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打情骂俏。

适才不过是察觉到他的气息若隐若现,此刻却是全面笼罩。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祝吟鸾的心跳加快。

感受到他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沈景湛似乎也是拿准了这一点,他俯身低头,凑到她眼皮子底下,祝吟鸾垂眸便可以窥见男人的俊脸。

如此下来,照样是跟他对视上了。

他怎么……

祝吟鸾觉得这不对劲。

按理说,婚后,她跟沈景湛应该是相敬如宾,若非必要,井水不犯河水才对。

可如今他却一直靠近她,让她心跳加速,抵在两人中间的细指也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如此情景……简直就是打情骂俏。

“你…做什么?”

她的眼神往左边躲,纤长浓密的睫毛一直在颤栗,平白惹人。

“我想看看鸾儿生气没有。”

“我没有生气。”她回了。

“既然没有生气,脸色怎么如此不好?”

“没有,你看错了。”祝吟鸾否认。

真的太近了。

他说话之时,呼出的气息悉数打在

她的侧脸脖颈处,又痒又热。

祝吟鸾想起夜里,他俯身在她耳畔时的微喘,十分性感,叫人心酥腿软。

思及此,她忍不住轻咬唇瓣。

这是她下意识的动作,沈景湛的视线却挪移到了她的唇上。

他的目光注视得实在太厉害了。

她的心跳忍不住加速。

祝吟鸾觉得已经克制不住了,便开始抗拒,“你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离我那么近。”

她侧过身子说要出去。

沈景湛却置若罔闻,越是祝吟鸾开始去掰他的手,想要拉开,从而出去。

男人的力气好大,她根本掰不开他的手。

他反而饶有兴致看着她掰弄他的手腕。

祝吟鸾的确是用劲了,但她不知道沈景湛的手为何纹丝不动。

掰不开,祝吟鸾又不想继续就这么被困在方寸之地,以免叫她心慌加剧,所以她矮下身子想要猫着出去。

沈景湛察觉到她的意图,另外一只大掌收拢,揽腰将她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腾空,祝吟鸾吓了一跳,害怕摔下去,她整个人不自觉揽抱住沈景湛的脖颈。

居高临下,透过男人男人瞳眸,她看到慌乱失措的自己。

沈景湛搂着她的腰身,温柔安抚她别怕,说定然不会摔了她。

他的肩膀宽阔,臂腕有力,抱起她简直轻而易举,她的确不必担心他会失重从而摔她到地上。

原以为沈景湛要做什么,却也没有。

他抱着她放到圆凳之上,“用膳吧。”

祝吟鸾,“……”

她实在摸不准沈景湛的意思,便只能听从他的话用膳。

慢吞吞吃到一半,男人开口,“鸾儿真的不是生气我对祝家人行为宽厚吗?”

生气?

的确是有一点,但不是对着沈景湛的气,而是祝家。

她恨朱夫人和祝大人贪得无厌,但凡有利可图便趋炎附势,丝毫不顾脸面。

“我没有。”祝吟鸾用膳的速度越来越慢,她忍不住用银筷戳着碗里的酥芋。

“可我看着鸾儿的样子,似乎生气了。”

“若真的恼我为沈家人提携官位,可以言明,斥责我两句也无妨的。”

沈老太太都不敢说他,她又怎么训斥?

祝吟鸾忍不住看过去。

沈景湛给她夹了一块新的肉酥芋头,“怎么?鸾儿怕我.顶.你的嘴吗?”

他分明在好好说话,脸色也不见任何暧昧,可她怎么就想起来那些床榻上发生的事情。

祝吟鸾端起配饭的茶水吃了一口,“…你不会吗?”

“若是旁人我会,对于鸾儿不会。”男人语气很是平和。

“我的确有些生气,但不是生你的气,而是…生祝家人的气。”

“当初把我赶出来的是他们,如今怎么有脸来找你?”

一想到她那个薄情自私的父亲,祝吟鸾胃口都没有了。

“…今日婆母找我,跟我说了几句话。”

“母亲说什么?”沈景湛问。

“夫君不知道婆母与我说什么了?”他足智,几乎近妖,又能揣摩人心,怎么会猜不到?

“隐约猜到一些。”男人语气谦和,眉眼含笑。

他甚至微微半偏着头,对着她展露出少见的惑人的恣意风流样子。

“但我更想听鸾儿主动告知于我。”

他喜欢听她说话,不论说什么都好,这能够让他感受到她是真实存在于他身边的。

又来了,那种黏黏糊糊的感觉……

祝吟鸾目光在无意识中怔住,她闻言,忍不住攥紧了银筷。

看着男人的俊脸,强忍下与他对视时心中的波澜异动,逼迫自己盯着碗里的饭菜,

“…婆母说你为祝家人提了官位,让祝鸣生入了三省的集贤殿做学士,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有没有给你吹枕头风……”

祝吟鸾原原本本陈述了一遍今日她与沈夫人的对话。

说完之后她问沈景湛,“所以你到底为何要给祝家的人提官位?”

“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男人却还在问。

祝吟鸾不管他心里清不清楚,径直挑明,“怕别人弹劾你徇私舞弊,滥用职权,届时你受到牵连怎么办?”

沈景湛暂时没说话。

祝吟鸾怕沈景湛生气,她回软声音接着道,

“我知道你待我很好,提携祝家是为了给我抬脸面,但祝家的人本性便是贪得无厌,将来若真的被人弹劾,闹到对簿公堂的份上,说不定还会踩你一脚,根本就不会记你的恩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去做这件事情。”

“算我求你了…”祝吟鸾咬唇。“我们不要再掺和祝家的事情了好吗?”

“若是朱夫人和祝大人再来找你,你径直回绝了不要再见,不要再与祝家有任何的牵扯。”

适才沈景湛夹过来的肉酥芋头还没吃,被她说着话时戳得有些烂了,足以见她内心的煎熬。

“有些关于朝政上的事情,我暂且不能言明,但……鸾儿信我,我行事知分寸,也懂进退,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可……”祝吟鸾凝噎,好一会她还是软声软气,“我知道你本事通天,但我还是担心。”

“我可以告诉鸾儿,这盘棋已经开始下了,执棋的人不只我一个,所以不能够贸然收手。”

“但你放心,不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平安。”他道,“这也是我将你娶进门时许下的承诺。”

“你呢?”她反问,“你护我平安,那你自己呢,不只是你,还有沈家那么多人,婆母祖母公爹的平安都很重要。”

她不希望沈家的人受她的牵连而出事。

听着眼前人的话,看着她的脸。

沈景湛忍不住感慨出声,“鸾儿…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和从前一样,柔软善良。

“…什么?”

她觉得沈景湛这句话奇怪到莫名其妙,什么叫她一点都没有变?他说这句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她与他似乎很早就相识了。

“没什么。”

沈景湛道她跟她刚认识的时候没怎么变,还记得他与她第一次见,是沈家的马车坏了,他耽误了许久,她也不恼怒。

“鸾儿柔软善良,总是设身处地为旁人着想。”

好好说着这件事情,他忽而夸她。

脸上的羞赧渐渐压下心底的异样,祝吟鸾,“…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沈景湛道有,祝吟鸾还要再反驳,他却又说起正事。

“母亲那边,我会和父亲言明,让她不必担心,鸾儿觉得行吗?”

祝吟鸾觉得说来说去,沈景湛依然还是跟之前一样,让他去处理。

胳膊拧不过大腿,她有些无奈,“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

他笑一下。

用过晚膳,沈景湛去了书房。

刚成亲的时候还说得了时日休沐,现如今忙起来也是够呛的,祝吟鸾沐浴出来时见到他还在书房伏案,旁边的谏论堆得高高的。

“这是什么?”她见到圆桌上放着一个很大的锦盒。

“奴婢正要跟您说呢,这是世子爷身边随从送来的,说是给蔻玉小姐的见面礼。”

说到这件事情,沈景湛已经帮她要送的礼给被备办好了,答应跟他交换的礼,她却还没有裁好。

祝吟鸾原也没想好要给沈景湛送些什么,还是姣惠提议不如给他裁身衣衫,说府上才送了新料子来,正赶巧了。

她想了想没有更好的点子,便点头了。

可衣衫做得慢,这会才裁了个样子,真要到做好送出去,还需要几日的功夫。

“好漂亮的玉鞭!”姣惠打开了锦盒,明芽忍不住感叹。

祝吟鸾也觉得眼前一亮。

盒里的鞭子通体银亮透润,鞭身好似龙尾一般银亮,鞭把是和田润玉,雕刻成了振羽的蝴蝶样式,做工精美绝伦,一眼便叫人觉得惊艳名贵。

沈景湛说得对,他小妹喜欢的东西确实与寻常姑娘不太一样。

即便是知道要送沈蔻玉鞭子,祝吟鸾自问,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无法叫人做好。

“先好生收起来吧。”她嘱咐别出差错。

明日沈景湛的妹妹便要归家

了。

今日在沈夫人那边,管事的婆子前来禀话,明日给沈蔻玉接风洗尘备了很多她爱吃的菜。

一想到这位素未谋面的小姑子,祝吟鸾又开始紧张起来。

若沈蔻玉不好相与……

只盼着别像卫家大的那个小姑子卫清丝一般刁钻难缠就好。

“……”

书房之内,沈景湛批阅中书侍郎呈上来的诏令,斟酌删改,部分简直内容看得人发笑。

看来以殿试泄题案为由,又放了祝家为饵,的确有不少人蠢蠢欲动了。

大体的批阅完成之后,随从跟沈景湛禀告,说卫如琢已经通过尚书大人开始找太医看身子骨了。

“看来,郎中所言他不相信了。”沈景湛翻阅着册子,嘲讽一笑。

“是。”随从道。

“礼部尚书这次交托给卫如琢的事情他没有办好,找太医的事情,尚书府未必能够帮他引荐。”

“他既然这么想知道真相,那就帮他一把。”沈景湛合上最后一本册诏。

他的下属道,“是。”

今夜祝吟鸾发现,她跟沈景湛躺下没多久,沈夫人那边又派人来了。

她看向沈景湛,这么短的时辰,他应当没有睡着吧?

所以,要行房吗?

祝吟鸾忐忑期间,旁边的男人睁眼,转过来,轻启薄唇,“鸾儿。”

他比她动作更快,缓解了她的紧张和忐忑。

“嗯。”她轻声应着。

“鸾儿身上还疼吗?”他问她。

听着沈景湛的意思,若是不疼,便要行房?

“鸾儿不必隐瞒,若还疼,直与我说了就是。”

祝吟鸾抿唇,“……不疼,就是腰酸,但是也不怎么酸。”

他一直都很温和,除却本身之势强大危险会叫她受不住之外,祝吟鸾没觉得有何处不好。

况且,他每日都有给她上药。

那药也不知从何处而来,药效很好,昨日留下的痕迹,今日基本全消了。

“那我们今日好生歇息。”沈景湛给她提了提被褥。

“婆母派来的人就不管了吗?”

祝吟鸾心想,沈夫人派老妈妈过来,恐怕不只是为了偷听两人是否行房吧?

恐怕还要探听探听她和沈景湛之间,有没有因为祝家的事情起龃龉?

祝吟鸾只敢在心里猜着,没有说出来。

“鸾儿想怎么管?”沈景湛却问。

“我……”

“不然,我叫人把她们赶走?”沈景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似乎要起身一般。

真怕他就那么做了,祝吟鸾连忙拽拉住他的手腕,可拉上去以后她才发觉,沈景湛根本就没有打算这么做,他只是动动身子而已,根本就没有打算起来去赶人。

祝吟鸾很是尴尬,她仿佛被烫到般松开沈景湛的腕子。

却在这时候被他抓住,整个人带了过去。

男人动作很快,锦被在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祝吟鸾都不知道。

总之她被拽过去,落到了沈景湛的怀里。

碰上男人隔着中衣都难以忽视的,温热的宽阔胸膛。

她又开始慌乱了。

祝吟鸾都不知道她自己究竟在慌乱些什么。

明明已经跟沈景湛有过实实在在的肌肤之亲了,亲密无间到了极致。

但每次他靠近她,碰她,她都会无比紧张加羞赧。

譬如此刻,被他抱着。

在静谧的黑暗当中,她越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她一直忐忑着,却不料沈景湛什么都没做。

他揽着她的腰肢,从旁边扯过被褥盖在两人的身上。

温和的声音从男人的头顶落下,泛着不掺情欲的安抚,“睡吧。”

祝吟鸾,“……”

他在安抚她吗?

闻着男人清冽的气息,窝在温热而宽阔的胸膛中,祝吟鸾在胡思乱想中渐渐睡了过去。

没想到,她居然又开始做梦了。

这一次的梦,似乎是一场离别。

在雨夜里,天气阴暗,气氛沉闷。

梦中的人看不清样貌,但身形高大,站在她的面前,身影笼罩着她。

应当是她在说话?

她说,“我们之间身份有别…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当是一场意外,一场梦。”

“你…你快走吧,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居然是她在赶人?

对方似乎却不肯走,一直定定站着。

她又说了几句话,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便也不陪他站在雨里了,抬脚便要与他擦身而过。

原本她抬脚的时候对方都没动作,可擦身而过之际。

男人忽而动了,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拖到怀里。

“你放开我!”

梦里的男人好高,她抬头只看到他的下巴,在他的怀中剧烈挣扎,可她根本挣脱不出对方的怀抱。

反而被他转过来,掐着下巴强行吻了下来,把她所有的话全都给堵了回去。

他的吻强势霸道,她便是想要动都动不了,完完全全被他掌控,承受着他的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落下的雨水似乎小了一些。

她被吻得手软腿软,毫无力气。

整个人大口喘着气。

男人的臂膀牢牢缠着她的腰肢,坚固得犹如铜墙铁壁。

他俯身在她耳畔,声音又沉又哑,同时危险不减,又蕴含阴暗,

“鸾儿,别做梦了,我对你……永远不可能放手。”

男人吐露的这句话彻底钻到耳朵里的时候。

梦中的她剧烈挣扎,又因为反应太过,把自己给弄醒了。

祝吟鸾猛然坐起,她惊魂不定甩着手脚,久久难以回神。

一只大掌抚上她后背之时,一句温柔的鸾儿落下,她被吓得猛然抬头看去。

她看到了沈景湛的脸。

“……”

男人也随之坐了起来,他收回遭到她躲避以后顿在半空中的手,掩下一闪而过的晦暗。

抬眼之时,倾泄的情绪掩得一干二净。

眉目泛着担忧,温柔问着她,“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祝吟鸾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沉溺在梦中没醒?

沈景湛的声音怎么会跟梦中的男人一模一样?

“我去给鸾儿倒一盏茶来,吃了定一定。”

祝吟鸾始终没有回神,她惊魂未定。

沈景湛离开以后,她才勉强平复呼吸,看着周围的环境,渐渐意识到这是在什么地方。

她又一次梦魇了。

但这一次,祝吟鸾觉得不是单纯的梦魇,她开始怀疑,她以前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又忘记了什么事情?梦里的人真实存在过吗?

她已经不止一次梦到这个男人了,在卫家的时候尚且还可以认为是一个影子,是想要跟卫如琢行房要孩子,从而衍生出来的影子。

但要怎么解释到了沈家还会继续呢?

断断续续的梦境拼凑起来,就好似……零零碎碎的回忆。

这一次梦中男子说的话如此清晰…

他还叫她鸾儿!

而且,那个男人的声音怎么会跟沈景湛的一模一样?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她的目光不自觉往外投去,幔帐虽然撂起来大半,却还有一层纱垂落,内室当中光影昏黄,只见到男人宽阔颀长的背影,看不到他的神色。

平心而论,沈景湛的背影跟她常梦到的男人也差不离。

“……”

她和沈景湛第一次见面是在京道之上马车冲撞,但那一次也不算是真的见了,真正见面,是她在申家药堂,险些摔落,他救了她。

那一次,他的靠近……

没记错的话,她也觉得熟悉。

不只是那一次,后几次与沈景湛不经意碰面,靠近,她也觉得似

曾相识。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一点往回追溯的由头都没有,所以她每次都压下去,不曾深究。

因为她往前算,真的从来没有见过沈景湛。

难不成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吗?

祝吟鸾还在看着男人的背影失神。

不远处背对着她的沈景湛,脸上再不复温柔之意,他蹙眉思忖着,指骨轻点着茶盏的边沿。

“……”

没一会茶水温了下来,他敛起脸上所有情绪,端起茶盏往回走。

“鸾儿好点了吗?”

待祝吟鸾吃了茶水,男人轻声问。

祝吟鸾端着茶盏,指甲无意识扣弄盏沿,“好多了……”

“鸾儿总是梦魇惊醒,实在让我担心,明日找个太医来看看吧?”他跟她打着商量。

祝吟鸾想说不用,可又觉得应当看看。

斟酌再三她道,“就是想着祝家的事情梦到了过往所以被吓到了,不碍事的,若过些时日还这样,再找太医看吧?”

明日沈蔻玉归家,在这个关口上找太医终归不好。

“真的没事吗?”沈景湛担忧问道。

祝吟鸾点头,“没事。”

“若有事记得告诉我。”他拿过她手里的杯盏放到外面的小几上。

“嗯。”祝吟鸾点头。

此刻回神,她又觉得是鬼迷心窍了。

看呐,沈景湛温和知礼,怎么可能会是梦里那个总是欺负她的强势男人。

不会是的。

“时辰还早,鸾儿歇吧。”他放下幔帐,却发现祝吟鸾卷着锦被滚到了里面,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祝吟鸾背对着沈景湛,却也能够感受到他的视线。

外面的婆子肯定是走了,因而也不必亲密了。

她想冷静冷静,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释,便含糊其辞,“夫君也快歇了吧,明日还要去接小姑呢。”

说罢,她又拢了拢被褥。

见状,沈景湛可以笃定,她或许……是想起来什么了?

男人俊脸一片清冷幽暗,回应她的一声“好”,却是温柔照旧。

后半夜祝吟鸾浅眠,醒得特别早。

沈景湛起的一瞬间,她也跟着翻身坐起。

男人问她是不是没睡好?

祝吟鸾摇头,好一会想不到什么借口,只能点头。

“真的不用找太医看看?”他又问了,“我很担心鸾儿。”

“一会我让明芽给我熬一盏安神汤喝了看看吧。”

她朝他笑了笑。

对上男人如月的眉眼,分明温润无害,她越发觉得晕了,沈景湛怎么会是那样可怕的人?

梦里的男人跟她有过亲密,总是凶巴巴入她,亲她吻她时都很重,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当中。

思及此,祝吟鸾顿了一下。

她忽视了一个东西。

沈景湛本身具来的危险“强大”,与梦中那个男人的似乎也是一样的。

只是她只在对比两人力道的温柔,却忘记了充斥她时的本来之物。

似乎…的确…真的…

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