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吕家女子都擅长纺线绣花, 吃食也俭朴,并不奢华。没想到咱们这位未来儿媳妇竟然有三万贯的嫁妆,如此一来, 我们的聘财多添一千贯。”锦娘和蒋羡商量。
蒋羡指了指这份嫁妆:“我看吕夫人怕是把自己的妆奁都添给女儿了, 才有这一份。”
寻常这样仕宦人家万贯嫁妆差不多了,筠姐儿就是一万贯,但吕夫人只有一个女儿, 她自己的陪嫁当年应当是极其厚的, 故而能拿这么多出来。
因此,蒋羡这么说, 锦娘也同意,她道:“如此也能看出吕家对这桩亲事的重视了。”
嫁妆也相当于提前给女儿分家的家产, 吕家应该也是洛阳的大地主, 这些钱轻松就写上了, 肯定是早就预备好的。
如此,锦娘让人写了定帖,先放在自己房里, 只等吉日送过去。
宁哥儿的亲事有条不紊的进行, 他差事也不错,上任三个月,已经破了无头女尸案,侵占田亩案。当然,他现在能够这么快破案, 也是因为其一身边有程师爷助力, 再有父亲指点,但资源也是实力的一种,这不能否认。
他要自己单独作业, 还得一件件事情总结经验。
就像他娘刺绣的册子都一书柜,不少人问娘怎么刺绣手艺这般好的,娘就说就是熟能生巧,没有别的诀窍。他如今也是这般,先熟悉以前的卷宗,看以前的大人们都是如何处理的,若是觉得好的,就先记在自己手扎里。
傍晚过来爹娘这边用饭,正好明日旬休,就准备在这边歇下。
饭桌上,宁哥儿叹了口气:“这推官真的是忙的喘气的功夫都没有了。”
锦娘笑道:“你还别说你,就是你爹也是如此。当时他在大名府,天天都快累瘫了,回来连同我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日后他在哪里任官都不怕了,如今你正年轻,若是把最难的地方都啃下来了,将来不管在哪里,肯定都易如反掌。”
孩子们就需要鼓励,宁哥儿闻言亦是信心满满。
这顿饭用完,他就回去睡觉了,白日一天都是睡觉,锦娘也是舍不得喊醒他。直到吕家送来一本书,锦娘看了,忍不住偷笑:“人还没来,书先过来了,等会儿我拿过去给咱们儿子。”
且不说宁哥儿拿到书了如何,锦娘这边原本花了两千五百贯买了一千亩田,又从吴县庄子上调了四户种田能手过来,锦娘花二百贯建了个庄院仓库。
好在今年吴县庄子送了五百贯,邸店那边送了一千贯,金梁桥铺子七百二十贯,汴京三百亩庄上二百七十贯,塌房一千二百贯,一共也是三千六百九十贯。若是洛阳的一千亩地有出息,差不多也有九百贯。
锦娘盘算了一二,便是他兄弟二人分家,也是尽够的,都能分到宅子田亩,甚至是铺子。
次月,锦娘送了定贴回去,暖炉节前,锦娘又去吕家下了定礼,这些都是按照上等定礼来的,非常丰厚。
吕家亦是回了定礼,锦娘看到女红,知晓未来儿媳妇恐怕会做,但并不擅长,她也只是笑了笑。
如此,她和吕家约定了明年春天送聘礼过去,明年吕家小娘子正好及笄了。
与其同时,锦娘也想着如何拓展经营自家的生意,她原本想开邸店塌房,但是洛阳邸店投资太大了,锦娘现下不愿意拿出太多银钱来。况且,好的掌柜一时也寻不到,倒是绒线铺不错。
本来锦娘就是做刺绣的,对绒线绸缎这些比外行人熟悉多了。
她先找了一处两间上下楼门脸的商铺,后面到底大两进,盘下来一千四百贯,因准备把绸缎绒线一起做,故而又投入一千两本钱,请的掌柜是刘豆儿帮忙找的,此人原本是宗室匠人,雇下此人做掌柜,又请了两个伙计。
因贩卖生丝这些常常要去外,这和邸店田庄不同,锦娘与他签了契约,不算工钱,而是利润每年分他一成。
“这间绸绒铺不出几年,恐怕大几千上万的本钱了。”锦娘道。
蒋羡道:“这种如此赚钱吗?”
“这是自然,你别小看这些生意,这位掌柜原本是绫锦院的匠人,很有些本事,还会染线。我让他当场染给我看过,做的是真好,这些东西利润极其大的。我们买了地,日后就是不动的收成,但这些铺子却不同,赚的是活钱,只不过原本我没这么大的本钱,现在手里还算有些余钱。”锦娘十分谨慎的,每次投资也不会把手里的银钱用光。
她说完又道:“再过两年,我们手里有本钱了,还可以入股塌房邸店。”
“那些总要人经营,投入太大了,若我说还不如买些盐引。正好我这次要用扑买之法,娘子,你拿三千贯给我就好。”蒋羡道。
这些钱,锦娘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蒋羡喜欢刺激些的,那些什么盐引对她而言就像股票,她甚至都不太懂规则,索性蒋羡算是行家,锦娘也拿钱给他小试牛刀。
除此之外,锦娘才休养,她是真的觉得这些天太好睡了,长子不必操心,次子如今读书也肯用功,自己每日忙完家务睡大觉就成。
当然,锦娘写给女儿的信中,只是把儿子定礼过了的事情告诉了她,没说自己做生意的事情,毕竟钱财这种事情还是隐私。就像她给女儿的庄子,她从来不过问。
筠姐儿收到信的时候,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和魏七郎道:“宁哥儿的亲事算是定下来了。”
魏七郎道:“你看宁哥儿给我写的信,破了不少案子呢,什么大小案子,他都翻遍律令,听着波澜壮阔的。”
筠姐儿知晓丈夫,心里还是偶有天真,他到现在都相信娘的观音像很灵。甚至还隐约觉得自己没考好,是因为没和娘住一起,像宁哥儿住在家里考,有娘的绣像保佑,就是不一样。
“你呀!”筠姐儿亦是无奈的很。
魏七郎翻了个身,才道:“今日我去金梁桥看看,岳父母都不在家里,可不许有宵小惦记。”
筠姐儿心里甜滋滋的:“那就麻烦我家夫君了。”
“说这个做什么。”魏七郎假装不在意的样子。
但筠姐儿了解丈夫,她搂着魏七郎胳膊不放:“夫君自小就俊到大,我舍不得你出去,万一被人家看上了,都不知道如何抢回来?”
“我不用抢的,我自己就回来。”魏七郎心底笑开了花,面上却是表现出羞赧。
只不过,想着自己明年又得参加解试,又参加省试,他是真的有些烦躁了。也难怪官家子弟恩荫出仕的,也算是一条捷径了。
要不然这样熬下去,真的心态不稳。
魏七郎起身去金梁桥转了一圈,正从门口出来时,看到孟家兄弟了。孟三郎和他算是都是解试过了,省试没过的难兄难弟了。
“七郎,怎么今日过来了,是蒋家有人回来了吗?”孟三郎还奇道。
魏七郎笑道:“我时不时过来这里看看。”
孟三郎请他过去吃酒,魏七郎正好无事,就去孟家吃了几盏酒,他们的共同话题还是宁哥儿,魏七郎爽朗一笑:“他现下已然定了亲事了,我岳母她们正好在洛阳,都在一处,就定了本地闺秀。”
“想必也是大家吧?”孟三郎想起蒋宁中进士时,蒋家一天进七八个媒婆,还有各处人马都派人前来。
魏七郎点头:“是枢密副使吕大人的千金。”
“原来是吕家的千金,这门亲事倒是挺好,十分的清贵。”孟三郎中肯的道。
要知道枢密副使可是正二品的大官啊,官位还在蒋大漕之上。
吃了几盏酒,魏七郎便告辞了。
孟三郎则回房同妻子说起此事,孙大姑娘听在耳朵里,想起自己的弟弟,又是一声感叹,连忙提笔写信给母亲,让她好生敦促弟弟读书。
无论如何,若是有了功名,何愁没有一门贵亲?
至于妹妹那里,孙大姑娘常常出去交际,也为自己妹妹说了一户小官人家,到时候让爹娘送妹妹过来发嫁就是。
好在那几年虽然没有说成亲,但母亲替妹妹攒了些嫁妆,这几年在老家,祖母的私房给了些给家里,妹妹也有快五百贯的嫁妆,少不得到时候她再筹措一些,还能接妹妹到京中发嫁。
乍闻人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她还有些恍惚。若这次被罢官的是蒋家,会怎么样?孙大姑娘摇头,还是不会怎么样。
蒋家比她们家有钱太多了,人家儿子也立马能够考中进士,姻亲照样能够拉拔一把。
说起来她如今手里有嫁妆钱一千贯,这些年儿女的份例都在她手上,还有她自己的份例,年节赏赐,很是丰厚,除去她的人情往来,也有二百贯,算是不错了。
将来丈夫若是考中有了出息,家中肯定还要支持的,她们就出头了。
比起孙大姑娘的筹谋,许氏这边就舒服多了,这么些年她为女儿攒下六千贯的嫁妆。这些嫁妆拿出来,连蒋晏都侧目:“夫人这么些年攒下这么多?”
“我成日茹素吃苦,就是想着不让筝姐儿丢脸。”许氏甚至想起当年婆母过世时,棺材板都要去赊,自己还得给自己攒一块上好的棺木。
可恨那蒋羡夫妻把三百亩田拿走了,丈夫注重名声,素来一碗黑豆豉,一碗稀粥都能下饭。为了名声,也不会收受什么贿赂,许氏倒是掌管丈夫俸禄和一些润笔费,但那些钱,还要用于家中开销。
蒋晏知晓时下风气,对于嫁女都是十分奢侈的,甚至有的人家还举债,妻子苦苦攒了这么多年,也着实辛苦。看她的袍褂还补了的,吃的都是素菜,就知道多辛苦了。
“唉,也是难为你了。”蒋晏吃完面片汤,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年他跟随首相,全然没顾得上家里人。
许氏笑道:“也没什么难为的,就这么熬过来了,现下也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蒋晏却凝视着远方,缓缓点头。
又说到了年底,不过短短两个月,绸绒铺的肖掌柜就交了两千两来,但这里要赚钱,还得去湖州、苏杭贩丝。锦娘在吴县虽然有桑田,但她是一码归一码,绝对不把铺子和田庄生意上往来,如此,锦娘拿了四千两让肖掌柜去外地贩货。
年底,塌房的东家过来了,他亲自送了分红过来后,又对锦娘说起他打算在洛阳准备开当铺。锦娘知晓此人行商,算是有分寸,和蒋羡商量后,给了一份蒋羡的帖子给他。
至于这次,锦娘就不参股了。
倒不是没钱,而是她不能总靠这般分红,还得有自己的生意。
吴县的邸店那姚掌柜被她敲打了几回,是个聪明人,不敢随意弄鬼,金梁桥铺子收租,至于洛阳的这间绸绒铺,就是有蒋羡和宁哥儿为官,无论是贩货还是打通关节都容易,不会受到别人随意盘剥。
到了次年春天,肖掌柜回来,因为进的货新,颜色花巧,四千两的货,差不多倒挣两倍。
这间铺子投入快三千贯,后来支出四千两,现下不过半年就已经赚了一万两,除去本金五千两,还有五千两,锦娘分的四千两,肖掌柜付了车马费和伙计的费用,还有雇人染丝,也能赚二三百贯,自然喜不自胜。
此时,锦娘这边去吕家下聘礼,除了金钏、金镯、金披坠外,还有珠翠特髻、桃花冠子和杏花冠子各一定,银鎏金冠子一顶、首饰两幅,且不提上等绸缎,花茶果品等等。
吕家亦是回了聘礼。
六月锦娘这边送过去两千贯财礼,两家择了吉日,只等两年后完婚。
吕家那边对蒋家也十分满意,尤其是蒋家一应礼数俱全,绝对非那种玩小聪明,或者想给人家下马威的。
要说锦娘哪里有功夫做这些,她绸绒铺这边的一切流程她都得细致了解。
再有洛阳庄子上,锦娘让人种了洛阳本地的特产嘉应子,洛阳四处都产绿李,她又种了樱桃、桃子、杏子、石榴、绿李等等。
这些种的不多,只是想种些自家吃。
尤其是樱桃,洛阳盛产樱桃,锦娘底下让人用冰,上面装了满满六盒,另有大谷梨、蜜桃、油桃、小饼还有姚掌柜今年春天送的苏州澄泥砚、吓煞人香茶叶,另外再有几匹彩缎送给筠姐儿。
另外还有一份,就少了砚台茶叶,则送给帮她看家的魏雄罗玉娥夫妇。
筠姐儿收到之后,极是大方,给婆母还有两位嫂嫂都送了一些。她女儿皎皎是爱吃樱桃的,平日魏家也不缺这个,但是洛阳产地送来的,最新鲜的,皎皎吃的都是两只小短腿晃晃荡荡的。
魏七郎得了澄泥砚,倒是很高兴,难得丈母娘想着他们。
“我和我娘一样爱喝‘吓煞人香’,原本成婚时带了许多来,都喝的差不多了,就写信的时候说了一嘴,没想到我娘专门让人带给我了。”筠姐儿想自己都为人母了,还有母亲惦记,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魏七郎笑道:“真是羡慕你。”
“你还羡慕我?爹娘难道对你不好?以前你在我家的时候,我娘多偏爱你啊,我都吃醋了,还想,这个七表哥,真的会跟我争宠。”筠姐儿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魏七郎疑惑的看着他,“你真的是这般想的?”
筠姐儿重重点头。
魏七郎无语,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无奈道:“你呀。”
又说锦娘这边送的果子,魏夫人作主送了一盒给妯娌魏二夫人,魏二夫人让人送给儿子儿媳妇。
魏二夫人好脾气,身边的丫头都很活泼,这次她派了春燕去送,春燕嘴快,到了申七娘这里就笑道:“据说是长房的蒋亲家专门从洛阳送过来的,那边大夫人说让咱们也尝尝,正是头一茬最新鲜的樱桃。”
申家的人都回了原籍,她留在京中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偏偏隔房的蒋筠父母也远远离开,却还常常送这送那来……
但说起来,她自己都很清楚,她和蒋筠没什么仇怨。
怨都怨不到人家身上去。
锦娘可没想到自己中秋节礼会惹出这般幽怨来,但即便知晓她也不在意了,本来就是送给自己女儿的,女儿吃着开心就好了。
洛阳这边是古都,因此盗墓贼不少,宁哥儿自从上任以来,对豪强和流氓绝不手软,他当然也因为有背景,所以才敢如此大刀阔斧。
说起来皇帝宗室们的墓修的简陋,因此盗墓贼光顾的少,反而是一些仕宦人家,常有此困扰。
晚饭他过来锦娘这边吃,正说起:“您不知晓,洛阳最大的古董行出售的宝贝,有些是来自墓葬之中。”
“那他也敢卖,不怕人家找他啊?”锦娘自己做生意,最怕有纠纷。
宁哥儿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匆匆扒了几口饭,不知想到什么案子,又匆匆离开了。
锦娘则让人撤了饭桌,又看向在一旁悠闲吃茶的蒋羡,突然道:“你去年找我拿了三千贯,现下如何了?”
蒋羡乍然听了,猛地咳嗽一声,“赚了一些?”
“哇,那应该比我绸绒铺赚的多吧。”锦娘还从来没玩过这种“股票”性质的东西,很是好奇。
蒋羡听了直笑,过了些日子,拿了四千贯给她。
但蒋羡本人因为做转运使,他本人对这些也颇有研究,正好,他小试牛刀一番,便开始在任上写一些关于盐引、茶引的弊端的书。
这些锦娘也知晓,她总觉得做官的人,就得努力把政策调控好。否则你帮只能帮一个人,而政令执行的好,能帮助所有人。
与此同时,蒋羡也开始修水渠,灌溉旱田,把旱田变成水田,种植水稻,这些他的前任也做过,他单纯觉得这般做有政绩,所以做的很上心。
锦娘心想论迹不论心嘛!
因为锦娘在洛阳去不少园子里看过牡丹花,所以,她尤其喜欢‘童子面’,也就是现代称赵粉的,市面上有不少画“赵粉”的名家画册,锦娘都买了回来。
二乔是她曾经画过的,但如今一见,只觉得那时自己看似绣的不错,完全是刺绣功夫好 ,搭配得当,现下真的看了人家的画册,才知道自己唐突了。
当然,除了“童子面”之外,还有“豆绿”“姚黄”“白雪塔”也是她喜欢的。
锦娘就打算开始打图稿,开始做衣裳,她好容易找到一块薄柿色的料子,薄柿色有点类似于香槟色,抹胸对襟还有袖口上绣白牡丹,如此设计出来的,又高贵典雅,又大气,也符合她这个年纪。
这一件做了差不多一个月,到了九月锦娘又在雪灰色的缎子上绣赵粉牡丹,这件是做的长袄,等冬天穿。
先做的一件穿上十分好看,尤其抹胸做成牡丹花的形状,而非呆板的在抹胸上绣一大片,锦娘今日便是穿着这一身。蒋羡看到之后,先呆了一下,见锦娘看向他,他眼光立马瞟向别处。
“怎么了?”锦娘低头做针线,又和他说话。
蒋羡笑道:“没什么,我是看如今还早呢,娘子怎么做起袄儿来了。”
“此时不做更待何时。我跟你说,后年咱们儿子不是成婚么?我想用正蓝提花牡丹罗上绣赵粉牡丹花,对襟上用金线黄线绣花卉纹,大袖上用比正红还深的红绣牡丹,再用金线锁边,特别富丽好看。”锦娘美滋滋的想着。
见妻子说了半天,也没说到自己,蒋羡急了:“娘子,你这般穿,那我呢?”
锦娘看了他一眼:“你?我也不知道你想穿什么衣裳啊?等我让绣匠来了,你同人家说吧。”
蒋羡赶忙坐在锦娘旁边:“娘子,你就帮我做一件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又是讨好又是巴结,锦娘都被他弄的发笑,好一会儿才道:“好,那我要喝桂花酪,还要吃你上次做的两熟鱼,还有春饼。”
蒋羡摊手:“就这么点,要不要再想几道?”
锦娘赶忙摇头:“我怕你太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蒋羡又自顾自多说了几道菜。
锦娘面上不显,肚子都笑疼了,她本来就打算替他做的,没想到他傻乎乎的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