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音才刚刚平复心跳, 又因为宋怀序这一句话而乱起来。
她上次叫他什么了?
宋怀序?怀序哥哥?
明明这两个称呼都没什么,被他加上抱他两个字就忽然暧昧了起来,仿佛回到当时的亲密接触。
许南音当初鬼迷心窍, 被他的身体迷住, 根本没想过还有过这一天。
她悄悄看周围。
好多人都在看着这里,甚至前一秒还有侍应生端着盘子在她一米远的位置外走动。
“你不要乱说话。”许南音喝了口酒,压下慌乱, “被人听见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宋怀序看她轻轻舔了下唇上沾的酒液, 小巧舌尖一闪而过。
这么多人都若有若无盯着这里, 许南音当然不会说出什么可能会被人听去的话。
“反正不许说刚才的了。”
面对宋怀序的强大压迫力,她生不出什么,连警告的言语都弱弱的,一下从恼变为娇嗔。
男人的目光罩着她,微微倾斜酒杯,在她的杯壁上碰了下, 发出清脆的玻璃音。
“下次, 别叫错了。”
或许是两个人说话的时间不短, 有人又投来目光, 在二人之间流转。
“许南音认识那位宋先生?”
“不可能吧,估计是她父母带着介绍的。”
“刚才我去敬酒, 都没成功。”
有人插了一嘴:“这个大陆来的宋生真的好靓,和许南音站一起,倒是郎才女貌。”
拍卖很快开始。
“刚才你和宋生聊了什么吗?”许母问。
“没有, 就打了招呼。”许南音模样乖巧。
她坐在父母旁边, 这桌不止她家三人,坐了几个人,其中就有郑昱泽。
他高调追求她的事不是秘密, 张扬也脾气爆,所以年轻一辈里也没人会故意得罪他去抢她的耳环。
连续数个拍品结束,场上气氛融洽,或许是因为由港府牵办,大家都很给面子的抬了不少价。
很快,拍卖师取出许南音捐赠的拍品,向在场宾客介绍这是一对天然珍珠耳环,起拍价一百万。
梁嘉敏率先举牌意思一下自己的大方,加价二十万,末了,又朝许南音微微一笑。
许南音神色自若地喝着鸡尾酒,其实这耳环拍出什么价,她都不在意,捐出去了就是捐了。
“两百一十万!”
“两百三十万!”
“……”
拍卖师没报一次价,间隔并不久。
郑昱泽等了许久,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笑容举牌,听着拍卖师叫出:“四百万!”
一些非港城的商人经同桌人解释,得知这位在追求捐赠人许小姐,会心一笑。
一对天然珍珠耳环溢价两百万已经很多。
郑昱泽放下价牌,朝许南音笑:“珠珠,等到手了,我让人送到你家。”
台上拍卖师开始重复询问:“还有没有女士先生要出价的,现在已经四百万。”
“四百万一次——”
许南音拒绝:“我都捐了,你要是拍到就是你的,跟我没关系了。”
“八百万!”
拍卖师突如其来的高声报价,让许南音耳朵一颤,下意识朝台上看去。
只见她笑盈盈地手掌伸向中央,“一号桌宋先生出价八百万!”
骤然翻倍,郑昱泽十分不爽,骂道:“谁和我抢?想故意抬我价是不是?”
他连前面的称谓也没听到,想也不想热血上头就举牌,“一千万!”
作为电器大王的儿子,他自然不缺钱,更何况他之前就公开放话要拿到,这是面子问题。
然而下一秒,拍卖师的叫声让他脸上的不爽变成了怒气,“两千万!”
又翻了倍。
一对纯珍珠耳环,最多加上边缘一圈碎钻,拍出十倍价,说出去都没人信。
不止是郑昱泽搞不懂,连在场其他人也朝一号桌投去目光,那里坐的都是政要及本地豪族掌权人。
看着气定神闲的男人,众人目光闪烁。
郑小少爷撒钱是为了追求佳人,这位又是为了什么?
“三千——”郑昱泽对内地了解甚少,还想举牌,被郑父一把按下:“你是想让我破产吗?”
“几千多万而已……”郑昱泽不想放弃。
“人家宋先生有几百上千个几千万,可以出到你破产,跟他价,你係咪黐线?”郑父咬牙切齿。
被亲爹大骂神经病,郑昱泽懵了:“这不就一对小耳环,大佬也要和我抢?”
郑父摇头:“今晚回去之后好好学学别人,这么大了还这么冲动,被上面邀请来的人有简单的吗?”
他还想着能搞点交情,好投资赚钱呢,儿子为一个女人得罪宋怀序太蠢。
随着三次重复后,拍卖槌落音。
许南音连手里的鸡尾酒喝起来都觉得没味,借着场上暗暗的光线,望向斜前方的一号桌。
从她这里,能看到男人的侧脸,锋利的下颌线。
刚花出去两千万,他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淡然地和旁边人说着话。
许南音又莫名想起阿栗说75号别墅主人钱多可以拿去折纸船游维港。
“两千万,许南音这次可出大风头了!”
“一两百万到两千万,羡慕哦。”
“许南音今天要是捐的千万珠宝,成交价该不会最后到上亿吧?”
梁嘉敏当即开口:“怎么可能,又不是什么稀世珠宝,花上亿买千万的,钱多没处使啊!”
“好啦我们知道了,可能只是这对珍珠耳环撞上这位宋先生的心头好了。”
“要是待会给你的也抬价?”
“宋先生好帅好大方,不知他有没有女友……”
拍品一一出新,再没有刚才的万众瞩目。
林世棠往后一靠,扫了眼正撑着脸往这边望的许南音,又看回身旁男人,“人正瞧你。”
宋怀序侧目,指尖点在桌面上。
见他来看,许南音似是被抓包,原本撑着脸的手轻轻一转,一本正经看向了台上。
她总是这样躲他的目光,但耳朵会出卖她。
林世棠看了热闹,说起之前的趣事,“小妹还拜托我帮忙抬价,根本不用。”
至于郑昱泽这毛头小子,知道他追求许南音的事,他也就一笑而过。
对位高权重的他们来说,郑昱泽这样伸手朝长辈家里要钱的小开,不足为惧。
接下来宋怀序又出手拍下一方名家砚台,自然也有溢价,让对方笑容满面。
每桌宾客窃窃私语。
“可能宋先生是为了做面子。”
“毕竟首次在港城出席这样的场合,多花点也正常。”
女星们心浮气躁,刚才都用手机搜到了宋氏的资料,若是能借此机会攀上这位,那就扶摇直上。
他不近女色的传闻,对她们来说,更是令人心生念想,如致命毒。
慈善晚宴最后效果超出主办预计。
拍卖会结束后,工作人员立刻将拍品送上,黑丝绒上静静躺着一对奶油白的珍珠耳环,光晕朦胧。
“宋先生,请您确认一下。”
宋怀序指腹拨弄了下,微微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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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规媒体自然只报道今晚慈善晚宴的成功,以及来露面的各位大人物。
而那些娱乐小报显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将许南音耳环被抬到十倍价的事大肆宣扬,郑昱泽是追求她,宋怀序也被描述成对她一见倾心。
看到这新闻时,不少人都嗤声。
如果宋怀序有这么容易对女人一见倾心,也不至于到现在没有人送美成功。
再说,也不看看两个人都是什么身份。
一个是大陆位高权重的顶级豪门掌权人,高不可攀;一个是千娇万宠的港城乖乖女。
一个冷,一个乖,天各一方,根本不搭。
梁嘉敏本来还想着今晚借由戴鸿书在名媛圈里占据top的位置,还没开始就结束。
“从哪儿冒出来的宋生……”她抱怨。
戴鸿书不虞看她,“祸从口出,这位不是我们能得罪起的,我看他和许家可能有交情。”
他用许家制作的腕表,入场也和许家夫妻说过话,还和许南音聊过,不一定是今天才认识。
闻言,梁嘉敏气顺了一点:“那这样,这小报乱写咯,你说,许珠珠之前的未婚夫会不会是他?她单方面解除婚约,他从大陆追过来——”
戴鸿书看傻子看她,“你在写电视剧?以你的天赋去做TVB编剧更出色。”
梁嘉敏淡定:“生活比电视剧狗血。”
戴鸿书无言以对:“你做梦还差不多,是谁都不可能是他,倒是有可能是他弟弟。”
梁嘉敏被斥,白他一眼,又对他说的宋怀序的弟弟生起好奇,主要是和许南音有关,她都想知道。
但她问,戴鸿书不怎么乐意说:“我不喜欢我未来的妻子关心别的男人。”
痴线,梁嘉敏在心中大骂他神经病。
她面上装得端庄大方:“等你什么时候解决了那小模特的事再来跟我说这种话,我都被林芷君她们嘲笑了。”
戴鸿书:“都说了是借位,刚放出联姻的事,我需要这样打你的脸?”
两个人又开始针锋相对。
普罗大众就爱看港城小报的狗血标题,更何况还是二男争一女,很快被搬到内地的社交软件上。
热搜还没闹起来,朋友圈先行散开。
“居然还有人敢造宋总的谣。”
“港媒这标题总是让我震惊,要不要这么有意思,本来不敢吃的瓜害我都看好几遍了。”
“这个许南音是谁,怎么没照片?”
宋廷川看到时还愣了下,大哥怎么可能喜欢许南音,两个人都只见过几次。
甚至,他都没见两个人说过几句话。
身边人怂恿:“欸,二少,宋总这是什么意思啊,媒体上写得还挺真的。”
“乱写的,是真的我自杀。”宋廷川根本不信,随口问:“这个郑昱泽是谁?”
几人七嘴八舌。
“港城的公子哥咯,和廷川哥你一样的,前几天还电视台表白许南音。”
“二少,是你情敌!”
“这么说,宋总可能是替廷川哥出气。”
宋廷川:“……”
他觉得,大哥真喜欢上珍珠都比替自己出气的可能性大。
当然他才不会说出来,任由他们误会。
-
从慈善晚宴上离开,许父许母笑得见牙不见眼。
许父认为:“宋生肯定是觉得他家里人做的不行,所以也算赔礼!”
许母另有想法:“就不能是因为我们珠珠漂亮可爱吗,别人有好感也正常。”
许父:“他有这意思,我去跳维港!”
许母:“要是可以,我愿意。”
许南音:“……”
自从父亲从澳城回来后,母亲和他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点变化,现在母亲格外强势。
一家三口回到家里已是十一点多。
阿栗在家看了网络,虽然小报标题狗血,但这样显得自家小姐有面子,她喜闻乐见。
“没能看到现场,太遗憾了。”
“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许南音哄她。
“这个宋先生是真的钱多啊!”阿栗嫉妒,要是她也这么有钱,也花大价钱去拍珠珠的首饰。
不过他一个男人,又戴不了,难道要送给别的女人,她这么一想,就不开心了。
许南音今晚泡澡格外久,发了好大一会的呆,最后还是阿栗叫出来的,整个人都粉粉的。
她边被阿栗精心护肤,边下定决心开口:“阿栗,今晚我一个人睡。”
“好啊。”阿栗以为她想diy,贴心地问:“要我帮你准备东西吗?”
许南音愣了下,“不用不用。”
她就是想发消息和打电话问宋怀序而已,又不是要用小玩具,思路一下子被带歪了。
卧室里安静下来后,许南音趴回床上,手机打字。
【你为什么要抬那么高价啊?】
【还有,港城那些祝贺我的广告也是你准备的吗?】
她实在忍不住问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多喝了鸡尾酒,度数不高,但也禁不住比平时量多,此刻许南音状态微醺。
忐忑等了半天,没有回音。
现在十二点多,拍卖会结束一个多小时,难道他已经睡了吗?
许南音选择打扰蒋晨,因为他才发了条朋友圈,人还没睡,【你老板睡了吗?】
【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你在他身边吗?】
【他会比你睡得还早吗?】
【蒋秘书,我要怎么问他才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
蒋晨一连收到几条消息,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忙不迭打开,看到最后两句绷不住了。
蒋晨:【老板比我睡得早,这不是很合理吗?】
要不然,他就上位老板了。
蒋晨:【老板一小时前回了75号,据我推测,98%的可能没睡,可能正好没看手机。】
许南音从床上坐起来。
又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宋怀序的回信。
她走到小阳台上,不远处滨海公路灯光映得海边微亮,可惜从这里看不到75号别墅。
许南音揉了揉脸,今晚得不到答案她睡不着。
她趿着拖鞋下了楼,因为父母早就回了卧室,家里静悄悄的,佣人也都回自己的房间。
许南音推门出去,夜风吹着她的微卷黑长发。
她今天穿的睡裙是方领泡泡袖高腰睡裙,长及脚踝,欧式风情满满,衬得身前饱满。
许南音平常都是车接车送,很少走路,更别说还是夜里走,半路上清醒了会儿。
——她好像酒劲上头了点。
但门都出了,与其回家,还不如走完。
公路上静谧无比,偶尔有海浪吹来打在石头上的声音,倒是别有一番感觉。
坐车几分钟路程,她走了二十几分钟。
到75号别墅时,许南音唇微张着喘气,脸颊上布着运动过后的潮红。
管家正在客厅里,听到门铃,看到上面女孩的脸,都有点震惊。
一个女孩半夜独自过来?
等他打开门,许南音朝他柔柔一笑:“您好,我找你家先生……嗯,他睡了吗?”
管家引她进去,“先生在游泳。”
许南音看了眼院子里的游泳池,根本没人,连水花都没有。
管家指了指下面,“在地下室,这里看不到,从后面可以看到开的天窗。”
许南音哦了声,宋怀序竟然会游泳,他难道什么都会?
管家只送她到入口处,示意她自己下去,她犹豫了一下,踏进了幽静的空间里。
地下室的温度要低一些。
许南音第一次进入,目光在走廊以及墙壁上晃着,上面的挂画很古典,还有一幅画是两根蜡烛。
她步子放慢,转了一圈,终于听到水声,提着裙摆循声往那边走,看到了巨大的泳池。
因为灯光开的昏黄,她没看到人,沿着池边一直往前走,忽然,有水花在她面前炸开。
许南音吓一跳,往后退,裙摆被水珠溅湿。
男人顶着张俊脸,水珠顺着他肩颈、胸膛的肌肉线条滑落,汇入泳池水面,黑发凌乱,却又性感至极。
她还没从见过这样的宋怀序。
突如其来的人映入眼帘,许南音呆在原地,别开目光,“你怎么不出声?”
宋怀序瞥了眼她红透的耳朵,“你怎么在这里?”
许南音记起自己的目的,绕过面前的水,在他侧边干燥的泳池边蹲下来。
“我给你发消息,你根本不回我。”她埋怨,“一直不回我,我等了好久。”
“抱歉,我没看到。”
“我现在知道了,没见过半夜游泳的人。”
许南音看到脚背上沾上一点灰,又脱掉踩着拖鞋,一手提着裙摆,准备用手抄水上来淋干净。
她显然没有警惕性。
视角的高差,女孩提起裙摆时,她纤细脚踝中间的缝隙里透出一点粉白色。
所谓君子非礼勿视。
宋怀序能在看见的避开的那一刻移开目光,已尽到他的责任。
他敛眉,“坐下来,直接放进来洗。”
许南音摇头:“这样不干净的。”
小姑娘还替他着想,宋怀序哑然失笑,抬手替她抄水。
男人手掌大,连弄的水都多。
许南音乖乖地任由他帮忙,“我走到你家,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很累的。”
宋怀序的视线从她的足上挪开,听她娇嗔不停,眉心微拧,“走?”
从她家到这里的距离,对她这样娇气的女孩来说不短,而且不安全。
“嗯,我走过来的,你待会不可以拒绝我的问题。”许南音强调自己真的很重视今晚的谈话。
“以后不要一个人走夜路。”男人声调沉稳,“要来可以让人接你。”
“你都不回我,谁来接我?”许南音看他。
“可以联系蒋晨,他知道这里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宋怀序盯着她,“知道了么?”
许南音看他一脸严肃,意识到自己今晚上头忘了危险,“知道了。”
她又动了动脚趾,感觉干净了,穿上拖鞋,看到不远处搭着的干净毛巾,“我可以用那个吗?”
湿哒哒的,不舒服。
宋怀序慢条斯理道:“可以。”
听他答应,许南音立刻放下裙摆站起来,要往那边走。然而拖鞋沾了水,脚下一滑,她只来得及惊叫一声,整个人往泳池里跌去。
池中水花四溅。
一瞬间,失重、惊慌、进水……
直到下一刻,她被勾住腰,抱起贴住一具坚硬的身体,眼前从凌乱的景色,变成之前不敢看的。
许南音攀着那条手臂,摸索着搂住它主人的颈。纱制的裙子在水中散开,顺着水流缠绕住他。
她的指甲在上面抓出痕,终于才稳住。在此刻,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生怕从他身上掉下去。
宋怀序嘶了声,微微停顿了下,侧过头,蹭到她湿漉漉的脸颊,声线低沉:“抱这么紧?”
她搂着他,也压着他,起伏不定,那温热似乎要从那本就不高的领口里挤出来。
两人身上的水珠一起滚落,到相接处又消失,她现在像条懵懂的美人鱼。
许南音总觉得泳池特别深,心慌意乱:“宋怀序,你不要把我掉下去了,你的泳池是不是很深……”
他这么高,她看他站着水面都在肩处,自己要是掉下去肯定踩不到底。
她又想借他往上爬,上上下下的。
宋怀序喉结动了动,收紧手,紧紧锁住她,省得折磨他,薄唇落在她的发上,音色沉沉。
“别乱动。”
他手掌下移,轻轻带着水在她臀拍了下。
许南音不可置信,又耳垂绯红,一点也不敢动了,因为惯性慢慢向下滑。
她又控制不住,去缠他,明明是在冰凉的水里,他却烫得厉害。
“我要上去。”许南音央求,脸红透。
“不会自己游上去?”宋怀序挑眉。
许南音要是会,哪还会抱着他不放,咬唇不高兴道:“不会。”
宋怀序空着的手掰她脸,让她看向自己,“那你之前还要公开替我澄清说游泳时看见我生理数据可观。”
自己原话不是这样的。
许南音脸上一热,不承认:“我没这么说。”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盯着,从她的眼移到她的唇,她呼吸微微窒住,分辨出那是什么意思。
四周的水仿佛开始煮沸。
宋怀序喑声:“这样我怎么走?”
他一只手深入水下,去分开她,但她的裙子早就上浮飘起,以至于他碰到的是她。
许南音抖了下。
他把她往上抱了抱,托着她。
许南音穿的裙子浸了水后,早就飘又坠到股间,薄得近乎要溶解掉,慢慢的磨着。
她坐在他小臂上,感觉到的不仅有他惊人的力量,还有很热的温度。
宋怀序人高,也强壮,臂也宽。
以至于她坐在上面,那里也与之严密贴合。
一会是水凉,一会是他烫。
和小玩具吸着那里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她贪那点温度,动两下蹭到反而想要更多。
许南音莫名生出一个“要是没有穿小衣就好了”的念头,不由得动作明显了点。
“你把我手臂当玩具用?”宋怀序偏头。
“你热,水凉。”许南音红着脸咕哝一声,后腰抵在他的掌上,气音娇柔:“这样舒服。”
她是舒服了。
他没有。
她一会停一会动,这样反复揉着他。
宋怀序喉间微动,将她放在池边坐下,手抓住之前散开的裙纱塞进她双膝间,“夹住。”
夹?夹哪儿?
许南音脑袋里还想着,这两个字听起来有点涩,但动作没有迟疑,连他的手也没放过,和着裙纱绞在了一起,让其动弹不得。
“松开。”宋怀序眸色深暗。
“……不要。”
她半天才憋出来一声拒绝,刚才根本就没有缓解掉全部的痒,都是他带来的不可抗力。
宋怀序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分开,但他没做。
男人的手隔着那层纱往里推了点,不轻不重的力道,按得那处微微凹陷。
他声线很低:“真不要?”
她将他勾上来的情绪都被抑制住,混在声音里,听起来性感又迷人。
许南音不受控地哼了声,下意识曲膝,夹得紧了紧,动作刚露苗头就被他压下去,又落在池边地砖上
得益于她的小名是珠珠,所以她很久以前曾对人开贝采珠感过兴趣。
此刻她就像那没有反抗力的贝壳,任由人指伸到肉里,摸寻天然珍珠。
等人找到了宝贵的珍珠,就不会再放过,捏着它要取出。
只是她这个贝壳多了一层纱,那粒珍珠嵌在贝肉里,被裹住,采不走。
指腹的温度很高,未干的纱水又凉,冷热交替,激得许南音眨了眨眼,睫毛上本来挂着的水珠晃了晃,摇摇欲坠半晌,还是抖了下来。
耳边,宋怀序问她:“还要么?”
寂静空荡的地下一层,许南音的气息不稳,格外清晰,小声叫着这里凉。
缎白的裙纱间,带着青筋的手臂若隐若现,她全身各处涌出来的水一路流进泳池里。
-
从地下一层离开时,整栋别墅静得仿佛没有其他人。
许南音被一块大大的毛巾裹着,小腿无力挂在他的臂弯晃着,闭着眼左思右想,怎么会这样呢。
都怪他今天半夜还要游泳。
现在她连人带裙子都是湿的,穿着一点也不舒服,又因为刚才一事,连力气都没有。
“外面有人吗?”她只露出一双眼,也湿湿的,眼尾泛红。
“没我的吩咐,不会有人。”宋怀序将她脸上的毛巾往下拨了点,看她嫣红的双颊。
许南音不信:“那我来的时候,你都不知道。”
管家直接引她过来的。
男人赤着上身,手臂有她指甲掐的痕,宽肩窄腰,遒劲有力,“要是有人,刚才听到就会来问了。”
“……”
许南音不承认方才抑制不住出声的是自己。
她待会还要借他的卧室洗澡,然后吹干头发,烘干睡裙,最后和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好好地回家。
“你这里有我可以穿的衣服吗?”
“你觉得有吗?”
“……”
“浴袍,或者我的衣服。”
那有什么区别吗?
许南音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二楼,和宁城那里不太一样,更为冷寂,而且颜色深得让她想起恐怖片。
墙壁上的人像油画静静地看着男人抱着女孩上楼,然后停在主卧。
许南音落地后扶着门,腿还有点软,这会儿理智清醒,把他推出去。
管家听到动静上楼时,就见到自家先生站在卧室外,门内还传来上锁的咔哒声。
不用想,大概是许小姐在里面。
再看男人背上的抓痕,一眼就分辨出是女人动的手,装没看到。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两个人之间就发生过什么。
这浓情蜜意过后,就被锁门外了?
宋怀序偏过头,“去煮一碗姜汤。”
管家点头,又轻咳一声,关心试探:“要不要再煮一壶去火的茶?”
宋怀序:“你可以留着自己喝。”
“……”
管家闭上嘴,默不作声离开。
宋怀序直接用客房洗漱,没听见隔壁主卧的动静,猜她还没好。
出来后径直去了书房,手机里除了许南音之前的消息,还有蒋晨一小时前的。
他随手点开。
蒋晨:【许小姐似乎想狠狠逼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