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李氏牌坊

【谨遵圣令, 誓死捍卫,若有来犯,不惧不退。】

【生则同袍共泽, 死亦魂归一处。】

【吾李鸣以生命与全族荣耀起誓, 誓死效忠主公,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李家子孙, 愿以血肉为石, 以灵魂为焰, 为主公点长明之灯。】

【恳请主公垂怜,赐以恩泽。】

打开李氏牌坊后,顾清衍被扑面而来的宣誓喷了一脸。

誓言字字铿锵, 穿越时空点燃激情和热血。

顾清衍只是旁观者, 依旧被宣誓的场面所震撼, 无数人的誓言汇聚成不可阻挡的洪流, 将所有人都裹挟其中。

庄严神圣的场景, 让顾清衍一时共鸣,甚至有跟着一起宣誓的冲动。

他很快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居然被李氏的回忆所影响。

微微拧眉, 顾清衍便发现不对劲, 宣誓的人一片片,粗略一看也有上万, 李氏只占据了其中一个小角落。

显得那么的不起眼。

唯有眼底的狂热和虔诚,让李氏族人融入其中, 顾清衍四下环顾,看不清别的宣誓人,只能看到李氏族人的神情。

李氏祠堂中保留的,居然那是李氏先人宣誓效忠的场景?

顾清衍不理解, 看李氏族人的装扮,他们宣誓效忠的人显然不是大周皇帝。

蓦的,顾清衍顺着那狂热的眼神,朝着他们效忠的方向看去。

远远的,那是一道伟岸的身影。

距离太远,看不清容貌,只有磅礴的气势让人折服。

顾清衍心头一跳,不知为何,他觉得那被效忠的对象就是传说中的那位怀王。

可是不对。

哪里都不对,正史中对怀王一笔带过,几乎没有提起。

乡里民间的野史中,对于怀王是否真的存在也是众说纷纭,现在大部分读书人都认为,怀王很可能只是当时一位修道的皇子,没有功绩可提。

只是乡野村夫愚昧无知,在他身上写满了飞升成仙的传说。

顾清衍扫视宣誓盛况,心中疑惑更甚,若有如此盛景,史书中怎么可能提都不提。

怀王到底存不存在,若是存在,又是什么人从史书中将他彻底抹去。

【赐予恩泽,勿负圣恩。】

李氏族人脸上狂喜,高高举起双手。

下一刻,一块红色的木牌悬空飞来,落到李氏族长手中。

顾清衍眼神凝重,那是——桃木牌?

又是桃木,顾清衍下意识的握住手腕,不知是不是错觉,上头桃木手串微微发热,握住后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了。

太平教左护法对付裴玄的时候,也曾拿出千年桃木笛。

桃木辟邪,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就没了?”

退出系统,顾清衍不死心的再次进入,眼前又是李氏族人跟磕了药似得宣誓效忠。

最后得到桃木牌,一群人就跟得到了天下至宝似得激动。

顾清衍来回看了两遍,也没再找到特殊之处。

熬了一夜,他眼皮子都在打架,索性钻进被窝睡着了。

夜色中,桃木手串扣在玉白的手腕上,随着主人的呼吸微微闪烁,仿佛拥有了生命。

京城,依旧是不眠夜。

寿国公趁着夜色坐在桃树下喝茶,还未入冬,桃木却很是凋零,不复去年那般郁郁葱葱。

一片焦黄的树叶落下,正好掉到茶杯中。

寿国公抬头去看,只是叹息:“老伙计,你也累了是不是,快了,很快我们都能歇一歇了。”

谁知整颗桃树忽然抖动起来。

明明院中无风,树叶却发出嘻嘻索索的声音,仿佛有人在低声私语。

寿国公沉吟不语,一直到桃树安静下来,那张鹤发童颜的脸孔上才露出讽刺。

“又找到了一块吗,呵,他还是不死心。”

一贯老顽童似得,总显得不着调的老国公,此刻眼神甚至有些刻薄:“弑神之战距今已有千年,都不过是苟延残喘,让他找吧,找到了也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间隔几个院子,冥冥之中裴玄感知到什么,猛地睁开眼。

下一刻,黑不见底的双眼变得猩红。

阴鸷恶毒缠绕全身,裴玄蓦的翻身起来,径直打开他藏在床铺内侧的小木盒。

里头赫然藏着几封信,是这大半年来他频繁派夏柳过去,顾清衍陆续写的回信。

裴玄眯起眼睛,黑暗中,他宛如浓墨重彩勾勒出的恶魔,冷戾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撕碎信封,却又在碰到信纸的时候收住破坏欲,从头至尾扫了一遍。

信中,顾清衍略带疏远,却又小心翼翼,似乎比他更怕破坏这段关系。

这让他嫉妒,嘴角勾起渗人冷笑。

“凭什么我只能看决绝信,你却能收到这些。”

将几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裴玄眼神更冷,他分明察觉到随着一封封书信,顾清衍的态度越发柔和。

就好像后悔了当初直接拒绝,透露出几分可能来。

忽然,他想到一个好办法。

点起蜡烛,裴玄到了书案前,摊开纸笔刷刷刷写下一封信。

他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十分满意,顾不得吹干就直接塞入信封。

“夏柳。”

裴玄顶着夜色离开院子,直接将夏柳从床上挖出来。

“带上这封信,立刻出发,切记,一定要亲手送到顾清衍手中。”

夏柳睡眼惺忪,心底十分古怪。

虽说这一年来他赶往青州府次数不少,但裴玄御下宽容,每次都会给他足够的休息时间。

而这一次,他前脚才刚从青州府回来。

夏柳不解的问:“大人,这时节顾小公子应该已经考完乡试,若是顺利,明年便会进京赶考,上次他便说不用再去了,怕阴差阳错错过了。”

“立刻出发。”回答他的是冰冷的声音。

夏柳一个激灵,意识到裴玄神色不对。

“是,属下遵命。”他不敢多言,将信往怀中一揣就出发。

“动作快一些,别急着回来,顺道护送他入京。”

夏柳答应离开,在他身后,是裴玄似笑非笑,却又分外冰冷的神情。

确定夏柳离开后,裴玄才慢慢悠悠回到自己院中,并不休息,反倒是喝起酒来。

也不吃东西,光是喝酒,一直到整个人醉死过去。

伺候的小厮面面相觑,不知道世子今日是怎么了,大半夜的要喝酒,还喝了这么多。

他们不敢问也不敢劝,只能将人搬到了屋子里睡下。

裴玄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头痛欲裂,明显是酒后不适,他暗咒一声,这该死的家伙什么时候爱上喝酒了,还喝了那么多。

不对!

那家伙从来不会做无异议的事情。

裴玄心头一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飞快起身,将昨晚伺候的人喊来:“昨天我做了什么,将发生的事情都说一遍。”

小厮不敢隐瞒。

裴玄眉头皱得更紧:“我去了外院?”

不好!

他顾不得头疼,三两步往外走,果然找不到夏柳踪影。

“他人呢?”裴玄问道。

“大人,您昨晚派了夏柳去青州府送信。”侍卫忙回答。

“该死的。”裴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那家伙故意灌醉了他,现在已经是第二日下午,即使派人去追,那封信也追不回来。

裴玄焦躁不已,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写了什么,万一是破坏他们感情的内容可怎么办。

“他就是见不得我好。”

裴玄捏了捏发疼的脑仁,迅速又写下一封信。

“马上出发,若能追上夏柳就将前一封信拦住,若是不能,就把这封信送到清衍手中。”

“是。”下属不解,但听令。

等人离开,裴玄的脑仁却更疼了。

他忽然意识到,虽说自己与顾清衍两情相悦,互相爱慕,可拦在他们中间的不只有圣人寿国公,还有一个人。

一想到洞房花烛夜,那家伙都有可能冒出来捣乱,甚至——

裴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猛地一捶桌子。

那张可怜的桌子顿时碎裂成两半。

“不行,我不允许。”有生以来,裴玄头一次无比渴望那家伙彻底消失。

得想个办法,将那家伙解决。

唯有顾清衍对此一无所知。

他睡了个饱,起来的时候脸颊都是红扑扑粉嫩嫩的,整个人都带着懒洋洋的气息。

章念早早的做好了早饭,不但有自己熬的粥,还特意去买了顾清衍爱吃的油饼子馄饨,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

顾清衍尤其喜欢馄饨,里头加了荸荠和野菜丁,味道鲜美,他一口气能吃两大碗。

吃饱喝足了,顾清衍就将躺椅搬到了廊下,翘着二郎腿乘凉,手边还有洗好的水果和茶水。

这样的日子简直快活似神仙。

章念收拾完才开始练武,就在院子里舞刀弄枪。

顾清衍看得兴起,偶尔还用力鼓掌:“好,我家阿念真厉害。”

章念被夸得脸颊红扑扑的,挥舞的更加起劲了。

顾清衍往嘴里头丢了一颗杏子,甜的很。

心想,其实他也有些许练武的天赋,要不然昨晚不会那么顺利。

就说昨晚那一脚,直接将左护法踢飞了,啧啧,可真帅气,都没用上系统技能就脱身了。

顾清衍自我夸赞了一番,继续表扬章念。

小孩子吗,当然是要多多夸奖,才能奋发努力,章念练武天赋高,也许将来会成为大将军。

那他就是养出大将军的文状元。

顾清衍乐得笑眯眯。

有顾清衍的“监督”,章念今日练得分外久一些,停下来时已经满头大汗。

顾清衍顺手扔过去一条帕子:“擦擦,别着凉了。”

章念只是傻笑,呼噜噜将自己擦了一遍。

见盘子里的果子空了,还特意又洗了一碟子出来,但叮嘱道:“李子吃太多伤身,顾大哥你尝尝看这桃子,桃子也好吃,还养身。”

顾清衍拿起桃子,咔嚓一口,是个脆桃,脆甜脆甜的。

“确实是比李子还甜。”他觉得自己跟桃子有缘分,下意识的瞥了眼桃木手串。

章念也注意到那串木头珠子,但没多问:“顾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去京城,到时候是跟那位奚举人一道儿走吗?”

“对,坐奚家的商船,他说十天后就出发,早些到也安心。”顾清衍解释,“他家从商,商船来往也方便。”

商船通常都很欢迎举人乘坐,不但会免除船费,甚至还会给利是钱。

因为大周朝律法对举人十分优待,尤其是上京赶考途中,各地关卡都会放行。

商船上若有举人,便可以得到这种便利,虽然该缴纳的关税还得缴纳,却不会再被为难克扣。

所以举人搭船很受欢迎。

当然,顾清衍选择跟奚同贵一起走,也是两人投缘,能说得上话。

“那我早些收拾东西,免得路上缺了什么不好补。”章念忙道。

说着就忙碌起来,甚至还写了单子,打算去外头多采买一些带上。

顾清衍倒是悠闲:“别忙了,缺了什么到时候再买。”

“可万一在船上缺了什么,那多不方便。”章念不同意。

顾清衍就任由他去了,转而问道:“阿念,你晕不晕船?”

章念抓了抓后脑勺:“应该不晕船吧。”

“应该?”顾清衍看他。

章念就老实交代:“咱们陵川县没啥大船,我只坐过小船,那个是不晕的。”

顾清衍看了看他的身板,觉得以他的身体素质晕船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还是叮嘱:“那咱买一些晕船药带着,万一晕船还能用。”

章念就把这记在了小本本上。

“少爷。”

两人正清点着东西,红豆拎着篮子过来了。

进门先笑着行礼:“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如今您可是举人老爷啦。”

顾清衍挑眉:“那你打趣举人老爷,该当何罪。”

红豆笑个不停:“就罚我给举人老爷做饭,保证老爷吃着喜欢。”

又故意绕了几圈,连声道:“少爷都瘦了,我原本早该过来看看的,只是前些时候大雨,楼里头进了水一直在忙,后头又怕打扰,拖到现在才来。”

“是瘦了,所以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顾清衍笑着问。

红豆打开篮子,露出里头的糕点来。

“牡丹姐姐特意做的,新鲜出炉现在还热乎着。”

顾清衍一看:“定胜糕?”

“祝愿少爷此次进京赶考,旗开得胜。”红豆笑道。

篮子里的定胜糕有四种颜色,粉色娇嫩,绿色青翠,白色温润,黑色庄重,都做成了元宝的形状,小巧可爱。

顾清衍拿了个白色的,咬了一口便露出里头馅料来。

“居然是红枣,唔,好吃,牡丹姐姐的手艺没的说。”

红豆见他喜欢也高兴:“牡丹姐姐说,少爷爱吃点心,却又不爱吃那么甜的,所以特意往里头加了粳米,又放少了白糖。”

“您再尝尝别的,红色是桃花豆沙,桃花还是春天那时候我们亲手采摘的。”

“绿色是花生馅,用的是红皮花生,磨出来的时候可香了。”

“白色用了红枣,虽没放什么糖,但吃着还是很香甜。”

“黑色是芝麻馅,用猪油熬出来的,最是香甜。”

顾清衍一口一个,一口气把所有口味都尝了一遍。

最后评价:“花生的最香。”

红豆笑得更欢:“少爷还是那么爱吃花生,刘妈妈以前说过,您豆大一点,牙齿都还没长出来就想啃花生。”

“刘妈妈怕您噎着,不敢给您吃,您还哭个不停,最后只能磨碎成糊糊喂。”

顾清衍脸颊发烫,轻咳一声:“小时候的事情就别提了哈,你少爷我都是举人老爷了,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

红豆捂着嘴笑个不停,连旁边的章念都忍俊不禁。

顾清衍哼哼道:“你们这样一个个的都笑话我,举人老爷要生气了。”

红豆又说:“少爷要是吃着不错,我让牡丹姐姐多做一些,到时候带着路上吃。”

“定胜糕放不住太久,不过花生炒熟了放在罐子里,能吃很久。”

顾清衍确实是很喜欢这一口:“会不会麻烦牡丹姐姐?”

“怎么会,出门前牡丹姐姐还特意叮嘱,说少爷若是喜欢回去一定要说,她正愁不知道如何感激。”

顾清衍心想,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他也没做什么,她们却都记在心上。

放下篮子,又问了顾清衍离开的时间,红豆这才离开。

回到小和家,红豆刚进门就被拉到了后院。

牡丹挽着她的胳膊,笑着问:“顾小公子可喜欢?”

“少爷很喜欢吃,他最喜欢花生味的,跟小时候的口味一样,到时候我们多做一些让他带着路上吃,花生也可以炒一些。”

牡丹点了点头,笑道:“那我掐着时间多做一些。”

两人聊了一会儿,红豆就去招待客人,牡丹则进了厨房忙活。

她手艺很好,一直是小和家的主厨,通常不爱去前头见人。

傍晚时分,店里头的食客都离开了,女人们才终于闲下来,有的洒扫,有的算账,难得有轻松的时候,几个人还商量着一块儿吃点东西。

“牡丹姐姐,这么晚你去哪儿?”红豆正巧看见牡丹出门。

牡丹回头笑了笑:“有个香料没了,我想着明天早晨就得用,现在去买点。”

“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去。”红豆忙道。

牡丹却说:“就几步路的功夫,喊一声你们都能听见,不怕的。”

“你们先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红豆见状就没坚持,看着她走向对面的小铺子。

夜色中,杂货铺还亮着灯,显然还开着。

牡丹脚步一顿,但还是低头走进杂货铺。

“要什么?”小二抬头。

牡丹淡淡开口:“要乙巳年间年份最久的大茴香。”

小二笑容僵住,宛如一尊被人控制的傀儡:“乙巳年间年份最久的大茴香,客人您请这边走。”

说着领着牡丹往内堂走。

牡丹紧紧抿着嘴,两只手交握在一起,防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来了。”一道声音幽幽传来。

牡丹冷着脸:“你说过,只要做完那件事就会放过我,再也不会找我。”

“呵……”

那人轻笑:“真蠢,男人的鬼话你也信。”

牡丹脸色一沉:“你——”

“嘘,别这么紧张。”

那人比了个手势:“你的消息,本尊都已经帮忙抹除,如今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

牡丹眼神发冷:“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已经离开了陆家,如今只是青州府小食坊的厨娘,什么都做不了,更帮不到你任何事情。”

气愤和恐惧让女人胸口起伏不定,浑身带着尖刺。

忽然,对面的人问:“他爱吃哪个?”

“什么?”牡丹顿住。

那人继续问:“你不是做了四样不同口味的定胜糕,他最喜欢哪种?”

牡丹警惕的看着他,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花生,他喜欢吃花生味的。”

“花生?”

那人笑了起来:“听起来可真不风雅。”

牡丹却待不住了:“我要回去了,要不然她们会担心,会过来找我。”

“等等。”

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牡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意识到什么,她脸色变得惨白惨白,整个人都在哆嗦,那是从小到大根植在心底的恐惧。

“你抖什么。”

男人嘲笑:“花家老婆子帮你换了解药,你已得自由身,别这么一惊一乍。”

牡丹握紧拳头,心想自己这么害怕是因为谁,若不是这家伙神出鬼没的出现,她何须害怕。

“将这个放到花生馅中。”

男人将一个香囊放到她手中。

牡丹猛地一个哆嗦,狠狠将香囊丢开:“我不会再帮你做事。”

克制着转身逃走的恐惧,她厉声喝道:“顾清衍不过是个小小书生,如今才刚考中举人,他还跟裴玄相熟,你动了他,裴玄不会罢休的。”

“我会怕他。”男人的声音阴沉下来。

目光如毒蛇一般在牡丹身上游走,最后变成一声冷笑:“不是毒药,更不是蛊虫,这里头是对他有益的东西。”

“你若聪明,就该乖乖听话放进去,这样对你,对他都好。否则——”

牡丹快步跑出杂货铺,那声阴冷却还在心头萦绕不去。

回到小和家,她也没心思跟姐妹们吃饭聊天,只推说累了回楼上休息。

红豆几个看了,心底担心:“最近食肆生意好,厨房却只有牡丹姐姐一个人,确实会很累,不如我们请两个打下手的吧。”

其他人纷纷赞同,都觉得厨房的活儿太重,虽然牡丹总说自己不累,但那么多活怎么会不累。

都怪她们平时太疏忽了。

殊不知楼上,牡丹死死的盯着袖中的那个锦囊。

终于,她伸手打开了锦囊。

下一刻,牡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怎么会是这个?”

她将锦囊里的东西握在手中,久久无法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