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蓬勃有力、滚烫的心脏温度缠绕到了白皙脚趾尖。
“好烫。”林稚水身上的真丝睡袍早就在之前松松垮垮地散开了,半边肩膀露着,仰起的颈脖洁白而细长,而她始终盯着宁商羽,唇溢出的尾音又轻又黏,“有什么要融化出来了。”
宁商羽胸膛上还被微微使劲抵着,却反握住那近在咫尺的脚踝骨,连带触感冰凉的精美脚链也一起被笼罩在体温偏高的手掌心里,下秒,好似从迅速发烫的皮肤表层上激起细密电流似的。
林稚水整个人猛地酥麻了下,连喘出的呼吸声都带着颤意。
“好烫。”宁商羽嗓音轻而微哑,将这两个字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神色说得一本正经,可琥珀色的眼里分明浸着戏谑:“善善,这乳名谁给你取的?头顶两只羊,难怪生性这么爱顶人,嗯?”
这个坏人。
林稚水注视宁商羽片刻,视线扫过他毫无瑕疵的俊美眉骨,浓长的睫毛和嘴唇。
上回他就在床上调侃过她名字带水,这次又来,引得林稚水又无端觉得很热,许是被他体温和心脏跳动声给感染,一两滴透明的细汗无声地蜿蜒到了脖后,让真丝料子变得黏稠起来,真被融化了啊……
她无声的,用那双水盈盈的眼眸传达出来。
宁商羽却没有就此松开,指腹开始极其缓慢地在脚心摩挲而过,像是陷入盛夏暑热下的湖面,划出了一下一下的金色涟漪。
只是被他这样揉了脚,林稚水就已经在被褥里颤到湿漉漉的,乌黑发丝带睡袍都散开,她压根不是宁商羽的对手,体质天生稚嫩的缘故,也招架不住这种程度上的……
可她偏偏又忍不住被宁商羽身上那股巨大能量的生命力所蛊惑。
想涉足探索。
在舒服到极致的短暂几秒里。
林稚水脑海中闪过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唯独一条很清晰,她的灵魂渴望着自己这具太娇气不够鲜活的孱弱身躯被蓬勃的生命力充盈。
而这点,从天降婚约开始,宁商羽就像个合格优秀的启蒙老师一样无私传授她关于生理上的知识,也任由她充满好奇地汲取走他那股极迷人心魂的欲望气息。
继而一丝丝的,盛到她犹如易碎又透明的玉胎躯体里。
林稚水便决意彻底接纳了这段充满利益的联姻关系,也从心底,乃至灵魂都接纳了宁商羽想要的一样,用自己温度、气息另一部分极盛的凶悍生命力,把她像某种猛兽圈地似的彻底标记。
……
林稚水软得像绸缎,下意识地在被褥蹭了几下,脚趾微蜷却是勾着他袖口上的宝石扣子:“宁商羽……”
她湿乎乎地想含他名字。
宁商羽明显却更胜一筹,把她当手掌心的玉珠,把玩得半点矜持也不剩。
而他却居高临下地西装革履,沉得一丝不乱,在林稚水茫然又懵懂的情绪层层被推高到了极点,只是语调略低了下来:“嗯,这么不经碰,下次还敢吗?”
还敢。林稚水闭上湿着的睫毛,反正嘴巴没逞强说出来,心里胆大包天怎么想都行,她下回就敢,偏要把脚塞他手掌心里,还要塞到……
想法骤然中断,只因宁商羽将她被脚链锁着的可怜脚踝放回了被子里。
皮肤像是一下子失去温暖,哪怕这儿的温度也不低,林稚水从骨子里潜意识还是贪恋他的温度,咬了会儿舌尖,小声问:“我们今晚不再试一下吗?”
太平山顶那次。
如果不是体型悬殊差了太大,宁商羽都已经戴上那橡胶质地的那个了,也准备动真格付出行动了,偏她被玉器养得熟透了还是没能受得下。
后来躲回林家养伤口的几日里。
林稚水虽说被宁商羽全方面都震撼了一遍,也心生后悔婚前试用他,可等重新做完心理建设之后,还是愿意继续试用他的……
只要他能不能更小心一点,慢慢地等她适应。
而此刻,林稚水浑然不觉这些话是在发出某种暗示性的邀请,想被他。她只是诚恳地,跟宁商羽进行未婚夫妻间正常要探讨的磨合问题:“我复盘了一下那晚细枝末节,唔,觉得很大的问题是出现在你身上。”
宁商羽反问:“我有什么问题?”
“你太大了啊。”林稚水仰着脸,嗓子却无端端轻咳了下:“如果试的话……宁商羽,我希望你能研究一下安全的角度和传统点的姿势吧,可能……能避免我发生血光之灾。”
话到最后。
还幽幽叹气了下,或许只有上天知道她都承受了什么。
宁商羽直视她那双潋滟水光的眼眸,笑了下似的,很平很平:“色胆包天。”
原以为林稚水会产生严重的心理阴影,如今倒好,记吃不记疼,又无知无畏的探索了上来,被说了,还要不服气般,一瞬间蹙紧眉头。
宁商羽俯身,修长的指骨蜻蜓点水般弹了一下她白净额心,“你的住处没有辅助工具,今晚不试。”
林稚水慢半拍似的,过半响,才恍然抬手捂住自己被弹的地方,小声地哦了声。
真是的!
那点儿壮起的小色胆都被他无情弹破了!!
宁商羽没有继续留下给她修补修补,而是转身走了,还将主卧的房门给关严,不一会儿,连夜深人静下走廊的脚步声都消散了。
唯有林稚水还在被窝里颠来倒去的,直到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可能是黏的慌,指尖悄然把那被濡湿的小布料从睡袍内扯下,扔出去,才逐渐平复下来。
一个小时后。
回到私人住所的宁商羽始终没有平复的迹象,进了门,径直到室内泳池去游了几圈。
深蓝色水域里的恒温被降到冰冷,潜泳时,腰腹的热量和爆发力一直将浪潮翻涌激起,撞出回音,直到夜越深了。
宁商羽抵达终点时,摘下泳镜,漆黑的湿发被往后拢,水滴滑过锋利俊美的眉骨弧度,往下滚,沿着锁骨到胸膛流畅的肌肉线条都滴着一道道痕迹。
他甚至懒得去擦拭,随手扯过一旁皮质沙发上的黑色浴袍,披在高大的身躯便出去。
宽敞华美的客厅上方璀璨水晶灯没开,而是开了几盏柔和模式的灯。这样的夜晚昏暗而幽静,间接地有助于平复一些暴躁难压的欲念。
宁商羽坐在沙发上,面朝巨大的玻璃窗外那片生机勃勃的自然绿景。
他神色冷漠点了根雪茄,待黎近屏息端着冰镇的伏特加出现时,语调极冷吩咐:“拿一支药剂给我。”
黎近犹疑了几秒,低声道:“宁总,这个月药剂的数量已经用完了,美国私人医院那边已经通知需及时补上……”
即便现在去催促补,按照飞行时间计算的话,也得早晨时分才能拿到。
更何况老爷子已经暗中盯紧了用量次数。
宁商羽用多用少,都瞒不住老宅那边眼线。
黎近倍感压力,又职责所在,不得不提醒:“医生建议您近期尽量少用,否则可能会出现偶尔抑制剂注射了却发生失效的现象。”
宁商羽借这款十几年前研发出的药剂抑制着性瘾,而随着他成年后,这具精力旺盛的凶悍体魄在生理需求上越发旺盛……可药剂却始终无法更好的改进。
家族内部核心的成员子弟,包括老爷子在内,都很清楚:
药剂会有彻底失效的一天。
这也是为何宁氏家族会在医药科技领域不计成本的投入资金,想要掌控最高技术的研发技术。
而黎近心思敏锐地发现同时还天生重度洁癖的宁商羽眼里压根不在意失效这件事,以前他在效率很高又繁忙的工作里,偶尔深夜来一针剂,又或是年少意气风发时,游泳滑雪射击样样精通着来分散多余的精力。
甚至会私底下,跟容氏谢氏的继承人们到国外地下拳击场用血腥方式狠狠发泄。
而今年。
黎近更是察觉到宁商羽精力比以前旺盛了三倍不止……
他忽而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敢继续往深了揣测,越发恭敬地站直了。
气氛凝固了许久。
直到搁在大理石茶几上的手机震了下,亮起的屏幕跃进了一条最新消息。
是发小圈成员之一的温见词发来:【宁商羽,有大半年没碰面了吧?都独掌大权了,你还准备断情绝爱一心奔赴大业到几时啊?】
几秒后。
又丢来了个私人聚会的地址。
意思很明白。
宁商羽漫不经心批阅完。
在旁的黎近觉得自家宁总应当不会理会,也不用备车了。
凑巧温见词也是这样认为,又再次发了一条消息:【我把容二都喊来了,你不来,那抱歉兄弟啊,我们只能组团去你私人住所聚会了。】
宁商羽冷艳高贵地给他发了个:【滚。】
而一旁目睹的黎近适时地出声道:“宁总,我去备车。”
…
容伽礼正值新婚。
另一位谢家新任掌权人的谢忱岸也处于甜蜜新婚阶段。
不知温见词是用了什么死缠烂打的手段,把兄弟几个三更半夜的都从爱妻温柔乡里叫了出来,但凡他出身顶级豪门却性别为女。
以另一位已婚多年好友萧旌陌的话来说,都得被太太团敌视上。
还不忘调侃似的当场拉帮结派:“你未婚的,跟我们已婚的早已经不是一个阵营。”
话落地,两扇及天花板的沉木高门被推开。
是宁商羽一身经典黑西装现身,精贵的料子完美勾描出他肩臂锋利线条,神色淡漠,被璀璨明亮灯光一衬,气场就更盛了。
温见词姿态懒散往椅背一靠,瞳色极深的瑞凤眼挑起很微妙弧度,回那句话:“跟我同个阵营的人不是来了么。”
萧旌陌很想讽刺他,顶多算半个阵营,毕竟宁商羽已经有婚约在身。
又怕刺激到被某位美艳不可方物的三线小明星甩了的温太子爷玻璃心。
万一碎了。
哥几个还得当场给他拼凑回去。
温见词已经拉开身旁红丝绒椅子,让最后一个到场的宁商羽坐身边,声线透着不着调的意味:“从小到大只有我们商羽能给我充足的安全感了。”
宁商羽落座,却转头看向左侧的容伽礼:“他不是被女人甩了整日酗酒把第二人格都逼出来了么,怎么还有精力在这组局?”
这事,位于右侧的谢忱岸更有发言权,薄唇溢出偏冷的音调:“被甩了不甘心,想找我们取取经。”
容伽礼一贯披着圣人的洁白皮相,唯有在挚友面前,才会将外界难以一见的七情六欲真实地透出来。
也跟风起了调侃:“毕竟他风生水起的太子爷人生里,难得受到点挫折和耳光,难免是要心生委屈,寻人安慰。”
“……”
取经这事早在宁商羽缺席未到之前,包厢里已经阴阳怪气般的高谈阔论一次了。而温见词显然不过是情场失意,想找发小圈里这几人解个闷而已。
互相口头上交锋了没片刻,话题突然引到了宁商羽身上。
萧旌陌联姻娶的也是港区地界的名门闺秀,耳边听到的风声不少,恰好当事人就在眼前,待宁商羽指节修长而骨廓清晰地转动着玻璃质地的酒杯,待漫不经心察觉到他视线,侧眸过来时:
萧旌陌当即挑眉,不免好奇地旁敲侧击了起来:“我老婆家的二堂妹跟秦家关系密切,据听他家透露出消息,你会选择林家联姻,是把那位小小姐当新药剂使用?”
他问这话,是透露着几分真情关切。
难道是宁商羽的药剂快失效?
……
“宁商羽抑制性瘾的药剂即便尚未失效,可架不住他这么凶猛的用法。”
在同是泗城地界。
却在另一处私人会所的顶层包厢内,秦晚吟跟相识多年的姐妹闵谷雪轻轻吐露出心声。
她姿态优雅坐在半环形的金色真皮沙发上,指尖慢悠悠摩擦着上面纹理,忽顿,想到了什么,弯起唇角的笑意霎时更浓了。
闵谷雪觉得空调冷气太低,便往酒杯少放了点儿冰块,同时抬眼问:“可他倘若能忽略自身重度洁癖的话,也可把林稚水当成新药剂用。”
这番话无疑是戳了秦晚吟的心窝,眼底不单有对宁商羽的情意,还有嫉妒中透着一丝不甘心:“所以我一定会研究出新药剂,彻底解决他的后顾之忧,让宁氏看清我的价值,取代林稚水这个人形新药剂。”
说到这。
秦晚吟语气转瞬又更直言对闵谷雪透露出新内幕:“老爷子那边已经默许了我。”
得了宁家老宅的恩准,就犹如手握免死金牌。
有这个天大的依仗。
她去研究新药剂就不会遭到任何外界阻碍,否则,自然有人出手帮她理清前路……
“一个对家族毫无建树的小姐又怎么能跟我们晚吟相提并论呢,我看宁商羽这么凶猛用药剂,多半还是洁癖作祟。”闵谷雪这番话,又让秦晚吟心里舒坦不上,她将酒杯递过去,犹如提前庆祝一样,眨眨眼,“等你药剂研发出来,就是宁家的大功臣,宁太太的位置也是时候换人坐了。”
秦晚吟是有时间的。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林稚水才刚成年,起码还得等两年时机成熟了,林家一定也是看清楚局势对自己不利,才急切把她送泗城来,美曰其名是换个环境提前适应一下。
要适应什么?
无非就是怕区区一张婚约纸太单薄,没结婚就有变数罢了。
“谷雪,我太爱宁商羽了。”秦晚吟抬起弯月眼,透过极宽的漂亮玻璃窗口,望向上方神秘暗夜的星空,仿佛想寻找到那颗最璀璨夺目的狮子星,继而,轻声落下:“他这样的男人注定是位居高位俯视众生为蝼蚁的,不该被女人用那点情爱捆绑住。”
“当新药剂使用?”
宁商羽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句萧旌陌方才的问话,毫不掩饰那股惯来的傲慢姿态,嗤笑了一声。
萧旌陌莫约是领悟到他的意思,找补说:“林家能被选中,动了太多人的利益,秦家就是其中之一,难免会心怀怨怼。”
这话,惹得旁观看戏的温见词语调散漫地道:“秦家大小姐暗恋我们商羽十多年,想法激进一点也可以理解。”
这位心情不爽就爱无差别内涵,嘴还从不留情。
萧旌陌唯恐越说越荒唐,及时打眼色止住。
倒是宁商羽,漫不经心地将烈酒饮尽。
这场私人聚会,酒倒是喝到了天明。
宁商羽回到车上时,窗外的幽蓝色天际线逐渐被太阳的鎏金火焰逶迤而过,光芒犹如烧化的琥珀流淌进了高级寂静的厢内。
他扯掉约束已久的绸质领带,仰靠在椅背闭目养神,那晚在太平山顶的画面却在此刻浮现在酒精烧灼过后的脑海中……
画面变了。
是林稚水那晚不再抵抗着,而是变得乖乖伏着柔软枕头上,唇间求怜悯似的咬着一缕乌黑湿发闷声承受,随着渐浓渐深,暴露在黑暗里的两片易碎又漂亮的肩胛骨猛地颤了下——
一两滴,掺和着透粉色的血丝,无声地落到了整洁又充满浓郁气息的黑丝绒大床上。
突而,手机的提示音打断了宁商羽沉浸在幻想中的理智。
他指节曲起,重重揉了揉被车窗光影闪烁得过于浓墨重彩的眉骨。
随后,便从西装裤袋拿出来划开。
光可鉴物的屏幕之上,所呈现出的不止是他充满清欲难消的眼神,还有林稚水初醒来,给他发来一条微微困倦的语音:“宁商羽,我梦见你跟我……做了。”