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处理完工作回到卧室,室内的灯已经熄灭,床上的人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像是睡着了。
他关门时把动作放轻。
去衣帽间拿了换洗的衣物,进浴室。
床上,宋暖栀僵滞的身形终于慢慢放松,在夜幕下睁开眼。
她没想到沈宴这么快就忙完回来了。
先前的那个吻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也似乎还萦绕在鼻尖,她不自觉抿了下唇瓣,有些烦躁地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直到听见浴室的水流声停止,她又急忙换回原来的姿势,背对着沈宴那边闭上眼。
没多久,浴室的门“咔哒”一声被轻轻打开。
沈宴穿着规规矩矩的黑色家居服,视线再次扫过床上的身影,缓步走过来。
他上了床,伸手去扯一旁的被子,然而被子被宋暖栀完全包裹着,他没扯过来。
他正迟疑要不要重新去拿一床棉被,身侧的女孩悄悄把被子送过来一些,人依旧背对着他。
沈宴隔着夜色下微弱的光线凝视那道背影片刻,无声地笑了下,盖上被子躺好。
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他温声问:“怎么没睡?”
宋暖栀随口咕哝一句:“是被你吵醒了,很困。”
沈宴没去辨别她话里的真假:“那继续睡吧,我设了明天早上六点的闹钟。”
“还来?”宋暖栀一听到闹钟整个人很不淡定,倏地翻身过来,语气很不满。
不是要拍婚纱照吗,她哪那么多精力应付他?
而且他如果再一不小心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拍照的时候就没脸见人了。
沈宴沉静的目光望着她:“七点钟摄影师会上门,在这之前,你要吃早餐,还要由造型师帮你换衣服化妆,所以六点要起床。”
对上宋暖栀骤然错愕的表情,沈宴眯眼:“你以为我设闹钟是要做什么?”
宋暖栀:“……”
见她不说话,沈宴又看一眼时间:“你若是睡不着,或者现在我们可以再提前排练一下。”
“我能睡着。”宋暖栀立马翻身过去,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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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拒绝沈宴的排练提议,次日拍婚纱照,宋暖栀表现得很积极,摄影师无论让做什么,她都乖乖照做,坚决不扭扭捏捏拖后腿。
婚纱照拍得很顺利,也很累人。
二人回到天瑾御苑,宋暖栀乏得一占床便睡了过去。
隔天宋暖栀继续回学校上课,沈宴也把精力放在工作上。
周三这天晚上,沈宴从薄商集团出来,正打算回老宅看看爷爷,一通电话打过来:“沈总,大伙都在九聚堂,过来一起聚聚?”
沈宴正欲推掉,那人又道:“陆总也在呢,你可不能推辞。”
沈宴嗯了声,放下手机,对驾驶位的林秘书道:“去九聚堂。”
抵达九聚堂,沈宴推开包厢的门进去。
里面一众人正围着打九球。
有人看到沈宴,拍拍陆时祁的肩膀:“陆二,你大舅子来了。”
沈宴脱下西装外套递给身后的林秘书,睨一眼陆时祁:“谁是你大舅子?”
陆时祁手里把玩着球杆,笑了声:“早晚的事。”
沈宴没接话,他看一眼台上复杂的球局,从旁边人手上接过球杆,对着陆时祁抬了抬下巴:“我来跟你打。”
陆时祁饶有兴味地应道:“行啊,看你怎么破局。”
沈宴衬衫的袖子挽起,走向球桌,目光如炬地审视桌上的几个球。
思索片刻,他找准角度微微俯身,右手握住球杆,视线锁住目标球,巧妙而利落的一击:“砰!”
这一击的力道恰到好处,目标球旋转着改变滚动的轨迹,成功绕过障碍物,以精准的角度落进球袋。
陆时祁愣了下,身后传来一众人的欢呼。
没多久,沈宴又击进一只球。
有人手臂搭在陆时祁肩头调侃:“看样子你要输啊。”
陆时祁手里握着球杆不以为意:“输给大舅哥又不丢人。”
沈宴斜眼睨他,懒得搭理。
热身过后,一众人转去牌桌。
期间提到隔壁市正在竞标的一个大项目。
这个项目价值十个亿,引得多家觊觎,竞争激烈。
陆时祁前几年忙着赚钱,如今却一门心思忙着追妻,大家最关注的是沈宴对这起项目的态度。
自打沈宴正式接管薄商集团,这一年多以来雷厉风行,在座不少人都在项目上吃过沈宴的亏。
沈宴行事沉稳又果决。
只要是他看上的项目,很少有人能抢到手。
沈宴来之前就知道这群人叫他过来的目的,也不隐瞒自己的野心:“大家各凭本事。”
一听这话,其中一位朋友叫苦道:“沈总也给我们留点活路,钱赚那么多你几辈子也花不完,也该歇歇。”
“就是。”另一个接话,“听说你领证了,最近忙着筹备婚礼,新婚燕尔还忙工作,你太太该不高兴了。”
沈宴想起家中那位一提到钱就两眼放光的太太,眸底泛起柔光。
他从容地打出一张牌:“十个亿的项目拿到手,我太太只会更高兴。”
众人:“……”
这群人嗨起来没有时间观念,不到凌晨五六点不会罢休。
沈宴的作息一向规律,他不喜欢这种没有意义的社交活动。
上菜后,沈宴吃了前菜便提前找借口离席。
拿着外套从包厢出来,他停在电梯口等待,顺手打开微信扫一眼。
微信列表置顶的位置,是宋暖栀的微信头像——一个招财猫,旁边是花榭工作室的LOGO。
他的太太只要回到学校,就立马杳无音讯。
除非沈宴主动,否则她从来不会发消息过来。
不过明天就是周四,按照先前定下的规矩,她明天晚上会回家住。
此刻没有消息,也算是一种好消息。
依照沈宴对她的了解,此刻如果接收到她的消息,必然是因为某种原因,明天不能回来。
身侧有脚步声,沈宴收了微信,一偏头看到陆时祁出了包厢走过来。
沈宴又想起上周在九聚堂,宋暖栀看陆时祁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坨行走的金子。
他把陆时祁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陆时祁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还未开口,电梯门开了。
沈宴收回目光,率先走进去。
陆时祁跟着入内。
从九聚堂出来,林秘书已经把车开至门口。
陆时祁手里把玩着车钥匙,偏头:“沈总要不要坐我的车?”
沈宴从车上把笔记本拿下来,让林秘书回家,自己则是走到陆时祁的车旁,不客气地坐进副驾。
他扭头去看驾驶位的陆时祁:“跟我妹和好了?”
陆时祁虚心求教:“试用期男朋友,你觉得算不算和好?”
两人十几年的
交情,陆时祁表现得再谦卑,沈宴也知道他其实心里很得意。
这不是请教,是炫耀。
轻嗤一声,沈宴系上安全带:“我回天瑾御苑。”
陆时祁点火后,驱车驶离九聚堂。
车驶出大门时,他道:“听凝凝说,你把九聚堂作为聘礼送给你太太了?”
沈宴随口“嗯”了声。
陆时祁余光扫他。
沈宴这婚结得突然,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尤其对方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
在这之前,陆时祁甚至都没见他和哪个女人有过暧昧。
九聚堂算是沈宴手上经营的第一份产业,早年投入了不少的心思和精力,对他而言意义不同。
他能把九聚堂当做聘礼,可见新婚太太在他心里的地位。
“就知道你不会为了应付老爷子,随便拉个人去领证,何况沈老爷子压根就没怎么催过你。”陆时祁意味深长地勾唇,“原来是蓄谋已久。”
“看不出来,你还会搞暗恋那一套。”
等红灯时,陆时祁十分好奇地看过来,“比你小九岁,怎么下得去手的?你和人家相处,不会因为自己年纪太大而自惭形秽?”
沈宴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荧光映着那张英隽的脸,他牵唇轻哂:“那得谢谢陆总给我勇气,毕竟连你这样的都有姑娘能看上,我怎么也不会比你差,又有什么好自惭的?”
陆时祁:“损我就行了,连你妹都要算上?”
沈宴:“实事求是,她挑男人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
陆时祁:“……”
-
澜大女生宿舍
宋暖栀洗完澡敷上面膜,正准备看会资料,乔恣意问:“明天和后天学校举办春季运动会,咱们这些没有报名参赛的,是不是可以随意离校?”
宋暖栀想了想:“按往年的规矩,应该是可以的。”
她又问乔恣意,“你要跟男朋友出去玩?”
乔恣意摇头:“他刚过了薄商集团的笔试,正为下一轮的面试做准备呢,没有时间。”
乔恣意的男朋友今年大四,比她们大一届。
郝静看过来:“你男朋友过了薄商集团的笔试?好厉害!”
乔恣意很是与有荣焉,眼底满是自豪:“我也觉得他挺厉害的,那可是沈宴的薄商集团,竞争很激烈,没想到他轻轻松松就过了。等我明年毕业了,我也要努力进薄商。”
宋暖栀转头:“你毕业不回家反而留在澜城,你爸妈能同意?”
乔恣意说:“按照我爸妈的意思,肯定是希望我回去给家里的公司帮忙,但我们那个小公司跟薄商集团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如果我真能拿到薄商集团的offer,那是多好的学习机会,我爸妈高兴还来不及。”
高兴一半,乔恣意叹气,“当然了,这都是后话,我的成绩又不像你和郝静那么优秀,也许压根进不去。”
郝静安慰她:“你现在努力也不晚。”
三人正聊着,于灵一脸倦意地从外面回来。
她是体育部副部长,学校举办运动会,她最近一直很忙。
宋暖栀问:“怎么丧着脸?出什么事了?”
于灵叹气:“还不是明天运动会的事,到时候需要志愿者,我负责这个,但是人没招够。”
乔恣意:“还差几个?”
于灵伸出两根手指。
她灵光微动,看向三位室友:“你们三个明天和后天有安排吗?”
郝静一脸歉意:“我事先不知道你缺人,已经找好兼职了。”
大家都知道郝静的家庭情况,于灵摆摆手:“没关系,恣意和栀子呢?”
宋暖栀这两天在学校没什么事,原本她今天晚上就可以离校的。
不过她没有特意告诉沈宴学校举办运动会,想着与其和沈宴住一起,还不如在学校里多待上两天,更轻松自在。
如今运动会缺人,宋暖栀刚好有了留在学校的理由,于是点头:“我可以啊。”
乔恣意也表示自己没问题,可以帮忙。
于灵激动地抱抱宋暖栀,又抱抱乔恣意,说回头请全宿舍一起吃饭。
宋暖栀纠结一会儿,还是决定去阳台上给沈宴打电话告诉他,这样比发消息显得态度诚恳。
室友们在宿舍里面说闹,她关上阳台的玻璃门,拨通沈宴的微信电话。
那端很快接听。
宋暖栀舔了下唇,不确定地问:“您在忙吗?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手机对面,男人的语气温和,“怎么了?”
宋暖栀说:“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明天和后天举办春季运动会,我一个室友是体育部的,她说运动会缺人,我过去给她帮忙,所以周四下午就不去花榭了。”
言外之意,她明天晚上不回天瑾御苑,等周五运动会结束再回。
其实宋暖栀自己也觉得,周四回去这一趟挺麻烦的,周五一早还得回来上课。
那么点时间,她和沈宴根本没多少相处的机会,无非就是一起睡一觉。
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睡觉,又或者像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那样,为了培养夫妻感情,每周固定进行夫妻生活,宋暖栀都能接受。
可是婚礼还没到,沈宴没打算现在就跟她发生关系,偏偏又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以互相熟悉为由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探索。
这宋暖栀怎么受得住?
她和沈宴虽认识多年,但毕竟不是很熟稔的关系,在宋暖栀看来,两人婚礼之前那种特别的亲密能躲一次是一次。
再有一周就是五一假期。
他们的婚礼近在眼前了。
沈宴问:“举办运动会?”
宋暖栀:“是啊,往年澜大的春季运动会也都是四月份举办的,这都快四月底了,今年算晚的。”
沈宴嗯了声:“你现在大三,这样的校园活动确实应该多参加,以后出了学校,就少有这样的机会了,跟同学好好玩。”
宋暖栀松一口气:“好。”
见沈宴没挂断的意思,她也不好目的达到就挂断,于是疯狂想着新话题:“您还在公司?”
“回天瑾御苑的路上。”
“那您吃晚饭了吗?”
“吃了。”
“那您一会儿回去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
听到这话,宋暖栀忙道:“我正准备休息呢,宿舍也快熄灯了,拜拜。”
她终于切断通话。
陆时祁把车停在天瑾御苑,觑一眼旁边打着电话的沈宴。
他无意听沈宴和她太太的通话内容,但兴许是车厢内太过安静,又或者驾驶位与副驾驶位的距离太近。
总之,他还是听到了。
见沈宴收起手机,陆时祁忍笑道:“沈总,您太太跟您说话真客气,这是什么新型的夫妻情趣?”
沈宴脸色微沉。
他阖上笔记本电脑,无视陆时祁的阴阳怪气,开门下车。
陆时祁降下车窗玻璃,探头出来:“你到底行不行?什么时候需要妹夫帮你出谋划策,尽管开口。”
沈宴绕过车头,来到驾驶位边上,居高临下地看向车内,告诉他一个事实:“陆二,你只是我妹的试用期男朋友,距离成为我妹夫还差十万八千里。”
他拍拍陆时祁的肩,“你还是回去想想怎么哄我妹妹吧。”
陆时祁:“……”
-
周四上午,澜大春季运动会的开幕式在偌大的操场完美落幕,随之迎来比赛环节。
宋暖栀和乔恣意作为志愿者,被于灵安排负责径赛项目的服务工作,检录核对参赛学生的身份信息,引导大家有序入场。
比赛开始后,她和乔恣意负责留意赛道上的情况,一旦有人受伤,她们要上前搀扶,送去后勤急救处。
于灵过来看她们时,宋暖栀一身薄款连帽卫衣搭运动裤,头上戴着志愿者的红帽子,和乔恣意并肩站在赛道终点。
见宋暖栀戴着口罩,于灵关切地问:“栀子,你不舒服了?”
不等宋暖栀答话,乔恣意道:“你不知道,刚才我和栀子一起检录,栀子那边的队伍比我的长很多,我喊着他们过来检录都没用。”
乔恣意啧啧两声,“那群男生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这种比赛的场合也不忘本性,后来栀子就把口罩戴上了。”
于灵听完顿
时了然。
栀子这张清纯可人的脸蛋,确实招人。
以前她和晏家有婚约,学校里的男生还有点顾忌,如今婚约没了,男生们的心思自然活络。
乔恣意:“要我说,那些男生就是认不清楚现实,我们栀子长得漂亮,还是宋家千金,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追到手的。”
话锋一转,她把目光投向赛道上,“不过参加径赛的男生里面,确实还有几个看着不错的。”
于灵和宋暖栀也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乔恣意说:“你们看跑在最前面穿黑色T恤那个,管理学院大二的学弟,那大长腿,资料上身高有185呢,跑起来脚步轻盈毫不费力,说明很健康,那方面肯定行。谈恋爱最要紧的是什么,肯定是合拍呀!”
在场三人只有乔恣意有男朋友,她谈到性张口就来,于灵和宋暖栀却都没有恋爱经验,听得耳热。
于灵:“你就谈了一个男朋友,哪懂那么多,别是胡说八道的吧?”
乔恣意:“我可没有胡说八道,都是研究过的。一般来说,喉结突出的男人重欲,喘起来也最性感。除此之外,屁股翘的男人大多喜欢健身,体力好,身材好,到了床上简直封神。”
乔恣意越说越起劲,悄悄告诉二人:“其实男的大不大,隔着裤子也能辨别出来,懂行的一眼就能猜出个长短粗细,就跟他们男的能看出咱们的胸大胸小一个道理。”
于灵听得目瞪口呆,又脸红又好奇。
宋暖栀有点听不下去,借口这边矿泉水不多了,去后面再拿些过来。
乔恣意在后面喊她:“你跑什么,我在帮你普及知识,对你以后找对象帮助很大的。”
宋暖栀当没听见。
她都结婚了,又不需要找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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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宋暖栀回天瑾御苑时还不到五点,沈宴没下班。
她连续做了两天志愿者有点累,给沈宴发消息说自己回来了,随后便先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上睡衣。
她本来想躺一躺的,看沈宴的那张大床铺得整整齐齐,她没好意思去弄乱,毕竟还没到睡觉时间。
一会儿沈宴回来,看到她躺在床上像什么话?
从卧室出来,秋姨已经在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餐了,看见她笑着打招呼:“栀栀,今晚秋姨做你最喜欢的板栗鸡翅怎么样?”
宋暖栀眼眸弯起:“好呀,谢谢秋姨。”
打过招呼,宋暖栀无事可做,便打算去书房看一些项目资料,学习经验。
推开书房的门,她发现书房的陈设和之前不一样了。
沈宴的办公桌椅旁边多了张新的办公桌,上面还摆了一台新电脑,其他学习和办公的用具也都一应俱全。
宋暖栀讶异了一瞬。
这新书桌莫非是给她准备的?
没想到沈宴如此体贴周到,宋暖栀心里一喜,抱着资料走进去。
新的办公桌椅和沈宴的一模一样,两张桌子并排,椅子也挨着。
宋暖栀把资料放在桌上,拉开自己的椅子坐进去,舒服地转了两圈,手指有节奏地在扶手上敲着,心情雀跃。
她正享受,外面敲门声响。
以为是秋姨,宋暖栀慵懒地倚着靠背说了声“进来”。
书房门打开,宋暖栀掀起眼睑看过去,竟是沈宴回来了。
他穿着衬衫西裤,领带系得一丝不苟,那双眼看过来时古井无波,脸上却透着忙碌一天的疲倦。
四目相对,宋暖栀几乎在一瞬间挺直了脊背,原本翘着的嘴角也自动收拢。
她站起来,不确定地指了指书桌:“这新书桌,是给我准备的?”
沈宴关了门走进来:“有了书桌,以后你在家看书,毕业以后偶尔在家处理工作都会更方便。”
他居然连毕业以后都想到了,还给她配了大屏幕的电脑。
宋暖栀距离毕业还有一年多,她都没敢把和沈宴的婚姻想得那么长远。
虽然说的是不离婚,但没准沈宴哪天遇到了喜欢的人呢?
宋暖栀压下那些思绪,面上挂笑:“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很喜欢。”
沈宴松了松领带,随口问她:“学校运动会热闹吗?”
宋暖栀点头:“还可以,挺多人的。”
沈宴想到她是去做了志愿者,又问:“你怎么没参赛?”
宋暖栀被问得很不好意思:“我体能很弱的,每年的八百米体侧都能要我命。”
“那确实很弱。”沈宴看一眼她瘦弱的身板,“趁着婚礼还有几天,有空多锻炼,免得到时候吃不消。”
宋暖栀下意识问:“婚礼还要体力?”
“不然呢?”沈宴抬眼,“从早到晚应付客人,还要穿婚纱高跟鞋。”
宋暖栀觉得没那么夸张,小声反驳:“就算消耗体力,也就一个白天而已,我肯定吃得消。”
总之,她不喜欢锻炼。
沈宴一眼看透她的小心思,笑了声,倾身靠过去:“白天吃得消,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