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四更) “兔儿仙?”……

深夜时分。

贺兰寂放下毛笔, 合起书案上的奏章,走到门口望了望月亮的位置,发现时辰已经很晚了。

自从绮雪说他要为晚上做些准备, 已经一整天不见人影了,贺兰寂担心他的安全,派了数只妖魔跟随绮雪,根据它们的禀告,绮雪没有离开行宫,只是待在神祠里专心地做着准备,它们也给他帮了不少忙, 将神祠布置得焕然一新。

为了保持神秘感,绮雪给这些妖魔下了命令,叫它们不许向贺兰寂透露任何风声, 贺兰寂没有追问,但不可否认,他很期待绮雪为他准备的惊喜。

又过去小半个时辰。

贺兰寂手握陈旧的书卷, 静心阅读着其中的内容,忽然感觉到屋中烛火一跳, 一片黑黢黢的影子映在墙壁上,几只妖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陛下。”

为首的娇美鹤妖低头向贺兰寂行了一礼,款款说道:“贵妃娘娘有请,还请陛下移步神祠, 娘娘正在神祠等候陛下的驾临。”

“朕知道了。”

贺兰寂微微颔首,放下了手中书卷,跟着它们离开了。

行宫的规模不大,正殿距离神祠不远,贺兰寂没有乘坐辇车, 也没有唤来宫人,只是跟随在几头妖魔之后,由它们打着灯笼为他引路,在黯淡的月色下穿过庭院,来到了神祠。

“呼……”

山间的夜风吹拂而过,掀起潮而凉的湿气,草木繁茂,张牙舞爪地蔓延成浓绿近黑的阴影,常年无人居住的行宫纵使经过洒扫,也透出了遮掩不住的荒芜气息。

凄清、鬼魅,黑影重重。

贺兰寂行走在妖魔之间,如同被鬼怪引诱至深山中的清贫书生,身无长物,唯有一身绝佳的皮囊,使他成为了被山中艳鬼盯上的猎物。

神祠的大门敞开着,映出了妖异的红光。

贺兰寂注意到,神祠供奉的塑像被随意地丢在了外面,这座神祠供奉的正是国师谢殊,而那座被丢弃的塑像自然也是谢殊的塑像。

除了绮雪,没人敢这么冒犯谢殊,可绮雪不仅做了,他甚至还占了谢殊的神祠,为的只是与贺兰寂共赴云雨。

贺兰寂神色淡漠,没有理会塑像,跟随妖魔们走进了神祠。

神祠中满是暧昧朦胧的红。

华美轻透的红纱层叠地垂落而下,影影绰绰地遮住了深处的景象,贺兰寂没有看到绮雪的身影,便掀起红纱,向着里面走去,直到一张供桌阻拦了他的脚步。

供桌上摆着三杯酒水,两头鹿妖穿戴严整地守在桌边,笑着向贺兰寂躬身行礼。

“恭迎陛下,兔儿仙大人早已等候陛下多时了。山中夜晚寒凉,兔儿仙顾惜陛下圣体,专为陛下准备了药酒,以供陛下暖身之用。还请陛下先饮一杯,以免受了寒气。”

贺兰寂双目扫过桌上的药酒,口中问道:“兔儿仙?”

“住在神祠里的,不是神仙是什么?”

红纱后响起了一道清媚动人的声音,微微含笑,是贺兰寂非常熟悉的:“我的原身是兔子,所以就是兔儿仙,陛下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

贺兰寂冷峻的神色柔和下来,端起供桌上的酒杯:“多谢仙子赐酒。”

他仰起头,将杯中的药酒一饮而尽,躯体中的寒气瞬间被酒力驱散了不少,浑身变得暖融融的。

他放下空酒杯,对着红纱后的兔儿仙问道:“朕既已饮了药酒,是否可以拜见仙子,一睹仙子真容?”

“这可不行,陛下还没有展示自己的诚意。”

鹿妖笑眯眯地说:“兔儿仙喜欢供品,供品越贵重,就越能展现陛下的诚心,不知陛下要为兔儿仙奉上什么供品?”

两只鹿妖奉上托盘,贺兰寂沉吟片刻,解下了腰间的玉佩,又将皇帝私印一并放入盘中:“还请仙子笑纳。”

鹿妖将托盘送到红纱后,不多时,红纱后响起了兔儿仙的笑声:“多谢陛下,我收下了。”

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红纱后先是伸出一双极美的手,十指纤纤如玉笋,肌肤如凝脂雪白,腕间系着银铃,只轻轻一动,便会发出悦耳的铃声。

稍后,兔儿仙收回了自己的手,又露出赤。裸的雪足,脚趾莹润可爱,形状漂亮的脚指甲如粉嫩的贝壳一般,脚踝纤细,同样系着银铃,在贺兰寂的注视下轻轻地晃动着。

鹿妖们为贺兰寂搬来一张软榻,就放在距离纱帘很近的位置,随后便退出了神祠。

兔儿仙晃着自己粉粉的足尖,轻点软榻的垫子:“陛下,过来坐。”

贺兰寂的视线追逐着他的脚尖,依言坐了下来,又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兔儿仙的脚,却被兔儿仙灵活地躲了过去,红纱轻晃,便缩回到贺兰寂看不见的地方了。

“手,或者是脚。”

兔儿仙声音妩媚,银铃响起诱惑的节奏:“陛下要选哪个?你可以用我的手或脚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贺兰寂喉头滚动,“朕不能见你吗?”

“不可以,陛下的供品只够见到我的手或脚。”

红纱后再次伸出了一只脚,踩上贺兰寂的膝盖,灵活地画着圆圈:“快选呀,陛下,只要你选了,我就能让你快乐……”

“叮铃……叮铃……”

银铃轻轻颤动着,铃声细弱,却荡人心弦、勾魂摄魄。

红红的烛火燃烧跳动,落在雪白的足背上,勾勒出妖冶的光影。

在这座狭窄的神祠中,属于绮雪诡艳的妖性正在不断地放大着,恍然之间,贺兰寂仿佛已被危险的鬼魅蚀骨缠身。

艳鬼柔媚入骨,情意绵绵地与他交缠,却不知艳鬼是否会在下一刻剖开他的胸膛、吞噬他的心肝,但即便身死,他也甘之如饴,他情愿向绮雪献上自己的心肝。

“……”

或许是饮酒的缘故,贺兰寂阴寒的身体竟然泛起了一层蒙蒙细汗,他的嗓音也变得喑哑了。

“你来替朕选。”

他垂下眼眸,呼出的热气滚烫,缓缓解开衣带:“只要是你,是手是脚都可以。”

“好呀。”兔儿仙魅惑地说,“我替陛下选,那就是脚,用脚别有一番滋味……”

贺兰寂从善如流,将袍服解开了大半。

长相丑陋的狞恶之物便藏不住了,“啪”地打了兔儿仙的脚背,发出沉闷闷的响动。

“好大啊……”

兔儿仙像是从没见过似的,语气有点怕,又有点好奇:“陛下平时是怎么养护它的,为什么能长得这么大?”

贺兰寂扣住他的脚踝,与足心相贴,浑身微微一震:“没有……朕没有特意养过它。”

“是吗……”

兔儿仙将两只脚都伸了出去,并拢在一起,天真无辜地说:“那陛下就是天赋异禀了呀……里面一定存满了元阳,要是被我吃一吃,能把我喂得很撑吧?”

贺兰寂的额角绷出青筋,闭上眼眸,哑声说道:“你可以试试……”

“那就要看陛下的供品够不够贵重了。”兔儿仙说,“我要的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全天下最贵重的珍宝……”

银铃清脆的声响由慢到快,再到不停地铃铃作响,兔儿仙只靠双脚早就不够了,他不得不抬起小腿,又抬起大腿,最后整个人都坐不住了。

他不得不惊慌失措地说:“慢点、慢一点……呀啊!”

贺兰寂的手背指骨突起,显然力道极大,猛地扣住兔儿仙的小腿,将柔软的肉掐出深陷的痕迹,差点将他整个人从纱帘后钻了出来。

“哗啦哗啦哗啦……”

银铃疯狂地胡乱晃动,持续响了很久很久,直到某个时刻,才戛然而止,贺兰寂手掌一松,慢慢放开了兔儿仙的小腿。

一滴汗水落在兔儿仙的小腿上,将他烫了一下,他惊慌失措地收回了双腿,害羞地说:“好了好了,可以了吧,我的脚都红了……”

“……”

贺兰寂闭着眼,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只是很快他就继续问道:“你还喜欢什么供品?”

兔儿仙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也许今晚我只要这些供品就够了?”

“不够,远远不够。”贺兰寂说,“仙子尽管开口,无论你想要什么,朕都能给你。”

“那……”

兔儿仙似乎在难为情地揉着红纱,纱帘后发出窸窸窣窣的纱料摩擦声。

“你把你的衣服都给我吧,头冠我也要……啊,你可以把外袍留下来,夜里冷,你就披在肩上吧。”

“把衣服给你就能见到你了?”贺兰寂问。

“还是不行,不过你可以见到我的腿,还有我的尾巴……”兔儿仙小声说,“耳朵也可以借给你摸一摸。”

“好。”

贺兰寂解开头冠,又脱掉中衣和中裤,露出健美却苍白的躯体,近乎不着寸缕,只在肩头披着帝王的袍服,由他亲手将贴身的衣物都递到了纱帘后。

纱帘后的兔儿仙接了过去,似乎轻轻嗅了一口,发出一点吸气声:“我喜欢陛下的味道……”

只因为他这一句略显痴缠的话,贺兰寂就立刻起来了,语气变得极为压抑,紧紧盯着帘后:“圆圆……”

“圆圆是谁?在我面前,陛下不要提别人,好扫兴。”

兔儿仙娇里娇气地说着,从纱帘后伸出双腿:“现在陛下可以看到我的尾巴了。”

雪白的长腿从帘后露了出来,可兔儿仙不是面对贺兰寂站立的,而是背对着他,饱满的雪丘和毛茸茸的兔尾巴也一并展露在了贺兰寂的眼皮下。

兔儿仙似是趴在了桌上,双腿绷直,高高翘起了兔尾巴:“陛下……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