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小孩都有某种小动物的天性, 喜欢把好吃好玩的藏起来,以待下次享用。恰巧,孩子藏东西的地方, 他知道。

徐端连忙用今越办公室的常用电话给家里打回去,告诉他们戴好口罩和袖套,从书房左边第二个书柜最下面一层往上找,果然在那里找到了一堆孩子玩具, 还在某辆玩具小车的车兜里找到一个饼干小盒子,盒子打开, 里面是几颗白色的圆溜溜的药丸。

“先不要动, 把东西放回去,盖子盖好, 用肥皂多洗几次手, 再把口罩袖套删掉, 不能乱扔, 也不能要了。”

舒立农还挺舍不得的,但他知道事情紧急, 女婿从未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他只能照办。

徐端让其余人看好孩子, 他亲自开车回家把东西拿到医院来。

药丸用小盒子装着, 外头套了两层密封袋, 徐端把检验科的王阿姨叫来, 由她处理。

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王阿姨自己穿着工作服,全副武装,将药丸全部拿出来,分开装在防潮避光的瓶子里, 先取出一颗,研究了一下。

“有股葡萄味,看起来很像是水果糖。”

所以,基本所有不懂事的孩子都对它毫无抵抗力,捡到就会塞嘴里。

“目前看来,外层是一层糖衣,里面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减活病毒,病毒载量非常非常高,但具体是什么病毒暂时还不知道。”

很快,舒今越喂完药,把苏星哄睡,交给信得过的人守着,戴上口罩也出来了,“怎么了,刚才苏月说了什么,怎么二哥也来了?”

徐端沉着脸,把王阿姨的话说了,“这样的药丸目前还有五颗,都是在他俩的玩具中发现的。”

舒今越面色一变,“你怀疑是有人投毒?”

毕竟,这种精心伪装成糖果的病毒丸,一般人可拿不到,也没这个技术随便就能伪装,更不可能让几个孩子随便捡捡就能捡到。

“问过孩子没,在哪里捡到的?”

“说是在大门后面。”

舒家的大门是徐端改造过的,很宽阔的枣红色大铁门,好处是开关方便,不好的地方是大门下面会有一条缝隙,当初装的时候是为了下雨天考虑,担心院子里排水不好的话可以从大门下面流出去,门口有一条公用水沟。院子里都是舒老师种的菜,要是被淹死了,他得多伤心啊。

谁知道就是那条缝隙出了错,有心从外往里塞几颗小小的“水果糖”的话是很简单的。

而正好,过年前这几天,因为超市开业,全家都忙,几个孩子是留在家里,不许出门乱跑的。又恰好,他们最喜欢在大门后面玩过家家,玩打仗,时不时还能贴着耳朵听外头的声音。

“苏月说了,‘糖果’是过年前捡到的,她也说不清是哪天,只说是弟弟捡到,给了她,她不舍得吃,藏在小汽车的车兜里。”

是这样的,苏星是苏月的小跟屁虫,唯姐姐马首是瞻,有啥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姐姐,他应该是在给姐姐“上贡”之后,自己忍不住也“品尝“了一颗。

“她说,他们最喜欢吃葡萄味的东西。”

这是事实,自从搬到新家后,看见院子里那棵怎么也不结果的葡萄藤,他们就一直念叨要吃葡萄吃葡萄,被勾得馋虫上脑,对于葡萄味的东西,他们是真拒绝不了,为此徐端还请潘伟从羊城寄了一些葡萄味的橡皮擦回来,两小只偷偷咬过两次,被妈妈知道后屡教不改,干脆全给扔了。

“我怀疑这场投毒是专门针对咱们家的孩子。”舒文明咬咬牙,“我问过小平安了,他没看见糖果,也没吃过,但他也喜欢葡萄味的东西。”

能知道他们喜欢这个口味,还专门做成这个口味的,分明就是有针对性的投毒,而知道他们喜欢这个口味的人,似乎也不多,横竖就是家里人。

徐端凝眉,“保姆阿姨呢?怎么还没来?”

自从苏星生病后,今越就给保镖和保姆都打了电话,让他们家里没什么事的话提前返城,她会给加班工资,她从不为难他们,年前一个星期就给他们放了假,方便他们回乡采购年货。

但直到今天中午,也只有李忠勇和张守义回来,保姆还没到岗,其中有一人的电话还打不通。

“她们走之前,留了老家大队部的电话号码给我,李阿姨那边我打过去,是空号,没有这个号码。”

舒文明摸着下巴,“到底是她自己留错了,还是别有用心,咱们走着看吧,你把她老家地址给我,我亲自去找。”

徐端摇头,“我在那边有战友,让他带人去看看。”

凡是关乎孩子的事,他都格外上心和认真,当时保姆是他挑的,自然对她们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他还找人去当地考察过她们的家庭情况和风评,现在要找到老家去也很简单。

“文明就在家里看着点,我们这段时间会很忙。”

舒今越也没时间叙旧,当即让马淑惠派人来取一例小药丸,她不好到处走动,就不过去防疫站了。

没想到居然是马淑惠亲自过来,“马主任您怎么自己过来了?”

马淑惠忙得焦头烂额,“我给市里打过电话,了解了一下,市里其它区都还没有发生类似病例,这一次应该是从咱们区的新桥街道率先出现病例,就是不知道这个‘零号病人’在哪里。”

舒今越心说,还真不好说,搞不好就是自家苏星。

那俩孩子的情况她大致了解了,发病日期比苏星晚,又在杏花胡同,舒老师晚上没事老爱领他们往那边去,小孩玩起来搂搂抱抱头挨着头,要传播一点呼吸道疾病那可真是太容易了……说不定还真是苏星传给他们的。

“行,那我先回去,药丸我带回去了,你这边治疗要是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跟我说,我们早点给那些孩子用上。”

“那些孩子?”

马淑惠叹气,“对,现在核实下来发现,杏花胡同里还有八个孩子也出现了一样的症状,只是大人当成感冒在喂药,也没往医院去,就没发现,还有三个是因为其它原因住院,后来发现也是中低度发热退不下去。”

这么说来,包括苏星在内,目前发现的病例至少有14人,还不知道其它没发现的有多少,在潜伏期内但已具备传染性的有多少。

舒今越心头一寒,这可不是小事。

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她却是见过两场肺炎大流行的,一开始也只是零星散发病例,到引起重视的时候,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万的速度,传染之烈度,别说小孩受不了,很多成年人都有生命危险。

“马主任,这个事必须立马上报市里,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马淑惠也是心力交瘁,“好,我知道了,现在就等市里的安排,咱们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和平了这么多年,他们的警惕性有所下降了。

舒今越在防疫站干了这么多年,这样大规模的传染病也遇到过几次,什么肺结核,什么血吸虫病,但那都是已知的、人类已经有成熟应对策略和一成套科学治疗指南的传染病,这一次的不知名肺炎,不仅具有高隐蔽性,还完全未知。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你完全不知道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隐藏的,到底是一只温顺的小猫还是一头能吃人的狮子。

马淑惠离开之后,舒今越赶紧去看苏星。有了大致方向后,中药的效果来得很快,大概一个小时后,苏星的体温就降下去了,但今越不敢掉以轻心,还是在病床前守着。

毕竟,这几天他每天都能降,降下去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会不会复烧。

“我进去守着吧,你出来休息一会儿。”徐端在门口说。

舒今越摇头,孩子睡不安稳,一张小脸不再红了,但精神状态仍然不太好,需要时不时的喂水,抱抱他,安抚一下才行。而对于现在的苏星来说,半年多没见的爸爸已经是个陌生人了,压根起不到任何安抚的作用。

“苏月怎么不怕你?”

徐端笑了笑,一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又细又长,似乎老了好几岁,这半年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一开始也没把我认出来,哄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我是谁。”

他走的时候,孩子走路还不稳,都不能算会走路,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会跑了,说话也能说长句子了。

舒今越听着,心里也是酸酸的,“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

上次电话里说的是年后一个月才回来,现在看来至少还差二十天,他居然就提前回来了。

“苏星生病的事,是蒋卫军告诉我的。”

今越为了不让他担心,当然也联系不上他,就没说,是前两天孙爱兰和牛小兵来拜年,见赵婉秋唉声叹气的,今越也不在,就问了一嘴,回去跟妹婿蒋卫军一说,蒋卫军觉得事情不小,立马就给好友打电话报信。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还在苏国,幸好工作大体已经完成,他当即留下龙公安扫尾,自己先想办法回国了。

“你那边的事处理完没?这样一走了之会不会不太好。”

“已经处理好了。”

舒今越还想多问点,但情况不允许,“那你怎么回来的?”

“跟着开货车的师傅回来,王老五现在生意做得挺大,都做到东北去了,正好我就搭了他的顺风车。”

又是王老五,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这都帮徐端多少回了。明面上,俩人似乎没什么联系,不像跟龙公安李向东他们,有正常人际来往,这王老五跟徐端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完全没有交集那种,哪怕是他们家人不知道,其实私底下俩人关系却非常好。

要是十五年前王家人上门闹事那一天,有人告诉今越,她的未来丈夫会跟打了二哥一拳的莽夫王老五成为好朋友,她是打死也不会信的,还要骂人胡说八道,太离谱了!

可事实比想象还离谱,当年过激莽撞的王老五,这么多年至少救过徐端两次,而她也不情不愿的救过王晓红一次。

“其他人不知道我俩的关系也好,方便行事。”他隔着门板很小声的说,今越贴着门板小心的听,就像当年她被困在李家村一样,她在里面,他在外面。

俩人聊了一会儿,今越打个哈欠。

“你也跟着睡会儿,我在外面守着你们娘俩。”

苏月已经被舒文明带回去了,李忠勇和张守义也回来了,今越不怎么担心,“好,要是有马主任的电话就叫我。”

小星星似乎舒服了很多,原本缩成一团的睡姿变成了敞开的大字型,今越又给他测了一次体温,没升真好。

***

且说徐端,他一直在病房门口守着,中途又接到一个马淑惠的电话,原来是防疫站刘进步带人挨家挨户排查的时候,又排查出6名发烧的孩子,有男有女,最小的三岁,最大的七岁,算上前面的14个病例,发现有这样的规律:感染者年龄多在1.5—8岁之间,有男有女,多为学龄前儿童,症状只有轻微发热,无咳嗽咳痰头痛心悸胸闷等症,甚至用听诊器听诊,肺部呼吸音都是正常的,但一照胸片却又提示严重肺部感染。

而且,在对这些小患者进行流行病学调查的时候发现,他们都没有吃过那种“葡萄味的糖果”,就是很正常的在家门口玩耍过。

两三岁的可以说采集信息不可靠,但六七岁的小孩已经能把事情说清楚了,所以马淑惠怀疑这次的病毒源头可能在唯一一个吃过“糖果”的小孩身上。

“马主任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有需要我的孩子配合调查的地方,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徐端说完,忽然问,“这些病例都是在柳叶胡同和杏花胡同一带吗?”

“对。”

徐端大概有数了,他问过老丈人,苏星这段时间的活动范围要么在家,要么跟他回柳叶胡同玩,要么就去杏花胡同找两个姐姐,很符合他的行动轨迹。而这些感染的孩子,也都是平时经常跟他玩的。

挂断电话,徐端还有点想不明白,跟小星星接触最多的,可谓亲密无间的应该是小月亮才对啊,可小月亮却一点事没有,看来这种病毒感染人的时候,也是专挑抵抗力弱的下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染上。

很快,老战友那边也来消息,找到那个失联的保姆了。

“找到的时候,她正在猪圈里喂猪,看见咱们还一脸懵,问她啥都说实话,我们走访过她的邻居和村干部,人应该是没问题的,电话号码我们也核对过,她留的空号跟他们村公所真正的电话号码错了一位,她不识字,应该是无心之失。”

徐端又问了几个问题,看起来那保姆确实是排除嫌疑了。

“徐团您看,现在是把她送回城里,还是……”

“先不送,劳烦你们帮忙留意一下,别让她走远。”

“嗐,徐团有啥只管吩咐就是,说啥劳烦,不劳烦,这么多年了您也没跟咱们开过一次口,这次的事儿我们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

“行,那就不客气了,等你们来书城兄弟几个一起喝酒。”

挂掉电话,徐端又赶紧回家,把四个孩子找来仔细询问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萌萌芽芽大了,学习的学习,跟诊的跟诊,也不是经常在金鱼胡同这边,她们说不出什么,倒是小平安天天在家,他知道的可多了——

“弟弟妹妹在大门后面玩儿,他们很听话,让他们别开门他们就不开。”

“弟弟妹妹不跟陌生人走,不去陌生人家里玩儿。”

“弟弟妹妹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对,他们不吃别人给的,但吃自力更生从地上捡的。

徐端心说,这个投毒的人,应该是很熟悉他们生活规律的人,他把身边的“熟人”想了一遍,从柳叶胡同到金鱼胡同再到今越医院,兴华厂,明越制衣厂,甚至文丽超市……也没有找到可疑的人。

舒家历来与人为善,就连以前闹过矛盾的李大妈,也不是干这种事的人,他和舒文明在外头做事,可能会结下一些仇家,但排查了一圈也不像,唯独今越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

因为她接触的人比较多,有病人,有家属,有同行,有竞争对手,也有下属,会不会是某一次没治好或者治疗效果不理想的患者?会不会是有利益冲突的对手?会不会是被她开除的下属?毕竟,要找到她的住处太简单了。

这么多可疑对象,要一一排查需要时间。

“今越那边我们先排查着,假设她那边也没问题,排除身边熟人作案的话,还能有谁?”

徐端明白,“你的意思是,担心这次其实不是针对苏星苏月,而是针对小平安的又一次报复行为?”

舒文明点头,自从知道是投毒后,他还真有这个怀疑,当年通过龙公安之子给他投毒的事还记忆犹新,通过感染一个无辜健康孩子,来“隔山打牛”报复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这些人就没有任何底线可言。

好在这么些年里,他们对小平安保护得很好,也教会他一些自保手段,加上中药调理之下免疫力增强不少,去年又带去京市做了心脏病的手术,小平安现在跟正常健康孩子无异,所以那些人再次投毒他没中招,反倒是苏星中招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舒文明就愧疚。

“不用愧疚,这次的事可能还真跟小平安无关。”喝了口水,徐端继续道,“把药投在大门后,以小平安的年纪已经不会去捡东西吃了,很明显他们针对的是更小的孩子。”

“也对。”

“能这么做的,不是熟人的话,就是能经常有正当理由走街串巷的人,甚至是职业……”

正说到这里,几个孩子不知道说到什么,小平安忽然大声道:“哼!爷爷每次都会偷偷给弟弟吃两根冰棍儿,还是葡萄味儿的,我看见他扔了两根棍子。”

“你也吃了两根,你吃奶油的!”

“我吃糯米的,不是奶油,你们才吃奶油!”

徐端没在意他们为什么争吵,倒是小平安的话让他精神一振,“你说弟弟最喜欢吃葡萄味的冰棍?”

“对,卖冰棍的阿姨都知道,每次我们买的时候,她都是把葡萄味的留给弟弟,把糯米的给我。”

“这个卖冰棍的阿姨,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这一代?”

孩子们说不清楚,张守义接嘴道:“应该是去年春天,清明节前后,连续来卖过一段时间冰棍,后来就很少出现了。”

后来他和李忠勇觉得没什么问题,也就没再拦着孩子们出去买冰棍了。

“你们还记不记得卖冰棍的阿姨长什么样?”

几个孩子记性很好,叽叽喳喳开始说起那人的特征来:“胖胖的阿姨。”

“跟二婶一样高。”

“短头发,笑起来有金牙。”

“不是金牙,是银的,银白色的牙齿,左边上面那颗大门牙。”

“她穿35码的鞋子,我见过鞋子在泥土上留下的印子!”萌萌忽然说了一条很有用的线索。

毕竟,跟徐文丽一样高,还胖的女人,居然只穿35码的鞋,说明这个女人有一双非常小的与身高体型极不相称的脚。要知道徐文丽可不矮,都快有一米七了,她平时都穿39的鞋,这才是正常的。

毕竟,一个人的脚是恒定不变的,不会忽大忽小,而门牙是金牙或者银牙,这种是很容易伪装的,要真是团伙作案投毒的话,她不会留下这么显眼的特征,应该是为了迷惑外人故意伪装的“特点”。

要不怎么说孩子多了办法就是多呢,就这么大一会儿,徐端就把信息收集齐,报上去,要找到她相信并不难。

“现在的冰棍儿批发厂很多,但葡萄味的冰棍儿却不多,只要去能产这个味的厂里调查去年清明节前后的批发记录,应该不难。”

这个年头有冰箱的人家不多,冰棍基本都是现批现卖,不会在外头放太久,这又为锁定目标提供了一个便利。

***

而舒今越这边,心里的弦放松一半,一睡就睡了七个多小时,是被苏星的小巴掌给拍醒的。

“妈妈!”

“姐姐!家家!啊!”

“想回家找姐姐了吗?”

“嗯呐!”小家伙脸蛋不红了,身上温度也不高了,还被护士喂了一次药,精神状态很好。

舒今越一看,这也到了他每天复烧的时间了,“没发热吗?”

“没有,我们每个小时给他量一次。”

舒今越拿过体温记录表看了一下,服药后确实是逐渐下降,降到正常体温后维持了好几个小时。

她抱了抱孩子,“乖,等你病好之后,咱们就能出院了。”

她心里有点高兴,苏星的恢复证明她使用的方子是有效的,而这场传染病,中医药是能遏制的!

正想着,马淑惠的电话打过来了,“今越怎么样,孩子用了中药后有效果吗?”

“有,目前体温正常,如果连续三天不再复烧,就能拍个胸片复查了。”

“太好了!关于此次的病毒,省里上报之后发现这种病毒并非在我们龙国首发,在A国也出现一些零星病例,保守估计大概在300例左右,目前已造成14名儿童死亡,发病之后一周内死亡率在4.7%左右,重症率为20%,国外将之命名为K病毒。”

K病毒吗?没听过,但不重要,舒今越会让全世界知道,中医药不仅能治慢性病,在急性烈性传染病的治疗上也能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