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嫁了又如何?拆散了便是。

若是她和沈景湛真的行周公之礼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祝吟鸾躺下之后,许久了,还在忍不住在思忖这件事情。

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因为她意识到这件事情根本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偏头看去,隔着幔帐没有窥见光亮,也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他应当还在书房吧?

沈景湛虽然得了休沐,但看起来还是挺忙的。

她躺下许久了,他还不曾过来。

若是她能在他过来之前入睡,想必今日也不用再演戏了吧?

思及此,祝吟鸾连忙闭上眼,逼迫自己进入梦乡与周公相见。

书房内,沈景湛刚处理完这些时日中书省堆积的诏令事务,旁边的随从向他禀告,说卫如琢开始偷偷派人查之前的事情。

“哦?”沈景湛翻阅着诏令策论的手一顿。

“查到什么地方了?”他问。

“因为咱们的人留意着,他暂时什么都没有查到。”卫家那边安放的人一发觉到卫如琢的动作,立马就过来禀告了。

“您看……要不要……”下属试探提议。

沈景湛勾唇,“他既然那么想知道,就让他查,最好查个一清二楚。”

“您的意思是……”下属听出沈景湛话里意味,却还是要再确认一二。

沈景湛没再说话,只是轻飘飘抬眼看过来,“……”

下属立马明白了,拱手应是。

离开之前又问,“祝家那边…”

“一样的。”沈景湛淡声。

祝吟鸾都快要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

男人密不透风拢着她,攥着她的腰身。

密密麻麻的吻好似一场春雨,落在她的周身八道。

春雨淅沥,很快就打湿了她的衣衫,衣衫黏在她的身上,实在热且难受,于是她忍不住扭动。

不管怎么动,都没有办法脱开男人的桎梏,他居高临下,身形宽阔不说,还具有无穷的力量,仅仅凭借她自己,压根就没有办法挣脱。

她的眼角已经滚落泪珠了,可他俯身,将她眼角的泪给吻去了,还在她的眼尾处辗转反侧许久。

他似乎在跟她说话,可具体说的是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只知道他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

男人种种行径就好似要将她拆吃入腹。

他也的确在这么做。

“……”

梦境一转。

祝吟鸾感受到了极其骇人的洪流,冲直春山深处。

整座春山随着洪流的冲击之下,地动山摇得可怕,摇摇欲坠到了快要崩溃的边沿。

泪珠和汗珠宛若一颗颗山石滚落春山,弄得满地狼藉。

她在这场地动山摇里哭泣尖叫,她想要停止,想要挽救这场不可控制的,骇人至深的,正在发生的事。

可是她的力量微薄,没办法与巨大的力量抗衡,在彻底崩塌,坠毁粉碎的那一刻。

轰隆一声惊雷。

春山被击碎了,处处化为泥泞。

祝吟鸾也瞬间睁眼,与此同时,她看清楚了身上男人的样貌。

沈景湛!

她猛然推开对方,惊坐起来,大口喘息。

被推开的男人,盯着她被满头乌发笼罩正因不断呼吸,而略带起伏的瘦削脊背,若有所思。

“鸾儿做噩梦了吗?”他许久之后才问,大掌给她轻拍着后背。

祝吟鸾暂时没有回他的话。

那一声惊雷是真实存在的,因为雷声过后没有多久,她渐渐冷静下来的同时,听到了落雨的声音。

下雨了。

所以她梦里的男人,是看清楚的这张脸吗?

是沈景湛吗?

“我让人给鸾儿熬一碗安神汤。”男人语调温柔似水。

轻拍在她后背上的大掌力道是如此的轻柔,怎么可能会是她梦中那个令人无法抵抗,又凶又危险的男人呢?

不是他的,只是一个梦。

至于她为何会做这样的梦,或许是睡前惦记着来听墙角的老妈妈,又记挂着她和沈景湛的亲密,所以才搞成这个样子。

刚想说不用熬安神汤,却没想到沈景湛已经吩咐下去了。

他还亲自拧了帕子过来,祝吟鸾刚要接手过来擦一擦,那温热的帕子却已经落到了她的小脸上。

她因为梦魇而冒出无数冷汗的脸蛋在接触到帕子那一刻瞬间紧绷而又舒缓。

男人动作轻柔,温热帕子流离在她的脸上各处,脖颈他也帮忙擦了擦。

没一会,男人起身去换帕子。

他又要帮她擦拭手脚,祝吟鸾忙说她自己来。

开口那会,她发现她的声音竟然有些许沙哑。

“鸾儿不必与我如此生疏,你既然不适,我理应照拂你,若我日后也有身子不爽利的时候,便要劳烦鸾儿了。”

他没有把帕子递给她,而是轻拉她的手腕,帮她擦拭着细嫩如葱的手指,手心手背,指尖指缝,无一遗漏。

随后又重新拧了帕子,祝吟鸾再次阻止依然失败。

男人的大掌掀开被褥握上她脚踝的那一刻,她身子骨一颤,诡异的熟悉感浮上来,脑海中莫名浮现画面,是一个男人也如此刻的沈景湛一般,握住她的脚踝,将她往后拖拽。

两人贴上时的感觉一样,却又不太一样。

脑海中的男人大掌炙热有力,此刻的沈景湛掌心温热,力道柔和。

他并没有束缚她,而是固定而已。

祝吟鸾觉得她真是被魇得厉害了,怎么会浮现这么奇怪的画面呢?

她看着沈景湛的俊脸眉眼,他正垂着睫毛,帮她擦着脚。

纤长的睫毛敛下去,只有温润无害,他是一个谦谦公子,不是她画面里的人。

祝吟鸾叹出一口气,她真是被梦魇到了。

走神怔愣的她,完全没有留意到男人为她擦拭脚背的轻柔动作之下,有多隐忍。

姑娘的脚,软而白嫩,脚趾小巧圆润,她时不时蜷缩着,脚的边沿泛着淡淡的粉。

男人长睫掩盖之下的眸子,深而暗,“……”

她落在虎口边沿,被猛虎徘徊圈止禁地,却受他的伪装迷糊,至今浑然未觉。

“好了。”

抬眼之时,男人眼底的深暗消失殆尽,祝吟鸾更不曾得知了。

她收回脚,看向男人,微咬唇瓣,“多谢夫君。”

“鸾儿不必客气。”他起身之时,身上卷起一股淡淡的香味,合着冷风,卷到她的鼻端之下。

祝吟鸾竟也觉得熟悉,但分辨不出来是什么香。

再想细闻,却没有了。

或许不是沈景湛身上的味道,是旁的花香植卉吧。

她记得屋外的长廊和窗台之下放置了许多,此刻风雨席卷,窗桕关得不严实,自然也就飘过来了。

毕竟沈家有很多她不认识的盆植,她猜测,很有可能是之前跟着庞氏去高门赴宴时闻到,那时候留下印象,此刻才会觉得熟悉。

沈景湛再折返躺下。

此刻的祝吟鸾却睡不着了,身侧的男子似乎也没睡。

两人之间静默无言。

有了昨日的亲密,加上刚才他为她效劳所做的事情,祝吟鸾没有昨日那般紧张了。

她想起那来偷

听的老妈妈,此刻风雨席卷,人应当走开了吧?

可又不好直接问,思来想去,转了一个话头,她问沈景湛几时忙完的?

男人似乎回忆了一下,他道,“丑时。”

“我来时,鸾儿已经歇下了。”

“那……”她犹豫着欲言又止。

“鸾儿想问门口来听墙角的人走了没?”他准确猜测出她内心的想法。

他每次都这样,次数一多,祝吟鸾也开始见怪不怪了。

“嗯。”她点头,压下心里的不自然。

“走了。”男人道,“但明日恐怕还会再来。”

祝吟鸾沉默,“……”

她实在忍不住问,“这些人要什么时候才会离开?”

他沉思,“恐怕还要一段时日。”

“但我们可以提前搬走。”

祝吟鸾忙道不妥。

“鸾儿不想搬走吗?”

她怎么觉得沈景湛明知故问在逗她?

哪有新妇刚嫁过来两人,连娘家门都没有回便要搬出去的啊?

他洞察人心,晓察万事,怎么会不清楚她道不妥的原因在何处。

可沈景湛的语气又听不出来是不是逗她。

祝吟鸾只能把疑虑咽了回去。

她久久未答,他却转身看了过来。

视线投到祝吟鸾的脸上,她下意识抬眼,竟在黑暗当中准确无误与男人视线对上。

祝吟鸾莫名惊了一下。

他的眸子太幽暗了,被他看着的时候,竟让她有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

她下意识回避,“没……没有,但现在还不行。”

“我们眼下若搬出去,只怕婆母和祖母都会生气,外面的人只怕也会诟病。”祝吟鸾陈述。

而且瞧着今儿沈老太太的意思,并不想两人离开。

“若是鸾儿果真不想留在沈家,回门之后我便带你离开。”

祝吟鸾听罢,她总觉得沈景湛太过于偏就她了。

明明是说让她来帮忙搪塞家中,应付长辈,可沈景湛真要那么“偏私”她的感受,事事迁就,恐怕沈家这边不得安宁。

“没有。”她摇头。

“且顺其自然再看吧,现如今暂时不能离开。”截今来看,并没有什么事情难以处理。

“好。”

再次施展以退为进,达到目的的男人眉目舒展。

“今日我先睡了,那过来听的人过去传话会不会……”

等等,她的话还没说完,忽而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情。

沈景湛说他是丑时回来的。

真的有那么多公务要忙么?

他昨儿才成亲,就算位高权重之下,每日要处理的公事多得不能再多,也不至于第二日就忙到丑时吧?

他是不是也察觉到做戏的为难,这才找借口拖到丑时回来?

从书房回来的时辰晚了,来听墙角的妈妈们走了之后,回去给沈夫人和沈老太太传话,也不算她这个新妇的不是了。

思及此,祝吟鸾心中情绪复杂。

“鸾儿话没说完,在想什么?”

“我……”她顿了一下如实道,“我叫你为难了。”

“何出此言?”

“你逗留到丑时,是为了不与我做戏应付吗?”她没有绕圈子。

“并非如此。”沈景湛否认,“中书要处理的事情多,凡事要等我过目才能呈于御前,堆积一两日便摞成小山了。”

尽管男人已经解释不是,可她依然觉得是她想的那样。

沈景湛不明说,她也没有拂却他的“好意”。

他是怕她内疚吧?

外头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回庭院之前,天都还好好的,没怎么刮风,夜里竟起雷声下那么大的雨。

祝吟鸾才睡了一觉,两人之间默了许久没说话,她还是没有睡意。

也不知道怎么的,听着雨鬼使神差之下,她问了一句沈景湛为何没娶到他喜悦的姑娘?

“沈家高门大户,世子爷又玉树临风,还怕求娶不成吗?”

难不成那姑娘并不喜爱他?

可就算是不喜爱,若是沈家侯爷侯夫人上门求娶,对方的门户看沈家权势,沈景湛人品,定然也会应允的吧?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

沈景湛沉默良久,祝吟鸾补了一句,若他不方便可以不说。

男人轻笑,“并没有什么不方便,若是鸾儿想知道,我尽可以告诉你。”

祝吟鸾等着他的下言。

她脑子里一直在想那女子莫不是已经去世了,亦或者两家有血海深仇不便结亲之类的……

没想到沈景湛说,“我来晚一步,她已经嫁人了。”

“什么?”居然是已经嫁人了?

“那年……朝廷内忧外患,为稳定朝纲基业,我请旨领兵出征,回来之时,她家中人已经给她许了亲事。”

祝沉檀攀附高门要嫁骆暄,又怕外面的名声不好听,朱夫人疼惜女儿,先把卫家和祝家的姻缘了了,当初喜帖还没出,谁知道嫁过去的人竟然是她?

思及此,男人的眼底阴暗顿显。

祝吟鸾完全没有往她自己的身上联想,知道真相的她忍不住替沈景湛惋惜,转念想到他说的朝廷内忧外患,问他是不是清查御史台那一年?

“对。”沈景湛应她的话。

那年他为求药去往西域,又在前夕紧赶回来参加科考。

虽然拿下高中状元,分的官位也不错,可祝家的门第太低了,她又是庶女。

他很清楚,要想力排众议,抵挡家中亲长阻碍他要娶她的决策,必然得手握大权,叫人不敢言语,领兵出征是最快的。

可谁知道,他处理完北狄和突厥的战事,马不停蹄回京,竟得知她已经嫁了。

他如愿提到御前稳坐中书,御史台,父亲母亲,乃至祖母都不敢对他的姻缘指手画脚。

可惜,造化弄人。

但没关系,嫁了又如何?拆散了抢过来便是。

话是这么说,不能强抢,还得暗抢,免得吓到她。

“真真是可惜了。”祝吟鸾叹出一口气。

沈景湛想说不可惜,兜兜转转,她还不是躺在他的身侧。

可他不能说。

祝吟鸾也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抚沈景湛,她实在不擅长在男女之事上宽慰人,想劝他想开,似乎……也不合适,索性就没说话了。

真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女啊?

自然是不好追问沈景湛,祝吟鸾在心里盘算着朝廷清算“御台案”的那一年成亲的人家有哪些。

思来想去,一时之间,脑中一片空白找不出来。

因为她深居简出,很少留意嫁娶之事,更主要的是嫡母不让她出家门,少让她见外客,再加上先前招了秋寒,生了一场重病,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正当祝吟鸾放弃探知之时,她忽而惊觉,她似乎就是在那一年成亲的啊……

她的思绪顿了一下。

对,正是那年前夕长姐遇到骆暄,被骆暄看上后穷追不舍,卫家的婚事落到了她的头上,稀里糊涂她就嫁了。

想归想,祝吟鸾并不认为沈景湛喜悦的人是她。

因为她跟沈景湛素未谋面,并不认识,他中意的人怎么可能是她?

况且,长姐也是在那一年成的亲。

若是明日问问明芽和姣惠,定然知道还有哪家的贵女,可若是问了也不太好,罢了。

她将这件事情渐渐放到脑后,没有再想,听着雨声酝酿睡意。

今日这雨下得也有好处,至少不用逢场作戏了。

没想到,沈景湛会问她,“能问问鸾儿适才梦魇是做什么噩梦吗?”

祝吟鸾要进入梦乡的思绪又被拉了回来。

她默了一下,那个绮丽旖旎到崩溃失控的梦要怎么说?

便是明芽和姣惠她都不好开口,何况是对着沈景湛呢?

她还在酝酿斟酌,想着要不要胡说一个,沈景湛道她若是为难可以不说。

祝吟鸾想了想,“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只是梦境过于神乎其神,不知如何与你言说。”

“嗯?”男人疑惑,似乎来了兴趣。

“我梦到有一只白虎追着我撕咬,我疯狂逃窜,可还是落到他的手里?被他咬得遍体鳞伤,所以吓醒了。”

“原来如此。”沈景湛听出她的隐瞒,却没有拆穿。

“明日我让人给你熬安神汤吃了看看?”

“没事,不过就是一个梦而已。”祝吟鸾笑了笑。

“天色不早,鸾儿早点歇息吧。”他为她掩了掩被褥,没有告诉他,适才去拧帕子,他在熏炉里添了安神香。

祝吟鸾轻嗯一声,没一会渐渐睡了过去。

却不知她身侧的男人一直清醒着。

“……”

翌日,沈景湛也一直陪着祝吟鸾逛沈家的院子。

沈家实在太大了,他带着她逛得慢而细,一整日下来,竟也没有逛完。

早午晚膳都是在正厅与长房大家一道用的,跟昨日也没什么区别。

但祝吟鸾自幼心思敏锐,尤其是在跟亲长们相处之时,她总是更留意。

因此,她感受到了沈夫人频频看过来的目光,似乎有话要说却又钻不到空子,因为沈景湛一直在,沈夫人想避开他。

祝吟鸾虽然隐隐约约察觉,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她只在心里猜测沈夫人要单独找她说什么事?

左思右想之下,只想到一种可能,或许跟沈景湛第一日所说要搬出去的事情有关吧?

或者……

她对镜梳妆的手一顿,莫不是祝家和卫家的人找上门来了?

这些时日她都快要把祝、卫两家的事情给忘了。

自从那些无赖地痞被赶走以后,她又搬走消失,便再也没有见过祝家的人了,有沈景湛在其中帮忙,先前关停的一个铺子倒是重新开了起来。

后面在施家,要整理两家给她的嫁妆清单,实在太多了,她压根顾及不过来,加之备嫁心慌,施家的人整日里陪着,渐渐的,她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

沈家娶亲。

按理说,祝家很有可能拿不到喜帖,但卫如琢那边就说不定了,毕竟他高升爬到了礼部的重要位置。

若是那日他也来了,定然会带着长姐。

卫如琢和长姐要是看到她高嫁了……会如何。

必然不会真心祝福她,气得跳脚才是真的。

祝家真要是知道了,以嫡母无利不起早的样子,一定会来找沈家…

所以来了吗?找沈夫人了吗?假使她的预感没有错,沈夫人又要跟她说什么?

祝吟鸾在心里乱糟糟想着。

却没发觉,沈景湛站在她后面看她好一会了。

明芽和姣惠,以及小丫鬟们十分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

等她反应过来,从铜镜当中对上男人的眼眸,这才意识到她想得太入迷,完全忘记时辰不早该歇息了。

“……”

今日比起上前一日,烈火烧得更猛一些。

祝吟鸾揽着他的脖.颈,都不知道她怎么会…情动的那么快。

是因为沈景湛俯在她的耳侧也发出了声音,喘得特别好听吗?

他可是三省之一的中书令大人,本是她够不着的人。

可如今却揽着她的腰,吻着她的侧脸和耳朵。

他的手又放在了什么地方时重时轻,搅弄风云。

他也情动了吧?

否则他的气息应该平稳的,此刻却起伏不一,她都听到了。

沈景湛的声音本就好听,此刻染上.情.欲,更叫人听了心间发颤。

他又吻下去,手松开,薄唇亲上的期间有所停顿,似乎看了一会。

祝吟鸾不知道他那一瞬在想什么,只知道沈景湛似乎……很喜欢她心口之上的位置。

他几经流连,吻出大大小小……令人听了脸红心跳的声响。

她快要被他给亲化了。

声音断断续续传出去,还有些想哭,但不是因为痛苦,而是舒服得难抑,整个脚趾都忍不住蜷了起来。

是错觉吗?

他跟昨日相比,似乎要更会亲了一些。

他进步了。

在男人进一步的吻势之下,祝吟鸾的确忍不住低低抽泣起来。

他在她的心口之上的地方,反反复复吻她,都还没有到亲密无间的一步,她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眼泪珠子打湿了睫毛,下意识揽紧了男人的臂膀。

他察觉到她蜷缩起来的自我保护的动作。

停下来,抬头,哑着声音柔声问她,“是害怕还是疼痛?”

可都不是,要怎么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