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绮雪意识模糊地想着, 全天下最舒服也是最折磨的死法,莫过于和谢殊欢合,一次又一次, 直到死在他怀里为止。

谢殊有的是法子玩弄他,原本借助香炉中的熏香,他可以隐约地看到物体的轮廓,可后来谢殊发现他能看到一些东西,竟然蒙住了他的双眼,叫他重新变成了瞎子。

也不知他是不是早有预谋,很快从袖中取出一条绸带, 洒上药粉蒙住绮雪的眼睛,说是可以加速他双眼的愈合,让绮雪眼前陷入彻底的黑暗。

绮雪觉得不太舒服, 抬起被吮得湿漉漉的手指,想要推开绸带,谢殊却不由分说地攥住他的手腕, 一根根地掰开他的手指。

“听话。”谢殊说,“想被我绑起来?”

绮雪肩头一颤, 轻咬下唇,不情愿地放下了手。他就知道谢殊不怀好意,什么敷药,什么为了他好, 全都是借口,谢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控制狂,他这么做只是为了玩他而已!

没有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就会被无限地放大,绮雪身体紧绷着, 感觉到谢殊的手掌落在他的颈侧和肩头,不疾不徐地抚摸着。

发情期的龙对伴侣的占有欲强烈到极度变态,谢殊已然将绮雪掌控在手中,却仍未满足,他甚至要占有绮雪最细微的知觉,嗅觉、触觉、听觉……满满地全都是他的痕迹。

他不允许绮雪将心神分给其他事物。

“嗯……”

烛火昏暗,银白色的龙尾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如蛇缠绕着绮雪。

绮雪面颊绯红,染着细密的汗珠,吐出潮湿的热气。他感觉到了鳞片的纹路蹭过他的肚脐,向上蜿蜒,舒缓地擦过软尖。

红宝石的坠子流淌着妖艳的光,被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扯了起来,轻轻地转动,一股温热的奶水霎时流了出来。

“不……不行!”

绮雪没有半点准备,猝不及防地挺高胸口,后背抬起弯出漂亮的弧度,却被谢殊残忍地按了回去。

“你不能对我说‘不’。”

谢殊语气淡漠,将红宝石坠子拉得更高,就这样听了一会绮雪细弱的呜咽,才将坠子放了下去:“作为惩罚,你自己来。”

绮雪才松了口气,就被谢殊拉过手,逼迫他自己拽着坠子,绮雪捏住坠子无助地摇头,泪水迅速打湿了绸带,染出深色的水痕:“我做不到……”

“我教你。”

谢殊握住绮雪的手腕,带着他的手腕旋转,绮雪的手不断地颤抖,几次想要放开坠子,却连手指也被谢殊一并捏住:“唔……”

“就这么做。”谢殊垂下暗金色的竖瞳,盯着绮雪指尖的一滴奶水,“取悦你自己,绮雪。”

这样真的算是取悦他自己?难道不是谢殊看得最开心吗?

绮雪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随即他的理智就消散了。

他扑簌簌地落泪,感觉到绸带上的药粉都被他的泪水冲淡了,就算是将唇肉咬得发白,也压抑不住他可怜而舒爽的啜泣:“谢、谢殊……啊……”

一股甜腻的香气弥漫开来,绮雪的身体骤然软了下去,红唇的唇微微张开,发出急而短促的吐息。

他雪白的身体泛着浅粉,因为出汗,蒙着一层细腻的水光,如同泉水洗过的新鲜蜜桃,被谢殊一手催熟,饱满多汁,轻轻咬一口就会流出香甜的汁水。

“做得好。”

谢殊俯身亲吻绮雪的双唇和湿润的面颊,将他抱进怀里,充满安慰性质地抚摸他的后背和腰,让他在黑暗中也能汲取到安全感。

“……”绮雪摸索着抓住他的银发,蜷缩在他的怀里,如同渴求奖励那般依赖着谢殊的怀抱。

他唾弃自己明明是被谢殊欺负了,竟然还想要谢殊抱抱他,可真的被谢殊满怀掌控欲地拥抱和安抚时,他竟然又不由自主地感到了甜蜜。

两人肌肤相贴,绮雪能感觉到微凉的龙鳞,和蛇族不同的是,龙的血是热的,吃过药的谢殊身体更是如灼灼烈焰,凡是没有被龙鳞覆盖的皮肤都是滚烫的,烫得绮雪仿佛快要融化成流浆的蜜糖。

而被药性影响最重的地方,令绮雪露出了惶恐之色,急急地缩回自己的手:“你怎么比上次还……”

上一次就已经让他吃尽了苦头,却没有想到谢殊这次更加夸张……那是什么东西,两把金刚药杵吗?会把他捣烂的……!

谢殊抓住他的大腿,修长的五指深陷于丰润的腿肉,掐出下陷的肉痕:“这不就是你期望的?你要我尽兴,我就尽兴给你看。”

“你为什么要把所有事都推到我头上……”

绮雪软软地呜咽一声,无力地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臂上,怎奈撼动不了分毫:“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却一直骗我,骗我把药粉倒进壶里……你、你还当着我的面把它喝掉……”

面对他的指责,谢殊淡淡地问:“有区别吗?”

他舔掉绮雪脸颊上的泪珠,滚烫的呼吸让绮雪的脑袋都发懵了:“什么……”

“你以为我这样对你是因为我喝了药?”

谢殊握住他的后颈,指腹摩挲着他柔嫩的后颈肌肤,将他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臂弯中。

“绮雪,你在本末倒置。我喝药,是因为我想与你交尾,即便没有药,我同样会把你关在这里,任由我施为,而你无法反抗我。”

“你……”

绮雪被他羞得浑身发颤,绝美的容颜泛起潮红,长发乌黑,肌肤雪腻,绸带覆眼,艳色秾丽得如若山鬼。

遮住双眸后,他湿润嫣红的唇珠被映衬得更为夺目,谢殊盯着他的唇瓣,只看了片刻,便顺从自己的心意重重地吻了上去,将绮雪再次按倒在如云堆叠的锦被之间。

谢殊因为过度的情热,无法完全保持人形,妖形显露,尾椎之下长出漂亮的龙尾,却也不是全无任何好处,至少龙尾能按照心意灵活地变化大小,比两根金刚药杵要温柔许多。

它染上了香气,变得湿漉漉、黏答答的,哪怕谢殊用不到它了,这条龙尾也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黏糊糊地缠上绮雪的小腿,尾尖愉快地拍打着肌肤。

当谢殊将手掌按住绮雪的膝盖时,绮雪实在是怕了,完全是出于本能,他变回了兔团,软趴趴地向着幔帐之外爬,浑身软得后腿都使不上力气,只能用两只小爪爪扒拉被子。

兔团软得像一团融化的奶糖,整只兔的兔毛都湿透了,懵懵地拱着兔屁爬过被子。

绸带掉落之后,至少他可以分清方向了,只要爬下去躲起来,他就可以逃脱谢殊了,他不要被谢殊玩了,还没正式开始,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再玩下去,他真的会变成傻子的……

隐约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碎片,兔团傻乎乎地以为自己就要逃出生天了,激动地直接一跃而下,但长长的龙尾忽然伸了过来,在兔肚皮上缠了两圈,将兔团拽了回去。

兔团落回了谢殊的掌心中,龙尾重重地在兔屁上揍了几下,兔团啜泣着翻了个身,露出软软的兔肚皮求饶:“不要打屁股,不要打我的屁股……”

“变回来。”谢殊说。

兔团变回了人形,眼尾泛着胭脂般的红,哭得梨花带雨地央求谢殊:“我真的不行了,饶了我吧,道清哥哥……”

谢殊不为所动,拽着绮雪的小臂,让他趴伏在自己的膝盖上:“该打。”

“啪”的一声,他的手掌无情地落了下来,绮雪又痛又爽的,胡乱地蹬着小腿,抽噎说道:“别打、别打屁股了,好夫君,我不跑了……”

谢殊扬起来的手一顿:“你叫我什么?”

“夫君……”

绮雪抓住他的龙尾,讨好地用脸颊蹭着鳞片:“饶了阿雪吧。”

谢殊盯着他,呼吸有些乱了:“再叫几声。”

“夫君、夫君,阿雪的好夫君……”

绮雪泪水涟涟地仰起脸,好看的眉头紧紧颦起,看起来可怜极了,但他越是示弱,谢殊就越不怜惜他,他将绮雪抱了起来,将他翻了身,又在他膝下垫好柔软的被子:“跪好。”

“不,唔……嗯!”

绮雪将脸埋进被子里,连掌心都变得汗津津的,颤抖地捂住小腹,却无法阻止谢殊。

尽管早就和谢殊有过那荒唐的三天三夜,可无论多少次,他都无法适应谢殊,总是要掉不少眼泪。

也不是疼,谢殊不会让他疼,他就是非常地不知所措,呼吸很艰难,仿佛手脚都不受自己控制了,脚趾和指尖全是麻的,他害怕这种失控的感觉。

他总是怀疑自己会裂开,会坏掉,可每当他想偷偷地爬开一点,谢殊就会强硬地拽他回去,这一次还多了龙尾,就更方便控制他了。

长而细的龙尾轻柔地缠绕在他的脖颈上,微微压迫他的喉咙,让他产生轻微的窒息感。

绮雪的呼吸本来就不顺畅,被龙尾这样一缠,只能被迫从被子里抬起脸,张开双唇呼吸。

他哭得眼尾通红,涎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整张脸湿漉漉的,却偏偏美艳得不可思议,明明是清纯的面孔,此刻却如妖冶娇娆的牡丹盛放到极致。

谢殊从他背后转过他的下巴,只看到小半张脸,就已然无法移开目光。

他凑近过去,细密地和绮雪接吻,道袍和银冠落在他们的身边,似清冷脱俗的道长与勾魂摄魄的艳鬼交颈缠绵。

只是对于绮雪而言,谢殊才是那个将他拆吃入腹、夺他性命的男鬼,而且这头妖龙不仅会将他吃得半死不活的,他还非要逼着他说爱他、一遍遍地唤他为“夫君”,否则就折腾得更狠。

绮雪不知说了多少好话,甚至是许多颇为放浪的浑话,谢殊才终于放开了他。

他精疲力尽地软了下去,抱着被汗水和粘液染得湿嗒嗒的被子,几乎立刻就要睡着了,但很快就感觉到谢殊将他抱了起来,给他喂了温水。

他刚好口渴了,就着谢殊的手将一杯水喝得干干净净,喝到一半的时候,他觉得水很甜,但昏昏沉沉地没有在意。

喝完之后,绮雪感觉精力恢复了大半,身上也有了力气,他正感到奇怪,就听到谢殊问他:“好了?”

绮雪浑身一个激灵,意识到了什么,刚要装柔弱,谢殊就将他拉了起来:“别装晕,杯中加了恢复精力的灵药,我知道你很好。”

“不……我不起来,你别拉我!”

绮雪慌了,拼命地往被子底下钻,却被谢殊的一只手环住腰肢,以单手将他抱了起来,放到了装满热水的浴池里。

屋中本来没有浴池,是谢殊用移形之法从云月观挪移而来的,绮雪被放进浴池里,气得他大骂谢殊是头老淫龙,这身高深的道法不用来拯救黎民苍生,偏偏要用在贪享肉。欲上。

谢殊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我也是苍生,今夜由你救我,由你渡我。”

他说着,用法术将浴池变得深不见底,绮雪一脚踩空,立刻向水下沉坠,谢殊用龙尾将他拽了回来,绮雪不得不攀住他的肩头,紧紧地抱住他,才能不没入水里。

“呼……”

炼丹炉底的丹火缓缓地燃烧着,池水蒸腾出白雾,将整间屋室变得水雾缭绕,如若迷离梦幻的仙境。

绮雪被谢殊托着两条大腿,和他紧紧依偎在一起,在水中沉沉浮浮,如海中的一叶孤舟,而谢殊就是他唯一可以停靠的岛屿,只有和谢殊相拥,才能得到安心。

就连红宝石坠子也被两人的体温焐得暖融融的,绮雪抱紧谢殊,泪水如珍珠似的落下,受不了地咬住谢殊的银发,谢殊也不管他,任由绮雪拿他的头发出气。

月上枝头,夜色朦胧,又渐渐浮现出明亮的白昼。

一夜过去,绮雪困倦不堪地昏睡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却还在谢殊的怀中,吐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声轻吟:“谢……嗯!”

“醒了?”

谢殊拨开他汗湿的乌发,音色清冷,做的事却与清冷完全相悖。

绮雪愣了许久,难以置信自己醒来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状态,他怀疑谢殊根本就没离开过。

“你是不是……啊!”

“是。”

谢殊知道他想问什么:“放心,给你喂了辟谷丹和养元药,你不会死。”

“……”

绮雪颤巍巍地想着,他需要的不是养元,而是养屁!

他轻轻一动,就仿佛听到了自己的肚子里有水声在晃,现在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满当当的兔水袋,被灌满了水,而这些水不是别的,正是谢殊的元阳……

谢殊按住他的腹部,对他说:“你既然认我做夫君,等到你生下这个孩子后,我不会让他认贺兰寂做父亲,他的父亲是我,我会待他如亲子,相应地,你也要为我孕育一个子嗣。”

绮雪正想偷偷地逃走,听到他说的话,忽然怔了怔,红润的面容如同凋零的花朵,迅速苍白下去,声音干涩地说:“……我生不了孩子。”

“什么意思?”谢殊蹙眉。

“我的孩子是假的……”

绮雪只要想起这件事,就难过得想哭,眼泪刷地落了下来:“其实我没有怀孩子,只是假孕,玄阳道长不希望我为陛下孕育子嗣,所以骗了我,在我体内注入一股灵力,让我以为自己怀了孩子。”

因为这股灵力,太医在问他诊脉的时候都诊出了喜脉,他和陛下都深信不疑他们有了孩子,直到圣君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这个谎言,让他所有的欢喜都落空了。

事到如今,绮雪就算心里再苦,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可他还是非常悲伤和痛苦,唯有向谢殊倾诉,才能缓解他的痛楚。

谢殊皱了皱眉,向绮雪的体内输入一丝灵力,为他进行检查,又为他诊脉,发现他果然没有怀上孩子。

之前他曾经察觉过绮雪的体内有一股灵气,但这股灵气温和无害,服用过抱岁丹之后,怀上的孩子在最初也常常呈现出灵气的形态,是以他没有怀疑过腹中胎儿的真假。

而这一回他为绮雪做了详细的检查,发现玄阳不仅欺骗了绮雪,甚至还在绮雪的体内下了一道强大的禁制,让绮雪根本无法孕育其他人的子嗣,但玄阳的子嗣就没有问题。

他沉默片刻,将绮雪从膝上抱了起来,再拥入怀中,安抚地轻拍他的后背:“无妨,如果你真的想要怀上贺兰寂的子嗣,再怀便是,我可以抚养他。”

绮雪神色脆弱地抱紧谢殊,喃喃说道:“可是玄阳道长为我下了禁制,他不允许我为陛下生孩子……”

“为什么?”谢殊问。

“因为他对我心存情意,他嫉妒陛下……”绮雪轻声说。

谢殊神色未变,他已经料到玄阳和绮雪的关系不简单了。

他抚摸着绮雪的长发:“想破解玄阳的禁制吗?”

“想……”绮雪眼睛微亮,又很快黯淡下去,“可是真的能做到吗?”

他并不认为谢殊的力量能超过玄阳,尽管谢殊才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可按照书中的时间推算,他的力量尚且不及洞渊神灵,杀死洞渊神灵也是几年后的事情。

不料谢殊竟然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在你走出这座房间之前,我可以抹除玄阳的禁制。”

绮雪睁大眼睛:“你没有骗我吗?”

谢殊在他的眉心间轻轻一点,注入自己霸道的灵力:“我不会骗你,只是破除禁制需要你的配合,我将会日夜以元阳浇灌你的身体,破除禁制后,你很有可能会立刻怀上我的孩子。”

他将英俊冷漠的面孔凑近绮雪,直至绮雪看清他的金色竖瞳:“我会让你怀孕,绮雪,你愿意吗?”

他的吐息拂在绮雪的面容上,绮雪一怔,悲伤的情绪被他冲淡,脖颈一点点红了起来。

“我……”他期期艾艾地将脸偏向一旁,回避和谢殊对视,“你都已经给我注入灵力了,我有回绝的余地吗?”

“没有。”

谢殊说:“既然你愿意孕育子嗣,就必须怀上我的孩子。”

他的吻落了下来,先是绮雪颤动的睫毛,而后是鼻尖和面颊,最后与他缠吻。

绮雪环住他宽阔的脊背,柔顺地将自己送进他的怀里。

他闭上双眼,泪水从眼尾滑落下来,想到仍然重病卧床的贺兰寂,他心中酸楚至极,他真的很想突破圣君的禁制,生一个属于他和陛下的宝宝。

但如果他真的怀上了谢殊的孩子,他也会喜欢这个宝宝的,至少有了这个孩子,就可以保证谢殊不会覆灭妖族了,他怎么可能忍心杀死他们的宝宝……

只是他不清楚,在破除禁制之后,他还能不能来得及怀上陛下的孩子,如果他没能来得及生下来就回到了大荔山,一旦被圣君发现,圣君会不会逼迫他打掉孩子?

纷乱的思绪淹没在谢殊铺天盖地的亲吻中,很快绮雪就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这些事,光是应付谢殊就让他耗尽了所有精力,现在他的一颗心只能盛得下谢殊。

谢殊抱起他,来到雾气缭绕的炼丹炉旁边,向炉中增加了几味灵药。

他扳过绮雪的下巴,让他看着丹炉:“丹药苦涩,你来为贺兰寂增加甜香,将你的奶水倒入丹炉。”

绮雪涨红了脸:“我这样怎么加……啊!”

谢殊往前走了一步,离丹炉更近:“挤。”

绮雪面红耳赤地摇头:“我不要……我从没听说过这么荒谬的炼丹之法……”

谢殊道:“你若不做,我便不会关闭丹炉。你延误一刻钟,贺兰寂就会晚一刻钟用药,遭受更多的苦楚。”

绮雪遭他威胁,顿时又羞又气,可他也确实不想耽误贺兰寂用药,只能委屈自己,乖乖地遵从谢殊的命令。

在他睡觉的时候,奶水已经重新蓄得很丰沛了,只需用巧妙的手法轻轻一挤,便会形成一道细细的奶柱。

可是要挤入丹炉的炉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绮雪强忍羞耻地试了数遍,直到满手都染满了奶水,才勉强挤进了一些,让谢殊关上了丹炉。

谢殊将他抱回榻上,继续漫无止境地欢合,绮雪昏昏沉沉地抱紧谢殊,再次从白昼到黑夜,因为服用了辟谷丹,他甚至不需要吃东西,几乎没有停歇。

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团兔奶酪,香香甜甜、软软绵绵的,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把自己变得更加美味可口,取悦龙的味蕾,最后慢慢地融化成甜甜的兔奶,这就足够了。

到了第三天,桑迟终于找上门来,面色凝重地走进庭院。

他已经知道了当晚发生的事,那些妖魔拿了他的银子却逃离了现场,自然要给他一个交待,否则得罪了手眼通天的灵狐族少主,他们以后也就别想在大雍混了。

花奴是最后一个逃走的,说得也最详细,她把绮雪给谢殊下药、谢殊将起绮雪拖进屋子这一些列事情都讲得明明白白的,最后说道:“我想他们两个可能正在交……”

最后一个“配”字还没说出来,桑迟就狠狠摔碎了茶杯,吓得花奴不敢出声了。

其实桑迟明白,绮雪在进宫坐上贵妃的位子后,就不可能还是处子身了,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他当即就赶去了庭院,想把绮雪带出来。

那一晚,庭院被一股庞大恐怖的威压笼罩着,桑迟从未接触过如此可怕的妖气,当即变了脸色,脚步出现了瞬间的迟疑。

他天资很高,在年轻一代的妖族中是赫赫有名的翘楚,却也完全无法和这股力量对抗,甚至就算是他身为妖王的父亲来了也不行,院子里的人难道不是国师谢殊吗,这股妖气到底是从何处而来的?

桑迟不清楚妖气的来历,却从中感受到了极度的危险。

这是一种可怕的警告,以及对伴侣偏执而疯狂的侵占欲,无论是谁接近他的伴侣,他就会立即杀死胆敢觊觎他伴侣的窥视者。

桑迟站在庭院门前想了很久,最终选择服下压制气息的秘药,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庭院。

可秘药没有用处,才一走进去,他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瞬间僵了脊背,额头渗出细细的冷汗,咬着牙一步步往深处走去,直到走到窗边,准备隔着窗纸偷看屋中的情形。

“吱呀……”

窗户悄悄地打开了,露出一条窄窄的缝隙,桑迟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因为窗户不是他打开的,而是里面的人没有杀了他,甚至准许他观看。

他深吸一口气,将头颅低垂,借着缝隙看向屋中。

馥郁甜腻的味道扑面而来,厚重的幔帐垂落,其实他基本看不到什么。

唯有一只雪白的手从幔帐后探了出来,紧紧抓住幔帐,同时响起了一道惹人怜爱的声音:“夫君,不可以、不可以再深……嗯!”

这个声音是桑迟很熟悉的,同时也是很陌生的,他不难听出对方的欢。愉。

桑迟浑身一震,立刻掩上窗户,狼狈地逃离了庭院,心如刀割一般疼。

虽然说他们灵狐一族生性风流,可他不一样,他并不是滥情之人,这些年来始终洁身自好,就是因为他在等着某只笨兔子开窍,要是他丢了童男身,这只兔子肯定会嫌弃他,更不肯跟他好了。

几乎整座大荔山的妖怪都知道他喜欢绮雪,只有绮雪不知道,还把他当成死对头看待。

说来还是要怪他自己,也不是绮雪多迟钝,而是他抹不开面子,总是不肯在绮雪面前表现出喜欢他的意思。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从初见那天起就不对付,当初他也特别讨厌绮雪,总是想把绮雪赶出大荔山,只是后来日久生情,他渐渐地喜欢上了绮雪,可他早就习惯了和绮雪针锋相对,始终放不下身段讨好绮雪。

后悔吗?其实他一直后悔,现在这种悔意更是到达了顶点。

他知道绮雪其实是只软心肠的小兔子,如果他早早改变自己的态度,好好跟绮雪相处,就算绮雪还是不喜欢他,至少也不会连他的心意都不知道,就这样把他丢在大荔山不闻不问。

当夜,桑迟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直到第三天,他又回来了,因为绮雪太久没有离开庭院了,他担心绮雪,无论如何也要见绮雪一面。

他已经接受了绮雪和其他男人欢合的现实,幸好他是妖族,尤其还是灵狐族,对这种事还是挺能看得开的。

不过这不是他也要找别人的意思,他还得为绮雪守着自己的清白,他心里已经有绮雪了,就算绮雪不要他,他以后也不会找别人,他们妖族寿元悠长,或许有一天,绮雪还会接受他。

他再次走进庭院,那股可怕的妖气已经消散了大半,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被一道目光注视着,如果他有任何异动,对方就会在顷刻间将他撕成碎片。

这一回,桑迟不再迟疑,而是坚定地走到窗户前,高声叫出绮雪的名字:“绮雪,我来了,你在不在?我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