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圣令, 誓死捍卫,若有来犯,不惧不退。】
【生则同袍共泽, 死亦魂归一处。】
【吾李鸣以生命与全族荣耀起誓, 誓死效忠主公,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李家子孙, 愿以血肉为石, 以灵魂为焰, 为主公点长明之灯。】
【恳请主公垂怜,赐以恩泽。】
打开李氏牌坊后,顾清衍被扑面而来的宣誓喷了一脸。
誓言字字铿锵, 穿越时空点燃激情和热血。
顾清衍只是旁观者, 依旧被宣誓的场面所震撼, 无数人的誓言汇聚成不可阻挡的洪流, 将所有人都裹挟其中。
庄严神圣的场景, 让顾清衍一时共鸣,甚至有跟着一起宣誓的冲动。
他很快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居然被李氏的回忆所影响。
微微拧眉, 顾清衍便发现不对劲, 宣誓的人一片片,粗略一看也有上万, 李氏只占据了其中一个小角落。
显得那么的不起眼。
唯有眼底的狂热和虔诚,让李氏族人融入其中, 顾清衍四下环顾,看不清别的宣誓人,只能看到李氏族人的神情。
李氏祠堂中保留的,居然那是李氏先人宣誓效忠的场景?
顾清衍不理解, 看李氏族人的装扮,他们宣誓效忠的人显然不是大周皇帝。
蓦的,顾清衍顺着那狂热的眼神,朝着他们效忠的方向看去。
远远的,那是一道伟岸的身影。
距离太远,看不清容貌,只有磅礴的气势让人折服。
顾清衍心头一跳,不知为何,他觉得那被效忠的对象就是传说中的那位怀王。
可是不对。
哪里都不对,正史中对怀王一笔带过,几乎没有提起。
乡里民间的野史中,对于怀王是否真的存在也是众说纷纭,现在大部分读书人都认为,怀王很可能只是当时一位修道的皇子,没有功绩可提。
只是乡野村夫愚昧无知,在他身上写满了飞升成仙的传说。
顾清衍扫视宣誓盛况,心中疑惑更甚,若有如此盛景,史书中怎么可能提都不提。
怀王到底存不存在,若是存在,又是什么人从史书中将他彻底抹去。
【赐予恩泽,勿负圣恩。】
李氏族人脸上狂喜,高高举起双手。
下一刻,一块红色的木牌悬空飞来,落到李氏族长手中。
顾清衍眼神凝重,那是——桃木牌?
又是桃木,顾清衍下意识的握住手腕,不知是不是错觉,上头桃木手串微微发热,握住后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了。
太平教左护法对付裴玄的时候,也曾拿出千年桃木笛。
桃木辟邪,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就没了?”
退出系统,顾清衍不死心的再次进入,眼前又是李氏族人跟磕了药似得宣誓效忠。
最后得到桃木牌,一群人就跟得到了天下至宝似得激动。
顾清衍来回看了两遍,也没再找到特殊之处。
熬了一夜,他眼皮子都在打架,索性钻进被窝睡着了。
夜色中,桃木手串扣在玉白的手腕上,随着主人的呼吸微微闪烁,仿佛拥有了生命。
京城,依旧是不眠夜。
寿国公趁着夜色坐在桃树下喝茶,还未入冬,桃木却很是凋零,不复去年那般郁郁葱葱。
一片焦黄的树叶落下,正好掉到茶杯中。
寿国公抬头去看,只是叹息:“老伙计,你也累了是不是,快了,很快我们都能歇一歇了。”
谁知整颗桃树忽然抖动起来。
明明院中无风,树叶却发出嘻嘻索索的声音,仿佛有人在低声私语。
寿国公沉吟不语,一直到桃树安静下来,那张鹤发童颜的脸孔上才露出讽刺。
“又找到了一块吗,呵,他还是不死心。”
一贯老顽童似得,总显得不着调的老国公,此刻眼神甚至有些刻薄:“弑神之战距今已有千年,都不过是苟延残喘,让他找吧,找到了也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间隔几个院子,冥冥之中裴玄感知到什么,猛地睁开眼。
下一刻,黑不见底的双眼变得猩红。
阴鸷恶毒缠绕全身,裴玄蓦的翻身起来,径直打开他藏在床铺内侧的小木盒。
里头赫然藏着几封信,是这大半年来他频繁派夏柳过去,顾清衍陆续写的回信。
裴玄眯起眼睛,黑暗中,他宛如浓墨重彩勾勒出的恶魔,冷戾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撕碎信封,却又在碰到信纸的时候收住破坏欲,从头至尾扫了一遍。
信中,顾清衍略带疏远,却又小心翼翼,似乎比他更怕破坏这段关系。
这让他嫉妒,嘴角勾起渗人冷笑。
“凭什么我只能看决绝信,你却能收到这些。”
将几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裴玄眼神更冷,他分明察觉到随着一封封书信,顾清衍的态度越发柔和。
就好像后悔了当初直接拒绝,透露出几分可能来。
忽然,他想到一个好办法。
点起蜡烛,裴玄到了书案前,摊开纸笔刷刷刷写下一封信。
他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十分满意,顾不得吹干就直接塞入信封。
“夏柳。”
裴玄顶着夜色离开院子,直接将夏柳从床上挖出来。
“带上这封信,立刻出发,切记,一定要亲手送到顾清衍手中。”
夏柳睡眼惺忪,心底十分古怪。
虽说这一年来他赶往青州府次数不少,但裴玄御下宽容,每次都会给他足够的休息时间。
而这一次,他前脚才刚从青州府回来。
夏柳不解的问:“大人,这时节顾小公子应该已经考完乡试,若是顺利,明年便会进京赶考,上次他便说不用再去了,怕阴差阳错错过了。”
“立刻出发。”回答他的是冰冷的声音。
夏柳一个激灵,意识到裴玄神色不对。
“是,属下遵命。”他不敢多言,将信往怀中一揣就出发。
“动作快一些,别急着回来,顺道护送他入京。”
夏柳答应离开,在他身后,是裴玄似笑非笑,却又分外冰冷的神情。
确定夏柳离开后,裴玄才慢慢悠悠回到自己院中,并不休息,反倒是喝起酒来。
也不吃东西,光是喝酒,一直到整个人醉死过去。
伺候的小厮面面相觑,不知道世子今日是怎么了,大半夜的要喝酒,还喝了这么多。
他们不敢问也不敢劝,只能将人搬到了屋子里睡下。
裴玄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头痛欲裂,明显是酒后不适,他暗咒一声,这该死的家伙什么时候爱上喝酒了,还喝了那么多。
不对!
那家伙从来不会做无异议的事情。
裴玄心头一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飞快起身,将昨晚伺候的人喊来:“昨天我做了什么,将发生的事情都说一遍。”
小厮不敢隐瞒。
裴玄眉头皱得更紧:“我去了外院?”
不好!
他顾不得头疼,三两步往外走,果然找不到夏柳踪影。
“他人呢?”裴玄问道。
“大人,您昨晚派了夏柳去青州府送信。”侍卫忙回答。
“该死的。”裴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那家伙故意灌醉了他,现在已经是第二日下午,即使派人去追,那封信也追不回来。
裴玄焦躁不已,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写了什么,万一是破坏他们感情的内容可怎么办。
“他就是见不得我好。”
裴玄捏了捏发疼的脑仁,迅速又写下一封信。
“马上出发,若能追上夏柳就将前一封信拦住,若是不能,就把这封信送到清衍手中。”
“是。”下属不解,但听令。
等人离开,裴玄的脑仁却更疼了。
他忽然意识到,虽说自己与顾清衍两情相悦,互相爱慕,可拦在他们中间的不只有圣人寿国公,还有一个人。
一想到洞房花烛夜,那家伙都有可能冒出来捣乱,甚至——
裴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猛地一捶桌子。
那张可怜的桌子顿时碎裂成两半。
“不行,我不允许。”有生以来,裴玄头一次无比渴望那家伙彻底消失。
得想个办法,将那家伙解决。
唯有顾清衍对此一无所知。
他睡了个饱,起来的时候脸颊都是红扑扑粉嫩嫩的,整个人都带着懒洋洋的气息。
章念早早的做好了早饭,不但有自己熬的粥,还特意去买了顾清衍爱吃的油饼子馄饨,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
顾清衍尤其喜欢馄饨,里头加了荸荠和野菜丁,味道鲜美,他一口气能吃两大碗。
吃饱喝足了,顾清衍就将躺椅搬到了廊下,翘着二郎腿乘凉,手边还有洗好的水果和茶水。
这样的日子简直快活似神仙。
章念收拾完才开始练武,就在院子里舞刀弄枪。
顾清衍看得兴起,偶尔还用力鼓掌:“好,我家阿念真厉害。”
章念被夸得脸颊红扑扑的,挥舞的更加起劲了。
顾清衍往嘴里头丢了一颗杏子,甜的很。
心想,其实他也有些许练武的天赋,要不然昨晚不会那么顺利。
就说昨晚那一脚,直接将左护法踢飞了,啧啧,可真帅气,都没用上系统技能就脱身了。
顾清衍自我夸赞了一番,继续表扬章念。
小孩子吗,当然是要多多夸奖,才能奋发努力,章念练武天赋高,也许将来会成为大将军。
那他就是养出大将军的文状元。
顾清衍乐得笑眯眯。
有顾清衍的“监督”,章念今日练得分外久一些,停下来时已经满头大汗。
顾清衍顺手扔过去一条帕子:“擦擦,别着凉了。”
章念只是傻笑,呼噜噜将自己擦了一遍。
见盘子里的果子空了,还特意又洗了一碟子出来,但叮嘱道:“李子吃太多伤身,顾大哥你尝尝看这桃子,桃子也好吃,还养身。”
顾清衍拿起桃子,咔嚓一口,是个脆桃,脆甜脆甜的。
“确实是比李子还甜。”他觉得自己跟桃子有缘分,下意识的瞥了眼桃木手串。
章念也注意到那串木头珠子,但没多问:“顾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去京城,到时候是跟那位奚举人一道儿走吗?”
“对,坐奚家的商船,他说十天后就出发,早些到也安心。”顾清衍解释,“他家从商,商船来往也方便。”
商船通常都很欢迎举人乘坐,不但会免除船费,甚至还会给利是钱。
因为大周朝律法对举人十分优待,尤其是上京赶考途中,各地关卡都会放行。
商船上若有举人,便可以得到这种便利,虽然该缴纳的关税还得缴纳,却不会再被为难克扣。
所以举人搭船很受欢迎。
当然,顾清衍选择跟奚同贵一起走,也是两人投缘,能说得上话。
“那我早些收拾东西,免得路上缺了什么不好补。”章念忙道。
说着就忙碌起来,甚至还写了单子,打算去外头多采买一些带上。
顾清衍倒是悠闲:“别忙了,缺了什么到时候再买。”
“可万一在船上缺了什么,那多不方便。”章念不同意。
顾清衍就任由他去了,转而问道:“阿念,你晕不晕船?”
章念抓了抓后脑勺:“应该不晕船吧。”
“应该?”顾清衍看他。
章念就老实交代:“咱们陵川县没啥大船,我只坐过小船,那个是不晕的。”
顾清衍看了看他的身板,觉得以他的身体素质晕船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还是叮嘱:“那咱买一些晕船药带着,万一晕船还能用。”
章念就把这记在了小本本上。
“少爷。”
两人正清点着东西,红豆拎着篮子过来了。
进门先笑着行礼:“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如今您可是举人老爷啦。”
顾清衍挑眉:“那你打趣举人老爷,该当何罪。”
红豆笑个不停:“就罚我给举人老爷做饭,保证老爷吃着喜欢。”
又故意绕了几圈,连声道:“少爷都瘦了,我原本早该过来看看的,只是前些时候大雨,楼里头进了水一直在忙,后头又怕打扰,拖到现在才来。”
“是瘦了,所以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顾清衍笑着问。
红豆打开篮子,露出里头的糕点来。
“牡丹姐姐特意做的,新鲜出炉现在还热乎着。”
顾清衍一看:“定胜糕?”
“祝愿少爷此次进京赶考,旗开得胜。”红豆笑道。
篮子里的定胜糕有四种颜色,粉色娇嫩,绿色青翠,白色温润,黑色庄重,都做成了元宝的形状,小巧可爱。
顾清衍拿了个白色的,咬了一口便露出里头馅料来。
“居然是红枣,唔,好吃,牡丹姐姐的手艺没的说。”
红豆见他喜欢也高兴:“牡丹姐姐说,少爷爱吃点心,却又不爱吃那么甜的,所以特意往里头加了粳米,又放少了白糖。”
“您再尝尝别的,红色是桃花豆沙,桃花还是春天那时候我们亲手采摘的。”
“绿色是花生馅,用的是红皮花生,磨出来的时候可香了。”
“白色用了红枣,虽没放什么糖,但吃着还是很香甜。”
“黑色是芝麻馅,用猪油熬出来的,最是香甜。”
顾清衍一口一个,一口气把所有口味都尝了一遍。
最后评价:“花生的最香。”
红豆笑得更欢:“少爷还是那么爱吃花生,刘妈妈以前说过,您豆大一点,牙齿都还没长出来就想啃花生。”
“刘妈妈怕您噎着,不敢给您吃,您还哭个不停,最后只能磨碎成糊糊喂。”
顾清衍脸颊发烫,轻咳一声:“小时候的事情就别提了哈,你少爷我都是举人老爷了,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
红豆捂着嘴笑个不停,连旁边的章念都忍俊不禁。
顾清衍哼哼道:“你们这样一个个的都笑话我,举人老爷要生气了。”
红豆又说:“少爷要是吃着不错,我让牡丹姐姐多做一些,到时候带着路上吃。”
“定胜糕放不住太久,不过花生炒熟了放在罐子里,能吃很久。”
顾清衍确实是很喜欢这一口:“会不会麻烦牡丹姐姐?”
“怎么会,出门前牡丹姐姐还特意叮嘱,说少爷若是喜欢回去一定要说,她正愁不知道如何感激。”
顾清衍心想,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他也没做什么,她们却都记在心上。
放下篮子,又问了顾清衍离开的时间,红豆这才离开。
回到小和家,红豆刚进门就被拉到了后院。
牡丹挽着她的胳膊,笑着问:“顾小公子可喜欢?”
“少爷很喜欢吃,他最喜欢花生味的,跟小时候的口味一样,到时候我们多做一些让他带着路上吃,花生也可以炒一些。”
牡丹点了点头,笑道:“那我掐着时间多做一些。”
两人聊了一会儿,红豆就去招待客人,牡丹则进了厨房忙活。
她手艺很好,一直是小和家的主厨,通常不爱去前头见人。
傍晚时分,店里头的食客都离开了,女人们才终于闲下来,有的洒扫,有的算账,难得有轻松的时候,几个人还商量着一块儿吃点东西。
“牡丹姐姐,这么晚你去哪儿?”红豆正巧看见牡丹出门。
牡丹回头笑了笑:“有个香料没了,我想着明天早晨就得用,现在去买点。”
“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去。”红豆忙道。
牡丹却说:“就几步路的功夫,喊一声你们都能听见,不怕的。”
“你们先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红豆见状就没坚持,看着她走向对面的小铺子。
夜色中,杂货铺还亮着灯,显然还开着。
牡丹脚步一顿,但还是低头走进杂货铺。
“要什么?”小二抬头。
牡丹淡淡开口:“要乙巳年间年份最久的大茴香。”
小二笑容僵住,宛如一尊被人控制的傀儡:“乙巳年间年份最久的大茴香,客人您请这边走。”
说着领着牡丹往内堂走。
牡丹紧紧抿着嘴,两只手交握在一起,防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来了。”一道声音幽幽传来。
牡丹冷着脸:“你说过,只要做完那件事就会放过我,再也不会找我。”
“呵……”
那人轻笑:“真蠢,男人的鬼话你也信。”
牡丹脸色一沉:“你——”
“嘘,别这么紧张。”
那人比了个手势:“你的消息,本尊都已经帮忙抹除,如今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
牡丹眼神发冷:“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已经离开了陆家,如今只是青州府小食坊的厨娘,什么都做不了,更帮不到你任何事情。”
气愤和恐惧让女人胸口起伏不定,浑身带着尖刺。
忽然,对面的人问:“他爱吃哪个?”
“什么?”牡丹顿住。
那人继续问:“你不是做了四样不同口味的定胜糕,他最喜欢哪种?”
牡丹警惕的看着他,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花生,他喜欢吃花生味的。”
“花生?”
那人笑了起来:“听起来可真不风雅。”
牡丹却待不住了:“我要回去了,要不然她们会担心,会过来找我。”
“等等。”
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牡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意识到什么,她脸色变得惨白惨白,整个人都在哆嗦,那是从小到大根植在心底的恐惧。
“你抖什么。”
男人嘲笑:“花家老婆子帮你换了解药,你已得自由身,别这么一惊一乍。”
牡丹握紧拳头,心想自己这么害怕是因为谁,若不是这家伙神出鬼没的出现,她何须害怕。
“将这个放到花生馅中。”
男人将一个香囊放到她手中。
牡丹猛地一个哆嗦,狠狠将香囊丢开:“我不会再帮你做事。”
克制着转身逃走的恐惧,她厉声喝道:“顾清衍不过是个小小书生,如今才刚考中举人,他还跟裴玄相熟,你动了他,裴玄不会罢休的。”
“我会怕他。”男人的声音阴沉下来。
目光如毒蛇一般在牡丹身上游走,最后变成一声冷笑:“不是毒药,更不是蛊虫,这里头是对他有益的东西。”
“你若聪明,就该乖乖听话放进去,这样对你,对他都好。否则——”
牡丹快步跑出杂货铺,那声阴冷却还在心头萦绕不去。
回到小和家,她也没心思跟姐妹们吃饭聊天,只推说累了回楼上休息。
红豆几个看了,心底担心:“最近食肆生意好,厨房却只有牡丹姐姐一个人,确实会很累,不如我们请两个打下手的吧。”
其他人纷纷赞同,都觉得厨房的活儿太重,虽然牡丹总说自己不累,但那么多活怎么会不累。
都怪她们平时太疏忽了。
殊不知楼上,牡丹死死的盯着袖中的那个锦囊。
终于,她伸手打开了锦囊。
下一刻,牡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怎么会是这个?”
她将锦囊里的东西握在手中,久久无法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