

她觉得沈景湛无比陌生,陌生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

他居然瞒着她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情。

奉安公主说得对,倘若不是她,这些事情她不会知晓,一辈子都会蒙在鼓里。

“卫家出事的时候,少夫人还没有嫁过去,所以沈世子没有掺和。”

奉安公主把旁边的糕点往她面前推,让她吃一些,好歹压压惊。

祝吟鸾拿一块,抿了一小口,却没有吃。

她实在没有胃口,甚至有些许想吐。

前三月她还没有多大的孕期反应,现如今却难受得不行。

她分不清,到底是心里的恶心,还是身上的恶心,总是非常难受,幸而有安神汤压制着。

“当初姚太尉推崇梵昌新.政的事情,不知少夫人可知晓?”

祝吟鸾颔首,“我知道。”当初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她留意到姚太尉,还有沈景湛。

“推崇梵昌,表面上是姚太尉,实则是沈世子的主张,其中有一条律例谏议,贬臣后嗣再准录用一则,便是最主要的。”

“当初我父皇和皇祖母都不明白,他为何提到这个,且为了打压御史台和谏院的朝臣们做了很大的功夫,得罪了一大批人,都还是要提议进言。”

“后来我明白了。”奉安公

主看着祝吟鸾,“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给少夫人的夫家提携官位,重新入仕晋升。”

“这件事情过去很久了,再往前查,难以找到蛛丝马迹,但是少夫人自己想想,您前夫当时是个什么职位,怎么就那么顺利进入了翰林院呢?”

奉安公主跟她说,“翰林院可是清闲肥差,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卫家当时没有势力,只是靠祝家,根本难以敌打同期晋选的对手。”

说起来这件事情,她当初也有疑问,父亲一向不看重她,怎么会那么倾尽全力去帮卫如琢入翰林呢?

那时候根本无从查起,她又养在后宅,哪里知道些什么啊,即便是觉得不对劲,也不得不压下心里的想法。

原来,不是祝家的功劳,而是沈景湛在其中推波助澜。

“...然后呢?”

祝吟鸾捏着的糕点都快要被她给掐碎了,她的后颈窜起一股凉意,尽量压抑着不叫自己抖。

“然后卫家儿郎连连晋升,骆家停滞不前。”

“骆家长子骆暄的远房表妹也不是无缘无故来到京城的,应家获罪流放,她一个女流之辈,如何能够周转回京城,又那么顺利跟骆暄搭上线啊?”

“有什么证据吗?”即便是心中已经相信,祝吟鸾还是要知道有没有确凿的证据。

“城门进出人员的归档之上,给骆暄表妹应如芬做保,归办京城落脚户册的人是沈世子身边派去的。”

祝吟鸾问,“这也是公主在户部档案的人所说的吗?”

奉安公主说是,“归档本宫看过,但无法带出来给少夫人查阅了,若是你不信,日后可以去我的公主府,我让他带出来给你看看,上面可是戳着官印的。”

祝吟鸾的心中又是一个暴击,此刻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了。

“公主的意思是......他让人办了骆家的事情,然后促使卫如琢晋升?”

“是。”奉安颔首,“卫家子能在短短几年爬那么高的位置,若是没有沈世子在背后斡旋,怎么可能呢。”

“少夫人若要说是祝家助力的功劳,你怎么不想想,祝家都能够将卫家子提携到这么高的位置,为何不提携提携自己儿子?”

祝吟鸾又说不出来话了。

是。

“没有祝家提携,只靠卫家,更没有可能了,卫家的真要这么厉害,卫家老大人至于那么多年回不了京城?”

奉安公主让祝吟鸾自己好生想想。

“能在朝廷当中如此游刃有余,走官员的操纵,除却三省之中的人物,旁人可做不到。”

祝吟鸾感觉她过往所知的一切全都崩塌了,尤其是她心中温润如玉的夫郎形象崩塌得无比厉害,此刻只剩下一片黑洞,深潭。

她甚至都不敢上前探知,眼前真相究竟是什么,害怕一脚踩下去,就会落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简直难以想象,沈景湛居然跟她所知的一切根本就不同,何止是不同,简直就是天翻地覆。

要让她怎么接受,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她再嫁的如意郎君并非表面那样的温润如玉,清朗无害。

卫家门第攀升是他做的,长姐和离亦与他有关,就连她和他的每一次相遇都并非偶然。

这铺天盖地的一张密网,处心积虑所有的一切,究竟是为何而来?

沈景湛算计着祝家,卫家,骆家,最后得到了什么?

她思来想去,长姐与骆家和离,又重新跟卫如琢旧情复燃,只有她被扫地出门。

沈景湛在这场博弈当中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他得到了她。

所以,是为了......抢夺她而来的吗?

沈景湛算计着所有的一切,是为了抢夺她?

目前,事实摆在眼前,饶是祝吟鸾不想要去承认,却也不得不认清。

“这件事情的确荒谬到可怕,但少夫人....沈世子所为,本宫还是希望你知道的。”

祝吟鸾手里的糕点已经彻底被她捏碎了。

糕点本就做得细腻,此刻从她的指缝被挤出,掉到了桌上和地上,祝吟鸾却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绪当中毫无察觉,足以见她此刻的内心有多么的煎熬了。

只怕天人.交战,没有结果。

奉安公主从旁边的小宫娥手中拿了帕子,递过去给祝吟鸾,又叫人端着热水来。

热水端上来了,祝吟鸾此刻心中却还天地翻覆。

奉安公主等了许久,热水已经冷了,她方才回神,松开手里的糕点沫子,清洗她的手掌,奉安公主刚说换成热水,她的手却已经伸入了凉水当中,清洗的动作缓慢且木讷。

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谁,碰到了都难以接受。

所以,祝吟鸾的反应,奉安公主也能够理解。

毕竟,沈景湛对她的占有欲和掌控欲都到了一种可怕,甚至令人恐怖的程度。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祝吟鸾又问。

这一次她的声音很轻柔。

奉安公主道,“卫家子难以生养的事情,应当也跟沈大人脱不了干系。”

卫如琢没有办法生养,不是天生的么?

居然是沈景湛做的?

祝吟鸾心神一震,脊背之上的凉意猛然窜起,她整个人都有些想要打颤。

这才是沈景湛的真面目?

令人不寒而栗,胆颤心惊。

卫家的晋升是他做的,那卫家的陨落以及祝家被查,也是他的手笔了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不知少夫人身在沈家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呢?”奉安公主问。

“什么.......?”祝吟鸾心烦意乱,此刻整个人的声音都是干巴巴的。

时辰已经不早了,奉安公主长话短说,“沈家二房夫人曾经找过本宫,是为着她家的儿子沈嘉显外派的事情,这件事情也是沈世子做的。”

正因为沈景湛在其中斡旋,所以她即便是公主,也帮不上什么忙,主要是沈景湛这个人不好开罪。

当时她让二房的夫人来找祝吟鸾,但是没有想到,这么久过去了,祝吟鸾居然还不知情,想来沈家二房害怕,不敢来找她。

对于二房夫人这个被外派的儿子,祝吟鸾有些印象,她在沈老太太和沈夫人那边也听到了消息,甚至还帮着沈夫人问过沈景湛,在中间传过话。

依稀猜出沈嘉显外派的消息跟沈景湛有关系,但具体的内情,她根本就不清楚。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奉安公主见她一头雾水,跟祝吟鸾解释道,“说起来沈嘉显被外派,少夫人你才是因头呢。”

“我?”祝吟鸾本就沉顿的思绪越发混乱了。

“是啊,二房夫人告诉我,沈嘉显之所以被沈世子外派去贫瘠之地做官,是因为他偷偷在查少夫人的事情。”

“我的事情?”祝吟鸾奇怪。

她问起沈嘉显是何时被外派的?

奉安公主说了一个确切的时日,祝吟鸾一顿,那时候她和卫如琢还没有和离呢。

等等......

沈嘉显去查的这个时日,不正是她去除病斋拿药的时日么?

又是这么巧。

所以,沈嘉显又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被外派?就连沈蔻玉成亲都不能够回来。

“少夫人也不必觉得愧疚,二房的沈嘉显可是个管不住的野性子,出去历练几年也好,磨磨性子对沈家二房是有好处的,否则我父皇也不会批调令批得那么快了。”

祝吟鸾心中五味杂陈,“到底是因为——”心中翻覆得太厉害。

她实在是难受得不行,话没说完,俯身就吐了。

整个人奋力抓着桌沿,连着呕了好几下,不单单是干呕,就连晨起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奉安公主第一反应是起身躲避,可见祝吟鸾如此难受,连忙叫人去请太医,祝吟鸾咳嗽着把人叫住,“…没事,不必......”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请太医并不吉利。

奉安公主看着她的脸色实在不好,担心她出事,还是让宫娥去了,但吩咐了人请得隐蔽一些,不要惊动了。

祝吟鸾连连吐得厉害。

奉安公主看着她的样子都忍不住心惊。

开始有些后悔,是不是不应该说?

若是祝家女有个什么闪失,只怕是......

祝吟鸾的脸色很不好,她整个人失魂落魄,想要竭力保持心绪情绪,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因为,她觉得太可怕了。

这种怕和恐慌,她从未经历过,此时此刻始终窜沿在她的后背和脸上,她觉得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奉安公主把祝吟鸾送回她的院子,虽然走偏廊,绕后花厅,但还是惊动了人——姣惠。

祝吟鸾尚且有意识,余光扫见到姣惠往外走,心想,她必然是去给沈景湛报信了吧?

太医倒是来得很快,给她把了脉,也说是害喜,还说她心绪是起伏过大,需得平心静气,若是长此以往,必定损心神,害胎儿。

“给开些药方吧?”奉安公主问。

太医写了一个方子,说是带回太医院抓药再拿回来。

刚交代完事情,没有想到祝吟鸾居然又开始吐了。

她这次吐得更厉害,酸水一波接着一波,整个人伏在床榻边沿,脸色苍白无比,神色差得难以入眼去看。

明芽在旁边担忧得快哭了,可今日是喜宴,万万不能哭,只能噎了下去。

奉安公主见状,越是觉得后悔,恐怕不该说的,至少不能在这时候说。

她也没有想到,祝吟鸾的胎象明明已经稳住了,可还是变成这样。

太医连忙取了针线,给她扎针。

明芽给祝吟鸾擦手净口。

这边吐得如此厉害,老妈妈过去通气,沈夫人那边已经得到信了。

一听祝吟鸾出事,顾不上客人,沈夫人连忙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不少贵眷妇人,其中包括孟家母女。

“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吐成这样了?”不是说害喜吗,怎么过了头三月还要扎针。

见到奉安公主,沈夫人直觉与她有关系,可又不好问。

祝吟鸾脸色太差了,状态也很差,沈夫人坐到旁边,满心焦急盯着她的神色,刚碰到祝吟鸾的手,只觉得冰冷异常。

“天哪,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奉安公主身边的宫娥很有眼力见。

主动解释道祝吟鸾也不知为何在沈蔻玉的院子里忽而吐了,整个人面色难看,恐怕是人太多,堵了气,她不叫请太医,还是奉安公主叫人去找的,又把她给送了回来。

沈夫人想说祝吟鸾做什么要去沈蔻玉的院子,人不是都送出去了么?她去那边凑什么热闹啊,一直在院子里养胎,不是什么都好么?

但见她如此,又什么都不敢说了,怕叫她心中郁闷,雪上加霜。

“世子呢?看他忙完没有?快些叫他回来。”沈夫人驱使旁边的小丫鬟去找人。

听到世子两个字,祝吟鸾猛然攥紧旁边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