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拾手拿验孕棒,懵了,脑子转着,回忆之前,他想他从瑞士回来验的那次不准吗?
之后他和叙宗每次都有戴套,不太可能是最近才怀上的,难道真是去瑞士之前就有了?
奚拾转头看杨亦:“验孕棒也有可能不准吧?”
杨亦马上道:“你傻啦?验孕棒不准,也是你怀了它没测出来,怎么可能你没怀它还给你测出来两道杠?”
“你就是怀了啊!”
奚拾愣愣的,又举起验孕棒看了看。
片刻后,他拿手机对着验孕棒拍了一张,才把验孕棒扔了。
卫生间出来,杨亦可兴奋了:“你怀了!真怀了!能测出来,你怀了起码也有一个多月了!”
又说:“赶紧回去把这好消息告诉你老公。你老公肯定得吓一跳。”
杨亦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奚拾心里反而暗自冷静了下来。
他想叙宗是不想现在要孩子的,他们之前也说好了的,却偏偏怀上了……
奚拾不是不高兴有了孩子,他是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和心理来面对自己怀上这个事实。
杨亦见他没笑,也没流露过多情绪,有些莫名:“诶,你傻了?怀了还不高兴吗?”
奚拾转头看看杨亦:“我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杨亦替他欣喜激动,抬臂搭他的肩膀:“怀了!怀了!小baby!你和你老公的第一个孩子!”
奚拾这时才品味出点高兴的情绪,下意识抬手搭了下肚子——真的怀了吗。
已经是晚上了,不然奚拾肯定马上去医院挂号做个检查,确认一下。
回去的路上,奚拾暗自心想,他还是做个检查确认了再和叙宗说吧,别没怀,到时候空欢喜。
奚拾跟着又想:这孩子是不是来得不太是时候啊?从瑞士回来的时候,他和叙宗都说好了暂时先不要孩子了。
夜里,沈叙宗下班回来,奚拾一直没有吭声怀孕的事。
但等两人洗漱完躺在床上亲热温存的时候,奚拾第一次拒绝了沈叙宗。
?
沈叙宗看过去:“今天太累了?”
“嗯。”
奚拾应得含糊,又凑过去,亲了亲男人的脸,温声:“今天先不做了。”
沈叙宗便没有继续,只把胳膊伸去奚拾颈下,搂着人:“那早点睡吧。”
可奚拾却睡不着。
十分过去了,他没有睡着。
二十分钟了,没有睡着。
半个小时过去,他还没有睡着。
快到四十分钟的时候,奚拾在黑暗里睁开眼睛,从沈叙宗怀里起身,坐了起来。
沈叙宗一下便醒了,伸手按亮台灯,以为奚拾有什么事,马上跟着坐起来:“怎么了?”
奚拾根本忍不住,他转头,清亮的眼睛看着沈叙宗,说:“我晚上不是和杨亦吃了顿饭吗,杨亦觉得我今天胃口特别好,随口玩笑了句我是不是怀了,然后他就帮我临时买了根验孕棒测了下。”
奚拾说到这儿停顿了下。
沈叙宗反应快,马上有所猜测,问:“两道杠?”
奚拾点点头:“两道杠,都很清楚。”
沈叙宗顿住了。
奚拾其实很在意沈叙宗对他怀孕的反应,他见沈叙宗沉默,马上问:“你不想要,是吗。”
沈叙宗已经回过了神,脱口而出:“当然不是,我们说过的,怀了就生下来。”
奚拾:“可你也说过现在最好不要怀。”
沈叙宗立刻感知到奚拾对他态度的在意和些许忧虑。
他伸手,揽住奚拾的肩膀,平静而温和道:“我是说如果计划生,那现在不要,以后等我们离开了这里再备孕。”
“如果现在怀了,当然生下来。”
又立刻表态:“我们的孩子,对ta的到来,我当然很开心。”
奚拾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叙宗,确认着:“你真的开心吗?”
“真的。”
沈叙宗去抱他,也跟着意识到之前从瑞士回来后,他对生孩子的理性表态,影响了此刻奚拾的心情。
奚拾觉得他或许这个时候根本不想要孩子,也根本不欢迎孩子的到来。
可怀孕的是奚拾,为此产生忧虑情绪的也是奚拾。
沈叙宗抱着奚拾,手上下来回地抚着奚拾的肩膀:“怪我,我上次不该那么和你聊的。”
又亲了亲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奚拾的额头,倾诉自己此时的心情:“我很意外,甚至有点反应不过来。”“我们之前聊过孩子的话题,我也以为我们要有孩子,至少要等到我们离开之后。”
“你刚刚跟我说的时候,说到一半我就猜到了,我都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奚拾又确认了一遍:“真有了的话,我们生的,对吗?”
沈叙宗肯定的语气:“当然。有了我们就生。我们的孩子,无论ta什么时候来,我们当然都要把ta生下来。”
奚拾于是心安了,这时候才如实对沈叙宗道:“晚上测出来之后,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不想要。”
奚拾不是个会内耗和自寻烦恼的人,可在孩子的问题上,他难得产生了些许焦虑。
他这时候也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想起瑞士回来后,在机场,他和沈叙宗确实说好了如果意外有了就生下来的,沈叙宗没有不欢迎孩子不想生,确实是他钻牛角尖了。
奚拾回抱沈叙宗,怀抱会让他心安,他也不再多想多焦虑。
沈叙宗这时接着道:“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医院做检查。”
“嗯。”
奚拾应了声。
沈叙宗又抚他的肩膀,安抚他,抚慰他:“别害怕,有我在。”
又分析道:“验孕棒既然能测出两道杠,怀上的可能性很高。”
“我们去医院确认一下。”
又说:“怀上了,我们就做怀上的打算和准备。”
说着,两人躺回去,沈叙宗给奚拾盖好空调被。
这下好了,两人都没有睡意了。
奚拾就和沈叙宗聊天,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我们去之前同居的房子。”那时候中的。那天确实做得疯,还全程没有戴套。
沈叙宗也想起那天:“有可能。”
奚拾凑去沈叙宗颈下:“天呐,我要当妈妈了。”
沈叙宗还在上下来回地抚奚拾的肩膀。
奚拾问他:“你紧张吗。”
沈叙宗默了默,道出了自己心底的情绪:“和紧张很不一样。我觉得明天检查出怀上的概率很高,我心里……”
顿了顿,又顿了顿,才道:“好像是有些忐忑。”
可忐忑到底是怎样的,沈叙宗从未有过,并不能详细确切地体会这种的情绪。
他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觉得似乎是忐忑,还有……
期待?
沈叙宗不知道,不确定。
他只知道他现在睡意全无,只想时间快一点,早点天亮,他好带奚拾去医院。
而奚拾这时候笑了,他觉得他们两人好傻啊,都没睡意了,都不睡了,都在一秒一秒地等天亮。
奚拾于是和沈叙宗聊起天:“老公,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
到了早上,奚拾和沈叙宗比老爷子下楼的时间还早很多,七点就坐在餐厅吃饭了,沈叙宗也终于意识到奚拾为什么最近胃口这么好、体温也比平时高。
见奚拾吃了包子喝了粥,沈叙宗关切道:“没饱再吃点。”
奚拾在剥鸡蛋吃,剥得很快,摇摇头,低声:“早点去医院。”
剥完,鸡蛋塞进嘴里,他就起身:“走,走。”
奚拾和沈叙宗走了,隔了二十分钟,老爷子也下楼了。
包阿姨去厨房端早饭,顺便搭腔道:“叙宗少爷和小溪太太今天起得很早呢,刚刚就吃完饭一起出门了。”
“忙工作吧。”
老爷子拄着拐杖一步步下楼,威严地应了声。
八点过后,私人医院,奚拾和沈叙宗站在自助报告机前眼看着他们的报告一点点从机器里吐出来。
打印完毕,沈叙宗伸手去拿,拿起来翻转地举到面前,奚拾凑过来,两个人一起看,看见报告单上一个名为HCG的数值特别的高,远远超过前面的正常数值。
奚拾不懂专业的,但有数值在,他看懂了,猜测:“真怀了?”
“走。”
沈叙宗一手报告一手牵着奚拾:“去找医生。”
神情格外的严肃。
等到了专家的会诊室,医生拿着报告看了眼,淡定道:“没错,是怀了。”
奚拾马上转头惊喜地和沈叙宗对视。
沈叙宗一脸严肃,又跟着看向医生:“能从数值上估出怀孕的周期吗?”
医生回:“孕夫的话确实只能估,一般女性怀孕,还是要参考最后一次的月经周期的。”
又看了看报告:“看HCG翻的数值,这么高,估计怀孕也有一个多月了。”
跟着确认道:“你们要生吗,生的话,我先给你们开些爱乐维,复合维生素,你们回去先吃着。”
“等再过半个月到三周的时间,你们再来医院,到时候去测个胎心。”
奚拾和沈叙宗又对了一眼,奚拾开口回医生:“我们要生的,您帮我开药吧。”
“好。”
医生开始在电脑的系统上打病例开药。
不久,等一起从会诊室出来,奚拾挽沈叙宗的胳膊,一脸惊喜并激动,压着声音:“叙宗!我怀了!真怀了!”
沈叙宗严肃着脸,却说:“我马上开始找房子。”
沈叙宗就是这样,无论遇到什么事,想的永远是最现实的问题,行动也永远最快。
奚拾知道沈叙宗为什么这么说,也知道沈叙宗不是不高兴。
他马上抬手去抱沈叙宗,开心得原地跳了跳,压着激动的声音:“有宝宝了!我们也有宝宝了!我要当妈妈了!你要当爸爸了!”
沈叙宗喜悦的情绪这才被奚拾引导了出来,回搂奚拾的腰,严肃的神情收起,换出一个温柔的表情:“我知道,我知道。”
“太好了!是我们的孩子!”
“第一个孩子!”
奚拾蹦蹦跳跳的,像个快乐的小兔子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
沈叙宗很开心很惊喜,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反复都是一句“我知道”。
不久后他闭了闭眼,神情间才流露一份踏实的喜悦。
但这份喜悦又和平时乃至结婚的时候不太一样。
它沉甸甸的,填在沈叙宗的心口,是过去从未有过的感受。
很神奇,很奇妙。
沈叙宗形容不出来。
分开,奚拾和沈叙宗都下意识低头看向奚拾的肚子。
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但他们都知道,那里面孕育着一个全新的小生命,ta与他们血脉相连,是他们爱的延续和果实。
沈叙宗如此不会表达自己表达情感的人,这时候捧起奚拾的脸,吻了吻唇,郑重的,认真的,像几个月前站在婚礼仪式的舞台上一样。
奚拾闭了闭眼,睁开,看着沈叙宗笑了笑。
他们什么都不用多说,彼此都能明白相互的心情和情绪。
接着,沈叙宗抱住奚拾,紧紧的。
一起牵着手离开病区,奚拾这时候问沈叙宗:“我们要和家里说吗?”
“我听人说一般三个月前胎都不稳,三个月胎才会比较稳。”
“好像一般公开怀孕的事,也都要过了三个月。”
沈叙宗不讲究这些,随奚拾:“你想什么时候说都可以。”
只有一点,沈叙宗很坚持:“我来找房子,看看有没有哪套房合适你住。”
这是准备搬出山庄了。
确实,奚拾能理解,沈家情况复杂,孩子最好不要出生生活在那里,他们上次也说好了的,不要沈家的复杂和恩恩怨怨延续到下一代。
但奚拾想了想,说:“房子可以先看看,不过也不用急着搬出去,我怀还得再怀个起码七八个月吧。”
“嗯。”
沈叙宗应道:“先找,也不能等宝宝生了再找。”
两人说着并肩走上扶梯,奚拾马上又挽住沈叙宗的胳膊,笑着说:“好开心啊,我们第一个宝宝。”
又说:“也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半个月之后就能测胎心了,希望一切顺利。”
“嗯。”
沈叙宗转头看着奚拾,神情和目光都特别的温柔。
快下电梯了,奚拾这时道:“走吧,我们先去缴费拿维生素。”
等拿到爱乐维,沈叙宗低头看了看,奚拾走在一边,和沈叙宗商量:“算了,这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今晚回去就和家里说吧,我也给我妈发条消息。”
沈叙宗看完爱乐维,伸手揽奚拾的肩膀:“好,都可以。”
跟着道:“这个综合维生素一天吃一粒。饭后吃。”
又说:“里面就有叶酸,也不用额外补了。”
“等半个月后我们来测胎心,到时候问问医生要不要再继续吃,或者有没有别的还需要吃。”
“嗯。”
奚拾笑应,老公这么靠谱,他真是又开心又安心。
结果等上了车,沈叙宗道:“先送你回去。”
?
奚拾纳闷:“回去干嘛?我去公司上班啊,今天还有会。”
换沈叙宗困惑:“你还要上班?”
“不然呢?”
奚拾眨眨眼:“家里歇着养胎吗?”
前面开车的老赵瞪眼看向后视镜——什么什么?养胎?!
沈叙宗理所当然:“你不休息?上班太消耗精力,你现在的情况……”
奚拾马上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跟着看向前面:“老赵,你都听到了啊,先别和家里说啊,我晚上回去自己说。”
“哦哦,好。”
老赵欣喜,原来他没听岔,真的有孩子了,难怪一早来医院,原来是怀了。
奚拾跟着升起挡板,同时看向沈叙宗:“我干嘛休息?怀孕不影响上班啊。”
换他理所当然:“只要我一天没生,我就能上班,怀孕又不妨碍什么,何况我现在连肚子没有大起来。”
沈叙宗:“……”
沈叙宗不是不尊重孕夫的工作权利,他在研究所的时候,研究所的师姐也是挺着大肚子在实验室进进出出,明白怀孕和工作并不矛盾。
他纯粹是心疼奚拾,觉得孕育不容易,就不要再花费更多的精力给工作,要上班,可以等生完。
沈叙宗解释了几句,奚拾不等他说完,侧目,有点无语,打断他:“小沈总,你也知道上班是权利啊。”
“休息什么啊,上班那么有意思。”
“你让我天天在家养胎,不是要把我无聊死。”
又说:“你现在就劝我别上班了,回头我生了,不得说觉得我照顾孩子辛苦,继续让我家里蹲?”
“NO,我不要。”
奚拾表态:“孩子我要怀,公司我也要去。”
沈叙宗当然只能由着奚拾,脑海里则已经下意识出现了奚拾大着肚子在公司上班开会的画面。
想到这儿,他拿出手机,低头给自己的助理发消息。
于是等到了公司,奚拾发现了一件事:沈叙宗送他到了部门也不走,跟着进了办公室,而办公室桌角,有一摞不属于他们部门的文件,沈叙宗的助理也跟着候在办公室门口。
奚拾:?
沈叙宗淡定地在沙发坐下,开始批文件,助理和他说了几件工作上的事,不久就走了,沈叙宗继续坐着,批文件签字,可能感觉办公室冷气有点凉,还拿遥控器调了调温度。
奚拾:???
奚拾反应过来了,知道沈叙宗这是在干嘛,哭笑不得:“你守窝呢你?”
“我是怀了,又不是残了,你需要这样守着我吗?”
“孩子又不是下午就生。”
沈叙宗淡定的:“你忙你的。”
奚拾心道夸张,过去,拉起沈叙宗,推了推他:“回你办公室去。”
又转身去抱那摞文件。
沈叙宗一见,马上过去,接过文件:“你现在不要碰重的东西。”
奚拾好笑,损:“你现在才是不要妨碍我上班。”
毫不留情地推他:“走走走,我要上班了,等会儿还要去开会。”
沈叙宗抱着文件转着头,理智的:“你现在真的要格外小心。孕育的情况下,身体就是比平时孱弱一些的。”
“滚蛋。”
奚拾笑骂:“还孱弱,公司上上下下通通骂一遍我都有的是力气。”
把人推到门口,奚拾态度软下来,从后面偷偷亲了沈叙宗一口,低声哄:“老公你放心吧。你不用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我是成年人,我自己的身体自己会注意的。”
沈叙宗这才走了。
而等不久后到了中午,沈叙宗再次现身互联网+,和奚拾一起去吃午饭。
沈叙宗这时又关照道:“最近有犯恶心的情况吗?”
他早上回办公室后,特意登知网查了些孕夫相关的文献。
“食堂的饭菜现在还吃得惯吗?”
“吃不惯让家里送饭过来。”
奚拾和他走在一起:“你需不需要这么夸张啊。”
他两手抬了抬,示意自己身上:“我现在好的很,最近无非是胃口比较好,吃的稍微多一点。”
等到了高管食堂,沈洲河也来了,三人坐在一起吃饭,沈洲河眼看着沈叙宗全程都在关照奚拾吃饭,时不时就给奚拾夹菜。
给沈洲河看得莫名其妙,知道沈叙宗一向心疼关心奚拾,这怎么中午在公司食堂吃个饭还要不停夹菜关照着?
之前也没见他们这样啊。
蹲这儿秀恩爱呢?
沈叙宗这时在问奚拾还要不要吃什么。
奚拾确实胃口不错,也饿了,边吃边道:“窗口那个酱萝卜你给我拿一碟。”
沈叙宗马上起身。
沈洲河刚好也想吃,就说:“我也要。”
沈叙宗没搭理他。
沈洲河:“……”
是沈叙宗把一碟酱萝卜拿过来了,奚拾接过,准备和沈洲河分了吃。
结果奚拾刚要递给沈洲河,酱萝卜就被沈叙宗拿了回来,全用筷子扒拉到他碗里:“你吃你的,他要吃他自己拿。”
沈洲河:“……”
沈洲河无语了,这怎么还替自己老婆护起食来了。
自己拿就自己拿。
沈洲河哼一声,起身,去拿酱萝卜了。
结果回来的时候,恰逢遇到奚拾说他还想吃酱萝卜,沈洲河刚坐下,沈叙宗就伸手从他手里把酱萝卜拿走了。
沈洲河:???
沈洲河怒了,冲着沈叙宗:“你……!”
沈叙宗眼皮一撩:“你也怀孕?”
沈洲河哽了下:“这和怀孕有什么关……”
顿住,反应过来这个“也”,看看沈叙宗,看看奚拾。
片刻后,意识到什么,沈洲河脑子里轰一声。
他瞪眼,倾身向前,看了看沈叙宗,又看向奚拾:“你,你不会是……”
奚拾笑笑,“嘘”了声,挤挤眼,点点头。
沈洲河:!!!
!!!!!!!
沈洲河差点就要当场跳起来——怀了!怀了!他儿媳妇怀了!奚拾怀了!
他的孙子或者孙女!!!
他的!!!
沈洲河最后没跳起来,纯粹是因为场合不对,周围又全都是公司的人。
他于是整个五官都夸张地动了起来,拉长了脖子,更多地凑向奚拾那边,瞪着眼睛,铜铃一样,低声问奚拾:“去过医院了?”
确认过了?
奚拾笑着点点头,也低声:“早上刚去做的检查。”
确认了的沈洲河:!!!!!!
沈洲河心里太兴奋高兴了,拼命压制着,点点头,不停地点着,说着好好好,太好了,肉眼可见地开心喜悦。
奚拾笑了笑,又转头看了看沈叙宗。
沈洲河这时候都高兴得找不着北了,还低头,把自己吃过的餐盘推去奚拾那儿:“你吃,多吃些。”
又起身,去拿了好几碟酱萝卜回来,全部摆到奚拾面前:“喜欢是吗,你吃,想怎么吃怎么吃。”
奚拾忍俊不禁。
沈洲河太高兴了,都顾不上自己吃午饭了,一直招呼奚拾吃饭、多吃,看着奚拾吃饭,甚至起身,亲自帮奚拾去窗口拿汤,一拿就是好几碗,比刚刚的沈叙宗还要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