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宁商羽的舌头这么软,而且滑……
林稚水震动着,分不清是心口的剧烈跳动声给搅的,还是更直观的被宁商羽给影响到,她坐在这儿,特别白,犹如一片雪坠入火焰里寂静消融。
然而,融成的雪水逐渐变成了圣洁又美丽的湖泊,被鎏金色的火焰染出如缎似的涟漪,轻柔地沿着宁商羽弧度生得极锋利眉骨,淌到宁商羽的鼻梁乃至嘴唇。
林稚水另一种形式抱着他,自己的身体雪白皮肤泛起粉红色,随着轻轻摩擦,发尾摇曳般地坠到纤细伶仃的脚踝,而同时,也清晰感知到来自宁商羽舌尖抵了下,随之喉结也上下滚动。
她忽然低下脑袋,盯住了他。
此刻的宁商羽虽不似往日坐在高位上傲慢而凌厉的脾睨众生,哪怕甘愿沦为下位者一时片刻,也毫无悬念是猎食状态下的俊美狮王,游刃有余地享用着独属于他锁定已久的幼小猎物。
有那么一刹那间,林稚水心脏伴随着细微震颤,觉得这具身躯的魂儿被强力吸出来,继而,毫无抵抗能力地让人活生生吞噬掉了。
到最后,她彻底失了神似的,比先前幅度大得多,突然滑动了一下,顺着他下颚到了浴袍敞开的胸膛,静静地伏在这儿,睫毛微闭着,连那点起伏的呼吸都拖得又软又黏,洒在他充满荷尔蒙的漂亮线条肌肉上。
那湖泊又凝成了晶莹剔透的人儿,正被宁商羽轻易笼罩在了领地里,他只是抬起手臂,慢条斯理地揉她眼尾的痣,红得更什么似的,好似哭过。
林稚水眼尾痣更烫了几分,抬起脑袋的样子很迷惘懵懂,大脑空白到还没完全清醒。
而宁商羽好整以暇地端详了她半响,喉间溢出的嗓音,因唇舌被润过,竟异常好听又低沉:“实践课内容记住了吗?”
林稚水一双大而纯洁的眼眸不会眨似的,盯着他,并没有彻底听懂这句问话,于是就这样安静盯着,又觉得宁商羽的面容轮廓好似镀了层莹润的光,下意识地想去擦拭。
可抬指,被先前心理和感官遭受到的双重刺激下,已然没了什么力气。
宁商羽嘴角勾着,再次重复低问:“坏学生,记住多少了?”
林稚水唇微张着,有点儿不服气地想跟他善辩一番,她是好学生,自幼在学习上极具天赋,林家聘请的那些名师登门教学时,都是真情实感的夸赞她脑子好用。
可脑子迟钝地意识到宁商羽的教学内容后,她的音断了,眼尾的余光也开始飘忽不停,仿佛不想正面被检验学到的启蒙知识。
倏地,宁商羽将她抱起,离开了这个压出痕迹的沙发。
“等等。”林稚水额外紧张,柔顺地覆在他肩窝小小声说:“那个掉了,会被看到……”
先前宁商羽也懒得脱,直接撕烂,丝缎材质的小布料哪里经得住他那双手,便无人在意般被扔在了沙发缝隙里。
幸好林稚水临时想起来,避免了一次待管家清洁角落时的尴尬事故。
被撕烂的小布料最终扔在了浴室的垃圾桶里。
也是它最后归宿。
而林稚水此刻的归宿是雪白蓬松的被子里,在宁商羽热息逐渐浓烈的怀里,他把那件黑色浴袍一并扔在地毯华美的床尾处。
卧室非常安静,落地窗外头的日光将他背部镀着碎金,俯首下来时,阴影又一片,林稚水莫名不敢去看他,侧过脸蛋黏着枕头,不由自主敛住微弱呼吸。
其实早在她暗中观察到那抑制剂逐步减少,到最后一支独苗苗都使用掉时,而宁商羽的出差行程却尚未结束,便隐隐有了预感。
他会在离开比弗利山庄之前,跟她做一场的。
而按道理昨天他拿鼻梁,今日又用唇舌,林稚水身为享受到的一方是没有理由拒绝继续下去的,心里虽这般安抚自己紧张的心脏。
可才刚刚开始,她就受不了,身体肌肤的温度攀升到比烈日更灼几分,眼泪涌出来:“为什么……第二次了,还这样疼。”
宁商羽纹丝不动,骄矜的俊美面目保持一派沉着:“我少进去点。”
什么?
什么叫少进去点?!
难不成他一直都留有余地,从未全部过?!!
林稚水表情被这话震惊到了,一时分不清该关注当下,还是去回忆上次的细枝末节,脆弱易碎的心脏压根撑不住那股强烈力量感,想逃离,可腰肢和脚踝犹如被无形中巨兽的尾巴危险的圈套住。
她陷在被褥间无助地抱着宁商羽的肩膀,脸颊边缘被泪浸得多了,便开始跟过敏似的泛起红,“到底进去了多少,我怎么感觉不太好,宁商羽,我有点怕,你不要这样……”
室内都是林稚水的抽泣声。
她性子一直都是这样怜悯坦荡又敢于坦露自己的畏惧,而从灵魂到身体都太干净到了毫无杂质,一丁点儿喜怒哀乐便能清晰浮于表面,让人瞧个明白。
先是求饶又抽泣,后来见对看起来好危险的宁商羽压根不管用,仅仅思考了会儿可怜兮兮的处境,就开始自救,在他耳畔说:“喂我一点酒吧,什么酒都可以,只要浓度够烈,求求了。”
宁商羽侧首,缓慢地吻了她的唇,伸臂把她的手抓起,往下:“这点长度,你要学会承受。”
林稚水闭着眼被迫测量了一把,他十分克制,全程都极具忍耐力地拉开了不少距离。
……
……
她那小巧柔软的一片肉还是破了皮,虽然宁商羽嘴下留情,可那个异常凶悍的地方却没有留情,只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惨兮兮的。
等他去浴室洗完澡出来,随意裹着一件浴巾,恰好愈发明亮的太阳光线把那张雕塑般完美的骄矜面容线条、轮廓、锋利棱角都覆盖得浓墨重彩至极,也非常醒目。
林稚水那双哭过的眼狠狠记住了这个罪魁祸首,然后就不看他了,埋在枕头里,仿佛随时随地能断了气似的。
宁商羽步入过来抱她,也被冷漠对待,他嘴唇骤然轻触了下那发间露出的纤细侧颈,故意问:“气性这么大?”
林稚水冷漠他,就要单方面挨亲,先是侧颈又到了耳朵尖,最终忍不住出声:“气性再大也没你大!”
宁商羽微不可见地挑了眉峰,把她软乎乎的身子轻而易举就抱怀里,继而,走到窗边的沙发坐下,被阳光照着,林稚水冰凉的皮肤恢复正常温度,似乎舒服了点儿。
但是窝在他这里,浴巾下锋芒实在过盛,又有点儿坐立难安。
林稚水想到此,决定正视两人严重不匹配的问题,直接开口问:“你是不是有三分之二留在外面?”
宁商羽反问:“林小姐没测量出来?”
林稚水骤地感觉指尖莫名很烫,本能地噤声了会儿,当然测量出来了才会问得这么精准,只是震惊,原以为酒醉那次就已经很好的接纳他了,虽事后也痛。
经历这次,才知道宁商羽当初那句浅尝辄止,简直是一语双关!
过半响,林稚水雪白的手腕抬起,当他面,用食指和拇指略比划了一下长度,语气透着认真:“你不能进去这么多,我会感觉到撑。”
下秒,又比划了个短一截的,说:“这样才是最完美的。”
宁商羽平静至极。
林稚水微微睁大的眼满含期待,轻声问:“可以吗?”
“不可以。”被拒绝了,宁商羽甚至还冷漠无情地通知她:“下次用三分之二。”
“……”
林稚水才期待了一秒就被打碎,许久才回过神,体型悬殊又说不过他,整个人还在人家怀里抱着,于是迅速平复了呼吸后,做出她平生自认为最恶狠狠的表情,放下话:“那我就咬你!”
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连上药消肿都自己动手,也不给宁商羽看了,接下来一小段时间里,只要是走路就慢吞吞的走,问就是身体略有点虚弱。
洛杉矶的出差之旅结束后,林稚水乖乖跟他回泗城,两人都没再提那场发生在客厅隐秘的事,仿佛没有发生过似的。
她藏在心里,只是偶尔深夜梦回时会想起宁商羽的唇舌温度,是完整的,探入的。等裹着被子苏醒来后,连白皙的额角都莫名闷热出了层细汗。
林稚水后知后觉的想,比起下面的,她身子的确是更倾向于喜欢上面这个。
但是宁商羽没有再给她过了,一副生人勿近的严格禁欲做派,在非常忙碌的公务里,时而还一身毫无褶痕的黑绸西装,衔着华丽胸针出入重要商业场合,偶尔出席晚宴时也会捎带上她出来解闷儿。
而地点公馆的顶级晚宴上。
林稚水偶遇到了一样拥有邀请函出现的秦晚吟,此时,隔着楼上楼下的距离,她独自来到露台上透气,手腕轻轻搭着雕花栏杆,睫毛很长垂落间,似将清澈如水的眼底情绪也藏在一片极美阴影里。
随着攀爬在栏杆的枝蔓树叶被夜风吹落,颤巍巍地落到秦晚吟红色的高跟鞋尖。
她陡然抬起头,恰好对视上了林稚水。
两人隔空的气氛也开始微妙地凝重起来,虽一字未言,可秦晚吟还是深感到了来自林稚水这双琉璃眼的明晃晃挑衅。
继而,更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之前被崔岱云突然婉拒邀约的事。
显而其中绝对有林稚水的手笔。
只有她霸占着宁商羽身边的枕边人位置,才会最不希望那新型药剂被研发出来。
短暂的眼神交流后,秦晚吟还笔直地戳在原地,下一秒,便更是直观看到宁商羽高大挺拔的身影也气定神闲地出现在了极宽的大理石露台。
却没往下看。
而是背对栏杆,伸出修长手臂虚拢着林稚水的腰后,有没有真实触碰到无从考察,二人距离又近,没过几秒,他将戴着冰冷而耀眼的指环那只手抬起,替她挡风,似是不满逐渐入秋的微凉夜风惊扰到她。
下一刻,便直接把人给带进去了。
秦晚吟光是目睹这幕就心魂剧痛,妆容精致的脸也一寸寸地发白。
“晚吟。”闵谷雪穿着一袭浓绿的真丝长裙过来,显然旁观到了,压着声量说:“林稚水看你的眼神是故意的,你别被她刺激到。”
秦晚吟微微抿了抿唇:“我没在意。”
“据我所听闻嫁入江南楚家的林曦光那女人报复心极重,难相处也难驾驭……她的妹妹一定也绝非善类。”闵谷雪虽不是出自顶级豪门,只是个国际时尚圈的顶流女星身份,但是她为人不爱攀附权贵……
倒是爱攀附豪门贵妇圈,混迹得如鱼得水。
而近日多少从港区那边窥探到了点儿林家事迹。
闵谷雪又对秦晚吟说:“这基因真是遗传的微妙,据说林砚棠当年意外身亡的时候港区有一半的豪门贵妇们都为他伤心过度,还暗骂肯定是盛明璎为争权早就跟他貌合神离,亲手谋划了一场爆炸事故……偏偏上天捉弄,让她早产生下的林稚水在各方面都只挑林砚棠的基因遗传。”
秦晚吟看向她:“我只知道林稚水是因体弱,被关在家里十八年,鲜少涉足外界。”
闵谷雪笑了笑:“传言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呢,林砚棠的死是真,盛明璎把林稚水关家里是真。”
话音落地,她避着宴会四面衣香鬓影的身影,步近一分,放轻的语气暗指道:“这女人手段够狠辣,长女送楚家,次女送宁家……晚吟,你真以为林稚水顶着一张纯洁怜悯的皮相,骨子里一点盛明璎的基因都没遗传到?”
怕涉及到手段,都是盛明璎的基因占据着吧。
闵谷雪觉得秦晚吟太注重事业上的价值和太端着大家闺秀的端庄风范,完全对付不了现在刚刚成年的林稚水,往后的她,只会更难对付。
秦晚吟还挂着惯有的温柔,唇角却淡淡讽刺: “谁让我父亲为人正直,没教导过我这些手段。”
早在今晚之前,她已经从宁家老宅那边试探到个不为外人知晓的隐秘消息,得知到林稚水表面上顾及清白名声,跟宁商羽是分开居住。
可实际,真相是她夜夜留宿宁商羽那片落羽杉的私人领域,早已睡在了主卧那张床上。
秦晚吟哪怕心怀嫉妒情绪也不会口头上承认下。
而话落地,附和的不是闵谷雪,反倒是一道懒洋洋的熟悉语调:“有爸了不起啊。”
秦晚吟心里蓦地紧了起来,循着声源望去,是宁濯羽没个正经靠在灯柱下也不知偷听墙角了多久,要知道他的十大美德里,其中一项就是“真诚”。
最爱得了什么八卦消息,别指望他那张毒舌的嘴保密,没一转身就到处兴风作浪般传出去便已经先谢天谢地了。
秦晚吟满腹酝酿了许久话术,才很慢地微笑说:“濯少爷,我只是正常提起父亲在家中的教导。”
闵谷雪审时度势,低头尽量减少存在感。
但还是被宁濯羽上翘的锋利眼尾斜睨过来,从她,极其危险性到秦晚吟身上,二者来回打量后,轻哂了声:“然后正常阴阳怪气我哥的未来妻子没父亲教导,就是个被关在家里十八年被心狠手辣母亲送到宁家的可怜牺牲品?”
他都听到了。
秦晚吟和闵谷雪同时想到一处。
“哦,还是个颇有心机的牺牲品。”宁濯羽话没说完,他邪性的很,重复完两人的心思,下一秒又谈笑自若起来:“分析得这么头头是道,我懂了,你们私底下没少觊觎我哥那张床上的位置吧。”
“……”
闵谷雪冒出股两分心悸八分心虚的情绪,以沉默制敌。
秦晚吟仍直视宁濯羽,露出假笑:“我不知道你在一派胡言什么,刚才我跟闵谷雪又提起这些吗?我们闺蜜间无非就是谈点珠宝首饰而已,晚宴才刚刚开始,濯少爷好像就开始吃醉了啊。”
“秦大小姐,原来这就是为人正直的父亲教导出来的啊?”宁濯羽食指在尾戒饶有兴致的转了圈,拖长音,“果然正直。”
他偷听墙角还有理了,嚣张至极转身上楼。
闵谷雪适宜出声:“宁濯羽会不会去告状?”
“我们有说错吗?”秦晚吟理智归位,重新罩上一层温柔端庄的面具,声音很低说:“林稚水本身就没父亲教导。”
宁濯羽还不至于去告状,他自认为品德高洁,又怎么会做出这种登不上台面之事,顶多找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林稚水,凑到身旁,好奇问:“你跟我亲爱的哥哥现在谁上谁下?”
林稚水刚刚偷尝了口颜色像冰川蓝的鸡尾酒,还没彻底咽下去,差点儿被猝不防及塞到耳朵里的这句话给呛死。
她眼眸微微震惊,看向了宁濯羽求知欲极强的脸。
谁上谁下???
是想的那个意思吗。
显然宁濯羽今晚思想比较纯洁一点,端起小块精致的奶油蛋糕递过去,示好道:“你要是在上,枕边风肯定好用,帮我求个差事呗。”
林稚水彻底往歪处想,为难情地抿了抿红唇,没接受这小蛋糕的贿赂:“我没那本事一直在上。”
哪能让宁商羽天天给她俯首……
“偶尔有吧?”宁濯羽见蛋糕贿赂不成,又给她调制了杯更漂亮的鸡尾酒,冰川蓝色更纯,当然酒精度也略有点烈,他长指递过去,还贴心替她遮挡住远处宁商羽的视野范围,“做个小小实验,你喝这个,回家要不挨我尊敬的兄长大人训,绝对就是在上。”
林稚水凝蹙了会儿眉心,她是不想喝的,可摆在眼前鸡尾酒看着实在漂亮,于是抬手接了,却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实验也不敢?”宁濯羽见状,随即流露出了然的神色,心想那地位绝对是被压制的那个……这小祸水哪里看起来颇有心机,胆小如小羊羔,连出席宴会喝口酒都得经过他哥首肯啊?
林稚水抿了抿唇,很克制地做到了一滴酒都不沾,也同时心想,她惜命着呢,要是明目张胆的敢喝,不是等于暗示宁商羽:
今晚想要接纳他的三分之二了吗?
收了宁濯羽的贿赂,直到中途低调离开晚宴,林稚水都没喝,但是把这杯酒给一并带走了。
等坐上车,奚宴还半玩笑口吻道:“这酒是濯少爷调的么?这酒颜色跟璀璨银河一样,不过林小姐要小心会有点烈。”
看来是熟知宁濯羽脾性的。
宁氏家族这群公子哥,性子傲慢烈性难以驯服,喝的酒也是烈到极致。
“我不喝的。”林稚水说话间,眼尾若有若无的余光往一旁宁商羽线条锋利又整洁的西装上扫,故意咬字强调:“就看看。”
然后等洗澡的时候一口闷吞,迅速进入睡觉状态!
林稚水有豪赌一把的嫌疑,她味觉缺失点儿,所以极喜欢烈酒的口感,想尝,又怕醉了付出代价。
反观宁商羽无所谓她喝不喝似的,等她左摸摸,右摸摸着玻璃杯时,车子刚驶入主干大道,他却出声,让奚宴将黑色隔板降下。
两三秒短时间内。
原本宽敞的车厢迅速地变成了封闭空间,唯有男人的气息和酒香味无声无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起来。
林稚水愣怔着,下意识抬眸,却从墨色玻璃里看到倒映出的宁商羽眉眼,里面写满了危险又蓬勃的意味。
她很无辜,不知是哪儿惹到他这样反应了。
在安静又让人隐隐的不安全感气氛下,倏忽,林稚水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询问:“宁商羽,你车上有随身携带抑制剂吧?”
宁商羽除了眼神变化外,外表依旧冷静,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擦过冰冷质地的指环,只回答了她两个字:“没有。”
没有???
他出门不带抑制剂,是全靠意志力来压制那股生理性的渴望?!
林稚水睫毛颤了颤,忍不住去往那西装裤看去,却怕被烫到视线,又瞬间移开,指尖越发捧紧了开始晃悠悠起来的鸡尾酒。
那怎么办?
她脑海中刚浮现出这个疑问,下一秒,便被宁商羽语调极其缓慢问出:“稚水,你准备怎么做?”
“什么叫我准备怎么做?”林稚水被他理直气壮问得裙下的膝盖不由自主地合拢,用力到了肌肤都透着粉,声音也颤:“我,我哪里知道。”叫他忍一路可以吗?
宁商羽笑了,抬手解开束缚腕骨的西装纽扣,淡淡道:“你身为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不应该知道么?”
林稚水面颊烧烫,心知肚明他是想让她帮忙。
过几秒,无辜的表情犹如真的在认真地思考起来,小小声说:“不是我不帮你,车上没抑制剂,想必肯定也没套吧,你要拿出一个就是故意的,我会生气。”
她心思转得快,提前堵死宁商羽的后路。
管他有没有,话放在这儿了。
宁商羽似乎也看透她小心思,又笑时,喉咙滚了滚:“你要真诚心帮忙,就把眼睛睁着,一直看着我。”
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一直睁着眼睛看他?!
林稚水瞳孔在明晃晃灯光下亮得像是琉璃一般清澈,此时,因为茫然又无辜,莫名显出一种脆弱的圣洁感。
而近在咫尺的宁商羽却解了皮带,在她瞳孔的倒映里,正在做不圣洁的事。
……
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抵达私人住所时,保镖秘书等人都非常识趣没有下车护送。
第一个踏出的是林稚水,她如月光的缎面长裙浮在高跟鞋面,踩的每一步都很稳定,虽腰肢纤细到犹如男人一掌可握的大小,却丝毫没有扭捏和不自在。
显然是安全回了家。
只是那杯漂亮的鸡尾酒没了……等过片刻,宁商羽从容不迫下车,隐于浓墨夜色下的西装裤和衬衫上浸着酒液痕迹。
而这幕,没有第三者看到。
背影看似平平静静进了门,一口酒都没尝到,都故意淋到她小未婚夫头上去的林稚水提起裙摆,就迫不及待往主卧去,却反锁了门。
她心跳很快,也不是故意而为的。
谁让宁商羽非得坏心逼迫她全过程睁着眼睛,还过分对准着她,逐渐开始语调冷静命令她伏到膝盖前来,要极近距离的,拿她瞳孔当镜子一样。
心眼子要学坏很快……林稚水听话温顺地靠近,好似从浓稠欲念的世俗里攀出的洁白玉兰花,下巴抵着,继续睁着无辜的眼一直盯着宁商羽戴有指环的修长手指,是如何玩她的“小未婚夫”。
然后等宁商羽解开衣袖的手臂处肌肉线条成了锋利阴影,逐渐地,快到家时,也快把她小未婚夫玩得愈发精神饱满……
林稚水突然指尖捏着玻璃杯,将里面如银河璀璨的酒液从顶端浇灌了上去。
此刻往主卧躲的林稚水闭了闭眼,一回想到宁商羽被淋的神色变了,直直望着她胆大包天举动的那双琥珀眼更是瞬间要摄人魂魄似的,她就犹如狮口下的小羊羔一样敏感又失措。
后背的这扇门哪怕反锁,也不是全然坚不可摧。
下一秒。
宁商羽已经来到门外,抬起指骨,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