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8敲定最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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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贺绅的手快要碰到朱伊伊腰腹时, 车外猝然响起一声鸣笛。
嘀!
朱伊伊小脸皱了皱,有苏醒的势头。
在她睁眼的前一刻, 贺绅的手放回了方向盘,红灯适时亮起,他面色平静地发动引擎,开车。
一切都悄然地藏进夜色里。
那晚送朱伊伊回家后,贺绅就赴往机场,坐上最赶的一趟航班,在凌晨时抵达国外。
很快,又从纽约机场去往医院。
风尘仆仆, 转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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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天贺绅没再主动联系朱伊伊。
而朱伊伊也在宣传策划部新的项目到来后,开始繁忙,那夜地下车库的约定暂时被她抛之脑后。
她最近在犹豫要不要当选项目组的组长。
这次的项目不大, 对接的是一个主打国风戏曲的小工作室。
工作室的负责人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叫邹楠,去年上半年大学刚毕业。这年头工作难找,又不想随波逐流考研考公,邹楠想着他大学学的正是戏曲专业, 跟学校戏曲社团同级同学处的也很好, 于是几个人合伙置办了一个小型工作室。
不过工作室尚处在起步阶段, 资金有限,人手也有限, 在宣发的初始阶段就遇到了困难。
按理来说, 这样的小项目时瞬向来是看不入眼的, 也不知道几个人在面试商谈时说了什么话, 竟然把Amy说服了,还真接了这个项目。
正因为项目小, 利润低,宣传策划部的老人没一个愿意接手。
夏宁西更是暗戳戳地骂Amy昏了头。
朱伊伊倒是很想尝试。
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以“领头人”的身份跟进项目。
“你想尝试就大胆一点,”凌麦嘴里叼着个苹果,两手哐哐哐地砸键盘打字,含糊不清地说,“人生在世,可不得活得彪悍一点。”
顿了下,她幽幽道:“难道你还真想一辈子被夏宁西欺负啊?”
这几天夏宁西心情不好,可劲儿挑她俩的事儿。
Amy没法时时护她们。
凌麦刚才还打趣说,Amy是展翅翱翔的凤凰,可惜啊,她俩是毛都没长齐的小鸡,成天被夏宁西那个老母鸡啄咬,毕竟凤凰总不能老管地上的事儿。
朱伊伊关闭文档,收拾东西下班:“我回家想想。”
“回什么家啊,家里就你一个人多冷清,”凌麦当机立断,“陪我吃火锅!”
翠姨昨天割烂尾住院了。
孩子都在外地工作,回来一趟麻烦得很,翠姨就硬说自己一个人住院也没问题。朱女士平时跟翠姨没少对呛,两人都是暴脾气,也是差不多真性情,真到了节骨眼儿上,又放下嫌隙姐俩好了。
这几天都是朱女士住在医院陪护。
家里只有朱伊伊一个人。
去是能去,但是——
“你最近不口腔溃疡了吗?”
“小小的口腔溃疡能难得住我?”凌麦衣袖一扬,气势威武,“我今天就要让这小小的口腔溃疡看看,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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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火锅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朱伊伊吃得很少,而且大部分都是蔬菜,所有东西几乎被凌麦一个人包了,出店的时候,她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撑得快要走不动道。
“伊伊,你刚吃的好少。”
“吃不下。”
“谁让你刚进店就喝那么一大罐酸牛奶的,还吃酸梅。”
“我喜欢吃嘛。”
两人边走边聊,就当消食。
朱伊伊低头捣鼓手机,刚刚那家火锅店很不错,物美价廉,吃前她拍了几张照片,想要发个朋友圈。
编辑完文案,选定图片,准备发送。
突然凌麦把她一拽:“陪我去个地方。”
朱伊伊的手机差点掉地上,连忙抓好:“去哪儿?”
“买东西。”
“买什么?”
“玩具。”
朱伊伊疑惑:“玩具?谁玩?”
“我玩。”
“你玩、玩什么?”
凌麦一本正经:“玩.下.面。”
朱伊还没来得及问明白,人已经被凌麦扯到了一家店门口。
装修采用氛围旖旎的粉紫色,摆放商品的橱窗里挂着星星灯,氛围浪漫得像是梦幻城堡。
但牌子上大喇喇地写着“成人用品”。
朱伊伊一僵,站在店口,嘴巴因为过度吃惊而张开,好半晌才听见自己结结巴巴的声音:“你确定是这儿?”
“嗯,”凌麦一脸平静,“姐忍耐很久了,今晚就让我尝尝这些玩意儿的咸淡。”
“等一下!”朱伊伊打退堂鼓,“我就不用去了吧?”
“不、行。”
凌麦斩金截铁地拒绝,手一拉,拽着朱伊伊进店。
推搡间,朱伊伊手指一滑,夹在指间的手机屏幕闪了闪,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朋友圈“成功发出”。
定位从火锅店切换到了京城最大、最有名的成人用品店。
店内。
笑容温柔的导购见着人进来,弯腰,柔声招呼:“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凌麦轻咳几声,说了几个要求。
导购笑着说都有,款式众多,让她们慢慢挑,不着急。
凌麦挑中了一款粉色的样品,捏了捏,觉得很新奇,一把塞朱伊伊手里:“你捏捏看。”
“捏、捏什么?”
“手感啊,这质地比硅胶要硬一点,又比平时接触的东西软一点,好奇怪噢。”
朱伊伊在心里啊啊啊大叫,想说你才奇怪吧。
她脸红了红,要把玩具放回摆架上,被凌麦一手挡住,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她:“手感咋样?”
她瓮声瓮气:“还行吧。”
凌麦沉吟:“不知道跟真人比起来有啥区别。”
朱伊伊脸更烫了。
一闭眼,脑海里就能闪过与贺绅在浴室、在车内、在客厅沙发、在落地镜前的荒唐景象。
其实,她捏过的。
捏过很多很多遍。
贺绅的,远非这些玩具的冰冷柔软触感。
“伊伊,你不会是害羞吧?”
凌麦幽幽地问一句。
朱伊伊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她眼神躲闪:“没有啊。”
“没有就好,咱们女人就是得满足自己才能有力气赚钱的嘛。”凌麦说着又往朱伊伊怀里塞了一款,是个蓝色小海豚,说话铿锵有力:“这个很爽,你试试。”
朱伊伊捧着个烫手山芋,送又送不走,扔又不敢扔:“麦麦,你快拿走,我真不用。”
“没事,就当姐妹我送你了,”凌麦拍着胸脯,“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
朱伊伊:“……”
谢谢你啊。
半小时后,两人从店里出来。
凌麦心满意足地拎着手里的包装盒,晃了晃,啦啦啦地唱歌。
朱伊伊拗不过她,被半拉半拽地塞了一个小海豚的吮.吸款,光是看包装都觉得烫眼。
她万分羞耻地放进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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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朱伊伊身心俱疲,歇了会儿,拿着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
打开手机,准备放首歌。
微信忽然弹出几条消息。
几乎都是来自李玖和Amy的,还有几个是十分钟前凌麦发给她的“戳一戳”。
打开,看聊天框,三个人都是不约而同地让她去看朋友圈。
朱伊伊这才想起来她下午似乎没发成功。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
指腹划拉屏幕,跳转到朋友圈界面。
飘在最上面的一条好友动态,就是她傍晚编辑的有关火锅店那条,文案和图片都没什么问题。
只有——
视线下移,落在定位在某某成人用品店的时候,朱伊伊头皮一麻。
耳鸣轰轰乱响。
她、忘、记、关、定、位、了。
朱伊伊直直呆愣了好一会儿,醒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删除,删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
评论区飘着的几条消息她看都没看。
忙完一切,整个人像是退潮后的海浪,一下子脱了劲儿地栽进床铺里。朱伊伊闭着眼,还是觉得自己被剥光了一般,抱着被子滚成一团。
还好他没看见。
她安慰自己。
洗完澡,出雾气腾腾的浴室,换上绵软的睡衣,像蜗牛缩进壳里一样躲进被子里,朱伊伊长吁一口气。
被子上拉,捂住脖颈,闭眼准备入睡。
没有丝毫睡意。
朱伊伊认命地睁开眼,眉心蹙了蹙。
她也不知道是朋友圈的事闹得,还是跟凌麦在店里受了刺激,身上、心底、各方各面都燥得很。
双颊也在发烧。
她调低空调温度,推开孕妇抱枕,呈一个“大”字形仰躺。
还是热。
还是烧。
还是难耐。
朱伊伊埋着脑袋“呜咽”一声,她又不是不经人事,懂得这股奇异的感觉是什么。
她比谁都清楚。
最开始有这种怪感的时候,是他们第一次实际意义的亲密接触。
那次贺绅谈生意多饮了几杯,他有洁癖,刚回家必洗手。
朱伊伊跟在他身后,问要不要阿姨煮醒酒汤。
他说不用。
男人洗手的动作慢条斯理,看不出一点醉意,唯有抬眼透过镜面看朱伊伊时,金丝镜框下的眼眸,失了冷隽,多了抹深色。
他突然过来吻她。
来势汹汹却又不失绅士。
浴室里沸腾的因子像炸裂的烟花,每一粒,捱到了就会擦出不可意料的火花。
朱伊伊心头小鹿乱撞,喜欢,喜欢得想要更进一步时——
贺绅倏地停了。
他一手撑着盥洗台,头从朱伊伊密布细汗的锁骨里抽出来,转身,重新面对着镜子,拧开水,弯下腰,双手捧着冰凉的清水洗脸,强迫自己从沉沦中苏醒过来。
洗了几把脸,贺绅自认还算冷静地起身:“很晚了,送你回去,走吧。”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是一脸理智、八风不动的清冷模样,像雪山上孤傲的冷杉。
越清白,越想要拉下来弄脏、弄坏。
朱伊伊就是那会儿觉得她有点坏,有点小变态的。
明知道这种时期男人禁不住撩,她还是鬼使神差地踮脚,一手勾住贺绅脖子,声音很小很低,像狐狸轻轻摇摆尾巴:“难受吗?”
他躲了躲。
“别躲,”她凑近,追问,“难不难受?”
男人额头青筋暴起,手臂青色血管似是下一秒就会爆裂,他看向她的眼神沉重如墨,里面升起破坏欲。
“下去。”他冷声命令。
“好凶啊,”朱伊伊软软地抱他,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你难受,我摸到了。”
她用手拉开西装裤链。
贺绅一把抓住她的手,冷脸装不过十秒,叹气,有些无奈:“别招我。”
她红着脸,无辜的杏眼看着他,说出能让人分寸大乱的话:“我用手帮你好不好?”
……
记忆翻涌如潮水。
朱伊伊脸上的陀红慢慢涌至纤直的脖颈,那里密布起一层细汗。
她拧着眉,难受不已。
是孕激素在作祟。
她的身体,违背了她的意志,在怀念只有贺绅能给的那股又死又生的感觉。
叮咚一声,微信提示音。
平日里最熟悉不过的声音,在今夜,在此刻,格外的惊雷震耳,轻微响动都能让朱伊伊抖了抖。
她蓦地停下。
漆黑的卧室里闪了闪光,很快又暗下去。
她斜了眼闪屏的手机,犹豫了会儿,伸出两根手指,在床上走路似的小碎步地走过去,握住外壳有些凉的金属,拿了过来。
摁亮屏幕,两条消息弹出来。
看清的那刻,朱伊伊全身似通过一到微弱电流,瞳孔微缩,手一瞬间收紧。
贺总:在干什么?
一句轻飘飘的话,宛如碎石击中湖水,激起千层浪。
像极了抓包刚做坏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